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緘默德克薩斯病嬌文】終章

上一集

星熊還在給孩子們做飯,忽然小家伙拿著電話走進(jìn)來找她。擦了擦手接了過來,對方簡明扼要的說清楚了發(fā)生的事情。星熊有些不敢相信,將煮好的飯菜放在桌子上,拉著其中一個年紀(jì)稍大一點的小女孩叮囑了幾句,換了身衣服后便急匆匆的出門了。
當(dāng)她趕到醫(yī)院時,我正在手術(shù)室的門外。她一上來便抓住了我的衣領(lǐng),情緒有些激動。
“老陳怎么了?”
“冷靜點,好像是和誰打了起來,胸口被捅穿了?!?br/>
“什么?那她......”
“她運氣不錯,沒傷到心臟。但是也肯定不好受,得看手術(shù)怎么樣了?!?/p>
“好,好。那,那我去交醫(yī)藥費?!?/p>
“不用了,我都已經(jīng)交了,我叫你是來查拉普蘭德的?!?/p>
“拉普蘭德?她不是混跡在黑幫嗎?和老陳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我當(dāng)時檢查陳暉潔氣息的時候聽見她喊了這個名字?!?/p>
“拉普蘭德......那德克薩斯她?“
“她......也一起吧,我相信她?!?br/>
“好,那我走了,保護(hù)好自己?!?/p>
“嗯,知道了。”
星熊轉(zhuǎn)過身匆匆忙忙的向著近衛(wèi)局跑了過去,剛走出醫(yī)院,在門口便與德克薩斯打了個照面。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但都沒有說話。德克薩斯的裝扮和平時不一樣了,而且,那眼神也有些冰冷。星熊覺得不對勁,剛回頭想叫住對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德克薩斯已經(jīng)不見了。她稍微糾結(jié)了一下,想著博士還在那里,于是再度向著近衛(wèi)局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拿著赤霄和陳的配槍還在手術(shù)室門口等著,沒過一會兒,陳便被醫(yī)務(wù)人員推著醫(yī)療車送了出來。護(hù)士和我交代了幾句后,我趕忙跟上那輛醫(yī)療車,卻在拐角看見了那熟悉的人。
“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
“.......”
“回答我。”
“猜的?!?br/>
“你覺得我會信嗎?”
“信不信隨你?!?/p>
她不再和我爭執(zhí),跟上了那醫(yī)療車一路走進(jìn)了病房。我見她情緒不對,將手中的赤霄握得緊了些,急忙也跟了上去。
當(dāng)醫(yī)務(wù)人員都散開后,德克薩斯坐在了陳暉潔的病床前,旁邊還有一張空椅子。
她拍了拍那椅子,隨后看向了我。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只好先走過去坐下。
“你覺得她會死嗎?”
“不會?!?/p>
“為什么?”
“她手術(shù)已經(jīng)成功了啊?!?br/>
“可是她該死不是嗎?”
我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她,我不想相信的事實還是擺在了我的面前。德克薩斯的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依舊冷冷的看著病床上帶著呼吸面罩的陳暉潔。
“你已經(jīng)猜出來一切了,對嗎?”
“嗯?!?br/>
“說說看吧?”
“最近發(fā)生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殺陳暉潔,對吧?”
“......”
“暗索,槐琥的同桌。這些不過是為了讓陳暉潔出面而已,包括那個寫著情緒的紙條。都只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對嗎?”
“......”
“你要的,只不過是遮住我的眼睛。拉普蘭德和你也是一伙的,對吧?”
“......”
“只是我不明白,拉普蘭德去綁架小孩子,折磨槐琥的同桌,她為什么能為你做到這個地步。而你,你又做了什么?德克薩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能想到你們是用什么樣的理由把暗索威脅到去偷鉆石,把槐琥逼到來殺我。但我真的想不通,拉普蘭德為什么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幫你?而殺了陳暉潔,又是為了什么?你在這些案子里面,又做了什么?你究竟,為什么會回來找我?你說話啊,德克薩斯!”
“......”
她依舊沉默著,默默的吃著嘴里的巧克力棒。
“看起來,我做的一切,全是白費功夫。也許陳暉潔她那樣對你是道理的,強硬的方式比循序漸進(jìn)來的有效的多。”
德克薩斯將一根巧克力棒塞進(jìn)我的嘴里,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我。
她的眼睛帶著血絲。
“你知道,情緒的盡頭是什么嗎?”
我搖搖頭。
“沉默?!?/p>
我有些不知道她想說什么,眨了眨眼睛。
“我做這些,全都是因為你。我本以為可以重新開始的。結(jié)果第一天就撞上了陳暉潔,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她。暗索的事件不過是個引子,那個時候我本以為找不到鉆石的她會被革職,我和拉普蘭德解決她之后可以偽造成自殺。然后你第一次壞了我的事,你居然給了他一個定位器破獲了地下交易網(wǎng)。最后她不僅沒被革職,還活的好好的。雖然很生氣,但我不得不再想辦法。于是槐琥那個小姑娘自己送上了門,那么強的正義感,不好好利用實在可惜。只是,那一天又是因為你。我都說了讓你小心點,你居然差點被她殺了。我本來已經(jīng)設(shè)好陷阱打算報警將陳暉潔引過來,最后我不得不去救你。說真的,我從來沒像那天那樣生氣過。所以,如果最后老鯉不來,我肯定一劍宰了那個小家伙。我又一次的想著辦法,我放出消息主動把現(xiàn)場交給陳暉潔。讓她以為拉普蘭德是在靠著情緒作案,擾亂她進(jìn)度的同時還可以把你也帶偏一些??山Y(jié)果又是你,又是你不聽勸。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居然跑到黑幫的底盤去了!你到底怎么想的?最后被打個半死,又被陳暉潔撿了便宜。到現(xiàn)在,我真的沒辦法再忍受下去了。我必須殺了她,哪怕不擇手段??山Y(jié)果,拉普蘭德居然一劍捅偏了。事情永遠(yuǎn)都是這么巧合,永遠(yuǎn)都是差一點。可我已經(jīng)不能收手了。陳暉潔,她必須死!“
我有些驚訝,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無意之間破壞了德克薩斯這么多次計劃。她現(xiàn)在的表情甚至有些委屈,那耳朵難得一見的有些垂了下去。
她最后靠在了我的肩頭哭了起來,我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為什么,為什么你次次都要妨礙我。我只是,只是想處理掉這個混蛋。她幾次三番的從我的身邊奪走了你,我僅僅只是想把你搶回來。當(dāng)時在羅德島,我失望透頂和你分了手。那現(xiàn)在我們天天都能在一起了,你也不再像從前,變得讓我覺得很可靠了??墒牵墒菫槭裁搓悤煗嵾€是在這里,為什么她還在想著搶走你?我做著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我想讓你在我身邊,我想讓你回來,僅此而已?。。槭裁茨憔褪遣欢??為什么,要不停的阻止我呢?”
“我......對不起??墒牵墒抢仗m德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邊抽泣著,一邊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后,還是說了出來。
“因為一個承諾,一個不可能的承諾?!?/p>
“什么?”
“殺了陳暉潔,就和她離開這里。但這里有你,所以我不可能離開。”
我皺著眉頭極其不理解的看著她,我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居然連一直用命在幫她的拉普蘭德也算計進(jìn)去了,只是為了我?那我呢?我在她的計劃里,又充當(dāng)著什么樣的角色呢?我是不是,也會被拋棄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和我走吧,變回那個屬于我的博士吧,好嗎?”
“走?去哪兒呢?”
“哪兒都可以,只要沒有陳暉潔,沒有和我搶奪你的人,只有你和我的地方。都可以,去哪兒我都陪著你,好嗎?”
“我不會走的?!?/p>
“為什么?我,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不愿意好好地呆在我身邊?’
“是,你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我很感動。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暗索那些孩子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槐琥那個退學(xué)的同桌?你有沒有想過我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些孩子,到最后一刻都還在相信暗索。那個同桌,到現(xiàn)在都害怕著拉普蘭德給她帶來的陰影。然后是我,我聽見你說完這些,我真的很傷心你知道嗎?你的感情我不否認(rèn),你的做法我不能認(rèn)同?!?/p>
“......”
德克薩斯從我的肩膀處坐直了身子,再看向我的時候,眼眶已經(jīng)流了淚。她一句話沒說,張開雙手向我看著。我嘆了口氣,還是抱住了她。過了一會兒再分開時,她將那個行李箱拿了起來放在了床邊,但沒有立即打開它。眼神里有些猶豫,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也許是我的愛太過抽象所以不被你理解,那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p>
“什么?”
“你對陳暉潔到底什么感情?“
“......”
這次輪到我沉默了,老實說,理智告訴我我應(yīng)該恨她,可是我每次卻又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她還不錯的一面,我究竟,是怎么了呢?
德克薩斯沒再廢話,手腳利索的打開行李箱,兩把白色的劍就靜靜的躺在里面。一把劍身寬長,劍尖泛紅,一把劍身螺旋,劍尖泛著藍(lán)。
“你?”
“我待你和別人不同,但你一直不懂。既然你不愿意說,那就讓我自己來找答案!”
她拿出兩把劍,一劍抵住我的喉嚨,另一劍從上下劈,想將陳暉潔攔腰斬斷。
但她失敗了。
刀劍相交,我一只手拿著赤霄刀身橫放攔住了她的劍。
她滿臉的不理解和憤怒,慢慢轉(zhuǎn)過頭,紅著眼眶死死的看著我
“這就是你的回答,是嗎?”
“我不可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我的面前?!?br/>
“所以,我還是比不過陳暉潔,是嗎?”
“不,誰都比不上我記憶中的你。”
我絲毫不顧她橫在我脖頸的劍,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劍尖劃破了我的皮膚,滲出了血。
“包括現(xiàn)在的你?!?/p>
“......”
她不再說話,將劍收在了腰間。
“再陪我走走吧?”
“嗯?!?/p>
我拿著赤霄,和她收拾好了剛才弄亂的地方。最后一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陳暉潔,兩人相顧無言,一塊走出了醫(yī)院。我們沿著那海岸向前走著,最后在沙灘上,我毫不顧忌的一路向前,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德克薩斯停在了我的后面。當(dāng)我轉(zhuǎn)過身時,我和她之間,只剩下我的腳印還留在這里了。
“你還是那么堅定,連頭也不回?!?/p>
“那你呢?你為什么......又留在了原地?”
面對對方的提問,我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緘默。兩人都沒有說話,她默默的拔出了腰間的劍。
我明白她的意思,因為我袒護(hù)陳暉潔的態(tài)度讓她想結(jié)束這一切了。我的手也放在了赤霄上,做出拔刀的姿勢。
一切,都要在沉默中奏響終章了。
星熊正在查著拉普蘭德的資料,根據(jù)和之前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東西來看,那個神秘人就是拉普蘭德。在取得抓捕令后,星熊便立刻通知了我。但無論她怎么打電話,我都沒有接。她有些著急,打算再去一趟醫(yī)院。
剛過了幾個拐角,她便在醫(yī)院門口看見了那黑色的背影。她知道,有些人不請自來了。
“你好啊,長官。”
星熊沒有理會她,她看見拉普蘭德身邊那泛著黑霧的狼。她剛有些奇怪,身旁的老鯉帶著事務(wù)所的人也趕了過來。
“那個好像叫扎羅,曾經(jīng)是狼之主。”
拉普蘭德有些驚訝,看向老鯉的眼神有些新奇。
“沒想到,龍門居然有人能知道,我本來以為消息挺隱蔽的。”
“當(dāng)偵探不會搜集信息未免有些太業(yè)余了吧。而且,我們追查你好久了,拉普蘭德?!?br/>
“哦?值得你們這么關(guān)注,我真感到榮幸?!?br/>
看見她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槐琥的脾氣一下便被點爆了。
“我的同桌變成那樣全都怪你,你為什么要那樣做?”
“嗯......覺得有趣?哦對了,尤其是,她那個,她尖叫的樣子。很好看,真的,不騙你。”
“你混蛋!”
槐琥不顧一旁老鯉的勸阻,直接向著拉普蘭德沖了過去,然而還沒近身,一旁的狼便沖了過來將槐琥逼退。
老鯉瞇著眼睛盯著那狼看了一會兒,很快便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
“沒有意識......嗎?呵,有趣?!?/p>
老鯉看了出來,那是扎羅的一部分,并不是它本體。
槐琥還沒來的急后退,拉普蘭德直接向她沖了過去。她想趁槐琥還沒落地直接解決她,但她的劍剛出手,便被一面盾牌擋了下來。
“就是你傷了老陳吧,既然碰都碰見了,那我們兩個就來好好清算一下吧!”
拉普蘭德不想和她對決,因為她知道那面盾牌太過堅硬,她不想浪費時間。但星熊死纏爛打,無論拉普蘭德怎么避戰(zhàn)還是會被對方攔住。拉普蘭德被星熊逼到了一旁,和那頭狼分開了。
那只狼想要去幫拉普蘭德,但卻被槐琥從側(cè)邊一拳打中了身子。飛出去一段距離后那只狼才剛剛站起身,便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包圍了。
“我們可能一對一不太行,但群毆總是能贏的?!?/p>
那只狼紅色的眼睛盯著老鯉事務(wù)所的三個人看著,不遠(yuǎn)處還有一個正在給注射器上麻醉彈的阿。
戰(zhàn)場被分割成兩半,一邊雙劍和盾牌的碰撞聲此起彼伏,另一邊狼嚎和被甩飛的人影弄得煙塵四起。這醫(yī)院面前,頓時變得熱鬧非凡。雖然醫(yī)務(wù)人員想說些什么,但是這陣勢沒有一個人敢多嘴,生怕引火上身,把自己順手給宰嘍。
這邊打的鬧騰,海岸邊卻異常安靜。
除了刀劍的碰撞聲、海鷗的鳴叫、潮汐的聲音外,這里幾乎是一片死寂,仿佛大自然都沉默了似的。
我和德克薩斯已經(jīng)打了很久,從一開始我占點上風(fēng)到現(xiàn)在我?guī)缀蹼y以抵擋,好像德克薩斯也沒費太多時間。
我的身上多處帶著傷,不停的滲著血。德克薩斯要好很多,雖然沒什么傷口,但她的喘氣聲證明我們的體力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到底為什么,破鏡重圓,原來只是個笑話嗎?”
“破鏡重圓,呵,就算重圓了,終究還是有裂縫,不可能再回到當(dāng)初了?!?br/>
德克薩斯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自己沒有用的第二把劍。
“那就,徹底把這面鏡子打碎吧?!?/p>
我沒有說話,重新將赤霄收回了刀鞘,再次做出了拔刀斬的姿勢。
說真的,我們其實都清楚。
她一直在放水,她還在給我機會。
“切,真難纏?!?/p>
拉普蘭德被打的有些無奈,她無論怎么砍,那盾牌幾乎沒什么傷痕,防御力高的驚人。
她再度想從星熊的側(cè)邊切入另一個戰(zhàn)場,結(jié)果聽見了耳畔那盾牌的破空聲。拉普蘭德急忙橫劍擋下這一擊,結(jié)果星熊力量太大,直接把她拍飛了出去。拉普蘭德整個人砸在墻上,一口血從喉嚨涌了出來。掙扎著爬起來,她再度一劍砍過去,結(jié)果被盾牌擋住后,星熊的拳頭從盾牌下面的陰影里飛速而出,一拳便把她摁在了墻上動彈不得了。
“結(jié)束了,打傷警務(wù)人員,等著蹲大牢吧。還有前面幾起案件也都是出自你手,對吧?你和你的朋友,遲早會見面的?!?br/>
“呵,真是自信啊,sir。你覺得,這就贏了?”
“你身后就是墻,你能往哪里跑?”
“你不該提她的?!?/p>
“什么?”
“我不允許任何人動德克薩斯,她的命只能是我的!”
她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拉普蘭德的源石技藝便將星熊彈了出去。那雙劍之上纏繞著幾只白色的狼,看起來有些讓人忌憚。
“不要以為你的盾是無敵的,sir。有時候,輕敵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p>
拉普蘭德劍尖的雙狼飛出,從兩側(cè)夾擊而去。她自己也原地墊步,腳下一踏劍指星熊。
星熊先擋下了那將只狼,她的盾牌的確沒那么無敵了。法術(shù)傷害將她的盾牌轟出了兩個坑,但并不影響防御。
星熊向右橫跨一步,看準(zhǔn)時機將盾牌的邊緣對準(zhǔn)了拉普蘭德。對方有些奇怪,但是腳下的速度并不允許她有猶豫,她還是一劍出手了。
血液飛濺在空中,一只斷臂掉落在了地上。
星熊盾牌邊緣鋒利的鋸齒很輕易的就切斷了拉普蘭德拿劍的手臂,還沒等拉普蘭德痛的叫出來,盾牌的破風(fēng)聲便再次響起。星熊的盾牌狠狠的拍在了她的臉上,把她整個人都打進(jìn)了醫(yī)院的大廳里。
星熊喘著氣看著那灰塵彌漫的醫(yī)院,不少病人還在伸頭望著這邊。
“你說的話,我原樣奉還?!?/p>
星熊其實有點記仇,只是她自己不太愿意承認(rèn)。
她本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正打算去幫老鯉他們的時候,身后的動靜讓她急忙轉(zhuǎn)身將盾牌護(hù)在身前。但還是慢了一步,日晷穿過了盾牌的下方,捅進(jìn)了星熊的肚子。隨后拉普蘭德再也沒了力氣,直挺挺的倒在星熊的懷里。
“不行,我不能,不能......讓你走。”
星熊的嘴里在吐血,但她也沒什么辦法。她知道拉普蘭德活不了,但是自己終究還是大意了。最后她只能松開盾牌,死死的抓住拉普蘭德的衣領(lǐng),強行拖著身子向墻邊靠去。每動一下,星熊的嘴里就會再度吐血,強烈的劇痛讓她有些快要暈過去了。但星熊可不想死的太難看,至少,她想找個地方靠著,看起來稍微體面些。
“你,你到底,為什么......”
“為德克薩斯,她,她答應(yīng)過我。她是......我的,我,我的救贖?!?/p>
“哪怕,為她去死?“
“對,我其實,知道,她,她在利用我......”
“那你還,還,給她做事?”
對方半天沒有回應(yīng),星熊低頭看過去,拉普蘭德握著劍的手早就垂了下去,沒有動靜了。
“啊......真是的。自從,從暗索那里接手了那群小孩,好像,就,再也沒喝過酒了呢?!?/p>
想起那群孩子每次在她身邊吵吵鬧鬧的樣子,星熊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又想到了陳暉潔,忍不住啐了一口。
“都,都tm,為了救你。你個災(zāi)星......千萬,別,別死啊。”
星熊再也撐不住了,她其實不該動的。但她害怕拉普蘭德沒死透,假如讓她再去擾亂老鯉他們,大家可能都得死。
星熊拉著拉普蘭德衣領(lǐng)的手也沒了力氣,慢慢的垂了下去,失血過多所帶來的冰涼感覺侵襲了她的全身。即便這是在醫(yī)院門口,也沒有人敢上來幫她。畢竟,哪怕各國之間的紛爭結(jié)束。人們的恐懼與偏見,還是沒能徹底消除。
另一邊,老鯉自然注意到了星熊的情況。但阿又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他的背包里,全都是麻醉彈和強化藥劑。直到星熊徹底沒了力氣,他還在不斷地翻找著。
老鯉雖然生氣,但是也自顧不暇。這只狼的靈活程度和力量簡直恐怖,吽(hong)的盾牌直接被打爛了,只剩下了半截?;辩氖直凵弦坏篱L長的爪子印,看起來也受了不小的傷。老鯉自己更難過,腿上被咬下來一塊肉,全身到處都是傷痕。
他為了救槐琥和吽,幾次擋下了致命傷。盡管他還能再撐一會兒,假如阿再不能拿出點有用的,大家都得完蛋。他的事務(wù)所一向如此,順風(fēng)看槐琥,逆風(fēng)看自己,絕境就看哆啦阿夢能不能掏出點什么東西了。
但現(xiàn)在他還能撐得住,畢竟對方一打多,自己這邊這么狼狽,它也不好受。
那只狼隱匿在黑霧里,但還是能看見他腿上翻出來的白骨。尾巴的毛都被炸焦了,身上也有多處傷口,但那狼的眼睛還是閃著紅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眾人。
老鯉總感覺有什么不對勁,那只野獸之前的攻擊頻率那么高,現(xiàn)在突然安靜下來,不管是不是在療傷,都未免太奇怪。它是拉普蘭德的寵物扎羅的分身,可現(xiàn)在拉普蘭德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能夠再約束它,那么也就是說......
“小心!??!”
老鯉的喊聲剛開口,那團(tuán)黑霧中爆發(fā)出了狼的嚎叫聲。沒有了束縛的它開始向扎羅本體借用力量,那傷口快速的恢復(fù),宣告著之前他們努力全部白費。那黑霧開始擴(kuò)散,遮掩住了眾人的視野。唯獨老鯉能看見那紅光閃爍的方向,就在自己的右手。
“槐琥,快離開!“
話還沒說完,一聲慘叫便在黑霧中響了起來。隨即便聽見金屬被撕裂的讓人耳朵生疼的聲音,還沒等有空閑,吽只剩一半的身體便被扔出了黑霧。老鯉有些站不穩(wěn),他沒想到這頭狼實力變化居然這么大。獸主的力量,僅僅只是一小部分的分身,居然就如此恐怖。
那黑霧散去,黑色的狼緩緩踏步向他走來,身后便是另外兩人被撕碎的身體。老鯉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他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還在翻找著東西的阿。可是那只狼紅色的目光也再度隨著他一同看了過去,老鯉身體比腦子先動,向著阿跑了過去。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阿舉著手里的兩管藥劑,有些興奮的蹦跳著。
“快跑!”
老鯉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黑影向著阿撞了過去。當(dāng)老鯉跑到剛才阿站的位置時,只剩下兩管藥劑和注射器了。
他有些顫抖的彎下腰,將那試劑和注射器緊緊的握在手里。扭頭看向剛才被那頭狼撞出來的大洞,當(dāng)煙塵散去,那只狼很優(yōu)雅的踏步走了出來,走路都帶有著自己的節(jié)奏。它從未如此強大過,它仿佛新生。
老鯉不再多想,深吸一口氣,將那兩管藥劑全打進(jìn)了自己的手臂里。
“卦象上說今日不易出行,但逆天改命的能力,在下也略通一二。“
一條玄色的龍從他的腳底升起,狼的嚎叫和龍的低吟同時響起。老鯉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東西,隨手丟在了一旁。
“高級資深干員特訓(xùn)裝置......這小子從羅德島那兒弄的?雖然時間有點短,不過,收拾這只畜生應(yīng)該足夠了?!?/p>
老鯉回過神,再度對上那猩紅的眼睛。他沒有必勝的把握,但他覺得能贏。
場景再度回到海邊,沙灘上到處都是血跡。
一旁落腳休息的海鷗剛剛停下,便被濺了一身的血。急忙展開翅膀飛向了天空,看著沙灘上兩個人刀劍相向的樣子。
我和德克薩斯已經(jīng)打瘋了,兩個人從一開始的互相試探見招拆招變成了最純粹的互砍。我們就像從血泉里撈出來的人一樣,滿身鮮紅。
我和她渾身都是傷,但基本都不致命。比起戰(zhàn)斗,這更像是在互相發(fā)泄。
“陳暉潔,陳暉潔,為什么你每次都在偏袒她?為什么!”
“那你又為什么不直接說出口,哪怕一開始就說明你討厭她呢?我們完全可以搬到別的地方去,何必又落得如此結(jié)局?”
“那我直說,我就是嫉妒!我嫉妒她每一次都能得到你的原諒,我嫉妒她每一次都能和你好好說話,我嫉妒她能在你身邊從容不迫。我面對你,連話都說不清楚,我不敢說,你知道嗎?我不敢!??!我想站在你的身邊,但我一靠近你就不自覺變得冷漠,因為我不知道說什么,甚至不敢伸出手去抱抱你,不因為別的,因為我喜歡你,我擔(dān)心會遭到你的討厭。你懂嗎,混蛋?。?!為什么最后變成了這樣,我恨你?。?!”
我愣了一下,沒接住她的一記上挑,手里的刀被打飛了。赤霄向我的身后飛去,最后和她的另一把劍交叉在了一起,穩(wěn)穩(wěn)的扎在了那沙地上。
德克薩斯用劍抵住我的胸口,滿臉血污的盯著我。她大口喘著氣,我們都有些失去理智了。我再度向她沖了過去,也許是她戰(zhàn)斗太久,也許是應(yīng)激反應(yīng),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便向我刺了過來。我沒有后退,張開手讓那白色螺旋的劍身捅穿我的身體,我最后緊緊的將她抱在了懷里。
可能是這個舉動讓她有些恢復(fù)些理智,再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抱住她,整個身子都在向后倒了。她伸出手,卻沒能抓住我。最后尖叫一聲,向我跑了過來。抱著我的身子,和我一起融進(jìn)了碧藍(lán)的大海里。
醫(yī)院門口,龍吟聲漸漸散去。那頭狼終究還是被老鯉制服了,狼的四條腿全被折斷,腹部也被劃開露出了臟器。致命一擊,還是被龍纏繞住硬生生折斷的脖子。
不過,這頭狼的反撲也同樣足夠猛烈。老鯉捂著肚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墻邊,醫(yī)院就在對面,但他已經(jīng)不想過去了。他的手里拿著盾牌的碎片、破損的拳套和剛才隨手丟掉的注射器。他盡管自認(rèn)為自己可以保護(hù)好事務(wù)所的小家伙們,但眼前的情況還是讓他有些恍惚。好像,剛才的戰(zhàn)斗都是夢一般。
“吽、槐琥、阿,你們?nèi)齻€真是的.......唉,卦象說今日不宜出門,看這幅模樣實在是天命難違啊......”
剛剛說完,他捂著肚子的手無力的下垂,那些碎片也滑落到了地上。他的腹部被開了個洞,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了。
但不管怎么說,事情最后終究還是由他彈奏起了終章。當(dāng)龍門近衛(wèi)局趕到時,現(xiàn)場已經(jīng)一片狼藉。滿地的鮮血在陰沉的天氣下被襯托的更加慘烈,甚至連他們的長官星熊也已經(jīng)靜靜的靠在墻角,沉默的閉上了眼睛。
趕來現(xiàn)場的負(fù)責(zé)人抽動了一下眼角,平復(fù)心情后開始下令處理現(xiàn)場。
她想起來陳sir好像在這里住院,她急忙詢問了前臺,神色匆匆的跑到了病房。結(jié)果還沒走進(jìn)去就聽見了儀器的警報聲,當(dāng)她打開門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切,門外的戰(zhàn)斗影響到了這病房。房間里的東西都東倒西歪的,包括呼吸機拿著醫(yī)療器械。而靠著儀器續(xù)命的陳暉潔,心臟早就停跳了。
我和德克薩斯沉浸在了海里,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我只能感受到自己被人緊緊的抱住,那種安心的感覺是很久都沒有的了。我不顧海水的刺激想要再度睜開眼,但卻怎么也抬不起那厚重的眼皮。最后,我索性隨著身體自己的意愿而動,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當(dāng)我再醒來時,又是維多利亞那熟悉的橋。
我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找,她就在我的對面。
我尷尬的抓了抓頭發(fā),最后還是笑了起來。她也將頭發(fā)別在了耳朵后面笑了笑,沒有多說。
我和她同時向著前方的橋走了過去,最后在橋中間相遇。
相顧無言,什么都說不出口。
我和她又很默契的抬起手,她向我的嘴里塞了根巧克力棒,我將她拉進(jìn)懷里抱住了她。
我看著她身后的拉普蘭德,對方只是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沿著河流向前走去。
她看著我身后的陳暉潔,對方有些愧疚的笑了笑,搖搖頭跟著星熊說笑著離開了。
我們站在橋上,最后向遠(yuǎn)方看去。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身旁有著吵鬧聲,老鯉事務(wù)所的幾個人嬉笑著向那片黑暗走了過去。
我和德克薩斯對視一眼,剛想說什么,走在最后面的老鯉突然停了下來看向了我們。
“回去吧,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什么?可是,可是這里是我和她......”
老鯉沒再說話,將一張冒著金光的牌甩向了我。我伸手接住,再抬頭時,他已經(jīng)不見了。
我和德克薩斯捏住那張牌,閉上了眼睛。再度睜眼時,聽見耳畔有機械的滴答聲,臉上的面罩讓我有些不舒服,頭也昏昏沉沉的。我好像看見了誰,他好像在叫我,但我沒力氣再睜開眼了。過了一會兒,病房又恢復(fù)了靜悄悄的環(huán)境,除了儀器的記錄聲、輸液管中的滴答聲以外,其他的什么就也聽不見了。
(雖然寫的不太好,但把自己寫哭了這還是第一次QAQ,也有可能是寫的太拉跨給自己整無語了。)

畫師:lemtun(半次元,b站就能搜到這位大佬,本篇封面和配圖已取得他本人同意。)

結(jié)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