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官笑鬧.恰知第160章
之后念酒本來是打算在外面一塊吃東西的,不過看亭老爺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菜點倒也有十幾種,一看就知曉是下了功夫的,也就卻之不恭了,不過應該沒有下毒……瀉藥也不行。 瞧瞧、自己這都被電視劇給洗腦了,誰家哪里會這么明目張膽啊,也太傻了。 再說小七也在,自己也不是那么不英明的啦!雖然的確心大。 念酒一邊喝粥,也想著無謂他們應該快起來了的,畢竟去太早也不好,也就打算今天就告別了來著的。 也沒過一會便也見著無謂先行過來,說了句柳輕扶好像在和亭老爺交談告別,等會就過來了,畢竟今天也就該走了的。 畢竟昨天也是嚇嚇那亭家老爺罷了,他們要是久待也保不準比較危險,還不如在外面住客棧呢,畢竟在外沒有搞清楚旁人的心思自然是不好深交久留,自然也是有著一番處事道理。 念酒便也點頭應了一句,便也端了碗皮蛋瘦肉粥上面蓋著個荷包蛋與幾個比較好吃的小菜給到了無謂,無謂看了一眼便也自然接過,而后遣退了周圍的隨從家仆后,說是不喜旁人伺候著。 不過見人離開后卻也將昨天自己的事情告知了念酒,說是在衙門里邊看到了幾個玩忽職守的在打牌賭博來著,自己還去套了個近乎,結果發(fā)現(xiàn)管賬的管事之前發(fā)現(xiàn)自己老婆在家里偷腥了,一氣之下打翻了墨汁把幾本賬目都給染了的。 還有哪個巡捕好像心高氣盛的很,三天兩頭去掀別人鋪子,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還有前幾日聽不知道是誰說著在公庫里邊偷了些錢財,拿去霍霍了,結果縣令老爺還不知道來著,反正就是昨天說的那些個一股腦倒豆子似的都給念酒講出來了。 這可是給念酒笑的,沒想到縣衙里邊還有這么多好玩的,不過無謂是怎么進去的?還得到了這么多消息,不愧是他! 卻也被敲了下腦袋,無謂無奈到:“你忘記了我都在這江湖上混了多久了、有錢的事情都好解決,嗯……現(xiàn)在又多了一條,徇私舞弊、濫用職權了?!闭f著也就提點了一句。 念酒看著也就埋頭傻樂著,沒想到無謂看起來還蠻厲害的,還能找出不少錯處,不像自己也只是會賣乖討好。 結果一沒注意笑的開心了柳輕扶什么時候進來都不知道,念酒一回過頭去就看到柳輕扶有些不知所云的看著自己和無謂,好在那亭老爺不在,要不然都不知道這是什么個樣子,念酒又是立馬把腦袋給收了回來。 幾個小孩子在這里打打鬧鬧有說有笑的,的確不成體統(tǒng)。 但念酒實在沒有忍住給笑了出聲來,搞得早點都沒有好好吃。 畢竟剛剛聽完笑話現(xiàn)在又看到柳輕扶就感覺好好笑、無謂那個嘴太會說了。 越來越活寶了! 然后念酒走在路上還邊嚼著豆餅邊數(shù)著手指,將早上無謂講的那些問題給一一揪出來錯處,嗯,念酒感覺自己還是很聰明的嘛。 不過夾這兩人之間有點身高擔憂,個個一米八自己才一米七多,太悲傷了,簡直就要逆流成河了。 心想著也就憤憤不平的又啃了一口、然后最后一口扔到嘴里也就拍拍手掌準備干正事了。 好久都沒有活動腦子了,看來今天會是不錯的一天。 自然也就在衙門前稟明告知了一聲。 為的就是打個猝不及防。 的確是個猝不及防,畢竟原先這事情也是那亭府派人來了沒到多久,也才是個一兩天都不到的時候,縣衙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結果人就馬不停蹄的立馬到了,事務也都沒有來得及整理處置。 而且也就只是在亭家住了一晚,想來他們都沒有搞清楚柳輕扶到底是來游玩的還是來查案的,也是摸不著頭腦。 況且念酒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若是亭老爺知曉來人,若與衙府有些關系自然是會通知到縣令,那他們肯定會早有準備。 不過這一夜半天也不曉得到底來不來得及準備完善呢? 縣令也才是剛剛到不久,結果這人就到了門口,里邊個什么事情都還沒有弄好,便也急急忙忙的叫人趕緊出來接待,搞得人也差不多是暈頭轉向的了。 但畢竟是關乎巡查事務,自然也不敢擔待著讓人在那兒久等。 這么想著便也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雖然心里勉強安撫著但還是心驚膽戰(zhàn)的急忙趕往,唯恐出了什么差池。 柳輕扶見那官府衙門急忙前來,隨即便起身拱手問候道?!岸嘤羞稊_?!? 那縣令老爺不知道是心里有鬼還是怎么的、還沒走進便一個顛簸差點摔了,卻還是急急忙忙的整理儀容趕緊行禮俯身,一副殫精竭慮的模樣。 見那些個來遲了的縣丞主簿典史書吏進來,也顧不上訓斥,只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還是替罪羊一般,趕緊把來人拉到身邊,向著諸位官員介紹著:“這位是皇城前來審查的巡督大人,特地過來探究徹查一二?!? “哦!我知道了,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巡督大人吧?!”還沒有到那地方、便有人先迎了上來,看著無謂一身華衣便先下結論狗腿子笑臉相迎著阿羅奉承著?!耙豢幢闶瞧饔钴幇猴L度翩翩一表人才,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有失遠迎啊,不知大人前來是舟車勞頓還是先歇息片刻再商議吧?” 方才有緣看到縣令與卿河君交談的幾個人撞見,滿是尷尬的看著那位有眼不識泰山的典史,認錯人了這感情不就太忐忑了,說不定別人一看你這不順眼連眼神都不好使就直接先拿你開刀了,話說對了是能討好,要是說錯話了那可不就是馬屁拍在馬腿上,吃力不討好。 那縣令老爺見了這家伙不會說話,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也就眉頭一皺斜眼就去叫人尋人去了,那人見了就立馬離開,而縣令卻也還在這邊焦頭爛額想著法子拖延時間,巴不得感覺將那人叫來,也還要和這位卿河君應付著。 而此時。 屋內(nèi)之人正于書案之上看書,忽聽窗外有人敲門,再細聽,眉頭下意識瞬間皺了皺,才聽聞外面的下人傳話,“師爺,縣令找您去前廳一趟。” 聞言,師爺放下手中的書卷,合攏平整置于桌面,輕聲問道:“何事,如此急迫?!? “聽說是前廳來了幾位貴客,有些事情要處理,其余小人就不知道了?!蹦前滓履凶勇犅労蟊硎抉R上便來,告知后便收拾東西準備前往,心中卻有了些不同的斟酌損益與考量。 “好,我知曉、即刻便去?!蹦前滓聨煚斅犅勔矊⒆腊傅奈锲肥蘸茫阋财鹕砬巴?,卻看不出絲毫端詳來。 一見師爺前來,那縣令老爺便也急匆匆的真看到了救命稻草般上去介紹著。 “這位是我們衙府里面數(shù)一數(shù)二的師爺,那說起那是沒話說的,儀表堂堂做事恪守、安分守己……”翻譯起來的意識就是。 這不是常年搞自己里子里那點破事搞不清,都是找?guī)煚攣硖幚?,好在處理得當,便也當個寶似的。 “這難民災情早已經(jīng)解決,不知幾位大人還有什么事……”師爺還未明白前廳是在談論什么,卻也只是道。 “在下為衙府內(nèi)處理事件審陪的師爺,不知幾位大人前來是要詢問些何,不若同在下講解,細枝末節(jié)還是在下嫻熟些……” 師爺話罷卻也恰好抬眸對上念酒清亮的眸子,也是溫和妥帖般微微點頭,不過看樣子這少年大抵也不像是挑事的貴客了。 說到賑災放糧的事情,念酒雖略知一二,卻也明白個中道理,大抵是有人急利貪欲,卻又膽小怕事,將其從中作梗,才引來了這般的怨言,估計事情都是暗度陳倉,不敢白日縱行。 此刻有朝廷之臣登邸查問,想要掩蓋卻也不難,必先得沉得住氣。 師爺想著,側目看了一眼神形慌亂的縣令老爺,微微點頭以示寬心,而后面向前微作一揖,對著卿河君恭敬道。 “早間聽聞卿河君斷案判罰,卻也對國難有心,多為相助,對于難民救濟之事想必也有其耳聞,可否上坐,聽一言?!? 柳輕扶看向那師爺?shù)哪抗庠揭娚铄洌o默片刻,沉聲道。 “愿聞其詳?!? 留下身后念酒、無謂二人面面相覷,這地方官搞什么鬼?搞來了一個還蠻厲害的人物,不過看起來官職還是不大。 不過念酒倒也有些感興趣起來了,便也規(guī)規(guī)矩矩坐上一聽。 待三人落座,那師爺才繼續(xù)道。 “不瞞卿河君所言,從幾年前戰(zhàn)亂時便已是如今這般模樣了,官府也派人去接濟解決了,也曾與儒城多番與書信提及,奈何始終沒有查出解決之法?!? 一旁的縣丞和主簿見著便也跟著附和著、頻頻點頭回應道:“對對對!” 見那師爺三言兩語便四兩撥千斤般大事化小,卻也處事不驚進退有度,旁邊的人看起來也信得過那師爺?shù)模膊恢朗怯泻紊裢ㄟ@般使人信服。 “我能問一下嗎、”念酒仔細觀察著周圍人的神情動作,便也盡收眼底裝模作樣道。 “這般莫過于也有些做作了,道不若直言其痛的好?!? 一時間周圍都沉默了一下,甚至可以說是鴉雀無聲,也不知面前這少年是何人,卻有這么大膽子直言不諱。 而卿河君卻也一臉淡然,似乎不在意他的搶話,官員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都暗中通信著。 但他們不知道每次都舉止動作都會成為他們彼此撒謊的呈堂證供與細枝末節(jié),這般更好找出關系協(xié)調(diào),這事情念酒最為在行,自然有著把握。 念酒面上神色不變處事不驚,看著眾人有些難看的臉色,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些想笑。 既然這樣,那就再給他們施加一點壓力好了。 念酒手放在桌上撐著身屹立著,手指有一沒一地敲著桌子,看著面前站著端正的幾人,審視著面前的諸位慢慢開口道,“貪官還是清廉,其實也不是那么好區(qū)分的,像各位這種玩忽職守、欺上瞞下的也是可以算為幾罪的了。” 旁邊幾個沒有偷懶了的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還想要辯解一二,結果還沒有開口就被少年一個眼神看來,念酒立馬就知道了那些人心懷不軌的想法,當機立斷給立馬懟回去了。 “如果真按你們說的安然無恙,為什么外面還有幾堆流民橫尸遍野!之前米價暴漲賊寇滿窩都傳到儒城去了?!誰人不知,這些難道還是傳聞不成?” 念酒信口謅道,什么話倒也真敢講,別人說話都是三思而后行,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敢直言不諱坦坦蕩蕩,說是年少無知涉世未深也不知是好不好,到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是才剛來便聽聞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玩忽職守、還利用公款賭博、徇私枉法,到底說誰這么大膽子,既然幾位也視而不見耳目不聞?!” 卻也是氣勢全開,雖然一副略有些幼嫩的少年模樣,但是面容神情卻也獨當一面氣勢恢宏,眼眸犀利的好似不是之前無謂與柳輕扶平常所見到的那般懵懂單純。 或許少年終是不收斂藏拙著了,卻也鋒芒畢露誰與爭鋒,一時間幾位老官也懟的啞口無言,氣勢倒也是足能了的。 著實膽大。 卻也猖狂。 實在讓人欣賞。 無謂卻也不覺將目光都注意到了少年身上,而陽光正好,卻也襯著少年有了幾分俯視眾人的矜傲。 “這……” “那各位覺得應當如何處置那些玩忽職守濫用職權者?”念酒卻也話語一轉挑了些輕的說。 說到這時,那縣令老爺似乎醒悟了一般過來的模樣,“是是是!大人說的是!下官倒是不該心慈手軟看著他們這些奴才亂來,理應克扣半年銀錢打……來人??!把他們拉出去打上五十大板?!蹦窍鹿俸喼卑砂⒘_奉承狗腿子的模樣印在了面上,簡直看著都不像個人。 念酒眉梢微皺,語氣卻聽不出來情緒,“五十大板可以打出人命了?!? “是是是,就那些個奴才打死都是活該!這樣各位大人可是消氣了,要是再不消氣,下官還有更……”另外一位下官卻也緊接著言論道。 就是剛才那個狗腿子的縣丞。 “夠了吧,他們怎么處置也是我們的事,你瞎講什么鬼主意。”話還沒講完,無謂就已經(jīng)抱胸打斷到,一副拽天拽地唯我獨尊的模樣簡直把官僚資本主義的貪贓枉法貫徹了到底,比念酒還要猖狂些,比柳輕扶這個官的威風都還要大。 要不是念酒演技可以都要笑場了,真不愧說無謂是將軍之子,要不是平常隱瞞的好真的看不出來,現(xiàn)在那么氣場一開,簡直就是霸道將軍打抱不平熱血少年抵抗持強凌弱的翻版,威壓瞬間就上來了,簡直和平常那副插科打諢不著邊的樣子辨若兩人。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來個下馬威一般,無謂也只是兇了幾下三言兩語便也就算了,打板子倒也是沒有打成,罰也才罰了一月。 倒也是給幾位典史書吏、縣丞和主簿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好似就是要溜著般,不過剛剛那般一言也就能探出些東西來,看來這縣衙內(nèi)是會有些問題的。 結果才到了一半還未結束,就接到外邊有人報案來了,也逐漸聚集了些看熱鬧的人兒守在那門口、東張西望著七嘴八舌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亂子,畢竟擊鼓鳴冤這事情倒也平常不怎么多,也很少有人才會來報案,畢竟若是有隱瞞不實,輕則挨一頓板子罰幾個錢子,重則還要關押到牢飯里面好一頓伺候著。 自然百姓要不是走投無路無計可施了也不會想著來這報什么案子,也都是想著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平平安安就已經(jīng)是很好了。 卻也的確來的是時候,至少那幾位大人都下意識緩了一口氣。 見此柳輕扶便也給了一個臺階下,讓那縣令先去處理去了,幾人便也在一旁看著。 事情也就占放一邊,不過倒也不著急這一日就處理完,畢竟若是一日就處理完了也不至于這么大費周章的。 雖然說有些聽聞流言,但畢竟也是沒有怎么證據(jù)的,自然是還需要多待上一段時間,確切了之后在付諸行動。 這么想著便也不去打擾著了,只是都在一旁暗處看著,也沒有打擾到外邊的審判,卻只是靜觀其變,也是看看這位縣令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