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五月十九 ??? ??這天，是十月零三 ??? ??一如既往地 ??? ??我們奉命開進(jìn)那驕陽下的首都 ??? ??一如其舊地 ??? ??我們強行穿越那怒吼著的人群 ??? ??似乎沒有什么不同 ??? ??裝甲的坦克在公路上飛馳 ??? ??步兵的戰(zhàn)車也緊隨于其后 ??? ??我們緊抓著艙蓋，搖搖欲墜 ??? ??矗立在車頂，緊盯著路況 ??? ??“下士同志！別蹭著人了！” ??? ??“行人和車輛，我們一個也賠付不起??！” ??? ??車隊打著右轉(zhuǎn)燈，拐進(jìn)了新的大道 ??? ??民眾紛紛駐足，與我們相望 ??? ??“小伙子們，你們這是要上哪兒去??？” ???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引得這樣的陣仗？” ??? ??莫斯科啊，莫斯科 ??? ??她是那樣的美麗又繁華 ??? ??我們數(shù)十年的心血，守護(hù)著的地方 ??? ??塔曼師啊，塔曼師 ??? ??他是那樣的可畏又端莊 ??? ??我們每一人的嚴(yán)父，奮斗過的家鄉(xiāng) ??? ??頭車上插著的列寧的紅旗 ??? ??被憤怒的青年給無情地扯下 ??? ??“快滾吧！你們這些叛徒！” ??? ??“去死吧！你們這群逆黨！” ??? ??民眾在外面謾罵，不停地?fù)]拳挑釁 ??? ??我們龜縮在車?yán)?，瘋狂地鳴著喇叭 ??? ??“上帝啊！列寧?。∥覀冊撛趺崔k？” ??? ??“是要向他們開槍，還是被他們給阻擋？” ??? ??我望向那陰沉著臉的戰(zhàn)友 ??? ??就像望著那黑色的郁金香 ??? ??緊鎖著雙唇，支楞著鋼槍 ??? ??五月十九與十月零三 ??? ??一模一樣 ??? ??沒有什么不同，沒有什么憂傷 ??? ??唯一的區(qū)別，僅是 ??? ??五月十九的車兵，安然而恬靜 ??? ??十月零三的槍炮，撼動著作響 ??? ??如今，四年了 ??? ??我還是在那兒 ??? ??做著同樣的事情 ??? ??只是感受不到憂慮，覺察不到煩惱 ??? ??我仍然是我 ??? ??那個木然、呆滯的我 ??? ??莫斯科也仍然是莫斯科 ??? ??那個靜謐、喧囂的莫斯科 ??? ??一切沒變 ??? ??一切依舊 ??? ??——本文于1994年1月14日被發(fā)現(xiàn)于莫斯科的一幢公寓內(nèi)，撰寫人未知，標(biāo)題為《一切依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