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孩童.恰知第162章
念酒剛開始來衙府的時候好歹還有柳輕扶無謂他們一同,時不時有說有笑多加關(guān)照著,剛才出事情了也和平日里不同,現(xiàn)如今自然是不能多為顧及到的,自然也是有分開的時候。 柳輕扶來本來就是為了來辦事的,剛剛沒在一起幾下就已經(jīng)被別的事情耽擱,去處理談話了念酒也理解,不過無謂說著初來乍到很多事情不了解就先去打探消息了,念酒當時聽著心里也有點欲哭無淚,不過也沒有說什么,反而還有點發(fā)笑。 他們這樣好嗎,就留自己一個人,是不怕自己被拐了嘛…… 不過念酒左右想著反正自己過來也是為了自己那師兄說著的幫忙干活,也就勉勉強強動起來了,出去也就不必了,反正無謂也已經(jīng)出去了,他效率比自己高多了。 自己在這衙府里面閑逛吧,好像也不太好,畢竟是衙門重地,還是莊重點好,柳輕扶也不知道跑哪頭去了、自己暫時也找不到人。 不過正當念酒漫步在府衙后府里的時候,正巧看到了經(jīng)過的師爺,剛剛開庭已然辦完,那師爺也恰好看到了自己,似乎見自己一番毫無打算無精打采的模樣,卻也先一步開口詢問,“念公子初來乍到,可要與在下一同,也好領(lǐng)路熟悉一二?!? 念酒聽了還沒回神,看著面前的男子有些發(fā)愣,自己還沒有向他打招呼他怎么就先主動搭話來了,不過看他抱著幾簿賬簿應(yīng)該是有事要辦,念酒還有些左右為難,自己是出去好呢還是和面前這個看起來應(yīng)該是好人的年輕師爺一起呢。 好吧……念酒還是一如既往對溫柔的人沒有抵抗力。 和師爺一起走來、路上還在啃師爺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了的麥芽糖含著津津有味的、念酒還是向現(xiàn)實服軟了,麥芽糖真好啃、這個師爺聲音真好聽、溫溫柔柔的。 要不是已經(jīng)認識柳輕扶了他一定喜歡這個師爺,當自己結(jié)義大哥都行。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看到這個與周圍有些格格不入?yún)s還一臉懵懂的少年那位師爺難得的管閑事起來了,甚至在看到少年一臉猶豫不決是要出去好還是和自己一起好的時候把袖中給二郎準備著的麥芽糖給少年了。 指不定要是被那個小家子氣般的二郎看著了還要和自己鬧脾氣一通,也不大好哄…… 不過在看到少年慢慢精神起來的樣子,師爺也覺得好像也值得了,畢竟乖乖巧巧和大人一起來辦事的小少年那不是有很多人都會不自覺注意到并且挺喜歡的嗎?自然要多照顧一下。 雖然說之前還據(jù)力爭辯著。 這也算是獨特之處了吧。 不過少年對這里一切都不熟,師爺也很耐心的與他邊走邊解釋著周圍的局勢情況,少年時不時提幾句通俗易懂幾乎是尋常般的天真問題,師爺也淺笑應(yīng)答著。 “衙府里面有雞嗎?”少年突然提了一句。 師爺也沒有想到少年會問這番話,微微一愣,才會意過來,“念公子是想吃雞嗎?還是衙府里面的伙食不大喜歡,我可以命人重新做幾份,你嘗嘗合不合喜好?!? 念酒也不過隨口提上一句,就被那師爺頭頭是道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關(guān)心問候弄的猝不及防滿臉遲疑,自己其實是想問一下能不能養(yǎng)雞的、不過好像自己的腦回路和人不大正常。 卻也只是委婉拒絕了,他總不好和這個溫溫柔柔善解人意的衙府師爺談養(yǎng)雞吧。 這樣有點對不起別人的好心好意啊。 不過剛才看衙府辦案時那個莊嚴緊張的局面,念酒還真的有一點被震住了的樣子,也就好奇多問了幾句,畢竟以前從來都沒怎么接觸過朝堂府衙著一類的,怎么說他現(xiàn)在也就不過是個沒多大的小孩吧、要是先懂得太多也不對勁嘛。 一切的紕漏都是可以鉆空子的嘛,但是還是要小白一點比較好,一問三不知什么的也挺好的呀。 雖然也是最先下手的就對了,念酒的小腦袋里面念念叨叨,外表卻是安靜乖巧,就好像跟著大人的小朋友似的,就跟著你,大人也樂意哄著。 師爺淺淺一笑,“衙門衙役中一般也分為皂、捕、快和壯等,方才知縣升堂辦案時負責(zé)執(zhí)行刑訊拷笞的便是皂班,也是前驅(qū)護衛(wèi)和儀仗之類,算是震懾的住場面不敢有人多生事端,相對而言也好些,而從外面回來的捕役緝捕盜賊的捕役也便是捕班的,而捕役的職責(zé)是偵查案件,緝捕盜賊,有時也同快班一道巡夜,押運官銀時充當護衛(wèi)。” “那快班是什么,我怎么好像也沒有看見多少,是不是出去了呀?”念酒嘴上問著也跟著師爺一起進了一間辦事所里,里面也是衙府里面的 “剛才外面巡邏的就是步快?是快班一類的嗎?” “快班也不僅有巡夜的步快和騎馬的馬快,多時還負責(zé)傳喚以及逮捕,問案時也需到庭驅(qū)使,有的還會被派出到鄉(xiāng)下催征賦稅,而方才急匆匆出門的那列是捕役,一般有人擊鼓鳴冤報案后都會去尋人差案,刑罰權(quán)力也是自然而然而定下的?!? “而壯班的職責(zé)是守衛(wèi)糧倉金庫和監(jiān)獄,護送官銀或罪囚時,也充當雜差,便也不經(jīng)常見得到,不過若是關(guān)押犯人時倒可以看到,或是在牢房旁交接時也可以見到?!睅煚敎匮阅托闹v解道。 “原來是這樣啊?!蹦罹泣c了點頭表示知曉了解,卻也沒有再多問些什么,不過倒也是對身邊這個氣度溫和自若的師爺好感頗上了幾分。 之后念酒倒也沒有和師爺逛多久,畢竟師爺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辦的。 念酒也只是大抵熟悉了一下便也先行告辭,也不好一直打擾這位秉公執(zhí)法的師爺下去,再說了剛剛辦案之后便也給柳輕扶與自己安置了住處,這下也方便很多,就住在這附近也不用大老遠的跑來跑去的了。 念酒想著也就本來想出去晃悠一下,畢竟這附近雖然說也不蕭條,但是也是民風(fēng)簡樸,也就是中間那圍有些個在淺河大戶人家的看起來還會繁榮景氣著些,但靠外的就沒有那般景氣的模樣了。 無謂昨日倒也與自己言即了幾句,念酒就想著下午要是有空的話就去看看也好,畢竟用過午膳之后好像也沒有什么事情,倒是沒有怎么看見畢竟熟悉的人,畢竟念酒初來乍到也是要熟悉一下環(huán)境的。 不過看著那桌上的各種雞的做法菜肴念酒倒也有些好笑,自己上午只是提了一句,怎么這么快就備好了的? 雖然說和自己所想的有些出入吧,不過還是好心的處理掉了。 之后吃飽喝足又在府衙里面逛了一下,見沒有什么事情,便也準備出去溜達會,也可以去外邊看看。 卻也是剛剛踏出那衙口時恰巧見到一個特別囂張的巡捕步伐大邁而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剛剛迎面而過,明明之間還隔著不少空隙,結(jié)果這貨偏是要拿那劍柄撞一下別人。 念酒看著都一臉懵圈,好端端的自己都沒有惹到他還要來赤裸裸故意撞一下,這是……閑著? 卻也見那人撞完了人還哼著小曲邁進去了,念酒表面一臉不明所以、心里都可以笑嘻嘻的罵人了,那家伙大概是腦殼不好使吧。 第一次來衙府見到這種人。 彰顯獨特啊,也的確一下子記住了。 而且看他剛剛那樣現(xiàn)在大概都差不多是十二點了吧,現(xiàn)在才來上班的嗎?那也正是絕絕子!抵制九九六的第一人了。 不過念酒倒也沒有多想,頂多把剛才那人歸類為閑著的,也就照常出去了。 不過外邊那些門外衛(wèi)捕的臉上那也倒是不好,畢竟都曉得這位是來一同巡查的貴客,雖然不知道是啥身份,但是這要是告到那位巡督大人那里去可沒有什么好果子吃,說不定還要告?zhèn)€不敬霸上、無端起事的名頭。 倒也不是為那鵠二郎與他們關(guān)系多好擔(dān)心、也是怕連累到自個兒頭上。 畢竟就那鵠二郎的名頭、那都不用多說了,天天惹是生非還有人護著。 他們這些個可不一樣、都是勞苦干活的命。 不過這位大人脾氣倒也好,既然也沒有怎么計較、旁邊看著的門外衛(wèi)捕表面上按部就班恪盡職守,實際上心里面的小心思倒也不少。 不過大抵也是覺得這位大人年紀小些卻也不大計較也是算比較好些的,至于之前上午來過一趟后又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出去了的那位無大人一看就是有些不好對付的了。 畢竟就算是巡捕也是要看些人的臉色的,能夠在縣衙里邊待下去的不是走了后門路子的也就是會察言觀色心內(nèi)計較著些的,這便也算是這世道的一種常態(tài)了,多少人是表里不一卻也明面上一模一樣那般,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事情卻也不少。 念酒自然曉得、卻也不感興趣旁些的。 也就一路朝著外邊走,然后也看到了些小巷子,也就順其自然他拐了進去看看,也就看到幾戶普通人家,不過大抵都是些婦女老幼,在院子里面養(yǎng)雞、看起來不大不小,有的還跑出來了。 不過應(yīng)該也是跑不遠的,這種家養(yǎng)的雞一般都是在附件逛逛,主人家到底還是也不看管著也放心的下,卻也是有做記號,這樣分得清是誰家的、也不容易搞混來。 卻也又往里面走了會兒,發(fā)現(xiàn)有一家或許也有些老舊蕭條,也比旁邊的院子小上些,卻也看見了上午那白衣師爺正在那戶人家里面,稍愣了一會便也走了過去。 也看到了一老人家在里邊坐著靠椅上面朝陽光拿著蒲扇,旁邊的棉被也正曬太陽著,也就是只有她一個人獨住、應(yīng)該是孤寡老人,念酒便也主動上去幫忙些。 那男子只是忽聞一道聲音傳來,“需要幫忙嗎?” “師爺也是處理完事務(wù)啦?!蹦前滓履凶踊仨磥肀阋娔罹菩Φ?。 那白衣男子動作一頓,沒有立刻回答,僅僅只是那般直視著的望著面前的少年,有了那么短暫片刻的緘默,連手上的動作都不禁停了一下。 少年的眼睛里仿若藏了個小太陽那般熠熠發(fā)光,僅僅只是注視著,就讓人能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溫暖,仿佛像是冬雪已消融,枝葉發(fā)新芽的春日。 不可否認的,他有那么一剎那,那種恍惚的錯覺,也似乎讀懂了自己心中的思緒,卻是有些緊張,袖內(nèi)手指微躊,卻還是有些許的紛亂。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便聽到念酒說。 “幫老奶奶砍柴啊?我也可以幫忙的。”念酒開朗地笑了笑,看面前男子并未回答自己的話,也自顧自的彎下腰來拿起砍刀,動作不算生澀但也不算全會,看著剛才青年的模樣有模有樣的幫著忙。 那青年動作一頓,倒也沒有說什么,但看起來模樣便是生的俊俏,且一副溫和清淡的氣質(zhì),不用交談一二也知道性格好說話,有的是耐心,念酒卻也沒有那些個心思注意著,一心一意的幫忙砍柴。 男子看著面前的少年,心緒卻有些復(fù)雜,這少年他是知道的,和那皇城欽點的巡按御史是有不少關(guān)聯(lián)的,甚至可以說是這局中的其中之一,若是出現(xiàn)了什么變動都不保會前功盡棄,一發(fā)牽動多局。 按理說他會出現(xiàn)在這也是他沒有涉及到的事情,自己不過是時不時走街串巷看看民情,隨便幫幫忙,倒也說得過去。 卻也沒有見誰一來這地方就是來幫忙的,甚至像他們這種官員隨從也是趾高氣昂或是居高臨下自命不凡,這少年倒也算鮮少,難免注意上心一二些。 念酒正干活著便聽到腦海中的小七和自己講解著剛才的事,像剛才那個衙門里遇到的官差他倒也看不出來有什么大的來頭,但就是感覺脾氣挺沖動的,結(jié)果就是難免有些介意,不過離開后倒沒什么事情了。 小七倒怕他不開心,慢條斯理的分析講解著,(像剛才那般的官差一般是官府的勤雜人員,一般稱之為“衙役”、“差役”、“公差”等等,而像脾氣那么獨特而富有特色的倒是比較少見,不過這和官職倒是沒多大聯(lián)系,大概就是個人特色天生地長的吧。) 小七在那磕薯片磕的勤快,就是有來有趣的看著動漫視頻,一邊還不忘給酒酒分析著當前的局面科普小百科,頭上的呆毛倒是一翹一翹的還渾然不覺。 (比如還有很多官職都鮮為人知,但也有那么少數(shù)沒什么人知曉,就比如司空是掌管水利、建筑的官員,而后稷則是掌管農(nóng)業(yè)的官員,工師為掌管制做器物的官員,虞是掌管山澤的官員等。) 念酒聽著小七的在線講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又感覺有些渴了舔了舔嘴唇,在幕師爺?shù)难壑袇s不是這么回事,見少年似乎是有些天氣干燥口渴,便提議到,“若是渴了不若去茶館歇息下吧,一路舟車勞頓、念公子也少見會來這窮鄉(xiāng)僻野的地方,我倒是土生土長的便也熟悉些,便帶公子去歇息一下不知可否。” 師爺正說著停下了動作詢問著面前的少年,雖然用意是好的,不過念酒可是要來溜達溜達的,當然也不能那么輕易的溜了,貌似這師爺也是才剛來的,念酒話語間卻正巧那屋子里的老婆子端了兩碗水和幾個瓜果出來,倒也不窘迫,連招呼著師爺和這位小公子一起歇息著。 大抵也是第一次見,便也好客些。 念酒見了原本想要拒接,自己其實也不是怎么累,也沒有干多久的活,這樣受之有愧、他也不好接受她一個老人家孤身一人的還要給她添麻煩,卻招架不住老奶奶的熱情,便象征性的虛坐下和老奶奶簡單聊著暫作休息。 念酒這性格一坐下便也閑不住,便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聽著周圍的事情,結(jié)果那老奶奶看起來和藹祥和卻話也不少,之后又聊了一下便也起身、幫老奶奶將這之后的一些柴火都給砍好了捆起來放在了一旁井井有條擺放好,這樣也方便些。 卻也擔(dān)心她一個老人家不方便,也就砍了些細竹竿、也好處理些,好在老人家雖然是一個人,但看剛才那模樣師爺?shù)挂步?jīng)常有來幫忙,日子過得倒也還行。 連柴火也是有不少的,還養(yǎng)了些雞仔在屋外頭亂溜達,旁邊的灶臺上倒也放著些谷子稻穗殼子,也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之后幫忙處理好了不少務(wù)活,念酒看著地上有些木頭碎屑,便也拿了掃帚將其掃進放好,也可以拿來燒點火星起來也方便些。 那老奶奶見少年幫忙干的不少,也就放心感謝了不少,好感升上去后一下便透露出不少關(guān)于這附近街坊鄰居的狀況,尤其在說起在他們縣里這位遠近聞名小有名氣的師爺,而且還是一個勁的夸贊著,而她說的那位師爺也就是剛才和念酒碰面了的那個淺裳男子。 “師爺人很好啊……就是立冠之年到如今還未娶親,經(jīng)常幫老婆子挑水劈柴做些雜物,老婆子人老了不中用了啊,師爺若是哪家達官貴人的小姐見著了肯定是非嫁不可啊?!蹦抢掀牌琶嫒荽壬频牟[眼說道,一個勁的都在夸那官府的師爺。 而那位師爺卻怕他喝不慣這里的水,便告知去買些回來擔(dān)待些,畢竟也是舟車勞頓千里迢迢過來的,念酒沒有拒接也沒有應(yīng)答,話語間念酒便看到不遠處剛回來的男子,微微歪了歪頭,卻顯露出幾分可愛干凈,似乎還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那位人人稱贊的師爺。 “怎么了?”師爺微微一愣,似有些不明所以,卻看見那老婆子笑呵呵地望著自己,也便知道大概聊了些什么,面色微紅,不知道是羞的靦腆還是為難著,念酒才知這師爺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其實還是蠻容易害羞的。 嗯……有點反差萌。 小七見了也耐心解釋到,師爺,是民間的俗稱,正式的稱呼應(yīng)該是“幕友”、“幕賓”、“西席”等,師爺是州縣長官私人聘請的政務(wù)、事務(wù)顧問,雙方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主人和賓客、甚至是學(xué)生和先生的關(guān)系,雙方地位是平等的,大多都受人尊敬。 在這個時候還是比較吃香的嘛,而且文質(zhì)彬彬溫文爾雅是很容易搏人好感的呀,但也就表明了為縣衙一派,所以再溫潤也不能夠太過相信的,所以酒酒要加油呀! 可為難小七還要擔(dān)心酒酒被師爺?shù)耐獗斫o欺騙了,但是想來大抵也不會。 念酒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便略過小七的講解找?guī)煚斦勗捴?,直到黃昏將落才收拾收拾了些東西就往回走,一路上倒比剛來時沉默了些,主要是念酒還在想些事情,和慕師爺邊走邊詢問著,畢竟他也不確定這位清風(fēng)朗月的師爺?shù)降资遣皇菍γ嬉慌傻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