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五卷 第一章 還剩十一小時
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第十五卷?綠蔭啊,掩蓋我的絕望。
作者:秋田禎信
插圖:草河游也
翻譯:UP主本人
僅供個人學(xué)習(xí)交流使用,禁止轉(zhuǎn)載,禁止用于商業(yè)用途。
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第十五卷?綠蔭啊,掩蓋我的絕望。
作者:秋田禎信
插圖:草河游也
翻譯:UP主本人
僅供個人學(xué)習(xí)交流使用,禁止轉(zhuǎn)載,禁止用于商業(yè)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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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令人愉悅的感覺。
即使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但那種情感仍無法壓抑,涌上心頭,那是一種歡喜的感覺。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尖叫。雖然沒有聲音。
(控制住了……成功了!)
沒有燒傷。甚至沒有感受到熱度。全力釋放力量,沒有失去自制力。把一切掌握在手中,成功地掌控了。
重新塑造這個世界,讓一切隨自己的意愿而行。完成魔術(shù)需要常常保持著冷靜的感覺。馬吉克無法壓抑從內(nèi)心深處膨脹而出的力量,于是他再次進行了釋放。
(控制住了?。?/span>
完美的表現(xiàn),釋放的熱能沖擊波將黑夜染白,直擊目標(biāo)并爆炸。充分地展示力量,其劇烈震動使大地顫抖。
但是。
「…………!?」
他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在魔術(shù)爆炸之后,旅館屹立在那里,與數(shù)秒前完全沒有變化,克麗奧的手臂——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緊緊被捆綁著,完好無損,木造建筑仍然矗立在那里。
幾米之外,火球旋轉(zhuǎn)著,力量正在散去,沒有效果。
他的后背發(fā)冷,構(gòu)成完美,作為魔術(shù)士,這是一種無可挑剔的、可以向任何人炫耀的完美技能。
但這一切毫無意義。
(這是……怎么回事?)
他向著虛空的某個存在發(fā)問,不。
那個虛幻的人物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真實存在的名字。但那個人不在這里。
(必須想辦法……)
他握緊拳頭。
克麗奧看著他,驚呆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必須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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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一點也不明白──那幾乎是難以理解的事情。旅館變得巨大而扭曲。當(dāng)克麗奧靠近時,它向她襲來。同時,馬吉克也跌倒了,不知道為什么會跌倒。只是身體被突然推出去,不知道為什么就倒下了,好不容易站起來,構(gòu)思了一個完完美的魔術(shù),并放出它,但它沒有任何效果。我回顧自己所經(jīng)歷的事情,但一件事情都不知道。
(如果師父在這里……他會知道嗎)
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但是,這不可能。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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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即使無法理解,也有勇氣執(zhí)行最佳(或接近最佳)策略。那只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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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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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策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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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變得焦慮和煩躁。在一瞬間,克麗奧可能會被殺死。不,也許是他會死。由于我們不知道敵人是誰,或者他們使用的手段,所以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無法預(yù)測。最有可能的是,兩個人會同時被殺害。無論誰先死亡幾秒鐘,結(jié)果都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最佳......是什么?)
馬吉克咬緊嘴唇喊道。
「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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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轉(zhuǎn)身奔跑,朝著他走過來的方向。
「我會找到師父,然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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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他的身體突然飛到了空中。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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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他的背被未知的力量推了一下,他咒罵著但并沒有摔倒,只是癱坐在地上,速度減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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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他還是堅持奔跑。
「回來,看看克麗奧是否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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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涼的夜路上,視線徘徊不定,腳步清晰有力,呻吟聲此起彼落。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奮力奔跑,還是只是左顧右盼,但馬吉克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了腳步。
「把你們都徹底打垮——徹底打垮。無論你躲到哪里,都與我無關(guān)。全都毀掉!」
盡管他的話對方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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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會原諒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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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并不完全依靠信念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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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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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聲音,馬吉克不由得停了下來。 他感到有點慌亂。明明不管是被推倒還是滾倒,他都不應(yīng)該停下來??蓛H僅一個聲音,卻讓他不得不停下來。 反倒是更加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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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yīng)該繼續(xù)奔跑才是。他最好的選擇是找到師父——奧芬。無論發(fā)生什么,他都不能停下來。 然而,他停下來了。他的膝蓋顫抖得已經(jīng)無法再次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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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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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顫抖著,無法掩飾。 總之,對方?jīng)]有像在聽他說話一樣,只是簡單地和他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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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被信仰所背叛,發(fā)出了悲鳴。這是沒有意義的。從一開始就不能認為這個信仰是值得信任的,僅此而已。而且,值得信仰的事物在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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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值得信仰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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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環(huán)顧四周,試圖控制沉重的呼吸,他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胸口試圖讓心情平靜下來,他的汗水濕透了皮膚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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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魔術(shù)士。如果你出現(xiàn),我會全力以赴將你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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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是相信可以打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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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吧……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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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多久呢── 雖然城市的夜晚并不像傳言中那么吵鬧,但或許因為才沒過多久,沒有看到人影,路上顯得異常荒涼。然而,現(xiàn)在想著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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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還是無法想象對手會從哪里出現(xiàn)。馬吉克移動到了道路的正中間。無論對手從哪里出現(xiàn),那里是需要最長時間才能到達的地方。 不要想任何事情。如果敵人露面,為了能夠發(fā)出最大威力的魔術(shù),調(diào)整自己的意識。 數(shù)著呼吸。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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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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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從最不注意的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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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跟我沒有必要躲藏的理由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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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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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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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著急地舉起雙臂。一切都是準(zhǔn)備好的的動作,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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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發(fā)射,光之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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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可以爆炸并消滅眼前的目標(biāo)的魔術(shù),構(gòu)成沒有問題,沒有感受到任何聲音的沖擊──不,既然已經(jīng)爆炸了,聲音也應(yīng)該會響起來。就好像只有那個場景被剪裁出來,其余的記憶都沒有留下來一樣,爆炸聲并沒有傳到耳中。 光芒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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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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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只是呻吟了一聲,構(gòu)成應(yīng)該是完美無缺的,沒有問題。但是…… 出現(xiàn)的男人毫發(fā)無損,只是在那里。雖然沒有任何印象,但本能上感覺到危險??諝飧嬖V他那是最壞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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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破舊的西裝,揮動著劍——這把劍讓馬吉克想起了一些事情。雖然這有點奇怪,清晰地記得這是羅特夏的劍,上面刻著天人種族的魔術(shù)文字。根據(jù)克麗奧的說法,萊恩在納舒沃特事件中搶走了這把劍。但我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會帶著它出現(xiàn)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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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是萊恩的同伴或者什么的……這把本應(yīng)該無法抽出的劍現(xiàn)在被抽出來了,變成了一把短劍。這把帶有光芒的白色短劍漂浮在黑暗中,沒有劍鞘。
這個男人只是直直地盯著馬吉克看著,直到他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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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就再試一次——在我動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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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理解都是警告,馬吉克能感覺到體溫再次上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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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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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喊道,然后再次發(fā)射了熱波——在意識中,畫出了連接自己和對手的最短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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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的光毫無問題地到達了那個男人身邊,但是卻不能穿透那個看不見的球形障壁。那個男人輕輕地握緊手中的劍。這把劍擁有魔術(shù),它的力量已經(jīng)被激發(fā)了——這是毫無疑問的。可以看到由魔術(shù)文字引發(fā)的魔術(shù)構(gòu)造,但是解開天人魔術(shù)的謎團是不可能的。
「Freak Diamond,比杜.克魯布斯塔是這樣稱呼他的。本來的名字是蟲紋章科庫爾特之劍。」
他輕松地解釋道。
「毫不保留地撒下圣域的種子到人類社會中……為了能夠親手消除種族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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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在講笑話一樣輕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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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諷刺著那些沒有魔術(shù)的人,卻擁有抗擊魔術(shù)的力量的工具嗎?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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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改變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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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構(gòu)造完美無缺……為什么不起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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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次嚴重的打擊,?他實施了完美無缺的魔術(shù),但卻沒有效果。不僅僅是這個男人,連那個奇怪的旅店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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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術(shù)到底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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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該詛咒什么,于是咒罵著。 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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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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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反轉(zhuǎn)身體,開始逃跑。他朝那個男人伸出手,想要逃跑,但被剎那間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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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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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抬起來,砸在地上,他滾動著,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他一步也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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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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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揮了一次劍,聽到了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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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距離越近,精準(zhǔn)度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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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引導(dǎo),死之驚鳥!」馬吉克倒在地上,尖叫著??諝馕宋俗黜?,好像是發(fā)動了一種破壞性的波浪,擊向那個男人,但是…… 果然,沒有效果。好像被什么東西彈開了,這樣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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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像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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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自己的身體被突然推倒或者舉起來,似乎是因為看不到而被施加了什么。如果這是魔術(shù)的效果,那么想得太多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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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墻的話,就穿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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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精神振奮起來,馬吉克努力抬起上半身。這是一條馬路,地上應(yīng)該有一些垃圾,他抓起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突出地把它插進去,編織出他曾經(jīng)試過一次的構(gòu)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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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舞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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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就停了下來。力量從手臂中抽離出去,原本舉起的石頭嘩啦一聲掉落在地上。一切都在瞬間發(fā)生,肘關(guān)節(jié)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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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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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理解,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右臂的肘關(guān)節(jié)朝著不可能的方向扭曲著。原本即將完成的構(gòu)圖也毫不費力地從意識中滑落了,看見有細長的東西纏在右臂上,視野變得模糊──意識開始放松──然后馬吉克開始認識到自己正在放棄,感到一陣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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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過程中,馬吉克確認到,細長的東西是那個男人伸出來的手,雖然也想到了鞭子,但是那不是鞭子。畢竟,鞭子不可能折斷人的手臂。那個男人把手指伸出了數(shù)米遠,然后纏繞在馬吉克的手臂上,把馬吉克的肘關(guān)節(jié)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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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際發(fā)生的事情,比用鞭子還要真實。在朦朧的意識中,馬吉克試圖舉起左臂,但是另一根手指插在了馬吉克的左肩上,所以做不到。鎖骨也斷了──身體已經(jīng)無法動彈。最終,馬吉克發(fā)出了悲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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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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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手臂也可以使用魔術(shù)──和我們不同的是,你們?nèi)祟愑刑弁吹母杏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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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喃喃自語著。馬吉克聽到了這句話,雖然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算是一個奇跡。男人的眼睛閃耀著綠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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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失去了注意力,構(gòu)圖就無法完成。和我們不同,人類有疼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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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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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在痛苦中掙扎著,甚至無法逃脫。有血的氣味。左肩灼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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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向前邁出了一步。視野中的霧氣使馬吉克的眼淚更加混濁,但他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他想要抓住馬吉克的頭發(fā),但馬吉克無法動彈。 馬吉克不能承受劇烈的疼痛,也無法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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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認為我們喜歡虐待。我們也有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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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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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住你的身體,然后殺死你。必須這樣做才能確保不讓你逃脫這把劍的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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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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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戛然而止。馬吉克的痛苦并沒有減輕,也沒有失去力氣。只是他無法從肺中呼出空氣,不能說話。他抽搐著,無法呼吸。 嘶……他的痛苦消失了。 他意識到自己將昏迷過去──然后再也不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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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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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聽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同于之前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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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不在,故鄉(xiāng)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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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有一瞬間,聽起來是這樣的聲音。空氣被聚集起來,然后被彈開了。 馬吉克的視野在爆炸聲中恢復(fù)了,意識和感官同時蘇醒,但代價是再次承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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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他感謝這種疼痛,緊緊抓住它。瞬間失去意識。雖然這是一種壓倒性的愉悅,但他明白這并不是應(yīng)該去真正體驗的東西。 他用剩下的力氣睜開了一只眼睛。他的身體倒在地上。這看起來非常奇怪──那個男人的手指,只要插在他的身體里,他就不可能倒下去。 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位置了。指頭也沒有留下。只留下了男人曾經(jīng)站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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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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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稍微移開視線,發(fā)現(xiàn)一名男子倒在那里。他并沒有被擊倒,只是有點糊涂,坐在地上。他好像被從有破壞跡象的地方彈飛了好幾米。
「師父……大人……?」
雖然馬吉克也這么想,但感覺有點不對。
隨著風(fēng)聲開始吹起,聽到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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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吧,回到布滿傷害的野獸之籠,哀嚎不斷。」
再次傳來了尖銳的轟鳴聲──
男子被彈飛,就像被敲曲了的歪釘一樣。雖然似乎被那面墻擋住了沖擊,但男子還是被連著墻一起吹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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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于肝臟的蟲子,生存在腸道里的,南風(fēng)吹過,埋葬在沙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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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
男子的身影,突然消失了??磥硭幼吡?。
「…………」
聽著自己心臟的怦怦聲,馬吉克只是被熱量包圍著?;蛘哌@是出血的聲音嗎?他逐漸意識不清,無法思考下一步該怎么做。但他也知道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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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像歌一樣的句子。毫無疑問是咒文。他也看出了魔術(shù)的構(gòu)成。有時他甚至?xí)J為這是奧芬的構(gòu)成,這也許就是那個術(shù)士的強項──這種構(gòu)成,即使是師父也無法匹敵,這不常見。
(但是……是誰呢……?)
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只能閉上眼睛。
◆◇◆◇◆
克麗奧·埃弗拉斯汀的人生,始于十七年前。
并不起眼的誕生,如果這樣說的話,那么可能會引起當(dāng)事人的憤怒——這意味著,她帶著平凡的愛和痛苦以及奇跡,出生了。母親名為提希提尼·埃弗拉斯汀,父親是埃金特拉,這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段恰當(dāng)?shù)囊鼍墸珦?jù)說提希提尼已經(jīng)失去了父母,但不是聽從叔父的命令與克麗奧的父親結(jié)婚,這個叔父后來也去世了,也許這是埃弗拉斯汀家族短命的傳統(tǒng),埃金特拉在克麗奧十五歲時去世了。
她有一個姐姐,但是名字是母親取的。克麗奧的名字是父親取的。因此,克麗奧似乎經(jīng)常依賴父親。
萊恩·基爾馬克從黑暗中看著她,她一動不動,驚恐萬分。
雖然萊恩并沒有在場,但是她的脈搏、呼吸和體溫上升都能感覺到。如果心靈交流是一切的話,那么這也是一樣的。
她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與兇手接觸的意義。
有些人在家人的陪伴下去世,有些人在醫(yī)生確認死亡時眼皮被掀開。但是她將在接觸兇手后死去。
(和我一起……)
現(xiàn)在的自己只是一雙對視的眼睛,即使對她來說也是看不見的。雖然自己認為這有些膽怯,但考慮到她頭頂上守護者的存在,這也不算太謹慎。
如果我是結(jié)束少女生命的人——
那將是永恒存在的生命。
深淵龍族芬利爾。
龍族最強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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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于少女來說,死亡只有一個選項,那么站在她面前的就只有這個了。
在她年幼的時候,似乎經(jīng)常身體不適。這或許并非是疾病所致,而更像是心理問題。不管怎樣,她的父母對她過度保護已經(jīng)是不言而喻的了,這也導(dǎo)致她常常與姐姐產(chǎn)生矛盾。
然而不久之后,這些問題自然而然地消失了,但并不值得特別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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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喜歡做一些不符合身份地位的事情——雖然這是她叔父的話。她希望能夠在平民區(qū)接受不那么正統(tǒng)的教育,同時在學(xué)校里也喜歡運動來緩解童年的沮喪。雖然她沒有特別的才華,但她被周圍的人認為是一個活躍的人,自己也表現(xiàn)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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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經(jīng)歷了很多與他人的沖突,但她不會刻意糾結(jié)這些問題,這也讓她少有受到仇恨的情況。畢竟,只要一個人按照他人的期望去行事,就不會被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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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寶石鎧甲——蛇之綠。這是他唯一的武器。唯一,但也是最強的。同樣是由龍族所制造的魔術(shù)兵器。
除頭部以外的整個身體都被覆蓋在這件綠色內(nèi)衣之下,它對他的意念高度敏感,能夠根據(jù)他的意愿進行操作。
(這是我唯一能夠使用的殺手锏......)
于是......
(也是我的絕望之源......)
那么......
(這是相當(dāng)合適的武器。是不是很適合在舞臺上使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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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鎧甲可以隨意變換形態(tài),產(chǎn)生類似于樹木的觸手,能夠千變?nèi)f化,并且甚至可以繪制出特定的魔術(shù)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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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說,它也可以偽裝成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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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為像古老的木造建筑物一樣的東西的話。 用觸手覆蓋整個建筑表面,然后根據(jù)記憶來偽裝。在處理完宿舍內(nèi)的所有人之后,自己坐在宿舍中心,靜靜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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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少女觸摸到宿舍的──自己的觸手──時,老實說他感到震顫了。至于男孩,他已經(jīng)跟搭檔說好了要消滅他。那么,現(xiàn)在只剩下解決這個了。 在宿舍中心的走廊下,在被盔甲觸手深埋的通道中間,他靜靜地,用眼睛閃閃發(fā)光地凝視著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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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手腕?,F(xiàn)在只需要把她拉過來就好了。 無論是心臟、眼球、大腦還是靈魂,都可以被奪走。這是能夠奪走或跨越的距離。觸碰就是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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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不顧自己的無用魔術(shù)爆發(fā),模模糊糊地考慮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要做的事情。不得不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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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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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地笑了笑。本來應(yīng)該只是一項簡單的任務(wù)而已。就像魔劍《Freak Diamond》一樣,阿斯拉利爾的孩子們也必須奪回圣域。雖然沒有收到圣域的指令,但這不用多想就知道了。深淵龍族戰(zhàn)士的力量是圣域未來所必需的。為了實現(xiàn)這個目標(biāo),恐怕必須要殺死那個少女──順便也要殺死那個少年吧。僅此而已,并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告。在納舒沃特就是這樣。雖然深淵龍族族的幼崽主動襲擊了他,這是一個錯誤的估計,但不正常的事情總是會發(f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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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嗯。像奧芬或者基利朗謝洛之類的吧。就像那個黑魔術(shù)士一樣。不,人類的魔術(shù)士本身就是全部不正常的……說到底,整個世界和龍族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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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想到,他呼出了一口氣。是一種令人松懈、虛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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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克麗奧。你也是不正常的存在。對于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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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需要處理的工作,而是成為他挑戰(zhàn)的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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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呢?他不可能不知道,但又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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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變得非常簡單,但他無法承認。如果那樣的話,不知道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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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雷奇...如果你覺得自己打不贏,隨時可以逃走哦」
聽到這個聲音,他并沒有驚訝。只是,在黑暗中,他的瞳孔變了顏色。感覺有點濕潤。雖然自己看不到,但應(yīng)該也能感覺得到。
她的聲音很好聽,萊恩可以直接聽到。這是為了竊聽而設(shè)計的功能。這個盔甲本來是專為間諜活動而設(shè)計的工具。至于自己的聲音,在旅館內(nèi)外,雖然不能直接說話,但應(yīng)該可以用觸手模擬自己的聲音。雖然這沒有太大用處。
他用這個功能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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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你應(yīng)該擔(dān)心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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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那位金發(fā)少年看起來像是一個不成熟的魔術(shù)士,他不可能活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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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搭檔去追那個少年了。雖然很抱歉,但無論是什么樣的人,都無法在我的搭檔追擊下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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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補充道,感受著自己口唇的觸感。他的唇已經(jīng)扭曲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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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就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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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聽夠你這樣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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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馬上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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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打算?上次那把劍不夠嗎?這次又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呢?
他稍微沉思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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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告訴她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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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原因,這個普通的女孩變成了異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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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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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告誡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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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讓她承認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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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可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但對他來說,這是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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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深淵龍族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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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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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告訴她:
「沒錯——我想要你的信念。但說實話,我似乎只能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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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盔甲對他的情緒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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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意、恐怖、欲望,如果這些都表現(xiàn)出了同樣的意志,那么就沒有猶豫的必要。像蔓藤一樣細長的觸手數(shù)根,伸向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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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校生活很單調(diào)嘈雜,上課的時間沒有盡頭。朋友不是很多,和正常的一樣,分為幾個親密的好友和其他人。
據(jù)說她學(xué)業(yè)成績極好,因為決斷力強,所以在小組內(nèi)經(jīng)常率先做決定。這可能也與朋友大多比她年輕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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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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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擊傳來。這次和之前的魔術(shù)不同,帶來了深刻而尖銳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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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通過觸手傳來的感知消失了。所有的東西都被摧毀,扭曲,破碎。隨著轟鳴聲震破鼓膜,萊恩清醒過來了。他很茫然,雖然并沒有昏迷,但過于沉迷于戰(zhàn)斗了。如果發(fā)動攻擊,遭到反擊也是當(dāng)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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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了口氣,暫時擺脫危險。散發(fā)出嘶嘶聲的是旅店的柱子和墻壁。外面的壓迫力強大,但他的鎧甲的觸手能夠支撐住。當(dāng)然,這種狀態(tài)也許只能堅持幾秒鐘。
現(xiàn)在,唯一的選擇就是逃離這里。留在旅店里沒有任何好處。他向鎧甲觸手下達命令,全力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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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向自己下達命令,全力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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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她的日記,發(fā)現(xiàn)寫的都是一些無聊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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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天氣,以及大致溫度,就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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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描述情緒方面,可以說幾乎找不到任何的描寫。每天只有一兩句話,也許是因為寫長句話不太擅長。有時只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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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去睡覺,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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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與自己相遇的那天,什么都沒有寫下。最讓人感興趣的是,關(guān)于她被自己背叛的那天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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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雷奇離開了。但他回來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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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覺得,當(dāng)他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可能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 當(dāng)他從旅館的屋頂跳出來時——幾乎失去了防御的力量,建筑物一下子就被摧毀了。它像擠干抹布一樣被扭曲著。瘤狀的觸手從頭上伸出來,萊恩伸出了頭,向外張望。從像旅館一樣的地方突出的宿木處,他俯瞰著少女原來所在的位置。她早已離開了旅館,抱著一個讓眼睛發(fā)光的小龍,向這邊望著。 沒有時間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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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感到寒冷,他蜷縮了一下身體。同時,一束觸手變形了,更加擴大了規(guī)模,形成了一道森林墻,隔開了他和少女之間。這次不僅僅是力量,伴隨著爆炸而來的震動撞擊了那道墻。他被壓倒,從屋頂上掉到了后面的路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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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擊襲來,觸手再次保護了他。在下落之前,割掉了被燒焦的部位。輕松自如的萊恩,只伸出了右臂上的幾根觸手,向側(cè)面跑去,從旅館的陰影中,可以看到金色頭發(fā)的少女和黑色小龍的身影。 少女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這邊。但是,小龍的目光卻注視著這邊。一瞬間就奪去了別人的命的目光。 對著那個目光——萊恩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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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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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腕掛著的觸手,向她伸出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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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被支配著,只為了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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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的觸手像長槍一樣伸展,比她的哀叫更快地瞬間消失了。似乎是內(nèi)部被摧毀了。深淵龍族的眼睛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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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從左臂伸出觸手,將它插在地面上。當(dāng)觸手深入地下時,萊恩讓所有觸手以最大速度膨脹。如果森林發(fā)生爆炸,那么這就是那個場景──形狀類似于樹枝的觸手放射狀地膨脹。就在所有視線被觸手覆蓋之前,他仿佛聽到了少女高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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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
「…………」
?
他原本想回答這個問題的。但是問這個問題意味著她并不理解。 萊恩膨脹著觸手,但他的喉嚨顫抖著。
?
「因為你無法理解我。」
?
「你在說什么!」
?
蠕動的觸手已經(jīng)成長為樹干的大小。很快他自己也會被深深地埋在這些觸手中,無法進行口頭交流。在那之前,他大喊:
?
「我想讓你理解什么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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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那種話!」
?
爆炸── 觸手林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物體,一瞬間粉碎成碎片。盡管他自己也被吹飛了,但這個力量是如此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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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他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地下鉆穿的觸手已經(jīng)成長到直徑約兩米左右。他將身體移動到根部,而身處盔甲之中,他能夠自由地移動。深入地下十幾米后,即使深淵龍族的魔術(shù),也難以輕易地找到這里。他們種族的魔術(shù)是通過目光傳達的。
另一方面,雖然雷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并攻擊這些觸手。但由于感知有限,萊恩也有逃脫的機會。
在潛入地下之前,他記得目標(biāo)所站的位置。如果以此為基準(zhǔn)進行搜索,應(yīng)該不會輕易逃脫。
再次伸出觸手,女孩似乎一動不動。也許她認為了萊恩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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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就是殺人,克麗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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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對任何人說,但萊恩小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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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命令,就得按照命令去做。我的生死由他人決定。我的自由意志在于,決定目標(biāo)的生死……如果工作做得好,就可以不傷及相關(guān)人員完成任務(wù)。例如,如果那時你將魔劍交給了我,我就能夠讓你活著。深淵龍族也可以被回收。但是,你引發(fā)了異常。我別無選擇,只能殺了你。」
觸手緊緊纏繞住目標(biāo),毫不抗拒。如果再加些力,那個纖細的女孩的身體就會被撕成幾塊,無法通過深淵龍族的力量進行回復(fù)。她將會死去。
這太容易了……能夠死去,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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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會讓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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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越來越尖叫,雖然知道肉聲傳達不了,但觸手應(yīng)該會傳達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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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殺人……并不是裝模作樣的道德偽君子。我有我的理由,殺人是一種屈辱的事情──死亡本身是件輕松的事情。我必須背負絕望繼續(xù)活下去。相比之下──死亡是多么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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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手傳來的柔軟感不同于觸感,僅僅是柔軟度的數(shù)據(jù),肉體充滿弱點,這是不言而喻的。
「在死亡之前,讓你嘗嘗絕望。讓你體驗到我所經(jīng)歷的千分之一。否則,豈不是太不給你面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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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
他感到了不同尋常的感覺,停止了說話。
從觸手上傳來的是少女身體的柔軟──柔韌──脆弱。這是不言而喻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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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太柔軟了吧?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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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掙扎?根本沒有。沒有深淵龍族的反擊,也沒有任何抵抗意志,即使試圖揮動觸手也是徒勞的。雖然毫無疑問抓住的是那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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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毫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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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增加觸手的數(shù)量,確認著。人型。從身高體重、頭發(fā)長度、模糊的視覺上手持觸手的模擬來看,可以確定她是那個少女。她并沒有已經(jīng)死亡。心跳和呼吸聲毫無疑問地存在。只是……
她的身體似乎完全沒有力氣。如果放開觸手,她就會倒下去。
(……是陷阱嗎?不,這是什么陷阱?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察覺對方的異常。即使知道了,也可能會被無情地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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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要確認的話,只能上地面了。
「這可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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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可以確定,會遇到那只深淵龍族。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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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認就這樣殺了她……毫無意義。她并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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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他來說是一件重要的事情。特別是,深淵龍族根本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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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低聲咕噥,苦笑著。然后,慢慢、小心翼翼地命令自己的身體把自己吐出地面。
克麗奧·埃弗拉斯汀,17歲,來自托托坎塔市,無業(yè)。簡單的履歷和個性如前所述。
就算低頭請別人調(diào)查,也只能了解到這種程度。網(wǎng)絡(luò)也只能知道人們的行動,無法了解心靈和記憶。更何況,只能調(diào)查到看到的東西。
最終,只有自己努力去了解真正想知道的東西。
雖然圣域的母親沒有告訴他任何東西,但正因如此,他深有體會。
然后,他剛剛知道了一些事情。
陷阱總是被設(shè)置在看似安全的地方,特別是命運的陷阱。
當(dāng)他上地面時,他發(fā)現(xiàn)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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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觸手已經(jīng)全部松開,所以如預(yù)料的那樣,她躺在地上,四肢伸展。她的眼睛一直睜著,不眨眼。雖然胸部緩慢起伏,但那是唯一的動作。她的表情非常松弛,如果說沒有表情的話,就再也沒有比這更無表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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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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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重復(fù)了在地下呻吟的話。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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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害怕死亡而死……不,她沒有死。腦死亡?這種荒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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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周圍沒有任何警戒的跡象??傊?,在那種騷動中,有人趁機對她造成傷害,然后就這樣離開,這也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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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惕地走近那個女孩。倒在地上的女孩一動不動。陷阱是不可能的。他已經(jīng)觀察了五分鐘以上,她不可能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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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看著女孩的身體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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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應(yīng)該回收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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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后,他突然意識到??傊緫?yīng)該回收的東西不見了。
他轉(zhuǎn)過身。這不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什么,而是因為他只是猜測那個東西應(yīng)該在那里。如果這是一個陷阱,站在背后是最自然的事情。
它就在那里。 萊恩抬頭看著──他感覺全身僵硬了。它就在那里。
巨大的頭望著他,黑色的輪廓在黑暗中浮現(xiàn)。它沒有被月光照亮,只有輪廓被黑暗包圍。這是黑暗森林之王。他記得這個古老的說法。它會毫無聲息地出現(xiàn),為了無聲無息地給敵人帶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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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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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不是之前的小龍了。它的頭高達四米。它是一只漆黑的巨狼,閃閃發(fā)光。它靜靜地凝視著他,用銳利的綠色眼睛看著他──
它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所有深淵龍族族都生活在《芬里爾之森》中。為了保護圣域。為了清除入侵者。它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人類城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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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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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深淵森林狼深淵龍族的圣域之外的戰(zhàn)斗力Doppel X……阿斯拉利爾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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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fā)出了哀嚎。
為什么阿斯拉利爾還活著──你就繼承了他的名字嗎?為了什么!為了什么!」 聲音在那里消失了。他明白向深淵龍族-芬利爾發(fā)問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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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是一名戰(zhàn)士。他只會摧毀敵人,不會做其他的事情。 萊恩張大了嘴巴──不是自愿的。他的骨骼扭曲變形,身體無法移動。身體中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感觸黏糊糊的,味道在口中擴散開來。全身充滿了熱量,像是沸騰一樣。但是內(nèi)心卻感覺非常冰冷。四肢的感覺消失了,不知道自己處于什么狀態(tài)。視野很快就被封鎖了。只有熾熱閃耀的綠色瞳孔留存在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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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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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不斷地排列著,意識已經(jīng)消失了。無法組織出任何話語,只有文字漂浮著。 強烈的顫動。 萊恩·基爾馬克,在這個生與死的顫動中── 度過了他人生中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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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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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另一條街道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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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著緩慢消失的巨大野獸,那個男人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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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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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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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個男人這么說,只能回答這樣的話了。他盡力站起來,等待那個男人的下一句話。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瘦,似乎可以稱之為「瘦削身材」──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穿著很普通的衣服,但是當(dāng)他穿上它們時,卻不知怎么的顯得有點像軍裝。也許是因為他三十多歲的年紀帶來的感情沉穩(wěn)的緣故吧。他的頭發(fā)修剪得很短,臉上刮著胡子,嘴巴上的癖好是討厭金屬,沒有手表和裝飾品。當(dāng)然,他也不可能有武器,因為他根本不需要。 這個男人經(jīng)過了充分的思考后,重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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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領(lǐng)主大人來說,也是出乎意料的吧。毫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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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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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怎么地覺得嘴唇上殘留的傷痕在刺痛,從披風(fēng)下伸出手臂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傷口,點了點頭。他身上裝備的武器各處的扣環(huán)發(fā)出了輕微的聲響。 也許是因為那聲音很刺耳,男人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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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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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了街道上。萊恩被野獸一瞥之后,就像被撕成碎片一樣,拖著受傷的身體想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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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追他。他已經(jīng)拼了命地逃了這么遠……恐怕是要回到據(jù)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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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前提是他還活著。 男人沒有多加解釋,這一切都可以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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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對于沒死透的事實,這似乎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盡管嘗試逃脫,但萊恩只是勉強拖著受到了至少十處致命傷的破碎身體。他似乎打算把倒在地上的少女置之不理,但也許他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只是出于本能而試圖遠離深淵之龍。至于那只龍,它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對已經(jīng)被摧毀的敵人的興趣,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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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因此,他只是通過目光而非言語詢問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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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男人沒有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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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所遇到的紅龍也毫無反擊地撤退了。當(dāng)我們遇到未知的力量時,應(yīng)該互相交換信息。他們的網(wǎng)絡(luò)看起來并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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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世界的網(wǎng)絡(luò)沒有優(yōu)劣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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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我承認我們的網(wǎng)絡(luò)也沒有完美地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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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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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命令沒有改變。你必須追蹤他們,到達他們的據(jù)點。然后,確認他們是否擁有我們尚不知道的力量,可能的話就消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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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的是命令而非意見。雖然這一點可能沒有什么意義,但他仍然詢問了一句。
「……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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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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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夠坦率地回答我的問題。在此之前,請聽我說。你已經(jīng)被那些人標(biāo)記了。我特意讓那位圣衣男人來監(jiān)視你,以便借此逆轉(zhuǎn)你的處境。只要那個男人不懷疑,這個事實就無法被網(wǎng)絡(luò)探測到。他們?nèi)匀徽J為你被監(jiān)視著。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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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變得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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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給那個圣衣男人灌輸了暗示,讓他在接下來的半天里一直站在那個地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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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示意腳下倒在地上的金發(f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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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移動到適當(dāng)?shù)闹委煹攸c后,我會去追尋深淵龍族。這樣就沒問題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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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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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指著被放置在一旁的少女,她一動也不動。
男子苦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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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想去觸碰那個似乎被深淵龍族標(biāo)記了的目標(biāo)呢?也許在移動她的瞬間,就會引起巨大的爆炸──雖然我并不是真的認為會發(fā)生。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還是由維諾娜來負責(zé)處理。那是她的職責(zé)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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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鼓凶狱c了點頭。
他無奈地想,這是無可奈何的情況。然后他開始尋找萊恩。那個瀕死的男子,或者說那個沒死成的男子,還沒有邁出幾步。
他確認了自己的武器。他帶了足夠?qū)笵oppel X的裝備。如果對手是紅龍族,那就有可能不夠用了。
他想,看起來似乎不需要太過擔(dān)心后方的攻擊。然后他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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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有意向與領(lǐng)主合作,或者改變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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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男子被叫住了,他停下了腳步。他轉(zhuǎn)過頭來,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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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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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似乎在確認一樣?xùn)|西,他用嚴肅的表情,透過微小的空隙凝視著這里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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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因為維諾娜說了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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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摸了一下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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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殺死目標(biā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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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繼續(xù)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