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海爾??北堂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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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不大的小妖怪和活不長的小王爺，

吃掉你還是愛上你的二選一。

不開車，不狗血，不上升真人。

蘇循倒是看清了...王爺好像熱著了，臉紅的厲害。

“王爺，這...這是...”

“紅公子。”

“哎呦都長這么大了...”

“咳咳...” 北堂墨染咳了幾聲，“那個(gè)...著人送藥酒上來，就說我扭傷了腳，剛好弘公子來拜訪我，把我抱回來的，晚上安排一桌席面給他接風(fēng)，另外，給弘公子安排一間客房?！?/span>

“咳咳...” 輪到紅孩兒在一旁咳嗽。

“那個(gè)，把我旁邊的廂房收拾出來給他做客房。”

“是...?。客鯛?，這不太好吧...”

“哪不好？我又不會(huì)把你家王爺吃了...你放心，不吃?！?紅孩兒說的一臉誠懇。

“是?！?蘇循一臉古怪地應(yīng)下后退了出去，須臾門外便想起了窸窸窣窣的打掃布置聲。

“你干嘛賴在我這里？”

“這花果然常開不敗，喜歡嗎？” 紅孩兒扭頭看到了北堂墨染擺在窗下的艷奴，正是他送的那一支。

“紅孩兒！”

“我叫弘毅，你剛起的名字。”

“...懶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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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是小王爺?shù)氖鍤q生辰，是正經(jīng)能談婚論嫁的年紀(jì)，皇帝本來想叫小王爺回宮參加生辰禮，順便見見適齡的大家閨秀，不料小王爺卻傳回了扭傷了腳踝行動(dòng)不便的消息。于是生辰當(dāng)日，皇帝千里迢迢帶著兩個(gè)皇子來給小王爺過生日。

“參見皇兄?！?/span>

“快別行禮，傷處可好一點(diǎn)了？怎么這么不當(dāng)心？是不是又把隨身侍衛(wèi)都遣開了？以后再不許...”

“皇兄...我侄兒們都還在呢...”

“??？額...咳咳...你們兩個(gè)，萬不可像你們皇叔一樣，皇家子弟，怎么可以魯莽行事？！”

“是，謹(jǐn)遵皇兄（父皇）教誨?！?北堂墨染和兩個(gè)小皇子帶著笑意稱了是。皇帝不自然地看了看四周，就發(fā)現(xiàn)了在一旁垂手而立的紅孩兒，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這位是？”

“哦，這就是我之前和皇兄提過的那位師兄，弘盛老師的遠(yuǎn)房親戚?！?/span>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幾年前你說要來給你做伴讀的那個(gè)？”

“正是，只是后來他族中有事耽擱了，一直未至，前幾天才來，幸好有他，不然，我可就要在山上過夜了。弘師兄，來拜見皇兄。”

“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長得倒是一表人才，雖說你現(xiàn)在不需要伴讀了，但他要是學(xué)問好，留在身旁做個(gè)書記也不錯(cuò)。來人，傳旨，封弘毅為六品朝議郎，于宸王處侍奉。”說罷，就拉著北堂墨染坐了下來，一旁就有宮人呈上茶水點(diǎn)心，外面也自有宮人去傳旨造冊，置辦官服腰牌等物。

“皇兄既然來了，可要留宿？總不能匆匆吃過午膳便啟程回宮吧？您受得，我的兩個(gè)侄子可受不得?！?

“那是自然，明日本沒有大朝，留宿一晚也無妨。正好，我有事和你說。”

站在一旁的紅孩兒覺得他們兄弟倆的閑談沒什么可聽的，但是有事兩個(gè)字，卻聽進(jìn)了耳朵里。無論天上人間，但凡說了這句“我有事和你說”，后面必定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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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膳，北堂墨染本要送皇帝去他的院子安置，但皇帝卻說他腿上不便，還是先回你那邊吧，于是叫兩個(gè)皇子先去休息，親自送北堂墨染回了臥房，隨即就打發(fā)人都下去，只留下蘇循在門口守著。

“皇兄，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你今年就十五了，就十年，就還十年，墨染，今年年末，最遲明年年初，你必須成婚。”

“皇兄，我都說了，我這種情況成婚就是耽誤人家，到時(shí)候我不在了，留下孤兒寡母如何生活？”

“什么孤兒寡母，不是還有我嗎？我一定會(huì)善待他們，把你的孩子撫養(yǎng)成人的，你信不過皇兄？”

“我怎么會(huì)信不過皇兄...只是，唉，皇兄，別怪我說話難聽，我若留下個(gè)兒子，你定然如珠如寶的疼愛教養(yǎng)，說不定還要超過你自己的孩子，我最了解你了，從小你都不肯罵我一句，見我做什么都要夸獎(jiǎng)一番的，我兒子你定然也是捧得高高的，我倒不怕你把他捧成窩囊廢，我怕你把他捧成鳳凰，卻讓未來的太子，以后的皇帝，如何自處？” 北堂墨染不過十五歲，但是事情看得很明白，如今的皇長子是皇后所出，眼看就要過十歲生辰，還沒有被立為太子，這讓誕有皇次子的貴妃蠢蠢欲動(dòng)，再不說后面有剛剛啟蒙的皇三子。以后，皇帝還有更多的兒子，帝位之爭不可避免，他怎么可能留下兒女，去卷進(jìn)這皇權(quán)紛爭？

更何況...

“可是朕...朕怎么能讓你孤零零一個(gè)人，以后都沒有香火供奉...”

“皇兄，等我走了，或者，等你百年之時(shí)，選一個(gè)忠厚老實(shí)的旁支子弟承嗣就是了。”

“嗣子哪有親生子可靠...”

“府中若無親眷托付，嗣子又哪里不可靠了呢？皇兄，不瞞你說，我已預(yù)知我并無子孫緣分，就算你要我成婚，恐怕，也難有子嗣?！?

“真的？你沒誆我？”

“自然沒有。我何必用這種事誆你呢？我只有十年壽數(shù)了，你就讓我清清靜靜地，好不好？”

“好吧?！?皇帝最終還是被自己的幼弟說服，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卻徹夜未眠。這邊，等皇帝走后，北堂墨染在床上看著桌案上燭光搖曳，忽然笑了：“別藏了，出來給我倒杯茶，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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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孩兒從帳幔后走了出來，到了一杯茶，端到北堂墨染面前，有好多話想問，卻不知道如何問起。

“我有預(yù)言能力，我的第一條預(yù)言就是我自己的壽數(shù)，五五之?dāng)?shù)，自今日起，還有十年，”北堂墨染喝光了手里的茶，遞給紅孩兒，“至于你，雖然你我許久未見，但我總能知道你在那里的，你一進(jìn)來我就發(fā)現(xiàn)了。”

紅孩兒沒說話，又倒了一碗茶，一飲而盡。

北堂墨染看著紅孩兒的背影，有點(diǎn)慌，連忙出言解釋：“我是嚇到你了嗎？其實(shí)我們家族能坐穩(wěn)江山，主要就是因?yàn)檠壷杏羞@種神奇的能力，只是不知道我死了以后，接下來是誰。這樣也好不是嗎？你也不用在我這里耽擱太久，十年以后，你就可以回去做你的小妖怪。”

“所以我離開了五年，你才這么生氣是吧？” 紅孩兒轉(zhuǎn)過頭，盯著北堂墨染的眼睛，“北堂墨染，你心里也有我，是不是？”

北堂墨染被問得一愣，他有點(diǎn)不敢看紅孩兒的眼睛，慢慢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