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拉之心～Caucus Race 3～

若宮シノブ 著

The Story of Thresholds

A PROMISE LOST 純潔的愿望〔1〕

最后的戰(zhàn)斗就要開始了。

挑戰(zhàn)者是考德威爾，這位黑衣騎士。迎戰(zhàn)他的是金騎士沃爾特。

太陽像成熟的果實，在遙遠的地平線上緩緩落下。這兩個被世人稱為“英雄”的人靜靜地舉起劍，彼此盯著對方的眼睛。

當考德威爾開始說話時，他敏銳地意識到，這將是他們最后一次談話:

“仔細聽。聽那風(fēng)的聲音，金騎士。人民正在呼喚著從舊時代解放。”

沃爾特對即將開始的血腥戰(zhàn)斗充滿期待，他說：

“風(fēng)應(yīng)該滿足于輕快地吹動林草。這片土地應(yīng)當托付給站在這里的我。”

兩人對峙著，尸骸蔽野，血流成河。地上的都是他們倆的戰(zhàn)士。戰(zhàn)士們獻出了信念和生命，然后倒下了。

兩人肩上背負著無數(shù)的靈魂。因此，他們再也不能放下已經(jīng)拿起的劍。

他們彼此恨得比什么都深，同時，他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對方。但是，他們?nèi)匀粵]有辦法彼此妥協(xié)。

一個人試圖改變這個時代。而另一個試圖阻止他。

剩下的唯一途徑就是用冰冷的劍來解決。

太陽沉沒了，夜幕降臨。

不知是他們中的哪個說出了最后的一句話：

“你知道的，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p>

——RECOLLECTIONS OF BLACK AND GOLD， BY EVIL B.

——《黑與金的回憶錄》EVIL B 著

1

在一片巴斯卡比魯家擁有的樹林里，矗立著一座孤零零的塔樓。

一天，午后的陽光溫暖柔和......

當巴斯卡比魯?shù)默F(xiàn)任當家古連·巴斯卡比魯(Glen Baskerville)，也就是萊維(Levi)，來到房間時，少女正把胳膊肘抵在窗臺上，向外望去。

塔樓的墻壁和地板光禿禿的，粗糙的石磚裸露在外。對一位女孩子的私人房間來說，這看起來有點太單調(diào)了：一張床、一張沙發(fā)、一只書架及其它一些簡約的家具。寬闊的圓形房間里沒有很多東西，但從做工顯然可以看出它們能算是一流的藝術(shù)品。

從她所在的窗口，她一定已經(jīng)辨認出了來訪者的腳步聲。但她沒有轉(zhuǎn)身看向萊維。

窗外是環(huán)繞著塔樓的大片森林，她也沒有看著森林。她幾乎直視著塔下。

看到她在那里沮喪地凝視，萊維露出了一個調(diào)皮的微笑。

“......蕾西?！?/p>

他叫她轉(zhuǎn)過身。

她——蕾西——轉(zhuǎn)過身以示回應(yīng)，長長的黑發(fā)搖擺不定，意志堅強的紅色眼睛看向萊維。那雙眼睛使蕾西被人當作不祥之兆，當作罪孽之子。

“怎么了？發(fā)現(xiàn)一些有趣的事了嗎？”

她語氣冷淡地回答：

“哥哥和杰克將用劍決斗。這是你搞的鬼，是不是，古連？”

“那些不是真正的劍。它們只是為模擬戰(zhàn)斗而鈍化的玩具?！?/p>

萊維的回應(yīng)使蕾西神情變得銳利。這回答的不是我問的問題，她的眼睛似乎在這樣說。

萊維輕描淡寫地避開了蕾西的目光，走到蕾西旁邊。他也往下看去。

在塔的后面，有一片狹窄、綠草如茵的草坪。草坪上，有兩個男人，手里拿著劍，面對面站著。一個沉默寡言，黑頭發(fā)，是萊維的侍仆奧茲華爾德。另一個神態(tài)溫和，有著金色長辮，是杰克·貝薩流士。

除了擔任萊維的侍仆，奧茲華爾德還是蕾西的哥哥。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成為巴斯卡比魯?shù)南乱蝗巍肮胚B”——巴斯卡比魯?shù)念I(lǐng)導(dǎo)者。他生性沉默寡言，對待問題嚴肅認真，與他始終無憂無慮的主人截然相反。

杰克·貝薩流士是一個低階貴族，是貝薩流士家的第三子。大約兩個月前，他作為巴爾馬家的樂師參觀了巴斯卡比魯?shù)恼　?/p>

顯然......這是他八年來第一次與蕾西重逢......

杰克告訴萊維，在這八年里，除了再見到她，他什么也沒想。

之后，萊維告訴他一條進入宅邸的密道，并同時許可他——更確切地說是命令他——來見蕾西。從那以后，他每隔兩三天就出現(xiàn)一次。

萊維被杰克的奉獻和天真的所逗樂了——或者說……不，這是純真而又強烈的——對蕾西的愛慕。

當萊維準備回應(yīng)女孩時，她正用指責(zé)的目光盯著他。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像是在開玩笑：“不要看著我，我告訴他，你們兩個可以去郊游。你和杰克?！?/p>

聽到萊維隨意的話，蕾西的眼睛微微地睜大。

……作為一個罪孽之子，她被隔離在這座塔里。

雖然她被允許在巴斯卡比魯宅邸和塔的周圍散步，但她被禁止離開這里。有時候，萊維會邀請她一起進城。但那都是些特殊情況，她從來沒有被允許在沒有巴斯卡比魯陪護下出去。

蕾西看起來很是懷疑，萊維繼續(xù)說：但是。

“我給了他一個條件。他必須贏得與奧茲華爾德的劍戰(zhàn)。”

“不可能！”蕾西直截了當?shù)卣f。萊維被逗樂的表情沒有改變。

“你不這么認為嗎？”他問道，“當我告訴他，你因為不能離開這里而很無聊，杰克立即就答應(yīng)了。顯然，他確實有一些使劍的經(jīng)驗?！?/p>

“你很清楚哥哥的劍術(shù)?！?/p>

“的確，我其他的那些手下都比不上他……此外，我告訴奧茲華爾德不要輸?！?/p>

“什么！你是在打發(fā)時間嗎？”

蕾西的質(zhì)問可以看出她有些不快。萊維告訴她，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這樣。

“如果我想，我會讓他們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情——瞧，他們開始了?！?/p>

在萊維的提示下，蕾西瞥了一眼。

在那之前，杰克和奧茲華爾德一直在交談，但現(xiàn)在他們中止了談話。在他們之間已經(jīng)拉開了一點距離，他們各自準備拔劍。萊維從窗戶向他們發(fā)出一個隨和的“嘿~~”，兩人都朝聲音的方向抬起頭來。

奧茲華爾德默默地向他的主人鞠躬，神情沒有什么變化。

而當杰克看到萊維旁邊的蕾西時，他的神色一亮?！袄傥?”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著手。

“............”

然而，蕾西沒有回應(yīng)。她只是看著杰克。

萊維瞥了一眼蕾西，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然后對著塔下的兩人說：

“好吧，你們兩個。聽我發(fā)令開始。明白嗎？”

聽到萊維的話，杰克和奧茲華爾德看著對方，然后正式地握起各自的劍。杰克的笑容消失了，他看向奧茲華爾德的眼睛中流露出認真的神色。萊維發(fā)出“開始”的指令，隨即，杰克率先出招了。而奧茲華爾德站著不動，等著他。

似乎被杰克的大膽打動了，萊維喃喃地說:

“嗯，如果他能夠堅持一分鐘，我們會稱之為一場好仗?！?/p>

然而，他還沒完講，就聽到一金屬碰撞聲——杰克的劍被高高地擊到空中。

.....這一擊就來自奧茲華爾德。

杰克被隨意的攻擊打破平衡，艱難地跌坐在草坪上。奧茲華爾德?lián)]舞劍身，把劍尖指向杰克的鼻子。令人驚訝的是，杰克緊盯著劍尖。閃電般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把他打敗了，他的肩膀也沉重地耷拉下來。

“唉……”萊維一只手捂著臉嘆息。

蕾西站在萊維旁邊，嘆了口氣。嘆息聲聽起來令人厭惡，但其中也有類似解脫的意味。

然后，她說:

“......他沒有持續(xù)到十秒鐘。”

“不。我們必須考慮一些規(guī)則?！?/p>

因此，杰克被賦予了新的規(guī)則。

從那時起，他被允許在任何時候攻擊奧茲華爾德。只要他高興，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此外，不管他怎么做，只要他能擊中奧茲華爾德一次，那都算是他的勝利。不管他被擊敗多少次，只要他不承認失敗，他就不會失去挑戰(zhàn)的權(quán)利。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

三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在這段時間，杰克繼續(xù)被他的目標所挫敗。

2

“奧茲華爾德的弱點？”萊維重復(fù)了杰克問他的問題。

房間里有三個人：萊維，杰克和蕾西。

萊維正靠在墻上，他的一只手里拿著一本書，。蕾西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只黑兔子玩具。杰克抱著他的膝蓋蹲在椅子上，看起來有點尷尬。

“是的。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是否知道?！彼耐獗硐喈斊鄳K。臉頰上有一塊紗布，右手背上有一個敷劑，左手上纏著繃帶，可能還有很多隱藏的瘀傷。

這些是杰克過去三天持續(xù)挑戰(zhàn)奧茲華爾德所付出的代價。萊維坦率地上下打量杰克，然后他語氣玩味地說：“你看起來很瘋狂?！?/p>

聽到萊維的話，杰克自嘲道：“哈……哈……哈......多虧了這樣，我才知道：我不可能通過公平挑戰(zhàn)來打敗他！”

蕾西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放棄吧?！?/p>

杰克用指尖搔著他的臉頰，表情很是抱歉。但是，可能是因為從蕾西的聲音中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一些關(guān)心，他似乎也有些開心。

萊維仍然靠在墻上，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他似乎很愉快。他把一只手搭在杰克的肩膀上：

“所以你想利用奧茲華爾德的弱點。這不是一個壞主意，但……”

“的確。哥哥的弱點......”

蕾西也低聲說道。她一只手托著勻稱的下巴，似乎在沉思。

看到萊維和蕾西看起來都很苦惱，杰克關(guān)切地抽動著眉毛。

他低聲地說：“那......他沒有一個弱點？沒錯，他大概是沒有任何……”

“不。”萊維和蕾西同時說。

“哈？”杰克看著他們。

他們都繼續(xù)說：“那太多了?！?/p>

杰克看起來很茫然，他迅速眨了眨眼。

“太多......你的意思是弱點？奧茲華爾德的？”

“是的?！崩傥魍獾馈?

“那么多，我不知道先告訴你哪個?！彼f。

“嗯嗯?！比R維嚴肅地點點頭。

“首先，奧茲華爾德是個午睡狂魔。說穿了，這家伙可以睡在任何地方。我打賭他現(xiàn)在可能正在附近森林的某個地方打盹。如果你還沒有見到他那樣的話，杰克，你的運氣不好?！?/p>

杰克的眼神很驚訝?！暗?.....”他看起來很困惑，“但是，如果我拿著劍來到他身邊，奧茲華爾德會感覺到我的靠近而醒來嗎？”

蕾西搖搖頭，果斷地說：“他不會醒來的，畢竟他不是那樣的人。即使森林著火，哥哥也會毫無困難地入睡。然后，當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所有的樹都被燒成灰了，他可能會說......”

這時，蕾西模仿的語氣：“這里和我入睡時，看起來有些不一樣。這是什么回事呢？”

她很好地抓住了奧茲華爾德舉止的特點，引得萊維大笑起來。杰克從不懷疑蕾西告訴他的任何事情，但即使這樣他還是說 “......我明白了”，好像他沒想到是那樣的。

“然后……讓我們再想想?！崩傥饕恢闭f話，因為這看起來似乎很有趣。對于告訴杰克關(guān)于奧茲華爾德的弱點，她似乎沒有任何悔意。恰恰相反：她的聲音興高采烈的，好像正在說對她的哥哥而言很可愛的事情。

她的一根手指輕輕靠近嘴唇。

“櫻桃番茄。他不喜歡吃那個?！?/p>

“櫻桃番茄？”

可能是他沒能料想到蕾西的話;杰克重復(fù)了一遍，聽起來他很困惑：

“‘櫻桃番茄’，你的意思是那些——小西紅柿？“

“就是那個?！?/p>

蕾西果斷地點頭。

萊維接過她的話繼續(xù)說道：

“奧茲華爾德曾經(jīng)說起過，當將小西紅柿咬入口中時，漿液噴出的感受令人作嘔，這使他無法忍受。他上一次不小心吃了一個，石化了好一會兒。然而表面上他什么都沒有改變，甚至臉色也沒有改變，所以服務(wù)生也沒有注意到?！?/p>

萊維竊笑著，好像他又回想起這件事了。

蕾西也笑得很開心。

“這引起了宅邸里的一片嘩然?！?/p>

杰克雙臂交叉，低下頭，好像他在思考什么。他喃喃地說：“......他厭惡吃那個。厭惡到如果吃了會石化......這肯定是一個弱點。”

“我喜歡它們。它們很好吃?！?/p>

蕾西歡快地笑了起來。然后她繼續(xù)說：

“然后––哥哥在意的人也可能是一個弱點?！?/p>

“啊，我想我大概明白了?！?/p>

杰克點點頭。

萊維說：“他極端幾近病態(tài)的天真，會在睡覺的時候被信任的人砍掉腦袋的?！彼恼Z氣是在開玩笑，但這些話卻是尖銳深刻的。蕾西瞥了一眼萊維，糾正他：“哥哥他很善良?！苯芸它c點頭，同意蕾西的話。然后他的臉色變得開朗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奧茲華爾德在意的人自然會是––”

他們?nèi)送瑫r說出口：

“杰克。”蕾西說。

“蕾西。”杰克說。

“我！”萊維說。

杰克和蕾西無言以對。他倆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看向萊維。

萊維似乎充滿自信，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就好像說的是世上最為明顯的事。蕾西無限冷漠地凝視著他。

“當然是我。畢竟我是他的主人！“

萊維再次堅定地指著自己，強調(diào)這一點。 蕾西的目光從他身上溜走，假裝她什么也沒有聽見。面對蕾西那冷淡的反應(yīng)，萊維的表情變得愉快柔和。

杰克帶著不知所措的笑容說：

“呃，蕾西？我相信那個人是你或他的主人，但我。“

“我也無法想象是我。”

蕾西只是冷冷地笑了笑。

杰克開始掰右手手指，數(shù)著奧茲華爾德的弱點。他們提到了三個：午睡，小西紅柿和“他在意的人”。杰克呼出一口氣，聽起來他已經(jīng)把這些深刻地記在了腦子里。

“還有更多的……”蕾西說。

杰克搖了搖頭。

“不，這已經(jīng)足夠了。”

“好吧，盡你所能。 蕾西也期待著能出去，不是嗎？”

萊維說著，摟著蕾西的肩膀，拉近她。

蕾西推開萊維，好像他是個討厭的人，直言不諱地說：

“確實如此。我本來早就可以出去的。但你看，被取消了。我很期待呢，杰克。”

兩個月前，杰克作為一名樂師參觀了巴斯卡比魯宅邸。起初，蕾西本應(yīng)該和萊維一起進城的。然而，萊維忘記了與巴爾馬家的社交事務(wù)，他不得不違背與蕾西的承諾。?

蕾西的言語中，比起對杰克的期待更多的是對萊維的嘲諷。

然而，杰克的表情充滿了喜悅。

“好的，蕾西。我會帶你去外面的?！?/p>

他的表情和言辭過于直接。

對此，另外兩人反應(yīng)頗有意思。

蕾西看著杰克，眼睛微微睜大了些許。

萊維瞇起眼睛看著杰克，似乎謀劃著些什么。

他帶著殘忍的微笑，喃喃道：“你知道，實際上你—— ”

杰克離開房間，獨自下樓。

“我很期待呢，杰克?！?/p>

他的表情里充滿了由蕾西所說的話引發(fā)的的愉悅與滿足。

他內(nèi)心的感情是純粹的，并沒有被陰云所掩蔽。

蕾西，你的喜悅就是我的喜悅，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

世界本是空洞又毫無意義的，他也是如此。

自從在寒冷的灰色天空下，他遇見了她，這是第一次，一切都獲得了意義。

......他自己，一個私生子。他的父親，拋棄了他和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始終相信著他的父親，直到她崩潰了。他變得討厭整個世界，討厭這最終變得完全虛無的世界。然后她出現(xiàn)了，意義便誕生了。

盡管他無法從自身找到意義，但這個女孩成為了他在廣闊的世界中的一束光

蕾西，原本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

直到我遇見你，蕾西——

“就是這樣，蕾西。你是我的光。這一切都是為了你?！?/p>

他喃喃說著，好像在唱歌，又像是低語。僅這一點就成了杰克生命的意義。

一種令人愉悅的感覺，幾乎像醉酒一樣，蔓延到他的身體。

我永遠不會再想要任何其他東西——

“……杰克。”

當杰克離開塔樓時，奧茲華爾德叫住了他。奧茲華爾德一直就站在門邊。

因為剛剛有人告訴杰克，奧茲華爾德可能在附近的樹蔭打盹，這時的突然出現(xiàn)使他嚇了一跳;他挺直了身子看向奧茲華爾德。

“是你，奧茲華爾德？”

除非他的主人命令他這樣做或者有特別的理由，奧茲華爾德從未去過他妹妹的房間。萊維似乎并沒有禁止他們見面; 顯然這是奧茲華爾德劃清界限的方式。

奧茲華爾德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和我的主人討論了什么？”

“好吧，我們—— ”

杰克差點就說出了口，以一種夸張的的姿勢伸出一只手，五指張開，仿佛要擊退奧茲華爾德。

“……我不能告訴你我們談的是什么?！?/p>

“我知道了。沒關(guān)系?！?/p>

他雖然是那個要問的人，但似乎并不特別感興趣。在說沒關(guān)系之后，他沉默了。他只是平靜地看著杰克。杰克坐立不安，看上去有點不舒服。

“好吧，嗯，奧茲華爾德......那我就先走了?！?/p>

說著，杰克就準備離開了。

奧茲華爾德對他說：

“——你的劍術(shù)不正?！?/p>

“嗯？”杰克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

奧茲華爾德的表情沒有改變。他把目光鎖定在杰克身上，繼續(xù)說：

“......你的基本招式也不錯。但是，你的進攻和防守之間不平衡。憑你的劍術(shù)，即使面對我，也不應(yīng)該受傷。為什么你在沒有防守的情況下，純粹將你的劍用于進攻？”

對奧茲華爾德而言，這是一段很長的話，杰克看起來很吃驚。然而，他很快笑了笑，回答說：

“因為受傷不是我失敗的條件。我為什么需要防守？”

杰克說得好像這是很自然的事，奧茲華爾德瞪著他的眼睛。

“那么，再會?！苯芸苏f著，揮了揮手。這次他確實是離開了。奧茲華爾德默默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A PROMISE LOST～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