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了,沈小姐。”

　　袁一琦催著張承上樓去。

　　一見著沈夢瑤,袁一琦“頭暈”也好了。

　　“你等多久了？”

　　“剛下來?！?/p>

　　邊說著,袁一琦慢慢挽住了沈夢瑤的手臂。

　　親密地貼著,像以前一樣。

　　袁一琦還擔心著沈夢瑤會躲開她,好在并沒有。

　　以開車為理由,沈夢瑤今晚沒有喝酒，平時除非是工作上推不開的應酬,不得不喝，她才會適度喝一些。哪像袁一琦，喝起來就沒有分寸。

　　一上車,袁一琦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她從昨晚開始就沒胃口吃東西，肚子空了一整天，晚上又喝了不少紅酒,胃里自然受不了。

　　沈夢瑤還沒開車，就注意到了袁一琦的不適,她左手壓著胃部，擰著眉。

　　“不舒服？”

　　“餓的吧，一天沒吃東西……”

　　袁一琦這樣說，不排除有賣可憐的嫌疑。

　　“一天沒吃？晚上怎么不吃…”沈夢瑤扶著方向盤，又不知道再說她什么，小孩子餓了還知道吃東西,她一餓就是一整天，“下車，先吃點東西?！?/p>

　　“沒事?！痹荤鶕u搖頭,就是餓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比起吃其他東西，她想吃沈夢瑤做的，“回去，你下面給我吃好了。”

　　她就是想吃沈夢瑤給她做的飯菜，哪怕是下一碗簡單的面條。

　　這周沒去沈夢瑤家吃飯，袁一琦心里一直惦記著。

　　“那也要先吃點?！鄙驂衄幰呀浲崎T下了車，離回去還有段距離，袁一琦要是不吃點東西，有的難受。

　　“下來?！鄙驂衄幰呀泿驮荤_了門。

　　“嗯。”袁一琦跟著下車，享受著被沈夢瑤關心照顧的感覺，望著沈夢瑤的背影，她固然奢望跟沈夢瑤可以進一步發(fā)展，但又清楚現(xiàn)實。

　　喜歡卻要憋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可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又覺得開心。

　　“我去買個菠蘿包就行?！痹荤€想留點肚子，回去吃她煮的面。

　　結果，沈夢瑤硬是把她帶去了拉面館，給她點了一大碗拉面，讓她吃完。

　　袁一琦夾著面條，無奈地笑，沈夢瑤肯定不知道，自己其實沒那么愛吃面，只不過是特別喜歡吃她煮的面而已。

　　沈夢瑤不吃，就坐在袁一琦對面，看著她吃。

　　半碗面條下肚，袁一琦胃里被填得滿滿的，她放下筷子。

　　“怎么不吃了？”

　　“飽了…”袁一琦的胃本來就小，吃不了太多。

　　沈夢瑤看了看她碗里剩下的半碗面，“你慢慢吃，我等你?！?/p>

　　“真的飽了?！?/p>

　　“之前不止吃這些?！鄙驂衄幗o她下面條的時候，分量比這個還多，她也吃得一干二凈。

　　“因為你煮的……”所以才吃干凈，袁一琦沒說完，拿紙巾擦著嘴。

　　沈夢瑤低了低頭，自然猜得到下半句是什么。

　　沈夢瑤和袁一琦回到公寓，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家里依然凌亂，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酒杯里的半杯酒沒喝完。

　　昨晚袁一琦一個人在沙發(fā)上坐到兩點。

　　現(xiàn)在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袁一琦洗完澡，換上薄薄的絲質睡裙，拾起一直放在床頭的那疊照片。

　　二十幾張，都是沈夢瑤，到現(xiàn)在還沒送給她。

　　現(xiàn)在過去，沈夢瑤一定睡了。

　　袁一琦白天睡得太多，此時一點倦意都沒有。

　　“嘩啦”一聲，袁一琦推開落地窗，拿了一罐啤酒，走上陽臺。

　　趴在陽臺上往下看，小區(qū)綠化很好，環(huán)境優(yōu)美，夜里一點噪音也沒有。

　　袁一琦喝著酒，往沈夢瑤的房間看去，燈還亮著，她也沒睡。

　　又是“嘩啦”一聲。

　　沈夢瑤也推開陽臺的落地窗，遇上正喝酒的袁一琦。

　　兩家陽臺離得不遠不近，一米多的距離，她們望著對方。

　　沈夢瑤也失眠了，想出來吹吹風。

　　“你還沒睡？”袁一琦換了個方向趴著，跟沈夢瑤說話。

　　還以為沈總這樣的老干部，一定不會熬夜。

　　恰恰相反，沈夢瑤常常失眠，工作不久后就開始這樣。

　　她很要強，不肯在別人面前示弱，別看她在公司能獨當一面，也是頂著壓力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吃過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沒家世沒背景，不愿被潛規(guī)則，全靠自己，她能有現(xiàn)在的事業(yè)，不是件易事。wWw.七Kzw.org

　　或許越獨立，就越不用再依賴感情，即便一個人，也不會覺得多難熬。

　　“待會兒就睡?！鄙驂衄幰泊┲?，朝袁一琦道，“少喝點酒?！?/p>

　　“沈總，”袁一琦捏了捏手里的啤酒罐，“等我一下，我有東西給你?！?/p>

　　沈夢瑤剛想問是什么，袁一琦已經鉆進房里去了。

　　兩分鐘過后，響起了敲門聲。

　　是袁一琦，沈夢瑤給她開了門，“還不睡？”

　　“有東西給你。”袁一琦站在門口淺笑，手里捧了兩個盒子，一大一小。

　　“先進來?！鄙驂衄幤骋娝菑埬?，素面朝天，笑起來卻賞心悅目。

　　而沈夢瑤穿著睡袍的模樣，也讓袁一琦看得心動。

　　兩人都看似隨意地望了對方兩眼，其實都在想些其他心思。

　　“嗯?！痹荤€是穿著她那條低胸的絲質睡裙，只是出來的時候，從衣柜里翻了件薄薄的淺格紋襯衫套在身上，才沒那么讓人“臉紅心跳”。

　　“我所有的煙都在這里，”袁一琦把那個稍大的盒子放在沙發(fā)上，揭開蓋，這里邊可都是她的心頭寶貝，這回真是下決心了，袁一琦咬咬牙，“隨你處置?！?/p>

　　這么一大盒子，價格不菲。

　　沈夢瑤一看，盒子里是各式各樣的女士煙，不同國家的都有。

　　年紀不大，煙癮不小。

　　沈夢瑤幫袁一琦把煙收了起來，這樣也好，不管能不能戒，至少能克制一下，平時少抽點。

　　“從今天開始算，我三個月不抽煙，你答應陪我去海邊?！痹荤卫斡浿驂衄幍倪@句話。

　　“目的是戒煙，不是三個月不抽煙。”

　　沈總的態(tài)度真端正。

　　“戒煙，我戒煙?！痹荤B連點頭，心里還有些不滿足，“如果我戒了煙，有沒有其他獎勵？”

　　還厚臉皮要獎勵，沈夢瑤反問袁一琦，“你戒煙難道是為了我嗎？”

　　這回沈夢瑤說中了。

　　袁一琦暗戳戳想著，可不就是為了你。

　　如果不是沈夢瑤說不喜歡，袁一琦下不了這么大的決心，還把自己的家當都交了出來，任憑沈夢瑤處置

　　吸煙有害健康又怎么樣？她不怕死。

　　袁一琦一直是抱著這種心態(tài)，越抽越兇。

　　她性子犟，除了她母親，又沒人管得了她。

　　但現(xiàn)在能管得住袁小姐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

　　“這個……”袁一琦捧起稍小的盒子，塞給沈夢瑤，“送給你的?！?/p>

　　是個禮盒，沈夢瑤疑惑著拆開一看，里面放著自己的照片，還不少。

　　“之前拍的，我沖印了出來?！痹荤驳缴驂衄幧磉呑?，偷偷看她臉上的反應，還是那樣，沒什么特別的反應。袁一琦很在意她的看法，“…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給你拍其他的?！?/p>

　　“沒有?！鄙驂衄幰粡垙埧粗掌欢畬I(yè)攝影，但審美素養(yǎng)不低。比起接觸商務，袁一琦更適合當攝影師，自由不羈，她性子也適合。

　　“你喜歡嗎？”袁一琦湊過頭，問沈夢瑤。

　　給喜歡的人拍照還能得到她的認可，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你喜不喜歡？”袁一琦纏著沈夢瑤，非得讓人家說出“喜歡”兩個字。

　　沈夢瑤被她鬧得沒辦法，無奈，“喜歡。”

　　不過沈總心里也是喜歡的。

　　一張照片掉在了地上，袁一琦彎腰去撿。

　　沈夢瑤剛好看到袁一琦“春光乍現(xiàn)”。

　　寬松的襯衫從袁一琦左肩滑了下去，袁一琦一彎腰，胸前一抹事業(yè)線明顯。

　　沈夢瑤衣著相對保守，平時上班都是偏正裝打扮，很少有人在她面前穿成這樣。沈夢瑤見了，轉過頭，眼神躲閃。

　　所以，她還是對女人有感覺。

　　沈夢瑤交往過一任女朋友，她以為那只是特例，她并不覺得，自己因此就會開始喜歡女人。

　　直到袁一琦出現(xiàn)，那天在辦公室，袁一琦摟著她，把她壓在辦公桌上，又勾起了她心里的蠢蠢欲動。

　　后來她們喝醉了，袁一琦抱著她，不小心親到她。

　　沈夢瑤開始情不自禁地去吻她，自制力再強的人，也有克制不住的時候，那時的沈夢瑤便是如此。

　　很久很久沒有那種激情，如果那晚袁一琦做出更大膽的舉動，沈夢瑤不敢保證，她們之間不會發(fā)生什么。

　　沈夢瑤萬幸，她們之間沒再發(fā)生什么。

　　“你喜歡我下次還給你拍?！痹荤逼鹧樖掷死约旱囊r衫，跟沈夢瑤說著話。

　　不管喜不喜歡，都要給你拍，這是袁一琦的思維。

　　“沈總？”袁一琦很難得看見沈夢瑤走神。

　　“什么？”

　　“下周末你有時間嗎？我要帶小花去海洋館?！毙』ㄏ肴タ春＃荤唐趦炔荒軡M足她，但先去趟海洋館還是可以的，“你去嗎？”

　　“海洋館？”

　　“小花想要你也去，跟我說過好幾次?！?/p>

　　袁一琦說了句違心的話，明明是她自己在想，但小花要是看到沈夢瑤，肯定也會高興。

　　“好?！鄙驂衄幋饝?/p>

　　“那就說好了。”袁一琦起身，她本來也沒打算打擾沈夢瑤太久，不想妨礙老干部休息，“我回去了，你早點睡。”

　　沈夢瑤送袁一琦到門口，輕聲說著，“晚安?！?/p>

　　這么溫柔的聲音，袁小姐心要化了，“晚安?！?/p>

　　袁一琦回到床上，吃了安眠藥，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覺。

　　她跟沈夢瑤會有可能嗎？

　　沈夢瑤雖然對她很好，但她們之間有一條線，她一旦越過，沈夢瑤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推開她。

　　袁一琦又添了煩惱，她嘆息著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怎么樣才能讓沈夢瑤不推開她？

　　和沈夢瑤相處，袁一琦還是和往日一樣，喜歡黏著她，但本質已經變了。

　　可能喜歡上女人就是這樣，只要不完全捅破，就可以打著純潔友誼的幌子，毫無顧忌地曖昧。袁一琦覺得，這樣既是好事，又是壞事。

　　單戀很苦，偶爾有點甜頭，可說到底還是苦的。

　　“袁姐姐要請我吃飯?。俊瘪T思佳一接到袁一琦的電話，就大大咧咧說著，“我這兩天在外地，回來再說。”

　　“在外地拍片？”

　　“是啊，累死了?！?/p>

　　“晚上別熬夜，早點睡。”

　　“袁一琦，你就跟我說這個？你有話直說?！?/p>

　　“無聊，想找你聊會兒天?！?/p>

　　“那你是夠無聊的。”

　　閑扯了一會兒，袁一琦才“漫不經心”地進入了主題：“思佳，你當初怎么接受宋總的？”

　　在遇上宋昕冉之前，馮思佳也是“鋼鐵直女”，結果沒兩天就被掰彎了。

　　“你問這個干嗎？”

　　“好奇。”

　　馮小北回答得很粗暴，“滾了兩次床單就好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p>

　　“……”

　　袁一琦扶額，在馮思佳這果然問不出什么有營養(yǎng)的東西。

　　再說，沈夢瑤跟馮思佳哪能一樣。

　　在這方面，馮思佳很敏感，袁一琦突然這么問，一定是有情況。

　　“怎么，有女人追你？”

　　袁一琦：“不是?！?/p>

　　“那就是你想追女人??！”馮思佳聰明了一把。

　　　袁一琦沒承認,也沒否認。

　　而在馮思佳看來,就是默認。

　　馮思佳意外,“一琦,你真的……”

　　“好了,你早點休息?！?/p>

　　“喂！袁一琦？！”

　　周末,袁一琦約了沈夢瑤陪小花去海洋館。

　　早上七點，袁一琦開始對著鏡子涂涂抹抹,心里琢磨著，沈夢瑤是喜歡她淡妝還是濃妝？喜歡她清新還是性感？一早上連換了七八套衣服，最后一屁股坐床上,她瞬間泄了氣，白費勁，沈夢瑤要是不喜歡女人,她再打扮又有什么用。

　　思索再三，袁小姐放棄了她誘惑力滿分的裙裝,畢竟是要帶小花去玩，也不能用力過猛“嚇”著孩子。

　　“今天我要出去，中午自己點外賣。”

　　“知道了，”袁昂平時住校的時候，都是自己照料自己，“姐,你跟誰出去啊，打扮得這么漂亮？有情況啦？”

　　“你姐一直很漂亮?！痹荤H為自信地說。

　　他姐漂亮，袁昂絕對贊成,還記得以前袁一琦每次去學校找他，他都倍開心，到處跟人家嚷嚷：這是我姐，好看吧？

　　后來不少男生想追袁一琦，還跑來“賄賂”他。

　　袁昂也不是一般的護姐，但凡有人欺負袁一琦，他豁出命去的架勢都有。

　　還好一般人也欺負不上袁一琦。

　　“跟張承哥一起？”

　　大概除了袁一琦，其他人都能看出張承對她的感情不一般，就連袁昂也能嗅到一絲貓膩。

　　“不是?！痹荤鶝]空跟他閑聊，“我先走了。”

　　自從上次沈夢瑤誤會了她跟張承的關系，袁一琦有意識在和張承疏遠。仔細一想，張承對她是有點好過頭了，可袁一琦怎么也沒辦法想象張承喜歡她。

　　簡直滑稽。

　　早上八點，袁一琦敲響了隔壁的門。

　　沈夢瑤一拉開門，袁一琦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早?！痹荤驂衄幋蛑泻簦驂衄幋┝思蓍e的襯衫，比平時上班要隨意些。

　　不過不管何時何地，沈總看起來總是有板有眼。

　　袁一琦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喜歡女人，還是沈夢瑤這樣老干部級的女人。

　　她曾經處對象的標準是對方夠有趣，有情調，至少不能無聊。

　　碰上沈夢瑤以后，她那套標準被狗吃了。

　　沈總顯然不是一個有情調的人?？稍荤透辛硕疽粯?，就算沈夢瑤訓她話，講大道理，在她眼中，都是一種變相的可愛。

　　“吃早餐了嗎？”

　　“沒有?！?/p>

　　“早餐要按時吃?！?/p>

　　袁一琦點頭，盡管平時她最煩人說這些。

　　一看她也不像會按時吃早餐的人，沈夢瑤便說道，“在我這吃點?！?/p>

　　“好啊?！痹荤笾坏?。

　　“把你弟也叫過來?！鄙驂衄幹涝浩綍r在學校，但每周日會住在袁一琦這。

　　袁一琦又去叫袁昂，袁昂一聽要去沈夢瑤家吃早餐，嘴角咧到耳根，“我待會兒過去?！?/p>

　　“現(xiàn)在就過去?！痹荤驹陂T口。

　　“等我換件衣服?！痹嚎戳丝醋约荷砩系膖恤，有些發(fā)皺，“馬上過去?！?/p>

　　袁一琦越看袁昂越覺得不對勁，“吃個早餐而已，有什么好換的？”

　　袁昂不僅換了衣服，還吹了頭發(fā)，臭美和自戀，這點和袁一琦很像。袁昂一米九，校籃球隊的主力，一副小鮮肉長相，再加上衣品好愛打扮，不管在學校還是外邊，禍害了不少姑娘。

　　十分鐘后，袁一琦看見袁昂一副要見女朋友的打扮，出現(xiàn)在沈夢瑤家門口，袁一琦不禁在想，這小子心里在琢磨著什么？！

　　一到沈總家。

　　“我?guī)湍惆　痹悍e極去廚房幫忙。

　　沈夢瑤正煎著雞蛋，“不用了，馬上就好?！?/p>

　　“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沈夢瑤淡淡笑了笑。

　　袁一琦跟著走進廚房，袁昂正甜言蜜語夸著沈夢瑤。

　　一口一個“姐姐”，也不嫌臊。

　　這架勢，是想追人還是怎么的？

　　沈夢瑤可比他大了十四歲。

　　袁一琦想，袁昂大概是不知道沈夢瑤的具體年齡，沈總那張臉太能騙人。

　　“出來。”袁一琦拉著那小子的手臂，直接拽出廚房，小聲問他，“你打什么主意？”

　　“幫忙啊～”袁昂理直氣壯。

　　袁昂十歲就開始學大人泡妞，小學就有了初戀，他什么德行，袁一琦一清二楚，“你給我正經點。”

　　“姐，我哪不正經了……”

　　“吃早餐了?！鄙驂衄帍膹N房出來，袁一琦和袁昂正在餐廳說些什么，這姐弟倆的關系倒很親密。

　　餐桌上，袁一琦發(fā)現(xiàn)袁昂沒少偷看沈夢瑤。

　　只要袁昂多看兩眼，袁一琦就在他腿上踢一腳，或者掐一把。

　　“啊……姐……”猝不及防，袁昂叫了一聲。

　　袁一琦一臉淡然，繼續(xù)吃著煎雞蛋。

　　沈夢瑤抬了抬頭，完全不知道一切都是因為她。

　　一頓早餐吃下來，袁昂的腿估計要重度傷殘。

　　碰上美女出于本能想多看幾眼，很正常。袁一琦的反應，就跟要吃人似的，未免太夸張。

　　“吃完趕緊回去看書，都高三了?！痹荤叽僦?，偏偏袁昂吃得慢條斯理。

　　難怪袁昂每周都要從學校往這邊趕。敢情不是來看她，是想看沈夢瑤。

　　袁一琦還會教育別人了？沈夢瑤聽著想笑，跟袁昂說，“沒事，你慢點吃?！?/p>

　　“嗯！”

　　吃完早餐，袁一琦就推著袁昂回去。

　　他們關系一向和諧，難得這樣。

　　袁一琦問他，“你想干嘛？”

　　“沒想干嘛?！?/p>

　　“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p>

袁昂辯解，“那叫’欣賞’，再說，我就看兩眼……”

　　一副打歪主意的模樣叫“欣賞”？

　　袁一琦態(tài)度很堅決，“不行。”

　　“姐，你這么不講理的。”

　　袁一琦就是不講理了，“是?！?/p>

　　“……”

　　袁一琦一認真起來，連他弟的醋也吃。

　　明知道袁昂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跟沈夢瑤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可該吃的醋袁一琦一點都不少。

　　袁一琦趕走袁昂，沈夢瑤正收拾著餐桌。

　　今天陽光很好，從餐廳的窗戶照進屋里，恰好落了幾縷在沈夢瑤身上，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也難怪她冷若冰霜，身邊還總有一群男人心甘情愿圍著轉。

　　想追沈夢瑤的人，一雙手數(shù)不過來吧？

　　越是接觸，袁一琦對沈夢瑤的那種念頭就越發(fā)膨脹?，F(xiàn)在，袁一琦的眼里，腦子里，全都是她。

　　沈夢瑤稍稍抬頭，看見袁一琦正在看著自己發(fā)呆。

　　她又低下頭，嘴里輕聲說著，“傻站著做什么？”

　　“我?guī)湍惆?。”袁一琦收起自己的癡漢臉，去幫她收拾餐桌。

　　結果顯而易見，越幫越亂。

　　“好了，”沈夢瑤伸手抓住她的手背，“我來?！?/p>

　　“嗯……”袁一琦低頭看著，兩只纖瘦的手搭在一起。

　　袁一琦想翻過手，然后緊緊握住她的，光是這樣想著，都有心動的感覺。

　　沈夢瑤只是在她的手背上停留兩秒，又收了回去，繼續(xù)忙著。

　　海洋館是九點開館，她們先去醫(yī)院接小花。袁一琦趕去醫(yī)院時，小家伙早早換下了病服，坐在病床上。

　　“阿……姨……”

　　小花一看到袁一琦，就張嘴擠出這兩個字。

　　雖然吃力，但進步很大了。

　　經過一段時間訓練，再加上動了人工耳蝸手術，小花現(xiàn)在已經能進行簡單的單音節(jié)發(fā)聲，但想要正常溝通，還是要依賴手語。

　　“小花最棒。”袁一琦貓了貓腰，一邊打手語一邊說。

　　得了夸獎，小花鉆進袁一琦懷里抱著，還帶點羞澀，可愛極了。

　　“阿……姨……”看到沈夢瑤，小花特別開心，用同樣羞澀的神情望著沈夢瑤。

　　因為先天聾啞，無法與同齡小朋友正常交流，小花的性格十分內向害羞，一直封閉在自己的世界。

　　沈夢瑤也彎著腰摸了摸小花的小腦袋，一旁的袁一琦正變著法哄孩子開心，袁一琦平時那么沒耐心的人，對小孩子卻極有耐心。

　　每每這樣，沈夢瑤覺得袁一琦也挺成熟懂事的。

　　和小花奶奶告別以后，袁一琦和沈夢瑤帶著小花去海洋館，門票是袁一琦在網上預訂的，兩張成人票，小不點可以免票。

　　“阿—姨—帶—你—去—看—企—鵝?！痹荤鹱种鹁湔f著，并做了手語，雖然小花現(xiàn)在聽不太懂，但是有助于康復訓練。

　　小花開心點頭，在袁一琦臉頰上羞澀地親了一下。

　　想不想親漂亮阿姨？袁一琦指著沈夢瑤，半開玩笑地跟小花打手語，哪知道小家伙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這么小眼光就這么好，可見審美不錯，長大了有出息。

　　袁一琦抱起小花，站在沈夢瑤面前，她朝沈夢瑤咧嘴笑，調戲的語氣，“沈總，給親一口嗎？”

　　本來一句玩笑話，但袁一琦說完以后，才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

　　兩人瞬間沉默，大概是同時想起了那晚她們之間曖昧的酒后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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