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の奇妙冒險(塔希里亞沉默歸宿線下跑團文,主視角)
鼠鼠の奇妙冒險
我第一次睜開眼睛時,見到的就是首領,我不記得那是多少代之前的首領,但那雙貪婪的眼睛,我后來見過無數次,絕大多數盯在我身上的眼神都是這樣。
除此之外還有失望,失望于我為何是只雄性,當我大到足夠聽懂話語時,我才知道,我是最近多年來第一只白色的鼠人。
對于我們這個小小的世界來說,任何不常見的東西都是寶貴的。
我享受著遠比普通鼠人更多更好的食物,當與我同齡的兄弟們被生吞活剝時,我總是安全的。
當兄弟們在鼠巢拿著匕首互相割開彼此的喉嚨時,我只能用木棒比劃。
我不是傻子,所以我知道那不是因為我值得培養(yǎng),或是頭領對我寄予厚望。
不久后我就被“獻給”了我們那塊區(qū)域的鼠君,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也一樣“中意”我,或者說我的這身白色皮毛。
當我跑的足夠快時,我就不再被允許頻繁的離開鼠君的視線之外了。
被安排給我的“護衛(wèi)”,總是害怕我逃跑。
對鼠人來說,保守秘密從來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早在他之前,那些嫉妒憎恨我不需要廝殺和辛苦訓練就能得到食物的兄弟們,就早就把“等著吧,你很快就會變成首領肩上的一塊披肩!”當成口頭禪了。
我開始有計劃的節(jié)食,并且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恭敬的給鼠君奉上食物。
首領的壽命往往會比頭目更長,而鼠君的壽命也比首領長的多!當然,我不知道我們實際上能活多久,因為我從沒見過老死的鼠人,就連那些負責訓練幼鼠的巢長,在足夠衰老時,也會被即將出巢的崽子們一擁而上群攻致死,這種行為不是被默許,而是被鼓勵的。
在不知道出生后多久后的一天,這一任鼠君也死在一把背后的短劍下。
在目光與新的鼠君接觸的那一刻,直覺告訴我,他不像他的前任一樣那么有耐心,明天,我就被活著剝下渾身的皮,然后被分給新鼠君的功臣兄弟們食用。
或許是因為我很少加入到他們的訓練和戰(zhàn)斗中去,新的看守放松了警惕,用磨尖的木刺扎進第一個看守的脖子,撿起他的弩頂住另一只的下巴射穿他的腦袋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我沒時間剝下他們的皮給自己重新做件“衣服”,他們身上有現成的,比我身上這件不知哪個倒霉的灰皮兄弟的皮強多了。
就這樣,帶著一把短劍,一把輕弩,還有積攢下來的其他東西,我決定離開這里,不只是這片鼠巢,不只是這個區(qū)域,我要離開整個地下世界!我要到外面的世界,真正的世界去。
感謝我歷任健談的看守們,他們給我講過許多重復的“外面世界”的故事,我受益良多,因為他們的故事,我知道從哪可以避開那些可怕的東西,從哪可以偷到食物,從哪可以“出去”!
沒有東西吃的時候,我會抓那些比我小得多,不會說話的幼鼠來填飽肚子,雖然我喜歡吃活的,不過他們總是在我咬第一下的時候就吐血死掉了,據說第一個發(fā)明“毒”這個字的鼠人,是在咬一條蛇的時候獲得的靈感。
多日來的逃跑過程沒有讓我心驚膽戰(zhàn),反而讓我越發(fā)興奮,一想到能夠去到地表,我的心就怦怦亂跳,那里除了傳說中的“人”,還會有些什么東西呢?那里的奶酪和香腸是不是遍地都是?。?/p>
隨著一聲噗通的聲音,我找到了一個向上的通道,我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鼠巢里到處都是的糞便的味道!有糞便就說明有活著的東西!我不由自主的開始奔跑——客觀來說是向上攀爬——外面的世界,我來了!
原來黑暗的通道盡頭,突然變得豁然開朗,甚至有了光亮!
我鉆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太刺激了!耶!
“外面的世界太刺激了!耶!”我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
大概三個呼吸之后,在我從進入上面的世界的陶醉中回過神來時,我發(fā)現自己的情況很不妙!非常的不妙!不妙的程度無限接近于鼠君的刀子已經割開了我喉嚨,以致于我都忘了自己腦門上還頂著一坨新鮮的糞便!
它們來自于一個有兩條腿,兩只手,除了個頭和腦袋以外跟我們差不的多玩意,并且這玩意還會動!他拿著火把站在離我很遠的靠墻一角,讓人討厭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等等?墻!?我迅速的環(huán)顧四周,沮喪的發(fā)現這是一間空間不大的房間,像是我曾經住的地方的豪華加大版!不,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這種時候該怎么辦?好好想想,快!披肩!你能做到的!
“你好!”你他媽在干嘛!?
……
短暫而又尷尬的沉默,對方沒有理睬我。也許是我太緊張了,以致于我的聲音太小了,打起精神來披肩!清清嗓子,咽一口唾沫!再來一次!
“你好?。。 ?/p>
……
……
媽的,對方好像更警惕了!
“你他媽是啞巴嗎???”
等等?也許……他聽不懂我說的話?也許,他是個聾子?在鼠巢,天生殘疾的幼鼠可是會被當場撕碎吃掉的!
披肩,想想巢長的教導!
「“雖然你們這幫小崽子可能一輩子也用不上,但我還是得把祖宗們傳下來的經驗交給你們,萬一你們將來有幸遇上了呢!”」
「聽著!如果你們將來遇上了落單的“人類”!首先第一條,那就是散開來,悄悄的包圍他,別引他注意。第二條,正面的家伙友善的向他走過去,向他伸手,不管他是向你伸手還是去摸武器,所有人馬上一起攻擊他!捅他!射他!咬他的喉嚨!總之就是弄死他!」
「你問什么叫“友善?就是你們對鼠君拍馬屁獻殷勤的那種感覺!”」
我伸出了左手,同時右手摸向了短劍,向他走了過去。
不管他接下來干嘛,我都要捅他!他看上去有點像是傳說中的……“衰老”?我應該做得到!
噌的一聲,這個老“人”拔出了一把長的嚇人的劍!“你他媽想干嘛!?”我驚叫了一聲!
我從沒見過這么長的劍!等我回過神來時,已經嚇得往后跳了一步!該死,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這老東西一點都不老!
怎么辦?現在回到地下嗎?不行,回去肯定要被剝皮!真的變成披肩!
背后冰冷的觸感告訴我……我也退到了墻角,現在我們連站成了一條直線,分別占據一處墻角。我還有一把弩,理論上我占據優(yōu)勢,但是距離太近,我沒把握一只手射中他!但是如果兩只手用弩,我就得放下短劍!一擊不中,我就要腦袋落地!
我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周邊,發(fā)現了一扇門!真是有老鼠的地方就有洞!這下好辦了!
我向門的方向走了一步,很好!他也向著另一個墻角走了一步,看來他也不敢跟我打!于是我們就一人一步的調轉了方向。他退到另一個墻角,而我移到了門口!
剩下的只要我開門出去,就萬事大吉了!
我緩緩的抬起空出的一只手,舉過頭頂,手指觸碰到冰冷的把手,慢慢的握緊他,只要往下一拉……
『嗡嗡嗚嗡~』一陣聲響毫無征兆的突然響起!
緊接著,舉著門把的手上傳來觸感!有人在開門!
媽的!是圈套!蛇娘養(yǎng)的!
隨著開門聲響起的一剎那!我趕緊往前一跳,門打開了,背后出現了一個跟老人同樣“高大”的人!
艸!我被夾在他們倆正中間了!
我趕緊掏出弩來,一只手舉著它對準老兵,一只手舉著短劍對準新進來的家伙!眼睛迅速的左右來回轉動!怎么辦???怎么辦???巢長沒教過這個?。。?!
新來的家伙似乎對我的出現很意外,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了一句什么,然后就不再看我。轉而看向老家伙。
我根本沒聽清他說什么!不,這不是重點,這個位置太危險了,向后退,再向后退!媽的,又到墻角了,我已經把四個墻角里的三個都碰過了!這房子為什么這么??!
“老爺,我想見一下卡摩斯·馬雷克將軍。他今天剛進城?!崩项^終于說話了!
“原來你他媽會說話!”我憤怒的喊了出來,他們看了我一眼,又回過頭自說自話起來!蛇娘養(yǎng)的!
“馬雷克呀?可以,我可以幫你達成目的。只是你需要付出一點兒代價。”新來的也會說話!看來他們這種東西都會說話!
“這是我的畢生積蓄,我需要今天見到他。”老東西掏出一袋子東西,交給了新來的。新來的接過東西,顛了一顛,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當初我把把奶酪給看守,讓他給我講故事時,那家伙就是這么笑的。
“可以,這我能做到,先跟我過來吧?!?/p>
于是老東西就開始若無其事的收拾起地上的東西,準備跟新來的離開房間,媽的!那我呢???
就在他們出去準備關門的一瞬間!我用盡渾身力氣沖了出去,我卷起尾巴,防止被夾到,用完美的姿勢鉆出快速關閉的門,哼!蠢貨,跟我比速度???
出門之后,我發(fā)現外面人更多!我立馬向剛才傳出聲音的方向跑去,從他們的身邊靈活的飛奔而過。突然,我渾身毛發(fā)倒立,一股由衷的恐懼涌上腦門,有什么要來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總之不是好東西!我加速向前跑去,鉆到老東西的前面匍匐在地,一團、不!一面巨大的火焰噴涌而來!還好我趴在地上,還有這老東西當掩體!呼!我長舒了半口氣,緊接著看見一個移動的大白團子舉著一根長桿子向我戳過來,我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躲開了,不行了!貓砸碎!這是你逼我的!我準備用弩射他!
突然間,我感覺的頭暈目眩!就像被錘子猛砸了一下腦袋一樣,疲憊感涌了上來,強烈的睡意襲來,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
我最后的念頭是,完了!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我眼前搖晃不定,我看到自己的手腳都被綁在一根棍子上移動,我趕緊四處張望,那兩個平時看守我的鼠人一前一后抬著我向前走去,還沒等我喊出聲,他們就把我連同棍子架在支架上,下面則是一口鍋。
我遺憾的發(fā)現,我清楚這鍋是干嘛用的——給我放血。
鼠君坐在不遠處的王座上,滿臉獰笑的看著我,“你好像很能跑啊?”
“饒了我吧!陛下!我對您還有用!”我?guī)е耷话蟮馈?/p>
“或許你下次可以試試在殺我守衛(wèi)之前求饒”,他站起身來,一邊向我走來,一邊拔出了短刀,“不過你恐怕沒有下次了,現在我得給自己的加冕準備一件新披肩了?!?/p>
“等……”,短刀劃開了我的喉嚨,我的聲音被涌出的血液堵了回去……
“不!?。?!”
我從一陣惡心的暈眩中醒來!口中蠻是嘔吐物。我感覺背上有什么東西沾著,我想要回頭卻做不到,地面在我眼前快速的流動。
我想起來了,我被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打中了,然后被一根桿子戳中背部,難怪我會做被吊起來的夢,嗯?過去多久了?
噗通一聲,我被扔在了地上,還是剛才那個房間,緊接著我感覺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粘住無法動彈,只能以一個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
這時,剛才那個帶老東西(我決定就管第一個見到的家伙叫老東西)出去的家伙也進來了,他跟老東西說了些什么,我聽的一清二楚,似乎是這老東西想要在這座城市找個人,這個被稱作弗雷澤的家伙(似乎是個頭頭,叫什么治安官?)向老東西許諾可以做到,但是要求他原地等待一段時間。
叫弗雷澤的家伙似乎還想向老東西打探點什么秘密,不過老東西都不肯說,惹得弗雷澤有點不高興。
等等,我怎么覺得剛才這一幕好像發(fā)生過?難道我能看到未來的景象?
接著,弗雷澤叫進來一個夾著一大本書的矮子(其實他不算矮,差不多跟我一樣高了),只見那矮子撓了撓頭,把書翻開后,嘟囔了幾句,那老東西剛才被燒到的地方,傷竟然迅速的恢復了!??!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魔法!
弗雷澤對老東西說:“現在,我要跟這個小東西聊幾句?!崩蠔|西聽罷,自覺的走向了墻角。
“我該拿你這個小東西怎么辦呢?雖然你們時不時的會跑上來幾只,但跑這么遠的,你還是第一個!”
“大人!大人!放了我吧!我這就回下面去!我再也不敢上來了,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出現在您眼前了?。○埩宋野?!大人!饒……”
他擺了擺手,“你要是真想活命,小東西!那就說點讓我感興趣的。”
我充滿智慧的腦子一下子浮現出他前面大聲向老東西索要賄賂的情景,但我可沒有金子啊!哦對!他好像挺喜歡秘密的!地下的事,他肯定想知道!
“有!有!有!我知道鼠君在哪!我?guī)?!您這么厲害一只手就能宰了……”
“沒興趣!”他立刻打斷了我的話。
怎么會沒興趣呢???那可是一位鼠君??!算了,干脆編點大料!
“地下現在正在打仗!四位鼠君開戰(zhàn)了!您現在帶手下下去!一定能把他們都干掉,統(tǒng)治整個地下世……”
“我看起來像老鼠嗎?”他像是受到冒犯一樣,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沒辦法了……只能忍痛放血了……
“我……我包里有一面鏡子!非常漂亮的鏡子!我打磨的很光滑!”不好,他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還有!我包里還有一瓶包治百病的藥水!是用我們鼠人的內臟……啊不!是用神秘的配方熬制的!非常的有用!非常的難得!非常的珍……”
“藥水?你?一只老鼠!哼!難道會比他(他指著矮子)更有用嗎?你已經浪費了最后一次機會!”他作勢抬起了手。
“別!別!別!您看我身上,有什么您看得上的,都拿去……啊不!請允許我把我的武器和盔甲都獻給您!”
他從我身上取下弩和短劍,來回觀摩了一下,“以老鼠的水準來說,這把匕首還不錯?!保鞘嵌虅?!你這踩夾子的?。?/p>
“這單手弩嘛,一般?!保ê冒?,對你們來說,是有點小……)
“至于你的盔甲……嗚呃!”他似乎才聞到我身上的味道,趕緊捂著鼻子向后退,這也難怪,我可是從那地方爬上來的。
“嘿嘿,老爺!看在我這么識趣的份上,饒了我吧!再說,我現在已經手無寸鐵了,旁邊還有這么一位高大的戰(zhàn)士看著,能不能放開我,我們鼠人可不像你們這么偉大的種族,再這樣下去,我會窒息而死的?!?/p>
他厭惡的看了我最后一眼,將弩扔給了老東西,然后抬了下手,我身上的束縛就突然間消失了,隨后他就鎖上門離開了。
現在又只剩下我跟老東西兩個了,我得想辦法拿回我的弩,我搓著手,躡手躡腳的向老東西慢慢走去,滿臉堆笑的對他說道:“你看,現在咱倆是獄友了。是不是該……”
老東西突然舉起弩對準了我!我一個機靈往回跳開,沒尾巴的東西!我暗罵一句。他對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準再接近。
但我不能坐以待斃!我還得嘗試!
“老爺您瞧,從剛才的情形來看,您好像著急出去,我對開鎖頗有研究,不如我來幫您打開這扇門,來換取您一丁點基本的信任與尊重,如何?”
老東西看了我片刻,似乎在想些什么,接著就將弩指向了上方。
看來是默認了!很好!
我趕緊跑向門口,但是在手碰向門的前一刻,我聽到隔壁的門打開的聲音,趕緊收回了手,差點忘了他們還沒走!
我尷尬的向老東西擠出一個不失禮貌的笑容,示意他得等會。
在等待的同時,我把耳朵貼近門縫,試圖偷聽一下隔壁房間的聲音。不是自夸,即便在鼠人當中,我的聽力也是相當好的!
在老東西閉目養(yǎng)神的時候,我已經把對面那不知克制的聲音聽了個大概了。
隔壁有5個人,那個叫弗雷澤的治安官,一個自稱牧師(牧師估計是跟我們的巢長差不多吧)的家伙,一個不說話的家伙,一個比我還話多的家伙,以及……一個雌性?一個懷孕的雌性?
聽上去治安官又開始向別人索賄了,不過聽起來不是很順利?
腳步聲傳來,我趕緊躲到墻角。
門被打開,來者一雄一雌?啊不,一男一女!聽聲音男的應該就是牧師。
我注意到這次治安官并沒有把門鎖起來,咳嗽了兩下就走開了,聽腳步聲這次是真的走開了。
“嗨!你們好!”我趕緊向新來的二人熱情的打招呼,可是換來的只是那個牧師惡意的瞪眼,還有女人那虛偽的點頭以及掩飾不住的嫌惡!
沒禮貌的東西們!
牧師上前去跟老東西搭話,然后給了他一個小瓶子?看上去跟我的鼠心湯汁是差不多的東西。
現在情況對我很不妙啊!他們有三個,我就一個,更可氣是我手頭什么武器都沒有!甚至沒有一根棍子!
“嘿嘿!老爺,”我向老東西說道,“你們現在有三個人,我就一個,我對你們完全夠不上威脅,能不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那把弩是我死去的父親(愿那蛇娘養(yǎng)的貓砸碎死的時候痛苦不堪!)留給我的,它對我意義非凡。”
但老東西不為所動,竟然把我的弩交給了牧師!
牧師開始游說其他兩人,試圖讓對方幫自己達成目的,而他的目的正好跟老兵一樣,也是找到那個叫卡摩斯將軍的家伙。至于女人,她同意幫忙,但要求他們幫助自己找她的戀人(可能是主人的意思?)
我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我趕緊沖他們喊到:“大人,女士,讓我也加入吧!我是本地人!我能給你們帶路!”
老兵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女人則失望的別過臉去。
牧師用充滿鄙夷的聲音嘲諷到:“哦?這么說,你一定知道能讓我們安全出去的通道咯?”
我指了指門,示意他們門沒鎖,牧師閉眼扶額,似乎在懊悔浪費時間和我說話。
我又趕緊對他們說,“大人,您瞧!你們不想在這里呆滿24小時再出去?那就得走些非常之路了,這時候就得我上場了!我可以幫您探路!”
“還有你,老東……老爺!你忘了剛才為什么被火噴傷嗎?如果有我走您前頭,您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我選擇性遺忘了他會被火燒傷就是因為我跑到了他前面。
“至于您,女士(我聽他們這么叫她)!您看樣子需要人服侍,小人不才,愿意在您需要的時候給您提供一切幫助!”聽前面他們說的,地上的雌性似乎被允許自己挑選雄性?那她們的地位一定很高!對地位高的人要好好拉攏才行。
他們三個對視了一下,湊在一起小聲的交流,最后得出了結果。
牧師站上前來,對我說到:“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但是你可別想?;ㄕ校駝t我一定讓你后悔!異形!”
“當然!當然!”我極盡諂媚的滿口答應。
他拉開了門,低頭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先走。
我趕緊走出了這個房間,這時我才第一次看清這棟建筑的內部,看上去像是棟牢房,走了幾步后,發(fā)現一個拐角處,而前面就是隔壁房間。左拐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油燈的亮度不是很夠,但我一眼就看清盡頭有個木質樓梯,樓梯后面像是個房間。
這時牧師他們三個也跟了上來,牧師開口:“表現的時候到了,去吧!記住!如果你被發(fā)現,你要堅稱是你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的!否則……”
“一定!一定!”蛇娘養(yǎng)的貓東西!愿你的尾巴被夾子夾斷!哦對,他沒尾巴……
“不過,大人,您瞧瞧我身上,一件自保的武器都沒有,您能不能開恩把我的弩還給我?”該要的東西還得要!
牧師剛要說出什么難聽的話,這時女人開口了:“我這里有一把匕首,可以借給你,但是不到萬不得已……”
一把匕首就想打發(fā)我!我看上去像是會跟你們人類近身肉搏的性格嗎???
“感謝您的慷慨,女士,但是我更想要回我的弩,那是我死去的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紀念!”才怪!我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是哪個雌性生的!這么說只是希望能引發(fā)這女人的同情,畢竟她也懷孕了,也是個要下崽的人。
果然奏效了,女人有些同情的看著我,然后轉向牧師,似乎在幫我求情。
但牧師不為所動,他用冷漠的聲音對我說:“你剛才還說,那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遺物,現在又成了你母親留給你的了?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說這玩意是你哥哥留給你的?要我說,你們這種異形怪胎,是不是通過自然的繁衍誕生出來的都難說!”
傲慢的東西!你明明跟我們鼠人有著同樣的味道!陰險狡詐,殘忍貪婪!
“瞧您說的,我們鼠人也是爹生媽養(yǎng)的?。∵@弩是我父母共同制作的,算是他們的共同財產,他們?yōu)榱苏任覀冃值軒讉€,一同被殺害,臨死前將弩交給了我哥哥。而我哥哥為了復仇,也身負重傷,臨死前又把弩交給了我!所以我才如此珍視這把弩!相信您的神也一定愿意把恩澤撒向我們這種亟需拯救的人!”這故事真不錯,我他媽一定是個天才!
“不!準!用!你的!異教徒!的嘴!提!守護神!??!”遭了!踩到他的尾巴了!原來他的神叫守護神……那你倒是讓他保你出去啊!
那位偉大的守護神,要是你真的存在,順便也保我安全出去吧!你要是靈驗了,我今后就跟你混了。
見索要弩無望,我只能硬著頭皮,小心的踩著地面,躡手躡腳的盡量不發(fā)出聲音的順著走廊竄過,一直走到盡頭。
我伸頭一瞥,該死!竟然有三個人——如果他們也算人的話——站在大廳里守著,其中離我最近的一個是之前拿火噴我的家伙,就叫他噴火罐好了。另一個守著一扇門,是個雙手又大又長的家伙,就叫他大手好了。最后一個守在樓梯口,雙手拿著一根長桿子,就叫他桿子吧。
我趕緊往回跑,告訴牧師這邊的情況。
牧師三人開始討論對策,我聽到他們說要不要把隔壁房間的兩人放出來,我趕緊接話道:“讓我去!讓我去!我會開鎖!”
沒等他們任何人同意,我就飛快的跑向隔壁房門,手剛碰上門把手,我就震驚的發(fā)現門已經開了!而牧師三人緊隨其后就要趕到門前。
我趕緊往回跑到牧師前面,故意放慢腳步拖延他的步伐道:“你看!大人,我就說我有用吧,這門我只是隨便搗鼓兩下就打開了!”
沒等他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我就快速推開門沖進房間,沖著里面兩個家伙喊道:“先生們!‘我’來救你們了!”
其中一個帶著面巾的家伙只是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fā),但就那一眼,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比那個該死的牧師還讓我厭惡。
另一個穿的花里胡哨的正準備拿著一個口琴準備吹的家伙,吃驚的望著我,好像第一次看見鼠人似的,哦對!畢竟我是第一個上來地表的鼠人嘛?。ㄖ辽偈腔钪蟻淼?,大概……)
隨后牧師他們趕到,他詫異的摸了摸門鎖,發(fā)現確實是鎖開了,他明明記得治安官是把門鎖掉了。
但他沒空深究這些,轉過頭來,對啞巴面巾男和花哨男說起了自己的計劃?;ㄉ谀泻芸焱饧尤?,而啞巴面巾男(可惜他不啞巴)好像權衡了一下,不太樂意的加入了隊伍。
幾個人除了女人,好像所有人都要找那個叫卡摩斯將軍的,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們一行六人,終于談妥了各自的條件,我趁機靠近牧師,對他堆笑道:“大人,我就說我有用吧,那弩……”。
牧師冷著臉把拿出我的弩,我剛要伸手去接,他把弩遞給了老東西,我又向老東西笑呵呵的搓手,老東西楞了一下,便把弩還給了我。
我趕緊檢察了一下,還好沒弄壞,便往臉上蹭了蹭,總算拿回來了,我的寶貝?。╩y precious!)
然后對著牧師笑著說道:“現在,我是您忠實的仆人啦!”
我又把走廊前面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然后啞巴和花哨男跟我一起悄悄的通過走廊,來到樓梯口的陰影處躲了起來,我們示意后面的人跟上,但牧師他們剛走了幾步,最近的那個噴火罐就伸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我大氣都不敢出,趕緊示意后面的人停下。
接著我們三個往后退了一點,商量該怎么辦?
我的天性使我看到沒有防備的人就想偷襲,用弩箭射穿站著不動的活物對我來說再美妙不過了!
花哨的家伙認為沒必要動手,也許可以偷偷溜過去。
啞巴則是表示,如果非要動手,就從他先開始!
就在這時,我們的耳語似乎又吸引了噴火罐的注意,我不等其他兩人開口,抬起弩對著噴火罐的腦袋就來了一箭!我上來之前,用箭頭往被我殺死的鼠人的內臟里沾滿了血液膽汁和胃液,根據我的經驗,那些普通的老鼠吃了我們鼠人的尸體后,都會立刻暴斃,所以這種箭上算是涂了劇毒!
我一共有五支這樣的箭,第一支就給這幫家伙開開眼,之后才不會被小看。
只見箭貼著噴火罐的腦袋飛了過去,該死!偏了!
啞巴隨機飛奔過去,拔出雙刀砍向噴火罐的腦袋,過或許是剛才那一箭讓他有了反應時間,他竟然躲開了!
這時花哨男的連發(fā)弩響起,嗖嗖嗖的幾聲,一排弩箭射中了噴火罐那全身被白色衣物包裹的身體,但是被箭射中的地方突然鼓起,一堆腐肉涌出,將弩箭頂了出來。
隨后噴火罐就提起罐子,對準了我們,我們都知道這是什么!
我趴在地上,其他二人分別找掩體躲避,一陣可怕的聲音響起,我沒敢抬頭看,但我知道被這火焰直接噴上,肯定要變成烤肉!
噴火結束后,我撲滅頭上燃燒的火苗,啞巴和花哨男都被燒到了一點。
“他們根本不是活人!”花哨男大叫一聲,提醒后面的牧師等人。
大手聽見了動靜,兩只手臂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長度迅速伸向啞巴,但是被啞巴靈活的躲過。
長桿也趁機用桿子去戳啞巴,竟然也被他躲了過去。這家伙的身手不錯啊!
啞巴開始四處閃躲,大手和長桿追著他攻擊。
我有些害怕,本能告訴我應該逃跑,但是根本無處可逃!這時我聽見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原來是噴火罐從嘴里往他的罐子里不斷地吐東西!顯然是在添加燃料!
我大喊一聲“趕緊跑啊!他又要噴火了”。
大手被我的叫聲吸引,轉而甩出他那兩根像鞭子一樣的手來抓我!但是我往地上一滾,堪堪擦過,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快死了!
待我緩過神來,看到花哨男已經被桿子戳中胸口!他的胸口很快長出一堆紅黑相間不斷蠕動的肉瘤。
我聽到牧師一邊喊著“泰拉特保佑什么的”一邊跑過來的聲音。
趁著這個空擋,啞巴翻滾到噴火罐跟前準備攻擊他,卻一個踉蹌趴在了地上!
他剛要起身,大手就猛的將兩只怪手往他身上拍去,他在地上蠕動了一下,躲開了拍擊,但卻被按在地上不能動彈。
我的身后突然傳出一陣野獸的嘶吼,牧師示意我不要驚慌,這是女人召喚的幫手,原來她是個法師!
此時全副武裝的老東西終于趕來,卻沒有立刻上來幫忙,似乎是在考慮先幫誰。
花哨男被桿子挑了起來,甩到樓梯上一動不動,肉瘤越來越大了。
終于趕到的牧師似乎沖著啞巴念了些什么,然后啞巴好像突然渾身充滿了力量,掙脫出一只手,用短刀狠狠地扎向壓著他的一只手,怪手上也流出了一堆腐肉。
我抓住機會向噴火罐射了一箭,他的身子向后一仰,卻又站住了身子沒有倒下。
那頭野獸從我身旁竄過,撲向已經放下花哨男的桿子,我才看清那是一頭狼一樣的生物(我在地下室看過其他鼠人從地上偷來的書,書上有這玩意兒)。
但是狼沒撲中,反而被桿子戳中了身體。只見桿子牢牢的粘住了狼,用力甩了出去,但是由于狼一直在掙扎,沒有砸中我們任何人。
老東西終于加入了戰(zhàn)斗,他沖向大手,瘋狂的劈砍,嘗試將啞巴從他的雙手中救出來,但是盡管大手被砍的肉沫橫飛,就是不肯松手。
這時死掉的花哨男突然以一種扭曲的方式站了起來,他的眼睛空洞渾濁,渾身開始憑空出現一團白色物體慢慢的包裹住他。
我沒空也不敢細想,對著噴火罐又射了一箭,由于怕的手抖,又沒射中。
大手舉起了雙手,左手猛力向下拍去,眼看啞巴的腦袋要開花了,他竟然像一攤爛泥一樣消失在原地。有機會我一定要學這個!
很快啞巴又從原地出現了,但是大手的另一只手也拍了下來,正中他的后背,這一下要是拍在我身上,恐怕沒人還想要我的皮了。
桿子又甩動長桿,連同上面的狼一起撞向老東西,老東西被撞了一個趔趄。
牧師舉著他那亮閃閃的徽章,嘴里念念有詞——“偉大的守護神!我祈求您的光芒照射進這邪惡污穢之地!讓您忠誠的仆人散播您的威嚴吧!”
但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又一次發(fā)射了弩箭,這次射中了噴火罐!只見他踉踉蹌蹌的倒在地上,手中的罐子摔落在地,爆發(fā)出一陣駭人的火焰。
我和啞巴還好因為趴在地上,沒受什么傷,但老東西雖然及時用盾擋住了大部分火焰,但熱浪席卷了他沒有遮擋的身體,他悶哼一聲,表情痛苦。
我又聽到一聲狼叫,又來了一頭狼。
已經死掉的花哨男抬手對老東西射了一梭子弩箭,但都沒有射中。他已經完全成了敵人那邊的了!
老東西挺了過來,繼續(xù)揮舞長劍攻向大手,但是都被大手躲過。
這時被桿子抓住的狼終于掙脫了束縛,不,更像是被桿子放了下來,這狼的狀況跟花哨男很像,千萬別是我猜想的那樣!
就在我擔心的時候,桿子打了過來,可是這次不是戳刺而是橫掃,直接打中了我,我感覺被灼熱的膠狀物粘住,渾身無力。
剛想向老東西求助,卻發(fā)現他也被大手死死抱住。
牧師趁機為啞巴進行了急救,然后站在啞巴身邊掩護他。
大手分出一只手去抓牧師,卻因此放松了老東西,老東西隨即一記重劈,將他砍翻在地!
他沒有停歇,接著就沖向桿子,一記橫掃打掉了他手中的桿子。正在他和桿子近身肉搏之時,那只被桿子轉化后的狼,開始向我撲來,我縮身躲過!接著就看到第二頭狼將它撲倒對著它開始撕咬。
啞巴在牧師的幫助下,開始仰頭狂灌一瓶液體(他們說是治療藥水)。
嗖的一聲,一團光球從我身邊繞過,擊中了第一頭狼,那狼哼唧一聲,化為一攤灰粉。
局勢開始逆轉!我又裝上一支毒箭準備射桿子,對老東西喊到“小心點!毒箭來啦!”。他一邊與桿子糾纏,一邊沖我喊到“他們的身體早就爛完了!毒有什么用?。俊?/p>
呃,這我還真沒想到。
花哨男的活尸又對著老東西射了一梭子弩,老兵躲開的時候,卻被剛剛爬起來的啞巴射中了一弩,還好他的盔甲夠硬,弩箭只是擦破點皮就彈開了。
牧師漫長的祈禱后,終于成功了一次,他的神回應了他!一道強光籠罩在花哨男的尸體上,隨后這俱尸體終于變成尸體該有的樣子倒下了,身上的白色物體也消散開來。
老東西一劍捅穿了桿子的身體,我對著他的腦袋補了一箭,終于把這最后一個敵人解決了。
這時后面的法師也到了。
我們簡單的包扎了傷口,我急不可耐的開始翻找那些家伙的尸體,可是還沒等我從他們的尸體上找到任何東西,這些尸體,包括他們詭異的武器都融化成一堆碎肉沫,流的滿地都是。唯一剩下的只有花哨男的尸體了,我不想錯過,開始跑向他。
懷孕的女法師阻止了我,她不希望我褻瀆同伴的尸體!嘁!同伴可不該沖著自己人放箭?。ó斎唬铱梢?,如果時機成熟的話)
正在我為不能搜尸而不快時,我看見法師對著花哨男的尸體做了些什么手勢,念了句咒語,花哨男的尸體又重新站了起來!拜托!放過他吧!搜尸是一回事,折磨死人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甚至從花哨男的包里拿了點東西出來!難怪不肯讓我搜尸!原來是自己想獨吞!
牧師也往他的包里看了看,隨后憤怒的喊了一句“這個小氣鬼!他包里有這么多金幣!剛才面對治安官卻一毛不拔!現在好了,他再也用不上了?!闭f罷,便把錢袋塞進自己的懷里。
我問接下來怎么辦,牧師不懷好意的冷笑著對我說,“接下來,接下來我希望你上二樓看看有什么?你覺得怎么樣?”
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我上了二樓,可能沒機會活著下來了,趕緊向門口跑去。
推開門的一剎那,我被強光閃的失神了一陣,等我適應了之后,我才勉強欣賞起這外面世界的景象。
總的來說……似乎沒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除了更寬敞些,頭頂的景象更高些,跟下面沒什么太大區(qū)別。
道路上稀稀疏疏的有些人,但似乎沒人注意到我。
我被背后牧師一行人的腳步聲喚了回來,人生地不熟的,我還是繼續(xù)跟著他們走好了。
話說就算路人們對鼠人不好奇也就算了,怎么我們這后面跟著個會走路的尸體,他們怎么也頭也不回一下?對地面上的人來說這也是家常便飯嗎?
走了一陣,我們來到一顆巨大的樹木前停了下來,有一群人圍在大樹前似乎在舉行什么儀式。
牧師上前問了其中一個人,哪能找到卡摩斯將軍,不過對方似乎并不清楚,于是他就折返回來了。
蠢貨!你就不能多問幾個人?或者找個像頭領的問一下?
“嘿嘿!大人,也許,您可以再多問幾個人?”我沒忍住向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在教泰拉特的仆人做事嗎???老鼠!”他似乎對自己被質疑非常不滿。
“我怎么敢呢!請您無視我愚蠢的發(fā)言。”我裝作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回應到,等著吧!你最好別落在我手里!
就在我們說話間,遠處走來三個……人?
其中一個有著一頭雜亂金發(fā),個子高的不像話,比老頭和啞巴還高兩個頭!另一個渾身發(fā)綠的家伙,長著兩顆外露的獠牙,滿臉橫肉,一看就不好惹。
最可怕的是跟在他們后面的瘦子,我瞥了他一眼,突然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全身上下的毛都像針一樣立了起來!生存的本能讓我蜷縮著躲在老東西和啞巴的后面,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老師,你真的在這長大的嗎?太可憐了!你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我再也不跟你頂嘴了?!?/p>
“才怪!”
求你們了,趕快走開吧,我快尿出來了!
他們終于朝我們這邊走來,牧師,老東西,啞巴,還有我,都早早的靠著路邊,給他們讓開了道路。他們每一次腳步踏地,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上!一步,兩步,三步……他們逐漸走遠,呼!謝天謝地!
“請等一下!不好意思,能耽誤您一點時間嗎?”不!這蠢娘們想干嘛?。。??
“有什么能為你效勞?”和藹到快讓我心臟停跳的聲音!我悄悄的堵上耳朵。
女人又在把那套廢話連篇沒有主旨的故事反復講給別人聽了!什么與戀人分別,必須要找到孩子的父親什么的,什么餓鬼,公主……拜托,你要是待我好點,我可以幫你編個更感人的!
“餓鬼?據我所知,如果他還活著,應該至少一千歲了,不過你要找的人既然知道這個名字,那至少可以確定的確是馬克羅夫家族的人。”
“你可以去馬克羅夫家的莊園找找看,這個給你,有了這個,應該沒人會阻攔你?!蹦莻€不詳的家伙好像給了女法師什么東西。
這次,他們終于真的走遠了,不過當他走過可憐的花哨男的尸體身旁時,似乎停下來做了什么。之后花哨男原本快要崩解的尸體突然變得靈活起來,除了看上去像個死人,已經動起來像個活人一樣了。
又走了一段時間,啞巴決定單獨行動一會,他說什么自己肚子餓了,要去買些東西吃。這么長時間才說這一句話,我都差點真把他當成啞巴了。
而我們其他人決定向著剛才那個人指的方向,去馬克羅夫莊園。
當我們終于到達時,啞巴也跟上了,一棟即便在我看來也是陰森詭異,散發(fā)著不詳味道的扭曲建筑出現在我們眼前。法師不等我們商量,就一頭扎了進去,我們其他人雖然一百個不情愿,也只能跟著進去了。
我們在大廳里轉了一會,看到一個年長的雌性……啊不,女人和一個年輕人并排走過。他們似乎被花哨男的尸體所吸引,開始停下來圍著這俱尸體轉來轉去的品頭論足。從她們的對話中了解到,原來是一對母子。
牧師向他們搭話,但卻沒被理睬。法師又問了一下自己那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孩子父親的問題,仍然沒被回應,牧師又問了一下卡摩斯將軍的下落。
年長的女人隨口說了一句在提煉室。
當這個詞被說出來時,我瞬間感覺我們團隊的氣氛很不對勁。
牧師,老東西,啞巴三個人開始互相盯著彼此進行眼神交流。
法師又問,提煉室在哪?
這次年長女人似乎幼有點不耐煩,“這個你到底賣不賣?”
法師終究還是把花哨男的尸體賣掉了,年長女人答應動用家族的某個裝置來為法師尋找自己肚中孩子的父親。
我們一行隨著這對母子在這座建筑中兜兜轉轉,七拐八拐的,總感覺一直再向下走。終于,進到一個拐角處,那個兒子帶著花哨男的尸體停了下來,他母親則帶著法師繼續(xù)前行。
啞巴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不肯再前進。
而牧師和老東西,稍微停頓了一下,不知是因為擔心法師,還是另有目的,徑直的跟了上去。雖然我也覺得前面那條走廊不對勁,但我覺得跟牧師和老東西一起,總比跟這啞巴待在一起安全。
這走廊上似乎掛滿了赤裸的人類男女在進行交媾的畫作,我的目光不停的被墻上的畫吸引過去,盡管我們沒有放慢腳步,卻總覺得這走廊好似沒有盡頭。
我仿佛置身于一群身材豐滿,皮毛光滑柔順的雌性鼠人中間,他們不停地溫柔的撫摸著我,動作下流而令人無比舒適,我不由自主的對著她們發(fā)泄著自己的欲望,我的靈魂好像要飛起來了……
“快醒醒!”我的美夢被老東西粗暴的聲音吵醒,驚恐的發(fā)現血液從自己的口鼻和眼睛中不停滲出!胸口的起伏以超乎常理的速度上下重復著,我嚇壞了,直到我發(fā)現已經離開了走廊,才慢慢平復下來。
他們在一些詭異的機器面前搗鼓了一番后,得出了結果。
“你肚中孩子的父親此刻正處在某位遙遠神明的神殿中?!?/p>
“請問是哪位神明?”
“這年頭地上還能有哪位神明?”
“您是說……泰拉特神!?”
我沒空細聽她們倆的對話……我知道,現在還要再次踏入那道可怕的走廊!
又是一場艱難危險的散步,我們穿越了走廊,我這才發(fā)現,牧師也是一臉憔悴和尷尬,而老兵好像沒有受到影響。
老兵在年長女人離開前問出提煉室該怎么走?
年長女人說今天的提煉室很不安全,不適合外人去,但如果我們執(zhí)意要去,就一直向下走,提煉室就在最下層。說完年長女人就和她兒子帶著自己的玩具——我是說花哨男的尸體——離開了。
我開始發(fā)揮自己的黑暗視覺,四處尋找,這爬爬,那嗅嗅,很快找到了一個向下的通道。
我們開始不停的向下走著,途中偶爾會遇到一些人,但沒有任何人理睬或是阻止我們一行人。
周圍不知何時起,彌漫著詭異的迷霧,雖然黑暗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但迷霧就是另一回事了。
老實說,我不喜歡這里陰森的氣氛,這跟地下鼠巢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格局,未知而恐怖。
但我的內心深處似乎有一種東西在召喚我,驅使我繼續(xù)前行,前往地下深處,我說不出那是什么感覺,但我必須回應它。
我們來到一處似乎還算寬廣的地方,腳下的地面感覺又軟又粘還又濕滑,牧師受不了這種黑暗,點燃了火把。
就在火把燃起的一瞬間,轟的一聲巨響,我們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掀翻在地,我這才發(fā)現,地上鋪滿了到處蠕動的鮮活肉塊,有像腸子一樣腦袋是顆眼珠子的蛇,有像蜘蛛一樣快速奔跑的多指手掌,有十幾根手臂和大腿鑲嵌在一起滾動的肉球,無數鼻子和嘴巴組成的不規(guī)則物體正在不停的呼出奇怪的霧氣……
這些東西沒有攻擊我們,只是不停的把我們圍在中間轉圈,我看到前面不遠處似乎有著亮光,趕緊跑了過去,我悄悄的伸頭向里面張望,發(fā)現有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在里面,他看起來像是受傷了。他也看見了我。
這時,牧師也來到了這邊,我把房間里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還沒等我描述完,不遠處的地面突然開始震動,那些活蹦亂跳的肉塊開始劇集,并最終變成一個有著四張面孔的怪物!
房間里聽到動靜的少年開始大喊:“快進來!這里面是安全的!”
怪物立刻向我們襲來,卻被老東西揮舞著武器攔住。老東西一邊阻攔怪物一邊讓我們快進去,我早就一頭鉆了進去,牧師守著門口,讓法師和啞巴先進去,他準備接應老東西一起進去。
隨著怪物的一張面孔張開嘴嘶吼,整個地面開始震動,就連房間門口也開始有肉塊聚集,老東西見大部分人都已進了房間,自己也扔下怪物,飛奔著進去了。
牧師剛想進來,卻被地上不斷聚集的肉丘束縛住了腳,隨后肉塊不斷地爬上他的身體,試圖覆蓋他的全身。
隨著怪物的三張面孔開始吟唱些什么,門口的肉塊匯集成一個尸骸巨人,現在牧師更危險了。
老東西和啞巴趕緊抓住他的雙手,想要把他拉進來,但是沒能成功。法師則在詢問少年有沒有什么辦法,少年有氣無力的說“趕緊把他拖進來,不然他會死的!”
兩人繼續(xù)拉著牧師,牧師看到我在里面無所事事,憤怒的沖我大喊:“老鼠!做點什么!”
做點什么……我能做點什么?。坎贿^現在不動的話,待會他們可能會算后賬,我決定出去,鉆到尸骸巨人的下面,吸引它的注意力。
結果因為門口太狹窄,我一個踉蹌,正好撞進巨人那還在不斷聚集的肉堆里。
老東西和啞巴不但沒拉回牧師,自己也被拽了出去,壓在牧師身上。
就在這時,怪物的四張臉同時開始吟唱,尸骸巨人瞬間融化,那些組成它的肉塊開始溶解化成強酸。
我們每個人都遭受了強酸腐蝕,但顧不上疼痛,趕緊從里面掙脫出來,爭先恐后的鉆進房間。
法師立刻從包裹里取出一大袋水,對著我們劈頭蓋臉的沖下,因此我們才沒有受重傷。
我們歇了好一會,慶幸劫后余生,老東西又在往嘴里灌藥水,我打賭那一定是某種成癮性藥物!牧師也在喝同樣的東西。
突然,他們幾個都看著我呆住了,“原來你是白色的?”
看了不就知道了,我剛想這么說,才想起來我之前一直都是管道里爬來爬去,早就把毛發(fā)都染成黑色了。
牧師走到我跟前,把手放在我的后頸上,我突然感到像被火燒一樣的痛苦!“你他媽對我做了什么???”我尖叫起來!
“果然,再白的老鼠,也終究無法承受守護神的恩典。”他說這話時露出滿意的笑容,我猜他明知如此還是對我放了治療術!我站的離他遠遠的,這家伙不會是在記恨我剛才沒幫手救他吧?還是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
大家稍作休整后,牧師和法師開始跟那少年攀談,通過之前的事,至少能判斷出他不是我們的敵人。
這時我們才注意到少年身體的異樣,他瘦弱不堪,渾身的血管凸起,里面散發(fā)著詭異不明的藍白色。要我說,一定是得了怪病。
少年開始敘說自己的事,他說自己是個孤兒,母親瘋了,自己從沒見過父親,馬克羅夫家的人把他當做試驗品關在這里,自己遲早會變成外面那堆肉塊的一員。
至于提煉室?他不知道,但是當牧師他們提到卡摩斯.馬雷克將軍時,他突然說自己之前聽到馬克羅夫家的人說今天卡摩斯就會死在最下層。
真巧??!偏偏被你聽到了吭!
我看到啞巴似乎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少年,雙手放在了武器上,喂喂!就算他真的說謊了也不至于吧。
但是很快啞巴就松開了手,沒有繼續(xù)下去。
法師提議讓少年加入我們,沒有人提出反對,少年也表示愿意離開這里。
我趕緊對他說:“聽著!你是新加入的,而我比你早多了!所以我是你的前輩,你可要懂規(guī)矩!”
他無精打采的敷衍著回答“隨便你”。
我不太滿意這個回答,但也沒法細談這事了,因為怪物還在外面堵著門。
“如果你們要下去,記得讓鼠人走前面,他對這應該很熟悉。畢竟……這里的實驗體,大多數都是他的同類?!鄙倌晖蝗徽f了這么一句。
艸!蛇娘養(yǎng)的小雜種!這是對我剛才那話的回應嗎???
嗯?等等?我的同類?我難道不是第一個上來的鼠人嗎?
這時我們發(fā)現房間左側還有一扇門,但是打不開,少年說他從沒見這扇門打開過。
啞巴上前開鎖,沒能打開。
法師提議用酸液法術腐蝕掉鎖試試,但被我們所有人一致反對!畢竟,我們剛才差點被酸液燒死,現在是談酸色變。
我開始在房間里兜兜轉轉四處摸索,終于在一個墻壁里不顯眼的夾縫中找到一份文件!我趕緊交給了牧師,牧師似乎看不懂,又給了法師,法師艱難的從里面拼湊出一些信息:說是“必須盡快從卡摩斯.馬雷克身上將雪花女神賜予他的力量剝離出來,那種能量對我們來說將是優(yōu)秀的研究資料……”
老東西開始急了,開始猛烈的撞門,但門絲毫不動。之后他和牧師商量,用燈油潑在鎖上,用火把點燃,仍然紋絲不動。
法師觀察了一會,說這扇門上被施加過魔法,但她解不開。
牧師掏出了一個亮閃閃的徽章,對著門的方向開始跪拜祈禱。哼,祈禱有用的話你還會這么狼狽?不過這徽章看上去蠻不錯的,找個機會得偷過來!
突然,門后傳來了動靜!不會吧?。克纳裾娴娘@靈了???
門后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一種生物穿梭在隧道里的轟鳴聲!
咚的一聲門打開了,后面是一張血盆大口沖了進來左右亂咬,我們都被撞開了,索性沒人被咬到。在咔嚓咔嚓的咬了幾口沒有所獲后,這張大嘴失望的退了回去。
突然,不知是房間開始向上升,還是門在向下降,總之門在慢慢的縮小,牧師突然抓住我,一把將我扔了進去。
我摔了一跤,一邊爬起一邊憤怒的喊道:“你干嘛哈哎喲!”
聽到我還活著,他們才一個個鉆了進來。
這聞到一股腐肉的味道,看來剛才那玩意,是個食腐動物,大嘴,能填滿這個洞穴隧道?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怪物呢?
雖然這通道對我來說還算寬敞,對他們就不是那么友好了,我被安排在最前面,后面是戰(zhàn)士,舉著發(fā)光杖子(法師給的)的牧師,然后是法師,啞巴,和少年。
我聽到一陣生物的喘息聲,我們加速向前跑去,正好看到剛才那只大嘴怪物在前面,但它似乎在不斷的后退,像是害怕我們?我猜一定是怕光!又覺得不對勁,他剛才沖進房間亂咬了好一會,也沒怕光啊。
總之,就這樣我們進一步,它退一步,終于看到了一個拐角處,我欣喜若狂,不等后面跟上就沖了過去,但這怪物竟然伸出一根長長的黏滑舌頭卷住了我就要往嘴里送!我拼命的蹬踹,才逃脫出來,趁此機會,老兵,牧師,啞巴,法師都通過了拐角,就在法師通過后,那怪物開始恢復了生氣,兇相畢露的卷住了走在最后的少年!
老兵和牧師趕緊回頭把他拉了出來。
拐角的盡頭是沒鎖的一扇門,我們蜂擁而入,門后是一條直通下面的樓梯,我們在這里稍作休息,牧師給法師釋放了治療術。
當我們走下樓梯,視野豁然開朗,整個房間,不如說是大廳中間,一只有著兩只巨爪的巨大的羊角惡魔,他的頭上有三只眼睛,腹部還有一張怪物的面孔,腹部的怪物正張口吟唱著不詳的咒語。
它正站在一座由骸骨和肉塊鑲嵌成的祭壇前,祭壇上躺著一個雖然看上去跟老東西一樣年老,但體格卻無比健碩的男人。羊角惡魔的一只巨爪正懸在祭壇上方,從將軍身上不斷地有藍白色的扭曲線條匯聚到它的手掌中。
羊角惡魔一邊飄著一只有著裸露大腦和鋼筆身體的小怪物,另一邊飄著一個頂著燃燒蠟燭的眼球和雙耳壺身體的小怪物。兩個小怪物不停的圍繞著祭壇飄來飄去。
“將軍?。?!”老東西認出了那就是他要找的卡摩斯.馬雷克將軍。
三個怪物并沒有對進來的一行人產生任何反應。
老東西一反常態(tài)的冷靜,憤怒喊道“解救將軍!”。
而我卻陷入一種奇怪的迷茫之中,我總覺得我跟這羊角怪物有某種奇特的聯系,就好像……我們是同類一樣。
“這跟我見過的任何異端邪教儀式都不一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牧師震驚的說道。
最先動起來的是啞巴,他沖到蠟燭頭的身邊猛的砍了下去,但卻沒造成太大效果。老兵也沖到邊上,卻沒有擊中。
我對著另一邊的鋼筆怪射了一箭!可是因為對方本來就在移動中,沒有射中。
老東西向法師喊道:“拜托了,做點什么!放個火球什么的……”
法師驚慌的回應到:“火球術的效果范圍很大,我怕會傷到將軍!”
少年趕緊說:“不會的,將軍是絕不會被火焰?zhèn)降?!?/p>
老東西也趕緊補充:“沒錯!他可是白血將軍!火焰?zhèn)涣怂?!?/p>
奇怪,老東西知道也就算了,怎么這小毒蛇也這么清楚?
法師片刻之后,就向祭壇后方釋放了火球術,火焰爆裂開來,剛好避開了老東西和啞巴,將正中間的羊角惡魔和旁邊的蠟燭頭吞沒,而祭壇上的將軍,就好像有一層屏障一樣,在火焰中隔絕開來。
突然,蠟燭頭的火焰熄滅了,整個空間變得一片黑暗,當蠟燭頭再次燃起時,它已經出現在另一個不可能到達的地方。緊接著一道火焰從它身上射出,它竟然復制了法師的法術!
火球在我們中間炸開,強烈的沖擊使我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法師也踉踉蹌蹌,小毒蛇(我決定就管少年叫小毒蛇,因為他看上去一肚子壞水)傷的比我還重,老東西則沒受什么傷。
羊頭惡魔似乎才開始注意到我們,但它沒有中斷自己的儀式,而旁邊的鋼筆怪,突然以令人發(fā)指的速度,圍著祭壇周圍,疾速書寫了一圈符文!
緊接著,被符文圈起來的區(qū)域開始浮現綠色的溫暖光芒,蠟燭頭和羊角惡魔剛才弱受的傷害,全部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羊角惡魔空著的一只手開始晃動搖曳,危險的光芒在它手中躥動。
“不好!它要召喚什么東西!快阻止他!”法師驚叫到。
牧師趕緊對著羊角惡魔的身體射了一箭,弩箭沒入惡魔的身體,但卻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啞巴又奔向鋼筆怪,對他揮砍。當他跨入綠光中時,我們都驚訝的發(fā)現,他身上的傷口都愈合了。
難道說這法術不光能治療他們自己!?我剛想也跟著進去,但是一想起之前牧師給我用治療術的效果……還是算了。
老東西也沖向另一邊的蠟燭頭,由于鋼筆怪和蠟燭頭體型都比我還小,還飛的特別快,他們倆都砍空了,而我也怕誤傷他們,只能繼續(xù)對羊角惡魔射弩箭。
小毒蛇拖著身子往后面撤,他竟敢比我還怕死!
法師也沖向祭壇,她不知從哪掏出一張漁網扔在將軍的身體上,試圖把將軍拖下來。這時,她剛才受得傷也被治愈了。但羊角惡魔那只懸著的手,突然射出一道光線打中她的肚子,緊接著她們就好像通過光線被強行連接起來一樣,就像將軍一樣。
羊頭惡魔的召喚完成了,一頭比之前法師召喚的狼巨大的多的巨狼憑空出現在大廳,而蠟燭頭又開始閃爍光芒,離蠟燭頭最近的老東西突然停止了動作,接著開始反方向邊跑邊嘶吼著讓人聽不懂的話,我只能從中聽懂“死,殺,沖”之類的詞,他邊喊邊胡亂揮舞著武器,終于停在墻邊對著墻壁亂砍。
鋼筆怪又開始高速轉圈畫符,當它停下時,剛才走過的區(qū)域內燃起了熊熊大火,但是被光線連接的法師卻和將軍一樣沒被火焰?zhèn)Α?/p>
被召喚的巨狼猛的將我撲倒,我趕緊閉氣裝死,伸出舌頭,剛才吐的血液還沾在嘴角,眼睛向上翻只留下眼白。
啞巴趕緊翻滾出了火焰區(qū)域,而老兵又開始對著墻壁一邊拍打一邊樂呵呵的傻笑。
小毒蛇還在原地不動,法師施法失敗。
蠟燭頭對著啞巴閃爍了一下,啞巴也中了跟老東西一樣的幻術,開始瘋狂逃跑。
鋼筆怪又轉了一圈,火焰再次變成綠光。而羊頭惡魔已經召喚出了第二只狼。
牧師試圖使用神術給自己治療,但泰拉特神似乎沒有回應他。
啞巴竟然很快擺脫了瘋癲狀態(tài),又沖到羊角惡魔的背后瘋狂捅了三四下,但仍然沒能造成什么影響。
小毒蛇緩過氣來了,他沖向祭壇,渾身的傷瞬間恢復,但是自己也被一道光線射中,他身上暴起的藍白色血管開始迅速消散,氣色明顯的越發(fā)像一個健康的人類。
而法師趁這個機會終于掙脫出光線的連接退了出來。
鋼筆怪又開始畫圈,治療法陣再次變成火焰。
蠟燭頭又一次對啞巴釋放了幻術。
第二只巨狼也沖到了啞巴身邊,與第一只狼圍住了啞巴。
牧師終于成功施展了神術,治愈了自己。
啞巴也又一次清醒了過來,這家伙的精神似乎比老東西穩(wěn)定多了。但他發(fā)現自己被兩頭巨狼圍住后,瘋狂揮舞雙刀逼退它們的進攻。
老東西終于從幻象中清醒過來,他一把抹掉眼淚和口水,沖向祭壇上方的巨爪,跳了起來,重重劈在巨爪上。
羊頭惡魔召喚了第三頭狼,眼看又要發(fā)生什么,牧師沖過來一把拽上我跑到遠處,“你再裝死下去,待會就真的要死了!”
退出祭壇的法師釋放了一道看上去威力十足的魔法飛彈,也擊中了巨爪,巨爪開始變得無力萎縮。
小毒蛇用手觸碰了將軍,只見將軍睜開了雙眼。
啞巴還在苦苦支撐,兩頭巨狼已經讓他渾身是血了。
第三頭狼撲向老東西,但沒有撲中。
啞巴被一頭巨狼咬住,另一頭狼想要咬他的腦袋,但卻被同伴當成是想要爭搶獵物,把啞巴叼到了另一邊,使他幸免于難。
巨爪在開始緩慢伸向小毒蛇,小毒蛇后退躲開的時候被火焰燒傷倒下。
最后巨爪終于掉落,眼看要砸了下來,將軍突然伸出一只手將巨爪頂住,然后扔在一旁地上。蠟燭頭急忙飛過來閃爍光芒,治療那支掉落的巨爪。
我感覺牧師想要把我扔進火堆里,我趕緊掙扎起來喊道:“我活了!我活了!”,他放下了我,我趕緊從行李袋中取出我那瓶濃稠,充滿綠色濃泡的神藥猛的灌了起來,還把舌頭伸進瓶口轉了一圈,總算恢復了力氣。
突然間,祭壇中間的區(qū)域產生了異動,羊角惡魔揮拳打中了正準備起身的將軍!將軍中了一拳,但還是把羊角惡魔一拳打散,然后又無力的躺倒在祭壇上。
只見剛才落地的那只巨爪掌心處突然匯集起一團藍白色的光芒,并最終化成一個強壯的女人形像。
與此同時,將軍原本健碩硬朗的體格開始逐漸變得萎縮,原本容光煥發(fā)的面龐開始爬滿皺紋。
女人形象的光芒聚合體對著將軍開口說話了,雖然聽不懂在說什么,但是我能理解那應該是一句道別的話語。
那道光芒隨即向上飄散,竟連小毒蛇身上也有一縷光芒隨之而去,最終一起消散。
蠟燭頭和鋼筆怪慌不擇路的逃走了,三頭巨狼也消失了。
我看到羊頭惡魔的尸體逐漸融化成一攤污泥,緊接著現出一個鼠人的尸體,他的頭上帶著一副長長的羊角裝飾的頭冠,我的內心突然燃起了一陣欲望與嫉妒的烈火!我想要得到它!我必須得到它!但是要忍耐,等他們分心,等他們忙于完成彼此的交易。
我慢慢的盡量不使人察覺的向頭冠移動。
“很高興能在此地最后見到你,北方的勇士。”那個將軍真的活過來了!不要緊,他不會注意我的。
“這是我的榮幸!將軍!”老東西回答道。沒錯!繼續(xù)講下去!給我創(chuàng)造機會,我又走了幾步。
“這是你一直在找的東西,將軍!或者我該叫你一聲,父親!”小毒蛇走向了將軍說道。哦???這我可沒想到,不過不關我的事!收起你的好奇心,披肩!還差一點!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瘋女人找你借種的那一晚。我就是你和她的兒子。這是吸血鬼契約,我不知道你會做什么選擇,但如果你想要它的話,我尊重你的選擇。
不過我也需要你提供給我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我要回到你的家族,我要告訴他們我姓馬雷克,拿回天生屬于我的東西!”
卡摩斯.馬雷克坐了起來,對著小毒蛇說道:“不,你不能回去。那個家族它不屬于你,你也不屬于它。”接著,卡摩斯接過契約,咬破手指,將血手印按在了契約上。
一片血紅色的光芒浮現在他身上,他身體的衰老停止了,他眼睛盯著上方過了一會,長舒了一口氣,無法從他的眼睛里讀出任何信息。
趁著所有人注視著卡摩斯的時候,我沖著頭冠飛奔而去,在我的雙手觸碰到頭冠的一瞬間,我感到有人在拽我的尾巴把我往后拉!
是那該死的牧師!
“住手!你這蠢貨!把那玩意兒扔掉!”牧師怒吼!
“絕不?。?!這是我的!我的!!誰都別想搶走它!”我瘋狂的蹬踹牧師。
“最后說一遍,扔掉它!否則,這個距離,我剩下的一發(fā)強效治療術可以把你變成烤鼠肉!”他歹毒的威脅著我。
!??!
“我……”
我不想就這樣與力量失之交臂,但當牧師手中亮起光芒時,我不得不妥協了。只要還活著,我早晚會拿到手的!等著瞧吧!
“我投降,但是你要向我保證,絕不傷害我!讓我活著離開這!”
“我保證!你會安全的離開這里,在這沒人會傷害你?!?/p>
“出去之后你也要確保我的安全!直到我能在地表安穩(wěn)下來!”
“我答應你!”
“向你的神發(fā)誓!”
“別太過分了!老鼠!”
“發(fā)誓??!還有,我叫披肩!”
“以泰拉特的名義!我發(fā)誓將你安全的帶出這里,并在你能安穩(wěn)下來之前保護你的生命安全!”
“好吧……但愿你的神真的有用!”我惋惜的放下了頭冠,戀戀不舍的,一步一回頭的沮喪的離開了頭冠的位置。
牧師走到法師的面前,遞給她一張紙條,然后耳語些什么,無非就是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啞巴來到卡摩斯將軍面前,嚴肅的說道:“將軍,我是馬雷克家族現任家主比斯萊.馬雷克派來的護衛(wèi),我奉命保護您的安全,很抱歉我來晚了,但至少結果還是好的?!彼f這話時,眼神不自主的瞥向小毒蛇。
牧師急忙插進他們中間,將他們隔開,掏出自己的泰拉特徽章對將軍說道:“將軍,請容我做自我介紹,我是馬賽克,帝國教廷駐蛇窩主教。您剛才說不希望您的兒子回到馬雷克家族,我有辦法讓他平穩(wěn)的度過一生,且不會讓馬雷克家族再找他的麻煩。而且我的身份不只是一個主教,我與毒蛇的人也算有些關系,如果您同意,可以讓我做這孩子的監(jiān)護人,只要您給我一個信物,我保證他的安全?!?/p>
卡摩斯將軍呆坐了一會,似乎在理清自己的思緒,“首先,我要先給自己找點樂子!我是怎樣度過了這漫長而又無聊的一生?。 ?/p>
他看了看小毒蛇,又看了看牧師(現在是主教了),說:“我的兒子注定不會度過安穩(wěn)平凡的一生,他注定會成就一番事業(yè),但不會是在那個古老腐朽的家族!不,跟他們沒有關系!如果你想要信物,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你。但你可以得到我的允許,我把兒子交給你!你好好輔助他的話,將來他必將好好回報你,就像我回報這個帝國一樣。只不過我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忠誠可言了?!?/p>
“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我希望你們永遠的離開這里,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不會離開這里!我需要在這里打造我的余生,我想那應該也不會太久?!?/p>
“無論如何,我能得到現在的結果,也是拜你們所賜,有些遺憾我彌補不了。我欠你們一個人情,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圍以內,將來若你們或你們的后人前來求助于我,我會幫忙的。只是我也信守我的諾言,不會出這座城市?!?/p>
接著,他看向老東西問到:“你覺得對一個老兵來說,有什么樂子能找的?”
老兵結結巴巴的說“可能像將軍您當年一樣,縱橫沙場才是你的歸宿,就像當年軍營里流傳的一樣,你是流著白血的男人,你是永不停歇沉溺于爭斗的猛獸,你是永遠渴望勝利的謀略之神,我愿意在剩下的生命里,繼續(xù)追隨您,奪取下一場勝利!”
“是個不錯的建議,那我們走吧,開始第一段征途。其他人……再見!”將軍邁開了腳步走了出去。
在他經過我的時候,我跳起來試圖讓他注意我,喊道:“你說的那個人情!算我一份嗎?”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理睬,繼續(xù)向前走去,老東西跟在他的身后。
“也算我一份!對吧?。俊蔽也凰佬牡挠指傲艘痪?,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牧師跟上來,一把扯住我的衣領,將我拽走,回頭對小毒蛇說,“走吧,孩子!我?guī)闳ヒ粋€能讓你成為大人物的地方?!?/p>
只見小毒蛇一改之前那副謹慎怯懦的樣子,聲音洪亮的對牧師說道:“首先,我不是孩子!”
“其次,我的名字叫——夏爾!”
后面是個人腦洞后記,非官方認證:
我和牧師馬賽克以及小毒蛇(我是說夏爾)三個人在沉默歸宿(我才知道我頭頂的這塊地上世界的一小部分叫做沉默歸宿)住了一段時間。
牧師馬賽克教我跟夏爾一起識字,以及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識,因為我倆一個是第一次來到地表世界,一個從小被關在馬克羅夫家的地牢里。
我本來想讓他倆幫我回到地下統(tǒng)一整個鼠人巢穴,但他們拒絕了,還嘲笑我鼠目寸光胸無大志!
我又利用食物,從各種下水道管道里抓了幾只鼠人上來,教給他們不會被“清潔工”抓住的路線和方法,希望組織起一只部隊,讓他們幫我返回地下稱王!
過了一陣子,馬賽克和夏爾說跟那邊聯系好了,準備動身離開,馬賽克問我要不要一起離開,我拒絕了,我可是要成為鼠君的鼠人!
但送別他們那天,我湊巧偷聽到手下鼠人們說我就是個鼠假人威的弱者,等牧師和夏爾一走就干掉我!
沒辦法,我來不及收拾東西,帶著我的弩前去追上了馬賽克和夏爾的馬車。
“這不是我們的鼠君陛下嗎?改主意了?”夏爾訕笑道。
“你這條不知感恩的小毒蛇!我是不放心你們!你們要珍視我們之間的珍貴友情啊!”我嘴硬道。
馬賽克打斷我們的互相刁難,對夏爾問道:“怎么樣,夏爾,剛才那個話題,你想好自己的全名了嗎?”
“夏爾?!?/p>
“我是說姓名!想成為大人物,可不能光有個名字。不過你可別想叫什么夏爾.卡摩斯維奇.馬克羅夫!你父母的姓,無論哪一個都不能用!你要是不嫌棄,可以跟我的姓?!?/p>
“就叫夏爾!”
“我說了,只有名字成不了大人物!而且夏爾這個名字很普通,你在大街上喊一聲夏爾,會有十個人回頭?!?/p>
“我可以做第一個只有名字的大人物!將來,人們提到夏爾的時候,第一個就會想到我!”
我趕緊插話到:“你叫手套如何!我叫披肩,你叫手套!咱們一定能成為好搭檔!”
馬賽克:“……”
夏爾:“……你真決定帶他一起?”
馬賽克:“現在有點不確定了……”
夏爾:“要不在下個村子把他扔下去?”
我:“嘿!我聽得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