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月八日,大天使在這天為羅老師演講,一篇自創(chuàng)法革ooc,謹以此獻給法蘭西的烈士們
……安托萬眼前模糊,血紅的罌粟花瓣從他頭頂飄落?;ò曷湓谒陌滓r衣被扒開的領(lǐng)口上,于是血紅暈染開來,他才意識到那是一滴液體。他渾身一抖,繩索在他頭頂吱吱作響,執(zhí)行吏正在他背后打一個死結(jié)??粗约盒乜谀且恍∑蠹t,聞到來自木枷的血腥味,安托萬感到自己再也不能保持傲岸而冷靜的姿態(tài)了,他幾乎發(fā)起抖來。他聞到熟悉的味道,那大概是馬克西米連的味道,刺痛他的心的,也正是這味道。他的眼前又出現(xiàn)一陣陣幻境,往事的浪潮再一次將他淹沒了。庫通的輪椅扶手無休無止地轉(zhuǎn)個不停,永遠轉(zhuǎn)個不?!放H吭谒ドw上……“聽我說,安托萬?。去給我買一副新眼鏡兒吧,這一副的眼鏡腿斷了。最好要銀質(zhì)的,當然得和卡米耶的不一樣……”馬克西米連掰著眼鏡腿,另一手放在他肩頭……國民公會里多熱鬧啊,馬拉說他要砍十萬,布里索捂著臉搖頭……于是乎,馬拉的血染紅了浴缸,丹東在囚車上咒罵,卡米耶對著一縷鬈發(fā)哭泣,馬克西米連的下頜血結(jié)了痂……安托萬突然驚醒了,這些人,他們是誰?已逝的,還活著的,還有他,圣鞠斯特,最后一個即將被處死的,他又是誰?鍘刀發(fā)出可怖的響聲……他們是誰?他是誰?斷頭臺下鼓聲好聒噪……他們是誰?…… “我們是共和國的兒子?!北涞娜氰F落下的那一刻,安托萬明白了。他美麗的眼睛里迸發(fā)出最后的火花,他張開口,他呼喊,他的咽喉劇痛,他無聲。一切歸于平靜,然而最后一秒,天旋地轉(zhuǎn)之間,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Vive la République!”? 大天使隕落了。 安灼拉怔在原地?,鼓聲停了,人們四處尋找著那個聲音,然而是不可能有人看見他的。少年癡癡地望著斷頭臺,“La guillotine est vierge.”他好像果然看到一個處女,這使他感到恐懼。血從竹筐子的每一個縫隙里流淌出來,不停地流啊流……他低頭看著自己羅伯斯庇爾式的坎肩,驚恐地發(fā)現(xiàn)這坎肩兒與那血同一顏色。隨即他聽到耳朵里,自己的聲音嗡嗡的回響?!肮埠蛧f歲……共和國萬歲!……”(誰能想到,10年后,這句話再次于生死關(guān)頭出于他的愛人之口)他回想最后一刻,自己的眼睛與另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相接,于是他們發(fā)出了同一聲音,27歲的青年的絕唱與14歲的少年的初鳴,同時震撼于天宇之內(nèi)。 安灼拉望著那只筐子?,劊子手走近那只筐子,從其中拎出一顆頭顱,一顆世間最美麗圣潔而偉大的頭顱。安灼拉凝視著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兩朵藍色的火苗交織在一起,一朵也許已經(jīng)熄滅了,一朵燃燒得正旺。“共和國萬歲!”他心中只是這蕩氣回腸的絕響,這明明就是圣鞠斯特的聲音。 他的思緒飄回頭天清晨。 安灼拉為羅伯斯庇爾是否是個失敗者而與他最敬重的歷史老師吵了一架?,他們始終不能達成共識。他從圣米歇爾街走到孔雀街,從孔雀街到小天鵝街,又從小天鵝街到原先的圣奧諾雷街。道路上空無一人,光潔的鋪路時尤其引人注目,這些石頭,在大革命時期就已在人民的腳下一點一點磨光了。路旁有幾棵梧桐樹,正值盛夏,這幾棵樹卻不知為何提早黃了葉,然而在陽光下散發(fā)出奪目的金屬光澤,倒與安灼拉美麗的頭發(fā)相仿。?“讓·雅克·盧梭是思想家,羅伯斯庇爾是行動家;盧梭是哲人,羅伯斯庇爾是烈士!”他在沉思中,心中這么想著,口里便說了出來——幾乎是吼了出來。“Robespierre est un martyr!”忽然,一騎白馬飛馳而來。跑到安灼拉近前,馬上的騎者卻不知為何勒馬,好奇地打量這個英俊而嚴肅的少年。安灼拉抬起頭,他看到了來者的臉,他驚呆了,這是一張他從來只在畫像上見過的臉,英俊絕倫,然而冷若冰霜,此時看上去卻莫名的意氣風發(fā)。美麗的栗色鬈發(fā),深沉而火熱的灰藍色眼睛,右耳上一只迷人的銀耳環(huán)反射著陽光。這年輕人穿著一身黑色長禮服,白色襯衫,沒打領(lǐng)結(jié),頭戴插三色羽飾的禮帽,腰間長禮服下露出一截三色腰帶。這樣一個天使般的青年,他肩上好像插著一對維多利亞的翅膀。安灼拉常聽別人夸自己英俊,他平日也并不以為然,然而此時見到這年輕人,卻反覺得自慚形穢。 “您是圣鞠斯特先生吧,您要去哪兒?”?過了半晌,安灼拉才怯生生的問道,他甚至忘了自己的理想與眼前這人的身份。 “我去為我的朋友演講,年輕的公民?!?圣鞠斯特并不惱火,面對這可愛的少年,他竟然罕有的露出微笑,這使他更加迷人?!澳f不要去啊,公民!您是要去為羅伯斯庇爾公民演講吧,他們不會允許你說完的,此時的國民公會里已經(jīng)是一群豺狼,一幫土匪,他們會害了您與其他終于革命者的命的,您可千萬不要去?。 卑沧评摽诙?,他想起今天應該是共和三十年,熱月九日。他明白眼前這英俊的青年要去干什么,他一心要救圣鞠斯特,甚至不暇想他為什么會遇到一個幾十年前便犧牲了的年輕人。然而安托萬·德·圣鞠斯特只是笑了笑:“我必須得去,公民,該做的還是要做。我不難理解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一切。”說完他又用靴子一磕馬肚子,轉(zhuǎn)身要走。安灼拉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前去:“圣鞠斯特公民,您不知道,他們要將背叛革命者的罪名扣在你頭上,他們會告知全巴黎乃至全法蘭西的人名,你,羅伯斯比爾,還有那些偉人們,你們是共和國的叛徒!他們將你們送上斷頭臺,人民不會落淚,只會為暴君之死而歡呼,您難道非去不可嗎?”安灼拉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圣鞠斯特轉(zhuǎn)過頭來,“小公民,我十分感謝你。然而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依照人民與共和國的意志去辦的,如果人民要我們死,那我們就束手就縛,與他們同聲一哭,而后毅然赴死,我們沒必要做最后的掙扎,我此去,只是履行我的職責而已?!薄翱墒枪埠蛧荒軟]有您啊……” “共和國還有你呢?!? 20多個小時前,那張?zhí)焓沟哪槍λ⑿Γ?美麗的鬈發(fā)在風中飄動;現(xiàn)在,他死不瞑目,共和國的天穹下,一個激憤而凄涼的大天使的靈魂正在飛升。 —fin— 下面放幾張圖↓[安灼拉& ER&大天使&圣羅]
La confiance en la République Hommage à Saint-Justrobbier Hommage à tous les martyrs qui ont sacrifié la France avec leur sang Hommage à la révolution fran?aise 法革圈內(nèi)求有美德的Citoyens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