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三主線27章 愚者的黃昏 臺本節(jié)段
第一幕:【孩提時(shí)代,奧托與卡蓮相遇,“大發(fā)明家”與“拯救世界”的諾言】



虛空萬藏:真罕見,你竟然在回憶自己的童年。是對自己必定赴死的命運(yùn)感到不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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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哈哈。(輕松)你可真會開玩笑(啊),虛空萬藏。我不是才對德莉莎她們說過嗎?我“自愿去死”,而且“死得自愿”。這不過是一場遲來了五百年的末路狂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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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在我看來,你不過是用這種方式在掩蓋自己的緊張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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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或許吧。呵(輕松)我確實(shí)也會緊張、也會恐懼——畢竟我的人生已經(jīng)足夠漫長;能看到撞線的終點(diǎn),自然會讓人心情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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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你難道就沒有期望過更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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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為什么不呢?呵(清醒,玩笑,戲謔)如果只是“期望”而已??赡阋惨靼祝摽杖f藏——真正不可能的事情,那從一開始就注定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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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哈(停頓)如果你對這一點(diǎn)感興趣的話······那么不如陪我在記憶的深處走上一程吧,老朋友。在其他人與我們產(chǎn)生注定的沖突之前,這應(yīng)該還來得及。
第二幕:【天明東征前夕,卡蓮的疑慮,青年奧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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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如果你讓我去評判當(dāng)時(shí)的狀況······她在向你尋求精神上的深層幫助,但你卻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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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確實(shí)。不愧是啟示之鍵,回答得相當(dāng)準(zhǔn)確。把對方當(dāng)成超人、甚至是完人······這種因素在情感上會相當(dāng)致命。你看,我的確不是一個(gè)合格的青梅竹馬,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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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沒想到你竟然愿意如此客觀地評價(ji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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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呵(確實(shí),自知)——如果做不到這一點(diǎn),我又要如何確信自己能夠?yàn)榱硪粋€(gè)人,為與我不同的她,提供一段第二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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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讓我們接著往下看吧······供我們批評的機(jī)會應(yīng)該還有很多。畢竟在她面前,我常常只是一個(gè)名副其實(shí)的愚者而已。(嘲弄)
第三幕:【東征敗歸,篝火談心,卡蓮“得不出答案的問題”與奧托的溫柔】

奧托:那時(shí)候的我還真是可笑。總以為那些自以為是的“溫柔體貼“能解決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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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可一般來說,那的確很重要。要怪的話,應(yīng)該怪那時(shí)的你自己,根本不懂她的那份英雄情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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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是啊······當(dāng)她說”拯救世界“時(shí)候,她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她也從不會在這一點(diǎn)上動(dòng)搖信念。
(此處彈幕好評:“憧憬是離理解最遠(yuǎn)的距離,可又笨拙地想留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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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呵呵呵······(自嘲)你看,這些致命的地方,從一開始就是錯(cuò)位的。
哼(似乎滿不在乎地)——啊(輕嘆)接下來的記憶······無非是讓“奧托·阿波卡利斯”其人,一步步變得可悲可笑而已。(笑)
第四幕:【深夜交談,怪盜卡蓮探索與踐行自己的道路,醫(yī)生奧托兀自追隨她的腳步。“彼此加油”】


虛空萬藏:我真是不明白,那時(shí)的你怎么會別扭成這個(gè)樣子。直接告訴她你全部的想法不就好了嗎?整個(gè)歷史或許都會因此而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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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可能吧。呵(拋棄,擺脫)不過你究竟希望當(dāng)時(shí)的我對她說些什么呢?哼(感到好笑)說我自己正在用人體實(shí)驗(yàn)這樣的方式研究新藥嗎?還是說,你希望我引用幾百年之后的政治經(jīng)濟(jì)學(xué)理論,來啟發(fā)她“劫富濟(jì)貧不解決本質(zhì)問題”嗎?如果不是這些的話······即使直白地告訴她我做那一切的理由——這又能有什么用呢。哼(冷漠,自嘲)(逐漸激動(dòng),抑制和壓抑情感)是她會因此而改變自己,還是我會因此而改變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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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但事實(shí)上,你們誰也沒有改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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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當(dāng)然。因?yàn)楫?dāng)時(shí)的我一廂情愿地認(rèn)為,那樣的自己,有更多可以暗中保護(hù)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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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呵。她可是天命最強(qiáng)的女武神,你竟然在那時(shí)就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反過來保護(h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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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畢竟那時(shí)的我自認(rèn)和她能力互補(bǔ),總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暗中彌補(bǔ)對方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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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奇怪。從小體弱多病的你,怎么會在這種事情上自視如此之高?歷史已經(jīng)證明了,那時(shí)的你其實(shí)什么都做不到。你甚至還反而加速了她與自己原本的生活環(huán)境的決裂——而代價(jià),最終也正是她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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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是啊,那一天她最終發(fā)現(xiàn)了天命真正的陰暗一面。我們?nèi)松能壽E,也從此失去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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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接下來的故事(長噓),演變成了一場披著荒誕外衣的悲劇。我終究做出了自己一生中最愚蠢的那個(gè)判斷。
第五幕:【卡蓮被判以絞刑,她拒絕奧托父親定下的婚約,拒絕活的可能,奧托之姊麗薩毒殺主教,奧托單方面與麗薩做出“骯臟”的交易】

虛空萬藏:你知道嗎奧托······我有時(shí)候真的很嫉妒你姐姐。
本人當(dāng)年處心積慮給你造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陷阱,你從來不跳——可她只不過向你遞了一把鐵鍬,你怎么就能自己給自己挖出一座墳來呢?
······都說人類的感情可以讓他們失去理智;可你這一出,也確實(shí)匪夷所思了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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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多少換位思考一下吧虛空萬藏。
除了閉上眼睛相信她······那時(shí)的我還有別的辦法嗎?或者,如果在那時(shí)你就愿意讓我隨意使用神之鍵的全部力量——為了救下她,我想必會當(dāng)場同意其他的任何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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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哼,所以一切都怪我咯?這才是你把我束縛了五百多年的真正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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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呵······誰知道呢。反正我們彼此也都沒有后悔藥可以吃不是嗎。

第六幕:【卡蓮碑文】

虛空萬藏:哦(恍然,挑弄),她死了。那的確是你的末日。五百年的時(shí)光匆匆而過······現(xiàn)在,你終于有改變這一瞬間的機(jī)會了。(?。?/span>還是說對你而言,時(shí)間其實(shí)從未流逝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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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啊(長太息)是啊······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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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嗯?喂,你有在好好聽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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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在很多語言里,人們都避諱提到“死亡”本身。死。主觀意志永久的消散。讓“存在”本身變得“不存在”的概念。這固然是一切智慧面前的永恒恐怖——但當(dāng)我們?yōu)榱嘶膺@種恐怖,而在死亡的面前當(dāng)一個(gè)瞎子的時(shí)候······一種堂而皇之的自欺欺人也就應(yīng)運(yùn)而生了。我們總是下意識地相信我們所愛之人長生不老、永恒不滅。盡管我們的理智明白對方也不過是血肉之軀,但情感上卻無論如何也不愿接受這一點(diǎn)。(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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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你是想說,人類總會以某種方式被死亡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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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沒錯(cuò)。我們是如此恐懼死亡,以至于這種恐懼所帶來的慌不擇路······又制造了更多原本毫無必要的死亡。呵(苦笑)歧視、虐待、謀殺、戰(zhàn)爭······我們又有誰不是被名為“死亡”的恐懼所支配,而將這陰影提前降臨在別人頭上呢?(苦澀,發(f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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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可難道你自己就能獨(dú)善其身?哼。你比誰都更加深陷這個(gè)泥潭——只不過你所恐懼的并非你自身的“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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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是啊。這就是為什么,我充其量只是“主教”······而卡蓮卻是人們心目中的“圣女”。呃啊(慵懶)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給那位“瓦爾特”寫的信么?
嗯。“我們太脆弱了,以至于我們只能在互相的威脅與敵意之中換取短暫的和平,還要用‘秩序’、‘倫理’這樣冠冕堂皇的字眼來掩飾那些卑劣十足的動(dòng)機(jī)?!?/p>
呵(冷笑)這句話在今天依然成立。畢竟人類總是重復(fù)同樣的錯(cuò)誤——甚至還會對這種事實(shí)本身視而不見。(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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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我想我必須提醒你,這些說法也正好可以拿來批判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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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沒錯(cuò),虛空萬藏。(笑,cheerful)無論是K423 幽蘭黛爾 德莉莎還是瓦爾特······你可以說,他們都從不同角度上繼承了卡蓮的衣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對我們眼前的這個(gè)世界來說,它確實(shí)不需要卡蓮那勇敢的心臟從墳?zāi)怪兄匦绿鴦?dòng)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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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有人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而你,或許應(yīng)該叫“揣著明白還要故意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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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啊哈哈哈哈哈哈(喜悅,平靜)這就是你不明白的東西了虛空萬藏。
所謂人類的感情——它原本就是一種寧可害人害己,也會想將它釋放出來的欲望。只不過以一般定義而論,“好人”終究擅長用理性去駕馭感情,而“惡人”習(xí)慣讓感情支配自己的理性罷了。至于所謂“理性的惡人”······他們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臺只會計(jì)算利益的機(jī)器,甚至不值得被稱而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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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萬藏:······是嗎?我倒是覺得你現(xiàn)在也正好是一個(gè)如此這般的“理性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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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呵······(包容)我也并沒有否認(rèn)自己不值得稱而為“人”啊。不如說,我很清楚,自己就是這類糟粕的集大成者。
呵呵(自嘲,無謂)我不是說過嗎······人類總是在情感上相信我們的所愛之人長生不老、永恒不滅。
而我,也只是一個(gè)讓這種情感支配自己的理性,并為此而不斷計(jì)算利益的愚者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自嘲,放縱,無謂,苦澀,悲哀)
(此處彈幕好評:“他輕蔑世界,也被世界輕蔑;世界輕蔑他,他便輕蔑世界”)
哈啊······呵(梗?。?/span>你看(早有預(yù)見、故作輕佻的認(rèn)真),第一個(gè)要來找我算賬的人,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
······
幽蘭黛爾與奧托的對峙。
崩壞因文明而生,是文明的毀滅者;文明越是發(fā)展,崩壞的力量就越是強(qiáng)大。但如果從崩壞意志的角度來看,崩壞內(nèi)蘊(yùn)于文明之中,文明才是禁錮和扭曲崩壞的枷鎖,恐怕律者才象征著最終的自由。并非“崩壞因文明而生”,反而應(yīng)該講“文明是崩壞的一種特殊固化形式”。
所謂的神明并非不可企及。只要行于相同的道路,目視同一個(gè)終點(diǎn)······人類,也可以與神接觸,甚至達(dá)成“協(xié)議”。
祂樂于欣賞這樣一場顛覆時(shí)空的戲碼,而奧托支付給祂的對價(jià),就是當(dāng)代文明作為一個(gè)整體天然蘊(yùn)含的崩壞。
在柯洛斯滕之外,一切這五百年間曾經(jīng)誕生和毀滅的事物,都會在時(shí)間的河流中徹底變成“不再存在”。
這,就是“重新來過”的代價(jià)。
······

幽蘭黛爾:你幾乎是在謀殺世界上的每一個(gè)人,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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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呵,嗯(贊許),沒錯(cuò)。但是人類······會因此還是“人類”。
(這里是在與世界蛇尊主凱文所承繼的Mei博士的圣痕計(jì)劃作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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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黛爾:可是這又能有什么意義?我們守護(hù)人類,守護(hù)的是那些活生生的自由意志,而不是某種空泛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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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哈······你錯(cuò)了幽蘭黛爾。我恰恰是要從“人類”這種空泛的概念中,拯救出一個(gè)活生生的自由意志。
(嘆息)你知道她的名字。
“卡蓮·卡斯蘭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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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黛爾:······(嘆氣)
你終于還是提到她了,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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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呵······(無奈,自信,陰險(xiǎn))是啊,我們兜了那么大的一個(gè)圈子,最終才來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
卡蓮·卡斯蘭娜不應(yīng)該像我們所知的那樣死去。這不是我一個(gè)人的錯(cuò)誤,這是屬于“人類”全體的錯(cuò)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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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黛爾:······這不是謀殺世界上每一個(gè)人的理由。更何況那個(gè)時(shí)代早已遠(yuǎn)去,當(dāng)事人也只有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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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嗯,每一個(gè)正常的人類都會這么想。
所以,作為“正常人類”的一個(gè)代表——幽蘭黛爾,我會給你一個(gè)機(jī)會。
殺死我。(低聲)這樣我的計(jì)劃也就隨之一道煙消云散了。(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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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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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站在你面前的人,他不過是一個(gè)由罪惡與欲望所構(gòu)成的集合體。
他明知道德而不守道德,明知倫理而踐踏倫理。
他渴望智慧,卻不過是為了實(shí)現(xiàn)個(gè)人的滿足;他崇拜美好,卻不過是為了否定丑陋的存在。
他覺得這世上充滿了多余的人,以至于生命的價(jià)值都被那些人糟蹋得一文不值。
只有在自己的生命被畫上休止符的時(shí)候······“奧托·阿波卡利斯”才會仰望著純凈的天空,享受片刻那神圣帶給靈魂的戰(zhàn)栗。

【美好的仗,我已經(jīng)打過了;當(dāng)跑的路,我已經(jīng)跑盡了;你信的道,我守住了?!?/strong>
“我來了,卡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