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第六章第九話 | EVA研究站
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 by かつ丸 ?譯 beiming
https://www.cnnerv.com/translation/10403.html
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五章 殘留之物
第六章 直至夢的終點 第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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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大作，宛如撕心裂肺的悲鳴一般。
NERV各個支部，全部的五臺MAGI分機，同時對本部發(fā)起了入侵。
猛烈的攻勢之下，本部MAGI的防火墻層層失守，戰(zhàn)局幾乎是一邊倒的態(tài)勢。
操作員們一一匯報著現(xiàn)狀，聲音聽上去頗為狼狽。這也情有可原，沒有誰會愿意承認如此顯而易見的失敗。
美里也慌了神。反復追問著 ‘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 還來得及嗎 ’ 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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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是律子的領域。如果是對MAGI的攻擊行動，那么其他人便沒有插手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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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同樣精通MAGI系統(tǒng)的瑪雅，敲打鍵盤的手指也停了下來。她無助地看著律子，急得快要哭出來。
然而，事到如今，律子卻沒有下達任何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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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看著主屏幕上的實時反饋，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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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無異于放任MAGI被侵蝕。
包括瑪雅在內，所有人都對她的選擇感到不解。律子是明白的。
畢竟，最了解MAGI的重要性的人，正是律子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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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沉默不語、背手站著的冬月，終于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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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管真的好嗎，律子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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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方只是各NERV支部而已，不是我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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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觸發(fā)了警報，這就已經(jīng)是對本部的敵對行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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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所說的內容相反，冬月的語氣依然平和，感受不到任何緊迫感。
并不是在強迫律子做什么。只是平靜地述說著事實。
也許，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
包括律子的選擇，以及這一選擇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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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委員會的意志，那我們除了服從以外也別無他法了。......我說的對嗎，副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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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啊。不久前委員會下達了執(zhí)行人類補完計劃的命令，遭到了源堂的拒絕?，F(xiàn)在本部遭受的攻擊就是結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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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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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該怎么辦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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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像是聊天一樣若無其事的樣子，美里終于按捺不住了。
在這期間，對MAGI的入侵仍在繼續(xù)。主屏幕上顯示著狀況圖，其中的紅色部分正在不斷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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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又能怎么樣呢。
轉身面向美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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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著急的呢，美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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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你......難道、你要放棄MAGI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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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方案之一。...雖說放棄MAGI也無異于棄守本部，但你也應該明白的吧......本部能用的EVA已經(jīng)一臺都沒有了。這里已經(jīng)沒有守護的價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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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副司令不也說了嗎，委員會意圖通過補完計劃毀滅人類的??！難道我們只是坐視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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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的聲音很大，不只是發(fā)令所，一整層的人應該都能聽得到。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樣得出這種結論的，但是她能如此毫無顧忌地把補完計劃的真相當眾說出來，這樣的勇氣實在讓人目瞪口呆，甚至有些感動。
果然，瑪雅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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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也好，冬月也好，卻依然不為所動。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沒有什么機密可言了。
不過，也許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一旦大多數(shù)職員們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參與這樣一個邪惡的計劃，恐怕人心會動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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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冷靜一點。就算MAGI被奪取，補完計劃也不會立刻開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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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想說什么？律子，我真不敢相信...要舍棄MAGI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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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前輩！如果是前輩您的話，一定能保護好MAGI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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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恢復理智了嗎?，斞啪o隨著美里喊道。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撲到律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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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五臺一起進攻，性能終究比不上本部的MAGI原型機的啊，前輩明明親口說過的！現(xiàn)在放棄還太早，要啟用防火墻的話完全還來得及！而且、如果用上那個程序，我們甚至可以進行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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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已經(jīng)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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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由于激動而面色發(fā)紅的瑪雅相反，律子皺起眉頭，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當然明白瑪雅想說什么。以前冬月被綁架之后，兩人曾經(jīng)利用內部代碼開發(fā)過一個入侵程序。
的確，瑪雅說的是對的。如果想反擊的話，就算對手是五臺MAGI也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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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那個程序的事，還沒有向源堂報告過。
不過，律子也并不打算啟用那個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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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與冬月對視了一眼，露出一絲苦笑。冬月則是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樣子，靜靜看著主屏幕。
想必他也是明白的吧，就算律子還有什么隱藏手段，終究也是為了對付SEELE。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必要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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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瑪雅，你們都想錯了。如果啟用防火墻，的確可以暫時保護MAGI免受入侵，但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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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們應該把MAGI拱手讓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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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這么做，接下來可能就是武力入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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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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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事到如今，終于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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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對方的目的是奪取本部的機能，就算能守住MAGI，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武力攻入第三新東京市，占領NERV本部。
那個連聯(lián)合國都能左右的神秘組織，完全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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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真嗣」曾經(jīng)說過的。為了保護他不被士兵殺死，美里獻出了生命。
也就是說，到了最后，人類的敵人終究還是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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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美里當然并不知情。但身為軍人的她也一定明白，以NERV的自衛(wèi)力量，一旦面對正規(guī)軍隊的進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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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RV，對使徒的特種作戰(zhàn)機關。能夠殲滅強大恐怖的使徒，卻惟獨無法與弱小的人類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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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來說...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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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美里這句話，律子只是無言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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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聲已經(jīng)停止了。主屏幕上，遭到入侵的區(qū)域正在持續(xù)擴大。
三大系統(tǒng)中的 MELCHIOR 和 BALTHASAR 已經(jīng)被攻占了，只剩下 CASPER 還在苦苦支持。但想來它被攻陷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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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如果想要防御，還不算太晚。
律子完全有這個能力。
畢竟，比起以前那次使徒入侵，現(xiàn)今的情況實在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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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依然無動于衷。
只是靜靜地看著?？粗@臺繼承了母親人格的超級計算機，被肆意侵蝕、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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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內心毫無動搖，那是假話。
可即使如此，律子仍然沒有做出行動的打算。
只是思索，回憶著。
回憶著 MAGI 誕生之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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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直子，是一個為了MAGI的開發(fā)犧牲了一切的人。
律子并不知道父親是誰。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被寄養(yǎng)在祖母家。
這一切都是因為，比起婚姻、比起家庭，母親把研究的事業(yè)看得更重。律子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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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要生下我呢？去和你的科學過日子去吧！——這種想法，叛逆期的律子也是有過的。大約是讀中學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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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當著極偶爾回家一次的直子的面，律子發(fā)了火。她記得，當時直子露出了很為難的表情。
對不起，她說道。但后來也沒忘了補上一句，因為想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等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就一起生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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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律子第一次聽她這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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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告一段落，指的是MAGI的開發(fā)呢，還是別的什么研究呢，又或者說，難道這其實只是她拿來搪塞女兒的一個借口呢。律子不得而知。
最后，隨著第二次沖擊的降臨，那個承諾終究還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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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難的手續(xù)是直子幫忙辦的。
然而，在避難期間臨時分配到的那所小公寓里，母女兩人共度的時間卻依然稀少。直子當時在大學有教職，而且新加入了人工進化研究所。比起沖擊之前，她反而更加忙碌。
相較世界上的大多數(shù)人，律子的情況已經(jīng)好得多。在那次浩劫中，痛失所愛、流離失所的人比比皆是。而律子能在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環(huán)境里讀書、長大，毫無疑問都是因為她的母親直子。
所以，如果這樣都還不滿意，那未免有些任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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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并沒有一起來。她留在了原本的城市，一個與第三新東京市相隔甚遠的地方。第三新東京市，為戰(zhàn)爭而生的要塞都市，只有腦子一熱的年輕人才會在這座新興的城市里定居。對于他們的選擇，老一輩的人只是默默地搖頭嘆息。
那段日子里，律子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一個人。但她并不覺得很寂寞，只是不痛不癢地生活著。既不懷念祖母，也不想念母親。
但果然，心里還是隱約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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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選專業(yè)的時候，律子選了理科。和母親一樣，她也從此走上了科學的道路。
并不是直子要求她這么做的。女兒會怎樣選擇人生方向，她完全沒有時間管。
現(xiàn)在想想，也許當時在潛意識里，自己只是想和母親離得近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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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直子一直都住在本部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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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去到她的身邊，就可以一起生活下去了吧。
但是，也許在直子心里，自己的重要性永遠只能排到第三。
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個科學者，最后，才是作為一個母親。
這就是直子的活法。
終于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律子已經(jīng)不再是小孩子了。不會再任性，也不會因為得不到母親的陪伴而黯然神傷。
是啊。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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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一段時間里，律子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那些執(zh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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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直子死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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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在追求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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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在渴望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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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毫無征兆地自殺之后，律子心里一直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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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E計劃，碇 源堂。母親所遺留下的空白，將由律子來填補。
就像是，在填補自己心中的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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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自己成為像母親那樣的人。只有這樣，律子才能感受到母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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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PER遭到入侵！已經(jīng)、已經(jīng)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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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的聲音聽上去很遙遠。
屏幕上的示意圖幾乎完全變成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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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MAGI，就是她的三個人格。直子曾這樣說過。
她把自己的靈魂化成了數(shù)據(jù)與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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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直子并沒有死去。她一直都活在MAGI之中。律子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所以才會對MAGI那么執(zhí)著。執(zhí)著到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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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律子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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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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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直子，并不在那里面。
從來、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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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于MAGI內部的，不過只是數(shù)據(jù)的集合體，是數(shù)據(jù)化的思考模式而已。
即使模仿了直子的人格，MAGI也終究不是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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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執(zhí)著與不甘，其實終究只是律子的幻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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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予自己生命的母親，只有唯一的一人。
而那個人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
她放棄了生命，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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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已經(jīng)夠了。
就算舍棄掉MAGI，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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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已經(jīng)、已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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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雙手掩面，無助地哭泣著。
入侵的過程仍在繼續(xù)。
到了這一步，不管做什么，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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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望著正面的巨大屏幕。
初號機仍然蹲踞在地，沒有動作。本部發(fā)生的這一切，他又知不知情呢。
但不知為何，總是覺得，他一定會理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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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動的警報，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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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閃爍著，全部變?yōu)榱思t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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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已被完全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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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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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的......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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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回以一個略顯蒼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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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整座設施內的燈光都熄滅了。當再度亮起的時候，所有的儀器都自動開始了工作。
瑪雅匆忙擦去眼淚，盯著屏幕，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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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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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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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號...這里正在發(fā)出初號機的停止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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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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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來和之前我們的想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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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和瑪雅的對話，其中的含義律子很清楚?？磥碇埃齻儜撘呀?jīng)嘗試過各種方法讓初號機停下來了。
發(fā)送停止信號又有怎樣的目的，律子也是明白的。
恐怕只是試探一下吧。想看看初號機是否真的已經(jīng)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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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了冬月。
他依舊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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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號發(fā)出后，初號機的狀態(tài)仍然毫無變化。
AT力場的反應也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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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響起了 ‘ 滴、滴 ’ 的提示音。
操作員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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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嗯...？嗯...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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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起通訊的青葉，一瞬間朝著這邊看了一眼，又匆忙點了點頭。
也許是那邊的人給他下達了什么命令吧。青葉輸入了幾個指令，隨后，對方的聲音從所有揚聲器里響了起來。
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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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人類補完委員會議長，基路·洛倫茲。依照委員會的權限，現(xiàn)對MAGI進行接收。NERV本部的使命業(yè)已完成，由委員會賦予的全部權限也將即刻終止，特此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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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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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微微抬手，制止了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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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粗魯?shù)氖侄伟?，基路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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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冬月君啊，看來碇不在呢。事到如今，不知他還有什么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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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初號機正在暴走中。在這種狀態(tài)下完全無法使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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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使用，不是由汝來決定的。不過，汝等選擇了束手就擒，這的確是明智之選啊。是碇指示的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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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赤木博士的判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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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平靜地述說著。
其中不帶有任何暗示。甚至都沒有看律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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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過無所謂了。只要汝等肯配合，所有人都會平安無事。這一點吾等可以保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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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通訊被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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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時間停止了一樣，所有人都保持著原有的姿勢。
唯有冬月，輕嘆了一口氣，像是在感慨著什么一樣，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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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司令，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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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回過神來的美里，這樣說道。
冬月的目光依然落在正前方的巨大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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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終于要開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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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紫色的巨人站起身來。
右手緊握著朗基努斯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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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仰望著Geofront的天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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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一定知道，有什么東西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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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律子還什么都沒有感覺到。
但她很清楚，距離決戰(zhàn)的那一刻，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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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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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喚友人的名字。
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連串的變故一樣，她一臉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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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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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明日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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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在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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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馬上就要變成戰(zhàn)場了?，F(xiàn)在讓她來本部也不太安全?？傊€是讓她快點去避難比較好。我還有個地方要去，先走一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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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屏幕中的初號機，律子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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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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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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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之后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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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微笑，在她肩頭輕輕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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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律子轉向冬月。
他也顯得有些為難，但只是聳了聳肩，沒有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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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律子獨自離開了。
她并不后悔。MAGI也好，別的什么也好，都已是過去的事了。
倒不如說，她感到心臟正在加速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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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個時刻就會到來了吧。
律子一直在期盼著、也在抗拒著的，最終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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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快地，輕松地，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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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到地面的過程中，伴隨著陣陣爆炸聲，發(fā)生了強烈的地震。
整個地下空間都在震動。從這樣的威力上判斷，大概對方是用了N2爆雷吧。
一路上，所有的電梯都已經(jīng)停用了。大概也是因為MAGI被奪取的緣故吧。對方此舉無異于表明， ‘ 任何人都不許上來 ’ 。
然而律子卻順著一條極其隱秘的路線，來到了本部設施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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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出乎意料的安靜。
初號機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仰望著上空。
他在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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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還能聽到些微弱的聲響。似乎是引擎呼嘯聲。
抬頭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
Geofront的天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巨大的缺口。原因大概就是剛才的爆炸吧。
上方數(shù)千米的位置，有幾架運輸機低空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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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一共有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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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有什么東西從運輸機上脫離了。在下落過程中，它們改變了形態(tài)，張開了巨大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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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結成群，盤旋著緩緩降下。
向著這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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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機體。量產型E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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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RV各支部建造的量產機，全都集結到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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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體上并沒有連接線纜?？峙率且驗榇钶d了S2機關吧。
曾經(jīng)導致美國第二支部灰飛煙滅的神秘存在，無限能量的源泉，終于投入實用了嗎。
但也并沒有什么不可思議的。這只說明對方也有出色的科學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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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適格者駕駛的呢，還是搭載了傀儡插入栓呢。律子無從知曉。
但唯有一點是確定的。對方一定已經(jīng)做好了周全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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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與委員會、不，SEELE之間，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分歧了。
而今天，終于露出了獠牙。
將本部僅剩的最后一臺EVA摧毀，為這場末日之宴獻上祭品。SEELE正是為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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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還不知道。
此刻操縱著初號機的少年，同樣也在等待著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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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地面十幾米的位置，EVA量產機收起羽翼，穩(wěn)穩(wěn)地降落在地。
手中持有厚重的戰(zhàn)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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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調的面部構造，銳利的牙齒，血紅色的巨口。像是爬行類昆蟲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比起毫無生命感的使徒，它們更加讓人感受到生理上的厭惡。
如果說這也是制造者有意為之，那實在是一種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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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人所期望的補完計劃，果然也是極其丑惡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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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利用神的力量，讓全體人類的心與靈魂合為一體，擺脫群居的形式，作為全新的生命體而生存下去?！?...曾經(jīng)這么說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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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了基路議長曾說過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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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是一個高尚的理想，律子也并不想?yún)⑴c其中。
哪怕這一次，他的理想會將人類導向一個全新的未來，一個與「上一個」世界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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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律子來說，只要站在「真嗣」這邊就好了。
無論發(fā)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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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握緊了長槍。
在第一臺量產機落地之前，它的身影已經(jīng)原地消失了。
一道寒光自下而上閃過。鮮血四濺，白色EVA倒了下去。
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秒鐘之內。
煙塵彌漫，裹挾著砂石撲面而來。律子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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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
后方似乎傳來某種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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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望去。
大約十米開外的地方，那個男人就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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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啊，碇司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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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抖落白衣上的沙塵，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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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律子接受過SEELE的審訊之后，一直未曾在她眼前露面的NERV總司令，碇 源堂。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看向律子這邊。
和往日一樣，一身黑衣。但給人的感覺卻似乎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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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并沒有戴上白色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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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問為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律子注意到了。在源堂的身后，還有另一個人影。
不久之前還在最終教條區(qū)見過的，蒼藍色短發(fā)的少女，赤裸地站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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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沙塵飛揚。
背后感覺到了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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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置身漫天煙塵之中的源堂，卻絲毫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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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看著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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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律子的身后，正與群敵激戰(zhàn)的初號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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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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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到大結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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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太激烈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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