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輪回與新生(8)
瓶邪/生子,劇情接《盜墓筆記》原著大結(jié)局(下)含原著情節(jié)臺詞。靈感來源網(wǎng)劇《終極筆記》演員抱小孩視頻。沒錯,就要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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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德國人準備好,已經(jīng)是兩個月以后。
這期間,吳邪徹底整合長沙堂口,親自考察評估,調(diào)換了一大批伙計。人員捋順后,生意也逐漸順暢起來。還給吳別離過了個周歲生日。
吳家大擺抓周宴,排面可是大得很??吹贸鰜?,在“它”的影響終結(jié)后,吳家人已經(jīng)放松下來。阿貍的誕生,像一個新的開始,所有人都希望以一個隱秘而盛大的方式慶祝這一刻。
抓周是這場宴會的重頭戲,阿貍被打扮得像年畫一樣喜慶,吳邪還將從塔木陀帶出來那條能避蛇的玉牌項鏈給她戴上。坐在琳瑯滿目的“金銀財寶”中,活像個小女王,派頭那叫一個足。吳邪看著她想笑,哄著她快點抓,抓完好回去睡午覺。
吳別離環(huán)顧四周,蹭蹭蹭爬到圓桌邊緣,抓起了一本兒童百科全書,抱在懷里拍了拍。
吳一窮開心得不得了,拍著吳邪后背:“看來我大孫女以后要當科學家。好啊,這算不算是隔代遺傳?當科學家好!”
吳邪看他老媽坐在邊上沒過來,知道她心里還有氣,便抱著吳別離過去:“叫奶奶。”
吳別離特別上道的張開小手,甜甜的沖這個風韻猶存的美貌婦人叫了一聲:“奶奶,抱?!?/p>
原本吳太太冰殼般的表情一下就裂開了,故作為難的抱過吳別離,可目光中的喜愛是藏不住的,摸摸吳別離頭上的小揪揪:“多好的孩子,可惜攤上個不著調(diào)的爹?!?/p>
吳邪才不在乎親媽怎么損他呢,順桿爬應和道:“可不嘛,攤上這么好的孩子,我撿大便宜了。您看阿貍這大眼睛,跟您一模一樣,誰看了都說漂亮極了!”
吳太太什么時候見過吳邪伏低做小的態(tài)度?一時還有點不習慣,只感嘆果然做了父母才能磨平棱角。她跟吳一窮吵吵鬧鬧這么多年,刺頭兒子從來不從中調(diào)和。如今當上爸爸,終于變可愛點,知道哄人了。
之前她還在氣吳邪不明不白搞出個孩子,她那些官家小姐妹的女兒肯定看不上他了,往后連相親都沒機會,更別提強強聯(lián)合鞏固家族地位了?,F(xiàn)在一看,孩子這么聰慧漂亮,還不用處理婆媳關系,后半輩子大概都不用沾兒女的雞毛蒜皮,隨便想想都快樂。再低頭看孫女,只覺得哪兒哪兒都好。
親奶奶表達喜愛的方式更直接,唰的從包里變出個房產(chǎn)證,遞給吳邪:“西湖邊上一個小鋪面,去辦過戶吧,寫阿貍的名?!鳖D了一下,又補充一句:“見面禮,以后嫁妝另算。我可不像你爸那么摳門?!?/p>
吳別離笑呵呵的親了她奶奶一口,害羞的趴在吳太太懷里撒嬌。
吳一窮就在旁邊嘿嘿樂:“是是是,太太最大方,比我強多了。”
德國人準備好后,讓黑眼鏡通知了吳邪。
出發(fā)前一天,吳山居突然來了一個老熟人。吳邪看著那老頭笑出一排大金牙就腦仁疼,招呼王盟,讓他把狗鏈子解開,咬死這個老王八蛋。
大金牙趕緊求饒,直說自己是來送口信的,吳邪牽著兩條狗讓他有屁快放。大金牙立刻掏出手機放了段錄音。
錄音中,一個跟吳邪聲線特別相似的人,約吳邪到尼泊爾馬家老院碰面,稱自己能解開唐卡上的地圖。
吳邪冷笑一聲,松開鏈子。兩只小狼狗噌的躥出去,嚇得大金牙蹦著高跑出吳山居,都看不出瘸了。
當日,吳邪將吳別離送到北京王胖子家,然后帶著自己的四個和小花的兩個伙計從北京出發(fā),長沙盤口夾喇嘛夾來的人手都先到拉薩集合。
吳邪習慣性的先抵達幾天熟悉環(huán)境,在等待德國人的幾天里,拍了很多照片,也買了很多看起來阿貍會喜歡的小玩意兒,就地郵回杭州。跟個普通游客差不多,也跟夾來的伙計們混熟了。
黑眼鏡帶德國人抵達后,隊伍擴充到二十個人,整裝出發(fā)前往墨脫。
墨脫很小,但現(xiàn)在這個盛夏時節(jié),正是當?shù)芈糜瓮?,向?qū)Ш軗屖?。得知吳邪一行人目的地及價錢后,還是有人愿意去的,但要等一個星期之后。
人已經(jīng)到這了,也不差這幾天。吳邪在墨脫住下,卻不想當晚去小賣部買煙的時候看見了一樣讓他震驚的東西。
那是一副油畫,畫的是張起靈。在詢問了店家之后,吳邪找到了畫這幅畫的人——陳雪寒。由此得知,這幅畫的原本在附近一座喇嘛廟中,而吳邪或許就是繪制原本的那個大喇嘛口中的因果。
吳邪一晚沒睡著,第二天沒有帶伙計,跟著陳雪寒去了喇嘛廟。
陳雪寒先進廟,過去許久,一個年輕喇嘛跟著他出來,迎吳邪進去,陳雪寒便說自己因果已了,獨自離開了。
進入溫暖的室內(nèi),吳邪看著老喇嘛身后那副原畫,心里覺得脹脹的,又有點發(fā)堵。老喇嘛給吳邪倒了一碗酥油茶,請他入座。
吳邪端起茶碗,溫暖順著手心流遍全身,讓他緊繃的身軀舒緩些許。
老喇嘛看著吳邪,臉上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似乎還很欣慰:“沒有想到,那樣的人,也能與人間連結(jié)在一起?!?/p>
吳邪抬頭看著老喇嘛慈祥的面容,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老喇嘛沒有廢話,直接了當講了他與張起靈如何相識。
原來,50年前,當老喇嘛還只是一個小喇嘛時,雪山里來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就是張起靈。當時的德仁大喇嘛似乎是張起靈的朋友,留他在廟中住了一段時間。德仁喇嘛臨終前曾看到一段因果,并交給老喇嘛一個箱子。囑咐他,等張起靈的命中人來尋他,就將這個箱子交給他。從此,老喇嘛便改名“德仁”。
老喇嘛看著吳邪,目光沉靜,似乎還帶著一絲即將完成一項任務的喜悅,將身邊的箱子抱上桌,推給吳邪:“你的身上帶有他的氣息,應該就是他的命中人?!?/p>
吳邪對老喇嘛這個說法其實不太自信,甚至還腹誹這人鼻子過于好使,他就睡過悶油瓶一次,到現(xiàn)在還能聞出來,也太讓人難為情了。
吳邪給伙計們?nèi)チ藗€電話報平安,便在喇嘛廟住下來,方便查看箱子里的東西。
撬開鎖后,里面只有一摞子大大小小、各種紙質(zhì)裝訂的筆記本,封皮都標好了年份區(qū)間,從1910一直標到1998年。吳邪翻開那本最早的1910-1927,看到第一行就愣住了。
這些筆記,難道是小哥的備忘錄嗎?
最開始,里面記載了一些日常訓練、上學的課程,筆記也十分稚嫩可愛。后來是一些下斗、測驗的成績,逐漸能看出一點字體。
閱讀文字的時候,吳邪甚至能想象到少年時張起靈冷酷小學霸的樣子。這些日常在別人看起來或許十分乏味枯燥,但吳邪卻看得津津有味,臉上一直帶著一絲笑容,直到時間標記到1924。
這一年數(shù)字下面第一行寫著。
“我也是一個有母親的人?!?/p>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吳邪突然感到心臟揪痛了一下,緩了許久才繼續(xù)看下去。
下面的記錄沒有再提到母親,而是說大爺爺失魂癥發(fā)作,張起靈看見之后很同情他,知道自己以后也會像他那樣,于是決定把事情都記錄下來。大爺爺清醒時曾說過,失魂癥發(fā)作后,15歲以前的記憶是不會受影響的,所以,14歲的張起靈決定以后要把重要的事都記在本子上,放到箱子里,交給一個信任的人保存。這樣,他就不會像斷線風箏一樣瘋掉了。
后面幾頁,似乎被什么東西牢牢粘住了,吳邪用小刀仔細片開,發(fā)現(xiàn)都是用米飯粒黏的,不自覺笑出聲來。
但看到內(nèi)容后,吳邪笑不出來了。
“第一層紋身,沒有麻藥?!?/p>
“第二層紋身,已經(jīng)能忍住了?!?/p>
“第三層紋身,最后一層,我沒有動,二爺爺說我很勇敢。但我其實可能是中途暈過去了?!?/p>
“發(fā)燒第八天,有肺炎跡象,他們給我喝了湯藥,苦。”
“紋身好看。我是完整的張起靈?!?/p>
……
“終于能離開這里了?!?/p>
“雪山很冷。”
“德仁是值得信任的,他是一個好人。”
“母親是獻給閻王的祭品,她在半生半死之間等我回到這里。大喇嘛說我沒有感情,沒有必要去見她。讓我去雕刻石頭,可我只想見她一面。什么是感情?我真的沒有感情嗎?”
“母親很美。藏?;ㄖ唤o我三天時間,除了握住她的手,不知道還能做什么。埋葬她,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p>
……
吳邪泣不成聲。
三天后,吳邪走出屋子,小喇嘛拎著食盒守在門外,擔憂的望著他:“您已經(jīng)三天沒吃東西了?!?/p>
吳邪搖了搖頭,越過小喇嘛走出門去。跟著直覺走向喇嘛廟深處一座荒廢破敗的小院,院子里有一座石像。吳邪知道,那就是張起靈為了見母親而雕刻的。
吳邪繞到石像正面,看到的是張起靈的臉。它的表情,是吳邪從未見過的悲切。像是在哭……
吳邪捧著那石像的臉,輕輕吻在它的眼角:“我會陪你走到最后,不會留下你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