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面對死亡的時候,我們是否應該從容?——《Narcissu》(水仙)

當老師告訴我他走了的時候,我整個人魂不守舍的癱靠在椅子上,大腦機械般的停止了轉(zhuǎn)動?;氐郊抑校w快地收拾行囊,時間仿佛從來沒有等過我。坐上了奔赴老家的大巴,等待我的只有那口冰冷的水晶棺。
這是我曾經(jīng)寫的一篇文章中的節(jié)選,描寫的是當我得知我的祖父過世時,我自己的感受,當時的我文筆還顯得十分稚嫩,但是令我印象很深的一點是,當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的淚水一度打濕了稿紙。
人的生命我們都知道是有限的,是屈指可數(shù)的,但是當我們真正面對生離死別的時候又有幾個人準備好了呢?小時候的我們肯定也會纏著爸媽詢問死亡究竟是什么,生存和死亡這種相悖的兩個詞卻像一塊磁鐵一樣,雖然真正緊緊接觸到一起會產(chǎn)生背離,但是卻又緊密結(jié)合在一起。

游戲中往往都有著各式各樣的死亡場景,當我們見到這些死亡場景的時候,往往都已經(jīng)屢見不鮮,并沒有去深入去思考游戲中的生死觀又是什么。游戲中的死亡想要表達給我們什么東西。今天想跟大家稍微談一談游戲中的生死觀念。

而在游戲中第一次感受到作者想要講述的生死觀,是在水仙中,這款07年的老游戲,為我們帶來了最初關(guān)于生死的思考。片岡智老師以自己的口吻描述了一段旅途,這段旅途中沒有扣人心弦的故事,沒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有兩個人和一輛車。而在這段旅途中,我們能夠看到當一個人真正面對死亡,又會是一種如何的心境。
其實整部作品,就是一個問號。就是在問我們,當我們真正作為一個絕癥,一個已經(jīng)判處死刑的人,我們又會怎樣去做。這是一個暫時無解的問題,我們也無法真正回答這個問題。

當我第一次推這部作品的時候,那個時候相對而言還是很小的,對于這部作品并沒有一個實在的感覺,只是對于瀨津美有一種惋惜之情。第二次想到它,是在我祖父過世的時候,我那段時間經(jīng)常會夢到他,我在想如果當一個人連呼吸都成為一種很困難的事情的話,那么從容的選擇一種自己很體面的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第三次想到的時候,是在我身邊的一個事情。曾經(jīng)教過我補習班的一位老師的丈夫,在我前兩天還見到的時候。突然因為酒精中毒去世了。我就常常想,人其實真的很脆弱,有時候在我們不經(jīng)意間,便會經(jīng)歷死亡。

回到水仙這部作品上來,960km的旅程,便是瀨津美余生的全部所在。她已經(jīng)受夠了白慘慘的房間。就像作品中所說的一樣:無聊的、曖昧的、冷靜的、無情的現(xiàn)實。不會像電視劇和電影那般充滿喜劇感,變化總是不被察覺,單調(diào)無趣的每一天 。而男主的到來只是一個契機,是她漫長時間在這里所度過,對于自己存在的一個思考。他們的旅途,看似是偶然發(fā)生的,實際上對于瀨津美來講,在經(jīng)過了姬子小姐的事情之后,這已經(jīng)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對于瀨津美來講,她的人生,她的時間,在死亡的沙漏面前已經(jīng)所剩無幾,如果死亡是一件既成不變的事實,那么我們有權(quán)選擇自己最后的時間。

而旅途中,同樣分割成了三塊。從最開始瀨津美和男主逃出醫(yī)院踏上旅途的釋然和快樂,到了中期,迷茫的他們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去淡路島欣賞水仙花,到了最后瀨津美淡然的走向那片大海。當瀨津美一步一步走向那湛藍的海洋的時候,耳旁響起那首靈魂曲目終末の過ごし方より,這首貫穿全作的音樂,當舒緩的鋼琴聲伴著清脆的風鈴聲,閉上眼睛,我們仿佛能夠看到一個病房的窗邊掛著的風鈴叮當作響,而病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了人所在。因為她也許去追尋她的未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