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紅爐雪 第三十六回
? ? ?從現(xiàn)代穿越而來的骨傷科醫(yī)生vs集病嬌、傲嬌為一體的腹黑皇子
? ? ?架空亂世,仿多國互伐混戰(zhàn)背景,雜糅化用一部分史實
? ? ?文中涉及到的中醫(yī)知識都是我隨口編的,沒有理論依據(jù),勿噴
? ? ?虛構(gòu)情節(jié),勿上升!
三六回:殺云梟大仇終得報 擬國名雄心統(tǒng)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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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殿的漢白玉臺基上落滿了積雪,披著紅色斗篷的張云雷手握長刀緩步而來,從張云梟那顛倒的視角看來,宛若閻王降臨。
? ? ?張云雷身后,被剝?nèi)チ巳A服的高氏僅穿著單薄的里衣、赤著腳跪伏在臺階之下,滿頭的珠翠早已不知去向,長發(fā)凌亂的散落在雪地上。
? ? ?楊九郎在旁看守著她,并沒有跟張云雷一起進(jìn)去,他覺得這復(fù)仇的一刻應(yīng)該是獨屬于張云雷的,而且他大概也不愿讓旁人見到他發(fā)狠猙獰的樣貌。
? ? ?正殿里的宮人早已逃的一個不剩,張云雷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走進(jìn)殿內(nèi),站在穹頂上描金彩繪的盤龍龍頭的正下方。
? ? “我母妃含冤而死的那一天,我就在心里下定了決心,終有一天我要取高氏和你的性命,雖然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吧。而那一天,就是今日了?!?/p>
? ? ?“你覺得白氏死的很冤嗎?可這皇宮里從古至今不就一直都是這樣,這就是他媽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你狠,好,我聽你的,但是你要是沒我狠,那就給老子滾一邊去。白氏斗不過我母妃,那只能說活該她命短?!?/p>
? ? ?“你這思想,倒是像極了先皇。所以我要的,也從來都不是公平。失去的時光無法再倒流,我只想要你們母子血債血償。”
? ? ?張云梟拍著手,“我才發(fā)現(xiàn)你是個狠人,我甘拜下風(fēng)。你居然為了掩飾,面不改色的喝下自己乳母的血。我捫心自問,我是做不到的。”
? ? ?張云雷哼笑出聲,“呵,我只有狠,沒有心。能活到今日,還得多謝你一直在不斷的加深我的仇、我的恨,讓我從不敢有一絲的懈怠?!?/p>
? ? ?“你既然恨我入骨,又為何要出兵幫我平叛?難道說,僅僅只是不想張家的權(quán)位旁落?以你隱藏之實力,恐怕十個張曜加起來也不值一提?!?/p>
? ? ?“張家?父皇于我,并無半分父子情意,我不過是他隨手丟棄的一枚棄子,又有什么必要替他去守護(hù)氏族利益。我只是不想你的命被別人搶先給取走了,你的命,只能我來奪?!?/p>
? ? ?“哈哈哈,沒想到我這條命,竟然被你這樣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的惦記著?!?/p>
? ? ?張云雷舉起手中的長刀,慢慢走向王座,“沒錯,從前往北凌,到收服匈奴,我一步步行至今日,忍別人所不能忍,就是為了回來復(fù)仇?!?/p>
? ? ?他走近之后,張云梟才看清他的那件紅色的披風(fēng)上面,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那來自他一路拼殺過來時擋在他面前的每一個人。
? ? ?現(xiàn)在,他的刀尖已經(jīng)抵住了張云梟的喉嚨,他從衣襟里拿出一個手心大小的白瓷瓶,那里面存放的是常嬤嬤的一點兒骨灰。
? ? ?他把白瓷瓶窩在持刀的手里,“嬤嬤,我們一起?!?/p>
? ? ?死到臨頭,張云梟忽然意義不明的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空寂的宮殿里。
? ? ?“二哥,這個皇帝,希望你能當(dāng)?shù)目鞓??!?/p>
? ? ?長刀橫著劈開了張云梟的脖子,幾乎將他的頭顱砍斷,那顆頭戴王冠的腦袋耷拉在胸前,僅有一點兒皮連著脖子。
? ? ?巨量的鮮血從他的脖子里噴涌而出,濺了張云雷一身,他的那件披風(fēng)顏色更紅了。
? ? ?等他從正殿里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雪已經(jīng)下了很厚的一層。
? ? ?高氏仍舊被押著跪在階下,她的手腳都被凍的通紅,恐懼加上寒冷,身體不停的抖。
? ? ?親手殺掉張云梟之后,張云雷一直以來緊繃著的那根弦好像突然就找不到著力點了,他晃晃悠悠走到高氏面前,有些無力的用長刀當(dāng)做拐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才勉強站穩(wěn)。
? ? ?“我不想對女人痛下殺手,所以我給你個機會,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陷害我母妃?她并不是一個喜歡爭寵的人,原本也不會動搖你的地位?!?/p>
? ? “我……我只是看她不順眼,明明對先帝表現(xiàn)的那樣冷淡,可先帝卻還總是惦記著她,時不時就會主動去看她,偏她的肚子還特別爭氣,不但生下了你這個皇子,還有六公主,這叫我如何能忍受。我那時還不知道自己那一胎是不是皇子,總得提前為我的孩子做好打算?!?/p>
? ? “在這個皇宮中,果然不爭就會是死的啊。”
? ? “你當(dāng)真不殺我?”
? ? “是,我突然就不想要你的命了,就這么讓你死了,豈不便宜了你。”
? ? 高氏一陣惡寒,“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 ? “你欠我母妃的五十仗,總是要還的。但我不會讓你死,我要你一直活著承受這份痛苦,每天打你一仗,待傷口結(jié)痂了,再打下一仗?!?/p>
? ? “不,我求你,黃泉路讓我去陪云梟一起走,你殺了我吧?!?/p>
? ? “他?我倒沒想好他的尸體該如何處置?!?/p>
? ? ?楊九郎搭話,“不如都剁成肉餡兒丟出去喂狗!”
? ? ?張云雷笑笑,“那有點兒浪費了,多年來他錦衣玉食,一身骨肉從沒干過一點兒重活,一定很細(xì)嫩,不如做成包子,供高氏以后受刑期間食用補養(yǎng)吧?!?/p>
? ? ?楊九郎打了個響指,立刻招呼不遠(yuǎn)處護(hù)衛(wèi)的北凌軍過來,“吩咐下去,以后每天送包子給高氏,一口都不許剩,必須全都讓她吃下去?!?/p>
? ? ?“是!”
? ? ?兩個北凌軍合力將癱軟成一攤爛泥的高氏拖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拖痕。
? ? ?張云雷轉(zhuǎn)身,剛邁開腿要走,身子便猛的搖晃了一下。
? ? ?楊九郎的注意力始終都在他的身上,一步搶過去就把他攬在了懷里,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你發(fā)燒了,想是受了風(fēng)寒,我送你回寢殿休息。”
? ? ?激戰(zhàn)過后的皇城還未清理完畢,楊九郎抱著張云雷走過尸橫遍地的巷道,無視一路上各種朝他們投來的或驚訝或好奇的目光,把他送到了白氏以前住過的那個院子。
? ? ?之前那個守門的老內(nèi)官不知去向,楊九郎自己推門進(jìn)去,“我想你應(yīng)該暫時還不想去張云梟住過的那個正殿里住?!?/p>
? ? ?張云雷把頭靠在他的肩膀,“這里甚好。”
? ? ?楊九郎熟門熟路的進(jìn)了寢殿內(nèi)室,解下自己的披風(fēng)鋪在床榻上,把他抱到上面。
? ? ?“九郎,我冷。”張云雷緊緊裹著身上的披風(fēng),縮成一團(tuán)。
? ? ?楊九郎挨著他躺下,從披風(fēng)外面把他裹在懷里,用自己的體溫慢慢的暖他。
? ? ?“別怕,有我在?!?/p>
? ? ?皇城里的各處很快被韓燦和玄知打理清楚,整肅宮人,首先將白氏的院子收拾干凈,在正殿重新整修布置完成之前,張云雷暫且就住在這里。
? ? ?政權(quán)更迭,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繁雜。張云雷的病還沒好利索,就開始理政。
? ? ?為避免西邊的吐蕃人趁虛而入,韓燦立刻被派往西部邊境巡查軍營。玄知則監(jiān)督著內(nèi)閣文官們開始準(zhǔn)備新帝繼位的各種文書,以及相應(yīng)的登基大典、祭天儀式。宇文奕則被派回北凌國,去接六公主回來。
? ? ?不知是確實沒什么需要楊九郎做的,還是另有打算,張云雷并沒有給楊九郎安排任何工作。
? ? ?楊九郎也沒有問,樂的清閑,每天宮里宮外到處閑逛。
? ? ?前朝總有議不完的事,張云雷只得叫人把看不完的奏報搬回寢殿,堆在書案上碼得像一座小山。
? ? ?楊九郎舉著串兒糖葫蘆回來,見到焦頭爛額的張云雷,還不忘跟他夸耀,“還是中原的糖葫蘆好吃,糖裹的又脆又薄?!?/p>
? ? ?張云雷苦笑著扔出一本奏折到他腳邊,“你看看這個?!?/p>
? ? ?楊九郎戀戀不舍的放下糖葫蘆,撿起來細(xì)看,這上面說的是一處被罰沒充公的宅子,在都城地理位置最好的街上,要是沒記錯的話,那里住的都是王公貴族。
? ? ?他看著宅子的平面圖說,“嗯,不錯,有花園有池塘,簡直要什么有什么。”
? ? ?“這宅子給你做府邸如何?”
? ? ?“謝王……哦不,謝吾皇賞賜?!睏罹爬呻p手托著奏折,一副要行大禮的架勢。
? ? ?張云雷笑著看他,并未出言阻攔,只看他接下來如何收場。楊九郎也沒真的跪下去,彼此都猜到了對方的意圖。
? ? “你怎么不拜我了?”張云雷故意調(diào)侃。
? ? “留到登基大典那天,正正式式的跪吧,現(xiàn)在我有點兒拿不準(zhǔn)姿勢,須得好好跟禮部學(xué)學(xué)才是。”
? ? “少貧嘴,私底下不用跟我扯這套?!?/p>
? ? “那就謝吾皇開恩了?!睏罹爬烧f完就把奏折丟在一邊,拿起糖葫蘆走過去往他嘴邊送。
? ? “你嘗嘗,這段時間你太操勞,都餓瘦了?!?/p>
? ? ?張云雷揉著太陽穴,“我不愛吃甜食。近期事務(wù)繁多,待全部理順也就好了?!?/p>
? ? ?楊九郎很自然的貼近他,幫他按摩太陽穴,目光落在書案上攤開的一本奏折,那上面寫的數(shù)十個詞語應(yīng)該是國名。
? ? “這是玄先生他們擬的新國號?”
? ? “嗯,個個都是引經(jīng)據(jù)典,但我看著沒有一個中意的?!睆堅评啄妹P蘸滿了朱墨,一筆勾掉了全部的名字,批注“再報”。
? ? “他們那些文官就是太刻板了,你名字里有個云字,漣云的‘云’仍舊可以保留,就叫云淵國,你覺得怎么樣?”
? ? “作何解釋?”
? ? “高空和深潭,比喻這里是能施展才能的國度。”
? ? “立意倒是很新巧,不過靈氣有余,霸氣稍顯不足。”
? ? ?張云雷略想了想,拿起朱筆在紙上寫下四個字,“云淵九州”。
? ? ?這個“九”字,讓楊九郎嘴角忍不住上揚,想勸他避嫌的話已經(jīng)到嘴邊,卻怎么也無法違心的說出來。
? ? ?過后,當(dāng)玄知看到張云雷批復(fù)的那四個字的時候,斟酌著用詞說,“啟稟吾皇,這‘九州’二次盡顯雄心,只是,九字重了楊先生的名諱,是否考慮以其他同意字替換?”
? ? “哦,我倒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這樣叫起來順口罷了,怎么,用這個九字有什么不行的嗎?”
? ? ?張云雷從書案上數(shù)不清的奏折里抬起頭,熬的滿是血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玄知立刻就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 ? “吾皇圣明?!?/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