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是刀，不喜勿入

*渣文筆預警

如果未來是悲劇，你就會每天處于抑郁直至結局來臨?！}記（出自《北歐神話》）

“摩卡，走吧”在畢業(yè)式的那天，我和蘭一起牽著手踏出了校園。因為在高二結束我主動告白的緣故，我們成為了旁人公認的情侶。落櫻鋪滿街道的季節(jié)里，牽著她的手不緊不慢地走著。轉過街角，幫她吹去落在她肩膀上的櫻花，嘴唇便被她主動的吻堵住了。雖說已經(jīng)做過許多次，但把突如其來的親吻作為畢業(yè)后的第一件事，還是會讓我們臉紅心跳，小摩卡也感受到了自己被愛著呢～

我和蘭考上了市內(nèi)的大學，抽空還在進行著樂隊活動。雖然活動頻率大幅減少，雖然不能再去到羽丘樓頂那個夕陽的絕佳觀賞點了，不過能把這份友誼通過我們的音樂傳遞下去就足以讓所有人感受到幸福。畢竟玩樂隊也是五個人共同的愛好，比起能夠開演唱我們更加看重的是這份多年的羈絆。

似乎是大二的時候吧，蘭把我邀請到家庭餐廳的卡座吃完飯，未曾料到的是吃完后那個幾乎是滴酒不沾的蘭居然點了杯啤酒，喝著喝著就哭了出來。父親想讓她作為美竹家的傳人，因此她也必須門當戶對地和另一個男人訂婚。果然以蘭的性格因為這件事又與她的父親吵了一架，才暫時把這件事擱置了下來。

“畢業(yè)后我們逃掉吧，就在摩卡生日那天”我曾以為蘭這句話只是她一時興起，就答應了下來，想不到的是蘭在此之后一直努力與家人斡旋，同時努力學習著，爭取著盡早獨立。意識到這是認真的之后我也開始認真支持著蘭，不過蘭學的平面設計小摩卡不太懂，數(shù)學倒是教了一點，不知道有沒有幫上忙呢？

接下來是大學畢業(yè)，和蘭私奔去其他城市，定居，開個小店什么的，閑暇中時不時吉他合奏，每天恩恩愛愛的結局。

但事實總是不如人意，甚至比最壞的預想還殘酷百倍。

我醒來的時候，淚水已經(jīng)沾濕了床單。

我又做了這個夢啊……像走馬燈一樣，凈是我和蘭美好回憶與未來設想的夢。但我現(xiàn)在并不愿去想這些事。望了望外面下著陰雨的天，潮濕的梅雨季加上未開燈陰暗的病房弄得人十分煩悶，感覺腹部被石頭壓住了。看了看手機才知道已經(jīng)接近傍晚，明明不得不趕快去工作的我又坐在病床旁趴著睡著了，這樣不知不覺間睡著好像已經(jīng)漸漸淪為日常。要說在這樣的梅雨季中能在這樣的病房有誰能一直待著的話……

恐怕只有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蘭了。

每次滿懷期望地來到病房，希望能看到蘭睜開眼睛的瞬間，而每次這樣簡單的期待都被現(xiàn)實擊得粉碎?！翱峙逻€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病情還算穩(wěn)定”“病情已經(jīng)控制住了但可能還要昏迷一段時間”一次次地來到醫(yī)院，聽到的都是如此一般的說辭，即使知道醫(yī)生所說的都是事實也還是不愿意接受，一次次想要破口大罵都強行壓抑住了感情，剩下的只有把悲傷融化在靜謐的空氣中祈愿它隨時間漸漸消散。

“蘭，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摩卡今天也要努力地工作呢～”我對著病床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直躺著的蘭，在機器運轉發(fā)出的冰冷的滴滴聲中，用平常的語氣告別，不抱希望地祈愿著蘭能夠聽到我的聲音醒來。

我眷戀地看了一眼，走出了病房。

“今天的醫(yī)藥費是……”走到前臺，果然又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字。銀行卡的積蓄正在慢慢減少，除了平時工作之外加上夜間的零工和周六日的各種工作掙到的錢，才能勉強把醫(yī)藥費這個巨大的窟窿勉強填上。身體狀況在這樣高強度的工作下每況愈下，但我也別無選擇，不管青梅竹馬們和美竹家資助多少，我還是想為這份醫(yī)藥費出大部分的錢。

因為我是蘭的戀人。

因為我想贖罪。

因為是我害了蘭……

“辛苦了～”象征性地與同事道了一句，工作總算是結束了。在24小時便利店中找到了一份報酬還算不錯的夜班，從晚飯結束到凌晨兩點半，這段時間全部給了便利店打工。說實話我并不喜歡便利店，從前之所以應付的游刃有余僅僅是因為莉莎在身邊有很多可以聊的而已。把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虛偽笑容掛在嘴邊，有些僵硬地迎接著客人，簡直是最不適合隨性的小摩卡的工作了。因為是深夜，偶爾還會有喝了酒半醉半醒的客人，他們往往粗魯?shù)匕褨|西仍在收銀臺上，在渾身酒氣中不停地跟人抱怨生活不如意，一邊嫌你工作慢一邊時不時爆著粗口，而小摩卡只能繼續(xù)把營業(yè)式的微笑掛起來，把我比他們抱怨的更大的不如意隱藏在微笑后面。

真是運氣不好呢，前幾分鐘還透著月光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一天的勞累過后我想做的只有趕快回家洗澡睡覺。無心欣賞周圍千篇一律的居民區(qū)夜景，撐著傘在闃無一人的街道上快步往租的公寓跑去。小心地避開路上的水洼，身旁飛馳過的車又把泥水濺了我一身。在夜晚空曠的街道無論是哪個司機都把車開的飛快，這個點還在外面的行人也常常無暇被顧及。

我恨汽車。

全身濕透著回到了房間。幾張簡陋的椅子，幾乎沒用過的廚房，剛容得下一人的衛(wèi)浴，簡單的生活用品，地鋪和在角落堆著的幾個箱子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但即使只有這么一點東西，房間還是顯得略有些擁擠?！拔一貋砹恕置α艘惶炷亍辈恢雷约涸诤驼l打招呼，或許是習慣了吧。獨居的生活總是有些寂寞，在小房間中時不時弄出點聲音也算是為數(shù)不多能夠派遣無聊的手段了。

洗完澡吹干頭發(fā)躺在床上，滿懷期望地打開手機，“今天有沒有人找小摩卡呢～”除了工作相關的群聊之外，其他都是一如既往令人略有些失望的安靜。Afterglow的群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沒人說過話了啊……不變的日常也抵擋不住時代的洪流，我們的樂隊也漸漸在少女樂隊逐漸沒落的過程中漸漸變得名存實亡，大家因為學業(yè)也不得不各奔東西，排練也越來越少。

但這僅僅只是越來越少而已，最后或許是我拆散了大家吧……

在怎么自言自語都無法排遣的自我厭惡中，因為過度勞累的身體，我還是淺淺地睡著了。

“所以摩卡到底要多少個面包啊”電話那頭，蘭熟悉的聲音縈繞耳畔。

不……我不想做這個夢，快點醒來……

“還是多要一個吧～畢竟今天練習有點累呢～”

“多要個什么？”

不要繼續(xù)夢下去了……蘭再這樣關心我的話……再這樣的話……

“那小摩卡就要菠蘿包吧～”

“好，好。正在結賬了不要再點了噢”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與已經(jīng)不存在的平時一樣，沉穩(wěn)柔和。

蘭……趕快掛掉電話啊……

“買到了面包蘭就飛奔過來吧～小摩卡等不及了噢～”

“來了來了，這就過來”在蘭的聲音后面還隱約聽得到她推門走出面包店的聲音。

不要啊……不要啊……小心汽車……

“你們先練著吧，我盡量……”金屬的碰撞聲，玻璃的碎裂聲，人群的尖叫聲，手機摔到地上的聲音，用比剛剛蘭大了幾十倍的聲音順著還未掛掉的電話嘈雜地傳過來。在這里面唯獨缺少了蘭的聲音。

“蘭？蘭——”意識一下子斷掉了，在一陣眩暈與青梅竹馬們的目光中我飛速沖出了練習室，一邊不相信這些事的發(fā)生，一邊祈禱著這一切都是夢境，一邊沿著蘭平時來的路奔跑著。

可這一切都是現(xiàn)實……

我聽到的是蘭遭遇的車禍現(xiàn)場……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倒在碎玻璃中頭上流著血的蘭……

她的手上還僅僅攥著那袋買給我的面包……

這個夢，做了第幾次了……

這是大四快要畢業(yè)那年，也就是幾個月前，我把蘭推向車禍的故事，并不是虛偽的夢境，而是我所經(jīng)歷過的血淋淋的現(xiàn)實。可怕的不是現(xiàn)實，而是不能忘記，時間沖不淡還一次次在夢中重演的現(xiàn)實，是自己最珍視的人在自己眼前遭遇不幸的事實。

曾經(jīng)做這個夢還能哭出來，現(xiàn)在淚水似乎已經(jīng)哭到干涸了，有的只有后背上的冷汗。

但是我不能這樣消沉下去，已經(jīng)六點，是時候要去送報紙了。如同機器人一般快速的洗漱后，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了句“我出門了～”就跑出了家門。潮濕悶熱的六月底，即使是一大早出門體感也并不好。像往常一樣快步走在指定路線上，挨家挨戶塞上報紙，在無意識間，腳就避開了路上可能存在的坑坑洼洼。下一個路口應該避讓一下，在這么想之前肌肉就已經(jīng)做出了反應，果不其然遇到了同樣經(jīng)過路口的送牛奶的大叔，和他點了點頭表示問好，然后都繼續(xù)為生計奔波。

“啊啦，摩卡”送報紙結束，上班路上經(jīng)過商店街時，山吹面包房的新老板娘沙綾叫住了我。

“沙綾～小摩卡現(xiàn)在可買不起面包噢～”

“啊不是不是，有個新品想讓摩卡試一下”沙綾拿出袋子，把面包裝進去。

或許是餓壞了，最近吃東西時總覺得胃有點疼。

“嗯～好吃～不過蔓越莓醬可以稍微甜一點噢～”在胃痛中咽下了一如既往美味的面包。不過我也知道這只不過是沙綾允許我來偶爾吃白食的方式而已。畢竟摩卡對面包用料和烘焙的敏銳程度絕對不亞于沙綾，想要知道面包是不是新品當然也是輕而易舉，只不過我們都心照不宣而已。這次是普通的酥皮面包加上一圈蔓越莓醬，沙綾想要資助我的手法越來越笨拙了，或許是走心的方法都用盡了吧。不過這樣的我還有資格繼續(xù)假裝看不懂沙綾的好意陪著她表演下去嗎？把樂隊拆散，讓愛人住院，每天為生計奔波的我。

這樣悲觀厭世的我。

“那我下次再改進一下，摩卡也要再來幫忙噢”

“好的呀～”我還是把表演完成了，也算是沙綾又請了我一頓早餐吧。希望有一天能把這份感激講清楚呢。

而且我也不想再麻煩別人，讓旁人再來關照我了。

畢竟是這樣的我嘛。

“青葉，麻煩把這個策劃出錯的地方改一下，請盡快完成下午需要用”

“好的～”最近有些食欲不振，才讓我從午飯時間中擠出了的午睡時間。上司突然派下來的任務，讓這段難得的閑暇化為了泡影。但為了不失去工作又有什么辦法呢？畢竟我也只是剛剛大學畢業(yè)的新人，干各種雜活受些委屈也是理所應當?shù)陌伞６夷軌蚪唤o新人的任務，無非也就是做做表格，跑跑程序，改改文案，和自己學的東西完全不沾邊呢。

“需要幫忙嗎，青葉小姐？”坐在我旁邊的是有原先生，也算是我工作上的前輩。

“啊不用了～這么點東西很快就做完的啦～”

“我看你有些累的樣子，幫你做一次也是可以的”

“啊哈哈，真的不用的～”

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既然自己能做就不去麻煩別人了吧。從蘭到Afterglow的大家，從莉莎到沙綾，我一直都在依靠著她們，在工作上我至少想獨立一點。有原前輩和蘭差不多，都是我想要追趕但連背影都碰不到的人，而且周圍的同事們都能夠獨當一面，如果再不成長起來的話，又會拖累大家的。

爭分奪秒地把工作完成，按下發(fā)送鍵，身體就撐不住睡眠不足帶來的勞累倒在了桌面上。在還有些交談聲的辦公室中我如同平時一樣睡著了。

“青葉？”在略有些憤怒的聲音中有人搖了搖我，睜眼便是上司直勾勾盯著我的嚴肅的臉，“我不是說要盡快做完的嗎，怎么還沒有發(fā)過來？”

“誒，明明有發(fā)送啊……”發(fā)送記錄上顯示著已發(fā)送，而上司卻再次確認沒有收到?！澳俏以侔l(fā)一次吧，實在抱歉”

“以后做事記得要檢查一下”還好已經(jīng)點了發(fā)送，不然可能就挨一頓狠批了啊。在確認收到郵件后上司才帶著快要爆發(fā)的怒火離開了，剛剛突然安靜下來的辦公室又重新出現(xiàn)了悉悉索索交談聲。午休時間還沒有結束，明明才睡了十分鐘，有些疼痛的腦袋卻十分清醒，睡意全被上司帶走了。

“青葉小姐，公司的內(nèi)網(wǎng)總是會抽風，發(fā)送之后多看一眼就好了”有原先生在一旁提醒。

“好的，謝謝你～”說著我從抽屜里拿出藥，再不吃的話就快熬不下去了，太陽穴有種要腫脹到快要炸開的感覺。在辦公室我一次次忍下來了，但今天卻意外的痛。疼痛蔓延著腫脹著擠壓著頭蓋骨，和眼前漸漸模糊的視野一起攪亂著身體。手搖搖晃晃地拿起茶杯，用想要掙脫這陣暈眩的想法調動著意識，勉強把止痛藥吞下去，然后倒在了桌子上。

“青葉小姐你怎么了？”

“休息一下……就好”或許是貧血吧，想要回答這句話已經(jīng)是拼盡全力了。

身體差了好多……我還不能就這樣倒下啊……明明不想再被別人擔心了……

精神與疼痛激烈對抗著，在反復的抗爭后總算是沒有暈過去。剛剛恢復了一些，趁著止痛藥的藥效還在，又投入回工作中。希望藥效能持續(xù)久一些吧，下午還要去看望蘭，夜班的工資也有不少呢。

這樣一個接一個工作的新日常持續(xù)到了八月底。

砰砰砰——

門被敲了。周六早上為數(shù)不多的補覺時間看來是沒有了，雖說如此，也睡到了七點半。周六早上和下午要去幫忙給學生補習，所幸開始的時間比較晚，平時還可以再睡晚一些。不過比起這些補覺什么的，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去開門?！皝砹藖砹恕币呀?jīng)很久沒有訪客來到這里了，小摩卡也久違的用熱情的聲音喊了出來。

“摩卡——”與其說是我把門打開的，不如說門被外面的人強行推開了?！昂镁貌灰姟薄澳ê孟袷萘税　卑?，小緋和鶇從門外涌進來。

“啊啦～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許久不見的青梅竹馬們突然來拜訪，把我嚇了一跳。房間并不是很大，在手忙腳亂中把地鋪挪到一邊，才終于騰出了四個人圍坐的空間。并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招待貴客，只能從櫥柜深處翻出紙杯，倒上三杯自來水。

“嘛，其實”閑扯了一段時間后，巴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了，在她糾結著怎么講出來的時候小緋擋在她替她說了出來，“其實是想跟摩卡商量一下關于蘭的事……”小緋幫著她的戀人說出了這句可能會冒犯到我的話。接下來的話題以前也提到過，算是老生常談了，又被青梅竹馬們擔心會不會我太勉強了，大家也應該一起幫助蘭渡過難關而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任性地把醫(yī)藥費扛下來。梅雨明明已經(jīng)結束，天空卻不知不覺在暗下來，不同的是的雨并沒持續(xù)多久，陽光又開始占據(jù)逐漸變藍的天。這個天氣，等下出門時能不能遇到彩虹呢？

“小摩卡有在聽嗎……”在小緋說明的空隙里，鶇有些愁容地問了出來，“雖然蘭是小摩卡很特別的人，但大家對蘭的擔心都是一樣的，畢竟我們五個人一直都……”

好討厭這樣的關心……這樣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關心，明明摩卡才是蘭的戀人。一次次想要追趕大家，一次次失落的時候，如果不是蘭向我伸出手，摩卡可能早就在自我厭惡的無限循環(huán)中漸漸墜落下去了吧。而這樣用玩笑與懶散掩飾自己的恐懼的摩卡，她也毫不猶豫地接受了，讓摩卡成為了與大家一樣的，甚至大家都羨慕的人，說是得到了救贖也毫不過分。在蘭生死攸關的時候，如果我沒有拼盡全力的話，我怎么對得起這樣溫柔的，特別的，

蘭啊……

“夠了！”壓抑著這樣扭曲的情感，不去在意自己平時拖拖拉拉的語速，我最終忍不住爆發(fā)了，“鶇一直都是這樣，說著大家都一樣的什么的，自己不也有害怕著嗎……但如果我也能像鶇一樣保持平常心的話……不過我不是鶇啊，如果我是的話現(xiàn)在就不會抱有這么多懊悔了??！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把自己弄成這樣啊！明明想去重視蘭卻造成這樣的結果，我……”誒，明明不能說出來的，這樣內(nèi)心對同伴的嫉妒，對過去的悔恨，這樣本應隱藏著的陰暗情感，現(xiàn)在是最不需要的啊。

在這陣內(nèi)心的黑暗突然噴發(fā)后，回過神來的時候想挽救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在害怕到一瞬間失了聲，道歉的話語也被聲帶扯斷，“摩卡……”鶇像是要哭出來一樣被這樣的我嚇得往后縮成了一團，“對不……起”

我也被這樣的自己嚇到了，比起急速跳動著的心臟，更多的是后悔，我這么做遲早連青梅竹馬們也會離開我吧。不過摩卡就是這樣的呢，沒有別人在旁邊什么都干不成，只會給旁人添各種各樣的麻煩也不會幫助別人，想要為一直支持著自己的人做些什么也屢試屢敗。不管是鶇，還是巴和小緋，最后大家都會討厭我而離去的吧……

蘭的話，遲早也會吧。

“摩卡你……”小緋擋在了我和鶇之間，有些失望地看著我，可能是想要說我變了，變成她們不認識的摩卡了吧，但小緋最后還是把話咽下去了。但事實上大家都改變了，除了我。

“摩卡……好好冷靜下來……”巴說到一半就沒說下去了，或許也是看到我的心情并不好的緣故吧。在三個人各種各樣的表情中，我除了把臉轉過去避開視線，真心懊悔地擺出失落的表情外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對了。把大家關系搞僵的是我，看到大家變化在還沒追趕前就失去了自信的是我，一直消極地原地徘徊的還是我。沒有蘭，我只是個什么都做不成東西罷了……

“總之！不管摩卡是怎么想的，我們也會用我們的方式幫助蘭的”小緋果然是隊長呢，平時看起來不那么靠譜，關鍵時候也比我更有勇氣。

“摩卡想要我們幫忙的時候隨時聯(lián)系也都是可以的”巴又帥氣又溫柔，一直都是大家活力的源泉呢。

“摩卡有這樣的心情我沒察覺到，實在是……對不起……”鶇也是，溫柔地關注著我們的關系，讓羈絆始終交織在一起。

我對大家是怎樣的呢？看到這樣讓我羨慕的大家，我也不禁自問。感覺比起感謝，或許更多的是有些累贅吧，一定是這樣的吧。

在懊悔與落寞中，青梅竹馬短暫的拜訪不歡而散。接下來她們又要乘上列車，去往另外一個城市了，離開這個我們成長的地方，離開我和蘭的身邊。

不，是我離開了她們的身邊。

補習的時間快到了，我也要準備出門了呢。

如我所料，就算是難得的太陽雨，天上也沒有彩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