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回答：“我也不太清楚。提瓦特作為被封閉的世界，不太可能有外源性虛數(shù)侵蝕，因此我判斷，虛數(shù)侵蝕來自地脈?！?/p>

這時白術對空說道：“您可能太著急帶走長生了，如果它還在我旁邊，柯萊的情況會好很多?！?br>

空示意白術安靜，把手放在柯萊頭頂，使用超聲和元素力一番掃描?！半m然病因是虛數(shù)侵蝕，但癥狀是‘鱗化皮膚病’，以及脫髓鞘帶來的感官異常，需要一些免疫調節(jié)和神經營養(yǎng)劑，也可能需要基因療法改善免疫和神經?！彼谛睦镩_好了藥方，這時提納里醒了：“??！抱歉，我睡著了，沒顧上您。請問，看出什么了嗎？”

“看出了病因，但不能治本，只能開一些藥緩解癥狀?！笨諉柼峒{里，“你知道魔鱗病來自哪里嗎？必須根除源頭，才能解決魔鱗病?！?/p>

提納里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知道，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教令院五百年，如果能解決，柯萊也不用這個樣子。我們唯一知道的是，魔鱗病只發(fā)生在須彌人身上?！?/p>

“那好吧，我會做一些激素和神經營養(yǎng)劑，以及皮膚病膏藥，你先給她用，用完了或者沒效果再來找我。知道激素是什么嗎，你們兩個？”

……

在跟提納里和白術大致解釋完以后，空借助伊卡洛斯的“手搓神術”，背著提納里和白術搓了一瓶糖皮質激素、一瓶甲鈷胺，以及一瓶改善免疫系統(tǒng)的基因助劑——雖然聽上去內容不少，但并不比手搓核彈困難，所以不大一會就做好了?！凹に厥怯脕砭徑獍Y狀的，一天一次就行，多了容易長胖?！?/p>

柯萊本來半死不活的不想說話，一聽“長胖”立刻保證：“我不會亂用的。”

“這個藥（甲鈷胺）營養(yǎng)神經，一天兩次，這個（基因助劑）喝下去就行。”

提納里小心地從空手上接過藥，放到柯萊手里，柯萊慢悠悠地拿掉基因助劑蓋子，一飲而盡，之后吃下激素和甲鈷胺片，又躺了回去?！澳愀杏X如何？”空沒再看柯萊，而是問白術，白術點點頭：“感覺好了不少，提納里先生對草藥的掌握確實不一般?！?/p>

提納里在一旁接話：“我聽說不卜廬有個白大夫，醫(yī)術不錯，本來想跟他聊聊柯萊的病情，看看有沒有改善的思路，結果我剛來不卜廬，他人就倒了，今天柯萊又病了，我一人照顧兩個，哈欠！”

空給提納里豎了個大拇指：“你辛苦了。對了，聽說你們須彌通過罐頭交流知識？等我去了須彌，會把我掌握的醫(yī)療技術裝個罐，你和白術拿走就行了?！?/p>

“那謝謝了。”提納里謝過空，空就離開了不卜廬，這時提納里又想起另一件事：“教令院的100萬怎么還沒送到？”

空回到平海府，發(fā)現(xiàn)派蒙正哭喪著臉，在門口等他?！罢l欺負你了？”他順口問道。

派蒙的臉皺得跟一只干枯的橘子一樣，一聽空發(fā)話就瘋狂吐槽：“還不是萬民堂！你不在，我自己去了那里，結果那個香菱說，餐券只給你不給我！我好歹也是你最忠誠的旅伴啊！”

嗯，不僅忠誠，而且到了一種病態(tài)的程度了……想到這里，空摸摸派蒙的頭：“沒關系，下次我再給你多打包幾個菜。（往旁邊一看）那不是小雀兒嗎，怎么被人插到垃圾桶里去了？”

一說起這個，派蒙的臉立刻多云轉晴：“哈哈哈，這個小雀兒跑到平海府來堵你，被申鶴一個倒栽蔥按進垃圾桶了，現(xiàn)在還沒醒，希望垃圾能讓她醒醒神吧！”

空也跟著笑了出來，這時申鶴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湊到空面前，一個勁盯著他?！澳愀陕?？我臉上有東西？”空疑惑地問道。

“只是想看你是不是某個上古惡魔假扮的，居然能擊敗雷電將軍?！鄙犏Q邊說邊拿出一把柳葉刀：“要做個解剖嗎？”

“解剖你個頭??！問一下，最近在干什么，可莉有沒有鬧事，還有什么需要嗎？”

申鶴沉吟了一下：“需要……有，刻晴小姐最近準備把璃月港的同文學塾改組成新的科研中心，需要師資和教具，我們最近都在趕制教學用儀器，需要一些指導。以及如果能用你的旗號，招人也更方便。至于可莉，她挺老實的，什么都沒做?！?/p>

同文學塾的名字空也聽過，這個學院和須彌教令院齊名，久岐忍當初就在這里進修法學，但更偏文科，缺乏理科教育，在空引領的技術浪潮下有些落寞，刻晴這么做，也有進一步振興同文學塾的意思?！昂茫M屋細談吧。”空揮揮手，申鶴便轉身往屋里走去。

恍然間一周過去了，很多事務都重回正軌，而女士和散兵帶到稻妻的愚人眾士兵們也都回到了至冬。

格拉西莫夫低著頭走在隊列里，此刻他并沒有回到家鄉(xiāng)的喜悅，而是不斷思考著稻妻的事情——在他記憶中，稻妻城突然流言四起，環(huán)境對愚人眾不太友好，之后就有人突然背叛了愚人眾，將一些機密泄露給了社奉行，讓社奉行拿到把柄，召見女士，然后女士就在他面前被怪人罵死，整個人都被神里家和怪人“大卸八塊”，濺射出來的火球被散兵拿來火燒稻妻城，稻妻天下大亂，而這時將軍卻又去征討珊瑚宮；沒過幾天，金發(fā)旅行者就殺進了一片空虛的稻妻城，單挑雷電將軍和奇異藍龍（珊瑚宮姐妹），并將她們全部打敗，宣布開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洋溢著詭異的氣息，簡直就像有人安排好了一樣。

“是季耶夫帶著一個士兵投向了社奉行，間接導致了女士的死亡，那么季耶夫呢？事情因他而起，但他人呢？還有神里府那個很會罵人的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難道，他就是旅行者空嗎？”經過多日的思考，格拉西莫夫逐漸將思路串聯(lián)起來，“如果將神里府罵人的家伙和旅行者視作同一人，那么就很好解釋了：他看中了女士的力量，又深知女士的弱點，所以操縱一個小隊長，讓他背叛愚人眾，進而讓社奉行誘殺女士，自己從中漁利，而女士濺射出來的火球，變成了散兵，不，是他搞亂稻妻的武器，雷電將軍前去追捕，甚至征討珊瑚宮，卻被他掏了老家，連執(zhí)政權都丟了……此人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測！”他越想越怕，明明穿著棉服，卻一個勁哆嗦。

就在他喝下一口熱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時，一個同僚拍拍他的肩膀：“喂，格拉西莫夫，愣著干什么？第十席來了，都去集合！”

所謂第十席，就是愚人眾執(zhí)行官第十席“仆人”，另有一個代號叫阿蕾奇諾，由于“仆人”這個名字不太好聽，所以愚人眾內部通常稱之為“第十席”，或者“老10”。

又有什么任務?。扛窭髂蚬緡佒叱鲎约旱臓I帳，和同僚在校場集合，之后阿蕾奇諾便穿著高跟鞋，咔噠咔噠地走到他們面前：“感謝你們?yōu)橹炼龀龅臓奚?！……（一番又臭又長的演講）現(xiàn)在我要問，誰見過第八席（女士）最后一面？我要帶他覲見女皇。”

格拉西莫夫回答道：“報告，第八席隕落的時候，我在附近?！?/p>

“很好！”阿蕾奇諾鼓鼓掌，“上車，跟我來至冬宮吧?！?/p>

在格拉西莫夫前往至冬宮一個小時前，冰之女皇的書房中。

女皇正在和一個面容如刀削斧鑿的老人對弈，但她似乎想著什么走神了，竟然走了一著臭棋，用己方白馬吃掉了對方黑兵，頓時將優(yōu)勢喪盡，老人則寬慰女皇：“沒關系，陛下，‘將殺’也不是終點?！?/p>

“好了，皮耶羅，不必安慰我，錯了就是錯了?！迸誓曋灞P，“關于羅莎琳的死，有線索了嗎？”

“阿蕾奇諾已經去斯卡拉姆齊（散兵）帶的人里去找了，應該能找到線索。”代號為“丑角皮耶羅”的愚人眾統(tǒng)括官回答，“我們只需在這里等待就好?！?/p>

說起來，當羅莎琳的死訊傳到至冬宮時，所有人連同冰之女皇都感到不安——在他們看來，女士最壞的下場也就是被雷電將軍一刀劈死，結果卻是去了趟社奉行，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怎能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現(xiàn)在散兵也跑路了，就只好找他帶過的人詢問具體情況了。

于是一小時后，格拉西莫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皇宮，見到了女皇和王座下分列兩側的愚人眾九大執(zhí)行官。“微臣見過陛下?！彼蚺使碇露Y。

“起來吧?！迸实卣f道，然后示意第二席執(zhí)行官“博士”出列，博士走到格拉西莫夫面前，手上拿著一顆藥丸：“吃下去。”

格拉西莫夫也無法抗拒，只好吞下藥丸，之后女皇問道：“你說你是最后見過羅莎琳的人，她死前發(fā)生了什么？”

格拉西莫夫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話說了出來：“當時社奉行召見了女士大人，然后神里府有個怪人，可能是旅行者，一個勁在那罵她，把她罵火了，然后她就跟神里家打起來了，打著打著，她……她就自己爆炸了，能量也被神里家的人給瓜分了?！?/p>

“你再說一遍？”女皇怎么也沒想到是這么個展開，明知道須彌出產的吐真劑不會有錯，但她還是又問了一遍，格拉西莫夫也就又答了一遍，然后補上一句：“陛下，微臣所說句句是真，女士大人……真就是被人罵死的?！?/p>

此言一出，所有執(zhí)行官面部肌肉都是一陣抽搐，被人活活罵死，還煉化了所有能量？有這么奇怪的死法嗎？女皇則在沉默片刻后，強行岔開話題：“格拉西莫夫，你的消息很好，為獎勵你對至冬作出的貢獻，我準你提高兩級待遇！”

格拉西莫夫施禮謝恩，女皇又說道：“不過，你一定不要說出女士的真實死因，明白嗎？”

“微臣明白?！敝笏腿玑屩刎摰仉x開了皇宮，而在他走后，女皇咳嗽了一聲：“諸位，沒別的事就走吧?！?/p>

執(zhí)行官們也紛紛逃離至冬宮，不想在這個尷尬的場合繼續(xù)呆下去，而在他們走后，女皇望著遠方，冷冷地吐出一句：“維系者正在死去……”

“創(chuàng)造者之位正被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