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搞事，搞事

　　“雯愛女士和晴明小姐到！”門衛(wèi)高聲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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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馬在臺階盡頭站定，打量起面前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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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馬，穿著上好的衣服，低聲交談著。厚厚的地毯鋪在地面上，四處分布著幾個站臺，上面展覽著（大概）相當珍貴的藝術(shù)品。廳外繞著一條彎曲的走廊，通向別墅的其他部分。園藝師設(shè)計的藤蔓從開口處垂下來，讓外面的墻看起來有了森林的感覺。整座屋子的中央有一個小池子，池邊立著三座碩大的噴泉雕塑，一尊獨角獸，一尊天馬，一尊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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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小姐今晚真美。”她倆下樓時，一個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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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匹暗棕色的陸馬，黑色的鬃毛向后梳得光亮。他著一身黑色西服，褶裥徽帶亮得雪白，衣領(lǐng)上別一朵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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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是因為有這位帥哥相伴？”雯愛笑了兩聲，伸出蹄子讓他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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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明看到這一幕，勉強忍住自己的嘔吐反射，隨后行了個屈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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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鄙馬康爺，兩位做東?！彼弦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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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愛。”獨角獸回答道。她的體色是一抹艷麗的粉，鬃毛混著火紅與淡紫色。整個看起來，她像一張炸開了的連理節(jié)賀卡。身上的絲綢黑裙與她濃郁的配色的對比吸引了周圍的每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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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明?！碧祚R也說道。她的毛只是簡單的黃，鬃毛同天空一般蔚藍。淡粉色的長裙有藍色的褶裥和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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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晚會可要有意思多了?！笨禒斦f著，眨眨眼，差點又引得晴明吐了，“今晚會多留意兩位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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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馬走進大廳，雯愛走路時屁屁的搖動勾著康爺?shù)难劬?，直到她消失在馬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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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進去很容易。”塞蕾絲蒂婭說道。在面前板子上各類藍圖和蹄記上方的一個小角落里，釘著兩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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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我對上已經(jīng)很多年了，我倆都不討對方喜。他懟我的方式之一就是每次辦派對都會給我和露娜送兩張票。而且人家派對真的還不少。自然，我們從來都不會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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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碰巧了，他今晚就有一個派對。那么，雯愛和晴明今晚就要出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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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裙子可真是太漂亮了?！毙∪ψ永镆黄ゴ岂x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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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是嗎？”晴明有一點緊張，“這件我平常都是壓衣柜里呢?！睖蚀_來說，是壓在皇宮的許多儲藏室之一里，而且恐怕比目前她周圍的所有小馬加起來還要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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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當然?！毕脊猓℅lowing Haze）點點頭，“誒，這個顏色和你太配了！而且褶裥我也好喜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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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謝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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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雯愛分開之后，晴明被拉到了幾只貴族小姐的小圈子里。她們的衣服一個個都像是私馬定制的，花了不少錢——其中某一件還是出自瑞瑞之蹄。而不知道為啥，她們還覺得自己簡單的衣服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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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喜歡你的裙子?！鼻缑饔行┖π?，“那披肩的鳳凰毛好像真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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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真的?！毕脊獾靡獾芈柫寺栕约号呐?，圍巾的尾部往上一揚。鳳凰的羽毛早已失去了真鳳凰的那份光彩，但在燈光下依然閃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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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一定很貴……”晴明嘟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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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花了不少錢呢。不過還好，其實還可以貴的多，比如沒逃掉那些沒用的公主們制訂的關(guān)稅……以及羽毛用正常方法采集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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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方法？”晴明忽略真身躺槍的事實，頭一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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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幾匹馬都擺出你竟然不知道的表情。霞光嘿嘿一笑，“這么說吧，鳳凰有一個好處，要是它產(chǎn)能下降了，或者老了，可以直接……重新開始。你懂吧？這樣一來供應(yīng)穩(wěn)定了，價格自然也就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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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晴明掩住嘴，“這，這個不合法吧！簡直不是一般的不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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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是倒是?！毕脊鈸]揮蹄子，“不過放心，他們手法是很仁慈的。每只鳥都有自己的小籠子，時辰一到就刷新，而且刷新過程也是基本無痛的。而且啊，我們可是上流社會，要給其它小馬們做好表率。這也意味著時時刻刻都要展現(xiàn)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嘛。而且，塞蕾絲蒂婭的法律和小馬真正的需求脫節(jié)已經(jīng)太久了，對我們這些真正了解民意的馬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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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晴明緊張地挪挪身子，“那個，那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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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光笑笑，用翅膀推了晴明一下：“看來你和我的供貨商可以做一筆生意咯。一會來找我，細節(jié)到時候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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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晴明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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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真的開心。地下偷渡外來珍惜貨物的產(chǎn)業(yè)鏈她早已有所耳聞，但從來沒找到什么真的證據(jù)。現(xiàn)在感謝晴明，皇家衛(wèi)兵們有了一條線索了。這下那些黑貨的來源，還有什么惡心的地下小作坊都得被揪出來。說不定，作為感謝，她還會考慮赦免霞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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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諾米娜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這只小鳳凰被困在籠子里，身上的羽毛成熟脫落——在產(chǎn)能落后時甚至靠拔——被收集起來拿去賣……如果還是不夠的話，一針銳利的魔法之后，便又有一只新鳳凰等著產(chǎn)更多的羽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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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想，算了，不赦免了，這事誰都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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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酒喝完，雯愛略帶失望地嘆口氣。她的舌頭緩緩地劃過杯沿，然后伸到杯底去，舔掉最后一滴酒。三匹雄駒和一匹雌駒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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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愛放開杯子，兩只雄駒沖過來，頭撞在一起，想要接住杯子，在地上扭打起來。她的屁屁一扭，轉(zhuǎn)身走起來，一路上的馬腦袋多米諾似的，一個接一個地轉(zhuǎn)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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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在餐車旁，瀏覽一下上面擺著的食物，然后輕輕呻吟了一聲，撅起嘴。身后立刻爆發(fā)了一場戰(zhàn)斗，一堆馬爭著搶著要到她身邊來。終于，一個勝者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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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旁邊衣冠不整的雄駒還有些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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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我想吃胡蘿卜，可這些……”她指了指一旁的那碗為了滿足上流社會標準而做得小小的胡蘿卜，“這些都太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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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自己亮閃閃的眼睛盯上了面前的雄駒，雄駒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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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哪里可以讓我嘗一嘗大♂大的胡蘿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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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唔？”雄駒連一個詞都說不出來了。雯愛呵呵一笑，沒等他再說出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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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xiàn)在玩得真是有點過火了。不過，也真是好久沒有勾引過陌生小馬了。事實上，她之前也從來沒試過一次撩一整個舞廳的小馬，也是第一次讓自己騷力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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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去之后，我們得想辦法偵查一下?！比俳z蒂婭指著康爺豪宅藍圖上的舞廳，“保險庫和他的收藏品都在地下室里，但是我們不知道他有什么安防措施?？隙〞惺匦l(wèi)，警報符咒什么的，保險庫本身肯定也有什么鎖。但是我們完全不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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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韻律點頭：“所以說我們進去之后要低調(diào)，然后弄清楚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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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塞蕾絲蒂婭搖頭，“正相反。這是上流社會的舞會，里面都是擠破了頭想出名的小馬。要是保持低調(diào)，反而會引起注意。所以我們要騷，而且要騷到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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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了！”韻律微笑起來，“雯愛的魅力我還沒完全實驗過呢，說不定會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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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愛繞著房間里走起來，觀察著康爺雇的保安們。他們的形象和大眾印象中惹不起的黑幫老大會雇的那種混混一樣，他們都一副沒事干的樣子，尤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她確定好了自己的目標，慢慢晃了過去，然后一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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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你好呀？”她透過自己的眼睫毛給他拋了個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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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小姐？”他禮貌地回答，表情出馬意料的平靜，“需要什么幫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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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我想找個沒馬的地方呆一會，老被他們盯著太煩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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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們這里不能一匹馬在房子里逛的。”他的聲音里有了一許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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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雯愛的頭微微一晃，然而這個保安依然不買賬。她也更賣力了起來，“我也不是要一匹馬去逛啦。也可以找匹馬陪陪我，就我和他，沒有別馬，這樣就沒馬能看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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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一只蹄子，摸上了保安的胸膛。他朝下看了一眼，又抬起頭對著她說，“我懂了，小姐。希望您能明白，我喜歡男的。所以……對您沒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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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　宾劭s回蹄子掩到嘴上，“我不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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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沒有什么對不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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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我一般都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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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聳肩，“畢竟這種東西平常也不是看一眼就能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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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我對這方面一般都很準的，我靠這個吃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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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估計您今天狀態(tài)不好吧?！彼Y貌地點點頭，又回到原來的站姿，繼續(xù)盯著房間里的客馬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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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愛憤憤走開，臉紅到連自己亮粉色的皮毛都蓋不住了。你算哪門子愛之公主啊！連人家的取向都沒看出來。?她羞羞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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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她沒自己選了，見到一個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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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啊，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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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章（Brass?Criniere）看著一整屋子的小馬玩得比自己開心已經(jīng)看累了，很高興地轉(zhuǎn)過頭?？赡苁强婉R找不到廁所了，或者想要知道吃的啥時候才能再上一輪。這種小事情也算是無聊之中一種很好的調(diào)劑了。但他看見的是一匹漂亮到欠的美女，調(diào)皮地晃著屁屁，用想要上床的眼神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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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雯愛的聲音里摻著呼吸聲，“你在這里站著做什么呀？為什么不和我們一起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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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章咽了口口水，突然上升的激素水平讓他有點暈：“因，因為，我是給這次晚會的東家做保安的。那邊的樓梯下去就是儲——就是客馬們不能去的地方。所以得要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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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太可惜了。我還想找個地方歇口氣呢。要舒服的，私密的地方。有張床什么的最好。但是這里的路我又不認得，要是能有誰能帶帶我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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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口之后就沒啥好說的了，不一會兩馬就已經(jīng)到了樓上的一間小房間里。雯愛在房間里逛著，一旁床上坐著的是饑渴的小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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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漂亮的畫??！”韻律從墻上摘下一幅畫，說道，“康爺是不是還有很多好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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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有的，就，就在保險庫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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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聽著好有意思啊。”她跳到小保安的面前，“里面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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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反正就是很貴的東西。大部分我也沒看到，不過光是我看到的就很厲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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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么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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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銅章眨眼，“你問這個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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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啥，就是好奇～”雯愛湊上前來，一只蹄子溫柔地撫摸著他的側(cè)臉，“你能不能說嘛？我就是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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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咽口口水：“好……保險庫有兩把鎖。一個是密碼鎖，另外一個要說出對應(yīng)的暗語才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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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這兩個你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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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知道暗語，密碼不知道。這樣的，密碼和暗語都是分開讓馬記的，這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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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雯愛湊得更近了，鼻子幾乎要貼上他的臉，耳語道，“那，暗語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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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我…”他突然搖搖頭，把她推開，“那啥，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還有你一開始為什么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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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愛看見他懷疑的眼神，嘟起了嘴：“我就是好奇嘛。而且……”她一轉(zhuǎn)身，立起來，屁屁一晃，尾巴撩過他的臉，又湊回來，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耳語道，“知道秘密的我才更帶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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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我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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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這樣吧？”她依然耳語著，頭湊到他的臉旁，“你就悄悄告訴我，然后我就給你一個很特別的禮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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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他有點喘，呼出的熱氣吹到她的耳朵上。終于，他悄悄耳語道：“塞蕾絲蒂婭的大肥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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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嘿嘿，我喜歡。多謝你告訴我啦。那么，閉上眼睛，我倆都想要的那個大大的禮物，現(xiàn)在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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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章順從地閉上眼睛。但他也不是那種一直都會乖乖聽話的馬。他忍不住又睜開一條縫，想要偷看。有趣的是，韻律的禮物似乎是個蹄子，而且正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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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找到一個了解情報的小馬，騙他上了床，我們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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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啥？”韻律打斷了塞蕾絲蒂婭，“我都嫁馬了！你可不能指望著我再去勾引別的雄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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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說雌駒。我對康爺?shù)谋０擦α苛私獠欢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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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搞錯重點啦！撩一撩別馬沒什么，但是我都嫁給銀甲閃閃了，我才不要和別的小馬上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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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嘆氣：“我又不是真的要你和他做，讓他有這個想法就行了，從他嘴里套出話來，然后……我也不知道干啥，打暈他？算了，不打暈，這樣太不現(xiàn)實了，到時候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反正你就當成是升級版的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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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韻律哼了一聲，“行，非得這樣就這樣吧。但是我可不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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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反正這就是你最重要的任務(wù)了，之后就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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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見面啦，雯愛。玩得開心嗎？”晴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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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簡直太好玩了?！宾蹝伭藗€媚眼，點頭。晴明激動起來了。這是暗號：雯愛套到話了。晴明也點頭回應(yīng)，然后雯愛的角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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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釋放，周圍的小馬都聽不見她們的談話了。不過她倆的時間只有十五秒左右，再久，或者再用第二次，那恐怕保安就不會覺得她倆只是兩個想要說點八卦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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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那扇門，下樓梯就是保險庫，和藍圖上畫的一樣。門上有兩把鎖，一把用暗語開，另一把輸密碼。我知道暗語是什么，但是密碼就得靠你自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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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塞蕾絲蒂婭道，“密碼鎖防不住翼角獸的，只要我集中精力，密碼鎖沒有我聽不見的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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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問你是從哪學的了。至于暗語，暗語是‘塞蕾絲蒂婭的大肥屁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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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止要偷了他的書，我還要宰了這兔崽子！”塞蕾絲蒂婭的嗓音從晴明的偽裝下漏出來了，“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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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愛一個蹄子塞到晴明嘴上，瞪了她一眼，隔音魔法隨之消失了。蹄子后面依然傳來陣陣低吼，但也慢慢平靜下來了。晴明推開雯愛的蹄子，深呼吸一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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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沒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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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愛最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也點頭，轉(zhuǎn)身回到派對中去了。今晚她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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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馬注意到晴明晃著晃著來到大廳邊緣，假裝欣賞起藝術(shù)品。同樣，也沒馬注意到她走到臺階附近的一根柱子后，就再也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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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她不是沒出來。要是你仔細看，空氣之中那一抹暗暗發(fā)光的模糊就是她，一路從柱子走到了樓梯。事實上，唯一看見了她的東西，就是大廳里的紅外探測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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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險庫前的保安室，屏幕前的小馬皺了皺眉頭。一個水晶突然有了信號，但其他幾個都沒有。他敲了敲水晶，但上面那個移動的粉紅小點并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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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弗蘭克？”他朝身后叫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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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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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熱視水晶好像出問題了，它顯示的——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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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空氣伸出一只前蹄繞上了他的喉嚨，掐掉了他剩下的話。他四只蹄子開始撲騰，想要掙脫。他的同伴也伸蹄向自己的電杖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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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空氣中的模糊轉(zhuǎn)了個身，懷里小馬撲騰的蹄子一下打昏了還沒來得起掏出武器的同伴。幾秒鐘后，他自己也軟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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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的模糊顯出一只小馬的形狀，隨后是晴明淡雅的體色。她看了眼身下兩只昏迷的雄駒，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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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希望能多跟那些諜報部門的待會?！彼呦虮ｋU庫，一面想著，“他們的小玩意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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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件秘密武器就是來干這個的！”塞蕾絲蒂婭指了指屋子一角，驕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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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韻律看向那邊的馬偶模特，“什么東西？是在那件禮服后面？”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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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禮服就是秘密武器。是很久以前情報部門那邊做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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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是間諜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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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人家的官方名稱是皇家情報局（Royal Intelligence Gathering?Department）?！比俳z蒂婭不高興地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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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情局？”韻律驚訝地眨眨眼，“原來真的有這個機構(g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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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傻了，當然沒有。而且有這樣功能的衣服也沒有被他們做出來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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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蹄子在禮服的領(lǐng)子上一抹，下一瞬，禮服和穿著禮服的那馬偶模特微微一亮，消失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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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害了！”韻律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獨角獸研究隱形魔法都……那么久了。真的讓他們給研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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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完全是?！比俳z蒂婭把蹄子伸向禮服后面。蹄子不動的時候，只有禮服的外輪廓隱隱可見，而當她晃起蹄子時，空氣中開始出現(xiàn)波紋，如同從水下視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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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隱形，只是一種迷彩效果而已。就是把禮服后面的東西顯示到你眼前。如你所見，符文本身也有缺陷，刷新圖像有延遲。而且這東西只在可見光譜內(nèi)起作用。其他方面，這東西就跟一件普通的禮服沒區(qū)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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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能給你的就是幾秒鐘的先蹄機會，有時，這就足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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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明的眼睛快要把第一把鎖給瞪化了。然而不論她的眼神多么兇猛，鎖死活不開。最后她從自己咬緊的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塞蕾絲蒂婭的大肥屁屁。”咔嗒一聲，鎖開了，她拉下第一個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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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開始減緩自己的呼吸，看向第二把鎖。她的注意力集中到內(nèi)心的最深處，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聽力敏感度調(diào)到了正常范圍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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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其他和翼角獸有關(guān)的東西一樣，翼角獸的感官能力比普通小馬要強得很多。對于部分感知，如聽力和嗅覺，這樣子是很糟糕的——帶著超強嗅覺走到用過的廁所里是什么感覺你能想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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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xiàn)在，這些感知就派上大用場了。能力最大化的情況下，全馬國沒有什么密碼鎖的鎖閂是她聽不出來的。但如此敏感的聽覺也意味著即使樓上有小馬走路的聲音大了一點，都會讓她感到十分痛苦——甚至導(dǎo)致神經(jīng)衰弱。所以，她要小心，而且要快，免得找到密碼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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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聽力又調(diào)回了略高于正常小馬的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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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zhuǎn)身走回保安室，她在剛剛放倒的警衛(wèi)身上翻找著。第一只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但是在第二只小馬的制服帽子里，頭帶的內(nèi)側(cè)，塞了一長小小的紙片。上面寫著：36-9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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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小馬總沒你想象的那么聰明，能偷個懶就偷個懶，她高興地想著，小跑回鎖前。輸出密碼之后，她拉起第二個把手。大門發(fā)出一聲令馬滿意的哐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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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險庫厚重的大門慢慢向后退去，里面泄出的金光照亮了晴明所在的走廊。她往里走了幾步，站定，敬畏中環(huán)視整個保險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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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的藝術(shù)品能讓世界上任何一個博物館都嫉妒得發(fā)綠。堂皇，美麗的各類畫作，被顏料捕獲在帆布上的真實與夢境，掛滿了一面又一面的墻。某些地方甚至因為沒地方掛，就把畫找個支架放著。花瓶、雕像、小裝飾、稀世珍品、魔法工藝品、重大發(fā)明的真正原型機……許許多多，塞得整間屋子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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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敬畏之中也帶著憤怒：這些珍寶應(yīng)該到外面去，在世馬間展現(xiàn)自己的美，而不是被藏在某個罪犯的地下室里供他獨自欣賞。她看見了一尊將露娜描繪為夜之女神的雕像。想起來了，那是露娜被放逐之前少有的幾尊歌頌露娜的作品之一。而這一件正是自己妹妹的最愛。上一次她見到這雕像是在舊城堡那邊。她超想把這尊雕像也帶走，但它太大太重了，而她還有別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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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guān)系。她比康爺活得久，甚至比他全家活得都要久。不論如何，總有一天這些東西都會被充公拍賣。而那一天，拍賣行的正中央坐著的將會是馬國至高無上的日之公主，隨時準備押上整個國庫也要買買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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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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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在房間的另一端，一整面墻上全是書架。上面自然是各種只有這間倉庫里才有的珍惜初版書籍。為了加快速度，晴明扇起翅膀，飛到空中，順著書架滑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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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經(jīng)過帆布蓋著的一堆參差不齊的板條箱時，一陣刺耳的警報響起，紅光大放。晴明一驚，然后撞到了一個魔法陣的內(nèi)壁上。她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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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計劃的大部分都是毫無意義的?！辟惱俳z蒂婭說完，放下教鞭，“我們完全不知道保鮮庫里有什么符咒，陷阱，或者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在等著。誰走進去都得被逮個正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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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在看看咱們今天又逮到啥好玩意了！”康爺嘿嘿笑著，打開保險庫的門，“希望這次能比上一只經(jīng)用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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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保鏢在他身后散開，圍起了地板中央的魔法陣。魔法陣在康爺?shù)哪_步下解鎖了。他朝著面前戴著兜帽的小馬搖搖頭：“知道嗎，不好好計劃一番就這么沖進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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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下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對著一堆木頭箱子和帆布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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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他話沒說完，晴明從身旁的一個大箱子后面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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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喜哦！”她大吼一聲，一屁股把康爺撞進了他面前的假馬中?？禒斠粋€狗啃泥摔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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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騰空而起，向前一沖。身后第一輪擊暈?zāi)Хǖ臄€射打到了地上。第二輪齊射到來之前他飛出了保鏢的包圍圈，身后落下一顆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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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里充滿了阻礙視線的灰色煙霧，不慎吸入的小馬都猛地咳嗽起來。更加混亂之中，煙霧開始觸發(fā)其他各類防御陷阱，讓剩下的保鏢眼中全是各種瞎眼的閃光和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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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明沖出煙霧，得意地大笑著，順著走廊一路飛向舞廳。就算沒拿到書，康爺發(fā)現(xiàn)自己被套路那一瞬間的表情也絕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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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行中周圍的空氣中不斷有擊暈?zāi)Х▌澾^的嘶嘶聲。但她直接忽視了。這么一套玩下來還有力氣發(fā)射咒語的警衛(wèi)都被煙霧擋著，準頭也好不到哪去。她甚至都懶得做點回避動作。然而她錯了：就是瞎蒙的魔法也有蒙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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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擊魔法打中了她的翅膀。它不受控制地縮回到了晴明的身子上。一聲苦叫之中她撞到了地板上，翻滾了幾個身位。當她爬起來時翅膀已經(jīng)開始恢復(fù)了。翼角獸體質(zhì)能幫她恢復(fù)，但對于門口還在站崗的倆警衛(wèi)沒什么幫助。情急之下她打開了晚禮服的偽裝開關(guān)，前沖之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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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沖撞撞開了警衛(wèi)們。雖然他們只是給錢干活，但一個二個也不是吃軟飯的。兩馬迅速反應(yīng)過來，朝著身旁擦過的一團模糊打出了自己的擊暈?zāi)Х?。出門只有一條道，他們瞄準的位置毫無死角，兩道魔法正中她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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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運的是，晚禮服中編織的符咒擋下了大部分攻擊，過載之后失去了隱身功能，剩下的攻擊只是讓賽蕾絲蒂婭的背后刺痛了一下。不幸的是，符咒過載導(dǎo)致整件晚禮服著火了。幸運的是，她對火焰是完全免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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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是，一只著火的天馬要逃走是很難的，尤其還得穿過一大群易燃的小馬們。于是她跳進了舞池中央的噴泉里。雯愛在康爺豪宅旁的樹籬后焦急地等著，不一會就探出頭往里面望一眼。她想用魔法溜回院子里也不是問題，但草坪那邊還有巡邏的警衛(wèi)。最怕的就是她讓警衛(wèi)給發(fā)現(xiàn)了，惹出亂子。畢竟她的工作不是分散注意力，而是接應(yīng)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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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怎么接應(yīng)她也不知道。賽蕾絲蒂婭并沒有告訴她計劃的許多細節(jié)。其實她暗中懷疑就連日之公主自己也不清楚。對于一個細細規(guī)劃，小心治理了馬國數(shù)個世紀的君主來說，她今天表現(xiàn)出的左傾機會主義傾向相當令馬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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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她唯一告訴雯愛的就是讓她到外面去等待行動信號。行動是什么她沒說，信號是什么她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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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宅里傳來尖叫聲，轟隆聲，還有魔法發(fā)射的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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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行動信號還是挺明顯的。最后看了一眼，確認四周沒有警衛(wèi)后，雯愛一跳躍過樹籬，角上光芒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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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喘息中，晴明更加靠緊了身后的雕像，又一輪擊暈?zāi)Хù蛟诹怂砼缘氖^上，讓她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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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快點??！”她有點慌了，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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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沖進舞廳幾秒后，保險庫里的警衛(wèi)們也都跟了進來。情急之下她飛到了獨角獸的雕像上，躲到了它的脖子和抬起的前蹄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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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警衛(wèi)們倒是找不到一個好角度射擊她，但是她也被包圍了。周圍不間斷的支援火力掩護著他們慢慢向前準備一舉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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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遲那時快，舞廳另一端的窗戶應(yīng)聲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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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軍登場！”雯愛立于窗沿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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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明猛地一躍飛入空中。五道擊暈?zāi)Хǚ忾]了所有死角，呼嘯著飛來……但被雯愛的魔法盾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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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盾面反射的擊暈?zāi)Х◤椀搅丝禒數(shù)奶阕由希鄣盟惶?。晴明見狀嘿嘿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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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款待，不便久留，告辭！”晴明轉(zhuǎn)頭叫道，一路飛到窗口，路上更多的擊暈?zāi)Х◤亩苌蠌楅_，跳彈偶爾擊暈一兩匹無辜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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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愛跳到草坪上，一路像圍墻跑去，身后晴明緊跟著貼地飛行。外面一匹落單的警衛(wèi)過于著急地抄起電杖朝這邊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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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杖打出的第一發(fā)彈在雯愛的魔法盾上，晴明空中一個側(cè)滾，跳彈貼著她的翅膀尖擦過去了。另外兩發(fā)徑直彈到了警衛(wèi)的胸前，送他一個狗啃泥栽到了精心維護的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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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明翅膀一扇，完美地降落在墻上，一會之后身旁傳送的閃光之中出現(xiàn)雯愛。她倆一齊跳下另一面，上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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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后在略微加快的卻又不易引起懷疑的步伐中，兩馬走進附近的一個小巷中，從一堆箱子后面拖出兩個事先藏好的鞍包，把自己的晚禮服——或者說晚禮服的灰燼——塞進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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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力全力集中之下，她們改變了自己的偽裝，去掉了翅膀和角。和幻形靈不同，翼角獸無法隨意改變自己的外觀；她們能偽裝成一只普通小馬，但也就那一只而已。不過稍微花點心思，還是可以暫時抑制或者刺激偽裝的某一部分，比如角和翅膀的出現(xiàn)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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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匹陸馬悠哉悠哉地走出小巷，好奇之中圍觀了一下附近一座豪宅里沖出來的一隊又一隊警衛(wèi)。走到街另一頭，她倆告別，分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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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匹順著原來的路繼續(xù)走了下去，另一匹則走到了附近的一間倉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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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鬼？”韻律一蹄子拍到了桌子上，問道，“如果誰走進去都會被逮個正著，我們這些計劃還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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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傻侄女喲，”塞蕾絲蒂婭的笑容險惡起來，“因為這就是咱的計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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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走進倉庫，偽裝消失。地上一大塊金屬板躺著，被她用魔法輕而易舉地抬了起來，放到一旁，走進板子下的樓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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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地下室中她一面走著，一面四下緊張地張望著。角上發(fā)出的光也沒太大作用。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在面前的黑暗中浮現(xiàn)出兩只幻形靈時，她還是不由得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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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拉拉(Ka-klack)，夸嚓(Sqwuark)?！彼謩e朝綠眼睛和藍眼睛的幻形靈點點頭，“兩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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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穴不滅?！彼{眼睛的幻形靈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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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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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幻形靈的問候方式?！绷硪恢换眯戊`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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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樣啊。謝謝?！彼奶阕娱_始不安地刨著地面，“你們……你們弄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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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只幻形靈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只掏出一個紙包著的包裹，遞給公主。她屏住呼吸，打開包裹。抽出第一版的《諧律精華論》時幾乎無聲地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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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完美?！彼锰阕訐崦箷r眼淚都要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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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綠眼睛的幻形靈說道，“這書的防腐附魔做得挺好的。這個附魔有些年頭了。很有可能已經(jīng)翻新過幾次了。不過從書的年代來看，恐怕還不止幾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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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魔法了解不少呢，”塞蕾絲蒂婭有些好奇，甚至好奇到把目光從蹄子上的書挪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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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做過法師，應(yīng)該是好幾次大孵化（hatching）之前的事了?！笨行┚o張地承認?！澳嵌螘r間學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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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謝謝你們了，兩位都是?！彼呱锨?，抱住了兩只幻形靈。兩蟲在吸收她散發(fā)出的愛意時發(fā)出了滿足的嗡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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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認，我沒想到你們那么容易就答應(yīng)幫我了?！狈珠_時塞蕾絲蒂婭說道，臉上帶著壞壞的微笑，“尤其是你，喀拉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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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幻形靈結(jié)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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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知道當年婚禮就是你把我塞進那個大繭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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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這個，其，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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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沒事！”塞蕾絲蒂婭嘿嘿一笑，“都是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了。希望如此吧。你們能幫我，我確實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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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皇后的姐姐，我們的長公主?！笨溧暾f道，“您開心就是皇后開心，她開心也就是我們的女王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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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了。不過，我也得謝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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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幻形靈身后，開始往前走。兩只幻形靈有點慌，但塞蕾絲蒂婭在他倆身旁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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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你們的隧道？”塞蕾絲蒂婭看著地板上的一個大洞。角的照明之下只能看到里面幾米。剩下部分都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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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笨f，“不過對小馬來說里面很黑的，別靠太近，掉下去就不方便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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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比俳z蒂婭退了回來，“沒想到你們能這么快就從這里挖到了康爺?shù)谋ｋU庫，真厲害呢。這種規(guī)模的工程讓一隊小馬來做怎么也要兩三天。我想你們在里面沒有再遇到警報了吧？我進去的時候盡量都給觸發(fā)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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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防萬一我們探了探。不過沒問題，沒遇到任何警報或者陷阱了?！笨?，“至于隧道這事，每次要找合適的洞穴都太麻煩了，所以巢穴基本都是靠挖出來的。而……我們隔三差五地就得換地方。所以幾百年下來挖隧道也挖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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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們的女王和……我妹妹的婚姻將會終結(jié)這一切。和平共榮總是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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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zhuǎn)身準備離去。兩幻形靈松了口氣，軟下來，但又被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的塞蕾絲蒂婭嚇得一僵?！澳銈儠芽禒敱ｋU庫的地板再修好的，對吧？”她有些擔心地問道，“如果讓他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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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陛下！”夸嚓滿不在乎地揮揮蹄子，“我們巢穴里好石匠多的是……其實各種好技師都多的是。就算他注意到不同，也只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地板比以前更漂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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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朝幻形靈們笑笑：“那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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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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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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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翅膀護住裝著書的鞍包，塞蕾絲蒂婭出了門，變回晴明，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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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棒了，”韻律小心翼翼地翻著諧律精華論，“暮暮肯定會超級喜歡的。我之前說過的話全都收回。這一票怎么說都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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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點頭，臉上還帶著剛剛進屋時那傻乎乎的笑：“這個禮物再完美不過了。而且……如果她拒絕了我，這應(yīng)該也能補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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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別亂說話，人家不可能拒絕你的?！表嵚蓧男χ?，“而且，我可是愛之公主，還是她的保姆。我說讓她愛你，她就得給我好好愛上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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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笑了笑，肩膀里積蓄的壓力減輕了些?！澳阏f的對，沒得她選的。”接著她臉上的表情被嚴肅的皺眉取代了，“現(xiàn)在我只需要找一個正確的時機，向她告白。我覺得明天就不錯，我們能搞個野餐，然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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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說完，門開了，一只鬃毛蓬亂的銀甲閃閃蹣跚而入，一下子倒在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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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啊，親愛的。累壞了？”韻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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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發(fā)出一陣呻吟：“你還想聽什么？追著嚇尿市民的露娜和邪繭滿城跑免得她們被抓起來，還是突然被緊急派遣去調(diào)查一宗針對要員的搶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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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韻律和賽蕾絲蒂婭立刻裝鎮(zhèn)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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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天啊。有……搶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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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可怕了?！表嵚杉僬?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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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銀甲苦笑，“也許‘要員’這個詞不恰當吧。陛下你應(yīng)該會喜歡這個消息的。被搶的馬是康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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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賽蕾絲蒂婭數(shù)千年的閱歷終于幫她把臉上的微笑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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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還是反對任何違反法律的行為的。但讓這家伙身上出這種事情完全是活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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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對?！表嵚蓤远ǖ卣f，“他都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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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皇家衛(wèi)兵我可不許你這么說。法律面前馬馬平等，”銀甲嚴肅的聲音突然消失了，“當然，就我個馬來講，你倆說的我倒挺愛聽?？禒斂粗约嚎湛杖缫驳谋ｋU庫時那場景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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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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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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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拉拉從臺階上走回來，身上的小馬偽裝于綠光中消失，他點頭，“飛回宮殿去了，我們安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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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倆一起走回地下室地板上的地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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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大伙都繼續(xù)干活！”夸嚓吼了聲，“再有個十分鐘我們就撤退了，所以都麻利點！十分鐘之內(nèi)給我統(tǒng)統(tǒng)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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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隧道之下，兩列幻形靈移動了起來。一列兩蹄空空的幻形靈們走進康爺已經(jīng)毫無防御的保險庫里。另一列拖著大大小小的繪畫，雕像，花瓶，一堆又一堆的稀世珍本等等各類珍寶，朝著中心城宮殿的方向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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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賽蕾絲蒂婭發(fā)現(xiàn)我們正在中心城地下修建新巢穴的時候會不會生氣啊？”夸嚓歪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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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拉拉略微聳聳肩，“她可能會有點不高興吧，但人家也不會讓自己的妹媳住在別的地方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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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下方隧道里一尊月神露娜的雕塑緩緩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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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們的陛下送出的嫁妝一定要是全世界最華美最壯麗的。等她妹妹收到這么一大票東西，她還有啥好氣的呢？”

1?密碼鎖在旋轉(zhuǎn)到正確的密碼時會發(fā)出咔噠聲以解鎖，可以用這樣的技術(shù)來破解密碼鎖（當然，現(xiàn)在早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