? ? 外邊天色微曦，帳內(nèi)旖旎繾。

? ? 小睡片刻的阿羨在他懷中醒轉(zhuǎn)，舒服的嘆了聲。

? ? “醒了？”藍湛手指輕抬起阿羨臉蛋，審視他嬌美的面孔。

? ? “嗯?！彼Γ∈峙踔{湛臉搓著他新生的胡渣子。

? ? “還疼嗎？”

? ? “你疼嗎？”阿羨反問。

? ? “傻瓜，男人不會疼的。”

? ? 阿羨輕笑，有點不可思議道：“雖然我覺得很公平，但是你二十六年來都沒碰過坤澤，是當(dāng)真從來不想嗎？”他兩位哥哥十八歲時就被朱大叔帶下山去了，據(jù)說是成人的步驟之一。當(dāng)然不會有人告訴他這種事，不過他很擅長打探消息，尤其家中仆人們又特別寵他，消息流來傳去，要他裝作沒聽到還挺難的。

? ? “除非是我的妻子，否則我是沒資格去碰任何一個坤澤，我一直是那樣想的，即使是J也一樣。天下間，不是因為先有J才有好色之徒，而是好色之徒創(chuàng)造出J這行業(yè)。在我知道我娘曾受過的苦之后絕對不輕易去碰，除非找到我要娶的，我愿意照顧一生一世的人。”

? ? “你是個正直又善良的人。”

? ? “而你是專生來毀滅我的妖精?！彼{湛躺平摟他趴在肩上。

? ? “親愛的夫君，我突然記起來我會在你房間的原因了呢！”雖然說誘惑到他是意外的特大極收獲，但是還欠自己一個解釋。

? ? “你為什么會光溜溜地坐在我的床內(nèi)？”

? ? “抹藥呀！我房間那瓶用完了。”

? ? “你全身都受傷了嗎？”終于明白阿羨用藥量驚人的原因了。

? ? “光抹傷口，太可惜了。昨夜我等你等好久喔，你說，你上哪兒去了？”

? ? 藍湛將阿羨移到腿上，慢慢直起上身靠在床邊板子上。

? ? “我去探訪一個人?！?/p>

? ? 阿羨沒有急著問是誰，反而以自己的腦子來過濾可能的人。道：“童笑生的徒弟？”

? ? “不?！彼{湛深深地看他：“我去看重誠?！?/p>

? ? “咦？”阿羨腦子再度轉(zhuǎn)了轉(zhuǎn)：“你是說那家伙并不是真正的童笑生傳人？他欺騙了世人？為什么？”

? ? “為名，或為利！而恰巧他又有不錯的醫(yī)術(shù)，會幾招那老家伙的武功，有什么比以這方式更快出名的方法呢？一夕之間，他天下聞名，而且，一旦有人找到了那批所謂的寶藏時，九大門派為了誠信，勢必得將財物奉送給他，他何樂而不為？”

? ? 阿羨不明白藍湛眼中閃動譏諷的原因，不過他很高興與藍湛一同玩推理游戲。

? ? “或者，幕后有人策畫著這一切？憑他一個人，除非精明厲害無人可比，否則他絕對做不來這種是。會不會是某個有心單獨吞下財寶秘笈的幫派玩出來的把戲？”

? ? “我會查出來的?！?/p>

? ?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還有，你一向?qū)@種事沒興趣的，怎么突然熱中了起來？”

? ? 阿羨的問題讓藍湛沉默，他抬頭看向床頂，無言了許久，久到阿羨幾乎要以為他打算拒答了。突然，一個奇怪的意念浮在腦中，讓他荒謬得把藍湛與童笑生聯(lián)想在一起，會嗎？有可能嗎？

? ? “你的師父是誰？”

? ? 如果那位重誠能以醫(yī)術(shù)與武功就能讓世人深信他是童笑生的徒弟，那么，全天下稍有武功抵子的大夫都可以了，藍湛也可以，不是嗎？

? ? 藍湛欣賞地看他動腦筋的聰慧模樣，他知道，阿羨自己快要有答案了。

? ? 藍湛揚起了笑容。

? ? “那根本不是什么鬼指令，沒有什么財寶，它只訴說了一個訊息，你才是那個老家伙的徒弟?！?/p>

??

?? ?難怪藍湛在得知有那三道指令時，是如此的生氣，眼中都快冒出火了。他早已看出是他師父的把戲，沒再多逗留就打算走了，要不是他受了鞭傷早就南下了……那藍湛南下的理由呢？

? ? ※※※

? ? 利用一上午的時間，阿羨拉著藍湛上街看熱鬧去了。相形之下，魏震須還比較孝順，急著去尋訪重誠，不管他是不是童笑生的徒弟，只要醫(yī)術(shù)高強，都可以嘗試與他研究云初的病情。

? ? 早年，當(dāng)他從奶奶那邊聽來伯父與表姑之間的戀情，以及后來母親對云初的描述后，她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個仙子一般絕塵的完美女子。往后，在擇偶上，他總是以她為準則；那樣美好的女子，天下間怕不會再有第二個了。阿羨的顏他驚艷，所以他更加想要找機會到山上親眼拜見他心目中的女神，如果能為她找到治療她眼疾的名醫(yī)，那他更會覺得此生了無遺憾了。

? ? 在商行的探子回報中，他至少肯定了重誠的醫(yī)術(shù)是相當(dāng)厲害的。那么，他有何理由不前去拜會呢？

? ? 也因為“躍日齋”是南北各省皆聞名的大財閥，在江湖上更有著受敬重的地位！二十年前因為出了個魏霄，被公認為天下第一高手，在魏霄退隱后，魏霽挾其龐大財力與寬厚宅心，樂善好施，使得江湖人樂于親近，久而久之也與江湖分不開界限了。

? ? 所以當(dāng)魏震須的拜帖一送到，在中午之后，那位重誠公子立即親自趕過來；能與躍日齋少主熟識是多么光榮的事。

? ? 待阿羨抱著一堆花回來時，就見得“志賓廳”擺上了山珍海味，原本不輕易示人的金盤、銀器全擺出金碧輝煌的架式，雖說魏家是天下至富，但叔叔他們一向以簡單為主，不會太招搖地擺出這種類似“鴻門宴”的華麗場面。魏震須正與一個背對他的男子討論著一柜精致的水晶雕飾與一棵由數(shù)千顆華麗寶石綴成的“寶石樹”

? ? “阿羨，回來了，哪來這么多花？你的藍湛哥哥呢？”

? ? “他牽馬去馬廄了，喂它們吃晚餐?！毙⌒牡剡M了廳內(nèi)：“有客人嗎？”

? ? “來，花給我。”魏震須替他接過花。

? ? “別交給下人，等會我會自己捧回房中安置，這是藍湛買來送我的。”交代完就看到一雙活像抽筋的眼，睜得比牛眼更巨大地在看他。

? ? 是一個中等身材，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長得不錯，但是有點怪怪的，看來不怎么誠懇；最討厭的是那一雙豬眼正死盯著自己看，要不是他嘴巴還知道要閉著，恐怕這會兒他閣下的口水可以流成一條小溪了。

? ? 魏震須笑道：“很美吧！一個月前初看到我這小堂弟時，也與你一般，連呼吸都快忘了。他可是江湖上少見的大美人?！彼D(zhuǎn)向阿羨：“阿羨，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重誠公子，童笑生老前輩的徒兒?！?/p>

? ? “哦--------”阿羨眼睛倏地亮了量，尾音拖得長長的，這人就是膽敢冒名頂替他老公的渾蛋呢！“真是久仰了！我迫不及待要與你請教童老前輩的卓絕醫(yī)術(shù)了！還盼公子不吝賜教。”

? ? 那位重誠公子連忙收攝心神，換上一副翩翩公子狀，“啪”地一聲打開他的白扇子，微笑道：“承蒙魏公子抬愛，在下知無不言，鞠躬盡瘁，絕無二話?！?/p>

? ? “咱們先用膳吧！邊吃邊聊，我派人去請藍公子一同來討論這件事，他也是位大夫，你們可以切磋一下?！蔽赫痦氊撠?zé)招呼重誠落坐后，便要轉(zhuǎn)身交代總管，不過，藍湛已踏進了門檻，他連忙又是一番熱絡(luò)的介紹。

? ? 兩名初識的男子之間立即閃著火花，充滿了暗中對峙的意味，魏震須不免產(chǎn)生“紅顏禍水”的感嘆，一見到阿羨，想不動心太難了。

? ? 情況有些詭異了，那個小禍水還在開開心心地火上加油：“藍湛哥哥，這位公子看來醫(yī)術(shù)高明得很，我等不及要看你們互相切磋了呢！他說他會知無不言呢！”說完，拉著藍湛坐在他身邊的位置，還刻意將椅子挪靠在藍湛身邊，其中親密意味不必多言。

? ? “重公子，久仰?！?/p>

? ? “好說?！敝卣\也拱手，有些挑釁道：“聽說藍公子也是一名卓絕的醫(yī)者，不知對魏公子母親的眼疾，有何高見？”

? ? “尚在研究中。公子乃童笑生之傳人，理當(dāng)更加技高一籌才是?！逼鋵嵃⒘w根本還沒有對他提起母親失明的原因，藍湛只淡淡地虛應(yīng)。

? ? 魏震須連忙打圓場：“哎，咱們先用膳吧！在一邊吃時，我會詳細告知我伯母的病情的?！?/p>

? ? ? 阿羨是最明白母親失明始末的人，剛才他的攪局已使他那堂哥頻頻露出“關(guān)愛”的眼神了；給他一點面子吧！

? ? 阿羨乖乖地依著心上人的背，慢條斯理地剝著蟹黃吃，也體貼地替他老公剝了好下酒吃。

? ? 魏震須在接收到小堂弟許可的暗示后才道：“我表姑是在出生滿月時，被我太姥姥以自身的血，和著一種叫‘九狐斷仙草’的草藥涂抹在她眼中，據(jù)說這是一種西域傳來的咒術(shù)，稱為血咒。我奶奶再收養(yǎng)表姑十年內(nèi)，不斷地找來名醫(yī)與法師，就是解不開這道血咒，因為它不是完整的血咒，法師無法解；卻也不是醫(yī)術(shù)上所能化解的，因為天下名草無奇不有，但居然沒有一個大夫聽過‘九狐斷仙草’這名字，更遑論知道化解它的藥物了。每一位診過我表姑的大夫都斷定她的眼睛完好如正常人，沒有受過傷害，無從醫(yī)起。”

? ? “你們聽過這一味藥草嗎？”阿羨不抱希望地問著。

? ? 重誠是一臉的面有菜色；不過，就是有一種人死要面子，硬是開口：“哦，‘九狐斷仙草’，這味藥，我似乎在家?guī)熆谥新犨^，但，他老人家已仙逝，我得回頭找一找，你們知道，他把所有遺物全藏在那三道指令中了！目前有許多江湖上的朋友在替我尋找，相信不久便會找到的，到時要醫(yī)治魏公子的母親就不再有問題了?！?/p>

? ? “那就表示我們還有得等了？而且等到也不見得能醫(yī)？”既然那些寶藏根本是假的，那能還有什么指望？這家伙真是讓人越看越火大。

? ? “魏公子在下一定會盡全力醫(yī)治令堂的?！敝卣\再三保證，并且不忘譏笑藍湛：“不知藍兄有何高見？”

? ? 藍湛沒看他，只看著魏震須：“震須，我記得你提過令尊在去年購進了一批珍貴藥材，其中包含一味‘千年寒苓參’是不是？”

? ? “是的，那種寒苓參產(chǎn)自北方的女真族終年積雪的雪洞中才孕育得出的果實。我爹只得三顆，除了一顆已上貢至朝廷外，尚余兩顆。留下來是想在他日有幸遇到伯父時，給他老人家用來替表姑補身子，上回阿羨的兄長已告知山上的地址，我爹可能已回京師告知奶奶一同上山去了?！?/p>

? ? “很好，你立即派人傳書到山上，吩咐令尊先擱著，將來有用。”

? ? 重誠輕視地笑道：“藍公子恐怕有所不知，‘千年寒苓參’也許是武功圣品，也是醫(yī)治絕癥的上好藥材，用以起死回生、駐顏回春都可以，可就沒見過會有人沒一點藥理常識，把它當(dāng)成醫(yī)治眼疾的妙藥。”他心目中根本當(dāng)藍湛是一名庸醫(yī)。

? ? 藍湛依照慣例，絕不理會無聊人種，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筆帳好算。

? ? 幸好有魏震須來緩和場面，否則這頓飯可難吃了。不過“千年寒苓參”是否有用，他仍會飛鴿傳書告知父親，畢竟有了希望就不能放棄。

? ? 至于那位童笑生的“傳人”，他想，暫時不必太熱絡(luò)了，連個建設(shè)性的提議也沒有，反而給人虛有其表的感覺，相形之下，深藏不露的藍湛更令人期待了。

? ? ※※※

? ? “哇！‘絕情門’的人也來了，好多熟面孔哦，咦？慕容三兄妹也來了？可見童老頭生前的威望不錯！這么多人來朝拜。”

? ? 在重誠住的“沁華園”最高的屋頂上，趴著兩條人影，一高一矮潛伏在屋脊相接連的暗處，正巧面對著賀客如潮的正廳大門，可將里面的人頭數(shù)個清清楚楚。

? ? “不是老家伙的威望，他退出二十年了，中生代、新生代的江湖人全不認識他?！彼{湛的一條鐵臂輕輕環(huán)住阿羨的腰，以防他不小心滾了下去。

? ? 如果可能，他不會帶阿羨來，但阿羨夜夜與他同榻而眠，想獨自外出而簡直是妄想了。

? ? 其實藍湛沒打算再來此地，因為他不急著拆穿那冒名者，除非當(dāng)真有什么人在背后策劃一切，否則他不會管這家伙演什么把戲，因為他無法從中得到任何好處，那些金山銀山全被他撇在“深塹幽境”中陪老家伙長眠，沒有人可以得到的！武功秘笈之類的破書也被他當(dāng)成冥紙燒了，將灰紙在老家伙的墳上當(dāng)肥料；他只留下珍貴的藥材與醫(yī)書，這些才是對世人真正有用的東西。

? ? 今夜會來的原因是他的小妻子大呼無聊，纏著他要來看熱鬧。雖已有夫妻之實，數(shù)日來又硬要與他擠一床，但他仍得克制自己；至少在婚前，不會讓阿羨受孕！偏偏小家伙還不領(lǐng)情。

? ? 阿羨悄聲拉他衣襟道：“這些人前來是想得到些好處羅？如果這些江湖人愿意腳踏實地的工作，還怕沒飯吃嗎？我真不明白他們不工作要何以為生？”

? ? “去偷、去騙、去追捕江洋大盜領(lǐng)賞金，或投靠某一世家當(dāng)食客；沒有做大事業(yè)的腦子，又不甘往下階層的勞力去做血汗錢，便只得淪落這般了，哪邊有好處，哪邊鉆。黑道的人可以做得名正言順，這些白道的人就要小心面子問題了?！彼麑@些偽君子沒有多看一眼的興趣。

? ? “‘絕情門’那些人一直過得很拮據(jù)，虧得叔父善良，會接濟她們。恐怕她們本身名氣也不怎么樣吧！人家在尊稱她們‘俠女’的同時，也不會帶有多少尊重的，闖江湖闖成這樣也真是可悲了！”

? ? 阿羨看著下頭那群人又吃又喝的，恐怕吃白食的同時是不會盡多少心力去替重誠尋寶的，要是真有什么財寶，私吞都來不及了，誰會想到他？

? ? “看來重誠挺有錢的，否則哪經(jīng)得起這些人天天來白吃白喝？”

? ? “我所知的消息是他來自姑蘇的某個富戶，一心想成名，再江湖上當(dāng)?shù)诙€童笑生。武功醫(yī)術(shù)尚皆可，而背后支持他開銷的，是數(shù)十年前曾受老家伙恩惠的一個王爺，他讓那王爺相信他就是老家伙的徒弟，因為他手中有他的信物?！痹诎⒘w不注意的時候，他早已辦了許多事，得歸功于對魏家商號消息網(wǎng)路的充分運用。魏震須全不過問，早當(dāng)他是自己人了。

? ? “信物？”

? ? “一塊玉牌。老家伙在六十年以前從不離身的飾品，卻在一次游歷中遺失了！也沒費事去找，居然落到他手中?！?/p>

? ? 阿羨不甘心道：“難道就這樣任他作威作福下去？把那些錢用來濟貧不更好？”

? ? “無妨，那位老王爺遲早會厭煩重誠的需索無度而停止當(dāng)財神爺。”

? ? “你是大方還是漠視？”阿羨好奇地問他。

? ? “我只是不想惹麻煩。如果我事事介意與生氣，二十年來我早被老家伙氣死了，他一生中的頑劣事跡不計其數(shù)，為的也只是要江湖人談?wù)撍眩缃裼腥诉@么做，也算安慰他了。我不打算讓這些無關(guān)的人來煩我?！?/p>

? ? 藍湛心胸寬大，那是他的事，阿羨可沒有這么好心了。他會想法子暗示那位老王爺?shù)?，非要重誠為他的虛榮付出代價才成。

? ? “藍湛哥哥，那個害我受傷的人也在其中呢！我可不可以小小地報仇一下？”阿羨瞄著慕容芊芊，非常地不懷好意。

? ? “不行?！?/p>

? ? “我從不傷人的，以不見血為原則。不讓我報仇，沒有道理?！?/p>

? ? “你想怎么做？”他問著，沒有同意的表情。

? ? “我有一盒蝎子、一盒蜘蛛、一包從你那兒‘借’來的藥物，會讓人毛發(fā)掉光的那種?！卑⒘w出了道選擇題。

? ? “別這樣?！?/p>

? ? “這是最輕微的，不然你告訴我別的方法呀！”

? ? “算了。”他不喜歡阿羨記恨。在阿羨開口要抗議之前，摟住他施展輕功飛縱向無人煙的后院。

? ? “我們回去吧，經(jīng)過市集時還可以看看那些美麗的花燈?！?/p>

? ? 阿羨當(dāng)然不會硬要在此刻完成他復(fù)仇大計，只在心中只想到要深深記得，下次“做案”時，絕對不要藍湛看見。

? ? 走出后院，是一間馬廄里頭綁著數(shù)十匹馬兒，其中三匹白得全無雜毛的馬一看就知道是那三兄妹的；那一家子對白色有瘋狂的偏愛。

? ? “是他們的馬兒呢！”阿羨拉住藍湛手臂。

? ? “不許動歪腦筋。”

? ? “我看看嘛！”他跑了過去。

? ? 兩名馬仆全倒在墻邊醉得七倒八歪，酒氣沖天。

? ? 阿羨順利地進去，不料，其中一匹脾氣特別壞的白馬，伸頭過來就要咬他，簡直“番”得不得了。然后，阿羨看到馬鞍袋中有一只鞭子，立即知道馬的主人是誰了！

? ? “哈哈！你死定了！”看到藍湛走過來，連忙摸出脫毛藥粉，快速地抹在馬尾巴與馬鬃毛上，一個時辰后它會變成一匹“光溜溜”的白馬；對著那匹一直要咬他的馬扮個鬼臉后，又抽出鞭子。

? ? 藍湛正好進來了。

? ? “羨羨？”

? ? “我不要這鞭子再有傷人的機會?！?/p>

? ? 藍湛意會地接過，輕易地折成數(shù)段，丟入馬槽中，然后牽著他小手往夜色中走去了。

? ? “你沒做什么吧？”

? ? “那些馬還好好的，不是嗎？”偎著他，一臉的天真無邪。那么做還算便宜了慕容芊芊，不過，既然他夫君認為該忘記別人的壞，那么他只好善良一點了。這次就這么算了，誰叫他那么聽老公的話呢？他一向以當(dāng)好妻子自許的。

? ? 至于藍湛是否當(dāng)真不明白他的小把戲，還是只是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