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T時代少年團(tuán)】山 逃

勿上升?。?!
有私設(shè).?微懸疑. 無cp.
全文1.6w+
流水賬預(yù)警!
過程有些無聊希望你能看到最后。
“帶著我們七個的夢想和愿望,逃出去、活下去!”
“我就是要學(xué)美術(shù)!”
譚恩桐扔下這樣一句給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的父母,然后搬著行李箱摔門而出。
和父母什么時候開始冷戰(zhàn)的?很久之前了吧,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我不就是想學(xué)美術(shù)嗎?追求夢想和藝術(shù)有什么錯?!”
譚恩桐嘟嘟囔囔地往前走,頭也不回一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突然察覺周圍的環(huán)境變得陌生起來,氣氛也有些詭異。
“我怎么走到山上來了?這是哪兒?。繘]來過??!”
她一邊回頭往上山的路看,一邊往前走,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油然而生——背后有人在注視著她。
一扭頭,果然。她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是一位身材纖細(xì)的少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筆直地站在霧靄之中,他用清冷的聲音問道“你想學(xué)美術(shù)嗎?那就來山逃藝術(shù)學(xué)院吧?!?/p>
譚恩桐還想再往前去看看清楚,一束強(qiáng)光從少年背后打來,剎那間眼前一片漆黑。
再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慢慢起身揉了揉腦袋仔細(xì)回想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吱——
房間門被打開了,進(jìn)來的人笑著跟她說“醒了?你跟我來一趟,馬嘉祺找你有事?!?/p>
一路上,她小心提防著所有路過的人,順便打量了一下身旁的這位少年:高挺的鼻梁和上翹的眼尾,一身正氣,身材很結(jié)實,力氣應(yīng)該不小。
“到了?!彼昧饲瞄T。
“進(jìn)?!狈块g里傳出耳熟的聲音,看來昨晚的人就是這個馬嘉祺了。
那位少年推開門,把頭一歪對譚恩桐說“請吧?!?/p>
她疑惑地走進(jìn)去看著那個馬嘉祺的背影一言不發(fā)。過了許久他忙完自己的事才轉(zhuǎn)過身來,緩緩開口“譚恩桐,美術(shù)系,文化課02班學(xué)生,學(xué)具在那兒,自己拿?!?/p>
譚恩桐不解,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譚恩桐?又怎么知道我想學(xué)美術(shù)?而且我昨晚可沒有答應(yīng)你要來。”
馬嘉祺沒有理她繼續(xù)說“我叫馬嘉祺,級長,剛才送你來的叫張真源,是你文化課的班長,我們兩個都是音樂系的學(xué)生...”
譚恩桐打斷他的話“我問你問題呢!你要不說我可要報警了,你這屬于非法綁架了!”
“哦?”馬嘉祺冷笑一聲,“那你報啊,你跟誰報,這里和外面的世界可聯(lián)系不上?!?/p>
“你說什么瘋話呢?真是有病?!弊T恩桐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跑出去。
“明早七點記得上課,課程表和時間表都在你宿舍門上。”
譚恩桐沒有理會,憑借著記憶回到那個房間找自己的行李準(zhǔn)備跑出這個鬼地方。
“真源,把東西給她送過去吧?!?/p>
“哦好?!?/p>
張真源進(jìn)去拿桌上的學(xué)具,這時又有人進(jìn)來了,最后一個進(jìn)來的順便把門帶上。
“馬哥你又把她弄進(jìn)來干嘛?”說話的是宋亞軒。
“直覺。”
“可咱都試了那么多次了,好不容易這一次她開局不在這個鬼地方了,你又把她招進(jìn)來,何苦???”賀峻霖又問道。
“直覺,直覺告訴我,她應(yīng)該進(jìn)來?!?/p>
“你這直覺還真是可笑?!?/p>
“怎么?丁哥對我的直覺有意見?”
丁程鑫翻了一個大白眼。
張真源急忙打圓場“好啦!現(xiàn)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p>
“可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啊...”劉耀文一副惆悵的表情。
嚴(yán)浩翔慢慢開口“第27次,照馬哥的說法還有一次?!?/p>
“那看來要抓點緊了。”
譚恩桐在大門口研究了好久就是出不去,突然身后來人了。
“你在干嘛???”
譚恩桐一扭頭就對上了劉耀文亮晶晶的眼睛,又轉(zhuǎn)回去不耐煩地說“想辦法逃出去啊!”
“沒用的,這里和外界沒有聯(lián)系,你出不去的?!?/p>
“不是!你們是不是都有病??!我就是離家出走給我拐到這么一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干嘛?。窟€跟外界沒有聯(lián)系,真把這當(dāng)霍格沃茨了?那我也就是個麻瓜,放我出去行不行?。?!”
劉耀文眨巴眨巴眼睛說“你要想出去也不是沒有辦法?!?/p>
“什么辦法?”
劉耀文換上一副“不方便透露”的表情繼續(xù)說“那我不知道,但你要是配合我們,馬哥他們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的?!?/p>
“就是那個馬嘉祺給我拐進(jìn)來的,他還能幫我出去?”譚恩桐逐漸提高了分貝,憤憤的瞪著劉耀文。
“你…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說,是院長讓馬哥把你弄進(jìn)來的,我們都是,但馬哥和院長可不是一路人,他也是為了保命,他會幫我們逃出去的,這點你放心?!?/p>
“不是說這和外界沒聯(lián)系嗎?那怎么逃啊?還先保命,這院長會吃人???!”
“你...你...你問的太多了!我..我不能透露了!”
“神經(jīng)病吧都!”譚恩桐又把自己的行李搬回宿舍,一腦袋悶在被褥里,喃喃道“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男生宿舍里的劉耀文十分驕傲地跟周圍的兄弟說“我!劉耀文!成功勸說譚恩桐留下來了!厲害吧!”
嚴(yán)浩翔給他鼓了鼓掌,劉耀文有些失望地說“咳,自從翔哥嗓子受傷了以后都沒人給我捧場了?!闭f著還噘著嘴搖了搖頭。
悶頭補(bǔ)作業(yè)的宋亞軒敷衍了一句“好棒好棒!”
賀峻霖跑上前去揉了揉他的腦袋說“沒事沒事,以后哥給你捧場!我們小劉就是最棒的哈!”
丁程鑫和張真源推門進(jìn)來說“都安排好了,明天正常上課就行?!?/p>
“嗯。留給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大家要抓點緊了?!?/p>
“好!”
“早點睡吧都。”
次日早晨譚恩桐被帶進(jìn)了她的教室。
整齊擺放的桌椅和干凈到反光的地板,講桌上的粉筆井然有序地排放著,靜靜等待自己被老師拿起。教室很寬敞卻很昏暗,難免給人壓抑的感覺。
一旁的老師拽過譚恩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這位中年女人用刺耳的聲音說“來給大家介紹一下你自己?!?/p>
譚恩桐被她盯得發(fā)憷咽了咽唾沫環(huán)視整個教室,忽然目光聚焦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正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她。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叫譚恩桐。被馬嘉祺拐進(jìn)來的?!?/p>
她在“拐”字上特意加重了讀音,可馬嘉祺卻毫不在意甚至鼓起掌來。
譚恩桐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狠狠翻了個白眼徑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剛落座同桌便笑嘻嘻地過來打招呼“你好!我叫宋亞軒!”
譚恩桐頭也不歪一下,面無表情語氣寡淡地回復(fù)“你好。”
宋亞軒尷尬地把手縮回去,隔著十萬八千里的劉耀文卻樂開了花,完全停不下來的地步,旁邊的丁程鑫只好一把抓住劉耀文的后勃頸假裝生氣地說“再笑給你扔出去啊?!?/p>
劉耀文這才止住了笑聲。大哥的威嚴(yán)還是在的。
普通學(xué)校的校園霸凌并不罕見更何況是這種地方。
下了課,譚恩桐去衛(wèi)生間被同班的幾個女生堵在里面,領(lǐng)頭的兇神惡煞地沖她喊道“我是這兒的老大,記住我們幾個人的臉,你以后有什么好東西記得主動上交,否則,我們的拳頭可不長眼!這是這兒的規(guī)矩!記住了嗎!”
譚恩桐知道這種人不好惹,打人都是下死手。她點點頭。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遇到這類人雖然表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其實心里已經(jīng)狠罵一頓了。
“什么破事!被拐到這么個地方還要陪人玩兒過家家?!?/p>
“呦,這么聽話?”女領(lǐng)頭上前一步看見了譚恩桐脖子上隱隱約約的紅繩,將藏在衣領(lǐng)后的玉墜扯了出來,“這是什么啊?”
譚恩桐不應(yīng),她便一把扯下來“這種好東西以后記得給我?!?/p>
譚恩桐伸手去搶,她把手一揚(yáng)笑著說“這東西這么重要呢?那我更想要了!”說罷,笑容消失,跟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她們便向譚恩桐走去,自己一臉得意地往外走。
掀開簾子的瞬間被嚇了一跳:七個人把門口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呦,上哪去啊?”最先開口的是賀峻霖,他在她掀開簾子后便發(fā)問了,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誰都看得出來。里面的人聽到聲音很識趣的停下動作。
劉耀文帶著譏笑說“這可真是當(dāng)獅子沉睡時,野狗都敢稱大王。丁哥你說是不是???”
除了譚恩桐誰都知道,丁程鑫才是老大,專門幫被欺負(fù)的人教訓(xùn)這群禽獸。他微微仰了仰頭,無言地注視著女生,像一頭怪獸要把人吞噬掉一般。
當(dāng)正義得不到伸張時,純粹的復(fù)仇就變成了唯一的正義。在這個地方,“以暴制暴”似乎就是那個唯一的正義。
張真源冷嘲暗諷地說“凌溪,欺負(fù)新同學(xué)可不好。”
馬嘉祺把手伸出來,冷聲說道“拿來?!?/p>
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和那尖刀般犀利的目光,凌溪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她扭頭不去看馬嘉祺卻對上了嚴(yán)浩翔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頭一震,不得以又轉(zhuǎn)回來笑嘻嘻地問“什么東西啊?”
“別裝了,我們都聽到了。”宋亞軒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拿來?!瘪R嘉祺又重復(fù)了一遍,要是再說一遍他是會發(fā)飆的。
凌溪極不情愿地把手里的玉墜給馬嘉琪,在心里暗暗祈禱讓她趕緊走。
“里面的也給我出來。”丁程鑫沖里面喊了一嗓子,幾個女生低著頭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譚恩桐也跟著她們一起。
七人看到譚恩桐的瞬間目光都變得緩和了。
看到那幾個人還在那站著馬嘉祺便厲聲說道“愣著干嘛?。窟€不快走!”幾個人立馬像兔子一般逃竄。
馬嘉祺把玉墜還給譚恩桐,她接過的同時小聲說了句“謝謝?!?/p>
“沒事!都是自己人!”
“就是!別客氣!”
“我們可是正義的使者T!”
“我們七個有組合名的!”
“對對對我們叫TNT!”
“不是!賀峻霖你能別跟我搶著說嗎?”
“哎!宋亞軒!明明是你搶我臺詞!”
眼看著兩人就要掐起脖子來了,丁程鑫及時止損“別吵了,人家還看著呢,丟不丟人?。俊币荒槦o奈地看著兩個弟弟。
張真源用溫和的語氣安慰譚恩桐“她們以后要是再欺負(fù)你,你就和我們說,不用怕她們,我們罩著你,大家都是朋友!”
“就是就是!”劉耀文拍拍胸脯趕緊接話,“哥罩著你!不用害怕誰!”
"謝謝?!?/p>
種在七個人那片貧瘠土地上的小玫瑰終于發(fā)了芽。
這件事在凌溪心里一直過不去,她怎么也想不通他們七個風(fēng)云人物為什么會那么在意一個新來的女生,要是平時除非那個人被揍的奄奄一息了他們才會出面。
特別是那個…馬嘉祺。
既然弄不清楚那就搞臭她,最好的方式就是“造謠”。
一夜之間,各種奇怪的謠言在學(xué)校以流感傳播般的速度傳開,大家只要看到譚恩桐都會添油加醋的小聲議論兩句。
“哎,看到了嗎?那個,就是級長馬嘉祺的女朋友?!?/p>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你見過馬嘉祺那么在意過誰啊?她跟馬嘉祺肯定有點關(guān)系,說不定,chuang都…”說著還使了個眼色。
“我靠!這么勁爆?想不到?。●R嘉祺平時那么不愛說話,私底下這么…嘖嘖嘖!”
譚恩桐低著頭從他們身邊走過,聽到這兒又折回去指著那個人的鼻子罵…“你說什么呢?!你把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兒!你有證據(jù)嗎?”
“呦?氣急敗壞了???那你拿出證據(jù)你和他沒關(guān)系?。吭谶@兒裝什么可憐呢!賤婢!”
“你再罵一個!”譚恩桐沖上去就要踹他,嚴(yán)浩翔和劉耀文趕緊把她拽回來擋在她的面前。
“別擋著我!我踹死他我!”
“不用你動手,我一個人就夠?!眲⒁亩⒅莻€人冷冰冰地說。
那人瞬間擠出一張笑臉,假惺惺地說“錯了錯了,不勞煩文哥動手,我自己來,自己來?!闭f罷就給了自己兩聲響亮的巴掌。
“恃強(qiáng)凌弱,什么東西!我呸!”譚恩桐在心里罵了一句。
“就這?”劉耀文挑挑眉,“不夠吧?”
“我…我再打兩下!”
“不用了!”他和嚴(yán)浩翔相視一笑,“我來動手,不然太浪費時間了。”
說著便開始活動脛骨,向前走去。譚恩桐正想睜大眼睛好好欣賞,忽然一張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太血腥,別看,會做噩夢?!笔莻€不熟悉的聲音,接著是那個人悲慘的叫聲。
手松開時,看到的是劉耀文的笑臉。
“幫你解決完了,走吧。”
“死了嗎?”
“沒有!”他笑出聲來,“我怎么可能給他打死了!他要死了,下一個死的就是我。是不是傻?但肯定有幾天不能去上課了?!?/p>
譚恩桐扭過身去,剛才捂住他眼睛的是嚴(yán)浩翔。
“嚴(yán)浩翔的聲音還真是怪…滄桑?”她心里默默地想。
“真的很血腥嗎?”她問。
嚴(yán)浩翔點點頭。
“有多血腥?”
“你還有這癖好呢?!”劉耀文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不是…”
三個人坐在草坪上,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青草香,夏風(fēng)輕輕拂過面龐,星星如螢火般在天空深處時隱時現(xiàn)。
“還生氣嗎?”
譚恩桐搖搖頭“好多了?!?/p>
“那就行!”劉耀文笑的時候沒有嘴角,五官都擠在一起,很像一只小狗狗。
“那以后他們再說你壞話的時候都不要生氣了好嗎?”
譚恩桐撅起嘴說“有點兒難。”
“不難。”嚴(yán)浩翔突然開口。
兩人都轉(zhuǎn)過頭去看他。
“看開了就好。人生本就是場鬧劇,觀眾只會對低俗的情節(jié)感興趣。你用不著去和他們分個高低,本身就不是站在同一個道德層次上的。他們以為自己站在了道德的最高點,實際上他們的最高點是我們的底線。所以,做你自己就好,天塌下來有我們給你撐著呢!”
嚴(yán)浩翔轉(zhuǎn)過頭對上譚恩桐的目光,譚恩桐望著他深邃的眼睛,閱讀里面豐富的感情。
劉耀文卻破壞了氣氛,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嚴(yán)浩翔又撲上去抱住他,把臉皺起來帶著哭腔聲嘶力竭地喊道“我的翔哥??!好久沒有聽到你說這么多話了!我都快忘了你的聲音了!嗚嗚嗚~”
嚴(yán)浩翔嫌棄的一把推開“你嚇到人家了!”
劉耀文又握住被自己嚇到的譚恩桐的肩膀說“你是不知道??!翔哥好久沒說這么多話了!我太感動了!”
“為什么???”譚恩桐有些疑惑。
“秘密!用馬哥的話講就是,該你知道的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不該你知道你就別打聽。”
譚恩桐冷笑一聲“哼,是他能說出來的話?!?/p>
其實馬嘉祺以前的性格不是這樣的,丁程鑫也是。可經(jīng)歷的事多了,見的人多了,便也知道了那些人心險惡。慢慢學(xué)會了把自己的心藏起來,讓所有人看不清他們,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地方立足,才能保護(hù)弟弟們,還有譚恩桐。
至于,嚴(yán)浩翔為什么不愛說話,后面會知道的。
譚恩桐發(fā)現(xiàn)他們七個人對自己和別人完全不一樣。
丁程鑫對她說話總是一臉溺寵,張真源只給她一個人補(bǔ)習(xí)文化課,身為同桌的宋亞軒很努力地照顧她且只會照顧她,賀峻霖會在她不開心的時候給她講笑話,劉耀文會罩著她,嚴(yán)浩翔總會在劉耀文幫她出頭的時候捂住她的眼睛,當(dāng)她的畫在學(xué)校大廳C位展覽的時候馬嘉祺甚至?xí)呐乃募绻膭钏?/p>
譚恩桐看著眼前的七個人對著自己的畫贊不絕口,皺了皺眉頭。
“咱妹妹就是厲害啊!”
“這水平放在整個重慶市都數(shù)一數(shù)二!”
“不愧我每天給她當(dāng)人體模特!”
………
“奇怪,這場景怎么…那么熟悉?”
昏暗的地下室,兩側(cè)的石壁上被許多凸起的奇怪圖案裝飾。
噔——噔——噔——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譚恩桐聽到后拼盡全力地往前跑,可前面是死路。
“去哪兒啊?”輕飄飄的聲音激起一陣陣回音,腳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你到底是誰?”譚恩桐帶著哭腔問。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要殺了你!”她怒吼著向譚恩桐跑去。
“啊——”
譚恩桐猛的睜眼,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浸濕了劉海和后背的衣服。
“怎么又是這個夢。”她揉了揉腦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自從她來到這個學(xué)院后一直在反復(fù)做這同一個夢,它像一個魔咒永遠(yuǎn)也解不開。她從來沒有看清過那個女人的臉,也從來沒有逃出過那個迷宮。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恩桐!恩桐!”宋亞軒來叫她。
“怎么了?”
“你快換衣服!出事了!”
“院長被人殺了?!”譚恩桐幾乎是喊出來的。
“噓!”賀峻霖趕緊示意她小點聲。
“這什么鬼地方???院長都能被人殺了!”
“我們也不知道啊…先去大廳集合吧?!?/p>
大廳聚集著全院的學(xué)生和老師,旁邊有人在小聲談?wù)摗?/p>
“聽說了嗎,這個學(xué)校地下室有個殺人狂魔,聽說就是她跑出來把院長殺了。”
“不會吧?!不是說地下室就是收藏了些珍貴的藝術(shù)品嘛!”
“怎么可能!這個地方能有什么藝術(shù)品??!”
“可院長不是讓人24小時守著那個門嗎?怎么還會逃出來啊?”
“聽說是有人給她放出來了…”
譚恩桐心里一咯噔“地下室?殺人狂?我那個夢…不會是真的吧?”
幾個級長和老師們商量了一下后對著大家說“大家不要擔(dān)心,我們會盡全力先出殺害院長的人的,大家先回去上課吧!”
音樂系的三人趁開嗓的時候開小差。
“馬哥,怎么回事???”宋亞軒看著馬嘉祺問。
“門開了?!?/p>
“啊?!”他和張真源同時開口,“不是吧?!”
“你們多關(guān)注一下恩桐,她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
“好?!?/p>
舞蹈系的四人下課后直奔馬嘉祺的辦公室連臉上的汗都沒來得及擦。
“什么情況啊馬哥?”
“門開了。”
“?。?!”
“那譚恩桐現(xiàn)在豈不是很危險?!”
“我已經(jīng)讓真源和亞軒去找她了。”
丁程鑫冷哼一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p>
從那以后,學(xué)院里經(jīng)常發(fā)生奇怪的事,例如,上著課突然燈開始閃,女廁所里會出現(xiàn)死貓的尸體,男廁所門口會有用血寫的“一個也逃不掉”等等等等,每日都鬧的人心惶惶,大家都沒辦法安下心來上課。
七個人每天都圍在譚恩桐身邊轉(zhuǎn)悠,搞得她更覺得自己的夢是真的,終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去問他們。
“地下室有個殺人狂那事是真的?”
幾個人的笑容一僵,都低下頭去沒一個人說話。
“不說話,那看來是真的嘍。”
丁程鑫緊張地問“你聽誰說的?”
“上次院長那事,大家都在大廳,我聽見旁邊的人說的?!?/p>
“他們瞎說的?!?/p>
“那我的夢怎么解釋?”
“什么夢?”馬嘉祺皺緊了眉頭,死盯著她問。
“我夢到自己在地下室被一個女的追殺。自從我進(jìn)到這個學(xué)院就開始做這個夢,每天晚上都能夢到?!?/p>
“你看清那個人的臉了嗎?”
“沒有。每次都是在她沖過來捅我的時候醒過來。”
眾人不語。
“這個學(xué)院到底有多少秘密?”
“該你知道的,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弊T恩桐可算是聽到馬嘉祺親口說出他這句名言。
11月23日,一個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
“生日快樂!”
譚恩桐把宿舍的門推開,七個人瞬間擠了進(jìn)來。
“嚇我一跳!”譚恩桐頗為嫌棄地看著他們。
站在最前面的丁程鑫把一個禮盒塞進(jìn)譚恩桐手里說“我們七個送你的禮物,快打開看看!”
她將盒子里的東西拎出來——是一條肉粉色的紗裙。
“哇!”譚恩桐驚喜地感嘆了一聲。
“喜歡嗎?”七人齊聲問道。
譚恩桐點點頭,換上了這套裙子,一開門便聽取“哇”聲一片。
“你今晚就穿這件去參加晚會,絕對驚艷四座!”
丁程鑫說的晚會是學(xué)院校慶,雖然今年不太太平但依舊舉辦。
晚上八點,晚會開始的同時一場蓄謀已久的逃亡計劃正式開啟。
先是聽學(xué)院的領(lǐng)導(dǎo)說了兩個小時空虛無聊的東西,不少學(xué)生在底下哈切連天,然后才是大家最期待的舞會。
“譚恩桐小姐,可以邀請您同我跳支舞嗎?”張真源笑眼盈盈地伸出手問道。
“當(dāng)然?!弊T恩桐把手搭上去。二人隨著音樂的節(jié)拍翩翩起舞。
跑到二樓的馬嘉祺和嚴(yán)浩翔注視著底下的一切,突然,嚴(yán)浩翔幽幽開口問道“馬哥,你說我們,還活著嗎?”
“那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馬嘉祺冷哼一聲,“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嚴(yán)浩翔自知理虧,默默把頭低了下去。
“行了,別發(fā)牢騷了,干活吧?!?/p>
接著就看到嚴(yán)浩翔把自己的手表項鏈戒指全摘下來蹲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組裝了一個微型電腦出來。
誰也想不到,這樣一位貴公子居然還是個技術(shù)宅。那六個人第一次看到嚴(yán)浩翔組裝這一套的時候都驚掉了下巴。
嚴(yán)浩翔在投影到地上的鍵盤上行云流水般操作了一番后,起身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馬嘉祺對其他人說“行動。”
耳機(jī)那邊傳來賀峻霖的聲音“可以啊,嚴(yán)浩翔,那么多個監(jiān)控呢,五分鐘就搞定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翔哥多厲害呢!”劉耀文就差把驕傲兩個字寫在臉上了,畢竟是交過自己一點點技術(shù)的老師。
宋亞軒和賀峻霖到外面去放引燃裝置,兩個歡喜冤家聚在一起必然少不了一些拌嘴。
“哎呦!我的天吶!你不要這樣!啊呀!”
“不這樣弄怎么弄???”
“我跟你講!宋亞軒,要不是張哥和嚴(yán)浩翔怕火我才不會跟你來呢!”
“賀峻霖!我告訴你!我這幾個月一直憋著臟話呢!你別讓我一會兒都用你身上!”
“你屁話怎么那么多啊???”
“你屁話才多呢!‘少說話,多做事’這句話的誕生就是為了說給你聽的吧!”
“你倆吵不吵???!”馬嘉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少說話,多做事!一會兒先給你倆點了!”
丁程鑫和劉耀文則去地下室找那個人。
吱——
常年禁閉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兩人走了很長的一段兩側(cè)有凸起圖案的墻壁的走廊,塵土和水混合在一起的腥味沖入鼻腔。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房間,女人背對著他們坐在床邊。
“你們來干什么?”
“跟你說說話?!?/p>
“我和你們有什么好說的?”
“你先把身子扭過來,丁哥時常教導(dǎo)我,背對著人說話可不禮貌噢!”
那人起身轉(zhuǎn)過身來,她居然……
有著一張和譚恩桐一樣的臉!
“說吧?!?/p>
“你這次就別去找她了?!?/p>
“不可能?!?/p>
“你不都親手殺了你那個媽報仇了嘛,還找她干嘛呀,我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p>
“我要讓你們所有人給我陪葬?!?/p>
“這不用你動手,一會兒大家都得死?!?/p>
“又打算一把火燒了這兒?”
“對啊,繼承你媽的‘光榮傳統(tǒng)’。”
丁程鑫和劉耀文一人一句接話。
“我要親手殺了她?!?/p>
“那就先過我倆這關(guān)?!?/p>
那個人從腰間逃出一把匕首沖著二人就去了,這倆打架專業(yè)戶可沒那么容易中招,又怕真動手傷到她,三個人便在地下室切磋起來。
宋亞軒和賀峻霖二人圓滿完成任務(wù)回到了大廳。
“亞軒,一會兒勢必把譚恩桐安全送出去。”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
“嘿,雖然不希望再見面,但現(xiàn)在還有點舍不得?!辟R峻霖望著樓下的二人發(fā)起了牢騷。
“那你要不要下去跟她道個別???”
“算了吧,一會兒更舍不得了?!?/p>
“丁哥和耀文有沒有什么話想和譚恩桐說?”
“祝她生日快樂?!?/p>
丁程鑫看著剛剛被劉耀文不小心一拳打暈的“她”,又添了一句“也祝你生日快樂。雖然這個生日禮物不太體面?!?/p>
“張哥有話快說噢!我們要下去了?!?/p>
“恩桐?!睆堈嬖摧p聲喚她。
“嗯?”
“這段時間,你開心嗎?”
“嗯…有時候會生氣,但不得不說,確實比以前在家里要開心一些。和你們在一起更有家的感覺,很熟悉,很溫暖,很開心?!?/p>
“那就是不討厭我們嘍!”
“哈哈哈,確實啊。剛到這里的時候討厭這里的一切,雖然現(xiàn)在也不喜歡,但對你們的態(tài)度肯定好了很多啊?!?/p>
“那就好…那就好啊。”張真源笑了笑。
“但我一直很好奇啊!你們?yōu)槭裁磶臀野???/p>
“……”
突然,從門口傳來聲音“著火了!著火了!”
所有人都慌亂起來,除了張真源。
譚恩桐拽著張真源往大門口跑,身后的人卻定在那里不動。
她扭過頭看到張真源正笑眼盈盈看著她。
“恩桐,生日快樂?!?/p>
譚恩桐結(jié)結(jié)實實地落到宋亞軒懷里。
宋亞軒拽著她往側(cè)門跑,她想掙脫宋亞軒手卻以失敗告終。
“你干嘛???張哥還在里面呢!那么多人都在里面呢!”
宋亞軒回頭看到整座房子都燒了起來,滿意的笑了一下,對譚恩桐說“每年的11月23日晚上22時,當(dāng)整個學(xué)院燒起大火是和外界唯一的聯(lián)系方式。只有這樣你才能逃出去。”
“什么?”
“很開心可以…遇到你。”
“你又犯什么神經(jīng)?。俊?/p>
宋亞軒雙手握住譚恩桐的肩膀,很正式地說“帶著我們七個的夢想和愿望,逃出去、活下去!”
說罷一把推開她轉(zhuǎn)身向火海跑去。
譚恩桐還想沖回去和他一起,但他們中間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無形的墻。
她用力地敲啊,打啊,拍啊,里面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她。
深夜的一場大火點亮了整座大山,警笛聲譜寫出夜的悲涼。
譚恩桐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盯著自己的裙擺一言不發(fā),那條裙子還是丁程鑫他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昨天還在眼前蹦跶的一群人,今天一早就全成灰燼了。
站在她前面的警察又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姑娘啊,我們要怎么說你才肯跟我們走?。俊?/p>
“騙子?!弊T恩桐頭也不抬。
“我們騙你干什么啊?里面真的沒人了!我們都搜了多少遍了你又不是沒看到。沒人縱火,真就是森林火災(zāi)。我們都是第一次知道這山上還有這么個地兒!”
譚恩桐和警察走出那個鐵柵欄門,門口的石壁上赫然刻著鮮紅的六個大字——山逃藝術(shù)學(xué)院。
瞬間,若干份不屬于她的記憶涌入腦海。
“哎——”
“快!擔(dān)架!”
“這…這怎么還突然暈倒了?”
-
2010年8月,不到五歲的譚恩桐在這里醒來,從此她的人生就被改寫了。
她的“母親”是山逃這所學(xué)院的第二位院長,第二批來到這里的孩子加上譚恩桐一共有28位。
她和丁程鑫、馬嘉祺、張真源、宋亞軒、賀峻霖、嚴(yán)浩翔、劉耀文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幾個人每天都要同出同入。譚恩桐每每畫完一幅畫七個人就會把她圍起來輪著夸一遍。
然而,在藝術(shù)學(xué)院的外表下是一座孤兒院。院長將這些孤兒帶到學(xué)院教他們文化知識學(xué)習(xí)藝術(shù)特長。
但一切都很順利平常,直到2019年一個隱藏多年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整個學(xué)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你見到馬哥了嗎?”
“沒有?!?/p>
“怪了,他人去哪了?”
“馬哥早上不是去院長辦公室了嗎?”
“然后就再也沒出來?”
“好像是…”
賀峻霖和宋亞軒一問一答地在宿舍交流。
丁程鑫推門進(jìn)來“他們呢?”
“去衛(wèi)生間了。”
“去個衛(wèi)生間還要三個人一起?”
“母雞啊~”
“丁哥你今天見到馬哥了嗎?”
“我正要說這事兒呢,他們?nèi)齻€怎么還不回來?”
“丁哥回來了啊?!比送崎_門慢慢悠悠走進(jìn)來。
“快點,我有事要說?!?/p>
“馬嘉祺,被關(guān)禁閉了?!?/p>
“啊?!”五個人同時震驚。
“噓!”他扭頭看了看門口繼續(xù)說,“他說他去院長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攤著的一沓文件,是一張學(xué)院院的示意圖,圖上每個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放了…炸彈?!弊詈髢蓚€字特意放輕了聲音。
“他又往后翻了翻上面寫了個日期是11月23號,然后院長就進(jìn)去了,剛好給他抓個正著。院長說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就把他關(guān)禁閉了。”
“丁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還真是夠走運的,讓我找著禁閉室了…”
“馬嘉祺還說,讓咱們幾個趕緊跑,就算跑不出去也要把譚恩桐送出去,至少還有個人證?!?/p>
“譚恩桐是她女兒??!她不能連她女兒一起燒吧?”
“她就是要所有人一起給她陪葬?!?/p>
“11月23號,那不就下周嗎…”
“所以得趕緊啊?!?/p>
誰也沒能想到這么離譜的事情能被他們碰上。
但更沒有人能想到,這一切都在院長的陰謀之中。
第二天,大家還是照常上課譚恩桐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馬哥呢?昨天就不見他。”
“???他…他生病了?!彼蝸嗆幙目陌桶偷鼗卮?,滿臉寫著“我在撒謊”。
“生病了?那咱們下午去看看他吧?!?/p>
“不用不用!我們昨天去看了,他說他這幾天不想別人去打擾他?!辟R峻霖趕緊一個見縫插針搪塞了過去。
宋亞軒大呼一口氣“還好還好,撒謊真難?!?/p>
“但是…”
嚴(yán)浩翔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快快快!快去食堂!聽說今天有水煮肉片!去晚了就沒了!”
劉耀文也接話“就是!趕緊趕緊!我要餓死了!”
幾人到食堂的時候張真源已經(jīng)占好位置等他們了。
“真有水煮肉片啊…”劉耀文一臉震驚看向嚴(yán)浩翔。
“我瞎猜的啊…”嚴(yán)浩翔也一臉震驚,要知道很少會有這么好的伙食。
“你倆干什么呢?走啊?!弊T恩桐在后面催促道,“今天還真是奇怪…”
幾人剛剛落座院長就帶著一行人來到了食堂。
“今天什么情況?院長親自來巡視?”學(xué)生們議論紛紛。
丁程鑫端著自己的餐盤去找兄弟們,從角落里傳來一聲招呼“丁程鑫!”他應(yīng)聲看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是誰喊的扭過頭去繼續(xù)往前走,不料,和院長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
“呦,小心點兒?!痹洪L笑嘻嘻地扶他,丁程鑫在心里冷哼一聲“虛偽?!?/p>
“丁哥去干嘛了?怎么這么半天才來?”
“沒什么,在練舞室多待了一會兒?!闭f完便喝了口湯瞬間眉頭緊鎖,“這湯味道怎么那么奇怪?”
其余幾人趕緊嘗了嘗“沒有啊,以前不也是這個味兒嗎。”
丁程鑫沒有在意,直到下午突然腹部絞痛倒在了練舞室。緊接著就是校醫(yī)“搶救無效”的通知。
院長假惺惺地辦了一場追悼會在臺上念著毫無感情的發(fā)言稿。
“我們深惡痛絕?。槭裁礇]有及時發(fā)現(xiàn)食堂的問題??!這樣丁程鑫同學(xué)也不會中毒啊!…”
“介于這幾天學(xué)院發(fā)生了太多事情,為了學(xué)生們的安全我們決定嚴(yán)格管理時間,任何學(xué)生不得私自活動…”
臺下的賀峻霖早就聽出來這話里的話“哼,她在PUA我們啊。什么為了學(xué)生的安全,分明就是怕誰壞了她的陰謀!”
“放屁!中毒?就丁哥那碗里的湯有毒,我們喝了怎么都沒事兒…”劉耀文回到宿舍照著自己的椅子就是一腳。
“我看吶,就是院長下的毒!你們沒見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丁哥端著餐盤往咱們這兒走和院長撞一起了嗎!估計就是那個時候…”嚴(yán)浩翔頭頭是道地分析。
張真源皺了皺眉頭“你們說院長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不然怎么會莫名其妙給丁哥下毒?”
宋亞軒接話道“那咱們現(xiàn)在不都被她盯上了!”
“院長這一步棋走的不對啊…她明知道丁哥出事我們就一定會警惕的啊…”
“不對,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過的。那她這是什么意思???不可能只是為了少一分威脅啊…”賀峻霖怎么也想不明白院長為什么要這么做,丁程鑫究竟是怎么和馬嘉祺聯(lián)系上的,這一步一步又是如何串聯(lián)起來的…
“…………”
誰也猜不到院長的心思…
第二天課間譚恩桐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幾人“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我?!為什么馬嘉祺找不到了!丁程鑫被人毒死了!你們怎么回事兒?。??”
“我們也想知道啊…”
“你對我們態(tài)度好點兒啊,指不定下一個就是我們中間的誰呢。”
“你瞎說什么呢!趕緊呸呸呸!”
嚴(yán)浩翔剛要呸,樓下咣當(dāng)一聲像什么重物落地,接著尖叫聲此起彼伏。
幾人心里頓時咯噔一下,譚恩桐已經(jīng)跑去查看情況了。
“!賀兒?。?!”譚恩桐驚訝的捂住嘴,轉(zhuǎn)身往樓下飛奔。
賀峻霖躺在血泊之中,鮮血染紅了少年的白襯衣,白凈的臉蛋上血跡斑斑。
“賀峻霖同學(xué)就是不遵守校規(guī)校紀(jì)才造成了這樣嚴(yán)重的后果,我們也是十分痛心??!…”
“完蛋完蛋完蛋!她的下一個目標(biāo)又是誰?咱們該怎么辦???”
“我真的搞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要干嘛?”
深夜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宋亞軒睡不著,他想起了剛到這里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雷雨交加的。
他害怕下雨,因為父母負(fù)債逃跑在山崖邊出車禍的那個晚上的雨下得好大好大,大到在家里的宋亞軒看不到落地窗外的景象,大到聽不到外面警笛的聲音,大到?jīng)_散他和他的父母…
他也記得來到這里第一天那個晚上他不敢睡覺,他怕閉上眼會被那些追債的人抓走,他小心翼翼地爬上樓梯搖了搖上鋪的的張真源。
張真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你害怕嗎?”
宋亞軒點點頭。
“那你上來吧。”說著就給他挪了半個床出來。
宋亞軒現(xiàn)在正躺在上鋪,張真源說他去上個廁所,一會兒就回來,可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沒回來。
今天的雨也好大,大到?jīng)_散了他和他的摯友…
宋亞軒出去找,在男廁門口發(fā)現(xiàn)了張真源,他的后背插了一把匕首,那傷口好深好深…
接下來的兩天平安無事,第三天嚴(yán)浩翔在從食堂回宿舍的路上被勒死了。
他不愛吃飯,中午總是比別人先吃完回宿舍午休,可那天回去的路上偏偏只有他一個人…
宋亞軒等不及了,他趕緊找到譚恩桐要跑讓她跑出去。
“跑?跑哪去?為什么要跑?”
“說話?。 ?/p>
“宋亞軒!”
“你媽要殺了所有人?。 ?/p>
………
“你…你說什么?”
“你媽媽要殺了我們所有人!”
“你說什么呢?怎么…怎么可能?。俊?/p>
“我就這么跟你說了,你信不信吧?你不信也得信,丁哥說了,必須把你帶出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下一個就是我和劉耀文!今天必須把你送出去!”
“…送…怎么送出去???沒有我媽的允許誰也別想打開院門。”
“你別管,我有辦法,我晚上來找你?!?/p>
學(xué)院有一條密道通向外界,這是馬嘉祺在那張平面圖上看到的,宋亞軒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有,但現(xiàn)在他不得不試。他沒有告訴劉耀文,他怕人太多會引起院長注意,等把譚恩桐送出去他再回去跟劉耀文說。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他們倆被院長抓個正著。
“這是往哪兒跑?。繋е遗畠焊陕??…都給我抓到審訊室!”
審訊室,誰也不知道還有這地方,更不知道里面會有那么多刑具。
宋亞軒和譚恩桐被放進(jìn)兩個房間,中間由一塊玻璃隔開,宋亞軒被捆在椅子上,他的四面都是鏡子。
“你要干嘛?”
院長走到譚恩桐身邊,捏住她的下巴貼近她的耳朵“我要你看著你的朋友被我折磨死。好好欣賞?!?/p>
玻璃對面的房間傳出痛苦的尖叫聲,譚恩桐完全沒有想到她的母親會是這樣一個瘋子,更沒有想到她的折磨是用老虎凳這樣的刑具。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她拼命地拽她,苦苦訴求,可院長毫不理睬。
宋亞軒的頭垂了下去,譚恩桐愣住了,院長完全不等她反應(yīng)就將她拽出審訊室將她關(guān)進(jìn)另一間禁閉室。
宋亞軒就以一個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緣由被放進(jìn)那個小盒子里。
現(xiàn)在宿舍里只剩下劉耀文一個人了,他睡不著盯著天花板發(fā)呆,他突然起身說要去看看哥哥們。
他一個人跑到空地,那里是學(xué)院的墓地,每年都有孩子因為疾病喪命,墓碑有很多,劉耀文摸著黑往后找了一會兒才看到五塊小小的墓碑整齊排列在那里。
他蹲下來,摸摸這個再摸摸那個,一米八加的大個蹲下來縮成那么小的一團(tuán)。
“怎么都走了?。慷际裁匆馑及??前兩個月剛說好會一直陪著我長大呢,怎么都失信了?”
忽然背后被人輪了一拳,劉耀文沒有防備整個人趴在地上,一腳、兩腳,一拳、兩拳…四五個人圍著他拳打腳踢,他卻完全沒有機(jī)會還手。天太黑了他看不清有幾個人,更看不清他們的臉…
“天好黑啊,我好害怕…”幾滴雨點落在地上,幾秒后又是大雨傾盆,血液和雨水混在一起,眼淚也被落下來的雨滴沖掉。無邊的黑夜和少年倔強(qiáng)的背影融合在一起,又一朵鮮花凋零了。
天亮了,校醫(yī)在收拾尸體,院長在樓上觀望著這一切,得意地勾起嘴角。
“任務(wù)完成的不錯,是該給點兒獎勵?!?/p>
她笑著走向那五個人,手起刀落,鮮血頓時如噴泉一般噴涌出來。
“該結(jié)束了,早就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那天晚上她把譚恩桐從禁閉室里拽出來。
“我還有個禮物給你,你想不想看煙花?”說著便摁下了握在手里的按鈕。
“轟——”四周燃起大火,火焰肆意吞噬著整座學(xué)院。
“喜不喜歡?這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
譚恩桐不知道最后怎么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來的。等她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雪白雪白的天花板,醫(yī)生護(hù)士貼過來詢問她怎么樣。她不想說話,再次閉緊了眼。
她逃出來了,可她也永遠(yuǎn)被困在了那里。
十六歲的譚恩桐永遠(yuǎn)死在了那場大火中,死在了山逃藝術(shù)學(xué)院里。她逃出了那座山,卻永遠(yuǎn)也逃不出那所藝術(shù)學(xué)院。
可故事到這里還并沒有結(jié)束…
馬嘉祺在大火燃起的前一刻凍死在了禁閉室,但更驚訝的是,他又醒過來了。
他再一次回到了這所學(xué)院。
馬嘉祺在驚訝中走過走廊,在盡頭看見了其余六人。
“馬哥!這兒!快來!”
馬嘉祺應(yīng)聲跑過去,丁程鑫笑著拍了他的肩頭“等你好久了!是不是很驚訝?”
“你們也…”
“對!我們都是死而復(fù)生的。”
“太離譜了!我都不敢相信!”賀峻霖小嘴叭叭起來,“我記得可清楚了!我絕對被院長從頂樓推下去了,咣當(dāng)一聲摔倒地上,我以為我那牛哄哄的一生就結(jié)束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哎!我又活了!”
“我也才來沒幾天?!彼蝸嗆幣e手說到。
“等一下!等一下!”馬嘉祺捂住腦袋,試圖讓自己接受這一切并冷靜下來。
“你是怎么死的?”
“我…我應(yīng)該是在禁閉室被凍死的…”
“那你看見著火了嗎?”
他搖搖頭。
“來!都來說說!自己怎么掛的!”丁程鑫組織起來。
“這有什么說的?多滲人??!…你們說。”
“我我我!我來說!”宋亞軒又舉手,“我被院長用老虎凳搞死的。你們肯定不知道!那個審訊室里全是刑具,譚恩桐還坐我對面看著,真的嚇人!我的腿現(xiàn)在還疼呢!”
劉耀文也來了興致“我!我是半夜去墓地看你們,結(jié)果后面來了一群人揍我,給我打死了…我懷疑是院長雇的?!?/p>
“我是去廁所被院長捅死的,當(dāng)時給我嚇一跳,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就捅進(jìn)去了,我這個背難受了好一陣呢?!睆堈嬖凑f完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我是從食堂會宿舍半路被院長勒死的,別讓我多說話了,嗓子好難受…”嚴(yán)浩翔啞著嗓子說。
“我得說說細(xì)節(jié)!我上樓頂本來想吹吹風(fēng)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結(jié)果院長上來了一步一步朝我這邊走,說‘你這么聰明,我必然不能留你,不然會給我?guī)砗艽箅[患?!缓笏幌伦泳蜎_過來給我推下去了,我就不理解啊,我聰明也是罪?”
“我就不必說了,大家都知道院長給我湯里下毒毒死了?!?/p>
“那譚恩桐呢?”
“不知道,還沒來吧,可能是逃出去了,她沒事,那咱們?yōu)槭裁磿?fù)活?。俊?/p>
“馬哥你跟我們仔細(xì)說說你那天去院長辦公室看到了什么。”
“院長要炸了學(xué)院你們都知道了吧,還有就是譚恩桐不是院長的女兒…”
“???!——”
“院長確實有個女兒,也叫譚恩桐,但我們見到的那個譚恩桐,不是她的女兒。你們還記得有一年譚恩桐不是生了場大病好幾天沒醒嗎?后來醒過來誰也不記得了,那是院長‘調(diào)包’了,那次之前的是她的女兒,現(xiàn)在的是替身?!?/p>
“院長她還搞替身文學(xué)!為什么?。磕撬畠涸谀??”
“審訊室有一個房間四面都是鏡子,那是單面鏡,她在鏡子后面的房間,那個房間的另一邊是我待的禁閉室,禁閉室也有一面單面鏡,這是她同我說的。”
六人還沒有接受這個消息,馬嘉祺繼續(xù)往下說“她還說,院長生下她后她的父親就失蹤了,她母親獨自一人撫養(yǎng)她,后來她的外婆也就是第一任院長去世了,她的母親就接管了這所學(xué)院。這里原先只是一所藝術(shù)學(xué)院,后來到了她母親就只接待孤兒,因為這是一場很早就預(yù)謀好的一場復(fù)仇。她母親有很嚴(yán)重的精神疾病,她母親小時候經(jīng)常受她外婆的虐待,再加上后來她經(jīng)歷的拋棄、背叛和女兒的一場大病,她就開始報復(fù)所有人。第一步就是找了個和譚恩桐長得一模一樣的孤兒來代替她,院長把她關(guān)在那個房間里,她說這是保護(hù),院長認(rèn)為‘保護(hù)一朵玫瑰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讓她盛開’后來變成了折磨,她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朋友被別人搶走,自己的朋友被她的母親虐死等等等等,她說了如果她能出去她一定要親手殺了院長和那個譚恩桐。然后我那個房間突然開始降溫,降到冰點,我就掛了…”
是一陣沉默,誰也沒有說話,大家也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們都是悲慘的人,以為到了這里可以重新獲得一個溫暖的家,可這個家卻更加的凄冷。
“認(rèn)識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大家都是因為什么來到這里的呢,我先說吧,我們家破產(chǎn)了,爸媽都受不了自殺了,家里的保姆管家全被解雇了,就留我一個人。我還記得那天我坐在飯桌旁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飯菜都涼透了也沒有等到他們回家,然后我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第二天有人敲門我以為是他們回家了,結(jié)果是警察來通知我,我是個沒人要的小孩了,然后我就來到這里了?!瘪R嘉祺說完輕松笑笑,他知道自己的經(jīng)歷放在這里不算什么,大家都是這樣。
“我從小就在這。”丁程鑫說,大家也都知道。
宋亞軒很簡單的一句話帶過“我爸媽負(fù)債逃跑出車禍了?!?/p>
“我是因為爸媽離婚了,我太淘了學(xué)習(xí)又不好,他們誰也不想要我,我就自己跑來了…我也不知道院長怎么是把我留下來的…”劉耀文撓了撓頭有些尷尬。
張真源看了嚴(yán)浩翔一眼說道“我和浩翔一起說吧,我媽是他的家庭教師,過節(jié)說叫我和我媽一起去吃飯,我和浩翔出去玩,廚房失火了,我們回去的時候大火燒的正旺,好久好久才滅…所以我倆現(xiàn)在挺抗拒火的?!?/p>
“我,我爸媽都是舞蹈老師,后來家里出了一些事情缺錢我爸就去外地打工了,回家的時候我媽去接他,說在江里看見一個小孩溺水了,我媽說那個孩子很像我,我爸一個旱鴨子直接就跑下去救人了,結(jié)果…后來我媽太傷心了就…”賀峻霖說的輕飄飄的眼里的眼淚卻快溢出來了。
“這么說,大家都很慘?。∧菓?yīng)該沒有什么更慘的事兒再被經(jīng)歷了吧?所以咱幾個復(fù)活了呢!”
“不是咱幾個,大家都復(fù)活了,但他們好像都沒有這段記憶,只有咱們有…”
“那院長呢?譚恩桐呢?”
“院長…誰知道,譚恩桐…哪一個?要是原版她在哪我們都找不到呢,替身還沒來呢…”
“你們七個聚一起怎么不叫我啊!”譚恩桐小跑過來問到。
“你怎么來了?”
“嗯?什么?不樂意我來???!那我走!我走行吧!”
“現(xiàn)在看來她也沒有?!?/p>
“劉耀文你嘀咕什么呢?又說我壞話是不是!”
“沒有沒有!”劉耀文趕緊搖頭。
“你最好沒有!”
但這一次他們依舊沒有阻止院長的計劃,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循環(huán),不停地復(fù)活,他們永遠(yuǎn)也找不到出口……
“為什么啊?”
“因為譚恩桐沒跟我們一起掛?”
“不是吧…”
七個人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只能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循環(huán)。
他們用過很多辦法,八個人一起逃出去,把譚恩桐一個人送出去,大家一起掛,但就是不對。
“你們不覺得咱們掛的順序很熟悉嗎?”
“好像是!是什么順序呢?”
“我們七個來到這里的順序?!?/p>
“對對對!”
“第二批來到這個的學(xué)生加上譚恩桐一共28位,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咱們可能要循環(huán)28次,如果第28次還出不去的話,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
“無限流?好刺激…”
“沒有你們一個個深藏不露的技能突然顯示出來刺激,比如嚴(yán)浩翔的飾品變電腦…”
嚴(yán)浩翔眨巴眨巴大眼睛,尷尬地沖著馬嘉祺笑。
“會不會陷入循環(huán)的根本就不是我們,是譚恩桐,她從來沒有循環(huán)的記憶,如果她想起來了呢?是不是就結(jié)束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怎么讓她想起來?”
“讓她見那個譚恩桐!”
然并卵,不僅沒有用譚恩桐還被“譚恩桐”殺了。又一次循環(huán)…
直到第27次,很長時間譚恩桐都沒有來到學(xué)院,大家以為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直到那天晚上馬嘉祺在樓上看到了上山的譚恩桐。
-
譚恩桐坐在醫(yī)院的床上看著窗外,這扇窗正對那座充滿故事的大山,山上的學(xué)院被火燒的黢黑。
她記起來了一切。
那個警察進(jìn)來了,語重心長地對她說“姑娘啊,你相信我們,你就是心理出了問題,接受醫(yī)生治療就好了。醫(yī)生能幫你脫離苦海啊!”
“脫離苦海?我從不奢求誰可以帶我脫離苦海,因為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是一個渾身傷疤的人了?!?/p>
譚恩桐是在大街上被院長撿回去的,在那所學(xué)院里她認(rèn)識了那群朋友,她找到了她的家。
“我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又怎么叫‘脫離苦?!??放我回去好不好?”
“為什么呢?那兒有什么???”
“那個世界有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有我的家人?!?/p>
譚恩桐看著那座山,現(xiàn)在那里對她來講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那位警察妥協(xié)了,譚恩桐回到了那里。整個學(xué)院都被燒的面目全非可那片墓地卻毫發(fā)無損。七塊墓碑整整齊齊地矗立在那兒,就像七個人無言地注視著她。
她慢慢蹲下來,輕聲喚道“嘿,我來看你們了?!?/p>
忽然間,四周的景物開始發(fā)生變化,譚恩桐驚恐地站起來,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陪自己來的警察和醫(yī)生都不見了,她再轉(zhuǎn)過身去,看到七位少年從暗處走來,站成一排,中間的馬嘉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說道:
“歡迎再次來到山逃藝術(shù)學(xué)院?!?/p>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