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忘)浮生,第十七章
魏無羨有事又外出了幾日,孫大夫給魏無羨調(diào)制的藥做好了,讓藍湛去取一下。藍湛每次因為這種事情來藥谷都得臉紅一番,那是孫大夫專門給魏無羨調(diào)制的避子藥,因為魏無羨對情事的熱衷與執(zhí)著,那藥用得很快,又不好意思讓下人幫忙取,藍湛只能每隔一段時間親自到藥谷幫魏無羨取藥,孫大夫每次把藥交到藍湛手上時候都會由衷地感嘆一下:“少主的精力可真好!”
這日,藍湛剛取了藥,把藥瓶揣好,準備離開。出藥谷的時候,看到前方來了一名女子,估計是來找孫大夫的,藍湛突然覺得這女子很是面熟,女子路過的時候,微風拂過,拂來一陣淡淡藥香,這藥香令他陡然想起暮溪山下的小醫(yī)館……沒錯!就是那位女醫(yī)師,是他托她救的魏無羨。藍湛回頭叫住她:“你……也在這里?你還有個弟弟,他人呢?”
溫情聞言轉身,看清藍湛后,一張臉陡然蒼白。
經(jīng)過一番了解后,藍湛才知道,原來那醫(yī)館的姐弟被魔族帶走,就是上次魏無羨外出那一個月把他們倆救回來的,藍湛記得那個弟弟是個很溫順的少年,沒想到居然讓魔族給制成了僵人……
這天晚上,藍湛又做了一個夢,可惜并不是個好夢。
夢里,他居然見到了溫情和溫寧,夢境里是在夷陵谷之外的一個像是荒野一樣的地方,他和這姐弟倆遭到了魔族的埋伏。
灰色的天空落著雪花,他被魔族的毒氣與劍氣所傷,支持不住,摔在雪地里。溫情踉踉蹌蹌地跑過來,跪在他面前,臉上都是淚水,很是狼狽。
他蒼白著臉,身體無法動彈,鮮血從口中嗆出,“對不起,溫寧被他們帶走了,我沒能阻止他們,你快逃,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夷陵谷的人快到了……”
“含光君,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都是我……害了你……”
在溫情的身后,魔族的人一步步逼近……
藍湛暈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發(fā)現(xiàn)周圍的場景變了,他躺在靜室的床上,他的侍女阿青抹著眼淚,“太好了,含光君,你、你總算醒了……”
他打斷阿青,著急問道:“溫情和溫寧呢?”
“他、他們已經(jīng)……”
侍女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但他已經(jīng)猜到了,他合上眼睛,對不起……
夢境繼續(xù)黑沉下去,他又夢到了魏無羨,夢里的魏無羨很陰沉,對他有著很深的恨意。魏無羨在怪他,為什么沒有救回溫情和溫寧,他向魏無羨解釋,可魏無羨就是不聽……
夢里的魏無羨是那么的冷漠,那么的討厭他……
這夢做得太真了,藍湛很久才清醒過來,醒來時,仍有那么一瞬的恍惚,這不過只是一場夢而已,但為何會如此真實,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他明明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真是好生荒謬。
魏無羨這次很快就回來了,夜里,他像以往一樣和藍湛親熱。這次,他發(fā)現(xiàn)在情事上一向羞澀的藍湛居然在他律動的時候睜著一雙明亮的鳳眼在悄悄觀察他……魏無羨有些疑惑:“你在想什么呢?不專心!”說完他把人摟得更緊,并加快了速度。
“……才沒有……你慢點……唔!”
半夜,藍湛軟塌塌地伏在魏無羨懷里,由于被欺負得有點狠,他的眼眶還是紅的。
“你這混蛋……”這是藍湛第一次在事后罵人,但聲音是沙啞的,沒什么威嚴。
聽著藍湛這聲音,魏無羨趕緊起身給他倒來一杯水。
藍湛就著魏無羨的手喝了幾口水后,嗓子終于好了一些,他才發(fā)現(xiàn)魏無羨身上都是光著的,藍湛的臉上泛起一陣紅,但他這時候一點也不想欣賞魏無羨的完美身材。趁著魏無羨把杯子放回去的時候,藍湛悄悄用毯子把自己裹好,像一只蠶,睡到最里面。結果還沒滾到床里面就被返回床上的魏無羨一把將他從毯子里拉了出來。
“你做什么?”藍湛慌張地扭過身來,再次撈起毯子往自己身上蓋。
“藍湛……你……到底怎么了?”魏無羨越來越疑惑,平時藍湛事后不會自顧自地睡,會趴在他懷里與他溫存,像一只溫順的小貓。
“……”藍湛這才慢慢地拱到魏無羨的懷里,伸手摟住了他,仰起頭,一雙鳳眼瞪著大大的,語氣兇巴巴的,“還不是因為你!我困了!快睡!”
魏無羨怔了一下,難道真的是因為他過分了些,所以惹得藍湛生氣了。藍湛已經(jīng)回到了他懷里,于是他不再多說,伸手摟住藍湛的腰,一把將人壓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