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風同人】提瓦特列國志(第595節(jié):飛近金枝憶蒙難,百尺竿頭立覺悟。)

正式由雷光大御神賜名“蘆名佳代”的卯星曦昂首挺胸,連帶著被調(diào)到她身邊的護衛(wèi)頗有臉面,蘆名家家主如今要去內(nèi)閣總理大臣官邸商談公務(wù),這沿途的人群也就不得不收斂起對“外人小女孩也配當咱稻妻的大官”這類冷言冷語,反而多的是一片由衷的溢美之詞。
“瞧瞧,個頭不大,點子不少,咱們稻妻多了個人才??!”
“就是就是,九條阿僧祇大人慧眼識英才,我們稻妻民族未來有望啊?!?/p>
“這蘆名家算得上位列了上位,如今暫時位列外務(wù)省璃月司長,未來會不可限量吧?”
“那是自然,寶劍豈是雪藏物?哈哈,走吧,咱們別當丑八怪了?!?.....
卯星曦心安理得享受著這些人的稱贊,因為正在不到一年前,還是這些路人見到只是個打雜小侍女的她,動不動說著些不著邊際的“馬鹿野郎”話。
經(jīng)歷了風雨,拿命冒險換來了前程,就應該享受反轉(zhuǎn)的榮耀。
“喲,這不是蘆名家的那位嗎?您好啊,我是鷹司家的芳子,前些時間還想拜會您呢,一直找不到機會?!?/p>
“鷹司家的小姐你好,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去離島出公差去了。您知道的一來二去耽誤時間,這也不經(jīng)常在宅子里?!?/p>
“唉,都說忙公務(wù),這不我們家也有點事來呢,唉后面估計沒什么閑暇呢?!?/p>
“是這樣啊,我還想什么時候辦個茶會請你過來敘舊呢,真是無巧不成書。”
簡單寒暄一陣,送別了匆匆離去如輕描淡寫的來人,卯星曦默默目視著她及隨從離去的背影。
還是以前的一件“小事”......
【就是你吧?一個璃月人也敢在咱稻妻的地方占地方?你也配?你也配?(拿出拷紅的木炭盆)】
【對不起,鷹司小姐,但是那個東西真的不是我弄壞的......】
【還嘴硬?我弄壞的又怎么樣?抓你一個小小的侍女頂罪有什么難的?你算個什么?你家老母算個什么?還能有我家家世過硬不成?少說廢話,來人,給我抓,往炭火盆上按手!】
【疼啊...好疼啊...求求您了,我知道錯了,這是我的錯...放過我吧...啊啊啊?。 ?/p>
【看樣子還是不大清醒呢,‘這是我的錯’可不夠哦,待會兒被人抓進去審問還得說很多話呢~來人,給我再上鐵刀子,過了火的!告訴你,我家的門檻都比你的脖子硬!】
那一次,她因為“正巧”手上有燙傷加割傷,被“見義勇為”的鷹司家大小姐舉報關(guān)了一個月,雖然因為大御神殿下(九條裟羅)宅心仁厚專門下旨赦免,因為這個丫頭莫名其妙被栽贓、受私刑、蹲班房的遭遇終歸是刻骨銘心。
關(guān)系戶網(wǎng)絡(luò)的“重巒疊嶂”,“拋開事實不談”的入刑與赦免,對她而言乃是一場渡劫。
這并非她身上的個例,不過是今天碰巧遇見了漫不經(jīng)心的正主,記憶復蘇罷了。
香菱只知道她是“不小心”犯了錯,一直“留在”某處沒法回家,便是女兒千方百計隱瞞出來的假象已嚇得她這一個月夜不能寐,生怕女兒出個好歹乃至丟掉性命。
溫柔甜美的面龐之下,掩蓋著無人問津的驚濤駭浪。
等著瞧吧,早早晚晚抓住機會,回頭再從頭到尾算總賬!
——“您好,請您稍等一下,總理閣下正在回見賓客。放心,談了很久,馬上就能到您了?!?/p>
點頭示意,送別了彬彬有禮的女仆,蘆名佳代肆無忌憚打量著裝潢典雅的總理官邸一號接待室。折衷了稻妻冷色調(diào)為主的凄美與至冬冷暖對比的輝煌,楓丹式樣的紅木軟墊椅子頗有一點沉靜下來的學院風,水晶花紋玻璃折射進五彩斑斕的陽光。
曾經(jīng)她是作為一個卑躬屈膝的“奴才”來這里的。
即使是客套,即使是虛榮,九條阿僧祇絕不會再如過去要她跪著聽話,形式上的同桌平起平坐算是對她的一份慰藉。
可是,這就算到頭了嗎?
不!
“蘆名大人,您請進?!?/p>
隨著大門打開,端坐主位、品茗香茶的九條阿僧祇應聲起立,換上了至冬國燕尾服的她選擇了干練的黑色短裙,既勾勒出習武的青春少女應有的身體曲線,也通過淡妝耳飾保留了女性對美的展露。
“蘆名佳代,能見到你這個大忙人還真不容易呢?!?/p>
“不敢不敢,我能見到總理閣下才是榮幸之至呢。”
兩個人首先單刀直入談到離島的公務(wù),主要是蘆名佳代負責溝通落實離島海關(guān)對接璃月港各處海關(guān)的業(yè)務(wù)協(xié)定,從報關(guān)清關(guān)的法律流程到一般商品的檢驗檢疫實操均由她負責細化成可供離島執(zhí)行的規(guī)章,未來會將以“離島模式”逐步拓展到稻妻群島的各處海關(guān)作為通行標準。
不過,有一個人是她們都不能繞過去的。
“佳代,既然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榮耀,我覺得什么時候可以給你介紹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這樣蘆名家從大御神殿下冊封到如今,未來能保證有個繼承人。當然你要是愿意,九條家人丁興旺,天狗族后代眾多,我也可以從中選一個養(yǎng)子或養(yǎng)女給你推薦?!?/p>
蘆名佳代思前想后,很快直視著所言不虛的九條阿僧祇。
“對不起,您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您是九條家的家主,我是蘆名家的家主,萬一傳出去有些什么瓜葛未免有失官貞?!?/p>
九條阿僧祇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個不過十歲的小女孩,既沒有像她一樣親歷過戰(zhàn)爭,也沒有任何服役的記錄,卻能有這樣的膽量正面回絕自己的要求。
作為統(tǒng)治者的一員,招徠精明能干的“新鮮血液”是維系統(tǒng)治的必須,而如何保證“新鮮血液”不是引狼入室則另作別說。
“這樣啊,我確實是想得有點多了,也是,你現(xiàn)在年齡還不到十歲,如果硬塞一個人進去確實很奇怪?!?/p>
“是的,而且,如果有哪個男人愿意喜歡上我,我肯定愿意回報以同樣的感情?!?/p>
“話說你在乎名分嗎?”“名分?有人愿意愛我就好了?!?/p>
【有人愿意保護我就好了?!?/p>
九條阿僧祇沒有輕易搭話,一邊用些閑談岔開話題,一邊仔細思考著前因后果。御輿盛家與她的婚期已經(jīng)確定,而且他在她的試探下再三保證絕不娶小妾。以她的考察未來的丈夫確是個言出法隨之人,那么只要支開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子就行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御輿盛家主動追求的她阿僧祇,憑什么這個小丫頭硬擠進來攀龍附鳳?
不能給這個卯星曦創(chuàng)造任何一次靠近他的機會!他只能是老娘我的!
——“星曦,你回來了啊?吃過了嗎?沒吃過的話媽媽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哦?嘿嘿,你外公活著的時候就跟我說有朝一日外孫子外孫女如何如何呢?,F(xiàn)在你這么有出息,外公應該很欣慰吧?”
稻妻的姓氏需要大御神恩賜,所以擁有姓氏屬實是一件特權(quán)。
由著這個特權(quán)而來的是正式的“武士”身份認定,以及稻妻城辟出的一片宅邸,按著她委托一些流落到稻妻的璃月工匠重新設(shè)計,看起來簡直像璃月港古風豪宅搬到了異國他鄉(xiāng)似的。
或者說,正是如今只能當“蘆名佳代”的卯星曦刻意堅持,要在異國圓一個在故鄉(xiāng)被豪強踩碎的夢。
“好啦媽媽,你明明年紀也不大說起話來啰啰嗦嗦的...快點吃飯吧?!?/p>
在外,母女倆一個是做御膳的頭頭,一個是辦外交的干員,一言一行給人的感覺與其他稻妻人公事公辦的風格無二致;
在家,她們刻意摒棄掉稻妻式家庭的那套近乎刻意的禮貌,輕松,簡單,一如曾經(jīng)雖不富裕卻有希望的大排檔萬民堂。
“媽媽...沒事,吃飯吧。”
還是不要告訴媽媽了。聽說又有人追求媽媽,但是媽媽始終沒有答應。
原因還用說嗎?
“星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有什么事跟媽媽說吧,沒事的......”“沒有,吃飯吧。今天的家常豆腐挺好吃的呢,來,媽媽,你也嘗一塊吧。”
香菱將信將疑看了卯星曦一眼,然后故作鎮(zhèn)定重新吃起飯來。
女兒有很多公事私事的秘密,也許是為了照顧自己安全,免得自己知道太多有個閃失吧?
雖然如此,她還是沒忍住,放下筷子,握住了卯星曦的胳膊。
“我是個不懂什么大局的普通小女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星曦,你一定要記住,那就是媽媽愛你,知道嗎?”
卯星曦差點眼淚能掉進飯碗,最后還是跟自己發(fā)狠把眼淚咽回嗓子里去。
她這點事跟母親當年的苦難相比簡直是和風細雨,不值一提。
“嗯,媽媽,放心吧,我沒事的?!?/p>
提瓦特這塊土地帶給她們母女的有的是痛徹心扉的哀傷,而她,卯星曦,或者叫蘆名佳代,不甘心這么隨波逐流下去。
無論是何等骯臟,何等污穢,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未來會更加漂亮,身材、容貌與智商一起拿到命運的賭桌上,包括她的性命與愛情。
既然賭過一回,那么下一次還得接著賭。九條阿僧祇肯定會想辦法圈住她,其他很多人也會有各自的心思,那又怎么樣呢?
媽媽住上了以前做夢不敢想象的豪宅,終于過上了有傭人伺候的日子。
香菱媽媽也許還可以有很多孩子,卯星曦卻只有一個香菱媽媽。
只有媽媽最關(guān)愛她,沒有之一。
萬千罵名又何妨?她的冒險,完全值得。
舊的很多東西都完蛋了,憑什么她要繼續(xù)忍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