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屋脊上的囚徒,100只羊換一個老婆,一半的孩子活不過五歲

這是世界上最孤立的地方,這里的人被稱為-世界屋脊上的囚徒,在這里,三分之一的孕婦死于分娩,一半的孩子活不到五歲,娶一個老婆需要一百只羊,而大多數(shù)牧羊人每個月的報酬只有一只羊,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他們也要十年才能娶上老婆。很多人因為太窮,不得不交易自己的女兒,來給自己的兒子娶媳婦。
這里是在阿富汗東部的帕米爾高原,由于歷史的種種原因,1200名吉爾吉斯人被禁錮在這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們沒有貨幣,直接用牲畜來進行交易,一頭牦牛值十只羊,一匹馬值二十只羊,一只駱駝值30只羊等等。吉爾吉斯人沒有耕地,牲畜是他們的唯一收入來源。
尼瑪圖拉已經(jīng)20歲,即便他是酋長家族的一員,但他依舊沒有足夠的羊娶老婆,羅山是尼瑪圖拉的叔叔,也是部落的酋長,他的兩個女兒已經(jīng)生病一段時間,但是沒有醫(yī)院可以醫(yī)治,羅山為部落的未來感到擔憂,由于沒有醫(yī)院,孩子生病得不到治療,部落的人口在逐年減少。在過去,他們可以在整個中亞地區(qū)自由放牧,但到了十九世紀末,各大帝國瓜分了該地區(qū),吉爾吉斯人被限制在狹長的地帶,邊界就在幾公里外,那里有商店、學校和醫(yī)院,但吉爾吉斯人被禁止跨越這些無形的邊界。瓦力是尼瑪圖拉的父親,是酋長的哥哥,也是部落里最年長的人,他有五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另外還有三個死去的孩子,因為沒有足夠的羊,瓦力決定讓自己的大女兒烏魯姆嫁給鄰近部落的人,以此來給自己的兒子尼瑪圖拉籌備婚禮。明年夏天,大女兒烏魯姆就得嫁給沒見過面的男人,對此,烏魯姆沒有質疑父母的選擇,因為她沒有發(fā)言權。實際上,這是吉爾吉斯人普遍的做法,能嫁給一個或許生活條件更好的部落,同時又可以讓自己的弟弟結婚,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尼瑪圖拉很開心,他也將在明年夏天結婚,為此他由衷感謝自己的姐姐,要是沒有她,他也會像許多吉爾吉斯人那樣,窮極一生也娶不上妻子。尼瑪圖拉的另外一個叔叔阿齊茲,正被大煙所麻痹,七年前阿齊茲生病了,由于沒有藥物,他就靠大煙麻痹自己,導致一發(fā)不可收拾,每年他都要花16只羊換取大煙,這樣下去,他的家庭的生存將受到嚴重的威脅。實際上,在這里每家每戶都有一兩個依靠大煙來麻痹自己的人。
11月份,帕米爾高原進入了冬季,氣溫降到零度以下,日常取水都變得極為困難,牲畜的照料更是難上加難,每年冬天都有不少牲畜因為饑寒而死去。烏魯姆在母親的指導下,正在為未來的丈夫準備婚禮,她要趁夏天到來之前,準備好所有的結婚禮品。烏魯姆的頭罩是紅色的,一旦她像母親那樣戴上白色的,就意味著她已經(jīng)成為別人的妻子了。
到了一月份,氣溫降到零下40度,面粉、食鹽和茶都沒了,尼瑪圖拉的另一個叔叔奧龍,自發(fā)前去交易牦牛,換取貨物,他說服尼瑪圖拉一起隨隊出發(fā),這對尼瑪圖拉來說,是一次成年禮,部落的生存取決于他的這次探險之旅。一行人需要沿著阿富汗走廊,徒步行走150公里,至少需要七天才能到達薩哈德,走在山坡上時,可能連馬帶人一起滑落山谷,走在冰河上面時,冰面隨時都有可能碎裂,雪下得太大時,隨時都有可能被雪崩卷走,但是他們別無選擇,這是唯一的通往外界的路徑。尼瑪圖拉負責在面前撒沙,以便牦??梢孕凶咴诒嫔希@對尼瑪圖拉來說是一次重要的學習機會,幾年后,他將成為領導商隊的人。晚上,他們就住在山洞里,奧龍給大家講述外面的世界,他說外面的放牧不需要牧羊人,都是依靠機械和電腦控制,但是大家都不肯相信他的話,他們理解外面的世界怎么會沒有牧羊人。經(jīng)過了一周的漫長旅程,一行人來到了薩哈德,他們將在這里逗留幾天,然后換取所需的貨物,啟程返航。
六個月終于過去了,吉爾吉斯人迎來了春天,他們開始搬家,搬到適合放牧的地方,在那里安扎蒙古包,他們將在那里住六個月。不過,在這里吉爾吉斯人又面臨一個新的問題,塔吉克人會時不時來偷他們的牲畜,防不勝防,生存形勢變得很嚴峻。30年前,他們的部分祖先逃往土耳其,聽說他們在那邊的生活要好很多,有商店、學校和醫(yī)院,現(xiàn)在羅山想帶領族人加入他們,但要先派一個代表前去打探,這個任務落在了見多識廣的奧龍身上,20天后,奧龍離開了族人,獨自一人前往土耳其,但這一次雄心勃勃的旅程充滿了不確定性。
婚禮當天,烏魯姆在焦急的等待,她很想知道自己的丈夫長得怎樣,新郎和親屬騎馬趕來,人們向他們身上撒面粉,這是最高的禮儀,面粉雖然很貴,但這是一種榮耀的象征。四只羊被宰殺,用來招待一百多位來客。酒足飯飽之后,兩方的親屬將舉行一種比賽,雙方騎著馬,搶著一只無頭山羊。與此同時,新郎開始在大家面前盛裝打扮,新娘則呆在紅色織布下面,婆婆將白色面紗披在她的頭上,以表示她贊成這門婚事。這之后,新娘將和新郎將進入屬于他們的蒙古包,在里面度過三天,然后才一起前往男方的家庭。
幾天后,羅山在朋友那里借來了一個衛(wèi)星電話,和土耳其那邊的堂兄取得了聯(lián)系,但由于信號不好,沒說幾句就聯(lián)系不上了,現(xiàn)在奧龍也杳無音訊,族人的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
過幾天,尼瑪圖拉也將結婚,他很幸運,他有一個姐姐,雖然很多族人認為他們應該搬離這里,但是尼瑪圖拉表示,即使這里生活很難,但是他們也應該堅守在這里,堅守祖先遺留下來的生活方式和傳統(tǒng),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