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歲末年初（10）

幾分鐘后。

當(dāng)陳霖在迎面走來的人群中看到西木野真姬的身影時，他就知道自己參觀VIP室的想法基本落空了。

從第一次聽到“VIP室”這個名詞起，陳霖就對這個神秘的地方充滿了好奇，雖然藤野先生說那里一般人是進(jìn)不去的，但陳霖依然很想過去一探究竟，看看那里到底有多“VIP”。

可現(xiàn)在西木野真姬已經(jīng)走出了VIP室，直接來跟陳霖兩人會合，陳霖也就失去了進(jìn)入VIP室的正當(dāng)理由（或者說借口）。

陳霖快步迎了上去，說道：“不好意思，真姬你一定等得不耐煩了吧?！?/p>

唉，沒辦法，從送機(jī)的地方走過來花了那么長的時間，剛才嘗試圍堵輝夜姬又再耽擱了一會兒，人家真姬直接走出來會合，應(yīng)該是等得不耐——

“蛤？”西木野真姬困惑地皺起眉頭，“什么不耐煩？從送機(jī)的地方走過來這么遠(yuǎn)，你們已經(jīng)算快的了?！?/p>

陳霖：“誒？”

那你這么快走出來干嘛？在VIP室坐著等等我??！我還想進(jìn)去看看呢......

“走吧，該回家了。”西木野真姬大手一揮，頗有l(wèi)eader的氣質(zhì)（陳霖差點將她幻視成了穗乃果）。

“等一下，我還想去VIP室看看呢?！标惲卣f。

既然真姬不是等得不耐煩才走出來的，那陳霖打算再爭取一下。

“去VIP室？”西木野真姬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陳霖，“你以為VIP室是什么？”

“一個超級豪華的休息室......”陳霖說著說著，都被真姬的眼神搞得不自信了，“難道不是嗎？”

西木野真姬轉(zhuǎn)頭看向藤野先生：“您沒告訴他？”

“小霖他也沒問。”藤野先生笑著攤手。

“額，好吧?！蔽髂疽罢婕o奈地?fù)u了搖頭，“VIP室不是休息室，跟小霖你想象中的肯定有很大的差距，況且小霖也沒得到授權(quán)，就算把你帶到門口也進(jìn)不去。”

“這么神秘的嗎？”陳霖張大了嘴巴。

“沒錯，所以我們回去吧?！蔽髂疽罢婕Э雌饋須w心似箭。

“請等一下！”陳霖一伸手，拉住了真姬的衣袖。

這個動作跟那些“媽媽給我買玩具”的撒嬌小朋友完全一致......

“又怎么了？”真姬問。

陳霖：“真姬大人，我......”

真姬：“你還是想去看VIP室？”

陳霖：“嗯，原本我就很好奇了，現(xiàn)在聽你們一說，我就更好奇了。”

“好奇也沒用，走吧?！蔽髂疽罢婕o情地拒絕了，她甩掉了陳霖的手，大步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動作跟那些“買什么買，家里一大堆玩具”的親媽完全一致......）

“帶我去吧，嚶嚶嚶?！?/p>

“納尼嗦咧，一米哇干奶?！?/p>

最終，陳霖還是沒能去到他心心念念的“VIP室”?？Х鹊故呛鹊搅艘槐?，是在機(jī)場的星鹿咖啡店買的，跟平時喝的沒有任何區(qū)別，除了價格更貴。

......

......

在前往停車場的路上，藤野先生向西木野真姬簡單復(fù)述了他剛才和陳霖一起遠(yuǎn)遠(yuǎn)看到日本內(nèi)閣文部與科學(xué)大臣的事情。

“卷誠一郎先生按照原計劃出國訪問，看來最近那些傳聞中的瑣事并沒有給他帶來影響?！碧僖跋壬f道。

“嗯，我在VIP室里也看到了?！蔽髂疽罢婕c了點頭，“那些瑣事嚴(yán)格來說跟卷誠一郎關(guān)系不大，主要是他那位斷絕了關(guān)系的親戚的問題。卷誠一郎早就在公共場合跟那親戚鬧翻了，所以他不受丑聞的影響也很正常。”

陳霖則是一臉幽怨地看著西木野真姬。

VIP室，又是VIP室......

“真姬小氣鬼?！标惲厍椴蛔越卣f道。

“哼，隨你怎么說?！蔽髂疽罢婕e過頭去。

“真姬小姐，小霖，前面出事了?！碧僖跋壬鋈惶鹗?，指著前面說道。

在陳霖、真姬、藤野先生三人前方30米左右的位置，有好幾個旅客站在了那里，有大人有小孩，他們圍成了一個包圍圈。通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陳霖他們可以看到包圍圈的中間是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根據(jù)衣服的款式風(fēng)格推斷，躺在地上的人很可能是一位中年女性。

“藤野先生，他們是我們剛剛遇到的人！”陳霖驚訝地說道。

在組成包圍圈的旅客里面，有一個是背著賽羅奧特曼書包的小男孩，正是先前陳霖和藤野先生在機(jī)場通道里遇到的那一個——輝夜姬飛來的小信封還擊中了他的書包。

藤野先生觀察了一下包圍圈的其他旅客，“確實都是剛才遇到的?！?/p>

“我們過去看看！”陳霖說。

西木野真姬和藤野先生都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三人加快腳步，這次不只是快步走了，而是直接跑了起來。

此時，那群組成了包圍圈的旅客正低頭看著躺倒在地的中年阿姨，議論紛紛：

“不會是心臟問題吧？”

“不造??！但我們也不敢亂碰她?。　?/p>

“現(xiàn)在咋整??？”

“你的兄弟不是去找機(jī)場工作人員了嗎，怎么還沒回來？”

“不知道啊，應(yīng)該不難找到吧？”

......

“打擾了，麻煩讓一下?。ㄈ照Z）”

跑在最前面的西木野真姬雙手往外一撥，略顯強(qiáng)硬地破開包圍圈，徑直來到那位倒地的阿姨身邊。她也不管自己今天穿的是短裙，直接就在又冷又硬的大理石地板上跪坐了下來，開始查看阿姨的情況。

跟在真姬身后的陳霖充當(dāng)了溝通橋梁的角色，他用中文向周圍的旅客解釋道，“各位不好意思，我的這位朋友是學(xué)醫(yī)的，她可以在機(jī)場工作人員來之前稍微幫一下忙?！?/p>

靠近了之后，陳霖也看清楚了那位倒地阿姨的樣子。她的個子不高，一米五左右，臉型偏圓，化著比較厚的妝，她黑色的頭發(fā)扎著單馬尾，年齡約莫四十歲。她穿著的衣服顏色不算太鮮艷，但花紋極多，非常符合當(dāng)代中年人的審美。

周圍這群旅客都是大中華人，陳霖趕過來的時候聽到他們互相之間在說中文，而且所有人都是黑發(fā)黑眼睛。

“哦哦，好的?！?/p>

大中華旅客們的素質(zhì)都很高，聽到陳霖的解釋后，他們都配合地往后退了半步，給沖進(jìn)來的西木野真姬、陳霖和藤野先生留出足夠的位置。他們也繼續(xù)保持了包圍圈的狀態(tài)，遮擋住其他旅客的視線，這樣做目的是保護(hù)昏迷者的隱私。他們還都安靜了下來，以免自己的聲音干擾到真姬。

西木野真姬對藤野先生說道：“藤野先生 ，麻煩你了?！?/p>

“明白。”無需多言，藤野先生立刻心領(lǐng)神會。他單膝跪地，雙手托住阿姨的肩膀，將她輕輕地、稍微扶起來一點，讓她的頭部不再繼續(xù)與冰冷的地面接觸。

西木野真姬先是往前挪了一下，然后和藤野先生一起幫阿姨換了一個相對舒服的躺姿，還用自己的大腿給阿姨做膝枕。

接著，西木野真姬又給阿姨做了一番簡單的檢查，最后抬起頭來。

“還好嗎？”陳霖用日語問道。

“不用擔(dān)心?！蔽髂疽罢婕c了點頭，隨即用不太熟練的中文向周圍的旅客問道，“甜的，糖，有人，有嗎？”

這些大中華旅客的生活經(jīng)驗應(yīng)該都是比較豐富的，一聽到“糖”這個字，他們的神色立刻就放松了下來：

“糖果?。磕蔷褪堑脱橇?。”

“小問題，休息一下就好了?！?/p>

“誰有糖果？”

“我有糖！”那位背著賽羅奧特曼書包的小男孩從書包里取出幾顆大白兔奶糖，交到了真姬手里，“姐姐滴，糖果滴，給你?！?/p>

西木野真姬接過糖果，向小男孩點了點頭：“謝謝?！?/p>

那位阿姨大約四十歲左右，一般來說，這種年齡的人出國旅游都是會跟家人一起的，但陳霖注意到一件事：周圍的大中華國旅客們雖然對昏迷的阿姨表示關(guān)切，也樂意幫忙，但他們都下意識地跟這位阿姨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是典型的陌生人相處方式。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陳霖向周圍的旅客們問道：“請問哪位是阿姨的親屬？”

“我們都不認(rèn)識她，只是坐了同一架飛機(jī)而已?！币晃慌炕卮鹆岁惲?，她的回答也證實了陳霖的猜測。

“她是一個人來的。”一位中年男士說道，“我們幾個是組團(tuán)來的，這位阿姨只是正好順路?！?/p>

另外一位男士說：“我們都要坐巴士去東京市中心，所以就一起走了?！?/p>

有旅客表示自己在飛機(jī)上跟阿姨有過簡單的交流，“阿姨說她是來探親的?！?/p>

就在這時，大家都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傳來，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那位去找支援的熱心旅客，他領(lǐng)著三位機(jī)場工作人員快跑著趕回來了。

機(jī)場工作人員是專業(yè)人士，他們帶了醫(yī)用擔(dān)架和藥箱，一趕到就接替了真姬的位置，還接過了真姬手里的奶糖——糖是要等阿姨蘇醒后再讓她自己吃的，并不是像琴酒喂工藤新一A藥那樣硬灌下去。

“唉咻~”任務(wù)完成，西木野真姬直接就站了起來。

陳霖本來是想讓西木野真姬先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兒，然后再慢慢起來的，沒想到西木野真姬“唰”一下就自己站了起來，陳霖只能趕緊上前將她扶住，免得她站不穩(wěn)跌倒。

看著真姬通紅的、沾上了塵土的膝蓋，雖然兩人不是情侶關(guān)系，但陳霖依然感到非常心疼，“這是冷硬地啊，膝蓋還好嗎？”

藤野先生也走了過來，取出濕紙巾遞給真姬。

“謝謝?！蔽髂疽罢婕Ы舆^濕紙巾，在陳霖的攙扶下稍微彎下腰，擦去了膝蓋上的塵土，“有一點點不舒服，但沒關(guān)系?！?/p>

機(jī)場工作人員已經(jīng)趕到，他們有相對專業(yè)的急救工具和護(hù)理技術(shù)，陳霖真姬他們其實已經(jīng)可以放心離開了，但他們還是覺得做事情應(yīng)該有始有終。反正阿姨很快就會蘇醒，他們也不介意多等一會兒。

大中華國和日本是鄰國，成田機(jī)場又是著名的國際機(jī)場，肯定會有相當(dāng)一部分懂中文的工作人員，但剛才情況緊急，先趕來的只有懂急救的工作人員，懂中文的要過一會兒才能趕到，所以翻譯官依然暫時由陳霖?fù)?dān)任。在陳霖的協(xié)助下，工作人員很快就從大中華旅客的口中了解到了昏迷阿姨的狀況。

工作人員將阿姨轉(zhuǎn)移到了醫(yī)用擔(dān)架上，給她枕上了舒服的枕頭，并輕輕按摩著幾個穴位，幾十秒后，隨著一聲輕輕的咳嗽，阿姨睜開眼睛，蘇醒了過來。

“阿姨，您還好吧？”陳霖再次走上前去，問道。

阿姨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我怎么了？”

“您低血糖暈倒了，來吃顆糖果吧?！标惲卣f。

“啊，謝謝你們?！卑⒁搪似饋?，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一顆大白兔奶糖，她緩了緩神，拆開包裝，咀嚼著吃下了奶糖，她又接過一瓶工作人員遞來的礦泉水，以緩慢的速度喝下了小半瓶。

“阿姨雖然醒了，但也不適合繼續(xù)跟大家一起坐班車，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大家可以走了，免得大家錯過班車了，謝謝大家的幫忙！”在陳霖的翻譯協(xié)助下，西木野真姬對周圍的大中華旅客們說道。

大中華旅客們本來就跟這位阿姨非親非故，留在這里擺人墻完全是出于人道主義和高尚的道德情操，現(xiàn)在聽西木野真姬這么一說，他們也想起了自己確實要去趕班車。他們對阿姨表示了慰問，又對看護(hù)阿姨的工作人員進(jìn)行了一番叮囑，之后便組團(tuán)一起離開了。

......

......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又吃了一些工作人員給的食物，阿姨的身體狀態(tài)恢復(fù)得不錯，已經(jīng)可以在沒人攙扶的情況下獨立站起來和走路了。

“謝謝你們?！卑⒁虒﹃惲亍⒄婕?、藤野先生以及機(jī)場工作人員們表示感謝。

在確定阿姨已經(jīng)沒事后，工作人員們陸續(xù)離開，他們還要去幫助其他有需要的旅客。

“小伙子，你是來旅游的嗎？”阿姨看著陳霖問道。

經(jīng)過剛剛的事情，阿姨已經(jīng)知道陳霖是如假包換的大中華國人了。

“不，我是留學(xué)生。”陳霖回答。

阿姨快速向真姬的方向打了個眼色，“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嗎？”

“不，不是的，她只是我學(xué)校社團(tuán)的學(xué)妹兼朋友?！标惲匦χ鴵u了搖頭，他不想讓阿姨繼續(xù)問出些奇怪的問題，于是反客為主地問道，“阿姨，我聽說你是來探親的，你是一個人來東京的嗎？”

“是的。”阿姨點頭。

陳霖：“那你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來了吧？”

“來過幾次了，所以這次才敢一個人過來，沒想到......呵呵。”阿姨說著說著，苦笑了起來。

“阿姨，雖然你已經(jīng)醒了，但你剛剛畢竟是低血糖昏倒過，讓你自己一個人去親戚家我們也不太放心，所以你能告訴我們，你的親戚大概住在什么地方嗎？”陳霖問道。

“他住在千代田區(qū)，交通還是挺方便的。我稍微緩緩，然后自己去就行了，你們不用擔(dān)心?！卑⒁陶f。

“正好，我們也是要回千代田區(qū)?！标惲剞D(zhuǎn)頭看向真姬和藤野先生，向他們問道，“真姬，藤野先生，我們能順便把阿姨送回去嗎？她要去的地方也是在千代田區(qū)，應(yīng)該不會繞遠(yuǎn)太多的?！?/p>

東京千代田區(qū)的總面積是11.64平方千米，對開車來說確實不會繞得太遠(yuǎn)。

西木野真姬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可以的，沒問題。”

藤野先生也是點了點頭，真姬小姐答應(yīng)了，他自然是不會拒絕。

“阿里各多！三Q！三Q！”聽到陳霖的翻譯后，阿姨連忙用完全不標(biāo)準(zhǔn)的日語和英語對真姬和藤野先生表示感謝。

“請問阿姨您的親戚具體是住在什么地方嗎？”陳霖問。

“哦，他住在秋葉原附近?！卑⒁陶f。

陳霖：“秋葉原啊，我們對那附近太熟了，請說一下具體地址吧?！?/p>

“地址我也不會念啊......”阿姨撓了撓頭，仔細(xì)想了想，說道，“嗯......他家隔著兩條巷子的地方有一家點心店，叫做穗村，應(yīng)該挺出名的，你們知道嗎？”

......

......

由藤野先生駕駛的西木野家黑色高級轎車，載著真姬、陳霖和阿姨三人離開了機(jī)場區(qū)域，向著千代田區(qū)秋葉原的方向駛?cè)?。陳霖真姬他們?jīng)過簡單的討論，決定先把阿姨送到目的地，然后再把陳霖送回家。

阿姨的目的地在穗村附近，那可太熟了，連導(dǎo)航都不用開。

轎車開動后，西木野真姬主動跟阿姨攀談了起來，阿姨自然也是積極禮貌地回應(yīng)，她們沒有特定的話題，聊得比較隨性。雖然兩人要靠陳霖在中間翻譯，但氣氛總體而言還是比較歡快的。

陳霖也在聊天時得知這位阿姨姓“Yi”（第四聲），名叫“青禾”。他還沒來得及問是哪個“Yi”話題就被切走了，但“青禾阿姨”這個稱呼還是挺好聽的——阿姨自己也說比較喜歡別人用青禾阿姨來稱呼她。陳霖和真姬自然也跟阿姨作了自我介紹。

轎車平穩(wěn)地行駛著，一路上都比較順利，沒有堵車，紅綠燈也不需要等太久。如果硬要說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陳霖在社交軟件上收到了和泉守風(fēng)鈴發(fā)來的信息：

**********************

和泉守風(fēng)鈴：學(xué)長在嗎

陳霖：？

和泉守風(fēng)鈴：嗯............

陳霖：？

和泉守風(fēng)鈴：算了，還是等一下再說吧

陳霖：（流汗.emo）

**********************

和泉守風(fēng)鈴把話說得沒頭沒尾的，讓人感到莫名其妙，不過陳霖也沒有放在心上，他放下手機(jī)，繼續(xù)聊天和充當(dāng)翻譯去了。

......

......

轎車停在了穗村附近，青禾阿姨帶齊行李下了車，再次不斷地向三人道謝，“好人有好報！祝你們身體健康，學(xué)業(yè)進(jìn)步！”

“承你貴言?！标惲匦χf道。

“提前祝您新年快樂。”西木野真姬說。

青禾阿姨：“一定一定，謝謝你們！”

......

目送青禾阿姨離開后，陳霖他們沒有去穗村打擾穗乃果，轎車重新啟動，徑直駛到了千代田區(qū)一番町，將陳霖送到了他家樓下。

陳霖下了車，向真姬和藤野先生致謝并道別，隨后他走進(jìn)了住宅樓，乘坐電梯回到了家所在的樓層。

叮！

“風(fēng)鈴？”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陳霖就看到和泉守風(fēng)鈴站在這層樓的電梯間里，明顯是在等著他。

“怎么了？”陳霖問道。

“學(xué)長，嗯......你家有客人來了?！焙腿仫L(fēng)鈴的表情非常復(fù)雜。

陳霖：“客人？誰??？”

“他們是......”和泉守風(fēng)鈴欲言又止，“總之先過來吧?！?/p>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陳霖家門口，此時的屋門正敞開著。

陳霖知道風(fēng)鈴有鑰匙和門卡，所以對門開著這件事并沒有感到驚訝，真正讓他驚訝的事情，是在他踏進(jìn)屋門后看到的——

“終于回來了啊，陳霖?！标愔逻h(yuǎn)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這么遠(yuǎn)去送機(jī)，真是辛苦你了。”王靜珊的表情看起來要更自然一些，她的臉上帶有淡淡的微笑。

兩位長輩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陳霖家的門廊里，迎接他的回歸！

陳致遠(yuǎn)、王靜珊，他們是陳霖的伯父和伯母——

也就是陳雅的爸爸和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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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