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戰(zhàn)利品(4)【占有】亂世美人公子羨x殺伐果斷戰(zhàn)神嘰,強娶豪奪
亂世美人公子羨x殺伐果斷戰(zhàn)神嘰
強娶豪奪,雙兒文學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 ? ? ??金子瑤聞知金子軒被刺身亡的噩耗時,正在姑蘇的問心殿里彈琴,以準湛王妃的身份——半年前,金光善決定派使臣到姑蘇國懇談兩國聯(lián)姻之事,為了表示誠意,嫡公子金子瑤也隨著隊伍一齊去了。
? ? ? ??蘭陵國三公子與姑蘇湛王聯(lián)姻,這門親事藍啟仁斟酌不久便點頭同意。藍渙做大,他需要加重藍湛的籌碼,平衡好雙方勢力。當初藍湛回朝后用“受誤導故錯失玉璽”的理由上稟,藍渙并未替他求情,還暗地派人鼓動不少大臣參奏“西寧侯不聽君令、肆意攻打魏國”“因攻魏姑蘇稅賦過重,民怨沸騰,軍隊亦損失慘重”……彈劾奏折一摞一摞地傳到御前,朝堂上也開啟了對西寧侯及部分將領的攻伐。藍湛為保追隨自己出兵的將士,當朝攬下所有罪責,并主動交出藍家軍兵符,接受處置。此消彼長,西寧侯一‘低頭’,世子便‘勢強’了。
? ? ? ??藍啟仁自有辦法,他為作警告,直接收下統(tǒng)管藍家軍的兵符,卻只下令申飭了藍湛一頓,命他回府禁足反省,并未做其他處罰。且說是“禁足”,他又時不時送些賞賜到侯府,還常與左右臣屬憶起龍家人來,甚至派人將龍鈺將軍(藍湛外祖父)的牌位請進了武帝廟接受供奉。
? ? ? ??藍啟仁滿意了,卻讓本就敏感的世子藍渙愈發(fā)不安,他是董側妃之子,雖為長卻非嫡,與藍湛只差一歲,雖有側妃娘娘及董家助力,可他從不敢對多疑的藍啟仁有過多期待——在他看來,董家和他只是一把除去龍家、壓制藍湛的刀!雖然董側妃很受寵,但王府內宅這種情情愛愛的東西,從來靠不住。他可沒有董側妃那么單純好騙,真以為藍啟仁對他們母子多么上心多么寵愛,要是真寵愛,便不會同意藍湛進軍營掌兵權了!藍湛繼承了龍家出眾的率軍之能,不過十六便在戰(zhàn)場上大放異彩,十七歲因軍功彪炳被破例封‘西寧侯’,還組立了屬于自己的西寧軍……已然成為自己平生大敵,這個敵人還是他父王親自給他打造的……君父之愛,莫過于此,先是‘君臣’,再論‘父子’。
? ? ? ??好不容易抓住藍湛把柄,還使計繳去他軍中兵權,眼看著太子之位唾手可得,父王卻意向不明……藍渙決定‘趁熱打鐵’,誓要在姑蘇立國后拿下東宮之位。在他和董家多番努力下,頗見成效,世子一派的勢力在朝中獨占鰲頭;而藍湛母妃龍氏早逝,龍家雖曾是姑蘇大族,多出武將,也曾為藍啟仁上位立下赫赫戰(zhàn)功,可惜龍家子息凋零,龍王妃逝后,西寧侯還未長成,龍家便已敗落。
? ? ? ??西寧侯在戰(zhàn)場上可謂所向披靡,是三國公認的‘戰(zhàn)神’,但姑蘇朝堂上依附他的朝官卻不多,便是有一些,基本上都是只會打仗的武官一派,但時值亂世,大部分實權將領皆在外領兵,除了征戰(zhàn)相關,他們無力干預其他朝政大事,且糧草兵器皆受人控。故此次西寧侯吃了掛落,朝內武官在兵部也更受打壓排擠……
? ? ? ??直到姑蘇立國,藍啟仁稱帝后按功行賞,藍渙果然被立為太子,而西寧侯藍湛則封了王爺,號“湛”。太子黨和湛王黨勢力看似有所平衡,實則不然——因兵權不在手,湛王如同拔了牙的老虎,太子藍渙雖奈何他不得,卻在朝堂上死死壓制了他的勢力,令湛王黨幾乎無發(fā)聲的機會。
? ? ? ??后來,蘭陵國提出聯(lián)姻一事,藍啟仁考慮后專門傳藍湛進宮詢問,也有試探之意。藍湛對這門親事并未推脫,但也沒多熱衷,表示全憑父皇做主。藍啟仁看他表情不是作假,好像挺滿意,便笑著拍板定下了。金子瑤成了未來湛王妃,被恩準暫住問心殿,一是熟悉姑蘇風土人情,二來也想與湛王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只是湛王‘政務繁忙’極少入宮,兩人見面次數(shù)不多,見了也一臉疏離。故金子瑤入住問心殿三個多月,兩人仍算不得親近。久而久之,倒是給了住在東宮的藍渙可趁之機,兩人背著他人暗通款曲。
? ? ? ??“太子殿下,我阿兄的死,真的是湛王做的嗎?”金子瑤冷靜后去了一趟東宮。
? ? ? ??藍渙勸慰道:阿瑤,你無需與我如此生分。此事應是謠傳,湛王舊傷復發(fā),已報病半月未上朝,他一直在王府不曾出門,父皇也派太醫(yī)前去醫(yī)治,并未有假。
? ? ? ??“湛王舊疾復發(fā)一事本就蹊蹺,誰知道王府里躺著的那個,究竟是不是他呢?若不是他做的,有誰能那么本事幾乎將我兄長的凰衛(wèi)殺光?那可是太子親衛(wèi)!還有,為何那里會出現(xiàn)西寧軍之物?刺客所用箭矢,其鍛煉之法也是出自姑蘇軍中……你們莫是當我們蘭陵好欺負?!”金子瑤越說越激動。
? ? ? ??“阿瑤!此事一下便傳得沸沸揚揚,肯定有詐。太子軒在云夢境內出事,說句難聽的,湛王我很是了解,若真是他下手,絕不會留下任何證據(jù)。且那些弓箭皆是舊制……”藍渙對此有些懷疑,但沒蠢到直接認下,在金子瑤面前,他會維護姑蘇的利益。至于對方聽了這番措辭信不信、會不會更篤定兇手就是藍湛,他可不管。
? ? ? ??金子瑤注視著藍渙懇切緊張的眼神,心里難受得不行,他從身上取出一個玉佩摩挲了下,慢慢移至藍渙跟前:“物歸原主?!?/span>
? ? ? ??藍渙看著兩人的定情玉佩,張嘴欲言。又聽金子瑤低聲道:“殿下,父皇有令,蘭陵和姑蘇的聯(lián)姻作廢。我要回蘭陵了,以后……未必有再見之日。兄長之死,父皇和蘭陵絕不會善罷甘休,你……們好自為之。”
? ? ? ??藍渙眼神悲傷,不舍地低喚:阿瑤……
? ? ? ??金子瑤起身,出門前又突然轉頭問:“太子哥哥……你說,是不是湛王已發(fā)現(xiàn)阿瑤情衷于你,故以此報復?”
? ? ? ??藍渙一愣,訥訥不得言。金子瑤也不在意他的回答,落寞地轉身離開。
? ? ? ??藍渙看他孤身只影遠去,神情轉為淡漠,心里有些惋惜廢了一枚好棋子,難得能從藍忘機手里搶一回東西……不過能換藍忘機與蘭陵不死不休,對自己好處更多。他想了想立即吩咐心腹去查:究竟是藍忘機馬失前蹄,還是云夢挑撥離間之計?無論哪樣,都得把此事按死,不能給藍忘機有翻身機會!
? ? ? ??姑蘇蘭陵亂成一鍋粥的時候,江澄正興奮難抑地領著魏嬰走進自己為他特地準備好的含章殿:阿嬰,你看這片荷塘,雖遠遠不及曾經(jīng)的歲盎宮,但本王命人尋來了一樣的荷花種下去,到了花期,荷花盛開時你一定喜歡。
? ? ? ??“挺好?!蔽簨肟戳搜鄄⑽绰冻龆嗌贇g喜之色。但江澄還是很高興,又帶他去看那棵老杏樹:此杏樹已有八十多年樹齡了,好不容易從靈州移栽過來的,已受當?shù)匕傩諑资甑南慊鸸┓?,想來積了不少福?,F(xiàn)在還開著花呢!
? ? ? ??魏嬰望著有些萎靡的杏樹,心里嘆了口氣,只“嗯”了一聲,神色有些倦怠。江澄看到忙帶他回殿休息:阿嬰你累了吧?怪我,都忘了你剛進宮,這幾晚又沒休息好……肯定難受。我送你回去休息。
? ? ? ??“你……”魏嬰被一把抱起時受驚不小,立刻掙扎著。
? ? ? ??江澄已邁步往殿里走:別動,本宮抱你回去休息。
? ? ? ??魏嬰手虛虛搭在他肩膀,垂眸道:在外面呢……
? ? ? ??江澄看他害羞地不敢看自己,好似大熱天里干了一桶凍糖水,甜滋滋的,不以為意道:若有誰敢亂嚼舌,本宮定然重罰!
? ? ? ??魏嬰不說話,任他一路抱著回了內殿。江澄把魏嬰放下來,看他難得乖順地躺在床上,那俏模樣十分引人遐思,心一動就要低頭,卻被一根手指抵?。何依哿?。
? ? ? ??江澄神情有些可惜,還是抬身坐直了:那愛妃好好休息,本宮還有事要忙,晚上過來陪你。
? ? ? ??“嗯?!蔽簨肟粗x開后輕輕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停云輕輕地走進來撥了撥爐子里的香,又轉頭看了一眼床上閉眼休息的魏嬰,踟躕了會又出去了。魏嬰確定殿里沒人,才悠悠嘆了口氣。
? ? ? ??“公子,可要除去他?”
? ? ? ??“不必,隨他去?!蔽簨肴耘f閉著眼:便是傳了信,藍忘機的手也伸不進這云夢皇宮。姑蘇和蘭陵那邊反應如何?
? ? ? ??“聯(lián)姻作廢,已生罅隙。”
? ? ? ??“玄機怎么樣了?”
? ? ? ??“主子憐憫。玄機已安全逃離,金子勛那邊不曾懷疑。”
? ? ? ??“暫時不要聯(lián)系玄機,宮里眼線多,你們多加小心。盡快查出金子軒的下落,應該還在云夢,絕不能讓他活著?!?/span>
? ? ? ??“是?!?/span>
? ? ? ??玄策、玄冥、玄機、玄界是兄長留下的死士,魏嬰早先并不知他們的存在。直到那日藍、金、江等叛軍攻破王城,他已備好匕首決定先殺他那好父王,再干干凈凈地去尋阿兄。玄策卻突然出現(xiàn)欲帶他離開王宮,說是兄長生前吩咐,定要守護他余生安穩(wěn),此令至死方休。雖然這批死士只有四人,但于魏嬰而言卻是意外之喜……離開王宮隱姓埋名安度余生?不!他選擇讓阿兄瞑目!故等魏王宮被包圍時,他命令玄策火燒歲盎宮,引開西寧侯藍忘機的注意——那晚他不是信誓旦旦定能得到他嗎?他偏要他竹籃打水一場空!朝陽宮這個至高無上的地方,是一切的終結,亦是一切的開始……
? ? ? ??只是沒想到藍忘機這般難纏,如今看似三國鼎立,實際上姑蘇勢力最強,為今之計只能主動出擊——知道金子軒來云夢后,魏嬰派玄機偽裝成溫國余孽溫晁的人去尋金子勛合作,表示愿用金子軒做‘投名狀’。借金子勛的貪婪愚蠢,他們便輕易得到了一批姑蘇軍制的弓弩。之后他們再潛伏進江澄派出的人中,直接殺了金子軒嫁禍給藍忘機,正好一箭雙雕——既破壞蘭陵和姑蘇聯(lián)盟,若蘭陵支棱起來,捉住此等良機與云夢一齊對抗姑蘇,未嘗沒有一拼之力;又能挑起姑蘇皇帝對藍忘機的猜疑,讓他百口莫辯,若金子勛再給力些……迫于蘭陵的壓力,藍湛未必能繼續(xù)掌兵。只要他不出戰(zhàn),江澄這邊的贏面便大了。
? ? ? ??為了保證伐藍計劃的順利,江太子堅持不懈的努力終于抱得美人歸,得魏嬰點頭后他聲勢浩大地將其迎進了東宮的含章殿……全然不顧準太子妃蕭氏及蕭家的臉面。
? ? ? ??為此,魏嬰還勸他:含章殿……嬰一個小小側妃,殿下不該不顧蕭家顏面,讓陛下難做。
? ? ? ??江澄卻振振有詞:我的阿嬰就該得最好的,一個小小的宮殿算什么?若非為了你,本宮怎會答應娶蕭氏入東宮?能做太子妃已是她的福氣,至于其它,她自該知趣些,不要強求。
? ? ? ??“太子這話卻是嬰的過錯,是嬰不識好歹了,殿下也無需困擾,嬰不過一亡國之奴,竊居別莊已是天大福分,不該強求其他,失了本分?!蔽簨肜渲樀馈?/span>
? ? ? ??江澄最怕魏嬰對他不理不睬,立即道:好阿嬰,是本宮說錯話了。你既已把自己交托給我,本宮怎能負你?你放心,入了東宮后你只管彈琴讀書,其他人不想見便不見,本宮保證無人會去打攪你的清靜。
? ? ? ??“還是算了,太子若喜愛嬰,嬰便在別莊侯著;太子厭了煩了,便容嬰自生自滅罷!好叫太子殿下知道,嬰是個寧折不彎的小氣鬼,若是太子妃這等貴人非給嬰立規(guī)矩,嬰?yún)s是受不來的,倒不如呆在別莊,至少得些清靜?!蔽簨胛⑽櫭?,顯然想到了入宮后會遇到的糟心事,打起了退堂鼓。
? ? ? ??江澄盼了一年、想了一年,好不容易有希望擁有心上人,沒嘗過甜頭還能忍,如今嘗到了怎肯放棄?為了給魏嬰一個側妃之位,他甚至不得不同意娶別的女人……他不顧魏嬰冷臉握緊他的手不停保證:阿嬰你放心,本宮定會護著你,誰若傷你氣你,本宮定不輕饒!
? ? ? ??“厭離公主也是嗎?”魏嬰冷不丁問。
? ? ? ??“阿離?”江澄一頓。
? ? ? ??“呵!太子莫非當嬰是傻的!昏迷了一月,太子取走的帕子……厭離公主到底是不喜我曾與太子軒定親,還是恨我的存在損了太子殿下威名,我倒不在乎。只是恨她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倒害如今我生,不如死,我今日方知自己竟對殺父仇人動了心,真是妄為人子!太子你說,嬰是不是很可笑?”魏嬰笑著,卻是淚如雨下。
? ? ? ??江澄已從驚愣轉為狂喜,他緊緊抱住魏嬰:阿嬰,你心里有我了是嗎?你愛上我了是不是!阿嬰對不起,我殺了你父王,你可以打我罵我,對不起,讓你如此痛苦,我犯的錯讓我會用一生償還吧!我會愛你寵你,對你好一輩子,絕不負你,你別恨我好不好……阿嬰……
? ? ? ??“我真的好想殺了你,可我如何下得了手?江澄,記住你說的話,你若違誓,我絕不會原諒你!”魏嬰流著淚惡狠狠道。
? ? ? ??江澄輕輕抹去他眼淚,也哭著立誓:好,我江澄在此發(fā)誓,若有一句假話,不得好死!
? ? ? ??魏嬰這才破涕為笑,答應了進宮。
? ? ? ??江澄果真說到做到,對魏嬰有求必應。連迎娶蕭氏入主東宮那日,他都先來了含章殿一趟,把魏嬰哄好了才去喝合巹酒。
? ? ? ??那日東宮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氣。停云看魏嬰站在窗前靜眺,便寬慰道:公子,江太子嘴上說只要您一個,可迎您入宮不過一月,又娶太子妃蕭氏,可見男人的話根本沒幾分可信,您大可不必為他傷心。
? ? ? ??“哦~這些可是你的真心話?”魏嬰看著他挑眉。? ? ?
? ? ? ??停云點頭:奴是您的人,自然該為您著想。若您不愿留在宮里,咱們便回別莊去吧!
? ? ? ??魏嬰好似笑了一下:別莊不也是太子的?那有什么好,倒不如呆在宮里。
? ? ? ??“可太子妃以后欺負您了怎么辦?聽說太子妃與厭離公主一齊長大的,太子總得看顧她的顏面……”停云露出擔憂。
? ? ? ??“住嘴!阿澄哥哥對我那么好,才不會這樣對我!他說過,我是他最愛的人~我相信他不會背叛我的。停云,以后你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就別呆在我身邊了?!蔽簨氪笈?。
? ? ? ??停云當即跪下來:公子息怒,是奴說錯話了,您千萬別趕我走。
? ? ? ??“哼!念在你曾伺候我一場,這次便饒了你,記住守好自己的本分。否則我絕不輕饒!”魏嬰冷斥完,甩袖回了內室。
? ? ? ??停云慢慢站起身,咬咬唇便退出內殿。他不知道該不該冒險聯(lián)系外面,魏公子進了東宮做側妃,此事可瞞不住主子……還是再等等吧!皇宮里到處都是眼睛,一著不慎極可能被發(fā)現(xiàn)。若能想法子回別莊便好了……
? ? ? ??魏嬰很好心情地取下床帳上掛的夢網(wǎng),一邊將它扔進火盆里燒掉,一邊選出大紅色絲線編了個新的:嘖!紅色應景些~
? ? ? ??過了好幾日,江澄才期期艾艾地走進含章殿,一副羞愧難當、深怕魏嬰生氣的模樣。
? ? ? ??魏嬰?yún)s難得笑了:太子為何做這等神態(tài)?可是太子妃服侍不好?還是不敢見我?
? ? ? ??江澄緊張地猛搖頭:不是……本宮其實……
? ? ? ??魏嬰輕哼一聲:太子不必如此作態(tài),魏嬰還未多情到要求太子為我守身如玉。
? ? ? ??“阿嬰,我……”江澄更加心虛了。
? ? ? ??“嬰有何資格怪太子您呢?若非為了我,您本不需向任何人服軟的!您是堂堂的云夢太子,要何人不可?如今被逼娶一個不愛的女子,是嬰拖累了您!”魏嬰苦悶道。
? ? ? ??江澄連忙坐下來親自給魏嬰揉肩:阿嬰不是拖累,是本宮不對,你別生氣了,本宮保證,再不去蕭氏那了!
? ? ? ??魏嬰?yún)s冷道:太子如果實在厭煩嬰,不必如此麻煩,送我一杯毒酒便是。
? ? ? ??江澄急道:阿嬰這是什么話?本宮何曾有這想法?
? ? ? ??“若不是如此,太子怎會說出這番話?您是覺得嬰命太長了么?您把太子妃丟棄一邊,以為是在踩誰的面子?是太子妃嗎?都不是,是陛下、是皇后!到了那時,嬰焉有命在?”魏嬰咄咄逼人。
? ? ? ??江澄也知自己那話不過腦子,卻還是不爽:阿嬰,你真舍得將本宮讓給別的女人嗎?你不吃醋嗎?
? ? ? ??魏嬰?yún)s推開江澄的手,轉頭緊緊盯著他直言不諱:太子殿下,您當魏嬰是什么人?是因為貪戀權勢,所以可以跟殺父仇人滾在一起的人?還是為了一己之私,哭哭啼啼霸占你不放的菟絲花?我告訴你,我魏嬰再落魄,也曾是魏國公子!我不會乞求任何人的憐憫。你若疑心我,現(xiàn)在便殺了我!省得我在這礙你的眼!
? ? ? ??魏嬰說完,用力推開江澄便要走。
? ? ? ??“阿嬰,好阿嬰,我錯了,是我吃醋,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怕你會離開我,才用這些蠢話試探你的!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了!”江澄一把抱住要走的魏嬰,不顧一切地解釋道:都怪我,我不該聽別人胡說八道,懷疑你對我的心意,我錯了。我是患得患失,這幾日,我沒有跟蕭氏在一起,我騙你的,我只是想你吃醋……
? ? ? ??“呵!就為了試探我讓我吃醋?江澄你讓我走吧!你不信我……比親自動手殺我更讓人心寒,別逼我恨你!”魏嬰直挺挺站著,任江澄抱著也不動。
? ? ? ??江澄把無聲哭泣的魏嬰翻過來抱?。何艺娴腻e了,對不起。再沒有下次了!這種蠢事我不會做了……求你再信我一次!
? ? ? ??魏嬰不說話,聽著江澄翻來倒去地許諾。哄了半日,魏嬰才大發(fā)慈悲地點頭翻過這篇,江澄松了口氣,立馬叫人傳膳。
? ? ? ??用過膳后,江澄踟躕了會,便說有事要走。
? ? ? ??然后便看到好不容易緩和了臉色的魏嬰冷嘲一笑,冷若冰霜地趕人:想來太子殿下政務繁忙,可不必來這含章殿平白受氣。
? ? ? ??“阿嬰……”江澄咬咬牙,還是實話實說了:你別多想,真的是正事,金子軒……他此時便在云夢,這幾日我都在……
? ? ? ??“哇~蘭陵太子死而復生,的確夠忙的。公主怕是樂壞了吧?”魏嬰似笑非笑。
? ? ? ??江澄一時好氣又好笑,只能認真解釋道:阿嬰你真是……金子軒遇襲后重傷瀕死,本宮派去的人知曉事關重大,若他在云夢出事,對我們十分不利,無論如何得保住他的命,否則云夢便成姑蘇蘭陵砧板上的肥肉了。
? ? ? ??“外面不是都說,是姑蘇藍忘機下的手嗎?”魏嬰驚訝。
? ? ? ??“不是,藍忘機還沒那么蠢。此事應是金子軒自己引來的,本宮懷疑是金子勛下的手,且金子軒中途醒來曾直言不能回蘭陵……但這口鍋云夢不能背,好在那些東宮侍臣不算蠢,立即禍水東引——利用刺客所用刀箭做計,及時將此事推到姑蘇那邊。不得不說是一箭雙雕,蘭陵和姑蘇的聯(lián)盟已然破裂,這對云夢可是大好事?!?/span>
? ? ? ??“太子軒保住了嗎?”魏嬰有些急切地問。
? ? ? ??江澄臉色微變:傷到心脈,還未脫離危險,怎么?阿嬰很擔心他?
? ? ? ??“倒也不是。”魏嬰懶懶地歪在塌上,突然笑道:若我是太子,絕不會讓他活著。
? ? ? ??“此話何意?”江澄驚訝,他還以為魏嬰是擔心金子軒出事。
? ? ? ??“既已將此事嫁禍給了藍忘機,為何還留下最致命的把柄?太子可知,一旦金子軒露面,世人便皆知姑蘇是冤枉的,到了那時,這言論如刀,可致命……難保不會反噬云夢。殿下,太子軒活著的價值唯有他坐穩(wěn)蘭陵太子之位才能體現(xiàn)——他成功做了蘭陵新帝,且愿依約娶云夢公主為后,方有利用價值。但如今的他身受重傷,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更別說活到繼位了。一個身體有損的太子,競爭力可是大大減弱啊~但如果他死了……”魏嬰眼神深不見底。
? ? ? ??江澄被這樣的魏嬰深深迷住了,不由自主地低喃:若他死了……
? ? ? ??“姑蘇藍忘機便是罪魁禍首!云夢公主失去了心愛的未婚夫、蘭陵失去了最得民心的太子,何不一起討伐姑蘇,逼藍忘機以死謝罪?至少毀了他的掌兵權!只要沒了他,姑蘇如何能敵江金聯(lián)盟大軍?待滅了姑蘇,蘭陵二皇子弒兄嫁禍,竊奪儲位之舉傳遍天下,再難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之口,只要蘭陵亂起,云夢便一舉攻之,天下……便是您的了~”魏嬰瞇著眼輕笑。
? ? ? ??“在阿嬰嘴里,本宮好似無所不能?!苯涡Φ?。
? ? ? ??“太子殿下,在嬰心里,您自然是最好的。否則如何值得我傾心?”魏嬰黑黝黝的雙眸注視著江澄:莫非太子覺得自己不如那金子軒和藍曦臣?
? ? ? ??“那阿嬰舍得金子軒死嗎?”江澄握住魏嬰的手問。
? ? ? ??“這種蠢話,沒有回答的必要?!蔽簨氤槌鍪?,恢復了以往的冷淡:至于如何決定,殿下自便!
? ? ? ??“阿嬰真是本宮的智囊,這幾日聽了那些幕僚的法子,本宮是一肚子氣,好在還有你這朵解語花。”江澄恭維道?!鞍牒煤眯菹ⅲ緦m忙完再來看你?!?/span>
? ? ? ??看著江澄迫不及待的背影,魏嬰暗嘲:蠢貨。os:不過,也只有這樣的蠢人,才更好控制。希望他真的有用,能替我殺了那藍忘機。
? ? ? ??一月后,太子金子軒的尸體終于被找到運回了蘭陵,通過驗查,致命傷果真由姑蘇軍刀所致,于是“姑蘇湛王刺殺蘭陵太子軒”的消息火速傳遍三國,而姑蘇國的回應是把湛王關進大牢,稱需調查后方能處置。蘭陵國上下對此極為憤慨,蘭陵皇帝金光善更是連發(fā)三封詔書質問姑蘇皇帝,卻如泥入大海。憤怒之下,他很快同意與云夢結盟,欲共同討伐姑蘇。
? ? ? ??又過幾月,三國情勢愈發(fā)嚴峻——蘭陵二皇子金子勛攻其不備,率大軍完全奪走了姑蘇國在夜國的領地。江澄也開始整備云夢大軍,駐守舊溫屬國的姑蘇軍隊死亡慘重,姑蘇皇帝震怒。
? ? ? ??戰(zhàn)場硝煙仿佛近在眼前。魏嬰?yún)s心情極好,甚至還把扔了幾年的冰荷香調了出來。
? ? ? ??“公子,近來開心許多……是因為厭離公主落了太子妃臉面,專門向您示好么?”停云笑道。
? ? ? ??魏嬰瞄了他一眼,一邊親自夾了香片放進香爐里,一邊微笑:當然……不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何時值得我費神?
? ? ? ??“那是何緣故?”停云雙眼帶著好奇問道。
? ? ? ??“告訴你也無妨。太子殿下昨晚對我許下承諾,若他做了皇帝,定讓我做他的皇后,你說,我怎能不開心呢?我可要樂死了!”魏嬰陶醉般地吸了一口荷香,笑道:“連這討厭的冰荷香,都覺得好聞了呢~”
? ? ? ??“……”停云聽了勉強接道:那是極好……公子,您信他?
? ? ? ??魏嬰笑瞇瞇地拉著停云的手溫柔勸道:停云,我知你是擔心我被殿下騙了,你放心,殿下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有數(shù),況且這么久了,太子對我如何,你也看在眼里,他不會負我的。
? ? ? ??停云自然知道,江澄雖娶了蕭氏,但除了初一十五,絕不會踏進她宮里;平日里東宮若得了皇上恩賞,一應好物太子都會先挑出最難得的送到含章殿,供魏嬰賞玩;他甚至為魏嬰重重叱責驅逐了上門尋釁挑事的厭離公主;且還在云夢陛下那替魏嬰求了封號“宸”——此字所承極重,往深了想,“宸極”指北極星,喻帝王??梢娝麑ξ簨胫畬檺?。至少云夢王城,無人不知太子側妃魏氏是太子心尖寵。
? ? ? ??“‘宸妃’,呵!”藍忘機拿著情報冷沉一笑,“傳令下去,全軍加快速度,今晚攻下源城?!?/span>
? ? ? ??“是!”傳令兵快速往后跑去。
? ? ? ??江澄帶人沖進含章殿時,魏嬰正在編新的夢網(wǎng),那是個漂亮的天藍色蛛網(wǎng)形狀的。抬頭看到江澄驚懼緊張的神情,魏嬰愣了愣,站起來問:殿下,您是落下了什么嗎?
? ? ? ??“藍忘機來了?!苯蔚穆曇羰指蓾?,面色猶帶一絲迷茫。
? ? ? ??“你說……什么?”魏嬰眨了眨眼,抿唇輕笑:您不是要去淮州與蘭陵軍隊匯合嗎?怎么都出發(fā)了還特地回來開這等玩笑?
? ? ? ??江澄快步過來緊緊箍住魏嬰肩膀:本宮沒開玩笑!藍忘機帶兵攻進來了……至多三日,便會打進王城……
? ? ? ??“住嘴!”魏嬰叱道,江澄被他的叱聲嚇得手上力道一松,魏嬰輕松一抖肩,往后退開,冷靜道:“殿下,若他真的來了,那您還在這做什么呢?”
? ? ? ??“什么?”江澄呆問。
? ? ? ??魏嬰按下不耐,放輕了嗓音:殿下很怕藍忘機?
? ? ? ??江澄下意識回道:本宮自然不怕。
? ? ? ??“那便拿起武器,備戰(zhàn)迎敵!將藍忘機的人頭割下來送給我?!蔽簨肷锨罢砗媒斡行┝鑱y的衣袍,眼睛溫柔地注視著他:阿澄,你是云夢太子,更是我心中的英雄。藍忘機算什么?他敢來云夢,咱們便讓他有來無回!
? ? ? ??“可是,他是……”
? ? ? ??“他是戰(zhàn)神?”魏嬰不屑道:殿下,他這次能不被察覺地深入云夢,定然未帶多少兵,就算他是什么戰(zhàn)神,又能敵幾人?百人?千人?萬人?您手下可是有十萬云夢大軍!車輪戰(zhàn)都能耗死他了。
? ? ? ??“阿嬰說得對!本宮如今十萬大軍在手,何此必怕他藍忘機!”江澄恢復了幾許信心。
? ? ? ??“既如此,殿下趕緊出發(fā)吧!戰(zhàn)機不可拖延。”魏嬰輕輕推了推他。
? ? ? ??“不,阿嬰,本宮要帶你一起走,你在這里我不放心。”江澄拉住魏嬰的手道。
? ? ? ??“這里是云夢皇宮,是含章殿,是云夢最安全的地方……殿下?lián)氖裁??且這是迎戰(zhàn),若帶我上戰(zhàn)場,您讓帝后怎么看?又讓臣民怎么想?”
? ? ? ??“本宮……”
? ? ? ??“殿下!”魏嬰提高音量,不容置疑道:我哪都不去,就在這里等著,等您凱旋歸來!
? ? ? ??“阿嬰……”
? ? ? ??“莫要再婆婆媽媽!大事為重!去吧,我的殿下。”魏嬰最后輕輕抱了江澄一下,“諸事順利~”
? ? ? ??“等我回來?!苯梧嵵爻兄Z,不舍地看了魏嬰好幾眼后,留下一隊精兵團團守住了含章殿:“本宮未歸,不許任何人進出含章殿?!?/span>
? ? ? ??“喏!”所有士兵用槍桿重重點地,領命道。
? ? ? ??魏嬰抓住脖子上那枚玉墜,暗道:江澄,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 ? ? ??這一等,便是兩日。魏嬰這兩日幾乎未眠,一直挺直腰身坐在外塌上等著,無論停云怎么勸,他都不理。第三日凌晨,一陣巨大的喧嘩聲傳來,實在熬不住正靠在桌邊打瞌睡的魏嬰瞬間驚醒過來:怎么回事?
? ? ? ??殿里沒人,殿外也無人應答。
? ? ? ??“停云?”魏嬰下了塌往殿門走。
? ? ? ??“魏嬰!”一聲尖銳的女聲傳來,帶著絕望恐懼,隨即殿門被重重拍響:快開門!
魏嬰!!
? ? ? ??只短短一瞬,魏嬰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仔細辨別,卻是江厭離的聲音。
? ? ? ??他沒有貿然開門,而是朗聲問道:公主殿下?是您嗎?
? ? ? ??本已停下的拍門聲又重重響起,伴著江厭離的哭腔:“是我!魏嬰你快開門?。⊥鯇m已被藍家軍攻破了,其他宮殿都不安全,你快開門放我進去!求求你了!”
? ? ? ??“公主玩笑了,若其他地方不安全,含章殿又豈是安全之所?你真的是厭離公主么?你是如何進來的?守在外邊的御林軍呢?”魏嬰不但沒開門,還一邊說一邊后退,退到桌邊雙手拿起了茶壺茶杯,一臉警惕地對著殿門。
? ? ? ??“我當然是江厭離!你要我如何證明?難道你分不清我的聲音嗎?你為何不開門?他們都在抵抗叛軍,只有我在外邊,你快開門吧!
? ? ? ??“只有你在外邊?”魏嬰重復著,心中一緊,一股不詳?shù)念A感襲上來,他原本以為是江厭離趁江澄不在,帶著人來尋他報仇……
? ? ? ??“你到底在等什么?是不是要我死在外面才甘心?魏嬰?。?!”江厭離語氣里已帶了怨恨。
? ? ? ??殿里一片沉默。
? ? ? ??“呵呵~小公子果然聰明得緊。”一聲不容忽視的低笑傳開。魏嬰死死抓住了茶具,手背青筋暴起:藍!忘!機!
? ? ? ??“砰——”殿門被狠狠踹開,一身浴血鎧甲的藍忘機帶著微笑站在門外,江厭離被士兵用劍指著,渾身發(fā)抖地跪趴在他腳邊,哭得滿臉是淚。
? ? ? ??魏嬰眼疾手快地朝著藍忘機扔出茶壺,壺里還裝著滾燙的熱水,若是澆在人身上,不死也脫層皮。
? ? ? ??藍忘機一側身,輕松便躲開了,茶壺摔碎在殿門外,散開冉冉白煙。下一瞬幾個茶杯打過來,藍忘機用劍或拍或挑,將其一一打落。
? ? ? ??魏嬰扔完了又要去拿塌上的墊子、靠枕,剛回身卻被藍忘機近身攔腰,魏嬰立刻又踢又打:放開我!滾開!別碰我!
? ? ? ??“小殿下不想知道云夢太子的下場么?”藍湛一邊扛起他往內殿走,一邊心情頗好地問。
? ? ? ??魏嬰死命捶手蹬腳:放我下來!藍忘機你去死!
? ? ? ??藍湛把他扔在床上壓住,在他憤恨惱怒的眼神里低笑:本王將那江晚吟的四肢一根根剁了下來,還把他的雙眼挖出來,嘴割下來……
? ? ? ??“變態(tài)!惡心!tui!”魏嬰惡狠狠地唾了藍湛一口,趁他驚住瞬間曲腿用力一蹬,將藍湛蹬退兩步后,他立刻在床上一個翻身,拉出了藏好的匕首橫在胸前:有本事你就過來,看看是你的皮硬還是我的刀快!
? ? ? ??藍湛輕輕抹了一下臉,掀開身上的染血外甲扔開,笑得越發(fā)開懷:小殿下發(fā)起脾氣來真辣,不過越辣本王越喜歡。待會兒你若能一直這般生氣勃勃才好。
? ? ? ??魏嬰心下膽寒,更握緊了匕首,若不能同歸于盡,便給自己一刀得了!絕不便宜了這變態(tài)!
? ? ? ??心里打算極好,卻是低估了藍湛武力,還未看清他的動作,手上匕首便被奪去。魏嬰一急就要咬舌,下頜卻瞬間劇痛,魏嬰眼淚嘩啦啦直流。
? ? ? ??藍湛卸了魏嬰的下巴還不放心,還把他雙手一扭,魏嬰痛苦尖叫:啊——你殺……了我吧……
? ? ? ??“小殿下這么討人喜歡,本王怎么舍得殺你?”藍湛溫柔地親親他的眉眼:本王疼你都來不及。
? ? ? ??魏嬰見硬的不行,便艱難地放軟聲音:王爺,我錯了,你放開我,我保證不跑……
? ? ? ??“哦?小殿下想本王放了你?”藍湛的手順著魏嬰細嫩的臉頰滑下來。
? ? ? ??“這樣……也不方便,對吧?您也沒在別人床上歡愛的怪癖吧?我都兩日未曾洗漱了,臟得很,怎么也得洗香香了,再點個熏香,更有情趣不是嗎?”魏嬰擠出甜笑。
? ? ? ??藍湛低低笑了好幾聲,在魏嬰愈發(fā)難看的表情里勉強忍住笑意:本王也多日未曾洗漱,不嫌棄小殿下。況且,在江太子的床上寵幸‘宸側妃’,本王會特別有感覺。
? ? ? ??“那……那便點個冰荷香……我最愛這香了,湛王應該不會不答應吧?除非您喜歡件事?!蔽簨胪撕笠徊?。
? ? ? ??“本王有自信,讓小殿下欲仙欲死~絕對不需要什么亂七八糟的香,這個東西只有江晚吟才需要?!彼{湛一把扯下床帳上幾個夢網(wǎng)丟到地上,隨即在魏嬰驚恐的眼神里壓了下去。
? ? ? ??軟玉溫香抱滿懷,春至人間花弄色。
? ? ? ??******綠色出行******
? ? ? ??“原來,小殿下還是個雛兒呀,瞧把您激動的~”
? ? ? ??“本王要殺了你……殺了你……”魏嬰不停喃喃道。
? ? ? ??“本王恭候殿下大駕~”
? ? ? ??魏嬰再醒來,已是在輕輕顛簸的馬車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藍忘機竟能在半月之內攻下云夢!難道他真的是戰(zhàn)無不勝嗎?還有藍啟仁,就如此輕易將兵符重新給他了?不怕藍忘機功高震主嗎?
? ? ? ??“殿下想知道?”魏嬰輕輕扭頭側目,發(fā)現(xiàn)藍湛就坐在一邊飲茶,他看著魏嬰笑道:“殿下不必懷疑,您舌頭傷了說不了話,只是你想問的都寫在臉上了。其實很簡單,本王跟父皇說——要在云夢和蘭陵聯(lián)盟前滅掉云夢,否則姑蘇危矣!只要云夢一破,玉璽到手,再用聯(lián)姻之法安撫蘭陵,如此軟硬兼施,父皇自然會答應,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不是嗎?
? ? ? ??魏嬰動動唇,抽了一口冷氣,瞪著藍湛心道:死變態(tài)!王八蛋!
? ? ? ??藍湛放下茶杯坐在魏嬰旁邊,拉了拉他被綁在床頭的手:殿下又在罵本王了……這也是沒法子,誰讓殿下太能跑,本王只怕沒看住,您就溜了。只能辛苦殿下忍一忍,等到了姑蘇,本王自會放了你。
? ? ? ??魏嬰扭開臉不再理他。
? ? ? ??“殿下,好好享受這暖荷香,本王特地命人調制的,能保殿下時時登上極樂~”藍湛強硬扭過魏嬰的臉,在他欲殺人的目光中,吮了吮他的唇峰:真甜~
? ? ? ??要不是動不了,魏嬰能把藍忘機活撕了。
? ? ? ??“哈哈哈,本王還有公事要辦,小殿下乖乖等我回來?!彼{忘機神清氣爽地下了御駕。
? ? ? ??江厭離和婢女們擠在一輛臭兮兮的囚車中,她至今不能接受,云夢沒了,父皇被殺、母后自盡,皇兄江澄也死在了亂箭之下……而自己成了階下囚。怎么會這樣呢?明明不久前,她還是尊貴的云夢公主,要什么有什么,除了婚事不順,還有在含章殿那位身上碰過釘子……是了!含章殿魏嬰!那個亡國奴掃把星!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皇兄不會執(zhí)意要殺金子軒,雖然自己并不多愛對方,可那是蘭陵太子啊!自己若嫁過去,以后便是皇后之尊了!若不是魏嬰嫉妒她,故意向皇兄進讒言,金子軒便不會死……他呢?他怎么沒死?藍忘機明明說過只要能騙他開了門,就放過自己的!他是天下出名的戰(zhàn)神,怎能言而無信?
? ? ? ??“來人!快來人!放我出去!”江厭離突然大喊起來,不顧囚車里其他婢女的嫌惡害怕,她不停拍打囚車:有沒有人??!
? ? ? ??一個士兵拿著鞭子走過來惡聲惡氣道:嚷嚷什么?吃太飽了是嗎?再吵吵你們整車人不準吃飯了!
? ? ? ??“大人別生氣,她是餓昏頭了!”幾個婢女立即七手八腳去拉江厭離的手腳,還欲捂她的嘴。
? ? ? ??“放開我!我要見藍忘機!他答應過放了我的!”江厭離掙扎著喊道。
? ? ? ??“啪”,那兵朝囚車大力甩過去一鞭子,怒呵道:“放肆!你一個奴隸竟敢叫王爺名諱,活得不耐煩了!”
? ? ? ??“你!”江厭離嚇得一縮,但還是豁出去喊道:我是云夢公主!藍……你們王爺當初明明答應放了我的!怎可言而無信?!
? ? ? ??“呸!你還當自己是公主呢!云夢已經(jīng)滅國了,你只是一個奴隸而已?裝什么大瓣蒜?王爺忙著呢才沒功夫搭理你!”士兵叱道:老實一點!否則要你們好看!今日都給我餓著!
? ? ? ??說完,不顧江厭離繼續(xù)叫喊直接走了。因受她連累,這輛囚車的奴隸一日未曾進食喝水。江厭離便不好過了,她被同車的婢女掐得一身青紫,若非巡邏士兵嚴聲阻止,她的臉都差點被撓毀容。
? ? ? ??見番打擊之下,她發(fā)起了低燒,卻無人在意,只得了一塊濕帕子熬著。半昏半睡間,她聽到一個婢女討好地問送饅頭過來的士兵:大哥,今日怎么這么晚才送吃的?是出了什么事嗎?
? ? ? ??“不該打聽的別多嘴多舌!有的吃就不錯了。”那士兵罵完,估計也覺得不算秘密,便隨口道:看到那輛九匹駿馬拉的御駕了嗎?
? ? ? ??婢女一邊嚼著饅頭一邊看過去,不停點頭:看到了看到了,那是陛……那是貴人坐的馬車。奴婢曾有幸見過一次。
? ? ? ??士兵無所謂地點點頭:對,那的確是你們云夢皇帝的車駕,不過那是曾經(jīng)了,如今它屬于我們王爺!
? ? ? ??“大哥說的是?!辨九膊桓肄q駁,只老實地應了一句。
? ? ? ??“那車架里,如今住著一位身份不低的貴人,他不肯吃東西,王爺著急得很……”
? ? ? ??“我有法子?!币粋€虛弱的女聲響起。士兵一愣,看過去。
? ? ? ??“只要湛王點頭,我有法子讓魏……那位貴人……吃東西?!?/span>
? ? ? ??江厭離在士兵的催促下匆匆將自己洗漱干凈,又換了一件灰樸樸的下人衣裳,在藍忘機的冷眼下提著食盒登上曾屬于她父皇的御駕。
? ? ? ??一進車廂,江厭離便聞到一股熟悉的荷香,清淡雅致。她頓了頓,慢慢往里邊走。只是八日未見,魏嬰瘦了許多,他被縛住雙手,閉著眼躺在床上,全身都是破碎的美感,讓人看了極易產生凌虐欲。
? ? ? ??江厭離看著他,眼淚“唰”地落下來:魏嬰……你怎么了?
? ? ? ??“江厭離?你怎么在這里?”魏嬰睜開眼生無可戀地問。該死的藍忘機,每日把他折騰得半死不活還不夠,這又是想出了什么招數(shù)?
? ? ? ??江厭離看著毫無生氣的魏嬰哭得更慘了,魏嬰如今是她唯一的機會,絕不能讓他死了!“求求你!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好怕!皇兄死了,我只有你了,小嫂嫂……”
? ? ? ??“……”魏嬰瞪著金寶車頂,心想:你把我送走得了!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如何能救你?
? ? ? ??江厭離又哭訴道:“我被關在囚車里,里邊擠了八個人,吃喝拉撒都在車上……嗚嗚嗚,嫂嫂,我想皇兄了,他怎么就那樣走了,丟下我們兩個婦弱……”
? ? ? ??魏嬰不想說話,他錦被下不著寸縷。實在沒心力同情別人。
? ? ? ??“求求你,我不想死,皇兄若是活著,也不愿意看到你這樣的……嫂嫂,你還有我,你別死……”
? ? ? ??要是能活,誰想死?魏嬰心道,我也不想死,就算死,也要拉那個王八蛋同歸于盡?。?!
? ? ? ??“咳咳……別哭了,我明白了。你讓藍忘機進來,我有話說……”
? ? ? ??“好,好,我這就去叫,這是你最喜歡的蓮藕湯,我親手做的,你待會兒嘗一嘗?!苯瓍掚x確定魏嬰不絕食了,立刻抹抹眼淚站起來,腳一滑差點摔魏嬰身上,她連忙站好,下一瞬動作卻凝住了,臉色驟變。
? ? ? ??“怎么了?”魏嬰看著她。
? ? ? ??“沒……沒事……差點摔倒,有點受驚。我這就出去叫湛王進來?!苯瓍掚x急忙道,腳步有些踉蹌地出去了。
? ? ? ??“呵~”魏嬰了然地低笑一聲,隨即低罵:不要臉的變態(tài)!
? ? ? ??“阿嬰又在罵我了,無妨,打是親罵是愛,本王受得住。”藍湛耳聰目明,一進來便笑吟吟道。
? ? ? ??“放了江厭離。”魏嬰未給他好臉。
? ? ? ??“可以。以后她便是殿下的貼身侍女了。聽說她曾欺辱您,這下可隨便您怎么罰,打死都可以,不用謝本王。”藍湛干脆道。
? ? ? ??死變態(tài)!魏嬰暗咒一句,臉色更難看了:給本王松綁!熄香!
? ? ? ??“遵命!我的小殿下~”藍湛半跪在魏嬰床前,給他松開軟巾。
? ? ? ??魏嬰扭了扭手腕,朝藍忘機臉上轉手就是一個巴掌,卻中途被劫住,藍忘機在他手腕上摩挲著:殿下,真是頑皮~
? ? ? ??“王八蛋!你滾下去!啊——”
? ? ? ??柳腰款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 ? ? ??江厭離站在車架下,低頭看著車輪輕輕震動,眼里一片冰冷。
? ? ? ??許久之后,藍忘機走下御駕,輕飄飄地對她道:以后你便是公子的貼身侍女了,記住,他活著,你才能活。明白了嗎?
? ? ? ??“是,我……”
? ? ? ??“嗯?”
? ? ? ??“……奴,奴明白了……”江厭離閉緊雙眼,咬住牙肉道。
? ? ? ??藍忘機冷嗤一聲,吩咐親衛(wèi)們好好看著,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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