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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集外集》《奔流》編校后記

2022-04-03 23:59 作者:知識課代表  | 我要投稿

創(chuàng)作自有他本身證明,翻譯也有譯者已經(jīng)解釋的?,F(xiàn)在只將編后想到的另外的事,寫上幾句——甚少。這一篇《Hamlet?。酰睿洹。模铮睢。眩酰椋悖瑁铮簦簦濉贰玻场呈菢O有名的,我們可以看見他怎樣地觀察人生?!叮龋幔恚欤澹簟分袊延凶g文,無須多說;《Don?。眩酰椋悖瑁铮簦簦濉穭t只有林紓〔4〕的文言譯,名《魔俠傳》,僅上半部,又是刪節(jié)過的。近兩年來,梅川〔5〕君正在大發(fā)《Don?。眩酰椋铮簦濉贩g熱,但愿不遠的將來,中國能夠得到一部可看的譯本,即使不得不略去其中的閑文也好。

《Don Quixote》的書雖然將近一千來頁,事跡卻很簡單,就是他愛看俠士小說,因此發(fā)了游俠狂,硬要到各處去除邪懲惡,碰了種種釘子,鬧了種種笑話,死了;臨死才回復了他的故我。所以Turgenjew取毫無煩悶,專憑理想而勇往直前去做事的為“Don?。眩酰椋铮簦濉。簦穑濉薄玻丁?,來和一生瞑想,懷疑,以致什么事也不能做的Hamlet相對照。后來又有人和這專憑理想的“Don?。眩酰椋铮簦澹椋螅硎健毕鄬?,稱看定現(xiàn)實,而勇往直前去做事的為“Marxism式”。中國現(xiàn)在也有人嚷些什么“Don?。眩酰椋铮簦濉绷耍玻贰车驗閷嵲诓]有看過這一部書,所以和實際是一點不對的。

《大旱的消失》〔8〕是Essay,作者的底細,我不知道,只知道是1902年死的。Essay本來不容易譯,在此只想紹介一個格式。將來倘能得到這一類的文章,也還想登下去。

跋司珂(Vasco)族是古來住在西班牙和法蘭西之間的Py-renees〔9〕山脈兩側(cè)的大家視為世界之謎的人種。巴羅哈(Pio?。拢幔颍铮辏帷。。危澹螅螅椋玻保啊尘头A有這族的血液,以一八七二年十二月廿八日,生于靠近法境的圣舍跋斯丁市。原是醫(yī)生,也做小說,兩年后,便和他的哥哥Ricardo〔11〕到馬德里開面包店去了,一共開了六年。現(xiàn)在Ricardo是有名的畫家;他是最獨創(chuàng)底的作家,早和Vicente?。拢欤幔螅悖铩。桑猓帷洌頵ez〔12〕并稱現(xiàn)代西班牙文壇的巨擘。他的著作至今大約有四十種,多是長篇。這里的小品四篇〔13〕,是從日本的《海外文學新選》第十三編《跋司珂牧歌調(diào)》內(nèi),永田寬定〔14〕的譯文重翻的;原名《Vida?。樱铮恚猓颍椋幔蟆贰玻保怠常驗樗鶎懙氖前纤剧孀宓男郧?,所以仍用日譯的題目。

今年一說起“近視眼看匾”來,似乎很有幾個自命批評家郁郁不樂,又來大做其他的批評。〔16〕為免去蒙冤起見,只好特替作者在此聲明幾句:這故事原是一種民間傳說,作者取來編作“狂言”樣子,〔17〕還在前年的秋天,本豫備登在《波艇》〔18〕上的。倘若其中仍有冒犯了批評家的處所,那實在是老百姓的眼睛也很亮,能看出共通的暗病的緣故,怪不得傳述者的。

俄國的關(guān)于文藝的爭執(zhí),曾有《蘇俄的文藝論戰(zhàn)》〔19〕介紹過,這里的《蘇俄的文藝政策》〔20〕,實在可以看作那一部的續(xù)編。如果看過前一書,則看起這篇來便更為明了。序文上雖說立場有三派的不同,然而約減起來,不過是兩派。即對于階級文藝,一派偏重文藝,如瓦浪斯基〔21〕等,一派偏重階級,是《那巴斯圖》〔22〕的人們;Bukharin〔23〕們自然也主張支持勞動階級作家的,但又以為最要緊的是要有創(chuàng)作。發(fā)言的人們之中,幾個是委員,如Voronsky,Bukharin,Iakovlev,Tro-tsky,Lunacharsky〔24〕等;也有“鍛冶廠”〔25〕一派,如Pletni-jov〔26〕;最多的是《那巴斯圖》的人們,如Vardin,Lelevitch,Averbach,Rodov,Besamensky〔27〕等,譯載在《蘇俄的文藝論戰(zhàn)》里的一篇《文學與藝術(shù)》后面,都有署名在那里。

《那巴斯圖》派的攻擊,幾乎集中于一個Voronsky,《赤色新地》〔28〕的編輯者;對于他的《作為生活認識的藝術(shù)》,LeleFvi-tch曾有一篇《作為生活組織的藝術(shù)》,引用布哈林的定義,以藝術(shù)為“感情的普遍化”的方法,并且指摘Voronsky的藝術(shù)論,乃是超階級底的。這意思在評議會〔29〕的論爭上也可見。但到后來,藏原惟人〔30〕在《現(xiàn)代俄國的批評文學》中說,他們兩人之間的立場似乎有些接近了,Voronsky承認了藝術(shù)的階級性之重要,Lelevitch的攻擊也較先前稍為和緩了。現(xiàn)在是Trotsky,Radek〔31〕都已放逐,Voronsky大約也退職,狀況也許又很不同了罷。

從這記錄中,可以看見在勞動階級文學大本營的俄國的文學的理論和實際,于現(xiàn)在的中國,恐怕是不為無益的。其中有幾個空字,是原譯本如此,因無別國譯本,不敢妄補,倘有備著原書,通函見教,或指正其錯誤的,必當隨時補正。

一九二八年六月五日,魯迅。

紙數(shù)的關(guān)系,只能分登兩期了。篇末有譯者附記,以為“小說里有一種Kosmopolitisch〔33〕的傾向,同時還有一種厭世的東洋色彩”,這是極確鑿的。但作者究竟是德國人,所以也終于不脫日耳曼氣,要繪圖立說,來發(fā)明“幸福的擺”,自視為生路,而其實又是死因。我想,東洋思想的極致,是在不來發(fā)明這樣的“擺”,不但不來,并且不想;不但不想到“幸福的擺”,并且連世間有所謂“擺”這一種勞什子也不想到。這是令人長壽平安,使國古老拖延的秘法。老聃作五千言,釋迦有恒河沙數(shù)說〔34〕,也還是東洋人中的“好事之徒”也。

奧國人Rene′?。疲酰澹欤铮澹穑停椋欤欤澹颉玻常怠车臄⑹鎏K俄狀況的書,原名不知道是什么,英譯本曰《The?。停椋睿洹。幔睿洹。疲幔悖濉。铮妗。拢铮欤螅瑁澹觯椋螅怼?,今年上海似乎到得很不少。那敘述,雖說是客觀的,然而倒是指摘缺點的地方多,惟有插畫二百余,則很可以供我們的參考,因為圖畫是人類共通的語言,很難由第三者從中作梗的。可惜有些“藝術(shù)家”,先前生吞“琵亞詞侶”,活剝拾谷虹兒,〔36〕今年突變?yōu)椤案锩囆g(shù)家”,早又順手將其中的幾個作家撕碎了。這里翻印了兩張,都是I.AnFnenkov〔37〕所作的畫像;關(guān)于這畫像,著者這樣說——“……其中主要的是畫家Iuanii?。粒睿睿澹睿耄铮?。他依照未來派藝術(shù)家的原則工作,且愛在一幅畫上將各剎那并合于一件事物之中,但他設(shè)法尋出一個為這些原質(zhì)的綜合。

他的畫像即意在‘由一個人的傳記里,抄出臉相的各種表現(xiàn)來’。俄國的批評家特別稱許他的才能在于將細小微末的詳細和畫中的實物發(fā)生關(guān)連,而且將這些制成更加懇切地顯露出來的性質(zhì)。他并不區(qū)別有生和無生,對于他的題目的周圍的各種瑣事,他都看作全體生活的一部分。他愛一個人的所有物,這生命的一切細小的碎片;一個臉上的各個抓痕,各條皺紋,或一個贅疣,都自有它的意義的。”

那Maxim?。牵铮颍耄玻常浮车漠嬒瘢闶巧衔乃v的那些的好例證。他背向西歐的機械文明,面對東方,佛像表印度,磁器表中國,赤色的地方,旗上明寫著“R.S.F.S.R.”〔39〕,當然是“俄羅斯蘇維埃聯(lián)邦社會主義共和國”了,但那顏色只有一點連到Gorky的腦上,也許是含有不滿之意的罷——我想。這像是一九二○年作,后三年,Gorky便往意大利去了,今年才大家嚷著他要回去。

N.Evreinov〔40〕的畫像又是一體,立方派〔41〕的手法非常濃重的。Evreinov是俄國改革戲劇的三大人物之一,我記得畫室先生譯的《新俄的演劇和跳舞》〔42〕里,曾略述他的主張。這幾頁“演劇雜感”,論人生應(yīng)該以意志修改自然,雖然很豪邁,但也仍當看如何的改法,例如中國女性的修改其足,便不能和胡蝶結(jié)相提并論了。

這回登載了Gorky的一篇小說,一篇關(guān)于他的文章,〔43〕一半還是由那一張畫像所引起的,一半是因為他今年六十歲。

聽說在他的本國,為他所開的慶祝會,是熱鬧極了;我原已譯成了一篇拔曙夢的《最近的Gorky》說得頗詳細,但也還因為紙面關(guān)系,不能登載,且待下幾期的余白罷。

一切事物,雖說以獨創(chuàng)為貴,但中國既然是世界上的一國,則受點別國的影響,即自然難免,似乎倒也無須如此嬌嫩,因而臉紅。單就文藝而言,我們實在還知道得太少,吸收得太少。然而一向遷延,現(xiàn)在單是紹介也來不及了。于是我們只好這樣:舊的呢,等他五十歲,六十歲……大壽,生后百年陰壽,死后N年忌辰時候來講;新的呢,待他得到諾貝爾獎金〔44〕。但是還是來不及,倘是月刊,專做慶吊的機關(guān)也不夠。那就只好挑幾個于中國較熟悉,或者較有意義的來說說了。

生后一百年的大人物,在中國又較耳熟的,今年就有兩個:Leov?。裕铮欤螅簦铮停龋澹睿颍椋搿。桑猓螅澹睢玻矗怠?。Ibsen的著作,因潘家洵〔46〕先生的努力,中國知道的較多。本刊下期就想由語堂〔47〕,達夫,梅川,我,譯上幾篇關(guān)于他的文章,如H,Ellis,G.Brandes,E.Roberts,L.Aas,有島武郎〔48〕之作;并且加幾幅圖像,自年青的Ibsen起,直到他的死尸,算作一個紀念。

一九二八年七月四日,魯迅。

前些時,偶然翻閱日本青木正兒〔49〕的《支那文藝論叢》,看見在一篇《將胡適漩在中心的文學革命》里,有云——“民國七年(1918)六月,《新青年》突然出了《易卜生號》。這是文學底革命軍進攻舊劇的城的鳴鏑。那陣勢,是以胡將軍的《易卜生主義》為先鋒,胡適羅家倫共譯的《娜拉》(至第三幕),陶履恭的《國民之敵》和吳弱男的《小愛友夫》(各第一幕)為中軍,袁振英的《易卜生傳》為殿軍,勇壯地出陳。他們的進攻這城的行動,原是戰(zhàn)斗的次序,非向這里不可的,但使他們至于如此迅速地成為奇兵底的原因,卻似乎是這樣——因為其時恰恰昆曲在北京突然盛行,所以就有對此叫出反抗之聲的必要了。那真相,征之同丈的翌月號上錢玄同君之所說(隨感錄十八),漏著反抗底口吻,是明明白白的。

……”

但何以大家偏要選出Ibsen來呢?如青木教授在后文所說,因為要建設(shè)西洋式的新劇,要高揚戲劇到真的文學底地位,要以白話來興散文劇,還有,因為事已亟矣,便只好先以實例來刺戟天下讀書人的直感:這自然都確當?shù)?。但我想,也還因為Ibsen敢于挑戰(zhàn)社會,敢于獨戰(zhàn)多數(shù),那時的紹介者,恐怕是頗有以孤軍而被包圍于舊壘中之感的罷,現(xiàn)在細看墓礙,還可以覺到悲涼,然而意氣是壯盛的。

那時的此后雖然頗有些紙面上的紛爭,但不久也就沉寂,戲劇還是那樣舊,舊壘還是那樣堅;當時的《時事新報》〔50〕所斥為“新偶像”者,終于也并沒有打動一點中國的舊家子的心。后三年,林紓將“Gengangere”譯成小說模樣,名曰《梅孽》——但書尾校者的按語,卻偏說“此書曾由潘家洵先生編為戲劇,名曰《群鬼》”——從譯者看來,Ibsen的作意還不過是這樣的——

“此書用意甚微:蓋勸告少年,勿作浪游,身被隱疾,腎宮一敗,生子必不永年?!嗫肿x者不解,故弁以數(shù)言?!?/p>

然而這還不算不幸。再后幾年,則恰如Ibsen名成身退,向大眾伸出和睦的手來一樣,先前欣賞那汲Ibsen之流的劇本《終身大事》〔51〕的英年,也多拜倒于《天女散花》,《黛玉葬花》的臺下了。

不知是有意呢還是偶然,潘家洵先生的《Hedda?。牵幔猓欤澹颉贰玻担病车淖g本,今年突然在《小說月報》上發(fā)表了,計算起來,距作者的誕生是一百年,距《易卜生號》〔53〕的出版已經(jīng)滿十年。我們自然并不是要繼《新青年》的遺蹤,不過為追懷這曾經(jīng)震動一時的巨人起見,也翻了幾篇短文〔54〕,聊算一個記念。因為是短文的雜集,系統(tǒng)是沒有的。但也略有線索可言:第一篇可略知Ibsen的生平和著作;第二篇敘述得更詳明;第三篇將他的后期重要著作,當作一大篇劇曲看,而作者自己是主人。第四篇是通敘他的性格,著作的瑣屑的來由和在世界上的影響的,是只有他的老友G.Brandes才能寫作的文字。第五篇則說他的劇本所以為英國所不解的緣故,其中有許多話,也可移贈中國的??上暮笃谥鳎拢颍幔頕des略及數(shù)言,沒有另外的詳論,或者有島武郎的一篇《盧勃克和伊里納的后來》〔55〕,可以稍彌缺憾的罷。這曾譯載在本年一月的《小說月報》上,那意見,和Brandes的相同。

“人”第一,“藝術(shù)底工作”第一呢?這問題,是在力作一生之后,才會發(fā)生,也才能解答。獨戰(zhàn)到底,還是終于向大家伸出和睦之手來呢?這問題,是在戰(zhàn)斗一生之后,才能發(fā)生,也才能解答。不幸Ibsen將后一問解答了,他于是嘗到“勝者的悲哀”。

世間大約該還有從集團主義的觀點,來批評Ibsen的論文罷,無奈我們現(xiàn)在手頭沒有這些,所以無從紹介。這種工作,以待“革命的智識階級”及其“指導者”罷。

此外,還想將校正《文藝政策》時所想到的說幾句:

托羅茲基是博學的,又以雄辯著名,所以他的演說,恰如狂濤,聲勢浩大,噴沫四飛。但那結(jié)末的豫想,其實是太過于理想底的——據(jù)我個人的意見。因為那問題的成立,幾乎是并非提出而是襲來,不在將來而在當面。文藝應(yīng)否受黨的嚴緊的指導的問題,我們且不問;我覺得耐人尋味的,是在“那巴斯圖”派因怕主義變質(zhì)而主嚴,托羅茲基因文藝不能孤生而主寬的問題。許多言辭,其實不過是裝飾的枝葉。這問題看去雖然簡單,但倘以文藝為政治斗爭的一翼的時候,是很不容易解決的。

一九二八年八月十一日,魯迅。

有島武郎是學農(nóng)學的,但一面研究文藝,后來就專心從事文藝了。他的《著作集》,在生前便陸續(xù)輯印,《叛逆者》是第四輯,內(nèi)收關(guān)于三個文藝家的研究〔56〕;譯印在這里的是第一篇。

以為中世紀在文化上,不能算黑暗和停滯,以為羅丹〔57〕的出現(xiàn),是再興戈諦克的精神〔58〕:都可以見作者的史識。當這第四輯初出時候,自己也曾翻譯過,后來漸覺得作者的文體,移譯頗難,又念中國留心藝術(shù)史的人還很少,印出來也無用,于是沒有完工,放下了。這回金君〔59〕卻勇決地完成了這工作,是很不易得的事,就決計先在《奔流》上發(fā)表,順次完成一本書。但因為對于許多難譯的文句,先前也曾用過心,所以遇有自覺較妥的,便參酌了幾處,出版期迫,不及商量,這是希望譯者加以原宥的。

要講羅丹的藝術(shù),必須看羅丹的作品,——至少,是作品的影片。然而中國并沒有這一種書。所知道的外國文書,圖畫尚多,定價較廉,在中國又容易入手的,有下列的二種——《TheArtofRodin.》64Reproductions.IntroductionbyLouisWeinberg.《ModernLibrary》第41本。95centsnet.美國紐約BoniandLiveright,Inc.出版。〔60〕《Rodin》高村光太郎〔61〕著?!叮粒颍竺佬g(shù)叢書》第二十五編。特制本一圓八十錢,普及版一圓。日本東京Ars社出版。

羅丹的雕刻,雖曾震動了一時,但和中國卻并不發(fā)生什么關(guān)系地過去了。后起的有Ivan?。停澹螅簦颍铮觯椋恪玻叮病常ǎ保福福衬晟?,稱為塞爾維亞的羅丹,則更進,而以太古底情熱和酷烈的人間苦為特色的,曾見英國和日本,都有了影印的他的雕刻集。

最近,更有Konenkov〔63〕,稱為俄羅斯的羅丹,但與羅丹所代表是西歐的有產(chǎn)者不同,而是東歐的勞動者??上г谥袊膊灰椎玫劫Y料,我只在拔曙夢編輯的《新露西亞美術(shù)大觀》里見過一種木刻,是裝飾全俄農(nóng)工博覽會內(nèi)染織館的《女工》。

一九二八年九月十五夜,魯迅。

本月中因為有印刷局的罷工,這一本的印成,大約至少要比前四本遲十天了。

《她的故鄉(xiāng)》〔64〕是從北京寄來的,并一封信,其中有云:

“這篇小文是我在二年前,從《World’s?。茫欤幔螅螅椋悖蟆分樱澹欤澹悖簦澹洹。停铮洌澹颍睢。牛睿纾欤椋螅琛。牛螅螅幔蟆餆o意中譯出的,譯后即擱在書堆下;前日在北海圖書館看到W.H.Hudson的集子十多大本,覺得很驚異。然而他的大著我仍然沒有細讀過,雖然知道他的著作有四種很著名?!?/p>

“作者的事情,想必已知?我是不知道,只能從那選本的名下,知他生于一八四一,死于一九二二而已。

“末了,還有一極其微小的事要問:《大旱之消失》的作者,《編校后記》上說是一九○二年死的,然而我看《World’s Classics》關(guān)于他的生死之注,是:1831—1913,這不知究竟怎樣?”

W.H.Hudson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新近得到一本G.Sampson 增補的?。樱粒拢颍铮铮耄濉∷帯叮校颍椋恚澹颉。铮妗。牛睿鏔lish?。蹋椋簦澹颍簦酰颍濉贰玻叮怠?,查起來,在第九章里,有下文那樣的語句——

“Hudson在《Far?。粒鳎幔。幔睿洹。蹋铮睿纭。粒纾铩贰玻叮丁持?,講了在南美洲的他的青年時代事,但于描寫英國的鳥獸研究,以及和自然界最為親近的農(nóng)夫等,他也一樣地精工。仿佛從豐饒的心中,直接溢出似的他的美妙而平易的文章,在同類中,最為杰出?!叮牵颍澹澹睢。停幔睿螅椋铮睿蟆?,《The Naturalist?。椋睢。蹋帷。校欤幔簦帷罚叮裕瑁濉。校酰颍穑欤濉。蹋幔睿洹?,《A?。樱瑁澹穑瑁澹颍洹蟆。蹋椋妫濉返龋窃谟⑽膶W中,各占其地位的?!?/p>

再查《薔薇》的作者P.Smith〔67〕,沒有見;White〔68〕卻有的,在同章中的“后期維多利亞朝的小說家”條下,但只有這幾句,就是——

“‘Mark?。遥酰簦瑁澹颍妫铮颍洹矗祝恚龋幔欤濉。祝瑁椋簦澹┑拿鑼懛菄讨髁x者生活的陰郁的小說,是有古典之趣的文章,表露著英國人心的一面的?!?/p>

至于生卒之年,那是《World’s?。茫欤幔螅螅椋悖蟆飞系膶?,我寫后記時,所據(jù)的原也是這一本書,不知怎地卻弄錯了。

近來時或收到并不連接的期刊之類,其中往往有關(guān)于我個人或和我有關(guān)的刊物的文章,但說到《奔流》者很少。只看見兩次。一,是說譯著以個人的趣味為重,所以不行。這是真的?!侗剂鳌窙Q定底地沒有這力量,會每月選定全世界上有世界的意義的文章,匯成一本,或者滿印出有世界的意義的作品來。說到“趣味”,那是現(xiàn)在確已算一種罪名了,但無論人類底也罷,階級底也罷,我還希望總有一日弛禁,講文藝不必定要“沒趣味”。又其一,是說《奔流》的“執(zhí)事者都是知名的第一流人物”,“選稿也許是極嚴吧?而于著,譯,也分得極為明白,不僅在《奔流》中目錄,公布著作譯等字樣,即是在《北新》,《語絲》……以及一切旁的廣告上,也是如此。”

但“漢君作的《一握泥土》,實實在在道道地地的的確確是‘道地’地從翻譯而來的?!牟槐剡h求西版書,即在商務(wù)出版的《College?。牛睿纾欤椋螅琛。遥澹幔洌椋睿纭贰玻叮埂持芯陀?。

題目是:

《A?。龋幔睿洌妫酰臁。铮妗。茫欤幔纷髡呤牵龋澹睿颍。郑幔睢。模耄濉_@種小錯誤,其實不必吹毛求疵般斤斤計較,不過《奔流》既然如此地分得明白;那末譯而曰作,似乎頗有掠美之嫌,故敢代為宣布。

此或可使主編《奔流》的先生,小心下一回耳?!?/p>

其實,《奔流》之在目錄及一切廣告上聲明譯作,倒是小心之過,因為恐怕愛讀創(chuàng)作而買時未暇細看內(nèi)容的讀者,化了冤錢,價又不便宜,便定下這一種辦法,竟不嫌弄壞了。

但這回的譯作不分,卻因編者的“淺薄”,一向沒有讀過那一種“Reading”之類,也未見別的譯文,投稿上不寫原作者名,又不稱譯,便以為是做的,簡直當創(chuàng)作看了,“掠美”的壞意思,自以為倒并沒有的。不過無論如何小心,此后也難保再沒有這樣的或更大的錯誤,那只好等讀者的指摘,檢切要的在次一本中訂正了。

順便還要說幾句別的話。諸位投稿者往往因為一時不得回信,給我指示,說編輯者應(yīng)負怎樣的責任。那固然是的。不過所謂奔流社的“執(zhí)事者”,其實并無和這一種堂皇名號相副的大人物;就只有兩三個人,來譯,來做,來看,來編,來校,搜材料,尋圖畫,于是信件收送,便只好托北新書局代辦。而那邊人手又少,十來天送一次,加上本月中郵局的罷工積壓,所以催促和訓斥的信,好幾封是和稿件同到的。無可補救。各種惠寄的文稿及信件,也因為忙,未能壹壹答復,這并非自恃被封為“知名的第一流人物”之故,乃是時光有限,又須謀生,若要周到,便沒有了性命,也編不成《奔流》了。這些事,倘肯見諒,是頗望見諒的。因為也曾想過許多回,終于沒有好方法,只能這樣的了。

一九二八年十月二十六日,魯迅。

編目的時候,開首的四篇詩〔70〕就為難,因為三作而一譯,真不知用怎樣一個動詞好。幸而看見桌上的墨,邊上印著“曹素功監(jiān)制”字樣,便用了這“制”字,算是將“創(chuàng)作”和“翻譯”都包括在內(nèi),含混過去了。此外,能分清的,還是分清。

這一本幾乎是三篇譯作的天下,中間夾著三首譯詩,不過是充充配角的。而所以翻譯的原因,又全是因為插畫,那么,詩之不關(guān)重要,也就可想而知了。第一幅的作者?。粒颍簦瑁酰颉。蟆。疲幔猓欤澹蟆返膱D畫等多種,這幅從《The?。樱穑颍椋睿纾簦椋洌濉。铮妗。蹋椋妫濉贰玻罚病忱镞x出,原有彩色,我們的可惜沒有了。詩的作者?。粒欤纾澹颍睿铮睢。茫瑁幔颍欤澹蟆。樱鳎椋睿猓酰颍睿澹ǎ保福常贰保梗埃梗┦蔷S多利亞朝末期的詩人,世稱他最受歐洲大陸的影響,但從我們亞洲人的眼睛看來,就是這一篇,也還是英國氣滿滿的。

《跳蚤》的木刻者R.Dufy〔73〕有時寫作Dufuy,是法國有名的畫家,也擅長裝飾;而這《禽蟲吟》的一套木刻尤有名。

集的開首就有一篇詩贊美他的木刻的線的崇高和強有力;L.Pichon〔74〕在《法國新的書籍圖飾》中也說——

“……G.Apollinaire所著《Le?。拢澹螅簦椋幔椋颍濉。幔酢。茫铮?/p>

-te′ge d’Orphe′e》的大的木刻,是令人極意稱贊的。

是美好的畫因的叢畫,作成各種殊別動物的相沿的表象。

由它的體的分布和線的玄妙,以成最佳的裝飾的全形。”

這書是千九百十一年,法國Deplanch〔75〕出版;日本有堀口大學〔76〕譯本,名《動物詩集》,第一書房(東京)出版的,封余的譯文,即從這本轉(zhuǎn)譯。

拾谷虹兒的畫,近一兩年曾在中國突然造成好幾個時行的書籍裝飾畫家;這一幅〔77〕專用白描,而又簡單,難以含胡,所以也不被模仿,看起來較為新鮮一些。

一九二八年十一月十八日,魯迅。


 七

生存八十二年,作文五十八年,今年將出全集九十三卷的托爾斯泰,即使將一本《奔流》都印了關(guān)于他的文獻的目錄,恐怕尚且印不下,更何況登載記念 的文章。但只有這樣的材力便只能做這樣的事,所以雖然不過一本小小的期刊,也還是趁一九二八年還沒有全完的時候,來作一回托爾斯泰誕生后百年的記念。

關(guān)于這十九世紀的俄國的巨人,中國前幾年雖然也曾經(jīng)有人介紹,今年又有人叱罵,然而他于中國的影響,其實也還是等于零。他的三部大著作中,《戰(zhàn) 爭與和平》至今無人翻譯;傳記是只有 Chrolea〔78〕的書的文言譯本和一小本很不完全的《托爾斯泰研究》〔79〕。前幾天因為要查幾個字,自己和 幾個朋友走了許多外國書的書店,終竟尋不到一部橫文的他的傳記。關(guān)于他的著作,在中國是如此的。說到行為,那是更不相干了。我們有開書店造洋房的革命文 豪,沒有分田給農(nóng)夫的地主——因為這也是“淺薄的人道主義”;有軟求“出版自由”的“著作家”兼店主,沒有寫信直斥皇帝的胡涂蟲〔80〕——因為這是沒有 用的,倒也并非怕危險。至于“無抵抗”呢,事實是有的,但并非由于主義,因事不同,因人不同,或打人的嘴巴,或?qū)⒆彀徒o人打,倘以為會有俄國的許多“靈魂 的戰(zhàn)士”(Doukhobor)〔81〕似的,寧死不當兵卒,那實在是一種“杞憂”。

所以這回是意在介紹幾篇外國人——真看過托爾斯泰的作品,明白那歷史底背景的外國人——的文字,可以看看先前和現(xiàn)在,中國和外國,對于托爾斯泰的評價是怎樣的不同。

但自然只能從幾個譯者所見到的書報中取材,并非說惟這幾篇是現(xiàn)在世間的定論。

首先當然要推Gorky的《回憶雜記》〔82〕,用極簡潔的敘述,將托爾斯泰的真誠底和粉飾的兩面,都活畫出來,仿佛在我們面前站著。而作者 Gorky的面目,亦復躍如。一面可以見文人之觀察文人,一面可以見勞動出身者和農(nóng)民思想者的隔膜之處。達夫先生曾經(jīng)提出一個小疑問,是第十一節(jié)里有 Nekassov這字,也許是錯的,美國版的英書,往往有錯誤。我因為常見俄國文學史上有Nekrassov〔83〕,便于付印時候改了,一面則尋訪這書 的英國印本,來資印證,但待到三校已完,而英國本終于得不到,所以只得暫時存疑,如果所添的“r”是不對的,那完全是編者的責任。

第一篇通論托爾斯泰的一生和著作的,是我所見的一切中最簡潔明了的文章,從日本井田孝平〔84〕的譯本《最新露西亞文學研究》重譯;書名的英譯 是《Sketches for?。簦瑁濉。龋椋驠tory?。铮妗。遥澹悖澹睿簟。遥酰螅螅椋幔睢。蹋椋簦澹颍簦酰颍濉罚恢珪捎凶g本。原本在一九 二三年出版;著者先前是一個社會民主黨員,屢被拘囚,終遭放逐,研究文學便是在獄中時的工作。一九○九年回國,漸和政治離開,專做文筆勞動和文學講義的事 了。這書以Marxism為依據(jù),但側(cè)重文藝方面,所以對于托爾斯泰的思想,只說了“反對這極端底無抵抗主義而起的,是Korolien-ko〔85〕和 Gorki,以及革命底俄國”這幾句話。

從思想方面批評托爾斯泰,可以補前篇之不足的,是A.Lunacharski的講演〔86〕。作者在現(xiàn)代批評界地位之重要,已可以無須多說了。 這一篇雖講在五年之前,其目的多在和政敵“少數(shù)黨”〔87〕戰(zhàn)斗,但在那里面,于非有產(chǎn)階級底唯物主義(Marxism)和非有產(chǎn)階級底精神主義 (Tolstoism)的不同和相礙,以及Tolstoism的缺陷及何以有害于革命之點,說得非常分明,這才可以照見托爾斯泰,而且也照見那以托爾斯泰 為“卑死的說教者”〔88〕的中國創(chuàng)造社舊旗下的“文化批判”者。

Lvov-Rogachevski〔89〕以托爾斯泰比盧梭〔90〕,Lunachar-ski的演說里也這樣。近來看見Plekhanov的 一篇論文《Karl Marx和Leo?。裕铮欤螅簦铮椤贰玻梗薄车母接浝?,卻有云,“現(xiàn)今開始以托爾斯泰來比盧梭了,然而這樣的比較,不過得到否定底的 結(jié)論。盧梭是辯證論者(十八世紀少數(shù)的辯證論者之一人),而托爾斯泰則到死為止,是道地的形而上學者(十九世紀的典型底形而上學者的一人)。敢于將托爾斯 泰和盧梭并列者,是沒有讀過那有名的《人類不平等起原論》或讀而不懂的人所做的事。在俄國文獻里,盧梭的辯證法底特質(zhì),在十二年前,已由札思律支〔92〕 弄明白了?!比欢际邱R克斯學者的批評家,我則不但“根本不懂唯物史觀”〔93〕,且未曾研究過盧梭和托爾斯泰的書,所以無從知道那一說對,但能附載于 此,以供讀者的參考罷了。

小泉八云〔94〕在中國已經(jīng)很有人知道,無須紹介了。他的三篇講義,為日本學生而講,所以在我們看去,也覺得很了然。其中含有一個很夠研究的問 題,是句子為一般人所不懂,是否可以算作好文學。倘使為大眾所不懂而仍然算好,那么這文學也就決不是大眾的東西了。托爾斯泰所論及的這一層,確是一種卓 識。但是住在都市里的小資產(chǎn)階級,實行是極難的,先要“到民間去”〔95〕,用過一番苦功。否則便會像創(chuàng)造社的革命文學家一樣,成仿吾剛大叫到勞動大眾間 去安慰指導他們(見本年《創(chuàng)造月刊》)〔96〕,而“詩人王獨清教授”又來減價,只向“革命的印貼利更追亞”說話(見《我們》一號)〔97〕。但過了半 年,居然已經(jīng)悟出,修善寺溫泉浴場〔98〕和半租界洋房中并無“勞動大眾”,這是萬分可“喜”的。

Maiski〔99〕的講演也是說給外國人聽的,所以從歷史說起,直到托爾斯泰作品的特征,非常明了。日本人的辦事真敏捷,前月底已有一本《馬 克斯主義者之所見的托爾斯泰》〔100〕出版,計言論九篇,但大抵是說他的哲學有妨革命,而技術(shù)卻可推崇。一篇的主意也一樣,我想,自然也是依照“蘇維埃 藝術(shù)局”的綱領(lǐng)書的,所以做法縱使萬殊,歸趣卻是一致。獎其技術(shù),貶其思想,是一種從新估價運動,也是廓清運動。雖然似乎因此可以引出一個問題,是照此推 論起來,技術(shù)的生命,長于內(nèi)容,“為藝術(shù)的藝術(shù)”〔101〕,于此得到蘇的消息。然而這還不過是托爾斯泰誕生一百年后的托爾斯泰論。在這樣的世界上,他 本國竟以記念觀念相反的托爾斯泰的盛典普示世界,以他的優(yōu)良之點講給外人,其實是十分寂寞的事。到了將來,自然還會有不同的言論的。

托爾斯泰晚年的出奔,原因很復雜,其中的一部,是家庭的糾紛。我們不必看別的記錄,只要看《托爾斯泰自己的事情》〔102〕一篇,便知道他的長 子L.L.Tolstoi便是一個不滿于父親的親母派。《回憶雜記》第二十七節(jié)說托爾斯泰喜歡盤問人家,如“你想我的兒子萊阿,是有才能的么?”的萊阿, 便是他。末尾所記的To the?。洌铮悖簦铮颉。瑁濉。鳎铮酰欤洹。螅幔骸埃粒欤臁。恚。幔颍颍幔睿纾澹恚澹睿簦蟆。恚酰螅簟。猓濉?destroyed.”尤為奇特,且不易解。托爾斯泰死掉之前,他的夫人沒有進屋里去,作者又沒有說這是醫(yī)生所傳述,所以令人覺得很可疑怪的。

末一篇〔103〕是沒有什么大關(guān)系的,不過可以知道一點前年的Iasnaia Poliana的情形。

這回的插圖,除卷面的一幅是他本國的印本,卷頭的一幅從J.Drinkwater編的《The?。希酰簦欤椋睿濉。铮妗。蹋椋簦澹颍幔簦酰颍濉?〔104〕,他和夫人的一幅從《Sphere》〔105〕取來的之外,其余七幅,都是出于德人Julius?。龋幔颍舻摹锻袪査固┱摗泛腿毡咀g的《托爾斯 泰全集》里的。這全集共六十本,每本一圖,倘使挑選起來,該可以得到很適宜的插畫,可惜我只有六本,因此其中便不免有所遷就了。卷面的像上可以看見 Gorky看得很以為奇的手;耕作的圖是Riepin〔106〕于一八九二年所作,頗為有名,本期的Lvov-Rogachevski和藏原惟人的文章 里,就都提起它,還有一幅坐像,也是Riepin之作,也許將來可以補印。那一張謔畫(Caricature)〔107〕,不知作者,我也看不大懂,大約 是以為俄國的和平,維持只靠兵警,而托爾斯泰卻在拆掉這局面罷。一張原稿,是可以印證他怎樣有閑,怎樣細致,和Dos-toievski〔108〕的請女 速記者做小說怎樣兩路的:一張稿子上,改了一回,刪了兩回,臨末只剩了八行半了。

至于記念日的情形,在他本國的,中國已有記事登在《無軌列車》〔109〕上。日本是由日露藝術(shù)協(xié)會電賀全蘇維埃對外文化聯(lián)絡(luò)協(xié)會;一面在東京讀 賣新聞〔110〕社講堂上開托爾斯泰記念講演會,有Maiski的演說,有Napron女士的Esenin〔111〕詩的朗吟。同時又有一個記念會,大約 是意見和前者相反的人們所辦的,僅看見《日露藝術(shù)》〔112〕上有對于這會的攻擊,不知其詳。

歐洲的事情,僅有趙景深〔113〕先生寫給我一點消息——“頃閱《倫敦麥考萊》十一月號,有這樣幾句話:‘托爾斯泰研究會安排了各種百年紀念的 慶祝。十月末《黑暗的勢力》和《教育之果》在藝術(shù)劇院上演。Anna?。樱簦幔睿睿幔颍鋵ⅰ叮粒睿睿帷。耍幔颍澹睿椋睿帷犯木巹”?,亦將于十一月六日下 午三時在皇家劇院上演。同日下午八時P.E.N.會將為慶祝托爾斯泰聚餐,Galsworthy亦在席云?!坝珠啞都~約時報》十月七號的《書報評論》, 有法國紀念托爾斯泰的消息。大意說,托爾斯泰游歷歐洲時,不大到法國去,因為他是主張為人生的藝術(shù)的,所以不大歡喜法國的文學。他在法國文學中最佩服三個 人,就是Stendhal,Balzac和Flaubert。對于他們的后輩Mau-passant,Mirbeau等,也還稱贊。法國認識托爾斯泰是很 早的,一八八四年即有《戰(zhàn)爭與和平》的法譯本,一八八五年又有《Anna?。耍幔颍澹睿椋睿帷泛汀稇曰凇返姆ㄗg本。M.Bienstock曾譯過他的全 集,可惜沒有完。自從Eugène?。停澹欤悖瑁椋铮颉。洌濉。郑铮绋梗逶谝话税肆曜髁艘徊坑忻摹抖韲≌f論》,法國便普遍的知道托爾斯泰了。

今年各雜志上更大大的著論介紹,其中有M.Rappoport很反對托爾斯泰的無抵抗主義,說他是個夢想的社會主義者。但大致說來,對于他還都是很崇敬的,羅曼羅蘭對他依舊很是忠心,與以前做《托爾斯泰傳》時一樣?!?/p>

在中國,有《文學周報》和《文化戰(zhàn)線》〔114〕,都曾為托爾斯泰出了記念號;十二月的《小說月報》上,有關(guān)于他的圖畫八幅和譯著三篇。

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魯迅記。

這一本校完之后,自己覺得并沒有什么話非說不可。

單是,忽然想起,在中國的外人,譯經(jīng)書,子書的是有的,但很少有認真地將現(xiàn)在的?化生活——無論高低,總還是文化生活——紹介給世界。有些學 者,還要在載籍里竭力尋出食人風俗的證據(jù)來。這一層,日本比中國幸福得多了,他們常有外客將日本的好的東西宣揚出去,一面又將外國的好的東西,循循善誘地 輸運進來。在英文學方面,小泉八云便是其一,他的講義〔115〕,是多么簡要清楚,為學生們設(shè)想。中國的研究英文,并不比日本遲,所接觸的,是英文書籍 多,學校里的外國語,又十之八九是英語,然而關(guān)于英文學的這樣講義,卻至今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在登載它幾篇,對于看看英文,而未曾留心到史底關(guān)系的青年,大約是 很有意義的。

先前的北京大學里,教授俄,法文學的伊發(fā)爾(Ivanov)

和鐵捷克(Tretiakov)〔116〕兩位先生,我覺得卻是善于誘掖的人,我們之有《蘇俄的文藝論戰(zhàn)》和《十二個》〔117〕的直接譯本而且是譯得可靠的,就出于他們的指點之賜?,F(xiàn)在是,不但俄文學系早被“正人君子”們所擊散,連譯書的青年也不知所往了。

大約是四五年前罷,伊發(fā)爾先生向我說過,“你們還在談Sologub〔118〕之類,以為新鮮,可是這些名字,從我們的耳朵聽起來,好像已經(jīng)是 一百來年以前的名字了?!蔽疑钚胚@是真的,在變動,進展的地方,十年的確可以抵得我們的一世紀或者還要多。然而雖然對于這些舊作家,我們也還是不過“談 談”,他的作品的譯本,終于只有幾篇短篇,那比較長些的有名的《小鬼》,至今并沒有出版。

這有名的《小鬼》的作者梭羅古勃,就于去年在列寧格勒去世了,活了六十五歲。十月革命時,許多文人都往外國跑;他卻并不走,但也沒有著作,那自 然,他是出名的“死的贊美者”,在那樣的時代和環(huán)境里,當然做不出東西來的,做了也無從發(fā)表。這回譯載了他的一篇短篇——也許先前有人譯過的——并非說這 是他的代表作,不過借此作一點記念。那所描寫,我想,凡是不知道集團主義的饑餓者,恐怕多數(shù)是這樣的心情。

一九二九年一月十八日,魯迅。

這算是第一卷的末一本了,此后便是第二卷的開頭。別的期刊不敢妄揣,但在《奔流》,卻不過是印了十本,并無社會上所珍重的“夏歷”過年一樣,有 必須大放爆竹的神秘的玄機。惟使內(nèi)容有一點小小的結(jié)束,以便讀者購閱的或?;蚶m(xù)的意思,卻是有的。然而現(xiàn)在還有《炸彈和征鳥》〔119〕未曾完結(jié),不過這 是在重要的時代,涉及廣大的地域,描寫多種狀況的長篇,登在期刊上需要一年半載,也正是必然之勢,況且每期所登也必有兩三章,大概在大度的讀者是一定很能 夠諒解的罷。

其次,最初的計畫,是想,倘若登載將來要印成單行本的譯作,便須全部在這里發(fā)表,免得讀者再去買一本一部份曾經(jīng)看過的書籍。但因為譯作者的生活 關(guān)系,這計畫恐怕辦不到了,縱有匿名的“批評家”以先在期刊上橫橫直直發(fā)表而后來集印成書為罪狀,也沒有法子。確是全部登完了的只有兩種:一是《叛逆 者》,一是《文藝政策》。

《叛逆者》本文三篇,是有島武郎最精心結(jié)撰的短論文,一對于雕刻,二對于詩,三對于畫;附錄一篇,是譯者所作;插畫二十種,則是編者加上去的, 原本中并沒有?!段乃囌摺吩g本是這樣完結(jié)了,但又見過另外幾篇關(guān)于文藝政策的文章,倘再譯了出來,一切大約就可以知道得更清楚。此刻正在想:再來添一 個附錄,如何呢?但一時還沒有怎樣的決定。

《文藝政策》另有畫室先生的譯本,去年就出版了。聽說照例的創(chuàng)造社革命文學諸公又在“批判”,有的說魯迅譯這書是不甘“落伍”,有的說畫室居然 捷足先登〔120〕。其實我譯這書,倒并非救“落”,也不在爭先,倘若譯一部書便免于“落伍”,那么,先驅(qū)倒也是輕松的玩意。我的翻譯這書不過是使大家看 看各種議論,可以和中國的新的批評家的批評和主張相比較。

與翻刻王羲之〔121〕真跡,給人們可以和自稱王派的草書來比一比,免得胡里胡涂的意思,是相仿佛的,借此也到“修善寺”溫泉去洗澡,實非所望也。

又其次,是原想每期按二十日出版,沒有遲誤的,但竟延誤了一個月。近時得到幾位愛讀者的來信,責以遲延,勉以努力。我們也何嘗不想這樣辦;不過 一者其中有三回增刊,共加添二百頁,即等于十個月內(nèi),出了十一本的平常刊;二者這十個月中,是印刷局的兩次停工和舉國同珍的一回“夏歷”歲首,對于這些大 事,幾個《奔流》同人除跳黃浦江之外,是什么辦法也沒有的。譬如要辦上海居民所最愛看的“大出喪”,本來算不得烏托邦〔122〕的空想,但若腳色都回家拜 歲去了,就必然底地出不出來。所以,據(jù)去年一年所積的經(jīng)驗,是覺得“凡例”上所說的“倘無意外障礙,定于每月中旬出版”的上一句的分量,實在著重起來了。

孫用先生寄來譯詩〔123〕之后,又寄一篇作者《Lermontov小記》來。可惜那時第九本已經(jīng)印好,不及添上了,現(xiàn)在補錄在這里——

“密哈爾·古列維支·萊芒托夫(Mikhail?。牵酰颍椋澹觯椋?/p>

tch Lermontov)在一八一四年十月十五日生于莫斯科,死于一八四一年七月廿七日。是一個俄國的詩人及小說家,被稱為‘高加索的詩 人’的,他曾有兩次被流放于高加索(1837,1840),也在那兒因決斗而死。他的最有名的著作是小說《我們的時代的英雄》和詩歌《俄皇伊凡·華西里維 支之歌》,《Ismail-Bey》及《魔?懟返?。?

韋素園先生有一封信,有幾處是關(guān)于Gorky的《托爾斯泰回憶雜記》的,也摘錄于下——點,現(xiàn)從城里要來一本原文的Gorky回憶托爾斯泰,解答如下:

1.《托爾斯泰回憶記》第十一節(jié)Nekassov確為?。危澹耄颍幔螅螅铮觥≈`。涅克拉梭夫是俄國十九世紀有名的國民詩人。

2.“Volga宣教者”的Volga是河名,中國地理書上通譯為渦瓦河,在俄國農(nóng)民多呼之為‘親愛的母親’,有人譯為‘卑死的說教者’,當系 錯誤。不過此處,據(jù)Gorky《回憶雜記》第三十二節(jié)原文似應(yīng)譯為‘渦瓦河流域’方合,因為這里并不只Volga一個字,卻在前面有一前置詞(za)故 也。

以上系根據(jù)彼得堡一九一九年格爾熱賓出版部所印行的本子作答的,當不致有大誤。不過我看信比雜記寫得還要好。”

說到那一封信,我的運動達夫先生一并譯出,實在也不只一次了。有幾回,是誘以廿言,說快點譯出來,可以好好的合印一本書,上加好看的圖像;有一 回,是特地將讀者稱贊譯文的來信寄去,給看看讀書界的期望是怎樣地熱心。見面時候談起來,倒也并不如那跋文所說,暫且不譯了,〔124〕但至今似乎也終于 沒有動手,這真是無可如何?,F(xiàn)在索性將這情形公表出來,算是又一回猛烈的“惡毒”的催逼。

一九二九年三月二十五日,魯迅記。

文,〔125〕在這一本里已經(jīng)終結(jié)了,我相信于讀者會有許多用處,并且連類來看英國的批評家對于批評的批評。

這回譯了一篇野口米次郎〔126〕的《愛爾蘭文學之回顧》,以譯文而論,自然簡直是續(xù)貂。但也很簡明扼要,于愛爾蘭文學運動的來因去果,是說得 了了分明的;中國前幾年,于Yeats,Synge〔127〕等人的事情和作品,曾經(jīng)屢有紹介了,現(xiàn)在有這一篇,也許更可以幫助一點理解罷。

但作者是詩人,所以那文中有許多詩底的辭句,是無須贅說的。只有一端,當翻譯完畢時,還想添幾句話。那就是作者的“無論那一國的文學,都必須知 道古代的文化和天才,和近代的時代精神有怎樣的關(guān)系,而從這處所,來培養(yǎng)真生命的”的主張。這自然也并非作者一人的話,在最近,雖是最革命底國度里,也有 搬出古典文章來之勢,編印托爾斯泰全集還是小事,如Trotky,且明說可以讀Dante和Pushkin〔128〕,Lna-charski則以為古代 一民族興起時代的文藝,勝于近來十九世紀末的文藝。但我想,這是并非中國復古的兩派——遺老的神往唐虞,遺少的歸心元代——所能引為口實的——那兩派的思 想,雖然和Trotsky等截然不同,但覺得于自己有利時,我可以保證他們也要引為口實。現(xiàn)在的幻想中的唐虞,那無為而治之世,不能回去的烏托邦,那確實 性,比到“陰間”去還稀少;至于元,那時東取中國,西侵歐洲,武力自然是雄大的,但他是蒙古人,倘以這為中國的光榮,則現(xiàn)在也可以歸降英國,而自以為本國 的國旗——但不是五色的〔129〕——“遍于日所出入處”了。

要之,倘若先前并無可以師法的東西,就只好自己來開創(chuàng)。拉舊來幫新,結(jié)果往往只差一個名目,拖《紅樓夢》來附會十九世紀式的戀愛,所造成的還是 寶玉,不過他的姓名是“少年威德”〔130〕,說《水滸傳》里有革命精神,因風而起者便不免是涂面剪徑的假李逵——但他的雅號也許卻叫作“突變” 〔131〕。

卷末的一篇雖然不過是對于 Douglas?。校澹颍悖。拢欤椋螅蟮摹叮痢。龋椋螅簦铮颍。铮妗。祝铮铮洌牛睿纾颍幔觯椋睿纭返呐u, 〔132〕但因為可以知道那一本書——歐洲木刻經(jīng)過的大略,所以特地登載了。本卷第一,二兩冊上,還附有木刻的插圖,作為參考;以后也許還要附載,以見各 派的作風。我的私見,以為在印刷術(shù)未曾發(fā)達的中國,美術(shù)家倘能兼作木刻,是頗為切要的,因為容易印刷而不至于很失真,因此流布也能較廣遠,可以不再如巨幅 或長卷,固定一處,僅供幾個人的鑒賞了。又,如果刻印章的人,以鐵筆兼刻繪畫,大概總也能夠開一新生面的。

但雖是翻印木刻,中國現(xiàn)在的制版術(shù)和印刷術(shù),也還是不行,偶而看看,倒也罷了,如要認真研究起來,則幾張翻印的插圖,真是貧窶到不足靠,歸根結(jié) 蒂,又只好說到去看別國的書了。Bliss的書,探究歷史是好的,倘看作品,卻不合宜,因為其中較少近代的作品。為有志于木刻的人們起見,另舉兩種較為相 宜的書在下面——《The?。停铮洌澹颍睢。祝铮铮洌悖酰簟罚猓。龋澹颍猓澹颍簟。疲酰颍螅簦穑酰釬lished?。猓。铮瑁睢?Lane,London.42s.1924.《The?。祝铮铮洌悖酰簟。铮妗。裕铮洌幔。幔簟。龋铮恚濉。幔睿洹?Abroad》,commentary?。猓。停茫裕幔欤幔恚幔?,pubFlished by?。裕瑁濉。樱簦酰洌椋铩?Ltd.,London.7s.6d.1927.〔133〕上一種太貴;下一種原是較為便宜,可惜今年已經(jīng)賣完,舊本增價到21s.了。但倘若隨時留心著 歐美書籍廣告,大概總有時可以遇見新出的相宜的本子。

一九二九年五月十日,魯迅記。


十一

的時代的詩人,所鼓吹的是復仇,所希求的是解放,在二三十年前,是很足以招致中國青年的共鳴的。我曾在《摩羅詩力說》里,講過他的生涯和著作, 后來收在論文集《墳》中;記得《小說月報》很注意于被壓迫民族的文學的時候,也曾有所論述,但我手頭沒有舊報,說不出在那一卷那一期了。最近,則在《奔 流》本卷第一本上,登過他的兩篇詩〔135〕。但這回紹介的主意,倒在巴黎新成的雕像〔136〕;《青春的贊頌》〔137〕一篇,也是從法文重譯的。

I.Matsa〔138〕是匈牙利的出亡在外的革命者,現(xiàn)在以科學底社會主義的手法,來解剖西歐現(xiàn)代的藝術(shù),著成一部有名的書,曰《現(xiàn)代歐洲的 藝術(shù)》。這《藝術(shù)及文學的諸流派》便是其中的一篇,將各國的文藝,在綜合底把握之內(nèi),加以檢查。篇頁也并不多,本應(yīng)該一期登畢,但因為后半篇有一幅圖表, 一時來不及制版,所以只好分為兩期了。

這篇里所舉的新流派,在歐洲雖然多已成為陳跡,但在中國,有的卻不過徒聞其名,有的則連名目也未經(jīng)介紹。在這里登載這一篇評論,似乎頗有太早, 或過時之嫌。但我以為是極有意義的。這是一種豫先的消毒,可以“打發(fā)”〔139〕掉只偷一些新名目,以自夸耀,而其實毫無實際的“文豪”。因為其中所舉的 各主義,倘不用科學之光照破,則可借以藏拙者還是不少的。

Lunacharski說過,文藝上的各種古怪主義,是發(fā)生于樓頂房上的文藝家,而旺盛于販賣商人和好奇的富翁的。那些創(chuàng)作者,說得好,是自信 很強的不遇的才人,說得壞,是騙子?!玻保矗啊车苏f嵌在中國,卻只能合得一半,因為我們能聽到某人在提倡某主義——如成仿吾之大談表現(xiàn)主義,高長虹 〔141〕之以未來派自居之類——而從未見某主義的一篇作品,大吹大擂地掛起招牌來,孿生了開張和倒閉,所以歐洲的文藝史潮,在中國毫未開演,而又像已經(jīng) 一一演過了。

得到漢口來的一封信,是這樣寫著的:

“昨天接到北新寄來的《奔流》二卷二期,我于匆

匆流覽了三幅插畫之后,便去讀《編輯后記》——這是我的老脾氣。在這里面有一句話使我很為奮興,那便是:

‘……又,如果刻章的人,以鐵筆兼刻繪畫,大概總也能夠開一新生面的?!以谛5淖詈笠荒旰碗x校后的失業(yè)時期頗曾學學過刻印,雖然現(xiàn)在已有大半年不親此道了。其間因偶然嘗試,曾刻過幾顆繪畫的印子,但是后來覺得于繪畫沒有修養(yǎng),很少成功之望,便不曾繼續(xù)努力。

不過所刻的這幾顆印子,卻很想找機會在什么地方發(fā)表一下。因此曾寄去給編《美育》的李金先生,然而沒有回音。第二期《美育》又增了價,要二元 一本,不知里面有否刊登。此外亦曾寄到要出畫報的漢口某日報去,但是畫報沒有出,自然更是石沉大海了。倒是有一家小報很承他們贊賞,然而據(jù)說所刻的人物大 半是‘俄國人’,不妥,勸我刻幾個黨國要人的面像;可恨我根本就不曾想要刻要人們的尊容。碰了三次壁,我只好把這幾枚印子塞到箱子底里去了?,F(xiàn)在見到了你 這句話,怎不令我奮興呢?茲特冒盛暑在蒸籠般的臥室中找出這顆印子鈐奉一閱。如不笑其拙劣,能在《奔流》刊登,則不勝大歡喜也。

〔142〕謹上 七月十八日?!?/p>

從遠遠的漢口來了這樣的一個響應(yīng),對于寂寞的我們,自然也給以很可感謝的興奮的?!睹烙贰玻保矗场车诙谖抑辉谌請笊弦娺^目錄,不記得有這一 項。至于憾不刻要人的小報,則大約誤以版畫家為照相店了,只有照相店是專掛要人的放大像片的,現(xiàn)在隱然有取以相比之意,所以也恐怕并非真賞。不過這次可還 要碰第四次的壁的罷?!侗剂鳌钒嫘奶蠖鴪D版小,所以還是不相宜,或者就寄到《朝花旬刊》〔144〕去。但希望刻者告訴我一個易于認識的名字。

還有,《子見南子》〔145〕在山東曲阜第二師范學校排演,引起了一場“圣裔”控告。名人震怒的風潮。曾經(jīng)搜集了一些公文之類,想作一個附錄來發(fā)表,但這回為了頁數(shù)的限制,已經(jīng)不能排入,只好等別的機會或別的處所了。這或者就寄到《語絲》去。

讀者諸君,再見罷。

魯迅。八月十一日。

十二

豫計這一本的出版,和第四本當有整三個月的距離,讀者也許要覺得生疏了。這遲延的原因,其一,據(jù)出版所之說,是收不回成本來,那么,這責任只好歸給各地販賣店的乾沒……。但現(xiàn)在總算得了一筆款,所以就盡其所有,來出一本譯文的增刊。

增刊偏都是譯文,也并無什么深意,不過因為所有的稿件,偏是譯文多,整理起來,容易成一個樣子。去年掛著革命文學大旗的“青年”名人,今年已很 有些化為“小記者”,有一個在小報上鳴不平道:“據(jù)書業(yè)中人說,今年創(chuàng)作的書不行了,翻譯的而且是社會科學的那才好銷。上海一般??抠u小說吃飯的大小文學 家那才倒霉呢!如果這樣下去,文學家便非另改行業(yè)不可了。小記者的推測,將來上海的文學家怕只留著一班翻譯家了?!边@其實只在說明“革命文學家”之所以化 為“小記者”的原因。倘若只留著一班翻譯家,——認真的翻譯家,中國的文壇還不算墮落。但《奔流》如果能出下去,還是要登創(chuàng)作的,別一小報說:“白薇女士 近作之《炸彈與征鳥》,連刊《奔流》二卷各期中,近聞北新書局即擬排印單行本發(fā)賣,自二卷五期起,停止續(xù)刊?!本幷邊s其實還沒有聽見這樣的新聞,也并未奉 到北新書局飭即“停止續(xù)刊”的命令。

對于這一本的內(nèi)容,編者也沒有什么話可說,因為世界上一切文學的好壞,即使是“鳥瞰”,恐怕現(xiàn)在只有“趙景深氏”知道?!玻保矗丁硾r且譯者在篇 末大抵附有按語,便無須編者來多談。但就大體而言,全本是并無一致的線索的,首先是五個作家的像,評傳,和作品,或先有作品而添譯一篇傳,或有了評傳而搜 求一篇文或詩。這些登載以后,便將陸續(xù)積存,以為可以紹介的譯文,選登幾篇在下面,到本子頗有些厚了才罷。

收到第一篇《彼得斐行狀》〔147〕時,很引起我青年時的回憶,因為他是我那時所敬仰的詩人。在滿洲政府之下的人,共鳴于反抗俄皇的英雄,也是 自然的事。但他其實是一個愛國詩人,譯者大約因為愛他,便不免有些掩護,將“nation”譯作“民眾”〔148〕,我以為那是不必的。他生于那時,當然 沒有現(xiàn)代的見解,取長棄短,只要那“斗志”能鼓動青年戰(zhàn)士的心,就盡夠了。

紹介彼得斐最早的,有半篇譯文叫《裴彖飛詩論》,登在二十多年前在日本東京出版的雜志《河南》上,〔149〕現(xiàn)在大概是消失了。其次,是我的 《摩羅詩力說》里也曾說及,后來收在《墳》里面。一直后來,則《沉鐘》月刊上有馮至先生的論文〔150〕;《語絲》上有L.S.的譯詩〔151〕,和這里 的詩有兩篇相重復。近來孫用先生譯了一篇敘事詩《勇敢的約翰》,是十分用力的工作,可惜有一百頁之多,《奔流》為篇幅所限,竟容不下,只好另出單行本子 了。〔152〕契訶夫〔153〕要算在中國最為大家所熟識的文人之一,他開手創(chuàng)作,距今已五十年,死了也滿二十五年了。日本曾為他開過創(chuàng)作五十年紀念會, 俄國也出了一本小冊子,為他死后二十五年紀念,這里的插畫,便是其中的一張。我就譯了一篇覺得很平允的論文〔154〕,接著是他的兩篇創(chuàng)作。《愛》是評論 中所提及的,可作參考,倘再有《草原》和《谷間》,就更好了,然而都太長,只得作罷?!缎堋愤@劇本,是從日本米川正夫譯的《契訶夫戲曲全集》里譯出的,也 有曹靖華先生的譯本,名《蠢貨》,在《未名叢刊》中。俄國稱蠢人為“熊”,蓋和中國之稱“笨?!毕囝悺2茏g語氣簡捷,這譯本卻較曲折,互相對照,各取所 長,恐怕于扮演時是很有用處的。米川的譯本有關(guān)于這一篇的解題,譯載于下——“一八八八年冬,契訶夫在墨斯科的珂爾修劇場,看法國喜劇的翻案《對勝利者無 裁判》的時候,心折于扮演粗暴的女性征服者這腳色的演員梭羅孚卓夫的本領(lǐng),便覺到一種誘惑,要給他寫出相像的腳色來。于是一任如流的創(chuàng)作力的動彈,乘興而 真是在一夜中寫成的,便是這輕妙無比的《熊》一篇。不久,這喜劇便在珂爾修劇場的舞臺上,由梭羅孚卓夫之手開演了,果然得到非常的成功。

為了作這成功的記念,契訶夫便將這作品(的印本上,題了)獻給梭羅孚卓夫?!?/p>

J.Aho〔155〕是芬蘭的一個幽婉凄艷的作家,生長于嚴酷的天然物的環(huán)境中,后來是受了些法國文學的影響。《域外小說集》中曾介紹過一篇他 的小說《先驅(qū)者》,寫一對小夫婦,懷著希望去開辟荒林,而不能戰(zhàn)勝天然之力,終于滅亡。如這一篇中的藝術(shù)家,感得天然之美而無力表現(xiàn),正是同一意思。

Aho 之前的作家?。校醜ivahrinta的《人生圖錄》(有德譯本在《Reclam’s Universal?。拢椋猓欤椋铮簦瑁澹搿?中)〔156〕,也有一篇寫一個人因為失戀而默默地頹唐到老,至于作一種特別的跳舞供人玩笑,來換取一杯酒,待到他和旅客(作者)說明原因之后,就死掉 了。這一種Type〔157〕,大約芬蘭是常有的。那和天然的環(huán)境的相關(guān),看F.Poppenberg的一篇《阿河的藝術(shù)》〔158〕就明白。這是很好的 論文,雖然所講的偏重在一個人的一部書,然而芬蘭自然的全景和文藝思潮的一角,都描寫出來了。

達夫先生譯這篇時,當面和通信里,都有些不平,連在本文的附記上,也還留著“怨聲載道”的痕跡,〔159〕這苦楚我很明白,也很抱歉的,因為當初原想自己來譯,后來覺得麻煩,便推給他了,一面也豫料他會“好,好,可以,可以”的擔當去。

雖然這種方法,很像“革命文學家”的自己浸在溫泉里,卻叫別人去革命一樣,然而……倘若還要做幾天編輯,這些“政策”,且留著不說破它罷。

Kogan教授的關(guān)于Gorky的短文〔160〕,也是很簡要的;所說的他的作品內(nèi)容的出發(fā)點和變遷,大約十分中肯。早年所作的《鷹之歌》有韋 素園先生的翻譯,收在《未名叢刊》之一的《黃花集》中。這里的信〔161〕卻是近作,可以看見他的坦白和天真,也還很盛氣?!皺C械的市民”其實也是坦白的 人們,會照他心里所想的說出,并不涂改招牌,來做“獅子身中蟲”〔162〕。

若在中國,則一派握定政權(quán)以后,誰還來明白地嘮叨自己的不滿。眼前的例,就如張勛〔163〕在時,盛極一時的“遺老”“遺少”氣味,現(xiàn)在表面上 已經(jīng)銷聲匿跡;《醒獅》之流〔164〕,也只要打倒“共產(chǎn)黨”和“共產(chǎn)黨的走狗”,而遙向首都虔誠地進“忠告”了。至于革命文學指導者成仿吾先生之逍遙于 巴黎,“左翼文藝家”蔣光Y先生之養(yǎng)疴于日本(or 青島?)〔165〕,蓋猶其小焉者耳。

V.Lidin〔166〕只是一位“同路人”,經(jīng)歷是平常的,如他的自傳。別的作品,我曾譯過一篇《豎琴》,載在去年一月的《小說月報》上。

東歐的文藝經(jīng)七手八腳弄得糊七八遭了之際,北歐的文藝恐怕先要使讀書界覺得新鮮,在事實上,也漸漸看見了作品的紹介和翻譯,雖然因為近年諾貝爾 獎金屢為北歐作者所得,于是不勝佩服之至,也是一種原因。這里紹介丹麥思潮的是極簡要的一篇〔167〕,并譯了兩個作家的作品〔168〕,以供參考,別的 作者,我們現(xiàn)在還尋不到可作標本的文章。但因為篇中所講的是限于最近的作家,所以出現(xiàn)較早的如Jacobsen,Bang〔169〕等,都沒有提及。他們 變遷得太快,我們知道得太遲,因此世界上許多文藝家,在我們這里還沒有提起他的姓名的時候,他們卻早已在他們那里死掉了。

跋佐夫〔170〕在《小說月報》上,還是由今年不準提起姓名的茅盾〔171〕先生所編輯的時候,已經(jīng)紹介過;巴爾干諸國作家之中,恐怕要算中國 最為熟識的人了,這里便不多贅。確木努易的小品〔172〕,是從《新興文學全集》第二十五本中橫澤芳人的譯本重譯的,作者的生平不知道,查去年出版的 V.Lidin所編的《文學的俄國》,也不見他的姓名,這篇上注著“遺稿”,也許是一個新作家,而不幸又早死的罷。

末兩篇〔173〕不過是本卷前幾本中未完譯文的續(xù)稿。最后一篇的下半,已在《文藝與批評》〔174〕中印出,本來可以不必再印,但對于讀者,這 里也得有一個結(jié)束,所以仍然附上了?!段乃囌摺返母戒?,原定四篇,中二篇是同作者的《蘇維埃國家與藝術(shù)》和《關(guān)于科學底文藝批評之任務(wù)的提要》,也已譯 載《文藝與批評》中;末一篇是Maisky的《文化,文學和黨》,現(xiàn)在關(guān)于這類理論的文籍,譯本已有五六種,推演起來,大略已不難揣知,所以擬不再譯,即 使再譯,也將作為獨立的一篇,這《文藝政策》的附錄,就算即此完結(jié)了。

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二十日,魯迅。


 〔1〕 《奔流》編校后記十二則,最初分別發(fā)表于一九二八年六月二十日《奔流》第一卷第一期、七月二十日第二期、八月二十日第三期、九月二十日 第四期、十月三十日第五期、十一月三十日第六期、十二月三十日第七期、一九二九年一月三十日第八期、四月二十日第十期、六月二十日第二卷第二期、八月二十 日第四期、十二月二十日第五期。自第二卷第二期起改稱《編輯后記》。

《奔流》,文藝月刊,魯迅、郁達夫編輯。一九二八年六月二十日在上海創(chuàng)刊,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日出至第二卷第五期停刊。

〔2〕?。桑鳎幔睢。裕酰颍纾澹睿辏澹鳌∫练餐栏衲颍╥.`.bjRkMUMN,181—1883),俄國作家。著有長篇小說《羅亭》、《父與子》等

〔3〕 “Hamlet und?。模铮睢。眩酰椋悖瑁铮簦簦濉薄 豆防滋睾吞谩ぜX德》,郁達夫譯。哈姆雷特是英國莎士比亞劇作《哈姆雷特》的主要人物;堂吉訶德是西班牙塞萬提斯的長篇小說《堂吉訶德》的主要人物。

〔4〕 林紓(1852—1924) 字琴南,福建閩侯(今屬福州)人。

曾借助別人口述,用文言翻譯歐美小說一百七十余種,其中不少是世界名著,當時影響很大,后集為《林譯小說》出版?!拔逅摹鼻昂笏欠磳π挛幕\動的復古派代表人物之一。著有《畏廬文集》、《畏廬詩存》等。

〔5〕 梅川 即王方仁。參看本卷第128頁注〔6〕。他曾打算翻譯《堂吉訶德》,但沒有實現(xiàn)。

〔6〕 “Don?。眩酰椋铮簦濉。簦穑濉薄 疤谩ぜX德型”。下文的Don〔7〕 指當時創(chuàng)造社一些人所寫的文章,如李初梨在《文化批 判》第四期(一九二八年四月)發(fā)表的《請看我們中國的Don?。眩酰椋铮簦宓讈y舞》,石厚生(成仿吾)在《創(chuàng)造月刊》第一卷第十一期(一九二八年五月) 發(fā)表的《畢竟是“醉眼陶然”罷了》等。其中把魯迅比作堂吉訶德

〔8〕 《大旱的消失》 英國作家威廉·懷特(W.H.White)用馬克·盧瑟福特(Mark?。遥酰簦瑁澹颍妫铮颍洌┕P名寫的作品,克士(周建人)譯。Essay,英語:隨筆或散文。

〔9〕?。校颍澹睿澹澹蟆∮⒄Z,音譯比利牛斯。

〔10〕 巴羅哈(1872—1956) 西班牙作家。著有長篇小說《為生活而斗爭》三部曲、《一個活動家的回憶錄》等。

〔11〕 Ricardo 里卡多(1871—1953),西班牙畫家、作家。

〔12〕?。郑椋悖澹睿簦濉。拢欤幔螅悖铩。桑猓帷洌頵ez 維森特·布拉斯科·伊涅思(1867—1928),西班牙作家、共和黨領(lǐng)導人之一。著有《農(nóng)舍》、《啟示錄的四騎士》等

〔13〕 指《流浪者》、《黑馬理》、《移家》、《禱告》,魯迅譯,刊載時總題《跋司珂族的人們》。

〔14〕 永田寬定(1885—1973) 日本的西班牙語言文學研究者,曾任東京外國語學校教授,譯有《堂·吉訶德》等。

〔15〕 《Vidas?。樱铮恚猓颍椋幔蟆贰 稇n郁的生活》。

〔16〕 “近視眼看匾” 魯迅的《匾》(收入《三閑集》)發(fā)表后,曾遭到一些人的攻擊,如錢杏邨在《我們》創(chuàng)刊號(一九二八年五月)發(fā)表的 《“朦朧”以后——三論魯迅》中說:“‘在文藝批評上比眼力’(按系魯迅的話),魯迅不把他筆尖的血灑向青年,灑向下等人,這就是他的革命。嗚呼!現(xiàn)代社 會并不如魯老先生所說的這樣的單純。

所謂革命,也并不如魯老先生所說的這樣的幼稚。他始終沒有認清什么是‘革命’,而況是‘革命精神!’”

〔17〕 指琴川的《匾額——擬狂言》?!翱裱浴?,日本十四世紀末至十六世紀盛行的一種短小的諷刺喜劇。

〔18〕 《波艇》 文學月刊,廈門大學學生組織的“泱泱文藝社”編輯。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創(chuàng)刊,僅出兩期。

〔19〕 《蘇俄的文藝論戰(zhàn)》 任國楨編譯,一九二五年八月北新書局出版,為《未名叢刊》之一。內(nèi)收蘇聯(lián)一九二三年至一九二四年間關(guān)于文藝問題的論文四篇。魯迅為該書寫了《前記》。參看本卷第267頁注〔1〕。

〔20〕 《蘇俄的文藝政策》 魯迅一九二八年翻譯的關(guān)于蘇聯(lián)文藝政策的文件匯集,內(nèi)容包括《關(guān)于對文藝的黨的政策》(一九二四年五月俄共 〔布〕中央召開的關(guān)于文藝政策討論會的記錄)、《觀念形態(tài)戰(zhàn)線和文學》(一九二五年一月第一次無產(chǎn)階級作家大會的決議)和《關(guān)于文藝領(lǐng)域上的黨的政策》 (一九二五年六月俄共〔布〕中央的決議)三個部分。系根據(jù)日本外村史郎和藏原惟人輯譯的日文本轉(zhuǎn)譯,連載于《奔流》月刊。一九三○年六月水沫書店出版單行 本,改名《文藝政策》,列為《科學的藝術(shù)論叢書》之一。

〔21〕 瓦浪斯基(A.K.GTRTUIYJZ,1884—1943) 又譯沃龍斯基,蘇聯(lián)作家、文藝評論家。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二七年曾主編“同路人”雜志《紅色處女地》

〔22〕 《那巴斯圖》 俄語《Ha lTIVj》的音譯,即《在崗位上》,莫斯科無產(chǎn)階級作家聯(lián)盟的機關(guān)刊物,一九二三年至一九二五年在莫斯科出版。其成員在新經(jīng)濟政策時期,曾為在文學中貫徹俄共〔布〕的路線而斗爭,但存在著“左”的宗派主義傾向

〔23〕 Bukharin 布哈林(H.i.GjIHRJU,1888—1938),早年參加俄國革命運動,在十月革命中和蘇俄初期曾參加領(lǐng)導機關(guān)。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二九年與李可夫等結(jié)成反黨聯(lián)盟,后被處死。

〔24〕?。郑铮颍铮睿螅耄⊥呃怂够?。Lakovlev,雅各武萊夫(m._.,1896—1939),當時任俄共〔布〕中央出版部長,一九二四年五月主持俄共〔布〕中央委員會出版部召開的關(guān)于黨的文藝政策的討論會。

國革命運動,在十月革命中和蘇俄初期曾參加領(lǐng)導機關(guān)。一九二七年因反對蘇維埃政權(quán)被聯(lián)共〔布〕開除出黨,一九二九年被驅(qū)逐出國。一九四○年死于 墨西哥。Lunacharsky,盧那察爾斯基(A.B.QjUH]HRIYJZ,1875—1933),蘇聯(lián)文藝評論家。當時任蘇聯(lián)教育人民委員。著有 《藝術(shù)與革命》、《實證美學的基礎(chǔ)》和劇本《解放了的堂·吉訶德》等。

〔25〕 “鍛冶廠”(njoUJeH) 即“鍛冶場”,又譯“打鐵鋪”,一九二○年在莫斯科成立的“左”傾文學團體,因出版文藝刊物《鍛冶廠》而得名。一九二八年并入“全蘇無產(chǎn)階級作家聯(lián)盟”(簡稱“伐普”)

〔26〕?。校欤澹簦睿椋辏铮觥∑樟刑啬颍ǎ拢甒.lKMVUMN,1886—1942),蘇聯(lián)文藝評論家,“無產(chǎn)階級文化派”的理論家之一。

〔27〕?。郑幔颍洌椋睢⊥哌M(i.G.GHReJU,1890—1941),文學評論家。伐普領(lǐng)導人之一,曾任《在崗位上》編輯。 Lelevitch,列列維奇(Q.[.QMKMNJ],1901—1948),《在崗位上》的編輯,曾擔任“伐普”的領(lǐng)導職務(wù)。Avebach,阿維爾 巴赫(Q.Q._NMRdHp,1903—1938),《在崗位上》的編輯,曾擔任“伐普”領(lǐng)導職務(wù)。Rodov,羅道夫(C.A.qTeTN,1893 —1968)詩人、文藝評論家?!对趰徫簧稀返木庉?,“伐普”領(lǐng)導人之一。Besamensky,別澤緬斯基(_.i.,1898—1973),詩人, “俄羅斯無產(chǎn)階級作家聯(lián)盟”(簡稱“拉普”)成員?!对趰徫簧稀返淖迦酥?/p>

〔28〕 《赤色新地》 即《紅色處女地》,文藝、政論雜志,一九二一年六月創(chuàng)刊,一九四二年??R痪哦吣昵坝赏呃怂够骶?。

〔29〕 評議會 指一九二四年五月九日俄共〔布〕中央委員會出版部召開的關(guān)于黨的文藝政策的討論會。

〔30〕 藏原惟人 日本文藝評論家及翻譯家。

〔31〕?。遥幔洌澹搿±铱耍╪.G.qHeMY,1885—?),蘇聯(lián)政論家。

早年曾參加無產(chǎn)階級革命運動,一九二七年因參加托派集團一度被聯(lián)共〔布〕開除出黨,一九三七年以“陰謀顛覆蘇聯(lián)罪”受審。

〔32〕 Rudolf?。蹋椋睿洌幔酢◆?shù)婪颉ち值溃ǎ保福玻埂保梗保埃伦骷?/p>

著有《來自中國與日本》等?!缎腋5臄[》,郁達夫譯。

〔33〕 Kosmopolitisch 德語:世界主義。

〔34〕 釋迦 釋迦牟尼(SAa′kya—Muni,約前565—前486)佛創(chuàng)始人。恒河沙數(shù),佛家語,比喻數(shù)量極多

〔35〕?。遥澹睿濉洹。疲酰澹欤铮澹稹停椋欤欤澹颉±諆?nèi)·菲勒普·米勒(1891—與面貌》(即文中的《The Mind?。幔睿洹。疲幔悖濉。铮妗。拢铮欤螅瑁澹觯椋螅怼罚┑?。

〔36〕 指葉靈鳳。他所畫的刊物封面和書籍插圖常模仿甚至剽竊英國畫家畢亞茲萊和日本畫家拾谷虹兒的作品?!芭齺喸~侶”,通譯畢亞茲萊,參看《集外集拾遺·〈比亞茲畫選〉小引》。拾谷虹兒,參看本卷第327頁注〔1〕

〔37〕 B.Annenkov 伊·安寧科夫(P.l._UUMUYTN,1889—?),俄國版畫家。一九二四年后,僑居德法等國?!侗剂鳌返谝痪淼诙诳兴鞯母郀柣腿~夫雷諾夫的畫像。

〔38〕?。停幔椋怼。牵铮颍耄‖斂宋髂贰じ郀柣ǎ停甗TRNYJZ,1868—1936),蘇聯(lián)無產(chǎn)階級作家。著有長篇小說《?,敗じ郀柦菀颉?、《母親》和自傳體三曲《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等

〔39〕 “R.S.F.S.R” 原畫上是俄文字母?。校茫甒.C.PeHoeRHN.意思是“俄羅斯蘇維埃社會主義聯(lián)邦共和國萬歲”。

〔40〕?。危牛觯颍澹椋睿铮觥∧帷と~夫雷諾夫(H.H.cNRMZUTN,1879—),俄國戲劇家。十月革命后僑居法國,有《話劇之起源》、《俄國戲劇史》等。下文說的“演劇雜感”指魯迅所譯《生活的演劇化》,在《奔流》上署葛何德譯

〔41〕 立方派 即立體派,二十世紀初形成于法國的一種畫派。

它反對客觀地描繪事物,主張用幾何圖形作為造型藝術(shù)的基礎(chǔ)。作品構(gòu)圖怪誕。它是資產(chǎn)階級藝術(shù)家漠視現(xiàn)實,走向極端形式主義的一種表現(xiàn)。

〔42〕 畫室 馮雪峰(1903—1976)的筆名,浙江義烏人,作家、文藝理論家,中國左翼作家聯(lián)盟領(lǐng)導成員之一?!缎露淼难輨『吞琛?,日本拔曙蘿撰,畫室的譯本一九二七年五月北新書局印行。

〔43〕 指梅川所譯高爾基的小說《一個秋夜》和魯迅所譯布哈林的《蘇維埃聯(lián)邦從Maxim Gorky期待著什么》。

〔44〕 諾貝爾獎金 以瑞典化學家諾貝爾(A.B.Nobel,1833—1896)的遺產(chǎn)設(shè)立的獎金。分物理、化學、生理和醫(yī)學、文學、和平事業(yè)五種。

〔45〕?。蹋澹铮觥。裕铮欤螅簦铮×蟹颉ね袪査固#龋澹睿颍椋搿。桑猓螅澹?嗬鹓易卜生(1828—1906),挪威戲劇家。著有《玩偶之家》、《國民公敵》等。

〔46〕 潘家洵 字介泉,江蘇吳縣人。曾任北京大學教授。譯有《易卜生戲劇集》等。

〔47〕 語堂 林語堂(1895—1976),福建龍溪人,作家。曾任北京大學、北京女子師范大學教授,廈門大學文科主任。《語絲》撰稿人之一。

〔48〕 H.Ellis 艾利斯(1859—1939),又譯靄理斯,英國心理學家、文藝評論家。G.Brandes,勃蘭兌斯(1842— 1927),丹麥文學評論家。E.Roberts(1886—1941),羅伯茨,美國作家。L.Aas,艾斯,挪威作家。有島武郎(1878— 1923),日本小說家。

〔49〕 青木正兒(1887—1964) 日本的中國文學研究者,京都大學教授。著有《中國近代戲曲史》等。

〔50〕 《時事新報》 一九○七年十二月在上海創(chuàng)刊的日報。初為資產(chǎn)階級改良派報紙,辛亥革命后,成為擁護北洋軍閥段祺瑞的政客集團研究系的報紙。一九二七年后由史量才等接辦。一九三五年為孔祥熙收買。一九四九年五月上海解放時???/p>

〔51〕 《終身大事》 胡適所作的以婚姻問題為題材的劇本,載一九一九年三月《新青年》第六卷第三號。下文的《天女散花》、《黛玉葬花》,是梅蘭芳所演的京劇。

〔52〕 《Hedda Gabler》 《海得·加勃勒》(現(xiàn)譯《海達·高布樂》),易卜生的劇本。譯文連載于一九二八年三、四、五月《小說月報》第十九卷第三、四、五號。

〔53〕 《易卜生號》 《新青年》的易卜生專號(一九一八年六月第四卷第六號)。

〔54〕 指梅川所譯挪威L.Aas的《伊孛生的事跡》、郁達夫所譯英國H.Ellis的《伊孛生論》、魯迅所譯日本有島武郎的《伊孛生的工作 態(tài)度》、林語堂所譯丹麥G.Brandes的《Henrik?。桑猓螅澹睢芬约懊反ㄋg英國E.Roberts的《Henrik?。桑猓螅澹睢贰?/p>

〔55〕 《盧勃克和伊里納的后來》 日本有島武郎評論易卜生劇作《死人復活時》的文章,魯迅譯。載《小說月報》第十九卷第一號,后收入《壁下 譯叢》。盧勃克和伊里納(現(xiàn)譯魯貝克和愛呂尼)是劇中的主要人物。下文的“人”第一,“藝術(shù)底工作”第一呢?是易卜生通過這兩個人物提出的問題。

〔56〕 指《叛逆者——關(guān)于羅丹的考察》、《草之葉——關(guān)于惠特曼的考察》和《密萊禮贊》。金溟若譯,總題為《叛逆者》。

〔57〕 羅丹(A.Rodin,1840—1917) 法國雕塑家。主要作品有《青銅時代》、《思想者》、《加萊義民》等。他的創(chuàng)作對歐洲近代雕塑藝術(shù)的發(fā)展產(chǎn)生過重大影響。

〔58〕 戈諦克的精神 指十二世紀至十六世紀初歐洲出現(xiàn)的戈特式藝術(shù)的獨創(chuàng)精神。

〔59〕 金君 即金溟若,浙江瑞安人。曾留學日本,當時在上海與董每戡合辦時代書局。

〔60〕 這段英語的譯文是:《羅丹的藝術(shù)》六十四張復制品,路易斯·溫堡伯作導,《現(xiàn)代叢書》第四十一本。價九十五美分,美國紐約波尼—拉夫拉特股份公司出版

〔61〕 高村光太郎(1883—1956) 日本詩人、雕刻家。

《Rodin》,《羅丹》。下文的Ars,拉丁文:藝術(shù)。

〔62〕 Ivan?。停澹螅簦颍铮觯椋恪∫练病っ浪固亓_維克(1883—196),南斯拉夫雕刻家。主要作品有斯特羅斯馬哲主教紀念像、捷克斯洛伐克總統(tǒng)馬薩里克像等

〔63〕?。耍铮睿澹睿耄铮觥】聦幙品颍ǎ茫裕畁TUMUYTN,1874—1971),蘇聯(lián)雕刻家。主要作品有《石頭戰(zhàn)士》、《M.高爾基》、《i.l.巴甫洛夫院士》等。

〔64〕 《她的故鄉(xiāng)》 英國作家赫德森(H.Hudson,1841—1922)著,荒野從《世界名著》叢書(《World’s Classics》)之《現(xiàn)代英國散文選》(《Selected?。停铮洌澹颍睢。牛睿纾欤螅琛。牛螅螅幔蟆罚┲谐觥?/p>

〔65〕?。牵樱幔恚穑螅铮睢∩F丈ǎ保福罚场浚?,英國文學史家。S.A.Brooke,布魯克(1832—1916),英國神學家、作家。《Primer?。铮妗。牛頕gli-sh?。蹋椋簦澹颍幔簦酰颍濉?,《英國文學入門》。

〔66〕 《Far?。粒鳎幔。幔睿洹。蹋铮睿纭。粒纾铩贰 哆h離和久隔》。下文的《Green?。停幔睿螅椋铮睿蟆?,《綠色的邸宅》; 《The?。危幔簦酰颍幔欤椋螅簟。椋睢。蹋帷。校欤幔簦帷罚对诶牙牟┪飳W家》;《The?。校酰颍穑欤濉。蹋幔睿洹?,《紫色的土地》;《A  Shepherd’s?。蹋椋妫濉?,《牧羊人的生活》。

〔67〕 《薔薇》 克士譯,載《奔流》第一卷第二期。P.Smith,史密斯(1865—1946),英國散文作家。著有《讀莎士比亞作品札記》、《難忘的歲月》、《彌爾頓和他的現(xiàn)代評論》等。

〔68〕?。祝瑁椋簦濉烟兀ǎ祝龋祝瑁椋簦澹保福常薄保梗保常?,英國作家。

著有《馬克·盧瑟福特自傳》、《日志中的篇章》等。下文中的Mark?。遥酰簦?澹潁媯錚潁?,马克g盧瑟福特,是懷特的筆名。

 

 〔69〕 引文中的《College?。牛睿纾欤椋螅琛。遥澹幔洌椋睿纭?,《高等學校英語讀本》;《A?。龋幔睿洌妫酰臁。铮妗。茫欤幔?,《一握泥土》;Henry?。郑幔睢。模耄?,亨利·范·戴克(1852—1933),美國作家。

〔70〕 指《遲暮》、《從深處》、《我恨不得殺卻了伊》和《譯A.SY-MONS一首》。在《奔流》目錄上總署“石民制”。

〔71〕 Arthur?。遥幔悖耄瑁幔怼“⑸だ斯罚ǎ保福叮贰保梗常梗┯嫾摇K鵀椤稅埯惤z漫游奇境記》、《格林童話》等書繪過插圖。下文的《Csop’s Fables》,即《伊索寓言》,相傳為公元前六世紀希臘奴隸伊索所作。

〔72〕 《The?。樱穑颍椋睿纾簦椋洌濉。铮妗。蹋椋妫濉贰 渡拇撼薄?,詩集,英國阿爾杰農(nóng)·查爾斯·斯溫勃恩(A.C.Swinburne)一八八○年作。

下文所說“就是這一篇”,指《兒童的將來》,梅川譯。

〔73〕 R.Dufy 杜飛(1877—1953),法國畫家。主要作品有《巴黎的花園》、《尼斯的海濱俱樂部》等。曾為阿坡里耐爾的《禽蟲吟》作插畫。

〔74〕?。蹋校椋悖瑁铮睢”刃?,法國作家。下面引文中的G.Apol-linaire,阿坡里耐爾(1880—1918),法國詩人、作家?!叮蹋濉。拢澹螅簦椋幔椋颍濉。幔酢。茫铮颍簦濉洌纾濉。洹希颍穑瑁濉洌濉?,《禽蟲吟》,又譯《奧爾菲的扈從》。

〔75〕?。模澹穑欤幔睿悖琛〉缕仗m奇,法國的一個出版社。

〔76〕 堀口大學(1892—?) 日本詩人、法國文學的研究者。他所譯的《動物詩集》于一九二五年出版。魯迅以“封余”的筆名轉(zhuǎn)譯了其中的《跳蚤》一詩。

〔77〕 指拾谷虹兒為他自己的詩《坦波林之歌》(有魯迅譯本)所作的插圖。

〔78〕?。茫瑁樱幔颍铮欤澹帷∷_洛利亞(1870—1953),英國學者。著有《俄國革命》、《蘇聯(lián)印象記》等。他的《托爾斯泰傳》曾由張邦銘、鄭陽和用文言合譯,一九二○年上海泰東圖書局出版。

〔79〕 《托爾斯泰研究》 劉大杰著,一九二八年商務(wù)印書館出版。

〔80〕 列夫·托爾斯泰于一八五六年曾試圖解放自己領(lǐng)地的農(nóng)奴,在一九一○年離出走時寫的遺囑中又決定將世襲領(lǐng)地讓給家鄉(xiāng)的農(nóng)民。一九○四年日俄戰(zhàn)爭期間,他曾給俄國沙皇和日本天皇寫信,反對戰(zhàn)爭

〔81〕 “靈魂的戰(zhàn)士”(Doukhobor) 俄國對反正教儀式派教徒的稱呼。這一教派出現(xiàn)于十八世紀中葉的俄國,他們主張禁殺戮、禁殘暴,并認為上帝的精神存在于人們的靈魂里,與教會的一切儀式無關(guān)。

他們也信奉托爾斯泰的學說,拒絕服兵役,受到沙皇政府的迫害,一八八五年被逐出俄國,遷居加拿大等地。

〔82〕 《回憶雜記》 指高爾基的《托爾斯泰回憶雜記》,郁達夫譯。

〔83〕?。危澹耄颍幔螅螅铮觥∧死鞣?。參看本卷第107頁注〔7〕。

〔84〕 井田孝平(1879—1936) 日本天理大學俄語教授。他所譯的《最新露西亞文學研究》,蘇聯(lián)李沃夫—羅加切夫斯基著,魯迅重譯了其中的《托爾斯泰》一章。

〔85〕?。耍铮颍铮欤椋澹睿耄铩】铝_連科(B.[.nTRTKMUYT,1853—1921),俄國作家。

〔86〕?。粒蹋酰睿幔悖瑁幔颍螅耄榈闹v演 指盧那察爾斯基一九二四年在莫斯科的講演《托爾斯泰和馬克思》,魯迅據(jù)日本經(jīng)田常三郎的譯文重譯。

〔87〕 “少數(shù)黨” XMULDMNJY(孟什維克)的意譯。

〔88〕 “卑污的說教者” 創(chuàng)造社成員馮乃超在《文化批判》創(chuàng)刊號(一九二八年一月)發(fā)表的《藝術(shù)與社會生活》中說:“魯迅這位老生——若許 我用文學的表現(xiàn)——是常從幽暗的酒家的樓頭,醉眼陶然地眺望窗外的人生……他反映的只是社會變革期中的落伍者的悲哀,無聊賴地跟他弟弟說幾句人道主義的美 麗的說話。隱遁主義!好在他不效L.Tolstoy變作卑污的說教人?!?/p>

〔89〕?。蹋觯铮觥遥铮纾幔悖瑁澹觯螅耄椤±钗址颉_加切夫斯基(B.Q.\H]MNIYJZ,1874—1930),蘇聯(lián)文學評論家。著有《近代俄國文學史概要》、《安德烈夫論》等。

〔90〕 盧梭(J.J.Rousseau,1712—1778),一譯盧騷,法國啟蒙思想家。著有《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礎(chǔ)》、《社會契約論》和《懺悔錄》等。

〔91〕?。校欤澹耄瑁幔睿铮觥∑樟袧h諾夫([.G.lKMpHUTN,1856—1918),俄國早期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后來成為孟什維克 和第二國際的機會主義首領(lǐng)之一。主要著作有《論一元論歷史觀的發(fā)展》、《論個人在歷史上的作用問題》、《藝術(shù)論》等。《Karl?。停幔颍停蹋澹铩?Tolstoi》,《卡爾·馬克思和列夫·托爾斯泰》。

〔92〕 札思律支(G.i.EHIjKJ],1849—1919) 通譯查蘇利奇,女,國孟什維克首領(lǐng)之一

〔93〕 “根本不懂唯物史觀” 杜荃(郭沫若)在《創(chuàng)造月刊》第二卷第一期(一九二八年八月)發(fā)表的《文藝戰(zhàn)線上的封建余孽》一文中的話: “我讀了他那篇隨感錄(按指《我的態(tài)度氣量和年紀》)以后我得了三個判斷:第一,魯迅的時代在資本主義以前 (PraCs=KapiFtalistisch),更簡切的說,他還是一個封建余孽。第二,他連資產(chǎn)階級的意識形態(tài)(Bürgerliche  Ideologie)都還不曾確實的把握。所以第三,不消說他是根本不了解辯證法的唯物論?!?/p>

〔94〕 小泉八云(1850—1904) 日本文藝評論家、小說家。原名拉夫卡迪奧·海恩(Lafcadio?。龋澹幔颍睿谙ED,后入 日本籍,改名小泉八云。任東京帝國大學和早稻田大學講師。著有《陌生日本的一瞥》、《試論日本》等。下文所說的三篇講義,指他關(guān)于托爾斯泰的三篇文章: 《藝術(shù)論》、《復活》、《求道心》

〔95〕 “到民間去” 這原是十九世紀七十年代俄國革命運動中的小資產(chǎn)階級派別“民粹派”提出的口號。在五四運動及其后的一段時間里,對我國知識界有一定的影響。

〔96〕 成仿吾 湖南新化人,文學評論家。創(chuàng)造社主要成員。他在《創(chuàng)造月刊》第一卷第九期(一九二八年二月)發(fā)表的《從文學革命到革命文學》一文第六節(jié)“革命的‘印貼利更追亞’團結(jié)起來”中說:

“克服自己的小資產(chǎn)階級的根性,把你的背對向那將被‘奧伏赫變’的階級,開步走,向那齷齪的農(nóng)工大眾!以明了的意識努力你的工作,驅(qū)逐資產(chǎn)階級的‘意德沃羅基’在大眾中的流毒與影響獲得大眾,不斷地給他們以勇氣,維持他們的自信!”

〔97〕 王獨清(1898—1940) 陜西西安人,創(chuàng)造社成員。曾任廣東大學教授,后墮落為托洛茨基分子。他在《我們》月刊創(chuàng)刊號(一九二 八年五月)的《祝詞》中說:“現(xiàn)在我們的文學還不能與普羅列搭利亞特接觸,這是無容諱飾,但是我們第一步的工程卻是很容易辦到:

便是喚醒一般‘知識階級’”。印貼利更追亞,俄語iUVMKKkMUeJ\的音譯,即知識分子。

〔98〕 修善寺溫泉浴場 日本北部伊豆半島的一個休養(yǎng)場所。成仿吾于一九二八年夏曾到過這里。

〔99〕?。停幔椋螅耄椤●R伊斯基(XHZIYJZ,1884—?),曾任蘇聯(lián)駐日本代大使。一九二八年九月十五日他在東京托爾斯泰紀念會上發(fā)表講演,題為《托爾斯泰》,魯迅的譯文載《奔流》第一卷第七期

〔100〕 《馬克思主義者之所見的托爾斯泰》 日本國際文化研究所編譯,一九二八年東京叢文閣出版。

〔101〕 “為藝術(shù)的藝術(shù)” 十九世紀法國作家戈蒂葉(T.Gautier)提出的一種資產(chǎn)階級文藝觀點(見小說《莫班小姐》序)。它認為藝術(shù)可以超越一切功利而存在,創(chuàng)作的目的就在于藝術(shù)作品的本身,與社會政治無關(guān)。

〔102〕 《托爾斯泰自己的事情》 托爾斯泰的長子L.L.bTKIVTZ(1869-1945)作,趙景深譯。下文所引的一段英文,趙譯為“他向醫(yī)生說:‘我所有的安排,都得取消?!?/p>

〔103〕 指藏原惟人的《訪革命后的托爾斯泰故鄉(xiāng)記》,許霞(許廣平)譯。Iasnaia Poliana,雅斯納雅·波良納,托爾斯泰的故鄉(xiāng)。

〔104〕?。剩模颍椋睿耄鳎幔簦澹颉《帕挚巳A特(1882—1937),英國作家、文藝評論家?!叮裕瑁濉。希酰簦欤椋睿濉。铮妗。蹋椋簦澹颍幔簦酰颍濉?,《文學大綱》。

〔105〕 《Sphere》 《環(huán)球》。英國作家、新聞工作者肖特(C.K.Shorter,1857—1926)于一九○○年創(chuàng)辦的一種新聞周刊。下文的Julius?。龋幔颍簟∮壤麨跛埂す兀ǎ保福担埂保梗常埃?,德國作家、文學評論家。

〔106〕 Riepin 列賓(i.E.qMFJU,1844—1930),俄國畫家。

他的作品標志著十九世紀后期俄羅斯繪畫藝術(shù)的最高成就。主要作品有《伏爾加河纖夫》、《臨刑前拒絕懺悔》等。

〔107〕 謔畫(Caricature) 即漫畫。

〔108〕 Dostoievski 即陀思妥耶夫斯基。參看本書《〈窮人〉小引》及其注〔2〕。

〔109〕 《無軌列車》 文藝性半月刊。一九二八年九月創(chuàng)刊,上海第一線書店編輯發(fā)行,共出八期。第五期譯載了保爾·雪華的《由托爾斯泰家里寄——百年祭通訊》一文

〔110〕 讀賣新聞 日本有較大影響的報紙之一,刊于一八七四年十一月

〔111〕 Esenin 葉遂寧,俄國詩人。他是托爾斯泰的孫女婿。參看本卷第121頁注〔13〕。

〔112〕 《日露藝術(shù)》 一九二五年創(chuàng)刊于東京,日露藝術(shù)協(xié)會發(fā)行。

〔113〕 趙景深 四川宜賓人,文學研究會成員。當時任上海開明書店編輯、《文學周報》主編。下面引文中的Anna?。樱簦幔睿睿幔颍洌?娜·斯坦納德?!叮粒睿睿幔耍幔颍澹睿椋睿帷罚栋材取た心崮取?。P.E.N.會,國際筆會。Galsworthy,高爾斯華綏(1867— 1933),英國作家。Stendhal,司湯達(1783—1842),法國作家。Balzac,巴爾扎克(1799—1850),法國作家。 Flaubert,福樓拜(1821—1880),法國作家。Maupassant,莫泊桑(1850—1893),法國作家。Mirbeau,米爾博 (1850—1917),法國作家。M.Bienstock,賓斯妥克,法國作家。Euge′ne?。停澹欤悖瑁椋铮颉。洌濉。郑铮绋梗?,歐仁·梅爾基奧 爾·德·弗居耶(1843—1910),法國文學評論

家。M.Rappoport,拉拍波特(1865—?),法國新聞記者,曾任法共中央委員。

〔114〕 《文學周報》 文學研究會的機關(guān)刊物,一九二一年五月在上海創(chuàng)刊,原名《文學旬刊》,是《時事新報》副刊之一,鄭振鐸等主編。一九 二三年七月改名《文學》(周刊),一九二五年改名《文學周報》,獨立發(fā)行,一九二九年六月停刊,先后約出四百期。一九二八年九月該刊曾出《托爾斯泰百年紀 念專號》?!段幕瘧?zhàn)線》,周刊,上海現(xiàn)代文化社編輯,一九二八年五月創(chuàng)刊。

〔115〕 指小泉八云的《十九前半世紀英國的小說》,侍桁譯,連載于《奔流》第一卷第八、九、十期。

〔116〕 伊發(fā)爾(Ivanov) 應(yīng)作伊文(A.A.iNJU,1885—1942),蘇聯(lián)文學家。當時在北京大學教授法文、俄文,曾將《儒林外史》的一部分和彭湃的《紅色的海豐》和《彭湃手記》等書譯成俄文。

鐵捷克,即特烈捷雅柯夫(C.M.bRMVL\YTN,1892—1939),蘇聯(lián)作家,在北京大學教授俄文

〔117〕 《十二個》 蘇聯(lián)勃洛克(1880—1921)的長詩,胡譯,魯迅寫有《后記》(收入《集外集拾遺》),一九二六年北新書局出版,為《未名叢刊》之一。

〔118〕 Sologub 梭羅古勃(W.n.`TKT\jd,1863—1927),國作家。作品多寫頹廢變態(tài)心理,充滿悲觀情緒,歌頌死亡。著有長篇小說《小鬼》、《死人的魔力》等。下文說譯載了他的一篇短篇,指《饑餓的光芒》,蓬子譯

〔119〕 《炸彈和征鳥》 長篇小說,白薇作。連載于《奔流》第一卷第六期至第二卷第四期。

〔120〕 這是鄭伯奇的話。參看《二心集·“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第五節(jié)。

〔121〕 王羲之(321—379) 字逸少,瑯琊臨沂(今屬山東)人,東晉文學家、書法家。

〔122〕 烏托邦 拉丁文Utopia的音譯。源于英國空想社會主義者湯姆士·爾在一五一六年所作的小說《烏托邦》。作者描寫了一個稱作“烏托邦”的社會組織,寄托著空想社會主義的理想。由此“烏托邦”就成了“空想”的同義語

〔123〕 孫用的譯詩即萊蒙托夫的《帆》、《天使》、《我出來》、《三棵棕櫚樹》。下面引文中的《Ismail-Bey》,《伊思邁爾總督》。

〔124〕  郁達夫在所譯《托爾斯泰回憶雜記》的附記中說:“當高爾基在意大利聽到托爾斯泰的出奔及死去的時候,寫給他友人的一封未完的信,在 這信里于悲悼痛哭之余,又加了許多頌詞及當他和托爾斯泰在一道的時候的追憶雜事進去。但這一封信,現(xiàn)在擬暫且不譯它。”這信即一九一○年寫給柯羅連科的 《一封信》。

〔125〕?。牛模铮鳎洌澹睢〉赖牵ǎ保福矗场保梗保常?,愛爾蘭文學評論家。

著有《文學研究》、《莎士比亞初階》、《雪萊傳》等。這里所說的論文指他的《法國文評》,語堂譯,連載于《奔流》第二卷第一、二期。

〔126〕 野口米次郎(1875—1947) 日本詩人。著有《夏云》、《站在山上》、《日本詩歌論》等。

〔127〕 Yeats 葉芝(1865—1939),愛爾蘭戲劇家、詩人。著有劇本《心愿之鄉(xiāng)》,詩集《莪辛漫游記》等。Synge,沁孤(1871—1909),愛爾蘭劇作家。著有劇本《騎馬下海的人》、《西域的健兒》等。

〔128〕 Dante 但?。ǎ保玻叮怠保常玻保獯罄娙?,主要作品有《神曲》、《新生》。Pushkin,普希金(A.C.ljGYJU,1799—1837),俄國詩人。著有《寄西伯利亞囚徒》、《茨岡》、《歐根·奧涅金》等。

〔129〕 指五色旗,一九一一年至一九二七年中華民國的國旗,由紅、黃、藍、白、黑五色橫列組成。

〔130〕 “少年威德” 威德,通譯維特,德國歌德(1749—1832)著小說《少年維特之煩惱》的主要人物。

〔131〕  “突變” 這是當時創(chuàng)造社一些人提倡革命文學時的一種說法。如石厚生(成仿吾)在《創(chuàng)造月刊》第一卷第十一期(一九二八年五月)發(fā) 表的《畢竟是“醉眼陶然”罷了》中說:“我們這次的前進,在我們自己只不過是當然的事,但是在素來與我背道而馳的人,這一定不免要說是‘突變’——這是不 難理解的?!?/p>

〔132〕 卷末的一篇指英國納什(J.Nash)的《木刻的歷史》,真吾譯。Douglas?。校澹颍悖。拢欤椋螅螅栏窭埂ょ晡鳌げ祭?;《A?。龋椋螅簦铮颍。铮妗。祝铮铮洹牛睿纾颍幔觯椋睿纭?,《木刻史》。

〔133〕 這兩段英文的譯文是:《現(xiàn)代木刻》,赫伯特·福斯特著,一九二四年倫雷恩出版公司出版,書價四十二先令?!懂敶鷩鴥?nèi)外木刻》,薩拉蒙編撰,一九二七年倫敦攝影有限公司出版,書價七先令六便士。

〔134〕 A.Mickiewicz 密茨凱維支,波蘭詩人。主要作品有《青春頌》、《先人祭》和《塔杜施先生》等?!缎≌f月報》第十七卷第十期(一九二六年十月)載有鄭振鐸的《文學大綱·十九世紀的波蘭文學》一文,對密茨凱維支作了詳細論述。

〔135〕 指《三個布德力斯》和《一個斯拉夫王》,孫用譯。

〔136〕 密茨凱維支紀念像一九二九年四月二十八日在巴黎阿爾馬廣場落成。法國布爾德爾(1861—1929)雕塑?!侗剂鳌房羞@一雕像的全景和細部照片四幅。

〔137〕 《青春的贊頌》 即《青春頌》,石心譯。

〔138〕  I.Matsa 馬察(1893—?),匈牙利文藝評論家。一九一九年匈牙利革命失敗后流亡蘇聯(lián)。著有《現(xiàn)代歐洲的藝術(shù)》、《西歐 文學與無產(chǎn)階級》、《理論藝術(shù)學概論》等。下文的《藝術(shù)及文學的諸流派》,雪峰譯,題為《現(xiàn)代歐洲藝術(shù)及文學諸流派》,連載于《奔流》第二卷第四、第五 期。

〔139〕 “打發(fā)” 成仿吾在《文化批判》第二號(一九二八年二月)發(fā)表的《打發(fā)他們?nèi)ァ芬晃闹械挠谜Z:“把一切封建思想,布爾喬亞的根性與他們的代言者清查出來,給他們一個正確的評價,替他們打包,打發(fā)他們?nèi)??!?/p>

〔140〕  察爾斯基的原話是:“藝術(shù)家的偉大的主人翁——那是廣告家,藝術(shù)作品的販賣者—最近也明白而且嗅到了這方面的事,他們不但買賣有名 的名氏和偽造物,并喜歡制造新的名氏起來了。在什么地方的樓頂房里住著的人,他——說得好,是病底地強于自愛的不遇的人,說得壞,是騙子?!保ㄒ婔斞缸g 《文藝與批評·今日的藝術(shù)與明日的藝術(shù)》

〔141〕 高長虹 山西盂縣人,狂飆社主要成員之一,是當時思想上帶有虛無主義和無政府主義色彩的青年作者。

〔142〕  方善境的署名符號。

〔143〕 《美育》 即《美育雜志》,不定期刊物,李金、屐妲編輯。一九二八年一月創(chuàng)刊于上海,一九二九年十月出至第三期???,后于一九三七年一月在廣州復刊。

〔144〕 《朝花旬刊》 朝花社繼《朝花周刊》后出版的文藝旬刊,魯迅、柔石合編。參看本卷第331頁注〔2〕。

〔145〕 《子見南子》 林語堂所作的獨幕劇,發(fā)表于《奔流》第一卷第六期。一九二九年六月曲阜山東省立第二師范學校學生公演此劇時,當?shù)乜资献迦艘浴肮晃耆枳谧婵鬃印睘橛?,?lián)名向教育部提出控告,結(jié)果該校校長被調(diào)職。參看《集外集拾遺補編·關(guān)于?子見南子〉》

〔146〕 這里說的“鳥瞰”,指趙景深從一九二七年六月起,陸續(xù)在《小說月報》、《文學周報》上發(fā)表的介紹世界文學概況的文章。

〔147〕 《彼得斐行狀》 奧地利奧爾佛雷德·德涅爾斯作,白莽譯。

〔148〕 “nation” 德語:“民族”或“國民”。魯迅在《南腔北調(diào)集·了忘卻的記念》中曾說:“夜里,我將譯文和原文粗粗的對了一遍,知道除幾處誤譯之外,還有一個故意的曲譯。他像是不喜歡‘國民詩人’這個字的,都改成‘民眾詩人’了。

〔149〕 《裴彖飛詩論》 匈牙利籟息所著《匈牙利文章史》的一章,魯迅(署名令飛)譯,載一九○八年八月《河南》月刊第七期。

《河南》,我國河南留日學生創(chuàng)辦的月刊,程克、孫竹丹等主編。一九○七年十二月創(chuàng)刊于日本東京,一九○八年十二月停刊。

〔150〕  《沉鐘》 文學刊物,沉鐘社編輯,一九二五年十月創(chuàng)刊于北京。初為周刊,共出十期后停刊。次年八月復刊,改出半月刊,一九二七年一 月出至第十二期???。一九三二年又復刊,一九三四年二月出至新三十四號???。馮至的論文《PetoCfiSa?洌洌錚頡罰ā杜岫嚳苂山陀爾》),載該刊第 二期(一九二六年八月)。馮至,河北涿縣人,詩人。沉鐘社主要成員。

〔151〕 L.S. 即魯迅。魯迅的譯詩共五首,載《語絲》周刊第十一期(一九二五年一月二十六日),總題為《A.PetoCfi的詩》。其中《愿我是樹,倘使你…》《我的愛——并不是》兩首,與白莽所譯《我要變?yōu)闃洹贰ⅰ段业膼矍椤皇恰废嘀貜?/p>

〔152〕 孫用所譯的《勇敢的約翰》,后于一九三一年十月由上海湖風書局出版。

〔153〕 契訶夫(A.l.]MpTN,1860—1904) 俄國作家。寫了大量短篇小說及劇本。下文所說的《愛》,短篇小說,王余杞譯;《熊》,劇本,楊騷譯。

〔154〕 指《契訶夫與新文藝》,俄國列夫·蘆加乞夫斯基作。

〔155〕?。剩粒瑁铩〖s·阿河(1861—1921),又譯哀禾。下文所說的這一篇”,指他所作的短篇小說《一個殘敗的人》,郁達夫譯

〔156〕?。校酑ivaCrinta 配伐林泰(1827—1913),芬蘭作家?!叮遥澹悖欤幔怼蟆。眨睿椋觯澹颍螅幔臁。拢椋猓欤椋铮簦瑁澹搿?,通譯《萊克朗氏萬有文庫》,又譯《萊克蘭世界文庫》,一八六七年德國出版的一種文學叢書。

〔157〕?。疲穑濉∮⒄Z:典型。

〔158〕 F.Poppenberg 菲·璞本白耳格,德國文學評論家。他的《河的藝術(shù)》一文對阿河及其小說《愛麗的結(jié)婚》作了評介

〔159〕 郁達夫在《阿河的藝術(shù)》譯后附記中說,翻譯時“覺得原著者的文章實在太華美不過,弄得我這一向是讀書不求甚解的胡涂譯者不得不連聲的叫苦。最后費了六七天的氣力,總算勉勉強強地終把這篇論文譯出來了”。

〔160〕?。耍铮纾幔睢「旮╨.C.nTkHU,1872—1932),蘇聯(lián)文學史家,莫斯科大學教授。著有《西歐文學史概論》、《古代文學史概論》等。他關(guān)于高爾基的短文,題為《瑪克辛·戈理基論》,洛揚譯。

〔161〕 指高爾基一九二八年十月七日發(fā)表于蘇聯(lián)《真理報》的《給蘇聯(lián)的“機械的市民們”》,雪峰譯。這是一封駁斥反蘇維埃謬論的公開信。給高爾基寫信的人在信中自稱為“機械的地成為蘇聯(lián)底市民的居住人”。

〔162〕  “獅子身中蟲” 原為佛家的譬喻,指比丘(和尚)中破壞佛法的壞分子,見《蓮華面經(jīng)》上卷:“阿難,譬如師(獅)子命絕身死,若 空、若地、若水、若陸所有眾生,不*n食彼師子身肉,唯師子身自生諸蟲,還自*n食師子之肉。阿難,我之佛法非余能壞,是我法中諸惡比丘,猶如毒刺,破我 三阿僧碉劫積行勤苦所積佛法?!保〒?jù)隋代那連提黎耶舍漢文譯本)這里指混入革命陣營的投機分子。

〔163〕 張勛(1854—1923) 江西奉新人,北洋軍閥之一。原為清朝軍官,辛亥革命后,他和所部官兵仍留著辮子,表示忠于清王朝,被稱為辮子軍。一九一七年七月一日他在北京扶持清廢帝溥儀復辟,七月十二日即告失敗。

〔164〕 《醒獅》之流 指以反動政客曾琦、李璜、左舜生為首的“醒獅派”。他們于一九二三年建立“中國國家主義青年團”,一九二四年刊行《醒獅周報》,極力鼓吹反動的“國家主義”,反對共產(chǎn)黨及其領(lǐng)導下的人民革命運動。

〔165〕 蔣光Y 指蔣光慈(1901—1931),曾名蔣光赤(大革命失敗后改“赤”為慈),安徽六安人,作家,太陽社主要成員。著有詩集《新夢》,小說《短褲黨》、《田野的風》等。當時蔣光慈在日本。or,英語:或者。

〔166〕 V.Lidin 符·理定(B.[.QJeJU),蘇聯(lián)“同路人”作家。這期《奔流》上載有魯迅所譯的《VL.G.理定自傳》

〔167〕 指《丹麥的思想潮流》,丹麥尤利烏斯·克勞森作,友松譯。

〔168〕 指丹麥作家嚴森(1873—1950)的詩《母親之歌》、《盲女》(梅川譯)和小說《失去的森林》(柔石譯);耶培·阿克耶爾(1866—1930)的詩《裸麥田邊》(柔石譯)

〔169〕?。剩幔悖铮猓螅澹睢⊙鸥鞑ǎ保福矗贰保福福担唬拢幔睿?,班恩(1857—1912)。都是丹麥作家。

〔170〕  跋佐夫(I.M.Vazov,1850—1921) 通譯伐佐夫,保加利亞作家。著有長篇小說《軛下》、劇本《升官圖》等。這一期 《奔流》刊有他的回憶文《過嶺記》,孫用譯。魯迅曾譯他的小說《戰(zhàn)爭中的威爾珂》,載一九二一年十月《小說月報》第十二卷第十號“被損害民族的文學號”。

〔171〕 茅盾 即沈雁冰,筆名茅盾,浙江桐鄉(xiāng)人,作家、文學評論家、社會活動家,文學研究會主要成員。曾主編《小說月報》。著有長篇小說《蝕》、《子夜》等。大革命失敗后,他曾遭到國民黨政府的通緝。

〔172〕 確木努易(H.bMSUrZ) 俄國作家拉扎列夫(H.A.,1863—1910)的筆名。他的小品,指《青湖記游》,魯迅譯。

〔173〕 指雪峰所譯匈牙利馬察的《現(xiàn)代歐洲的藝術(shù)與文學諸流派》和魯迅所譯盧那察爾斯基的《蘇維埃國家與藝術(shù)》。

〔174〕 《文藝與批評》 盧那察爾斯基的論文集,魯迅譯。一九二九年十月上海水沫書店出版,為《科學的藝術(shù)論叢書》之六。



061 《集外集》《奔流》編校后記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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