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吳敬梓 著)_梗概 之 第四十一回 莊濯江話舊秦淮河 沈瓊枝押解江都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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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四月半后,秦淮景致漸漸好了,河上的游船生活活泛起來。特別是到了晚上,每船點起兩盞明角燈,夜夜笙歌不絕。
國子監(jiān)的武書是四月盡間生辰,家窮請不起客。杜少卿備了一席果碟,沽幾斤酒,叫了一只小涼篷船,和武書在河里游游。兩人在河里吃了半天酒,蕩到利涉橋上岸走走,見馬頭上貼著沈瓊枝的攬客招牌。武書看了直樂呵,杜少卿知道惹不起,招呼武書下船吃茶。
晚上到了月牙池,遇見盧信侯和莊紹光在游河,莊紹光招呼少卿過去坐。杜少卿同武書上了莊紹光的大船。一群人彼此認(rèn)識見了禮,齊坐下。
莊濯江問起少卿為何拋開豪宅來南京居住,莊紹光略說了幾句少卿的豪舉,莊濯江不勝嘆息。又說起認(rèn)識烏衣韋四先生在少卿家豪飲九年的陳酒的事。盧信侯又同武書談到泰伯祠大祭的事。莊濯江拍膝嗟嘆不得躬逢其盛。四五人談心話舊,一直飲到半夜。
莊濯江雖年老,事莊紹光極是有禮,直送莊紹光到家,方才回去。莊紹光留盧信侯住了一夜,次日,依舊同往湖園去了。莊濯江次日寫了“莊潔率子非熊”的帖子,來拜杜少卿。杜少卿到蓮花橋來回拜,留著談了一日。
杜少卿又在后湖會著莊紹光。莊紹光向少卿講了其侄莊濯江的事跡,杜少卿聽了,敬佩不已。
轉(zhuǎn)眼又是新秋,清風(fēng)戒寒,那秦淮河另是一番景致。滿城的人都叫了船,請了大和尚在船上做法事,超度孤魂升天,把一個南京秦淮河變做西域天竺國,傾城士女都出來燒香看會。
沈瓊枝住在王府塘房子里,也同房主人娘子去燒香回來。好事之徒見他是下路打扮,后面跟了有百十人。莊非熊也順路跟在后面,看見他走到王府塘那邊去了,莊非熊心里有些疑惑。次日來到杜少卿家,說起沈瓊枝的言行舉止奇異,來路不凡,要少卿去看看。杜少卿也正有此意。當(dāng)下便留莊非熊在何房看新月,又請了退衡山、武書過來。莊非熊又講起王府塘沈瓊枝賣詩文的事,少卿和武書約好明日早飯后,同去走走。
次日,武正字來到杜少卿家,早飯后,同到王府塘來。進了門,沈瓊枝看見兩人氣概不同,連忙接著。坐定,彼此談了幾句閑話。武書表明此來為請教詩文。沈瓊枝知道對方是少卿,提出要到府拜謁少卿夫人,好將心事細(xì)說。杜少卿應(yīng)諾,同武書先別了出來。
杜少卿到家門首,看見姚奶奶背著花籠兒來賣花。杜少卿留下姚奶奶在這里看???,讓武正字到河房里坐著等,自己進去和娘子說了沈瓊枝要來拜訪。少頃,瓊枝到了,彼此敘了寒暄,杜娘子首先問沈姑娘來歷。沈瓊枝只說個大概,待姚奶奶走出房門外去。沈瓊枝方在杜娘子面前將真實經(jīng)歷說了一遍。杜少卿贊嘆瓊枝的英雄氣,安慰她并無大礙。
正說著,江都縣緝捕的文書已經(jīng)到了,要在這里拿人,少卿極其為難,聽武正字建議先叫差人到王府塘等。這里再跟沈瓊枝說了有差人來拿人的事,隨后送了錢物給瓊枝。
沈瓊枝告辭出門,一直回到手帕巷,收拾好錢物,再坐轎到縣里來。知縣了解原委,因又與江都縣同年相好,就密密的寫了一封書子裝入關(guān)文內(nèi),托他開釋此女,斷還伊父,另行擇婿。
沈瓊枝同兩個差人出了縣門,雇轎子抬到漢西門外,上了儀征的船。船家來問兩個差人要船錢,被差人啐了一口,拿出批來道:“你看!這是甚么東西?我們辦公事的人,不問你要貼錢就夠了,還來問我們要錢!”嚇的船家不敢言語。差人問沈瓊枝要錢,沈瓊枝明白辦公事不用船錢的,拉扯中,還將差人打了一個仰八叉。同船的一個漢子和兩個婦人做和事佬,說好說歹到了征儀。
這漢子李老四帶了細(xì)姑娘和順姑娘來投奔王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