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載]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第六章第十話 | EVA研究站
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y かつ丸 ?譯 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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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五章 殘留之物
第六章 直至夢的終點 第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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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場上，不時傳來痛苦的嘶鳴聲。
伴隨著巨大的轟響，地面劇烈搖晃起來。
又一臺EVA量產(chǎn)機倒下了。
但律子并沒有回頭。只是保持著雙手插在白衣口袋里的姿勢，靜靜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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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盡頭的那個男人，碇 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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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沉默不語。
黑色的司令制服，橙紅色的太陽鏡。在那之下，一雙眼睛冷冷地看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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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少女同樣表情木然，眼中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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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靜靜地站著。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的發(fā)生，又或者說，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的終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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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為了追蹤薰的行跡而去往地下的時候，源堂似乎并不在那里。
而且冬月也說過，源堂拒絕了SEELE的要求。
也就是說，他是在那些事都結(jié)束后才去往了地下深處，帶著零一起來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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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呢，他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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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律子的問題，他的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
零的表情卻毫無變化。她的眼中失去了焦點，神情漠然，幾乎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
是用了藥嗎。一瞬間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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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再度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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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知道了吧，莉莉絲被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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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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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傀儡系統(tǒng)的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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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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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你也應(yīng)該明白了吧。自莉莉絲而生的零，身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異常。在這種狀態(tài)下，你真的覺得她還能助你實現(xiàn)愿望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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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說辭就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果然，源堂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連面部表情都沒有變化。只有從眼神中才能讀出一絲輕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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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孩子帶來這里，說明司令也打算開始了呢。和SEELE一樣，目標是初號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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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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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路議長說過，要讓人類擺脫群居的形式，作為全新的生命而生存下去。而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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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沒有回應(yīng)。不過，律子本來也沒有抱什么期待。
淡淡笑了一下，律子轉(zhuǎn)過身去。
那邊的初號機，仍在與敵人戰(zhàn)斗。已經(jīng)有四臺量產(chǎn)機被打倒了。
其余五臺量產(chǎn)機手持戰(zhàn)刃，將初號機圍在中間。然而，初號機所帶來的壓迫感卻遠在量產(chǎn)機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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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精準地刺入敵人的身體，抓住手腕將整條手臂扯斷，又或者是一記迅猛的踢擊，將對手的頭部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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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臺，又一臺。初號機單方面地屠殺著量產(chǎn)機群。
甚至沒有給它們發(fā)出悲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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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怕的光景啊。你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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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看向了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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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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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初號機消滅了所有的量產(chǎn)機，SEELE的野心也就徹底失敗了。到了那時，你就可以開始你的計劃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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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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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真覺得，初號機會讓你稱心如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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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巨響，又一臺量產(chǎn)機倒下了。
面對質(zhì)問，源堂始終一言不發(fā)。
不過大概也是因為，律子是以揶揄的語氣說出那些話的吧。
事實上，律子每說一句，他的臉色都變得愈發(fā)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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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殺死莉莉絲的理由，你明白嗎？另外，真嗣君的插入栓又為何會被彈出，你也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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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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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提問的人是我才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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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劇烈地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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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一次距離比較近，掀起的煙塵比之前都要猛烈。
轉(zhuǎn)頭望去，與初號機對峙的量產(chǎn)型EVA只剩下了最后一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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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飛身而起，沖向?qū)κ?。赤褐色的長槍利落地命中了目標。
量產(chǎn)機痛苦地抽搐著，連抵抗的時間都沒有，巨大身軀就已經(jīng)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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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場上，唯有初號機昂首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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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都結(jié)束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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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初號機的實力超群，但這樣的戰(zhàn)況也未免有些太順利了。不由得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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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律子的擔憂變成了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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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余光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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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快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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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提前展開了AT力場。
然而，本應(yīng)被阻擋下來的「那東西」，卻輕而易舉地貫穿了橙色的結(jié)界，向著初號機襲來。
紫色EVA猛然抬手格擋。但來襲之物的威力絲毫不減，刺進了初號機的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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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色液體噴涌而出，將覆蓋身體的裝甲染成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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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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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并未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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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幸，在最后的千分之一秒內(nèi)，初號機側(cè)頭躲閃，最終免于頭部被貫穿。
初號機雙手拔出了「那東西」，扔在了地上。
半張臉，連帶一只眼睛，已經(jīng)被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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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襲之物，與初號機手中所持之物有著相同的外觀。
唯一能與神對抗的武器，朗基努斯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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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復(fù)制品嗎。
突然想起，美里曾經(jīng)也問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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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該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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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的時候，之前被打倒的量產(chǎn)型EVA已經(jīng)紛紛起身。
何等可怕的恢復(fù)力。是因為搭載了S2機關(guā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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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戰(zhàn)刃改換了形態(tài)，變成了朗基努斯之槍。所有機體都是一樣。
局面逆轉(zhuǎn)了，初號機陷入了壓倒性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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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部的傷痕血流如注。當初號機強撐著擺出迎擊架勢的時候，敵人已經(jīng)將它圍在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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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量產(chǎn)機群振翅而起。九把長槍一齊刺向了初號機。
初號機揮槍橫掃，擋住眼前的攻擊。但伴隨著裝甲被撕裂的聲音，它的身上出現(xiàn)了更多的傷痕。雖然盡力沒有被刺中要害，但噴涌的鮮血已經(jīng)將它全身染成了墨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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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單膝跪地，手里仍然死死地握著長槍。
量產(chǎn)機當然也遭受了重創(chuàng)，但卻像是狂化了一樣，完全看不到頹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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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一把長槍貫穿了初號機的左手。
隨后，另一把槍刺穿了右手。
量產(chǎn)機群揮動翅膀，裹挾著被奪取自由的初號機，緩緩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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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的活動停止了。
手中的長槍無力地墜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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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升到了數(shù)百米的高空。
量產(chǎn)機群占據(jù)的方位，恰似十字架的形狀，將祭品置于最中央。這樣的分布，顯然并不是巧合。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初號機，以及執(zhí)行裁決的劊子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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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救世主之名，宣告舊世界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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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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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情勢下，這種想法完全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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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為什么，律子卻總有種感覺。
她依舊愿意相信。
相信像這樣放任SEELE的邪惡圖謀成為現(xiàn)實，這樣的結(jié)局，那個「真嗣」注定不會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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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改寫歷史、逆轉(zhuǎn)未來而賭上一切的少年，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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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律子并沒有別開視線。
無論如何，她都想要親眼見證。
見證那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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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回應(yīng)著這份意念一樣，原本靜靜躺在地上的朗基努斯之槍，槍身開始微微顫動。而后，漸漸懸浮起來。
槍尖緩緩地調(diào)轉(zhuǎn)了朝向，向上揚起。下一瞬間，如同飛矢一樣，急速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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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條紅色的流線劃過天際，量產(chǎn)機中的一臺瞬間被切成了兩段。
這是反擊開始的第一縷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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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停止活動的紫色巨人，發(fā)出狂怒的咆哮聲。即使地面上的律子也能感受到?jīng)_擊的聲浪。
天空中出現(xiàn)了十字架形狀的閃光，把四周染成一片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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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的背后，生長出白金色的巨大雙翼。
爆震的威壓之下，量產(chǎn)機群倉皇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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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的殘破軀體墜落在地，掀起一陣煙塵。
正是剛才被命中的那臺量產(chǎn)機。
這一次，它胸口赤紅色的核心已經(jīng)徹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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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抗議著同伴的陣亡一樣，其余的量產(chǎn)機發(fā)出 ‘ 嘰、嘰 ’ 的鳴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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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并不足以喚起初號機的絲毫憐憫。它扇動雙翼，握緊了長槍。
獵人與獵物的身份，第二次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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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終于結(jié)束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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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事一樣，源堂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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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臺量產(chǎn)機被擊落了。朗基努斯之槍利落地穿胸而過，將它的核心貫穿。
它最后扇動了幾下翅膀，隨后就那樣墜落下來。
巨大的沖擊波讓律子站立不穩(wěn)，金色的短發(fā)在煙塵中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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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說真嗣，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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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前面朗槍射向初號機的時候，律子曾經(jīng)驚呼 ‘ 真嗣君、快閃開 ’ ——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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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律子回過了頭。
源堂也正看向這邊，直視著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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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著初號機的，其實，并不是真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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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扭曲的微笑。
一瞬間，律子好像被他震懾住了。不，不可能，這只是錯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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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初號機的體內(nèi)并沒有插入栓。說起來，在地下的時候，你應(yīng)該見到他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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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啊。但也僅是見了一面而已。雖然命令他也一起來，但是，也許現(xiàn)在他還躲在教條區(qū)吧。實在是不成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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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了零。她依舊神情木然。
就像是被冰封的精致人偶一樣，對于律子和源堂的對話完全沒有反應(yīng)。
這時又傳來了巨響。抬頭望去，量產(chǎn)機只剩下最后三臺還在苦苦支撐。
每一臺墜落的機體，都被擊碎了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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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了多久，老人們就要從夢中醒來了。自第二次沖擊之后，苦心謀劃了十五年的計劃，終究還是歸于塵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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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司令呢，這樣也沒關(guān)系嗎？如果補完計劃遭到挫敗，你自己、副司令、還有『她』的愿望，難道不也是無從談起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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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愿望，本來就和他們不一樣。使徒已被肅清的當下，就算失去了NERV，失去了莉莉絲，也不算什么問題。......你背叛了我，放棄了MAGI，但在我看來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你的所作所為并不足以刺激到我，最多只能讓我想起你母親在世時的某些往事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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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居然還能想起媽媽，我想她也一定會高興的吧。...對我來說，MAGI只是枷鎖罷了，過了這么多年我才終于想明白了這一點。打著媽媽名號的謊言，將我束縛在你身邊的枷鎖。這種東西，就算舍棄掉也沒有什么可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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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多年以來，律子都被MAGI這條鎖鏈束縛著。
在直子死后，她本可以選擇離開這里。誠然，與源堂的關(guān)系可能會讓她有所遲疑，但從根本上說，她之所以選擇留下，終究還是因為那臺移植了母親人格的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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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直子的期望，讓MAGI發(fā)揮出應(yīng)有的價值。對身為女兒的律子來說，這是她的使命，是她注定要背負的十字架。
但也許...其實就算沒有她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有能力，不管誰都可以操作得了MAGI。可律子就是很想留下來。那時她覺得，似乎只有在這里，她才能與故去的母親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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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上，就連這也只是謊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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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找到了足以填補心中空缺的憑依，那么，就沒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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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舍棄了MAGI。
這并不意味著殺死了母親。母親并不在那里。從來都不在。
沒有靈魂的電子軀殼，將律子的心靈鎖死的沉重枷鎖。這種東西，沒有繼續(xù)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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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是直子君畢生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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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但并不是我的夢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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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
她知道，源堂已經(jīng)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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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我。...我和母親，是不同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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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律子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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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間，一直在心中隱隱作痛的那塊痼疾，似乎終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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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在對待赤木母女的方式上，源堂幾乎采取了相同的做法。
作為合作者，作為上下級，作為情人。
母親直子陷入了絕望，最終親手結(jié)束了自己的性命。
然而，她的女兒律子卻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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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拒絕自己，而是在最后，拒絕了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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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在口袋中的右手，第一次握住了那把小小的鐵器。這是她之前去研究室的時候揣在身上的一把手槍。
彼此相距只有十米不到，就算是律子也不會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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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源堂，繼續(xù)說道。
右手尚未亮出那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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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LE的計劃，已經(jīng)被初號機擊潰了。...那么司令，你的計劃呢，是要利用零嗎？只是為了讓她充當你自己的計劃中的道具，才帶她來這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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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只有零。包括我自己和初號機在內(nèi)，一切都是道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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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像是在探聽對方的底牌一樣，曾經(jīng)的情人冷冷地彼此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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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嗎？現(xiàn)在的初號機，恐怕不會如你所愿的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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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嘲諷般的語氣說道。
源堂沒有回答，而是回以扭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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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并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時不時會有嘶鳴聲傳來，上空的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被摧毀核心的量產(chǎn)機，已經(jīng)再也無法恢復(f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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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那樣拼死戰(zhàn)斗，你覺得難道是為了你的計劃嗎？不，不是的。那完全是出于它自己的意志。它不可能助你實現(xiàn)計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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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的意志，就是唯的意志。她拒絕了老人們毀滅世界的意圖，現(xiàn)在這一切就是結(jié)果。而我的愿望，則是唯的愿望的延續(x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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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并不是這樣的。她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你難道還沒注意到嗎，自己突然變得如此健談，難道不正是為了掩飾心中的不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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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的笑容消失了。
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律子，隨后抬起手來，調(diào)整了一下太陽鏡的角度。
鏡片之下的那雙眼中，潛藏著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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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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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然而，律子卻不為所動。聲音依然非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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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已經(jīng)很明白了不是嗎。她已經(jīng)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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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才稱它為真嗣嗎。荒唐。你自己親口說過，他的插入栓并不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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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里的靈魂，屬于另一個碇 真嗣。第三使徒入侵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一直都是他在戰(zhàn)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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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時間仿佛凍結(jié)了。
律子并不覺得自己揭開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對她來說，只是說出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而已。
但對源堂來說，卻似乎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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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而在他身后的藍發(fā)少女，那雙血色的眸子中，似乎恢復(fù)了些神采。
她靜靜地看向律子，并不顯得很吃驚。對她來說，這些同樣是早已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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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荒謬。你一定是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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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源堂只是擠出了這么幾個字。
他的笑容里，寫滿譏諷與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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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穿越時空之類的，真嗣的那些小孩子話，也真虧你會相信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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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無話可說的人變成了律子。
她惱怒地盯著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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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律子看不到的地方已經(jīng)被裝上了竊聽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難道說，最初那次在病房對話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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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不相信嗎？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之后，難道現(xiàn)在你依然覺得他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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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時空這種事，只是偽科學(xué)的幻想罷了。真嗣之所以會擁有特殊的能力，完全是唯的緣故。是她把那些超越現(xiàn)實的事告訴了真嗣，僅此而已。最初的戰(zhàn)斗也是一樣，未經(jīng)訓(xùn)練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熟練操縱EVA，是唯在保護著他才對。后來，也正是唯取走了他腦中多余的記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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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毫無根據(j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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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根據(jù)無疑是有的。一直以來真嗣都在憎恨著我，但卻從來都會選擇以大局為重。作為小孩子，他未免太懂事了些。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也許是大人的意志介入了他的思維，才會讓他變得如此成熟。你不這樣認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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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認同。因為真嗣君并不是那樣的孩子，你和他接觸得太少，自然不會明白。......一直以來，他所憎恨的只有他自己。你也好，我也好，我們這些利用著他的大人們...明明我們才是最該被譴責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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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既不知曉也不承認「真嗣」所背負的重擔。他從未親眼見到過少年落淚的樣子，從未觸碰過少年那顆孤寂的心。單單從竊聽器里聽來的只言片語，注定不可能讓他認清全部的現(xiàn)實。
所以他犯下了大錯。
按照自己的意愿歪曲事實，以此自我欺騙。但卻從未去調(diào)查真正的事實。
為什么抗拒著真相。是不愿面對呢，還是不敢面對呢。
源堂的話，在律子聽來只是謊言罷了。不管他說什么，都只會讓律子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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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真嗣君的事，卻還是選擇了裝聾作??？實在不符合你的作風啊。只是因為他一直沒有違抗過命令，所以你也就沒有把他視作威脅，還是說，在你正準備對付他的時候，他卻失去了記憶，所以你也就繼續(xù)放任不管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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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口口聲聲說要阻止補完計劃，做出的事卻完全相反。順從地幫我清理掉了每一只使徒，掃清了前進路上的障礙。這樣很好。只要他不表現(xiàn)出反叛的跡象，對我來說就沒有確認的必要。...罷了，事實很快就會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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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呢。反正事實是不會改變的，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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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悲鳴，最后一臺量產(chǎn)機也從空中墜落下來。核心變成了毫無生氣的暗紅色，隨后破裂、粉碎。
十二只白金色的羽翼在初號機的背后展開，托載著它緩緩落回地面。向著律子，源堂和零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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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受到了某種感召，藍發(fā)少女靜靜地走向前方。源堂也跟著她，向此走來。而律子則是下意識地向后退去，想與源堂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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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的雙足靜靜地落在律子身后的地面上。面部和全身各處的傷痕仍然血流不止。
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槍，尖端已經(jīng)被量產(chǎn)機的血染成黑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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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和源堂就站在距它十多米的地方。它的體表裝甲被撕碎，身體血肉模糊，隨時都有可能解體、倒下。
面對這副恐怖的景象，在場的三人卻無一露出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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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視著初號機的源堂，表情無法捉摸。
他緩步走向了赤裸的藍發(fā)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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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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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什么也沒有說，也沒有反抗。她的目光并非望向源堂或是律子，而是傷痕累累的初號機。
而源堂并不在意。他抬起右手，手掌置于零的腹部位置。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的手掌漸漸沒入零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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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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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司令，你果然已經(jīng)使用了亞當。真是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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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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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看到的，被植入他手掌中的那個存在，正是曾經(jīng)被人類捕獲，最終毀滅南極、引發(fā)沖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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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自莉莉絲而誕生的人類來說，亞當本應(yīng)是異質(zhì)的存在。他卻強行將它植入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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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shù)牧α?，顯然也干涉了維持零形體的AT力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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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和亞當?shù)娜诤?，到底會意味著什么呢。也許就連「真嗣」也無法預(yù)測吧。
但恐怕，有什么重大的變故就要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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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吧，司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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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舉起了槍，槍口對準源堂。
然而這只是換來他冷漠的一瞥而已。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下。
手掌深深地沒入零的子宮的位置。這個過程，像是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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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律子開槍，難道他會就此收手嗎?！谶@樣想著的時候，初號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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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咆哮。
也沒有扇動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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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雙手舉起赤褐色的長槍，槍尖對準自己。不知何時，原本分叉的朗基努斯之槍已經(jīng)扭曲、變形，成為了一條直線。
正如十五年前人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它的那一天，它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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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瞬間，伴隨著一聲悶響，長槍透胸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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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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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驚叫出聲的人，是源堂呢，還是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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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長槍輕易貫穿了數(shù)層的胸部裝甲，在那之下，正是EVA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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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覺得自己的心猛然抽動了一下，就連呼吸也為之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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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明白了。為什么之前他要毀滅莉莉絲，毀滅二號機。
這些，全部都是「真嗣」的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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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世界的罪業(yè)，沒有在新世界里繼續(xù)存在的必要。為了人類的存續(xù)，所有的使徒，所有的EVA，都必須被毀掉，什么都不能留下。
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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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全身顫抖著，一定是感受到了劇痛吧。EVA的體內(nèi)是有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否則不可能動得起來。
血液順著槍尖滴落，在身下匯成小小的一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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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漸漸失去了力量，原本緊握著槍的雙手無力地垂下。只有長槍的一端抵在地面上，支撐著它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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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仰頭望天，在它的生命中，最后一次縱聲長嘯。
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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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的咆哮聲中，漫天的血雨紛紛揚揚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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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的聲音漸漸衰弱下去，像是一曲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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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唯...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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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血雨中，源堂小聲喃喃道。
白衣被染上了點點猩紅。律子仰望著初號機，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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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所有的使徒和EVA就都不復(fù)存在了。真嗣君，你的愿望，終于就要實現(xiàn)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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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她的聲音拉回了現(xiàn)實一樣，源堂死死地盯著律子，眼中露出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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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結(jié)束。還有零的力量、還有莉莉絲的力量可以使用！就算寄居著唯靈魂的核心被摧毀了，我也一定能與她重逢?。∫欢?、一定還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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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律子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驚恐的一面。
與碇 唯重逢，這才是他真正的愿望吧。
所以，他不允許「真嗣」改寫這個世界，他不允許「真嗣」奪走屬于他的初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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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這樣自私的愿望，律子只覺得不屑一顧。她打心底里唾棄這個男人。
并不是因為嫉妒著唯。而是覺得，既然只想要和她重逢，那為什么要把別人也卷進來。想做的話，自己去做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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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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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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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你覺得這樣也沒關(guān)系嗎？放任世界被毀掉，放任真嗣君的愿望被踐踏，這種結(jié)局你會認可嗎？你真的覺得自己只是為了那種目的而生的嗎？事到如今，難道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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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痛苦而雙眼緊閉的少女，此刻睜開眼睛，看向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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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請看看初號機、看看真嗣君吧！請你想想，自己此生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你與渚君到底有什么不同，真嗣君為什么不顧一切也要救你，如果是現(xiàn)在的你，一定能想明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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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色的雙瞳，直視著律子的眼睛。
零不是沒有心的人偶，也不是毀滅的使者。
對自身的存在感到恐懼，為那個少年的秘密感到苦惱。一直以來，零都在迷茫與不安中的徘徊。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當那些情感開始在她心中萌芽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在漸漸脫離源堂的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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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也好，使命也好，都不重要。
只有她自身的意志，只有綾波 零所擁有的、專屬于自己的靈魂，才真正地有其意義。
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對于零自己而言，只有這才是唯一的、全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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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好好想想吧，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趁你還有選擇的機會！不論男個男人要求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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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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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源堂的怒吼聲，有什么東西擦著律子肩頭飛了過去。
他左手中赫然出現(xiàn)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律子。
但是，已經(jīng)太晚了。如果語言的力量也是槍彈，那么，早在他之前，律子就已經(jīng)開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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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話，已經(jīng)毫無保留地說完了。這樣就足夠了吧。律子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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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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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源堂的身體抽動了一下。
他跪倒在地，死死握住原本埋入零體內(nèi)的右臂，露出驚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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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向后退出幾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而后，目光轉(zhuǎn)向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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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我。我不是人偶，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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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笑著點頭。
而零的臉上，似乎也浮現(xiàn)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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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痛苦呻吟著，仍然不甘地向零伸出手。他的右手自腕部以下已被切斷了。
零下意識地躲閃，向后退去。這時，旁邊突然有人影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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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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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血雨中，出現(xiàn)了闖入者。
一把抓住零的手腕，抱起了她。而后，用最快的速度跑進了最近的建筑中。
眨眼間，兩個小小的人影便消失了。無論是源堂還是律子都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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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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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暢快地笑了。
一閃而過，帶零離開這里的少年，是真嗣。
源堂口中那個依然躲在教條區(qū)的，不爭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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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早就已經(jīng)來了。也許是暗中跟著源堂和零一起上來的吧。
他一定是為了保護零才來的吧。如果他獨自躲在教條區(qū)，一定會覺得不安的吧。
如果是這樣，也就是說，他聽到了律子和源堂的所有對話，得知了另一個自己的存在，也親眼見證了源堂怎樣利用包括零在內(nèi)的每一個人，來實現(xiàn)自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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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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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真是無禮至極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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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源堂低沉的質(zhì)問，笑著回答道。
不知何時，他的槍口又一次對準了自己。看起來他終于克制不住怒火了。
律子嘆了口氣。隨即也舉起了槍。
血雨仍在飄揚著，染紅了源堂的身體，染紅了律子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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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現(xiàn)在去追他們，大概也來不及了吧。無論如何，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消失了。對于內(nèi)部的東西，也只能從內(nèi)部破壞掉。只有能夠與她保持同步的真嗣君，才能在不毀掉初號機的情況下將她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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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第十四使徒的那次戰(zhàn)斗，「真嗣」與初號機的同步率達到了百分之四百。
也許，他早就在等著那一天了。
被人懷疑也好，被別人知道了秘密也好，還是被別人畏懼、唾棄也好，全都無所謂。那時，所有人都不會知道，從讓他登上初號機的那一刻起，他的目的就已經(jīng)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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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消失在初號機里，既不是意外，也不是唯的意志，而是少年自己的選擇。
他留在了初號機的核心中，取代了唯的位置。從那一天起，「碇 唯」這個存在已經(jīng)被永遠地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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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覺得你才是掌握一切的那個人，他只是你的一顆棋子而已。但事實上，從他溶解在初號機體內(nèi)的那一刻起，勝負就已經(jīng)分曉了。你被將軍了，無論有多么不甘心，你所追求的人都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即使如此，你還是不肯放棄嗎，碇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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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的遺言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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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槍對準彼此的兩人，視線終于交匯在一起。
幾周之前還曾同床共枕的情人，而今，其中的一人將會殞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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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 律子君，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因為，我曾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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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jīng)，真的愛過你。他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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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以來，未曾說出口的那句話。律子曾苦苦追求的那個答案，直到這最終的時刻，才以這樣的形式得以吐露。
何其狡猾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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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曾愛過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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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說著，露出笑顏。
在過往五年中，源堂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的，真心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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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槍聲響起了。
一聲，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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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緩緩向后倒去。
身體的某處，灼燒感開始蔓延。但具體的位置卻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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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染成了紅色。初號機的靈魂、意志與血肉，化作紛飛的紅雨，在天空里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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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死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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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guān)系的。
因為世界，依然會存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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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律子的生命到此為止，既然補完計劃已被挫敗，作為群居生物的人類就將依然存在下去。文明的火光，將會世世代代地延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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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零落、紛飛的血雨之上，在一個律子業(yè)已無法看到的地方。
在那里，有太陽、白云和彩虹，有一望無際的清澈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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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關(guān)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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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仰面倒在地上。
眼前的景象都被染成紅色。一塵不染的、純粹的紅色。
余光的一角，是同樣倒在地上的初號機。
從巨人的身上，已經(jīng)再也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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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自己也算是見證到了最后吧。
她覺得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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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和瑪雅她們，肯定會生氣的吧。
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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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律子的最后一個念頭。她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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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象似乎變得模糊起來，而且身體也開始發(f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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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的意識墜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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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直至夢的終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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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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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第六章也結(jié)束了啊。
下一話就是終曲，最終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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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ming：從剛開始翻譯的時候就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了。然而等終于走到了這里，不知為什么卻有點不舍。也許，對于這部在過去幾個月里一直日夜陪伴著beiming的作品，beiming的確懷有是某種特殊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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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見えない明日で》，并非是近期才有的想法。事實上在多年前，beiming就已與這部作品結(jié)緣（哈哈哈說是多年其實也沒那么多......可能兩三年吧......）。時至今日，這才突然有了一種多年的心愿終于成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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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就是作品的最終話了。然而在這里，beiming也想再度回顧一下前六章中的故事。以下只是beiming個人的主觀想法而已，讀者倘若覺得有礙觀瞻，直接略過即可。提前說一聲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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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本文的兩條隱線——律子與源堂、與母親的關(guān)系變化，也算是落下帷幕了。在源堂和「真嗣」之間，律子終于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對于母親、對于MAGI，律子也終于明白了內(nèi)心中的真實感情，擺脫了一直以來的執(zhí)念和幻想。沿著かつ丸先生為律子小姐設(shè)定的這條淚水、痛苦與歡笑交織的故事線一路走下來，看著曾經(jīng)內(nèi)心扭曲的律子小姐一點點地解開自己的心魔，身為觀眾的beiming也有了一種釋懷的感覺，為她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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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這兩條隱線之外，本小說的主線當然是就是律子和「真嗣」的故事了。盡管一直是以律子的視角敘事，但「真嗣」無疑也是本文的主角之一。從未來穿越而來的少年「真嗣」，其形象與EVA原作中那個纖細、敏感的少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無論在精神品質(zhì)還是個人能力上，都是堪稱圣人一般的存在（話雖如此，beiming并沒有抬高「真嗣」而貶低真嗣的意味。兩位少年在作品的前期和后期分別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而且，無論哪一個都很可愛哦～）相信各位讀者在讀過最終章后，會更加為「真嗣」的故事而感動，為這位了不起的少年擊節(jié)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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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胡說了這么多，差不多也該到此為止了。以上只是beiming的一些胡思亂想而已，有感而發(fā)所以就寫了下來。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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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第六章的結(jié)尾，雖然律子與「真嗣」皆已欣然赴死，但讀者想必也猜到了，故事是不會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的。那么，作為小說主線的律子與「真嗣」的故事，將會迎來怎樣的結(jié)局呢？在最后一刻終于萌生出羈絆的零和真嗣之間，又是否會誕生新的可能呢？請期待最終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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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暗示了這么多，相信各位也已經(jīng)猜到最終的cp配對了吧（笑）怎么樣，在序言里beiming沒有說錯吧？這的確是一部LRS作品哦～畢竟誰說“R”的含義只能有一個嘛（笑）——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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