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TNT‖當我們老了
當新年的鐘聲響起五四三二一,當煙花撕破黑夜的天空,當春晚里的主持人大聲地倒數(shù)分秒,當杯壁碰撞出清脆的聲響,當我們再一次重逢……
“來!干杯干杯!新年快樂!”丁程鑫跟著電視里主持人的倒數(shù),在新年到來的那一刻,向?qū)γ娴牧鶄€人舉起了酒盅。
圓桌上一陣窸窣,酒盅碰撞在一起。七盞酒杯在中間相碰,七個人再一次相見。
“哎!劉耀文!怎么回事你!別以為自己年紀大了就能為所欲為,你!最??!哪怕你已經(jīng)60了你還是最小的!你哥我都61了!”宋亞軒笑著把劉耀文的酒杯擠到了最下面,然后乖乖地排到張真源的酒杯下面。
“好幼稚啊你們!再活十來年重孫子都有了!”馬嘉祺含著酒,模糊不清地擠兌著一群老齡兒童。
“宋亞軒還是跟劉耀文打,打起來沒完沒了,”賀峻霖端起旁邊的茶杯,拿茶蓋撇了撇漂浮的茶沫,輕輕吸了一口,“哎,年紀大了,就好這口。”
“看!我說的沒錯吧!賀兒果然是我們里面最早過上養(yǎng)老生活的人!”嚴浩翔一拍桌子,一副我是預言家的驕傲感。
“哎!對對對!當年賀兒唱那個什么?什么什么,愛情買賣!不愧是走在時尚潮流最頂端的男人!”張真源翻出手機,在九宮格上搜索著八百年前的故事。
“哎哎哎!搜什么搜!四五十年了,早就沒有了!”賀峻霖起身一把奪過張真源手機,死死的護在懷里,年紀大了,丟不得面子。
“前兩天不還說自己年紀大了不行了,讓我們來陪陪你嗎?這不挺利索的嘛!還學會搶手機了!”丁程鑫敲了下賀峻霖的頭,六十歲的人不復十五六的青蔥年華,頭發(fā)已然花白大半。
“不這么說你們能來嗎?咱兄弟幾個湊一次不容易??!哎呀,就感覺昨天耀文還跟小宋華山論劍,今天就是住拐杖的年紀嘍!”賀峻霖慢慢地坐回椅子,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
馬嘉祺癱在椅子上眼睛看著天花板半天才說:“你們說,這日子怎么就那么快呢,我都不知道怎么過的,就好像……我現(xiàn)在還能彪當年的高音一樣?!?/p>
張真源放下酒杯,想起了什么似地看著馬嘉祺:“那個什么花?末路狂花!你還嗆著了!”
“末路狂花?……那不是故意設計的嗎?!”
“馬哥,有錯誤就要承認好吧!”嚴浩翔捅了捅馬嘉祺,“你看看我,做我的貓我就是因為說不過賀兒才當?shù)呢?!多坦蕩!?/p>
“就是!我記得那個什么一塊紅布!我跟劉耀文直接畫了塊五花肉!”
從丁程鑫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繃不住笑噴了出來,記得當時五花肉的紅布在演出結(jié)束后,由于過分相似,還被掛到宿舍客廳充當望梅止渴的角色。
“嘿!姐姐姐姐!你今天怎么那么美!在我身邊,這裝扮絕對奧利給!”笑聲的角落里傳來一聲低沉的rap,笑聲戛然而止,嚴浩翔又接上茬:“心情全天,都幫你變得新鮮,擦亮你的黑眼圈,元氣!每天!”
“姐姐你真漂亮!”
“丁兒,錯了!”
“要你管!來,給哥哥rua一下”
“爺爺你真幼稚!”
宋亞軒被馬嘉祺搶救下來,六十一歲的老頭子被rua臉可真是太丟人了,丁程鑫這個壞人!宋亞軒瞪了一眼丁程鑫,大概是習慣吧,也只敢瞪一瞪了。
到底是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不過才鬧了十來分鐘,七個人就紛紛癱在沙發(fā)上起不來,不是枕著這個的腿,就是搭著那個的肩,好沒樣子。
“哎我說,你們在外面也這個樣啊,衣冠不整,坐相不端。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一點形象都沒有?!鄙晕⑦€有點樣子的丁程鑫實在看不下去了,隨便推了身邊的兩個人就開始上思想政治課。
“哎呀,那些嚴肅認真都是給外人看的,跟你們我還要什么面子啊。我什么樣你們沒見過。”左肩傳來了劉耀文慵懶的聲音,右肩則是張真源的應和:“就是,跟你們還擺那些空架子干什么?不得累死啊。”
角落里的馬嘉祺突然出了聲,聲音悠遠且平和:“咱們一路過來,可真是不容易啊?!?/p>
可真是不容易啊。
“嗯,我和小賀是四川人,馬哥鄭州人,浩翔真源耀文是重慶人,亞軒山東人,最后都湊到北京來了。 造化弄人哦!”丁程鑫拽著一口川普細細數(shù)著每一個成員的家鄉(xiāng)。
“你我,來自湖北四川廣西寧夏河南山東貴州云南的小鎮(zhèn)鄉(xiāng)村?!彼蝸嗆幷碓隈R嘉祺腿上,順口哼唱著老歌
“曾經(jīng)發(fā)誓要做了不起的人。哎,亞軒,我們唱過對不對!”張真源自然地接了下半句,怎么想怎么熟悉。
“201……17年吧?我記得當時公司人少,我剛來?!彼蝸嗆幇欀碱^想了半天,他還是更喜歡星期五練習生里自己唱的譚維維的歌。
“嗯,對,一七年?!倍〕迢慰隙藘蓚€人的回憶。
“還有一八年?!瘪R嘉祺的聲音從角落里幽幽地傳出來,傳地人一陣心涼。
“TYT的時候,哎!不瞞你們說昂,我當時都開始想清華還是北大這個問題了!我沒考上清華北大完全是怪飛哥啊各位!不然你們就有一個高智商朋友了同志們!哎呀!我多么好的一顆苗子,本來可以向著名校茁壯成長的,誰知道讓出道耽誤了真的是!哎呀算了算了,不找飛哥麻煩了,飛哥也一把年紀了,是我太優(yōu)秀,哎呀真的是,我怎么這么優(yōu)秀!”
“那要是在清華北大和我們之間選一個,賀兒選哪個?”嚴浩翔突然坐了起來,問出了答案雖明顯,但錯誤即死亡的問題。
“我當然是選清華……的你們了!對吧,哎!個個都是高材生!”
“哎,你說這時間怎么就這么快,一轉(zhuǎn)眼16了,一轉(zhuǎn)眼26了,再一轉(zhuǎn)眼,賀兒都61了?!眹篮葡柽駠u著時間,唏噓著白發(fā)和皺紋。
“對,太快了時間,一回頭,哎嚴浩翔你怎么就白頭發(fā)了,咱們就成了老賀頭老嚴頭了。”
“還有老炸頭?!?/p>
“張真源,咱團就這么一張臉,省著點丟?!倍〕迢挝婺槨?/p>
“這些年,辛苦丁兒和馬哥了?!睆堈嬖磭@了口氣,看著丁程鑫的臉上還殘留的青春的印記,他鑫哥可是當年娛樂圈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漂亮!
“嗯,從最開始到最后,一直是丁哥,丁哥就是底氣!”劉耀文的打call一聲更比一聲高,高地丁程鑫老臉一紅。
“還有小馬哥,就是鎮(zhèn)定劑!”宋亞軒緊跟在劉耀文的打call后面歡呼。
“多大了,還跟小孩一樣!”馬嘉祺停止了兩人的返祖行為,房間多少能安靜會了。
“馬嘉祺,你老了。”丁程鑫突然扭頭看著馬嘉祺,試圖在馬嘉祺已經(jīng)韶華不再的臉上,剝絲去繭那樣一層層地尋找時間給他留下的痕跡。
“丁兒,你也老了,都老了。”馬嘉祺看著丁程鑫認真而又頑固的樣子,還是開口打斷了他。
“對,老了,小年輕都記不得咱們了!”丁程鑫長嘆一口氣,再春風得意的少年也會敗給歲月。
嚴浩翔突然坐起來,認真地說:“可我們也風光過?!?/p>
“至少,我們的青春,也是我們那一代人的青春?!辟R峻霖念念有詞,像是加入了話局,像是自言自語。
“就這樣跟你們在一起,喝喝小酒,打打小架,也挺好?!睆堈嬖捶藗€身,眼里是滿意和不舍。
“我們會在一起的,70歲,80歲,90歲,一百歲,一百一十歲。”宋亞軒掰著手指頭,一根一根地算下去。
“那不成老妖精了!”劉耀文打斷宋亞軒的計算,老年人果然會得阿茲海默綜合癥。
宋亞軒拎起拐杖作勢去打劉耀文:“那也是7個帥氣的老妖精!”
丁程鑫突然開口:“我們一百歲的時候去看海好不好?去我們成團的那片海。誰都不能少?!?/p>
好。
讓我們在人生的終點,回到我見你們的起點,讓我本就圓滿的人生,再無憾那么一點點。
少年的眼里永遠有星辰,有過星辰的眼睛,也不會被時間打磨至黯淡無光。
你我本是少年,扛不住歲月,便成了白發(fā)蒼蒼的少年。
我會在任何人面前保持我的端莊與嚴肅,除了你們。
那些年我們在舞臺上的燈光和練習室的汗水都會在年老時,化作搖椅上的夢,成為青春。
我們會努力,對得起那些愛我們的人。
? ? ? 我們會努力,對得起那些我們愛的人。
你聽海風依舊,你看海浪拍岸,它們見證了年邁的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也珍藏了少年的朝氣蓬勃意氣風發(fā)。只為待你重游故地,便把青春還你。
據(jù)說蒲公英會被吹散到天上成為滿天星,滿天星會落地,變成爆米花,而它會被少年抱在懷里,陪他度過大半場人生電影。
如果說,幸福有個模樣,那大概就是我們一頭銀發(fā),滿臉皺紋,卻還能輕輕揮起拐杖,笑罵身邊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