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CAVES OF ICE》，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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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行動前我的首要任務(wù)便是安撫人心。我不認(rèn)為有哪名士兵敢于當(dāng)眾忤逆政委的決定，就算是沃西斯也絕不敢公然造次，即便他對德雷雷的關(guān)心遠(yuǎn)遠(yuǎn)超過其它事情，但也能理清此中的利害關(guān)系。不過就這么放棄我們的傷員并不成其為選擇。這會使得隊伍全員士氣低落，還會讓他們懷疑自己會不會就是下一個被拋下等死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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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應(yīng)該讓士兵們對這件事耿耿于懷。這會叫他們變得神經(jīng)兮兮和粗心大意。接下來你就能看到他們只會關(guān)心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會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重要的事情上，比如完成任務(wù)目標(biāo)，以及保護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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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模作樣地向羅嘉什咨詢相關(guān)的問題，趁機提高嗓門讓所有人都能聽見我二人的談話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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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沒有可能再遇到安布爾？”我問道。他聞言后略有些遲疑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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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彼詈笳f道。“但我對此表示懷疑?？雌饋砦覀冊谶@里找到了一對正在繁育后代的野獸和它們的孩子，根據(jù)一個安布爾族群的平均規(guī)模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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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把這個問題的答案當(dāng)作是不可能?！蔽覕蒯斀罔F道，趁他把我們大伙拖下水之前，打斷了關(guān)于這個問題的那一大堆無關(guān)緊要的詳述?！岸@意味著我們可以安全地分頭行動?！闭缥宜?，我這話引起了周圍人的興趣，當(dāng)然無暇旁顧的德雷雷和醫(yī)護兵除外。尤根也是一樣，他幾乎不會對情色數(shù)據(jù)板之外的東西產(chǎn)生什么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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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分頭行動？”格里芬問道。我指了指地上的傷員以及憂心忡忡在躺在地上的女朋友身邊不住徘徊的沃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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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組只剩下三個有生力量。而且還需要有兩個人負(fù)責(zé)搬運受傷的德雷雷?！蔽艺f道。沃西斯就像一只聽到口糧包被打開的獵犬一樣猛地抬起腦袋，他的眼睛里閃耀著希望的火種。“那就只能留下一個火力小組來完成任務(wù)，消滅可能漏網(wǎng)的野獸?！备窭锓尹c了點頭，從這個動作能夠看出她領(lǐng)會了我的意圖并且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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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xiàn)在就要他們回去吧?！彼@話聽起來不像是在詢問，倒像是在陳述事實。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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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快越好。”我補充了句，然后轉(zhuǎn)對卡爾塔說道?！白ゾo時間行動，下士。我們就都靠你了?！蹦愣模瑐麊T的死活關(guān)我屁事兒，但這話聽起來讓其他人覺得很是舒服，而且也恰到好處地把責(zé)任都推給了副班長：要是有人在送醫(yī)之前死掉，起碼我不用對此負(fù)任何責(zé)任?？査蛭揖戳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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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彼蛭冶ＷC道，然后就轉(zhuǎn)身走到一邊組織自己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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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否可以把這理解成繼續(xù)執(zhí)行偵察任務(wù)的小隊只剩下一半有生力量？”羅嘉什發(fā)問道，他顯然很想弄清楚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指了指他挖掘出的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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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組、尤根還有我會繼續(xù)對此展開調(diào)查?！蔽艺f道。“顯然這里有一條隧道直通獸人陣線后方，不過綠皮可能還沒有留意到這一事實，而在找到這條通道，并把我們防線上的這個漏洞堵死之前，我們不會打道回府?！辈挥谜f，在我們把安布爾屠殺罄盡之后，或者說我絕沒想過會經(jīng)歷這樣的插曲，我并不認(rèn)為在這下面還會遭遇其它野獸，或是其它任何能夠傷及我們的東西。那時我只不過是想找出一個合理的借口在隧道里多待上一段時間，以便讓自己避開那臺可怕的“嘎爾甘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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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绷_嘉什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現(xiàn)出挽回一半損失的神情?！澳俏艺J(rèn)為我應(yīng)該陪你們繼續(xù)完成這次偵查行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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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實際上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我有這方面的想法，我會很高興利用這個機會擺脫他，但經(jīng)過再三考慮，我認(rèn)為倘若安排他與二組一同行動，那只會拖慢傷員送醫(yī)的進度，而且我認(rèn)為這小子手上那臺鳥卜儀能在我們接下來的搜索行動中派上用場?？傊?，讓他跟著我們更加穩(wěn)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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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蔽易層雀^續(xù)留意他的行動。轉(zhuǎn)而囑咐了卡爾塔幾句，要他轉(zhuǎn)告卡斯廷我們發(fā)現(xiàn)了獸人的顱骨，請她在我們回去之前增派人手加強礦洞入口處的防御力量。之后我們目送他們手電筒射出的光柱消失在了隧道深處，心中默默祈求帝皇保佑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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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边^了一會兒，格里芬說道，她的話道出了我們所有人此時的心聲。“我們最好趕快行動起來，找到那條通道。沒必要站在這里傻等著天上掉餡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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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確信隧道中能喘氣的就只剩下我們這幾個大活人，但在準(zhǔn)備離開這里時我們還是排好了戰(zhàn)斗隊形。海爾負(fù)責(zé)打頭陣，她拿著光槍隨時準(zhǔn)備射擊的狀態(tài)很有些老兵范兒，這樣的情景讓我感到很是安心。西姆拉緊跟在她后面。他二人配合得很有默契，直觀上能推斷出他們私交甚密：當(dāng)然對于一支男女混編部隊來說，這種情況在我的意料之中。之后是盧恩特，他是班里的重武器專家，攜帶了一支火焰噴射器。我很開心這玩意兒是在自己前面而不是背后，不過他在發(fā)生在安布爾巢穴里的戰(zhàn)斗中保持著足夠的克制，沒有動用火焰噴射器，而是使用插在腰間的激光手槍進行射擊?！?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雖然條例上沒有明文規(guī)定，但很多使用支援武器的士兵和車組成員都會帶上一把備用的手槍，以備激戰(zhàn)正酣時他們不得不放棄自己的重裝備或是在主武器出現(xiàn)故障后能夠保持一定的戰(zhàn)斗力。（當(dāng)然如果火焰噴射器出狀況的話，攜帶它的士兵也不太可能全身而退，不過盧恩特顯然是一個樂觀主義者。）】（真是萬幸，如果他在洞穴中使用那玩意兒的話，班里的戰(zhàn)友和那些動物一樣都逃脫不了變成烤肉的下場。）他的個子很高，身形魁偉，盡管身上背著兩個钷罐，但絲毫沒有影響行動，當(dāng)他前進時罐子里的液體還會不停地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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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我、羅嘉什、尤根和格里芬，中士盡可能地在她和我的副官之間拉開了一小段距離，最后是士兵瑪格特，她是個身材矮小，一頭紅發(fā)的女人，那凌厲的眼神叫人有些不安。她是整個隊伍中唯一一個稱呼格里芬為“軍士”而不是“中士”的人，而且她舉手投足間都顯示出了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才具備的那種游刃有余。（我后來得知她們已經(jīng)一同服役了一段時間，當(dāng)她得知自己的好姐妹晉升為中士后就主動申請調(diào)來格里芬身邊。除此之外的情況，我很知趣地沒有多做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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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每個人都憂心忡忡，但我們沒再遇見安布爾，相信我，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解脫，在這空寂的隧道中唯一能聽到的腳步聲正是我們自己發(fā)出的。和其他每個人一樣，我豎起耳朵搜尋前方可能出現(xiàn)的獸人那刺耳的嗓音和鐵鞋踩在結(jié)滿寒霜的地面上所發(fā)出的嘎吱嘎吱聲，而我們唯一能聽到的噪音就是緩慢變化的冰層所發(fā)出的微不可察的咯咯聲和爆裂聲。當(dāng)羅嘉什停下來檢查隧道的墻壁時，通訊器再也接收不到二組傳來的通訊信息，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隊伍肯定已經(jīng)行進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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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妙了。”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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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奇妙？”當(dāng)我走到他身邊時，那家伙的金屬手肘戳到了我的肋骨，但小心謹(jǐn)慎蓋過了洶涌而來的惱怒。作為回應(yīng)，他從墻上刮下一小塊冰。墻上露出一個小洞，那里頭出現(xiàn)了某種石頭的深灰色表面，上面仍然帶有安布爾爪子挖掘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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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在冰層下面。實際上已經(jīng)下到了這顆星球的基巖層。這真是太迷人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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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你能發(fā)現(xiàn)這次旅行是如此有趣?！蔽艺f道，但科技教士和尤根一樣對別人的諷刺無動于衷。作為回應(yīng)，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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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措辭可能不太準(zhǔn)確，但這絕對比重新校正因特羅賽特【譯注：因特羅賽特是一個虛構(gòu)詞，指代是一種復(fù)合系統(tǒng)，在科幻類作品中出現(xiàn)的頻率不低，多指一些例如遠(yuǎn)距離同步通訊系統(tǒng)、飛機的自動駕駛裝置、定向能武器、監(jiān)控儀器這一類比較復(fù)雜的東西。】要有趣得多?！彼d高采烈道。我自然不懂他的意思，只好笑了笑，建議繼續(xù)前進。不幸的是雙腿沒有拖累他的嘴巴，那家伙滔滔不絕地在那里一個人談?wù)撈鹆松矫}下方的地質(zhì)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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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就在那兒呀，不是嗎？”尤根聽了一會兒，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羅嘉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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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們那有限的時間觀念來看，這么說沒錯。但如果以地質(zhì)年代表來考量這個問題的話，也就是說在數(shù)百萬年前，行星的地殼就像是一只裝滿了燉菜被放在火爐上加熱的平底鍋?！蔽也坏貌辉谶@件事上夸獎他一句：顯然他明白哪一類比喻會對尤根產(chǎn)生吸引力。“處在下方的巖層上升到了行星地表，在日積月累的侵蝕過程中再次被磨損?！?/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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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意思是指——”尤根緩緩說道?！吧矫}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胡蘿卜？”我努力扳著面孔，不過我身后的瑪格特卻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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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可以這么說?！绷_嘉什顯然不確定尤根是否理解?！艾F(xiàn)在它正漂浮在鍋子的表面。幾百萬年前，這片區(qū)域可能是開闊的平原或是平坦的海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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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東西都結(jié)冰了，又哪里會有海洋？”尤根臉上寫滿了天真無邪。但羅嘉什卻點了點頭，像是對這個“前途無量”的學(xué)生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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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提得好?！彼妓髁似?，對我副官臉上的驚喜表情視而不見，隨后繼續(xù)說道?！吧瞎拍觊g這顆行星可能是一個環(huán)境更加舒適的世界。但由于它離恒星太過遙遠(yuǎn)，所以整個星球也開始慢慢變得寒冷起來。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在大陸架上，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我們已經(jīng)抵達(dá)了基巖層。山脈向下延伸幾十公里都是冰層，這說明在遠(yuǎn)古的那段時間里這里曾經(jīng)是島鏈，或許也有可能是被海水淹沒的海岸平原，而那些海水在結(jié)凍之后體積大增，這里便被洪水淹沒了?！薄?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根據(jù)凱恩后來的發(fā)現(xiàn)來看，幾乎可以肯定科技教士的后一種猜測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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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東西?！边^了一會兒，海爾向我報告說道。我匆忙跑到前面與她會合，心中很是感激能有這樣一個借口遠(yuǎn)離那沒完沒了的嘮叨。這聽起來似乎對羅嘉什有些苛刻，但請相信我，被連續(xù)摧殘了幾個小時后，你就能夠理解我此刻的感受。等我趕往排頭兵所在的位置，手掌又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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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站在女兵身邊問道。她停在主道側(cè)邊的一條分支隧道的入口處警戒周圍的異動。纏在光槍槍管上的手電筒射出的光錐在墻壁和地面上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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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念頭。和先前由安布爾挖掘出的不規(guī)則隧道不同，這條隧道看起來非常平整，透過表面覆蓋的冰層能夠看出整齊的線條與精確的角度。由于被凍結(jié)的表面完美掩蓋了所有的細(xì)節(jié)，所以很難確定是什么人或是什么東西完成了這里的建設(sh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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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恩特。”經(jīng)過片刻的思考，我下達(dá)了命令?！暗竭@邊來?！边@位高大的士兵從容地向我們走來，手中的火焰噴射器對準(zhǔn)了這條神秘莫測的通道，謹(jǐn)慎地搜尋著目標(biāo)。隧道一直延伸向遠(yuǎn)處，吞噬掉了我們手電筒射出的光柱，仿佛在它面前它們只不過是最微弱的燭火。隨后士兵扣動了火焰噴射器的扳機，朝我們前方的走廊里噴射出一團钷焰，它就像是閃爍的橙色幽靈一般照亮了隧道中那些被陰影覆蓋著的角落。當(dāng)燃燒劑向著遠(yuǎn)處的地面呼嘯而去時，立時融化了那周圍的冰層，滾燙的蒸汽嘶嘶作響，兩側(cè)的墻壁上不時滴下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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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脖子后面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我極少會產(chǎn)生這種怪異的感覺。那被打磨得異常精致的黑石表面以某種方式吸收了光線，微弱的反光效果使得整條隧道變得更加黑暗，加劇了我們心中的恐懼感。當(dāng)我認(rèn)出我們周圍的黑曜石建筑時，多年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進了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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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姆尼賽亞保佑我們！”我身邊的羅嘉什低聲禱告道，一時間我還以為他也認(rèn)出了這東西。但他隨后的言辭暴露了自己那近乎幸福的無知?！拔覀儽仨毩⒖掏暾涗浵逻@里的一切。我們以前還不知道這顆星球上曾經(jīng)有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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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退出去。”我命令道。“取出炸藥，準(zhǔn)備馬上封閉這條隧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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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格里芬看上去有點困惑。我能理解此時的她可能沒法確定是不是該把我送去西基【注：這是對建立在西格瑪帕沃尼斯世界上的帝國防衛(wèi)軍療養(yǎng)院的通俗叫法，患有精神病或是戰(zhàn)斗疲勞癥的士兵會被送到那里進行評估和治療。病情相對不那么嚴(yán)重的患者會在康復(fù)后重返自己的崗位，而那些病情更加嚴(yán)重的病人就需要接受長期的治療，有時治療過程會持續(xù)很多年。巧合的是，這個世界在星區(qū)中聞名遐邇的另一樁原因就是它擁有一座生產(chǎn)戰(zhàn)斗型機械奴工的工廠，從那里出廠的很多產(chǎn)品都在為審判庭服務(wù)。】，但那時我腦子里想的卻是該怎么向其他人解釋?！拔覀兩砩系恼ㄋ帒?yīng)該用來封死獸人陣線后方的隧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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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的東西可比綠皮要恐怖得多?！蔽艺f道。格里芬對此似乎有些懷疑，畢竟獸人是瓦爾哈拉人唯一世代相傳的死敵（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不論帝皇的敵人是誰，他們都會義無反顧地向它們發(fā)動攻擊，但若是可以選擇，他們還是寧愿每次都把綠皮殺個片甲不留），但她最終還是相信了我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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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羅嘉什提高了嗓門，顯然鐵了心要挑戰(zhàn)我的權(quán)威?！半[藏在那里面的知識可能是無價之寶。我們不知道這座建筑是為何而建，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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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指著其中一面墻壁說道。借助即將熄滅的钷焰發(fā)出的光芒，透過那沒有完全融化的冰層能夠勉強看清墻面上有一個由怪異線條與圓環(huán)組成的排列圖案。“是太空死靈修建了這條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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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對這個名字一無所知。除我之外，只有尤根曾經(jīng)遭遇過它們，但他也不曾像我在逃離因特利圖斯主星時與那些可怕的家伙有過近距離的親身接觸。但至少士兵們還愿意相信我。只有科技教士對此抱持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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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能就這么炸掉這個重大發(fā)現(xiàn)！”此時羅嘉什的情緒已近于瘋狂。“想想也知道那里面肯定有遠(yuǎn)古科技！毀掉它是對歐姆尼賽亞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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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媽的歐姆尼賽亞！”我破口大罵，終于讓這小子閉上了嘴巴。“我宣誓為帝皇盡忠，才不會聽命于一桶該死的螺栓，而那正是我打算去做的事。若是我們不小心驚動里面那些處于休眠狀態(tài)的太空死靈，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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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里面有什么東西，我相信你的士兵都能擺平?！绷_嘉什頑固地回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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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沒有這個信心。”我不加思索道。隨后我才想起還有其他人站在旁邊一直傾聽著我們之間的談話，于是裝作自己原本就想要把話繼續(xù)說下去?！拔腋掖蛸€這個團能夠?qū)Ω稄撵`族到惡魔的每一樣?xùn)|西，但我必須得說即便是防衛(wèi)軍中這些最好的士兵也無法長時間抵擋住太空死靈的全面入侵。正如我們對‘太空死靈’這個術(shù)語的理解，那些家伙甚至都不算是活物。它們無所畏懼且無法被說服，而且若是它們再擁有數(shù)量優(yōu)勢的話，那么那些家伙就是不可阻擋的。它們會一直戰(zhàn)斗，直到把這個星球上所有的生物都?xì)⒐鉃橹梗　闭f完這番話后，我才有些不舒服地意識到剛才自己在不經(jīng)意間抬高了調(diào)門。我努力佯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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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理性分析這個問題。”羅嘉什說道?！叭绻窍旅嬗刑幱谇逍褷顟B(tài)的太空死靈，它們肯定會將盤踞在周圍的安布爾全部殺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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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于它們來說只不過是些開胃菜罷了?！蔽艺f道。先前我還很擔(dān)心獸人會一股腦地穿過這些狹窄的通道，專心致志地搜尋戰(zhàn)利品和大肆進行破壞，而此時想來，這與可怕的太空死靈相比實在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不管我怎么努力，腦海中還是會浮現(xiàn)出那些可怕的記憶：毫無生氣的金屬面孔，骷髏一般的外形，迎著地獄槍的火力向我沖來，對于它們來說，密集的彈幕仿佛只是一場清新提神的春雨。我被腦海中這駭人的景象嚇得瑟瑟發(fā)抖。不過羅嘉什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這座神廟或是諸如此類的東西有可能已經(jīng)被遺棄了，但我們在因特利圖斯主星上進行冒險時也是抱著相同的想法。結(jié)果證明那大錯特錯。貿(mào)然進入這樣一個褻瀆神靈的地方委實太過兇險，根本就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等料理了獸人，我們走遠(yuǎn)之后，若是羅嘉什和他的伙伴們還想進去冒險，那就隨他們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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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不是說在處理掉綠皮之前，我打算一直待在這顆冰球上。而現(xiàn)在我們找到的這座太空死靈遺跡讓所有事情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最穩(wěn)妥的做法就是將我們的部隊撤回到“心地純潔之人號”上，把這兒交給審判庭處理，然后整件事到此為止。我甚至還能借此機會與我那老熟人安伯莉再見上一面，至少這是整個事件中唯一一樁好處——前提是她不會以異形審判庭的名義將我拖入另一個自殺任務(w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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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不等我再督促，就已經(jīng)開始取出炸藥。我那名不副實的聲望再一次幫了大忙，她無疑是認(rèn)為如果有什么能讓一位帝國英雄汗流浹背，那么它一定不是自己想要見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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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這么做！我不會讓你們毀了這里！”當(dāng)西姆拉和海爾布設(shè)炸藥時，羅嘉什簡直就像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孩子一般在旁邊邊大呼小叫。他走上前去，像是要妨礙大兵們的工作。尤根端著熱熔槍擋住了他的去路，沖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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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別礙事，先生?！彼f道。羅嘉什抬起手來，像是要把熱熔槍的槍管從自己面前推開。我突然有些不安地意識到他那經(jīng)過改造的手臂可能蘊含著很強的力量，而且鬼知道在那寬松肥大的長袍下面還隱藏著什么其它的改造。我走上前去，招搖地解開了武裝帶上槍套的皮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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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得再提醒你一次，”我說道?！斑@個世界正處于戒嚴(yán)狀態(tài)。這意味著你和任何一個防衛(wèi)軍士兵一樣都得接受我的節(jié)制，而我有權(quán)立即處理掉任何試圖阻礙軍隊保衛(wèi)精煉廠的人?！彼⒖叹兔靼琢宋业囊馑?，盡管還有些不情不愿，但還是乖乖退到一邊，瞪著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這與我期待的那副總是非常開心的白癡模樣截然相反。我想如果不是自己這輩子有過被這方面的專家瞪視的經(jīng)歷（相信我的話，等你惹火了一只惡魔以后你就明白什么才是名副其實的怒目而視），那么也許此時我會被他嚇倒，所以我將他那怨毒的目光原物奉還，直到他主動退出這場眼神交鋒后我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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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肉包【注：這個充滿了嘲笑意味的機械神教俚語針對的對象是那些沒有經(jīng)過強化改造的人。平心而論，他們這么做的后果往往就是被別人以“投桃報李”的方式反唇相譏。】行為。”他冷笑道，但非常不幸，沒能挽回半點尊嚴(yán)?！熬椭粫`踏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你們比獸人強不到哪兒去。”鑒于周圍都是全副武裝的瓦爾哈拉人，科技教士這話并不明智。但士兵們只是暫停手中的工作，用極為陰沉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就壓制住心中的怒火以與先前相同的效率繼續(xù)干活兒。不過此時他肯定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因為在這之后他便安靜下來，除了偶爾會冒出幾句幾不可聞的討伐“肉包”野蠻行徑的自言自語之外，再沒聽見他發(fā)出什么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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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能讓你心里好受點兒的話，”我安慰他道?！拔业谜f我們并不是在破壞這里的任何東西?！辈皇俏也幌脒@么做，只是根據(jù)我以前偶然見識過的太空死靈建筑來看，這種奇怪的黑石異常堅固，以我們攜帶的那點兒可憐的炸藥量而言，根本就不能對它造成實質(zhì)性的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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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將這里密封起來以防萬一。等精煉廠的戰(zhàn)事結(jié)束后，你大可挖開這里，到那時你想怎么探尋那些遠(yuǎn)古科技都隨你的便?！敝灰任遗艿绞f八千里之外就好。聽了我這話，羅嘉什看上去仍有些悶悶不樂，但態(tài)度已然略微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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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爆炸藥！”我們撤退到令我滿意的安全距離后，瑪格特大聲吼道，隨即引爆了雷管。我個人并不喜歡她表現(xiàn)出的興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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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發(fā)出的巨響令人非常滿意，沖擊波震塌了通道中的一大塊天花板，經(jīng)過證實那是由與我前臂大致等長的黑曜石立方體搭建而成的。它們跟隨著大塊的堅冰與基巖，雜亂無章地跌落在地面上，看起來是將通道的入口封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同時也將我們身處的這段由安布爾挖掘而成的隧道的寬度縮減到了原來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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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一絲光都透不過去?！爆敻裉仫@然很是滿意。“我倒想看看還有什么東西能從里面爬出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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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絕不想看到那些東西?！蔽艺f道。堆積在隧道入口的障礙物看起來頗為堅固，但若是那里面當(dāng)真存在太空死靈，它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掘出一條通路。那些不屈不撓的金屬制軀體不會感到疲倦，它們的武器裝備非常強大，與它們相比，機械神教那些最為復(fù)雜的“玩具”看起來也像是削尖的木棒。我強行將那些遠(yuǎn)古怪物的形象再次驅(qū)離自己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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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里就是安布爾用于捕食獸人的通道，那我們已經(jīng)把它封死了?！备窭锓艺f道。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似乎有這種可能，但我們還是不得不去親自驗證這一點。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自己那雜亂不堪的思緒拉回到手頭的任務(w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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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前面進行最后的調(diào)查，然后就調(diào)頭返回精煉廠?！蔽业臎Q定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松了一口氣?！拔覀儽仨毐M快報告這一發(fā)現(xiàn)。其它所有的事情都必須為此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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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西姆拉叫道，此時他正站在碎石堆的另一邊?！翱靵砜纯催@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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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暗罵了一句，繞過面前的碎石堆，借助他手電筒發(fā)出的光亮來到這位面部輪廓分明的士兵身邊，他正蹲在地上查看某件金屬制品，顯然那玩意兒原來被凍結(jié)在了隧道的冰層中，在沖擊波的作用下露出了地面。咋看之下像是某種粗制濫造的爆彈槍，槍管被爪子樣的東西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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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只獸人的舒塔槍?！蔽疫@話說得有些多余?！耙欢ㄊ前膊紶柊褮⑺赖墨F人拖回老巢時順便把它丟在這里的?！蔽髂防c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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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它一定是被從前面的隧道里帶過來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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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們防線上的這個漏洞依舊大敞四開。我猶豫了一會兒，但終還是別無選擇。盡管太空死靈非常可怕，但還只是一個潛在的威脅，而且此時已經(jīng)被我們暫時控制住了。對于我們來說，獸人仍是燃眉禍患，在我們完成任務(wù)前這種情況不會發(fā)生改變。我很不情愿地慢慢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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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士！”我呼喚道?！罢牫霭l(fā)。我們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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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為再次引用蘇拉只知堆砌辭藻的散文，將其強加給耐心的讀者們（你們中那些選擇跳過這些段落的人除外，不過我很能理解這種做法）的行為道歉。我之所以會這么做是因為正當(dāng)凱恩在礦洞深處找尋到了那令人不安的發(fā)現(xiàn)時，地面上的情況也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而且和之前一樣，我認(rèn)為有必要提供一些額外的背景詳述來為凱恩一貫以自我為中心的敘事做一點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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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蘇拉的排在付出了大量的人員傷亡代價，打退了一連串越來越堅決的獸人攻勢后，終于從前線撤下來進行輪班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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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浴火重生：597團的建立》，詹尼特·蘇拉將軍（已退役），097.M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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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很驕傲地說，盡管有很多勇敢的戰(zhàn)友都戰(zhàn)死沙場，但我們會永遠(yuǎn)銘記他們?yōu)檫@場偉大勝利而做出的犧牲，【注：顯然不會，因為她才懶得去記那些名字。】我們的士氣依舊無可匹敵，我們的決心仍然堅定無比。不可否認(rèn)綠皮是帝國人民的公害，它們每一次來犯時我們都將它們殺得片甲不留，最終在一種近乎不甘的情緒支配下我們撤出了那被圍攻的碉堡，把它交托給法里爾中尉和他手下那些渴望戰(zhàn)斗的戰(zhàn)士們照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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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明的上級已經(jīng)決定派人替代我們的崗位，也沒有必要在此事上多做無謂的堅持，所以我們抬起受傷的同伴，加入到一群疲憊不堪但卻不屈不撓的軍人隊伍之中返回了精煉廠，在那里我們獲得了一餐熱飯和幾個小時的睡眠。我們確信這場戰(zhàn)爭還遠(yuǎn)未結(jié)束，但我們對未來充滿了信心，我們很快就能再度返回戰(zhàn)場，向那些厚顏無恥，膽敢侵犯帝皇神圣領(lǐng)土的綠皮們傾瀉祂老人家無情的復(fù)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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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們步履維艱地走過雪地時，從我們那堅固的運兵船上起飛的穿梭機的尾跡照亮了頭頂?shù)奶炜?，我開始思考仁慈的命運，或是吾皇至高無上的權(quán)威指引，是如何安排著一切的，當(dāng)我們面對并擊敗陛下的敵人時，祂那些忠實的臣民正被送往我們英勇無畏的運兵船，在那里他們能夠享受到帝皇提供的庇護?！暗刍时Ｓ印边@句流傳在士兵中間的格言很少會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清晰地向我展現(xiàn)它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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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思考這一問題，一邊盡情享用一頓異常豐盛，由管理這座奇跡圣殿的科技教士們慷慨提供的豆煉精萃，這時，卡斯廷上校把我傳召到了作戰(zhàn)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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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到達(dá)那里時，我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全息影像吸引住了，上校正與布洛克勞少校、工兵分隊的費德勒上尉以及一位在此進行采礦作業(yè)的平民【注：那位平民無疑就是莫雷爾。】商量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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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傾聽上校開始講述她的計劃時，不禁被其展現(xiàn)出的大膽與巧妙折服。這其實就是要將討厭的獸人引進我們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它無疑能把它們與步步逼近的可怕戰(zhàn)爭機器一網(wǎng)打盡。這個作戰(zhàn)方案看起來是充分利用了那些低劣生物的急躁與過分自信的本性，進而讓它們自行踏入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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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仔細(xì)思考這個完美的計劃時，立刻明白了隱藏在要我們排撤回后方的命令中那更深一層的用意。用數(shù)量相對較少的生力軍替換前線上疲憊不堪的部隊，制造出“我們?nèi)栽谌σ愿啊钡募傧螅瑥亩辽贋椴荚O(shè)陷阱的行動爭取到幾個小時的時間，同時我們也能繼續(xù)逐步減少前線守軍的數(shù)量，待到時機成熟時，我們就能輕而易舉地撤回剩余的部隊，將敵人引進我們的伏擊圈，而兩翼防線上的部隊負(fù)責(zé)掩護撤退的部隊，并以摧枯拉朽的交叉火力轉(zhuǎn)移獸人的注意力，從而讓我們的人能夠獲得充裕的時間來引爆埋藏在它們腳下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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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卡斯廷上校臉上那極為嚴(yán)肅的表情，我原以為她是想把整個計劃中最為巧妙的部分——充當(dāng)誘餌的任務(wù)交給我的排，但似乎有更加光榮的任務(wù)降臨到了我們頭上。上校解釋說在一個小時前她收到了一條來自于英勇無畏的凱恩政委的信息，就在我們說話的當(dāng)口，他仍在礦洞的最底層執(zhí)行自己那英雄式的偵查任務(wù)。但令人不安的是，政委認(rèn)為獸人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條進入隧道的通路。盡管我們都相信他那樣的英雄人物會輕而易舉地?fù)魯∪魏文懜疫M入隧道的野蠻敵人，但還是有必要派遣一支全副武裝的護衛(wèi)隊為準(zhǔn)備布設(shè)陷阱的工兵和礦工們保駕護航；而此時距離我手下的二班陪同政委冒險進入隧道進行偵查還不到一天的時間，顯而易見，我們是執(zhí)行這次重要任務(wù)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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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承認(rèn)，當(dāng)我意識到我們被授予的這項重任所蘊含的無上榮譽時，我的胸中充滿了自豪。我向上校保證，我們定會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配得上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