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大雪下了一晚上，終于在第二天清晨停了下來。

依然是那一家破舊的酒館，一位金發(fā)男子一早便來到了這里。

他在等一個人。

過了不久，一位身披長袍的東方人走進(jìn)酒館，隨后徑直走向了金發(fā)男子的那一桌。

“天市先生，果然您今天也來了啊?！?/p>

“大雪把道路堵住了，起碼還要再等兩日才能走，在此也無事可做，不如再來會會老友?！?/p>

“是嗎？謝謝您能來找我?！?/p>

“謝什么，作為朋友理所應(yīng)當(dāng)?！?/p>

“說起來，其實三年前那一次我就在想，您的名字，有什么特殊含義嗎？似乎您的同行者都說，您的名字聽上去很怪?！?/p>

“怪？也許吧，可能因為我的姓和字一起念的話，在我朝語言中聽上去很像是地名，至于由來，聽父親說，我出生的那一天，天市垣的帝座星，這里好像是武仙座的一顆星，從那里父親親眼見到有一顆流星從天而降，他認(rèn)為這是吉兆，打算指帝座星為我命名，但帝座星是天帝寶座，我家雖也是名門，顯然還沒有到能用天帝取名的地步，于是最后父親索性指天市垣為名，為我取名垣，字天市?！?/p>

“以天上的星辰為名嗎……”

“嗯，而且我記得，你的名字也是來自星辰。”

“沒錯，Alphard，長蛇座最亮的星，也是唯一的亮星，據(jù)說詞源還有孤獨者之意，我的父親被驅(qū)逐，母親自盡，因此我注定將度過孤獨的童年，母親希望我即使身處黑暗，孤身一人，也能心懷光明，于是臨終前為我起了這個名字，至于說中間名，Basiliscus，本是來自我父親的名字，Regulus，獅子座最明亮的星，但這個詞在拉丁語中似乎有王子的含義，教會認(rèn)為我沒有資格繼承這樣光榮的名字，就改成了希臘語。”

“長蛇座和獅子座的亮星嗎？在我國應(yīng)該是星宿一和軒轅十四吧，不過相比較而言，我倒是對你的姓感到很好奇，如果沒有想錯，這個詞在西邊的島國好像有螃蟹之意?！?/p>

“最開始，我的祖輩生活在東邊，那座被稱作‘金角’的大都市，當(dāng)時他們的姓還是喀爾基諾斯（Καρκ?νο?/Karkinos），但在一百四十年前的一天，一群殘暴的民族攻陷了那座輝煌的都市，我的祖輩身為正教徒，遭到了他們的迫害，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逃離了那里，途中遭遇又遭遇各種不測，最終逃到了德意志，這個同樣不再穩(wěn)定的帝國，并按照這里的語言，將姓改成了克雷布斯（Krebs）才躲過一劫，可不想雖躲過了入侵者，卻又因為正教徒的身份，在這個主教盛行的國家被視作異端，依然受盡不公待遇，于是只好又一次逃跑到了不列顛，姓也隨之改成了現(xiàn)在這個。”

“想不到，僅僅是姓名都有那么多故事，我似乎更加能理解你為何如此憎恨教會了……不過，你為何后來還是回到這來了？”

“那是因為，當(dāng)時我的外祖父，后來為傳遞新教的教義，又來到了這里，同時還在此遇到了我的外祖母，但一次當(dāng)他在南方一個邦國發(fā)表演說時，一個極端的主教教會將他視作異端并審判，處死在了那里，我的外祖母不希望再因為這種事惹出悲劇，偽裝成主教徒將當(dāng)時還年幼的母親托付給了附近邦國另一家教會，但他們同樣也沒有善待我的母親，只讓她在教堂里打雜謀生?！?/p>

“只因為簡單的教義不同，竟能分出三個派系，彼此甚至水火不容，這兩天聽了你的經(jīng)歷，我甚至都對這個宗教感到厭惡了，難道說那位傳教士大人其實才是少數(shù)嗎？”

“這也是為什么，我一直羨慕您的國家，天市先生?！?/p>

“是嗎，不過別看我朝在宗教上和平，天災(zāi)降臨的年代里該有的戰(zhàn)亂也一點不少就是了?！?/p>

“即便如此，也比這片土地好得多，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前往那個國度親眼看看?！?/p>

“去我國？這恐怕不是易事，我們是朝廷派遣的使團(tuán)，到達(dá)這里尚且花了四年時間，你若獨自一人啟程，就算真的能到達(dá)，少說也要十年吧?！?/p>

“只是說說而已，我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得了那樣的國度呢?！?/p>

“昨天還大談理想，今天就變得如此消沉，這可不像你啊，阿爾法德?！?/p>

“理想終究只是理想而已，我這樣的人，縱使有改變世界的志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p>

說到這里，金發(fā)男子低下了頭，不再出聲。

“今天，正好是冬至日，我們大人決定在此安排一場小宴會慶祝一下，你，要來參加嗎？”

“我，也可以嗎？”

“當(dāng)然，我們大人可沒有說不能帶客人一起?！?/p>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dāng)然愿意，哪怕只是看一眼……”

“既然如此，今日晚些時分我去找你，回見?！?/p>

說罷，東方人站起身，離開了酒館。

（五十一）

眼前的他依然和過去一樣，全身由金屬構(gòu)成，并包裹著一層有著液體質(zhì)感的膜，但外形上卻已經(jīng)有了巨大改變，不同于當(dāng)時瘦削的身形，如今上半身的盔甲明顯更加厚重，胸前有著像是一對收攏的羽翼化成的胸甲，并且還帶有一排眼睛，肩膀兩側(cè)配有一對肩甲，左右分別是牛首和獅首的形狀，腦后還有一只如鷹喙一般的尖銳凸起，而他正面的那張臉，則雕刻著猙獰的五官，讓人只是看著就不禁毛骨悚然。

“老老實實迎接你們滅亡的命運(yùn)就好了，何必還要到這里做這些無用功呢?！盋用極其冷酷的語氣說。

“不僅將自己的世界當(dāng)作玩物，還把我們的世界搞得一團(tuán)糟，你到底想干什么！”桐人眼里滿是怒火。

“這是你們自找的，老老實實讓我把你們送回去不就完事了嗎？非要起來反抗我，我只好動用未經(jīng)測試的程序了，現(xiàn)在這一切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還有那個擁有特殊右手的小子?！?/p>

“是嗎？既然如此，如果我接下來說，我們來做一個協(xié)議，你恢復(fù)我們的世界，我們回去后不再打擾你的計劃，你的回答是什么？”

“哼，你覺得我真的會相信，你們會這么安分守己嗎？再說，你們的世界現(xiàn)在關(guān)我什么事，要說恢復(fù)回去，倒也不是做不到，但把KARMA用在恢復(fù)上，就會成為一次性消耗品，我改造自己世界的計劃可就得落空了，所以你們還是自食惡果吧，說到底那可是你們自己親手引起的?！?/p>

“也就是說，交涉失敗了啊，這么一來我們也只有一戰(zhàn)了！”

“要你說，你不說與我一戰(zhàn)，我倒還想去找你呢，就因為你奪走了好一大塊KARMA，害得我計劃的進(jìn)程大大減慢。”

“KARMA？那到底是什么？”

“也是，你還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吧，正是這樣?xùn)|西，讓你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這樣說你能明白嗎?！?/p>

這時，桐人才意識到，C口中的KARMA，就是他們所謂的“碎片”。

“如果不是你奪走了那一大塊，我現(xiàn)在起碼已經(jīng)覆蓋整個亞歐大陸了，拜你所賜，只完成了原計劃的五成左右，所以，不妨趁早將那一塊還給我吧?！?/p>

“如果我拒絕呢？”

“那就沒有辦法了，只好動武了。”

只見他那對作為肩甲的獅頭和牛頭一齊張開了嘴，從中飛出兩根十來厘米長的金屬短棍，C一把將他們接住，緊接著短棍的一端分別伸出了一米多長的紫色光刃。

“我倒還求之不得呢?！蓖┤艘矓[好了作戰(zhàn)的架勢。

“在此之前順帶再問一句，你究竟把這個世界改造成了什么樣，剛才的老農(nóng)夫，為什么要殺了他！”

“我要讓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只遵循唯一且絕對的規(guī)則，以讓這個世界真正獲得永久的和平，為此需要掌控他們每一個人的意識，讓每一個人都順著我為他們設(shè)計好的道路走完一生，至于說剛才那個人，他已經(jīng)是第五次脫離我的掌控了，再加上這回脫離控制的那一刻，遇到的人還偏偏是你，就這樣放任下去早晚會成為千里堤壩的那個蟻穴，所以，我把他清除掉了?！?/p>

“你，還真是視人命如草芥啊。”

“只要人類這個種族能夠永久地延續(xù)下去，犧牲一兩個人又算得了什么，當(dāng)人類發(fā)動戰(zhàn)爭的時候，死傷可是這個的千倍，萬倍?！?/p>

“那也不是你將人類當(dāng)作提線木偶的理由！”

桐人這一次不再多言，舉起劍，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C砍去。

C迅速將兩把光刃以X形交叉在頭頂，彈開了這極速的一擊。

就在此時，桐人的左手從身后又拔出了另一把劍，趁C來不及招架之時劈在他的身上。

但這一擊同樣沒能擊中目標(biāo)，而是從他的身體里穿了過去。

“是啊，我剛才為什么要擋，好久沒和別人對戰(zhàn)，差點都忘了我還有這‘天界’的保護(hù)了?！?/p>

然而，桐人的目標(biāo)從一開始就不是劈中C。

只見他順勢穿過了C的身體，然后迅速跑進(jìn)了附近的森林里。

“想跑？”C高舉手中的光刃。

桐人提高了警惕，他明白，這個動作是代表他即將發(fā)動跨越空間的一擊。

隨著光刃揮下，桐人趕緊向一旁閃開。

然而，他卻未能躲過這一擊，他的左肩還是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連帶著他左邊一顆樹也被攔腰砍斷。

“你不會以為，我這對‘天雷’僅僅是能跨越空間距離擊中目標(biāo)吧，它們真正的作用，是在我視線可及的范圍內(nèi)鎖定目標(biāo)，當(dāng)我揮下一劍時，無論目標(biāo)躲到哪里，哪怕是瞬間傳送到太陽系之外，也必定會被擊中，上一次這招還沒有調(diào)整好，誤差最大甚至有兩三米，加之那只幻想殺手的干擾，才被你們躲過去了，現(xiàn)在誤差已經(jīng)被縮小到二十厘米以內(nèi)，所以你再怎么躲，也是逃不掉的！”

“誰說，我要逃了？”桐人忍住左肩的疼痛，語氣依然充滿堅定，“就現(xiàn)在！”

一道亮光在身后閃過，緊接著，C身上那層液體質(zhì)感的膜被完全剝離，露出了相對粗糙的金屬外殼。

“專門為了應(yīng)對你而開發(fā)的特化型‘云散霧消’，雖然還是沒法將你徹底分解，但至少在分解這層膜上證實可行?！?/p>

是達(dá)也。

（五十二）

“沒事吧桐人。”

達(dá)也走到桐人身旁，給他療傷。

“是你啊，魔法師，想不到竟然做到了這一步，我還真不該太小看你，還有你，劍士，剛才和我套那么多話，還回避戰(zhàn)斗，想必是給你的同伴們送去了消息，然后拖延到他們前來支援吧?！?/p>

C這樣說著，語氣里卻沒有半點驚訝。

“沒錯，單靠我一個人想要對付你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只有依靠配合，才能將你打敗?！?/p>

桐人此話說完，更多的人從樹后走了出來。

“對不起桐人君，我們來晚了?！眮喗z娜站到了桐人身旁，手握住腰間細(xì)劍的劍柄。

“不過，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共同作戰(zhàn)了。”愛麗絲已經(jīng)拔出了金桂劍，擺出騎士的作戰(zhàn)架勢。

“兄長大人，請讓深雪我助您一臂之力?！鄙钛┳叩竭_(dá)也身后，手中拿著CAD隨時準(zhǔn)備迎戰(zhàn)。

“雖然食蜂和那個笨蛋暫時還沒有趕上，在此之前我就先出一份力了?！泵狼僖贿呎f著，操控起鐵砂在手中組成鏈鋸。

“很好，那我們就好好地較量一回吧，不過在此之前……”C舉起右手，像是在召喚什么一樣。

但數(shù)秒鐘過去，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

“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沒法直接操控意識的嗎？那就算了，直接開打吧！”C右手向下一揮。

腳下的地面如地震般開裂，數(shù)十個金屬人從中跳了出來，每一個都被護(hù)膜包裹，并手持光刃。

“桐人負(fù)責(zé)對付主將，剩下的嘍啰交給我們，上吧！”達(dá)也舉起“三尖戟”指向金屬人群，再度構(gòu)建起“云散霧消”，頓時所有金屬人身上的護(hù)膜統(tǒng)統(tǒng)被剝離。

隨后他再一次構(gòu)建分解魔法，一個分身當(dāng)場化作了一團(tuán)白光消失。

桐人則一個健步?jīng)_上前，舉起右手的劍刺向“主將”。

而C則也舉起光刃，熟練地彈開了這一擊，隨后反過來用另一把劍刺向桐人。

但這一擊，也被桐人用相同的方式彈開。

“比起當(dāng)時，劍技好像進(jìn)步了不少啊?！?/p>

“拜你所賜，這一招一式，都是通過模擬你的招式習(xí)來的。”

兩人一來一回，速度都達(dá)到了極致，刀光劍影中接連打了幾十個來回，都沒有一劍刺中對方。

桐人用右手劍使出二連擊劍技“垂直弧形斬”，依次將兩把光刃隔開，隨后左手劍通過技能連攜發(fā)動了單發(fā)劍技“音速沖擊”，直刺向C的胸口。

然而C卻及時將右手收回，以類似于單發(fā)劍技“垂直斬”的動作將這一招擋下，隨后左手劍則使出了模仿“水平四方斬”的招式。

但此時桐人的右手劍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硬直，順勢以一套五連擊劍技回敬對方，前四擊依次擋下對方的進(jìn)攻后，第五擊則砍向了C的腰部。

而C將右手一舉，垂直的光刃將這一擊擋住。

隨后，他突然抬起左腿，想要踢向桐人。

但桐人也抬起右膝，擋住了他。

“劍術(shù)上不能突破，就想著用體術(shù)了嗎？可是抱歉，比體術(shù)我也不會輸給你的！”

說罷，桐人以體術(shù)技“弦月”，一招蹴擊踢中C的胸口，使他后退了幾步。

但這時，他隱隱地感覺，自己胸口似乎突然間也受到了什么壓力。

敏銳的桐人并沒有忽略這一細(xì)節(jié)，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他的心頭。

C沒有給他喘息的機(jī)會，舉起了手中的劍。

如果這一擊揮下來，他必定會被砍傷，桐人趕緊向上一躍，從上方向下砍去，使C不得不用舉起的那把光刃擋住這一擊。

順勢，桐人一個空翻到了他的身后，打算從背后發(fā)起攻擊。

哪知，C腦后的那只鷹首突然兩眼發(fā)光瞪向了桐人，他沒有回頭，便用劍擋住了來自身后的一擊。

想不到這家伙，居然還給腦后安裝了視線。

不僅如此，鷹首突然張開嘴，從中吐出一道光束，桐人趕緊發(fā)動一招劍技破壞了它，好險，差一點就被擊中了。

“從我身后進(jìn)攻只會更危險，你還是老老實實正面應(yīng)敵吧！”C轉(zhuǎn)過身，再一次揮舞雙劍與他對決。

始終未能突破防線，這一次桐人也不再隱藏實力，直接以一套八連擊二刀流劍技向C砍去。

這一招果然有效，劍技進(jìn)行到第七招時C終于招架不住，桐人取得了一次命中目標(biāo)的機(jī)會。

但這時，他想到了剛才的異常，于是他沒有正中要害，而是偏移了劍的方向，用這一擊在他的左胸上劃出一刀劃痕。

緊接著，桐人自己也感到一陣疼痛從自己的右肋傳來，就在桐人砍出劃痕的那個位置，一道傷口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胸口上。

“意外啊，這一招居然真的有效?！盋看了看自己左胸的劃痕，又看了看桐人右肋的傷，“這是我剛開發(fā)出來的新招，‘天罰’，任何人若在我身上留下傷痕，那這個傷也會以鏡像反應(yīng)在他的身上，還未經(jīng)測試，本來還不敢保證有效，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成功了?！?/p>

在他身上留下傷痕，自己也會在鏡像的相同位置留下相同的傷，這也就意味著，想要毀掉他的身體，自己也必須要犧牲。

何況，他還擁有著無論受什么樣的傷都能自愈的修復(fù)能力。

實際上就在此時，他身上的劃痕已經(jīng)消失了，相對的桐人的傷口卻依然在流著血。

想到這里，桐人額頭不禁留下了汗珠。

到底怎樣，才能打敗現(xiàn)在的他？

“怎么，我們的黑衣劍士，居然害怕了？”C的語氣里帶著嘲諷，“但是，我可不會因為這個就輕易放過你?！?/p>

他再次舉起劍，向桐人劈來。

只能繼續(xù)迎戰(zhàn)了，桐人也再次舉劍，招架住了這一招，但此時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動搖，在對戰(zhàn)上明顯開始處于劣勢。

幾回合后，C狠狠向下一劈，桐人左手的那把劍——用KARMA制造出的“逐暗者”被從中間劈成了兩截，隨后化成光粒子消失了。

緊接著，C又是一擊，右手的“闡釋者”也脫手飛了出去，隨后只見C對著空中揮下光刃，黑劍頓時也被劈成了兩半。

“桐人君！”附近傳來了亞絲娜的聲音，但她被分身攔住，無法靠近。

即使是利用這種KARMA，一樣物品也只能生成一次，這點桐人曾通過對戰(zhàn)那條蛇怪的經(jīng)驗了解過，也就是說，此刻被C摧毀的闡釋者和逐暗者永遠(yuǎn)不可能再度于現(xiàn)實中生成。

但現(xiàn)在還不能退縮！桐人后退了幾步，切換了自己的假想體模式，這一次，他作為ALO的影精靈再度迎戰(zhàn)。

雖然無法使用二刀流，但依舊存在飛行這一項優(yōu)勢，桐人這一次召喚出ALO中僅有一把的神器“斷鋼圣劍”，飛到空中準(zhǔn)備繼續(xù)作戰(zhàn)。

“你以為只有你會飛嗎？”C收回了光刃，向上一拋，兩根劍柄飛回了獅首與牛首的口中。

隨后他揮了揮雙臂，背后突然出現(xiàn)兩只發(fā)著光的羽翼，與胸甲一樣各帶有一排眼睛，展開足有五米多寬，只見他輕輕一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空中的桐人。

以ALO精靈的翅膀，靈敏度哪能比得過真正的羽翼，這一次他來不及躲閃，被C的翅膀狠狠一拍，落向地面。

“結(jié)束了?！盋降落在地上，收回了翅膀，望著摔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桐人。

隨后，他再一次拔出光刃，高舉過頭頂，準(zhǔn)備給予最后一擊。

周圍的同伴們想要趕過來保護(hù)他，但都被不斷出現(xiàn)的分身們攔住。

就在C即將揮下光刃的那一刻。

突然，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出現(xiàn)，擋住了這一刀。

接著，黑白身影向兩邊一閃，隔開雙刃，又一個身影緊隨其后，舉起右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

伴隨著一陣尖銳的聲響，C被打飛了出去，仰面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