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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圖片是我高三在教室拍的，好喜歡。

馬嘉祺&葉萊

那天我坐在陽臺上，母親在客廳教小侄女鈺兒念詩，小侄女一句一句跟著念，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誒！姑姑！”小家伙聽到夜來便興奮奔向我懷里，“萊萊！” 我把小家伙抱在懷里，“乖，叫姑姑，不叫萊萊?！? “咕咕咕咕咕咕咕～” 小孩淘氣包一個，直接學(xué)著公雞叫，咕咕咕咕，笑著笑著便從我懷里爬下去。 時值初夏，狂風暴雨成了常態(tài)，家門前的竹林搖搖曳曳，飄動的竹葉擋住了那條小路，馬家的老奶奶坐在她家的門檻上，她視線上移，我便站起身與她打招呼，估摸著時間，應(yīng)該到了老人家吃晚飯的時間。她拄著拐杖，慢悠悠走進屋里。老人常年獨居，春節(jié)則被子女接走，老人就這樣年復(fù)一年地在獨居和相聚之間徘徊。 母親走到我身后，只見老人家又端著小板凳坐在家門口，四周都寂靜，只剩雨水從房檐落下，在地面泛起幾圈漣漪，老人家盯著那一圈圈漣漪發(fā)呆。 “姜阿姨也是倔，明明可以跟著嘉祺他們一起生活，非要一個人守在這冷寂的老屋?！? 嘉祺，我反應(yīng)了半天，原來這么久沒有聽見他的消息了。從前馬嘉祺經(jīng)常站在竹林外的那條小路對我揮手，或者是叫一聲萊萊。一晃五年過去，那里再也沒有輕聲細語喚我的少年，一如我們的少年時代，塵封在了久遠的記憶中。 休假結(jié)束前一天，百度網(wǎng)盤那年今日出現(xiàn)在通知欄，我好奇點進去，那是一組關(guān)于彩虹的照片，是我在高三那年一個普通的周日下午抓拍的，粉紅色的天際出現(xiàn)一道彎彎的彩虹橋。一時興起，我發(fā)了條動態(tài)，評論下面好多高中同學(xué)與我共鳴，他們都說那是他們見過最夢幻的彩虹。 彩虹照片下面還有一張聊天記錄截圖， “彩虹！?。『煤每矗。∽Ｎ覀兒眠\?。?！高考順利！” “你是個小感嘆號精嗎哈哈哈，好，希望這道彩虹助我們度過目前最難的一關(guān)，萊萊，加油！” 不知馬嘉祺是不是換了號碼，我后來發(fā)的新年快樂從來沒有回應(yīng)。再后來，我也放棄了主動聯(lián)系，工作后，似乎也沒有那么多閑暇時間去關(guān)心另一個人的下落，他過得好與壞，他選擇忘了這里的一切也罷，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 除夕夜那天，對面屋內(nèi)開著燈，母親說今年他們家都回來陪老人過年。他們冷清的老屋房檐下掛起了紅燈籠，很多年前褪色的春聯(lián)終于覆蓋了嶄新的一副。鞭炮聲此起彼伏，煙花散落天際，對面的身影很熟悉，他和我在黑夜里都凝視著對方，像靜止了一般，他從旁邊的小道跑上來，直到走到我身邊說了句， “萊萊，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聽見家里人在喚馬嘉祺，他又飛速跑回家。這短暫的相逢讓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直到哥哥在二樓喚我進屋，我才回過神。 第二天是被樓下喧鬧的人聲吵醒的，我琢磨著應(yīng)該是親朋好友前來拜年，我簡單洗漱，下樓便看見馬嘉祺坐在正對著樓梯口的沙發(fā)上，他抬頭與我對視的一瞬，我第一感覺竟是逃避，點點頭便溜進廚房。 中午吃飯時，小輩一桌，他坐在我旁邊，四歲的小侄女第一次見馬嘉祺，對他十分好奇，一直盯著他看。我敲了敲小朋友的飯碗，小朋友才反應(yīng)過來吃東西。 “姑姑，這個哥哥是誰呀？” “小朋友，可不能叫哥哥，我跟你姑姑差不多大，叫叔叔哦。” “哦！叔叔你好?！? “你好呀” 馬嘉祺從包里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鈺兒，鈺兒大聲說了句，謝謝叔叔便乖乖吃飯。 “嘉祺，你太客氣了?！? 我媽媽撇到這一幕，便與馬嘉祺搭話。 馬嘉祺笑笑，“逗小孩子開心嘛?！? “吃完飯去逛逛？” “行啊” “我也去我也去！” 鈺兒也像上課回答問題一般，踴躍舉手，逗笑了一桌人。 鈺兒走在我身邊，馬嘉祺走在身后，我們就圍著那條竹林旁邊的小道轉(zhuǎn)悠。 “我記得小時候前面那片地有橘子樹和枇杷樹，現(xiàn)在都被砍了。” 他指著對面的荒地，一點一滴地回憶著童年。 “你會爬樹嗎？”鈺兒扯了扯馬嘉祺的風衣，抬頭問道。 “會呀，你姑姑你也會?！? “好厲害，我都不敢?！? 我抬了抬小朋友的下巴， “你還小，長大了就會了?！? 小朋友看見一堆小孩在空地上玩，也松開我的手奔向小伙伴。 沒了小朋友的調(diào)劑，跟他獨處的時間還是有些尷尬的。 “怎么這幾年都沒見你回老家？” “這幾年出國了，才回來不久?！? “嗷” 好久不見好像并不會熱聊這些年的經(jīng)歷，更多的是沉默，一分鐘交談，三分鐘沉默，那天最后以交換新的聯(lián)系方式結(jié)束，我牽著鈺兒回家的路上，小朋友還沒有玩盡興，她憤憤道， “你們怎么不多聊會天啊！” “回家換衣服，你瞧你這身衣服多臟啊，你個埋汰孩子?！? 鈺兒搶著走在我前面，對我做鬼臉，便一搖一擺跑回家。 休假那七天，每天飯后他都約我出去走走，從斷斷續(xù)續(xù)的交談中，我大概也知道了他的現(xiàn)狀。他在枝城的設(shè)計公司工作，他似乎對我也在枝城工作感到吃驚，他一直以為我會在霧城工作。似乎我們工作城市的重合，注定我和他會有更多的交際。 我們?nèi)曳党棠翘?，由于爺爺奶奶也要去檢查身體，我便坐上了馬嘉祺的車。他似乎沒有休息好，在開了兩個小時的車程后，我提出開幾個小時，他便躺在副駕昏昏欲睡，但能看出他睡眠質(zhì)量并不好，即使帶上了耳塞也緊蹙眉頭，睡覺并沒有讓他徹底放松下來。 那之后的日子，我與他也僅僅保持著朋友圈點贊的聯(lián)系，或者他發(fā)來一張風景照，一幕落日，或是一道彩虹。 “這張沒有你高中照的那張好看。” 他突然提到高中那道彩虹，我倒有些詫異。 “是啊，再也不見那道夢幻的彩虹。” 那日我為了應(yīng)付爸媽介紹的相親，把住在霧城的鈺兒接到我這邊過周末，跟鈺兒一起見了相親對象。那人見我?guī)硪粋€小孩，便追問是不是我的小孩，鈺兒甜甜的一聲媽媽一出來，那人匆匆忙忙道了別。我正在給鈺兒整理衣服準備出去時，馬嘉祺和一個朋友走進了這家咖啡廳。 “嘉祺叔叔！”鈺兒跟他熱情地打招呼，他也走過來跟我們聊了幾句。 接近晚飯時間，我牽著鈺兒在商場逛街，馬嘉祺打來電話，我們便約了頓飯。 席間他一直在照顧鈺兒，鈺兒像是玩累了，吃著吃著就趴在我腿上睡著了，去停車場的路上，他接過鈺兒，放在自己肩頭，天色已晚，他一路把我們送到家門口。我把鈺兒從他懷里接過來時，鈺兒還攥著他的襯衣不放，他于是把鈺兒放到臥室才離開。 “謝謝你了?！? “沒事兒，改天再約。” “好” 第二天，我和鈺兒逛花市，鈺兒指著臘梅和梔子花，我們便各買了一束，我和她人手一束，回家的路上，鈺兒一直聞著花兒， “姑姑，我可以在這里多玩幾天嗎？” 車駛過一個十字路口我才回答她的問題，我耐心解釋道， “鈺兒要上學(xué)呀，下個周末姑姑再去接你?！? “回家一點都不好玩，爸爸每天都回來好晚?！? 小孩撅嘴看起來委屈極了。 我像是在小侄女身上看到了我自己，只是我的童年并沒有一個陪我過周末的姑姑，我只有在玩具房和一排芭比娃娃大眼對小眼的記憶。 鈺兒喜歡人多的場合，人越多她越開心，這樣喜歡熱鬧的小朋友，每日卻只有保姆阿姨陪著，確實很難過。我安撫了一陣，鈺兒還是不情愿地被送回家，我關(guān)門的那一剎那，還是聽見了小孩嗚嗚嗚的哭聲。我只得長嘆一口氣，循著夜色又往家奔。 到家才發(fā)現(xiàn)幾個小時前馬嘉祺的未接來電，我撥號過去，他似乎剛醒，聲音十分低沉。 “剛才沒接到電話，打電話是有什么事情嗎？” “我給鈺兒買了套玩具，昨天給忘了，今天才想起來?！? “你太客氣了，我剛才把鈺兒送回家了，你在哪兒呢？要不要我來拿？” “我在你家樓下?！? “那你開進來，我給保安說一聲?！? 我開門時，他拿著西裝外套靠在墻邊，看起來有些疲憊，我接過他手里的玩具套裝。 “進來坐坐吧?！? 我去倒水的空隙，他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我輕放玻璃杯，他便睜開了眼。 “謝謝” 他喝水的間隙，眼下的烏青格外明顯。 “好香，是臘梅花嗎？” 他左右張望，最后在餐桌上捕捉到花瓶里插著的臘梅花。 “是，今天上午買的?！? “臘梅確實好聞，我還記得你們老家門口以前有棵臘梅樹?！? 他像是陷入往事，一邊回憶，一邊講述。 “那會兒我們剛學(xué)素描，還畫了一幅畫來著，現(xiàn)在都找不到了?！? 我一直盯著他的神色，恍惚間，又感受到他少年時代的那股活潑勁兒。我們就這樣閑聊到十二點，他看了眼時間便起身準備離開。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改天見。” “晚安” 這次揮手告別我們心情都格外愉悅，似乎像是舊友終于打開了話題，終于開始暢聊兒時的回憶。 那晚我夢到了童年，暑假的傍晚我們一群人躺在草地上，不遠處的松樹林里時不時就有知了聲響起，小草長勢好，已經(jīng)沒過我們的頭頂，抬頭看有藍天白云襯托，看云卷云舒，好不愜意。 他提到的臘梅花，他母親當時每次臨走都會折一枝帶走。而我鐘情于臘梅大概是因為過年前，當時我因為淘氣，為了好玩兒爬上房頂，被爸爸罰站，墻角只有一棵臘梅樹與我相伴，馬嘉祺從旁邊溜上來送了一盒鮮花餅給我，為了逗我笑，還摘了好些臘梅花，從我頭頂散下來， “萊萊，看！仙女散花！” 我破涕而笑，他才放下心。 “開心了吧？” “嗯！” 那天醒來心情格外好，童年的快樂會持續(xù)給我力量，因為再次相逢，所以又想起了好多與他的共同回憶，于是那些快樂與力量并肩同行，又讓我多了幾分幸福感。 又到新年，他踩點發(fā)了句新年快樂，正當我以為是群發(fā)時，他又發(fā)了一句第六年祝你新年快樂。 “為什么是第六年？” “算了下，我們五年沒見，每年的新年快樂計數(shù)就是從那年開始的?！? “其實我給你發(fā)過很多次，只是沒有回應(yīng)?！? 我情緒有些上頭，說的話也越來越直白。 “抱歉，當初那個號被廢棄了?！? “嘉祺，新年快樂，祝你新年一切順利。” 我沒再糾結(jié)那個話題，新年不要再被往事捆綁，從中獲取能量更重要。 我們再次見面是在馬嘉祺奶奶的葬禮上，老人家沒有受太多病痛的折磨，走得很安詳。 我陪著他坐在靈堂旁，他說，他這幾天總是想起與奶奶相處的那些寒暑假，順著他的敘述，我想起了那個從來都很慈祥的小老太太曾無數(shù)次跟我打招呼，“萊萊，回家了呀？” 我們童年的寒暑假，是在故土和老人的共同呵護下度過的。如今老人離去，故土在遠離，好像只剩下共同經(jīng)歷的人，姑且就將它算做一種成長的方式吧。 處理完后事，馬嘉祺在老屋外盯了很久，他感慨道，他應(yīng)該很久很久不會再回來了。 大年初二我陪著爸媽回了外婆家。過年母親又開始數(shù)落我去年壞了她朋友一樁好意，居然帶著鈺兒假裝單親媽媽去相親。我溜出家門躲避她的嘮叨，在街上閑逛，背后被人點了一下，回頭的一瞬看到馬嘉祺舉著一束臘梅。 “好巧” “怎么一個人出來了？” “家里悶的很，你準備回家嗎？” “我隨便逛逛，一起逛會兒？” “可以啊” 我和他圍著老街逛了一圈，平時沉寂的街道格外熱鬧，到處都有煙花聲，我還感嘆過年的煙火氣是最濃的。 “姑姑，奶奶說，你今年的任務(wù)是帶一個男朋友回家哦?！? 估計鈺兒又被他們大人慫恿，給我打了個電話。小孩聲音賊大，馬嘉祺估計聽得清清楚楚。 “你就不幫姑姑說話了？” “嗯，我說姑姑有男朋友呀?！? “嘖，你這個小朋友又亂說話?！? “姑姑拜拜，我要出去玩仙女棒了哦?！? “鈺兒嗎？”馬嘉祺打趣道，“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可愛?！? “是啊，我爸媽現(xiàn)在就拾掇小孩來催我?！? “催婚??？” “是啊，我尋思我剛工作兩年呢，催什么催？” “大好青春不能浪費了，先好好享受生活吧?！? “嗯呢” “你呢，你爸媽不催嗎？” “嗯，還好，他們不怎么搭理我?！? “真好” “這也好啊，有爸媽關(guān)心多好?！? “可別，打住！” 這個話題以我看到了賣糖葫蘆的小鋪結(jié)束，那晚他送我回家，到樓下了，我讓他等一下，我快速奔上樓，拿出一盒下午做的鮮花餅又奔下樓。 “拿回家嘗嘗，我下午做的?！? “你還是這么喜歡吃鮮花餅?！彼廊唤舆^。 “我人生最愛?！? “好，今晚就回去嘗嘗葉大廚的手藝?！? 一開門就被我媽鬼鬼祟祟的身影嚇到， “您干啥呢？” “哎喲，誰??？小男朋友？” “不是，馬嘉祺，剛碰上了就一起逛了逛。” 我媽像是不死心一般，還在追問，我搪塞幾句便回臥室休息。 “鮮花餅很好吃，你手藝真不錯?！? 剛準備睡下，就收到他的消息。洗漱前我也吃了一塊，今晚的夢估計是鮮花餅味兒的。 回想我跟他有聯(lián)系的這一年多里，我們似乎又回到了高中那會兒時不時分享生活的階段，每個月都會見面。那天在網(wǎng)上看到一句話，頻繁的聊天會產(chǎn)生戀愛的錯覺，我突然把自己對號入座，完蛋，不會真的陷進去了吧。 我最了解他的階段是十幾歲，邁入成年人后的階段，我對他的了解僅限于平時聊天中他隨意提及的那些經(jīng)歷。我慢慢從不敢猜測彼此在各自心里的位置到不想猜，或許有些事情就是要順其自然。 我生日那天，他送了我一條兔子項鏈，花還是臘梅花。我還來不及揣摩他的心思，他說： “大家都說我這人猜不透，摸不清，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的確有那么一瞬間，很希望你能夠讀懂我，就像我們的少年時代。雖然我最熟悉你的階段已經(jīng)過去，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仍然覺得，我特別想讀懂你，以及被你讀懂。我錯過了太多東西，這次不想錯過你了。六年前的遺憾今天可以圓滿嗎？” “我都沒有準備好?！?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腦海里一團亂麻，原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可他的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不需要準備，我可以牽你手嗎？” 他沒頭沒腦地說了句牽手，我竟然也聽話地伸出我的手，他握緊的一瞬間，我便被拉進了他的懷抱。 “我太慢熱了，對不起，沒早點說出來。” “那請問前五次新年快樂你發(fā)給我了嗎？” “我發(fā)給你的郵箱了?！? “?。磕膫€郵箱？不會是QQ郵箱吧？”我從他懷里探出頭。 “是啊，我也只知道你的QQ郵箱啊。” “你煩死了，我都不用那個了，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 “不煩不煩。當時沒用那個電話號碼，包括后來沒聯(lián)系你都是有點難處?！? “那現(xiàn)在好了嗎？” “好了呀，不然我怎么能抱到你呢？” “又貧嘴?！? 這個擁抱是被鈺兒的歡呼聲打斷的，我們倆像做錯事的小孩，立馬分開，我爸媽站在門口一臉慈祥地望著我們，完蛋玩意兒，居然忘記關(guān)門了。 “叔叔阿姨好，我跟萊萊在一起了，還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這段感情?！? 馬嘉祺畢恭畢敬地對我爸媽說著承諾，我爸媽笑盈盈，“真好真好?！? 鈺兒牽了牽馬嘉祺的手，“那我要叫你什么呢？” “叫叔叔”我打斷鈺兒的思索。 “叫姑父”馬嘉祺得意地牽著鈺兒，還對我揚眉。

這句歌詞還蠻符合這篇故事的

End.

記錄一個流水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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