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富士山下4(偽骨科)
有一點點刀(比劃) 鬧鐘響起來的時候你煩躁地要死,想伸手去拿枕邊的手機卻被人提前一步,而你正好捉到了周深撐著的手。 你瞬間清醒,就看到周深一頭亂糟糟地看著你,眼睛也朦朧著,張口就是——嘆了口氣。 “我真的,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起床這么早了。上次好像還是在醫(yī)學院讀書的時候?!?你訕訕地笑了笑:“那你看日出也不多吧,快起來看看太陽出來了沒有?!?“你訂的是四點半的鬧鐘,但現(xiàn)在是冬天?!?你有點傻眼:“所以現(xiàn)在離日出還有?” “大概三個小時。” “好了,”周深又嘆了口氣?!袄^續(xù)睡吧,我訂了六點半的鬧鐘?!?你順著他的力道重新躺下,嘴里還是不停小聲道歉:“我真的忘了??!對不起對不起QAQ” “嗯嗯,”周深看起來真的很困,聲音也是啞的。“快睡,昨晚睡不著現(xiàn)在還不快點補回來?” “你怎么知道——”你問到一半,發(fā)現(xiàn)他從背后抱住了你,以一種很親密的姿勢在哄你睡覺。 “周深,周深?”你覺得該叫醒他,心里又不太希望他醒來。 周深含含糊糊應了一下,應當是真的困到不行了。看來昨天晚上他也沒睡好到哪去。 你悄悄縮了縮身子,也安心在他懷里睡著了。 再起來洗漱過后,太陽正好升起。遠遠看見一抹金露出來,你故作正經(jīng)地站起來向周深行了個禮,伸出右手:“這位周先生,請問能邀請您在日出時分跳一支舞嗎?” “這位周小姐,難道您忘了您親愛的哥哥是個木樁子?” 你半真半假地思索了一會,再次邀請:“那么這位‘木樁子’先生,請問能邀請您在日出時分當我的木樁子舞伴嗎?最好是位能伴奏的木樁子?” 周深只好半是無奈地答應了。你拉著他站在平臺中央,提起裙擺拉著他的手轉(zhuǎn)了個圈。周深眼里含著笑看你,也輕輕哼起了一首歌。很簡單的旋律,你聽出來那是一部經(jīng)典英文電影里的配曲。你和他都很喜歡的一首歌,每每聽到時眼前都仿佛有閃爍的星星,極淡的煙幕,還有兩個相知相愛的靈魂——也是唯一懂得自己的人。 你拉著周深一齊轉(zhuǎn)圈,最后也一齊大笑著躺倒在帳篷里。帳篷很軟,并沒有磕著。你看到了冬日初生的太陽,干凈而溫暖,是很多人都想永遠珍藏的美好。 你說:“我應該會把今天記一輩子,至少這一瞬間,我好像擁有了太陽。” 世人多把珍惜的人比作月亮,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可是皓月一般的人兒你記得的不多,反倒是某次看一本科幻小說時,作者把一位女生比作“云層后的太陽”,溫暖而不刺眼,你卻一下便記住了。 第一眼看到時,你感嘆作者比喻的精妙。 再看第二眼時,你借它想到自己的太陽。 引人注目卻不灼眼的太陽,你想私藏的太陽。 你翻身坐起來,從包里翻翻找找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給周深。 “這是什么?” “其實是很久以前準備的成人禮。不過當時沒時間,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蹦阆萑牖貞洝!安贿^你的成人禮不是和同學一起爬泰山了么,今天倒也應景?!?周深驚喜地道了聲謝謝,沒有選擇立刻拆開,而是又放進了包里。 “那么我們下山?包里只帶了今天的早餐哦。” 你拉上他伸出的手,借勁起身:“走!” 放好東西之后你們并沒分開,趁著中午又一起吃了一頓飯。走在路上你就挽著周深的手臂,提不起勁似的捉弄他讓他慢點走。周深轉(zhuǎn)過身很無奈地問你上輩子是不是樹懶。你驚奇地回答:“這你都知道,難道上輩子你也是和我雙胞胎的樹懶哥哥?” 閑逛著不知不覺也已經(jīng)黃昏了。你又看上了路邊的煎餅,周深排了好一會隊才買來。 “小心燙,我先提一會?!彼淞四愦来烙麆拥氖郑乱幻虢拥揭粋€電話,是爸媽的。 電話里好像在催他回家,他應和了幾句又轉(zhuǎn)頭問你今天回不回家。你婉拒了,他便也掛了電話。 “你先回家吧?!蹦憧闯鰜碇苌畈恢涝趺撮_口。 “最后一天了,我——”他的話被急匆匆跑過來的攤主打斷:“哎呀哎呀對不起,我剛剛以為這位小同學一個人呢,都忘記送花了。”攤主說著,往你手里塞了一枝玫瑰。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又回去了。 你看著手里的玫瑰,才想起來今天好像也是擁抱情人節(jié)——天知道為什么西方設立了這么多情人節(jié),可能也只是為了方便賣東西? 你和周深面對面,卻同時沉默了。你不知道怎么接話,你既不敢說穿今天是情人節(jié)的事實,也不敢提及“三日戀人”的結(jié)束。 周深率先挪了一步抱住你,右手在身后輕輕撫上你的頭發(fā),一直撫到發(fā)梢。 你手里還握著玫瑰,也抬手回應他的擁抱。 “我可以,吻一下你的頭發(fā)嗎?”耳邊傳來周深輕聲的詢問,你有些顫抖著點頭,于是他撩起你的一縷頭發(fā)吻上去。你不敢抬頭,只一味地抱緊他。 忘了是誰先松手,此時路燈都已經(jīng)亮了,世界再次陷入黑夜。你扯出一抹笑,讓他趕緊打車回家。周深攔了出租車,卻又返回來,一手遮住你眼睛,在你什么也看不到的時候吻了一下你的唇。你只感覺到微弱的吐息打在臉上,只一瞬間便消失。唇上仿佛從來沒有那一秒的溫熱??墒悄阒?,曾有一刻你擁有了你的太陽。 他的聲音帶著微弱的顫抖:“情人節(jié)快樂。”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街上已經(jīng)空空蕩蕩,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手里還有周深剛剛買的煎餅,你咬了一口,笑著罵他騙人,明明已經(jīng)冷到有些硬了。 “騙子?!蹦汔?所以三天沉醉的是誰,到底有誰當了真,到底有誰動了心。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