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處烏薩斯，我們幾個還跟整合運動以及某個高加索人混了那么長段時間，我們的飯館便也不拘泥于炎國菜品，同樣會做一些“異國風(fēng)味”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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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夜里來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僅僅是為了下班之后能簡單地吃口飯，對于他們來說快點上菜才是正道，雖然“聚眾喝一晚”的情況依舊不少，但比例比起白天的那個檔口還是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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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每隔幾天就會做一些準(zhǔn)備耗時但上菜很快且銷量不錯的菜品，比如番茄肉醬——這玩意兒可以做肉醬面和千層面，這是幾乎每個晚上都有不少人會點的菜品。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可以儲存較長的時間，而且實在賣不掉還可以自己吃或是當(dāng)一般的調(diào)味番茄醬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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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牛肋條、牛腩和五花肉各1.5公斤泡凈血水后切成小塊，再準(zhǔn)備5公斤牛肉餡和3公斤豬肉餡，這些是肉醬的主體。另將黃胡蘿卜、芹菜和洋蔥各一公斤切成小丁，鮮番茄3公斤去皮后同樣切丁，以上食材會在烹調(diào)過程中被完全熬化，因此就算是不吃芹菜與胡蘿卜的人一樣可以接受。調(diào)料則為黃油1公斤、豬油適量、濃縮番茄醬500克、1500毫升葡萄酒和等量的牛奶，足量的肉湯以及一些鹽、糖和胡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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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豬油將五花肉和牛肉下鍋煸香后撈出，將黃油和胡蘿卜洋蔥芹菜加入撈出肉的鍋中將其炒軟，然后加入豬肉餡和牛肉餡，炒到肉變色之后加入葡萄酒和番茄，再加鹽糖胡椒調(diào)到半口，待葡萄酒大部分被蒸干后加入番茄醬和剛才炒好的肉并加入肉湯。之后文火慢燉三個小時，注意要勤攪拌防止糊鍋，如果水少了就往里續(xù)肉湯，別讓它巴鍋也別讓它干不拉碴的，但每次也別加太多，讓肉醬保持在醬的程度，不能一次加好多水整的水尿巴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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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燉夠時間肉以外的所有食材都熬化之后，分次加入牛奶和一點糖調(diào)和酸味，最后加入胡椒和鹽，肉醬就做好了——做好的肉醬在密封保存的情況下可以在冷藏室放置5-6天，還可以直接凍起來隨吃隨用，十分方便。上菜的時候取200克的一份肉醬直接熱一下，然后再配上250克煮熟的面就好了——這款肉醬最傳統(tǒng)且適宜的搭配是鮮面條、尤其是艾米利亞風(fēng)格的軟質(zhì)寬條雞蛋面，當(dāng)然也可以搭配其他類型的面條，比如維多利亞和薩米人就喜歡用這種肉醬搭配硬質(zhì)小麥制作的干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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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他們四個離開的夜里十二點，陳和那個叫碧翠克斯-詩懷雅的菲林又來了。這次來的除了她倆之外還有一個橙色頭發(fā)的瓦伊凡，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叫瑪格麗特-斯特林來著，不過一般都叫她風(fēng)笛——得她最初好像是維多利亞的間諜，后來被這邊吸收了，維多利亞皇位繼承戰(zhàn)爭的時候又被現(xiàn)在的維多利亞皇帝亨利給“要走了”，跟詩懷雅的情況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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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詩懷雅進門就問，“有千層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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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層面嘛……”老板娘想了想，“有是有，不過得現(xiàn)做，要等大概一個小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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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問題——”詩懷雅一邊說一邊與另外兩人一起跟老板娘進了包間——畢竟，納吉薩雖然比起其他地方要清凈很多，但小報記者還是不缺的——雖然這些人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會去染指保密行政區(qū)（畢竟敢這么干的全都人間蒸發(fā)了），但這里并不屬于那一區(q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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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之后，三人開始看起老板娘遞過來的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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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這一遞就出事了——因為老板娘把品嘗菜單的菜譜也一并遞上去了——當(dāng)然也有另一種可能：老板娘就是想嚯嚯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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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看了一會兒，詩懷雅指著其中的一份菜單對老板娘說道，“這個精品海鮮套餐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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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啊——”老板娘對詩懷雅說道，“那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五道菜（頭盤、湯、主菜、沙拉、帶淀粉食物的肉類）套餐，全部使用海鮮作為主料制作，另外附帶開胃酒餐和甜品——不過完整版的一些食材要提前處理，純現(xiàn)做的話就只能做相對簡版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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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脆來三套這個吧——麻煩把剛才點的千層面加上，把沙拉之后的那道菜換掉就好——”詩懷雅對二人說道，“那個，你們倆要吃千層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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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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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就這樣吧——”詩懷雅笑著說道，“餐酒的話我不一件一件挑了，你們就上最好的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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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板娘點了點頭，“那么5分鐘之后開始上菜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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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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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廚房，不廢話，開始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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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層面耗時最長，因此先做——先用黃油和面粉炒出面糊，面粉炒熟之后分次加入牛奶攪拌均勻，等黏稠度合適的時候加入鹽和肉豆蔻，這樣一份白醬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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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醬做好之后準(zhǔn)備出千層面的食材：之前熬好的番茄肉醬、鮮的雞蛋面皮，切碎的新鮮馬蘇里拉奶酪和煙熏普羅沃奶酪，以及打成粉狀的帕爾馬干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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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往方形的深烤盤上均勻地刷一層黃油，然后在盤底抹一層白醬，之后把鮮面皮鋪在上面，然后抹上一層肉醬和一層白醬，注意一定要抹勻，并且要把所有的面皮都抹上醬。醬抹勻之后再把馬蘇里拉、普羅沃奶酪和帕爾馬干酪依次均勻地灑在上面，和醬一樣一定要撒均勻——我更喜歡使用略帶煙熏味的普羅沃奶酪，這樣烤出來的千層面會帶有煙熏的香味，味道更加的濃郁。奶酪放完之后別忘了再淋上一點白汁，這樣千層面的一層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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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完第一層之后，按照同樣的方法再鋪四層，一般五層的千層面就已經(jīng)很高了——畢竟我的料給的還是很足的。鋪到第五層面皮之后注意先不要放芝士，只把番茄肉醬抹在上面，然后用錫紙把整個烤盤包起來，烤箱180度先烤20分鐘——這一步是先讓面吸飽醬和芝士的味道，因此要包住千層面，同時溫度不要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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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鐘后拿出烤盤，去掉上面的錫紙后再把三種奶酪依次灑在最上層，然后再入烤箱烤25分鐘，這道千層面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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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做千層面的時候，老板娘便已經(jīng)開始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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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杯開胃酒每人只有“兩口”，產(chǎn)自萊塔尼亞托卡伊的葡萄酒托卡伊埃森西亞——高達600克/升的恐怖含糖量、約20%的酸度和僅有5%的酒精度讓這種用特殊方法釀制的酒比起葡萄酒更像是糖漿，所以這個酒并不是用酒杯，而是使用兩個調(diào)羹進行盛放。搭配這道開胃酒的則是一小塊鵝肝醬和一小口藍紋奶酪，用薄薄的威化餅墊底，也各盛在一個調(diào)羹之內(nèi)。一同上桌的還有兩個小號的奶油泡芙，里面加了香草、一點帕爾馬干酪和肉豆蔻，放在另外一個調(diào)羹內(nèi)方便食客取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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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后的第二杯開胃酒就相對正常了——產(chǎn)自高盧的白中白香檳，帶著檸檬、血橙、紅莓和干玫瑰的香味。用來搭配香檳的則是烏薩斯特產(chǎn)野生白鱘魚魚子醬，其中一份放在了抹了奶油并撒上松露碎的松餅上，奶油中和了魚子醬的咸味，吃起來要更加的柔和；而另一份則純粹得多，只用調(diào)羹盛放，沒有其他任何的點綴，僅靠魚子醬自身的鹽分和鮮味刺激味蕾。事實上，這樣的吃法在烏薩斯之外的地方都已經(jīng)“絕跡”了——因為烏薩斯自1103年就已經(jīng)停止了野生白鱘魚子醬的出口，因此除了走私和存貨（當(dāng)然白鱘魚子醬其實是不會有“一年的存貨”的）之外，他國國內(nèi)市場上已經(jīng)只有養(yǎng)殖的達氏鰉魚子醬和物種充裕的野生閃光鱘魚子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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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開胃菜是海鮮三明治——新鮮的金槍魚和三文魚切片，在加入檸檬的豉油中浸泡一下后夾于在烤爐里加熱過的切片長棍面包中，用一點黑胡椒、荷蘭醬、蘋果醋和山葵調(diào)味，魚肉鮮嫩、酸辛適口。搭配這道菜的是另一種起泡酒利穆酒——作為泰拉最早的起泡酒，采用古老方法釀制的利穆酒比起白中白香檳多了一絲的甜味，可以完美中和煙熏三文魚與金槍魚的腥味，并進一步激發(fā)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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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道開胃菜是煎鵝肝——先將鵝肝泡入加了胡椒的牛奶中去除腥味，之后將三塊吐司去皮大致修成鵝肝的形狀備用。在泡制的時候用波特酒、黑醋、百里香、香葉、胡椒、花椒和大哥做的脆皮鵝酸梅醬調(diào)制一個酸梅紅酒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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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肝撈出之后用廚房紙蘸干水分，然后后加入細鹽和黑胡椒腌制。腌制完成后直接把腌好的鵝肝上鍋煎制，再用煎制鵝肝滲出來的油煎制切成片的松茸和松露。同時在另一個鍋燒熱后加上黃油，將面包煎制兩面金黃，然后再將無花果切開，切口蘸上糖后小火慢煎，待切口出現(xiàn)焦糖感后加入黑醋出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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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盤時先在盤子上抹上醬汁，放上煎好的面包和松露，之后放上鵝肝，在上面點綴一些新鮮的松露，再把煎好的松茸和無花果整齊地擺在邊上就可以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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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鵝肝那自然要配蘇玳，富含脂肪的鵝肝與甜蜜的貴腐酒自貴腐酒誕生開始就是黃金搭檔——當(dāng)然開頭的托卡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比起做餐酒，超濃的埃森西亞更像是醬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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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餐前酒是諾曼底特產(chǎn)蘋果白蘭地，這種用西打酒蒸餾出的白蘭地有著濃郁的蘋果芳香。按照諾曼底地區(qū)的傳統(tǒng)，蘋果白蘭地那自然要配蘋果雪梨檸檬冰沙——用蘋果汁、梨汁和檸檬汁加入玫瑰露和薄荷油混合均勻，冷凍后用破壁機打碎即可。梨汁中和了檸檬的酸，但又沒有過于濃郁的甜味，在冰沙洗去口腔中殘留味道的同時融合的酸甜味和少量的薄荷腦又能再次刺激起人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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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餐前開胃菜之后就是正式的菜品了，按照傳統(tǒng)，打頭陣的自然是牡蠣——肥美的生蠔用黃油配蒜上火炙烤，以鹽和黑胡椒調(diào)味，汁水的鮮味配合著奶香與蒜香，再配上一點松露和滿滿的烏薩斯特產(chǎn)白鱘魚子醬就可以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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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牡蠣自然要配勃艮第夏布利的干白葡萄酒，其與“蘇玳配鵝肝”一樣都是“傳統(tǒng)藝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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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道則是酸辣海鮮湯——在事先用雞和各種海鮮熬好的湯中加入香茅良姜和檸檬葉，煮開之后加入切好的番茄、事先炸好的蝦油（做XO醬必備材料）、焯好水的草菇和海鮮菇，然后加入酸辣海鮮湯的湯料——這個料不是我自己配的，是從另一個住在這里的炎國裔廚師那里搞來的。等料香味兒煮出之后打出料渣并用魚露調(diào)味，然后加入上漿滑油后的花枝片，以及煎好的去殼帶子、蛤蜊、黑虎蝦、龍蝦肉和巖蟹腿繼續(xù)煮制，最后加入大量椰漿混合均勻就可以上菜了——這道湯按照烏薩和高盧的口味與習(xí)慣進行了一些變化：酸辣程度相對減弱，所有的海鮮都事先去了殼，且湯的濃度比起普通的酸辣海鮮湯要更濃，可以拿來蘸面包食用——我們自己不做面包，所有的面包都來自隔壁那三個高盧遺老開的面包房，他們做的長棍面包甚至比巴黎的面包店還正宗——各種意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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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湯的則是出自萊茵高地區(qū)的奧萊塞葡萄酒，這種半甜酒可以中和酸辣，最適合搭配酸辣口味的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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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湯之后便是套餐的主菜香煎銀鱈魚——把大塊的厚切新鮮銀鱈魚（也就是捕撈地距離這里不遠，我們才能拿到正經(jīng)的冰鮮銀鱈魚而不是凍銀鱈魚）去骨，然后用紙吸干水分。高盧銀鱈魚的脂肪含量太高了，單吃還行但放到現(xiàn)在就不太適合了，因此這里用的是裸蓋魚。魚蘸干水分之后加檸檬汁、鹽和黑胡椒腌制，黃油燒熱后加入一顆百里香，然后把魚抹上一點油和水淀粉上油鍋煎，小火煎至兩面金黃之后就可以出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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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魚的同時配菜也搞一下——新鮮的白蘆筍過油之后用雞湯煨一下煮熟，切記要給足底口，至于松茸則是切片后與鱈魚同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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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菜擺盤時要用特制的盤子，其中間略微隆起，這樣兩邊的醬汁就不會流過去——在隆起部分的一邊靠中間位置擺上兩顆較粗的白蘆筍，先把兩塊魚肉搭在蘆筍上，再把剩下的蘆筍放在魚肉上，然后用鮮的迷迭香和檸檬百里香點綴，最后往邊上放一些糖醋拌好的苦菊和半個檸檬，再把煎好的厚片松茸整齊地碼在隆起部分的另一邊，擺盤工作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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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鱈魚我配了兩種醬汁，分別是炎國風(fēng)格的豉油汁和高盧風(fēng)的奶油檸檬汁，分別抹在盤子兩端的凹地，最后往松茸上撒一點玫瑰鹽和黑胡椒，這道菜就可以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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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銀鱈魚的則是來自阿爾薩斯圖爾克海姆的干白雷司令——比起其他地區(qū)的同類型葡萄酒，這里的雷司令酒精度相對更高，更適宜脂肪含量更高的銀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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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鱈魚的后面是主菜沙拉——這個很好搞定，我便騰出手去做別的，直接讓小菲林上手了——把雞蛋加鹽煮熟，新鮮的蝦仁、帶子、龍蝦肉和巖蟹蟹腿用鹽和胡椒煎熟，配上熏好的三文魚和金槍魚、生的西紅柿和生菜（我習(xí)慣把長葉萵苣和嫩葉萵苣混合使用），再擺上一碟豉油醋蒜汁和一碟自制的沙拉醬就可以上菜了——豉油醋蒜汁是用豉油加入一點糖與蔥姜花椒煮開，然后用蘋果醋和柚子醋調(diào)和出的料汁，使用前加入蒜泥即可，味道清淡調(diào)和、不會掩蓋海鮮的鮮味；至于沙拉醬則是用自制蛋黃醬、番茄醬、黃芥末醬、辣椒醬、橙汁、蘋果汁、淡奶油，配上切碎的酸黃瓜、歐芹與洋蔥混合制成的沙拉醬，用鹽、糖和伍斯特醬汁調(diào)味，味道相比醋蒜汁要濃厚不少，更加突出酸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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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這個的是曼薩尼亞——這種在桑盧卡爾德巴拉梅達釀制的干型雪莉和“雪莉三角區(qū)”的其他菲諾雪莉相比酒體要更輕，帶有令人愉悅的洋甘菊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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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沙拉上菜，千層面也差不多烤好了，從烤爐拿出之后先靜置幾分鐘，然后切下其中的三份分別裝盤上菜。剩下的如果這段時間沒有人點的話一會兒我們就自己吃掉了——結(jié)果老板娘“不解風(fēng)情”，不一會兒就都給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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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千層面的則是皮埃蒙特所產(chǎn)的巴貝拉葡萄酒——相對其他紅葡萄酒，它的單寧更低，不會與之前的海鮮發(fā)生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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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千層面之后就是甜品部分，這就到了老板娘的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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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上場的是藍莓雪芭——產(chǎn)自北地群島的新鮮無籽藍莓色澤鮮亮，含糖量適中，最適合正餐之后用來清口。它的做法非常簡單——將藍莓醬與牛奶混合冷凍后用冰激凌機制成冰糕狀即可，無需添加其他配料。上菜時往上面放一點薄荷葉，再點綴幾顆凍好的藍莓，最后放上一小塊干冰，待干冰升華完成就可以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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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芭之后則是特制香草冰激凌配北地群島漿果果醬——香草冰激凌是一位當(dāng)年在整合的時候認識的人給我們提供的，和烏薩斯其他商家出售的冰激凌不同，這個甜味很淡，突出的是奶香和香草味；至于果醬則是老板娘自己做的，將北地群島特產(chǎn)的沙棘、蔓越莓、云莓、藍莓、越橘混合熬制后用糖和蜂蜜調(diào)味，酸甜適口，搭配平淡的香草冰激凌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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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這兩道甜點的是本地釀造的漿果利口酒，有著濃郁的云莓、沙棘、藍莓和越橘的香氣——這大概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原湯化原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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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甜品是杏仁豆腐——杏仁泡好之后打漿過濾，加杏仁露牛奶淡奶油，用糖調(diào)味之后加入瓊脂放涼，最后在上面撒上糖桂花就行了。從這菜開始就進入老板娘這個“甜食星人”的領(lǐng)域了，要我自己吃肯定覺得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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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件是巧克力蛋糕——這個更甜，也沒什么別的可說的，其實就是老板娘今天做來自己吃的，如果真的說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的話就是上菜的時候除了巧克力碎和可可粉之外還撒了一些松露和細鹽，入口比起純甜的蛋糕會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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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道甜品則是焦糖布丁——先用砂糖加水熬出一點焦糖鋪在碗底，然后用拿出全脂牛奶，一半加上香草豆莢一半不加，都加糖煮到半開。之后將沒加豆莢的牛奶略微放涼兌到攪拌完成的蛋黃里過篩，然后將帶有香草豆莢的牛奶兌入過篩的牛奶蛋液中——用香草豆莢的話不要過篩，因此分別煮制最好，如果是香草精的話全部過篩就行了?；旌虾玫牡耙旱乖谕胫蟹湃肟颈P，然后在烤盤中加入熱水，170度烤35分鐘后放涼冷藏。上菜時先在布丁上面撒上砂糖，然后用噴槍炙烤成焦糖殼，這道焦糖布丁就做好了——相比普通的做法，這樣做出的布丁上下都有焦糖，焦糖的香味會濃郁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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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這三道甜點的則是與第一道開胃酒同產(chǎn)自萊塔尼亞托卡伊的阿蘇葡萄酒，這瓶擁有每升150克殘?zhí)堑奶鹁票绕鹬暗摹疤菨{”要清冽許多，自身攜帶的酸味兒也可以中和它的甜度，搭配老板娘做的這些“糖罐子”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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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道菜、12瓶酒，從托卡伊開始再由托卡伊收尾——到這里，這一整套“海鮮套餐”就算是結(jié)束了。在這之后所上的干邑、拿鐵、馬卡龍與加了松露的松露巧克力球就僅僅是供食客飯后消遣的“小玩意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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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后酒、咖啡和小食上桌之后，我終于舒了一口氣——不得不吐槽，這一頓的工作量真的不少，而且很多時候都需要同時操作，對于我們這種小飯館來說實在是太占用人工了。只能說幸虧今天半夜快餐點的人多，加上今天來的人普遍比平常晚，半夜12點到夜里1點這個平日最緊的時間段沒什么人來，我否則就憑我們店這幾個人，屬實是忙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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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吃完飯在那兒歇著的時候，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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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我這個東邊廚子搞的西邊菜還算不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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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豈止是不錯啊，這水平已經(jīng)比肩倫蒂尼姆頂級餐廳了——要是除去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你的菜怕是還要更勝一籌呢?！?說到這里的詩懷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可思議，“僅僅用了兩個小時就幾乎是從零開始搞定了這一頓，你可太行了——就倫蒂尼姆那幫‘大爺’們肯定玩不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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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不至于吧，這些人中應(yīng)該有一部分只是不想做而已……”聽到這話的我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的確和他們不太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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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個不一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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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我在感染礦石病之前是做‘家廚’的——”我緩緩地對她們說道，“家廚的第一任務(wù)是‘滿足主人的意思’，這讓我在很多時候都沒有斡旋和妥協(xié)的余地，你的老板想吃什么你就得做。所以我們必須什么技法和菜式都得學(xué)，同時也得琢磨幾手‘偷懶’的招數(shù)——我的高盧菜品基本上都是那個時候試出來的，配酒的手法也是，畢竟我之前的老板是個留洋回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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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陳接過了話茬對詩懷雅說道，“你家我不知道，反正老魏那兒的廚子的確是有兩手的，你說得出的菜他都能給你搞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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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嘛……”詩懷雅搖頭想了想，“我家單說廚師還真也就那樣，不過做甜點的人挺強的，他做的甜點比起今天的要淡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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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純粹是她自己喜歡放糖，所以做的甜點也都跟糖罐子似的——這家伙就不像是個炎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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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這價格也挺不錯的，一個人五千盧布，三個人就是2000維多利亞金幣了——”聊著聊著，風(fēng)笛對詩懷雅說道，“要不是你請客我肯定不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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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仨這頓飯在倫蒂尼姆別說賣2000枚金幣，就算是3000金幣都能賣脫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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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聽到這話我有些驚訝，“倫蒂尼姆大部分高級餐廳的價格也沒那么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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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材料就擺在這兒呢——就你放的這么多松露和魚子醬就多少錢呢，還不說白鱘魚子醬已經(jīng)在倫蒂尼姆‘絕跡’了……”陳歪著腦袋對我說道，“你再看看開了多少瓶酒——就開頭的埃森西亞和最后的路易十三放倫蒂尼姆的餐廳沒四位數(shù)你都別想開——不過老板你也夠可以的，詩懷雅叫你上最好的還真把1.5升的那個大貨給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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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要最好的嘛~”我笑了笑，“而且松露和魚子醬其實是‘省事’的方法，如果時間足夠那其實并不需要上這么多這個也能夠滿足味蕾——當(dāng)然那些需要花時間處理的菜品其實價格肯定會更高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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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呢……這頓其實挺實惠的——按吃到的東西說。”詩懷雅抿了一口干邑，“雖然說貴是真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