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摘】《重返查令十字街84號》
(個人學習向的摘錄,侵刪)?

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
出品方: 新經(jīng)典文化
原作名: The Duchess of Bloomsbury Street
譯者: 程應(yīng)鑄
P69
? ? ? ? 奎勒·庫奇的講稿承擔了我整個大學時期的教育。記得十七歲那年,天我去公共圖書館尋找關(guān)于寫作藝術(shù)的書籍,我發(fā)現(xiàn)了五本書,是奎勒-庫奇在劍橋大學給學生上寫作課的講稿。
? ? ? ? “這正是我需要的!”我慶幸自己的好運氣。我?guī)е谝痪泶掖一丶?,如饑似渴地閱讀起來,不曾想讀到第三頁就觸上了暗礁:奎勒·庫奇是對那些在伊頓公學和哈羅公學受過教育的年輕男子講課,因此他以為他的學生——包括我在內(nèi)-理所當然讀過《失樂園》并會理解他對第九卷《祈求光明》的分析。
? ? ? ? 所以我說“慢著”,我一口氣跑到圖書館,借到《失樂園》,把它帶回家,讀
? ? ? ? 到第三頁,又觸礁了:也許彌爾頓以為我這個讀者會讀基督教版的《以賽亞書》和《新約全書》,知道路西法和天使之戰(zhàn)是怎么回事,可我是在猶太教的熏陶中長大的,故而一頭霧水。 于是我說“慢著”,我借來基督教《圣經(jīng)》,讀關(guān)于路西法之類的內(nèi)容,然后重回彌爾頓的詩作,閱讀《失樂園》,最后再回到奎勒·庫奇講
? ? ? ? 稿的第三頁。在第四頁或第五頁上,我發(fā)現(xiàn)印在頁頂?shù)膬?nèi)容要點是拉丁文,而印在頁底的內(nèi)容要點是希臘文。所以我在《星期六評論》上刊登了廣告,物色教我學拉丁文和希臘文的人。同時又回到奎勒·庫奇的書中,發(fā)現(xiàn)他以為我不僅知道莎士比亞的所有戲劇和博斯韋爾的《約翰遜傳》,還讀過《以斯得拉二書》,它既不在《舊約全書》里,也不在《新約全書》里,而是在《圣經(jīng)外傳》中,這是多么洋洋大觀的一套書,可是從來沒有人想到告訴我它們的存在。
? ? ? ? 就這樣,因為不斷觸到這樣或那樣的暗礁,因為平均每周三次的“慢著”,我足足耗去十一年,才讀完了奎勒·庫奇的五本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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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72
? ? ? ? 這里所有的公園都很祥和、溫馨。年輕的男女走過,臂挽著臂,安安靜靜,手中沒有晶體管收音機和吉他。有些家庭在草地上毫不聲張地享用野餐,狗被牽著從旁邊經(jīng)過時也同樣是安靜沉穩(wěn),一點兒都不左顧右盼。只有一個例外:位婦女走來, 用皮帶牽著一只灰色的小獅子狗,我對它說"哈羅",它轉(zhuǎn)過身對著我,很高興遇到一個朋友,但是那個婦女猛地把它扯了回去。
? ? ? ? “請不要這樣!”她對我尖著嗓音說,“我正努力調(diào)教它懂禮貌?!?/p>
? ? ? ? 我心里想:“可惜它不能教你懂禮貌?!边@時,我眼前仿佛突然出現(xiàn)了一幅星期日下午的狗山”的場景,不知道那里的每一個人現(xiàn)在都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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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0
? ? ? ? 總有一天,我要寫一本有關(guān)在紐約生活的書——在一幢十六層的公寓住宅里,住著許多家庭、單身漢、職業(yè)婦女、一個九十歲的愚蠢鄉(xiāng)巴佬和-位看門人,這看門人能告訴你住在這里的二十七條狗的名字和它們所屬公寓的號碼。我已經(jīng)感到厭倦,不想再聽到一個不住在紐約的人對我說,紐約是一個多么可怕的居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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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75
? ? ? ? 所有的書商都用行業(yè)里的軼事來引我高興。他們告訴我,戰(zhàn)后有太多的書而書店缺少足夠的空間,所以倫敦的所有書商把成百上千本舊書埋到街上炸出的彈坑里。如果新建的大樓能被拆掉,重建的街道能被挖開,這些被埋葬的價值連城的書就能重見天日。我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場原子戰(zhàn)爭的幻象,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毀滅,除了這里或那里有一本舊書躺著,它剛從倫敦地下的深處被炸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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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8
? ? ? ? 追溯到一八0一年左右,當美國買下路易斯安那的時候,美國商行人駐,做起了天主教圣像的生意,他們把一箱箱教堂圣像運往新奧爾良。板條箱上貼著"FRAGILE"(易碎品)和"EXPEDITE"(快運)的標簽。新奧爾良人本是法國人,不識英文,不知道這兩個詞的意思,于是便想當然地斷定這兩個詞是兩個新圣徒的名字,他們的圣像就裝在這些板條箱里。接下來的事情就眾所周知了,新奧爾良最受人愛戴的圣徒成了圣弗拉吉爾(St. Fragile)和 圣埃克斯佩迪特(St.Exped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