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云】騎士之死·1·寄居
一篇he虐文,有水仙設(shè)定。非現(xiàn)背,ooc,所有人設(shè)皆劇情需要,介意慎入
? ? ??金鐘云的家,在S市最不起眼的一棟爛尾樓里。說最不起眼,是因為在突然的海嘯之后,靠著旅游房產(chǎn)發(fā)家的S市再也賣不動房子,像這樣的半成品可以說遍地都是。這對金鐘云來說是絕佳的藏身之處,或者說,只有這鋼筋混凝土糅合成的廢物,會收留這些無家可歸的漂泊之人。
以上都只是曺圭賢的猜測,或許金鐘云自己都沒想過這么多。他只是恰好帶著全身家當(dāng),暫時寄居在了這里。幾乎沒有房租,上班也很方便,他只用花五分鐘從十幾層跑下去,一樓就是他工作的地方。
穿著統(tǒng)一的工作服,麻木地打一通又一通電話,腆著臉求人購買這些快要爛在泥里的房子。
曺圭賢私用職權(quán),一路從A市找到這里來,可不僅僅是想要看看現(xiàn)在的金鐘云過得怎么樣。
他覺得金鐘云不該像這些房子一樣,他得從噩夢里醒過來。既然他自己做不到,就總得有個人拉他一把。
在一聲可怖的急剎聲后,他被撞出了幾米遠。多年的搏斗訓(xùn)練讓他能靠著本能減少外力對身體的傷害,但他硬是抑制住了這種本能,以最無防備的姿勢承受了所有傷害,任由自己劃出一個小弧線,重重摔在地上。
“偷吃爺?shù)臇|西,讓你一次吃個夠!”
廁所污穢的氣味熏得曺圭賢頭痛,他抹了一把沾滿腥臭的臉,依舊看不清昏暗環(huán)境里那幾個人的臉。
在頭發(fā)上骯臟的液體掉落在手背上之前,他在腦海里將屠殺的場景演繹了十多遍??烧娴囊Ьo后槽牙強力出手時,他只是拍死了覬覦他嘴角的“美味”一直繞在他頭頂?shù)纳n蠅。
嘲笑聲鋪天蓋地而來,他死死按著那只已經(jīng)被碾成餅的蒼蠅,將絕望的嘶吼聲堵在心底。
他恨懦弱的自己,也恨把這種最無用情感遺傳給自己的母親。懦弱的人,總是將毫無緣由的暴打和沒有底線的侮辱一力承擔(dān)。
他不想懦弱了,在擺脫懦弱前的最后一刻,他想把在這世間揮出的第一把也是最后一把尖刀,狠狠刺進自己的身體。
如果沒有后來突然闖入的聲音,那個小小的廁所隔間,就真的成為他的棺槨了。
悠哉悠哉踏過來的腳步聲。
沒有變,只是那雙腳比多年前大了幾號。鞋子和地面拍出的聲音扣在他的心上,因為疼痛加速的心跳好像都跟著那節(jié)奏慢下來。
“大半夜干嘛站路中間啊,送你去醫(yī)院?”
他深深嘆口氣,好像是斷掉跟肋骨,每呼吸一次都是直抵腦神經(jīng)的痛。
“媽的,禍闖大了,鐘云又得罵我了?!?/p>
等不到他的回應(yīng),那雙腳在他的身體附近焦躁地踱起步。
“大哥你行行好,救護車太貴,我打車送你去醫(yī)院好不好。”
聲音被卡在喉嚨口,他淺淺地嗯了聲,終于陷進了長久的黑暗。
他在虛無中游蕩的這段時間,金鐘云的聲音若有若無灌進他的耳朵。聽起來很疲憊,明明他才是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但這聲音聽起來像是比他多斷了幾根肋骨。
“都是你最愛吃的,吃點吧。”
“人還不醒,沒胃口?!?/p>
“誒呀醫(yī)生都說了沒生命危險,我駐唱掙來的錢全賠給他?!?/p>
“你賠不起,早就說把你那個破摩托處理掉了。剎車壞了也不知道修,你哪天真的惹出人命來,我怎么撈你?”
“別哭,我錯了我錯了,立刻馬上賣掉?!?/p>
……
溫?zé)岬囊后w低落在他的手背上,又被床單輕輕拂掉,這些動作他都感知得一清二楚,但整個人卻無法從沉睡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他也很想安慰那個壓抑著痛苦嗚咽的聲音。
“別哭,死不了。”
屋子里的空氣沉寂幾秒,金鐘云的鼻息突然驚喜地湊上來。他這才驚覺自己總算掙扎著擠出混沌,沙啞著嗓子止住那個悲傷的聲音。
“你是……是叫曺圭賢對嗎?”
“鐘云?”
眼睛還無法適應(yīng)光亮,但即使視線模糊,他還是從這張掛著深深黑眼圈的臉上解析出金鐘云這個名字。
這張臉變了很多,他的印象里它應(yīng)該將桀驁不馴的少年氣,和淡淡的憂郁氣質(zhì)完美融合在一起才對。
“對,我是金鐘云,一切賠償我都會承擔(dān)?!?/p>
身邊的床單被金鐘云緊緊攥在手里,看他滿頭冷汗緊蹙眉頭的模樣,曺圭賢很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又一樣都說不出口,他只有鉤住金鐘云晃在他手邊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先坐下來。
“責(zé)任該闖禍的人承擔(dān)。”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拽出了一直隱在角落里的人。
“要多少?我都賠給你。”
“這話聽著不太尊重人。”
“藝聲!”他感覺面前人的聲音突然焦躁起來,然后又極速墜落下去,“你出去?!?/p>
曺圭賢伸手扶住金鐘云搖搖欲墜的身體,因為身上的傷他暫時不能自由起身,否則他一定會抱抱金鐘云。他們失聯(lián)的這些時光里,藝聲確實給金鐘云惹了不少麻煩。
“你得多吃點飯,我攥著你的胳膊,像是攥著跟骨頭。”
他完全無視了房里的另一個人,挑釁般地握住了金鐘云瘦弱的手腕。
“我知道你沒什么錢,帶我回家吧,我不要賠償?!?/p>
他不用看也知道藝聲的表情肯定是火冒三丈,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早不知道被干掉多少遍了。
可是畢竟是藝聲肇的事,他也確實因為那一撞在醫(yī)院里躺了好幾天,要一點報酬也不為過吧。
金鐘云僵在原地,臉上爬滿了無措。他知道藝聲肯定會吃醋,可是免除所有賠償又確實太誘惑人。
光是這個無辜路人昏迷的這幾天時間,他就已經(jīng)砸了幾個月的工資進去。要是對方獅子大開口要上幾萬塊的賠償,他的身上無疑是又多了座大山,父親的欠債和藝聲鬧事搞出的債務(wù)就已經(jīng)夠榨干他了。
“我們認識嗎?”
掙扎片刻后,金鐘云試探著問病床上的人。他從沒有見過這張臉,但對方跟他說話的語氣卻仿佛是對著一個相識多年的人。
“不認識,但現(xiàn)在我歸你管了?!?/p>
藝聲的拳頭揮上來的時候曺圭賢沒有一點躲閃的動作。
金鐘云最好是能攔住這只拳頭,就算攔不住,也能對他的愧疚多一些。
他故意站在藝聲飆車的線路上,為的就是這一刻。金鐘云本就是屬于他的人,只是被這個叫藝聲的意外搶先了而已。
拳頭果然停在他的鼻頭前,伴著他的鼻息狠狠顫動。
金鐘云的眼神里沒什么怒氣,他似乎已經(jīng)在生活多年的壓迫下,失去了這種情緒。
“我答應(yīng)你。從今天起,你歸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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