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生野的年齡差，我是這么算的。肖春生官宣照片攝于1975年，算他這時候18歲，已知顧一野1983年參軍時18歲，所以生野相差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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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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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粵東回來，顧一野就全心投入在軍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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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家這邊的狀況好了不少，壓力被肖春生分去了大半，他認了張媽媽做干媽，一張嘴皮子哄得老人家心情和精神都好了不少。他理所當(dāng)然地幫張飛一家改善環(huán)境，也在阿秀面前明目張膽地對顧一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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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春生是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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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野多軸，當(dāng)初還沒那出小胡同英雄救“野”的時候，他就先聽聞了。顧一野有什么想法，嘴上很少說，你得試，若是親近的人，若是肖春生，能探出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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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想犧牲自己，肖春生心里有氣，又覺得意料之中，是顧一野會做的事。但肖春生還是氣，恨恨的，折騰顧一野的時候就總是愛逼到他的極限，聽他受不住了，嗚嗚咽咽的，小獸似的揚起脆弱的脖頸，心里才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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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野就沒想過找他幫忙嗎？小崽子上過戰(zhàn)場就覺得自己該頂天立地了，什么難什么關(guān)就活該自己咬牙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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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什么牙？就那口小糯米牙，肖春生想，啃甘蔗都能折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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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歲那年歲末，顧一野真啃甘蔗啃沒了一顆牙。顧爸教育嚴，小時候他基本吃不到甜食，所以當(dāng)春生媽讓肖春生給顧一野捧來一盒子花花綠綠的糖，顧一野就饞，背著顧爸偷偷吃，被甜得壞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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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春生為了這事兒，沒少嘲笑顧一野。可現(xiàn)在，他總想公司里那些大學(xué)生說的什么守恒定律。他就想，是不是從前他給顧一野吃太多糖了，現(xiàn)在才讓人吞這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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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肖春生不放心顧一野，他惦記著從阿秀那里下手。一開始就是存了心思的，張媽媽年邁，耳朵不靈光了，肖春生故意和顧一野弄出聲響，他是要在阿秀那里從根上斷了所有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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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肖春生在，不可能讓顧一野斷送自己后半輩子，要送也得送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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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北京，肖春生依舊做他醫(yī)療器械的生意，紅紅火火地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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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年見面的機會只有粵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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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野還好，他對感情的需求沒有肖春生那么強烈，他把有肖春生的日子都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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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春生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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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野平時訓(xùn)練、學(xué)習(xí)忙碌碌的，兩人不常打電話，等打了一回，聽到聲音，肖春生就更想得慌。他就天天數(shù)著日子，記著去粵東的日期，買最早一班火車，去等顧一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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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人想得緊，見了面不管不顧的，就要抱，就要吻，穿著正經(jīng)的西服，可什么老板的派頭都不要了，摟著人就動手動腳，活像個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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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野推他，提醒他還在外頭呢，“注意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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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春生撇嘴，等到了張飛家，就更不讓碰了。兩人自上回確定關(guān)系，顧一野就三令五申，在張飛家里不準不規(guī)矩，別說吻了，碰一下手，顧一野都得拿眼睛瞪他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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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又過了兩年，張媽媽走了。在肖春生的建議下，阿秀賣了老家的房子和地，帶著張小飛到了北京。肖春生的建議還有一層私心，阿秀和張小飛到了北京，顧一野就不用每年去粵東，他也會回北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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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春生把大公無私的一面都說給顧一野聽，他幫阿秀在什剎海小學(xué)附近找了一個小店面，前頭做早餐店生意，后頭隔起來還能睡覺休息。既方便小飛上學(xué)，又能讓阿秀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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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無巨細的都得說到，不然顧一野就要打電話過來問，不講道理地埋怨肖春生考慮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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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才是你的人吶？就沒見你問過一句我的事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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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春生忙里忙外還要遭埋怨，也氣哼哼的。他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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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的人，她是排長的妻子。”顧一野支支吾吾地軟了語氣，背過身去，怕小賣部的戰(zhàn)友聽見了，“那你怎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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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野已經(jīng)忘記了拿自己做代價的那回事，肖春生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安排好了才告訴顧一野，什么都不叫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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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夜老虎連連長的時候，趕上顧一野休探親假，他早了兩天回北京。沒通知肖春生，想給他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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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驚也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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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野找到肖春生幾年前給他的地址，卻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不是肖春生的家了。他想了想，這會兒肖春生應(yīng)該還在公司忙，轉(zhuǎn)頭找去了阿秀的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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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見是他，忙進忙出地招呼，原本在準備第二天的食材，都停了下來。顧一野問候了幾句，有些不好意思，打算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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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放學(xué)的時間，張小飛飛一樣地奔進店里，嗓門大得很，說看到肖叔叔在前面拐角的飯莊，趴在垃圾桶里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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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野找過去，遠遠在街對面就看到肖春生坐在飯莊的花壇上，看不出是不是吐過。肖春生閉著眼，襯衫皺巴巴的，眉間的肌肉聳得高高的，臉色酡紅，沒有顧一野見慣的笑，坐在那里的樣子似乎不是那么意氣風(fēng)發(fā)的肖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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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得很快，肖春生沒一會兒就送了一幫人出來。顧一野等在飯莊外面，站在肖春生坐過的花壇旁邊。等那幫人一個個走了，又來了一輛車停在肖春生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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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春生扯松領(lǐng)帶，低著頭回轉(zhuǎn)過來，挽了袖子沖顧一野的方位伸出手掌。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甚至還有酒桌上推杯換盞帶來的不耐煩，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威勢和壓迫感，一下子讓顧一野感受到了肖春生年長的那8歲，真不是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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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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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野不知道肖春生是什么時候知道他來了的，也不清楚肖春生這么快結(jié)束是不是有他的原因，只看到肖春生朝他伸手，他想都沒想就緊走兩步，從暗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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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春生似乎勾著嘴角笑了，顧一野沒看清，半摟著肖春生，想著人喝多了酒，大概是站不穩(wěn)的，沒成想肖春生整個人欺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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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疼?！?/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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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酒的人尤其得重，兩個人身量差不多，肖春生還更高些，抱在一起搖搖晃晃的。肖春生身上的酒氣沖得顧一野直皺眉，他用了十成的力氣才把肖春生塞進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