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純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本人原創(chuàng)，自顧自寫】 —————— 【一九三八年三月二十八日】 【日軍跨過黃河，過了長江，殺進(jìn)了中原，處處設(shè)了京觀】 【長江岸，一處村莊在高山中，四處綠茵環(huán)繞，山內(nèi)林中，鳥鳴葉落】 “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啊？” 【山莊村口，黑色秀發(fā)，身著藍(lán)底白花大衣的裹腳面色蠟黃的女子，繡著手中鞋墊上的黃花，聽著耳旁倚靠在自己腿旁坐在地上梳著辮子的小女生稚嫩的話語，手中的針線依舊繡著】 “爸爸，馬上就回來了啊～” 【女子的手中停下了針線，摸著一旁女孩頭頂?shù)男惆l(fā)，望著山上飛起的飛鳥，看著逐漸下落的夕陽，嘆氣后搖頭，胸口起伏?！?“爸爸……會回來的吧” 【女子遠(yuǎn)遠(yuǎn)的望去，村口處傳來汽車的轟鳴和摩托的汽笛……】 “老鄉(xiāng)，老鄉(xiāng)，醒醒～” 【遠(yuǎn)處的山林中，一名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躺在山林中的峭壁石縫】 “老鄉(xiāng)，醒醒～” 【重重的巴掌呼在中年男子的臉上，聲響驚動著飛鳥】 “醒了！醒了連長！” 【男子稀松的雙眼看著眼前穿著淺藍(lán)軍服，穿著草鞋帶著斗笠帽的男孩將一個裝滿水的葫蘆瓢遞到嘴邊】 “老漢～你今個兒到了大霉嘍，山戶從山上滾下也就你一個人了” 【那個被叫做連長的男子蹲在中年男人身旁，將一旁掛在樹枝上的背簍摘下】 “你這個娃兒打這么狠，臉上都出紅印子了！” 【連長抬起右手向帶著斗笠的男孩頭上揮下拍打這男孩的腦殼】 “這……這是'……” “老鄉(xiāng)別擔(dān)心，我們是四十一軍一二二師的，走錯了路了 ” 【連長扶住男人的后背將其扶起，看著腫起的腳踝和劃開口子干涸血跡的右臂】 “老鄉(xiāng)，你家在哪，我們送你回家” 【男人朦朦朧朧看著四周，回想這太陽高照時失足從山坡滾下，低頭搖了搖，抬起左臂伸出食指指向一座冒著灰煙的山峰后】 “誒連長，有，有炊煙！應(yīng)該是戶村～有飯吃了！” 【連長的右手再次從男孩的頭上揮下】 “老鄉(xiāng)，走，回家。老牛，把擔(dān)架抬來，送老鄉(xiāng)回家！” 【男子被幾位軍士扶上擔(dān)架，身后坐在山林四處歇息的士兵被喚起起立】 “兄弟們～這是我們出川滴第……第幾個月了？算遼，前面應(yīng)該有戶村落～過去都收斂著點，我們是川軍，不能丟了四川人滴臉！” 【連長背著雙手，在喊完話后轉(zhuǎn)身向擔(dān)架走去】 “有熱乎飯吃嘍～” 【帶著斗笠的男孩扛著槍，嘴里嘟嘟囔囔更在連長身旁，連長站在被抬著走的男人旁，笑著說道】 “老鄉(xiāng)，別誤會～我們也是迷了路，也好久沒吃過熱乎飯，如果可以，你別生氣，到了地方給我們吃口熱乎飯就行，如果糧食不多的話……給點柴火我們熬點野菜湯也行” 【男人從蘇醒的昏厥感中逐漸清醒，感受著擔(dān)架在山路上的搖搖晃晃～看著天空中和自己上午出來時沒有下降多少的太陽，笑了笑，心里提著的石頭好像放下了】 “軍爺，謝了你們的救命之恩了，若是沒了你，恐怕以我這樣的身體，怕是沒機(jī)會在見到我那可愛的女兒和媳婦了～” 【連長聽著男人的話笑了起來，拍了拍男人的小腹】 “沒得事，沒得事，給口飯就行～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到時候定給您做” “我想吃紅燒肉” 【連長的巴掌再次呼到了男孩的頭頂】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隊伍在山林中不斷的穿梭，男人和連長有說有笑，挨了打的男孩嘟囔著嘴捂著頭跟在連長身后】 “錢連長，馬上就到了～” 【男人在擔(dān)架上扭頭，看著自己村里的獵戶在樹杈上做的記號，沖著連長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孫排長！” “到” “你帶幾個人去前面看看～先跟村里的人打個招呼，否則咱這一幫跟乞丐一樣的人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潰兵呢！” “是，連長！” 【孫排長點了幾個人，向著被人踩出的林中泥濘小路前進(jìn)，慢慢消失在連長的視野當(dāng)中】 “錢連長結(jié)婚了？” 【男人突然問道】 “結(jié)婚？我那女兒都十四五嘍～當(dāng)初要不是老子要為他湊上那私塾的學(xué)費，老子怎么可能去當(dāng)兵？” 【男人看著眼前依舊笑呵呵的連長，緩慢的起身】 “女娃娃還要上學(xué)？” “女娃娃怎么就不能上學(xué)了？” 【連長看著男人，咧著的大嘴突然合上】 “我當(dāng)初也想著女娃娃不應(yīng)該讀書，可那年我去了成都……看著城里那些達(dá)官貴人的女娃娃都在讀書，尤其是我那團(tuán)長的女娃娃，讀完書后和我那村里的女娃娃就是不一樣～說不出啥感覺來……我也不想我那女娃一輩子待在山里啊” 【男人看著眼前一臉嚴(yán)肅的連長，手臂的疼痛感無法支撐身體 ，遍緩緩躺下，望著幽藍(lán)的天空，想著自己老娘說的女娃娃無需讀書那些話，有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的深山老林，心中好像下了些決定】 【半個時辰……】 “老孫子還沒回來？” 【連長從一旁坐著的土堆上起來，望著遠(yuǎn)處依舊冒著“炊煙”的方向 ，心中泛起了嘀咕】 “走，我們直接去！” 【連長揮起了右手，示意身后的部隊起身，擔(dān)架也被緩緩抬起，向著“炊煙”繼續(xù)前進(jìn)】 【路程越來越短，煙越來越大，人們有人漸漸發(fā)現(xiàn)，飄起的不在是煙囪和灶臺冒起的白煙，而是一處處木屋民宅燒成灰燼后冒起的濃煙】 “連長……” 【孫排長滿臉塵埃，雙手被灰燼染黑，渾身顫顫抖抖的走在前面，向連長走來，聲音發(fā)抖】 “連長……全……全死了……” 【村子沒有了黃色泥濘的土地，是鮮血與灰塵混雜的污濁，映入連長眼簾的，是村口小溪中的幾具尸體，是村口被掩埋住的，伸出手臂死死掙扎的土坑，是被掛在路燈上口條被割下低落凝固血液的女子，是全裸被調(diào)開腸胃的女孩……】 【嘔吐聲在身后傳來，帶著斗笠的男孩跪在地上雙手饞著地面，吐出一口口綠色的膽水】 【擔(dān)架上的男子不知不覺的坐起了身，渾身的痛苦仿佛渾然不知，跌落在擔(dān)架下爬在泥土上向村內(nèi)爬去，沒有尖叫，沒有哭泣，目瞪，心涼，顫抖，發(fā)暈，沖著那全裸的女孩張著嘴吧，聲音卡在喉嚨無法言語，細(xì)微的聲音從候補(bǔ)發(fā)出】 “爸，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