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Omega的婚姻》25-43完結(jié)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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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對賀君白莫名的親近讓沈岸時時刻刻都心懷警惕,而賀君白對年年不知為何,也格外寵愛,讓沈岸更膽戰(zhàn)心驚。依譁
害得沈岸不得不私下讓年年以后離他遠(yuǎn)一點,可惜這個小家伙轉(zhuǎn)頭就忘。
賀君白每次靠近小孩都得向沈岸打報告,沈岸不是害怕他在年年面前胡說八道,而是擔(dān)心年年突然說漏了嘴。?璍
這天沈岸收到宋彥的短信,說他現(xiàn)在在D港,他拿到了D港一家大公司的offer,問能不能帶著年年出來聚聚。
沈岸同意了。
作為賀君白的秘書,沈岸的工作很簡單,日??促R君白抽風(fēng),有時候想撂挑子不干,就會想起欠下賀君白的累累債務(wù)。
心情就會莫名平復(fù)一些。
而且賀君白自從學(xué)會說對不起后, 就以此當(dāng)免死金牌,沈岸簡直有火沒處發(fā)。
很多次在同事面前澄清他跟賀君白很清白,他們就是單純的債主和負(fù)債人的關(guān)系。
同意們都以我懂我懂的表情回復(fù)他。
賀君白撐在辦公桌上睡著了,沈岸不得不承認(rèn),他認(rèn)真工作起來的樣子確實挺能蠱惑人的。
沈岸叫了他兩聲名字,沒叫醒,賀君白休息前特意叮囑過他一定要把他叫醒,呆會有人進(jìn)來做簡報。
沈岸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眼看賀君白動了動身體要醒來。
沈岸剛準(zhǔn)備撤退,賀君白就一把摟住他的腰,還將臉埋進(jìn)了沈岸腰腹,瞇著眼睛蹭了蹭:“別吵,再睡會?!?/p>
沈岸:“……你放開我?!?/p>
這時做簡報的人紛紛涌入這個辦公室。最先進(jìn)來的那個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看了眼手表,和賀君白眼神對上,說了句時間還沒到,冒犯了,就自覺退了出去。
賀君白松開了手,他看向面上有些麻木的沈岸,驚疑不定地道:“剛才我的手不聽指揮……”
沈岸:“你就是故意的?!?/p>
賀君白也不辯解:“……對不起……”
沈岸覺得賀君白這些把戲在他眼里很可笑。
沈岸說下午他想要請假,前夫問他去干嘛。
沈岸就實話實說去見宋彥,他和女兒都挺想他的,又突然想起什么地說道:“還以為你當(dāng)初會很快和李小姐結(jié)婚呢?畢竟你年紀(jì)也不小了?!?/p>
前夫哥賀君白沉著臉站起身:“你是什么意思?”
沈岸也不能直接說他不想跟他這個前夫牽扯不清,畢竟賀君白的自尊有時候薄得像一張紙。
他這個被騷擾對象簡直不堪其擾,又不敢聲張。
他只好溫柔地道:“意思就是你結(jié)婚了就會體諒體諒我們一家人,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p>
賀君白欲言又止地看著他:“那你當(dāng)初有這么想過我嗎?你不是說過很喜歡我的嗎?為什么那么快就可以跟別人結(jié)婚?”
沈岸說:“你自己說過你是賀君白,不是阿白,所以我為什么要等一個永遠(yuǎn)都不會回來的人,我更不會想你?!?/p>
賀君白被說得啞口無言。
沈岸和宋彥約在一家餐廳見面,沈岸問了一些關(guān)于宋彥的近況。
宋彥說:“哥,我一切都好,就是擔(dān)心你和年年,你不知道之前就有人拿著好大一筆錢讓我離開D港,不過我沒同意?!?/p>
沈岸說賀君白就是沖著他來的,讓宋彥放寬心,就算不從他身上找原由,也會想別的辦法的。
宋彥問:“哥,不然你帶著年年逃吧,去一個沒人認(rèn)識你們的地方,帶著年年重新生活。”
“你太小看賀君白這個人了,他若是不想要放手,我逃到哪里被他找到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你們兩個不是離婚了嗎?為什么他一定要找到你?!?/p>
沈岸搖頭,他也不知道,賀君白瞧不上他這是事實,不過逃避從來不是辦法,迎LJ面直上才是。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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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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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見到賀君白十分開心。
沈岸還沒吃完午飯,賀君白的電話就來了。
宋彥:“這也太過分了吧,哥你是不是平日里都沒有自由?!?/p>
沈岸只能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就是害怕他發(fā)現(xiàn)年年是他的女兒后,會把她搶走,所以讓宋彥千萬要把戲做全,年年就是他的女兒。
本來有一半胡謅的話,竟然被宋彥當(dāng)了真。
還十分氣憤地說:“他是惡霸嗎?哥你一個人把年年帶這么大,他怎么有臉跟你搶年年,哥你放心就會打死我,我也不會說出去的?!?/p>
飯后宋彥就提出帶年年去游樂場,沈岸同意了,年年坐在宋彥的肩頭,笑得很開心,沈岸扶著小丫頭以免她掉下來。
小孩能玩的項目不多,其余時間沈岸坐在那邊邊吃冰淇淋邊給年年和宋彥拍照。
這幅畫面在外人看來十分和諧美好。
相反,在某些人眼里就格外刺眼。
等年年玩累了之后,沈岸回到別墅的時候,管家問他去了哪里。
沈岸說他帶著年年出去玩了。
管家有些擔(dān)憂地道:“剛才少爺回來的時候很不開心,拿了幾瓶紅酒就上去了,少爺?shù)木屏坎⒉缓谩!?/p>
沈岸自然知道賀君白酒量不行,而且喝醉了話還特別多。
大家沒當(dāng)回事,只是在天黑之后賀君白的門還是敲不開的時候,管家只好來找沈岸。
“他拿了多少進(jìn)去?”
管家說:“五瓶吧。”
沈岸敲門,里邊根本沒動靜:“備用鑰匙呢?”
管家說:“這間屋子沒有備用鑰匙?!?/p>
沈岸于是拍了拍門:“賀君白!你開開門!賀君白!”
沈岸剛想踹門而入,他轉(zhuǎn)過身讓管家離遠(yuǎn)一些,門突然打開。
賀君白把沈岸一把撈了進(jìn)去,然后迅速又把門鎖住了。沈岸猝不及防就跟著賀君白跌到了床上,賀君白雙手扣在他的腰上,腦袋剛好埋在他的頸部。
等他從驚魂未定的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沈岸聞到從賀君白身上傳來的濃重的紅酒味。
整個房間里沒有一點光亮,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這樣安靜的環(huán)境下,兩個人的呼吸就變成了唯一的聲音。
賀君白身上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遞到他身上,沈岸按著前夫的肩膀,試圖推開他,無果后只得攤手放棄。
“賀君白,你究竟喝了多少?”
沒回答他。
“你先放開我,我不想和一個醉鬼呆在一起?!?/p>
“……那你就愿意跟那個姓宋的呆在一起,是嗎?沈岸,你怎么變得那么快,你……為什么就不多等我那么一會會,就一會會,你們一起吃飯,一起去游樂園,你們才是一家人,我就是個外人,我就是個外人。”
沈岸:“你跟蹤我?”
“你還給他夾菜,你還朝他笑,你還給他拍照,你對他那么好,沈岸,他一點都不珍惜你,你怎么那么傻,你就是個傻子?!?/p>
賀君白喝醉了就是這樣,說話顛三倒四,邏輯鬼才,沈岸想趕緊推開了他:“對,我就是對他好,你快放開我?!?/p>
賀君白突然認(rèn)真道:“沈岸,可你跟他一點都不幸福,他什么都不用管,就可以享受你的好,他的父母不承認(rèn)你,他從來沒有跟朋友介紹過你,孩子生病你跑上跑下的時候他也不在,甚至你被車撞,只能自己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回家,一個人拎著很重的菜,一個人送小孩,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你明明過得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好,你這么好,明明是他不珍惜?!?/p>
沈岸眨了眨眼睛,他被車擦傷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那天趕時間去接年年,以為自己沒事就謝絕了車主送他去醫(yī)院的好意,誰知道痛感在他走出了十來分鐘才慢慢感覺到,他撩開褲腿,才發(fā)現(xiàn)血已經(jīng)沁了出來,連黑色褲腿上都能隱隱看見血跡。
他扶住一棵樹,坐在了一個空曠的臺階上,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有些慘烈的傷口,他先給老師打了個電話,讓年年再多在那留一會,準(zhǔn)備找個診所包扎一下。
突然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挺面善的中年人:“先生,你傷看起來不輕,需要我送你去醫(yī)院嗎?”
沈岸看著不遠(yuǎn)處停著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豪車,剛準(zhǔn)備婉拒他的好意,中年人說不遠(yuǎn)處就有個診所,不麻煩的。
沈岸只是怕自己會弄臟他的車,強(qiáng)撐著站起來:“不用了,就是看著嚴(yán)重而已,我可以自己能過去,謝謝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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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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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為難,往車那邊看了幾眼,但沈岸堅持可以一個人過去,男人于是連忙上前去扶,可是隨之而來的是那輛車也跟著動了,跟在沈岸旁邊,甚至按了喇叭。
那中年男人連連保證自己是個好人,甚至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沈岸最后坐上了后座。
他不過往駕駛座看了幾眼,中年男人擦了擦額頭的汗,連忙道:“那是司機(jī),司機(jī)?!?/p>
只見那司機(jī)帶著鴨舌帽,口罩和墨鏡,臉上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身上的襯衫更是中年男人的不知多少倍價錢,背影有些熟悉,動作略略透出幾分僵硬。
沈岸:“原來那個司機(jī)就是你?”
沈岸要下車的時候,他還作勢上前來扶,還指著醫(yī)院外的輪椅刻意壓低了聲音問他需要嗎?
大叔在一旁拿著汗巾擦了又擦欲言又止。
賀君白雖然喝醉氣悶,但仍然道:“什么司機(jī)?我不是?!?/p>
沈岸根據(jù)上一次年年生病的時間推算:“你監(jiān)視我多久了?”
?璍賀君白:“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沈岸啞口無言,面對賀君白的裝模做樣猜測:“不會是一年半?”
“…………”
“兩年?”
“…………”
“兩年半?”
賀君白遲鈍地道:“沒到這么久?”
“兩年?”
“…………”
“一年零三個月?一年零六個月?”
賀君白麗嘉帶著幽怨,悶悶道:“是一年三個月零八天,我有想過你會過得好,可是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這簡直出乎沈岸的預(yù)料,所以賀君白這么早就找到了他,為什么時隔這么久才露面。沈岸想得出神,賀君白居然壓著他呼吸逐漸平緩,眼看著要睡著了。
之前也是這樣,賀君白喝醉了其實也挺懂事的,除了話多得有些煩人,你問什么他就答什么,睡著就好了,但前提是自己沒有被壓得動彈不得之外。
沈岸推了他幾下,沒動靜,打了好幾下,反倒手都疼了,于是沈岸試探性地摸到了他的手臂內(nèi)側(cè)的軟肉,深呼吸幾口狠狠地擰了一下。
“嗷??!”
賀君白抱著手臂縮在角落里生悶氣。
沈岸把燈打開才看清楚散落在地上的空酒瓶,他看著見底的幾個瓶子,看了眼只因為疼痛清醒一瞬的賀君白,不太想理他決定出去。
結(jié)果門卻怎么都打不開,沈岸嘗試了好幾次。
沈岸無奈轉(zhuǎn)頭問賀君白:“你門是不是壞了,怎么打不開?!?/p>
賀君白轉(zhuǎn)了個方向用背影對著沈岸,這個動作沈岸知道,是要他去哄的信號。
沈岸覺得賀君白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是K區(qū)的阿白,可是這跟行為做派跟當(dāng)初和他別扭生氣的阿白有什么兩樣。
也不知道一天跟自己較什么勁。
沈岸沒辦法,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放輕了語氣道:“我剛才下手太重了,你沒事吧。”
賀君白抬眼看他,迅速解了襯衫扣子,赤著上半身,把剛才被沈岸掐過的地方給他看,用的勁的確有些大,看得出都有些青了。
沈岸心虛道:“……應(yīng)該不太疼的吧,不過如果不是你那么壓著我,我也不會那么對你,你快把門給我打開?!?/p>
賀君白呆呆傻傻,有些恍惚地看著門道:“不要,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出去打架了,所以你又要把我趕到小床上去睡,可是是流氓先來找事的,我沒有錯?!?/p>
沈岸聞言有些慌張地看著賀君白:“賀君白,你在說什么?”
賀君白皺眉:“你叫我什么?我叫沈白啊。”
沈岸看著他,后退幾步咬住下唇,腦子里飛快閃過幾個字。
人格分裂?記憶錯亂?
還是傻了?
“你說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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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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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重新確認(rèn)了一遍。
賀君白垂下眼睛,有些可憐地道:“總之你就是喜歡幫著外人來欺負(fù)我。”
說完之后,賀君白起身看著他的房間,睜大眼睛道:“我們在哪?沈岸,這不是我們家,你身上怎么沒有我的信息素了?”
沈岸伸手捂住嘴,猶豫地道:“阿……阿白?”
“沈岸,你身上怎么沒有我的信息素了?怎么回事???”
賀君白往沈岸的方向走了幾步,就跌坐在地上,甩了甩頭,沈岸連忙去扶他,卻被拽到了賀君白懷里,他將沈岸按在自己懷里,伸手強(qiáng)硬地去觸碰著他的腺體。
經(jīng)年的疤痕觸手的感覺肯定不是太平滑,沈岸以前有想過去將那疤痕消一消,可是那個念頭只是出現(xiàn)過一瞬,就沒再出現(xiàn)過,他沒覺得丑,反而覺得是那是一種幸福。
因為他覺得很值,當(dāng)他聽到年年啼哭的第一聲,他躺在手術(shù)臺上,護(hù)士抱給他看時,這個倔強(qiáng)的小生命,他就覺得怎么樣都是值得的。
他做手術(shù)時并不知道自己懷了年年,因為懷孕的緣故,身體中的信息素失調(diào),所以那時候標(biāo)記消除手術(shù)的傷口遲遲不能痊愈。
沈岸幾乎整個孕期都在醫(yī)院的無菌病房里度過,靠著人工仿制的Alpha信息素,最像賀君白的那個味道,才保住了年年,非常難過和煎熬。
可是腺體由于反反復(fù)復(fù)的病情加重,雖然后來痊愈卻再不能被Alpha標(biāo)記,還留下了疤。
沈岸腺體被賀君白摩挲過,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有些慌張往后縮:“你放開我,別碰我?!?/p>
賀君白顫抖的聲音響起:“怎么沒了?標(biāo)記怎么沒了?沈岸,你不要我了嗎?到底誰干的?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沈岸愣住,他感覺到了頸部有濕潤的觸感:“……你……你哭了?”
“你怎么能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我也會好好聽你的話,不會再跟別人打架了,沈岸,你把我?guī)Щ丶业模抑挥心懔?,你不能不要我?!?/p>
沈岸掙開賀君白的掣肘,確認(rèn)他是真的哭了,眼里的慌張和奔潰也不是在作假。
沈岸猶豫地伸手擦去他的眼淚:“你別……哭了,我沒不要你,阿白……你別哭了。”
賀君白握住他的手,眼中隱隱有些紅:“那為什么標(biāo)記沒了?為什么?”
沈岸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就被賀君白按倒床上。
賀君白扣住他的手腕,看起來酒還未醒:“所以為什么標(biāo)記沒有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做錯了什么?”
賀君白的眼淚掉在沈岸的臉頰上,沈岸伸手觸碰著那點濕潤,突然苦笑道:“原來,沈白真的是沈白,賀君白真的是賀君白?!?/p>
他伸手抱住賀君白,閉了閉眼睛道:“我沒有不要你,我也很想你?!?/p>
賀君白說:“那可以讓我把標(biāo)記補(bǔ)上嗎?”
沈岸盯著他,鬼使神差地沒拒絕。
這一標(biāo)記就是到了半夜。
被子里攀出一只秀氣又白凈的手,攥住床單,像是難以忍耐痛苦,留下淡淡的水痕,很快被另外一只手覆上拖了回去。
空氣里彌漫著信息素的味道,還有隱隱傳來沈岸的哭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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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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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夜還深,還沒到罷休的時候,賀君白叼著沈岸的腺體。
腺體被賀君白蹂躪得有些慘,因為沈岸腺體有損,根本無法再完全標(biāo)記,也許明天或者后天賀君白的信息素就會消失。
也因為這點,賀君白顯得格外焦躁,打了好多個臨時標(biāo)記,直到沈岸渾身都是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他才滿意地親了親他的側(cè)臉,像頭雄獅圈著自己伴侶吃飽喝足地睡去。
沈岸整個人都是汗津津,像從水里撈起來的,他頭發(fā)都有些濕,身上散發(fā)著屬于賀君白的信息素味道,也累得沉沉睡去。
沈岸醒來時沒感覺到睡前的那股黏膩感,才反應(yīng)過來賀君白應(yīng)該是昨晚給他收拾了一下。
他原本想起床,結(jié)果腰酸腿疼得重新疲軟地趴在了床上,他有些吃痛地摸了摸側(cè)頸,他隱隱約約回憶起昨晚賀君白給他洗頭發(fā)的時候,在他耳邊不知道絮絮叨叨個什么勁,他有些煩躁地推開他,賀君白就擠進(jìn)浴缸里壓著他舔咬著他側(cè)頸的軟肉。
后來做沒有,沈岸已經(jīng)沒印象了,他累得手指頭都沒有勁了。
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是素了很久的人,一下子被大魚大肉滋補(bǔ)得有些過頭。
房間里有一股子酒味摻雜著淡淡的清香。
沈岸都不敢碰自己的腺體,他都能想象出是什么慘狀。
身體里那股饜足也是很久都沒有過的體驗。
他有些頭疼地想,昨晚賀君白貌似沒做措施,之前他們在K區(qū)的時候,沈岸自從和賀君白發(fā)生關(guān)系后,就沒有那個習(xí)慣,那時候他是真的想要個孩子,卻一直沒有,誰知道卻在最不該來的時候來了。
他緩了挺久的,才坐起身來,身上的灰色睡衣大了一圈,很輕易就滑落下去,露出了半個圓潤的肩頭。
沒等他下床,門突然就開了,賀君白就端著早飯進(jìn)來。
不過他看到沈岸時,神情微滯,眼神閃躲,非常不自然。
“你醒了?”
沈岸見他不敢看自己,再沒昨晚那股子黏黏糊糊的勁,不由地對自己的猜測篤定幾分。
當(dāng)賀君白把早餐放在他旁邊時,沈岸回過神來,出聲道。
“賀君白?”“啊……”
沈岸沒再叫阿白,只定定地盯著賀君白看了幾眼,賀君白穿著跟他同色系的睡衣,在他身上就顯得他整個人俊雅之極,很貼身,可到了沈岸身上,就明顯大了一圈。
明明賀君白比他沒高特別多,沈岸挽了挽袖子,疑惑道。
“……你昨晚怎么把門鎖住的?”
賀君白連忙擺手澄清道:“不是我關(guān)的,我今天早上能打開的?!?/p>
沈岸想起了昨晚管家說沒有備用鑰匙,可是賀君白把他拽進(jìn)來之后,門外的人就好像就散了,沒聲了。
賀君白:“那個,昨晚……”
就昨晚的事,沈岸覺得他們雙方都有責(zé)任,沈岸看著恢復(fù)正常的賀君白:“我懂,你放心,畢竟昨晚那種情況比較特殊,跟我接觸不是你的本意,我會很快就忘了的。”
賀君白臉色微變:“你說什么?”
沈岸有些難過地看著他:“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就是你昨晚變成沈白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是性格分裂?!?/p>
賀君白微微張嘴,說不出來話。
沈岸同情地看著他道:“你之前跟我說沈白是沈白,賀君白是賀君白,我還覺得你是有病,現(xiàn)在看來……”
我是真的有病,賀君白有些崩潰地想。
“我昨晚有什么不一樣嗎?”
沈岸于是想了想道:“總之不是你現(xiàn)在賀君白的樣子?!?/p>
賀君白摸著自己大清早起來吹的頭發(fā),每一根頭發(fā)絲都恰到好處,精心挑選的睡衣和跑了三公里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浮腫,眨了眨眼睛道:“我這個樣子怎么了?”
沈岸誠實道:“很裝,很做作,很燒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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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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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白嘴唇顫抖,看起來頗受打擊地道:“我原來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
沈岸看他后提幾步,一臉羞憤,覺得自己說得有點狠:“可能是我拿沈白的濾鏡看你了,才會覺得你是這樣?!?/p>
賀君白憋了一口氣,沒說出自己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委屈又生氣地道:“你就是雙標(biāo),你怎么知道我當(dāng)沈白的時候就不裝,不做作,我當(dāng)賀君白的時候你就這樣覺得,你就沒想過沈白是因為……因為……”
條件不允許嗎?
沈岸盯著他看了幾眼,垂眼道:“可是沈白對我很好,賀君白對我又不好,我又不是受虐狂?!?/p>
沈岸說完,賀君白愣住,他把裝著雞蛋羹的瓷碗蓋子打開。
“對不起。”
沈岸接過勺子,覺得賀君白溫柔得有些不理解,他問:“賀君白,你知道你還有個人格嗎?”
賀君白其實昨晚演的成分很多,他被沈岸和那個姓宋的站在一起時,一家三口和諧的場面刺激到了,喝得真的醉了,他看見沈岸,記憶仿佛又回到了K區(qū)時和沈岸蝸居在那個小房子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究竟胡言亂語了多少,他腦子里就一個念頭,沈岸是他的,歸根結(jié)底他就是覺得委屈,就是想無賴一次,沒想到居然成功了,沈岸對他心軟了。
賀君白看著沈岸滿含期待的眼神時,眼睛很亮,就好像他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時,就會枯萎凋零,他居然說不出自己是昨晚喝醉了,發(fā)瘋了。
他鬼使神差地說:“……是。”沈岸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他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慰,喃喃道:“哦,難怪你不喜歡我,那個時候你是賀君白嘛,不是沈白,難怪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這樣的下等的Omega?!?/p>
賀君白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給揪住一般,巴巴地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沈岸抬頭眼里似乎有水汽,強(qiáng)顏歡笑道:“這樣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賀君白不喜歡我?!?/p>
“所以你昨晚只是對沈白心軟了?!?/p>
沈岸沉默良久說:“對啊,我只會對沈白心軟,他雖然沒有錢,也不是什么首富之子,沒有很高的社會地位,還會惹麻煩,可是他也很善良,他很喜歡我,不會貶低我只是個K區(qū)下等Omega,不會利用我只為給自己營造個好形象,也不會對我發(fā)脾氣,也不會讓別人給我受委屈……”
賀君白跪在沈岸面前,拉著他的手急忙說:“……我發(fā)誓,以后絕對不會提什么下等,我以前說話不經(jīng)大腦,我以后都改,但是我什么時候利用你營造形象了?我沒有。”
“可別墅里的人都是這么說的,他們說你故意冷著我,就是想讓我主動跟你離婚,這樣別人說起你的時候,只會覺得是我不識好歹。”
賀君白喃喃道:“……我從沒這樣想過……”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你。
沈岸抽出自己的手,擦了擦眼睛,可是卻怎么也擦不干凈水汽,聲音里甚至帶了些哭腔:“不過,都沒關(guān)系了,我以前很難過,是因為我以為真像你說的,沈白從來沒有愛過我,可是他昨晚告訴我不是的,賀君白,他是喜歡我的?!?/p>
賀君白想扯過沈岸,殘忍地告訴他這具身體里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格而已,無論是沈白還麗嘉是賀君白,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壞,一樣的利己主義。
他以前說沈白是沈白,賀君白是賀君白,只不過是吃醋,嫉妒,他吃醋沈岸叫他阿白時的柔情蜜意,就像在看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
當(dāng)初父親重病他被暗算,被沈岸救起后失憶,他本來就是目的不純地靠近他的,甚至一些聽話都是演出來的,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在想著要怎么離開,甚至他在恢復(fù)記憶很長一段時間里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揣測過恢復(fù)身份過沈岸會不會甩不掉了。
可是誰知道后來他是真的愛上了沈岸,甚至結(jié)婚,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傻,這么可愛的人,他就真的后來想留下來跟他好好生活過,誰知道居然丟失了K區(qū)的記憶。
他終于把自己真正的模樣暴露在了沈岸面前,那個傲慢,有著嚴(yán)重偏見的賀君白,把世上最大的惡意都給了他,傷害了他,弄丟了他。
他這個人除了這具皮囊還能看,整個心肝脾肺都是黑的,可是沈岸卻把沈白想成了個好人,執(zhí)著地告訴他沈白就是喜歡他的,他不是他說的那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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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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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白伸手擦去他的眼淚:“對,我說謊了,他就是喜歡你的,只是他被壓制了,很少出現(xiàn)了而已?!?/p>
賀君白明顯感覺到自從自己在沈岸面前承認(rèn)自己還有另外人格之后,他就沒那么排斥他了。
特別是沈岸有時滿懷期待地盯著他時,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覺得更加苦澀不已。
更讓他上火的是那個姓宋的最近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沈岸身邊,他能怎么辦,問多了會惹得沈岸厭煩,都說了要改,又不能隨便發(fā)脾氣,只能微笑著讓沈岸早點回來,然后讓自己人盯緊那兩個人。
“什么酒店,小巷,只要發(fā)現(xiàn)姓宋的意圖不軌,先不用告訴我,先把他打一頓再說?!?/p>
雖說是他先不對,陷害宋彥的。但賀君白觀察了宋彥十幾天,就發(fā)現(xiàn)他不對了,可沈岸還是被他蒙蔽著,實在太遲鈍了些。
沈岸最近這么頻繁地跟宋彥見面,一方面是因為宋彥交往了一陣的對象誤會可他們的關(guān)系,沈岸覺得自己有責(zé)任去幫他解釋。
但是那個女孩不想見宋彥,沈岸不得已多跑了幾次,他把年年托付給管家照顧一下,賀君白佯裝喝水路過,陰陽怪氣地扔下一句:“都離婚了有什么好說的?!?/p>
沈岸盯著他看,賀君白灌了一杯水,噎住了,懂了,他還是被先離的那個,不得已掛起了個微笑然后道。
“早去早回,我讓司機(jī)送你吧。”
沈岸說不用了,他打車就好。
沈岸走之前,有些猶豫地看著想要去貼賀君白的年年,對賀君白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女兒,不要兇她,你讓她自己乖乖呆在一邊,她就會聽話?!?/p>
賀君白覺得沈岸看自己的眼神認(rèn)為自己會把他女兒吃了,不由得有些氣極。
管家?guī)е昴暝诨▓@玩了一會,他讓年年坐在小凳子上,自己進(jìn)去給她拿水杯。
賀君白一邊在處理工作,一邊分心地看著有人給他匯報沈岸和賀君白的見面細(xì)節(jié),門突然被輕輕推開,卻不見人,覺得有些奇怪,他起身準(zhǔn)備把門關(guān)住,站起身就看見穿著藍(lán)色背帶褲,草莓小白衫的小不點兩個手指頭拉在一起站在不遠(yuǎn)處盯著他。
賀君白:“…………”
沒過多久,賀君白看著坐在他對面看動畫的奶團(tuán)子,管家終于找到了書房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管家小心地覷了面無表情的賀君白一眼,想要把年年帶出去,她卻不愿意離開,還從椅子上爬下來抱住賀君白的大腿不放。
管家:“……少爺,別生氣,我這就帶她出去?!?/p>
賀君白:“不用了。”
管家:“少爺,你看這小丫頭多喜歡你,你做后爹完全沒問題?!?/p>
賀君白捂住年年的耳朵,對管家說:“出去?!?/p>
管家退了出去,賀君白翹了翹年年扎的辮子,沈岸把她養(yǎng)得白白嫩嫩的,除了那雙眼睛之外,很像沈岸。
賀君白朝她伸出手,年年被他抱在懷里。
年年的注意力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機(jī)吸引,指著照片說:“哥哥,爸爸?!?/p>
賀君白自動忽略哥哥兩個字,見她摸著自己手上的表,就把那塊價值不菲的表解了下來:“你叫我一聲爸爸,手表就給你。”
年年:“爸爸?!?/p>
賀君白:“…………”
他拉開抽屜,又拿出一塊平日里用的表:“……再叫一聲,再給你一塊?!?/p>
“爸爸?!?/p>
賀君白:“……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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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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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傍晚了,他替宋彥解釋清楚了他們之間的事。
他真的把宋彥當(dāng)成弟弟,當(dāng)初要不是有宋彥,非常照顧他,愿意跟他假結(jié)婚,他一個懷孕沒有Alpha的Omega會處處受限,甚至沒法把年年健康地生下來。
管家說少爺正陪著年年在玩,沈岸于是上樓準(zhǔn)備把女兒帶下來。
一打開門,年年睡得四仰八叉地趴在賀君白的身上,鞋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腳還蹬在賀君白的下巴,眼看著都要伸進(jìn)他嘴里去了,手里扒拉著一塊陀飛輪手表,賀君白臉上攤著一本書,也在沙發(fā)上睡熟了。
沈岸:“…………”
沈岸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準(zhǔn)備把年年悄無聲息地挪走,賀君白突然被驚醒抬了一下頭,臉上的書也隨之滑落下來,露出了頭上綁的一個小辮,還夾了好幾個兔子發(fā)卡。
非常童趣。
沈岸:“…………”他醒了不會打人吧。
沈岸想抱人就跑,腰卻被賀君白一只手臂狠狠摟住了,他抱著年年,本能地護(hù)住她,結(jié)果被賀君白沒輕沒重地?fù)狭松嘲l(fā)。年年被這動靜嚇醒,貼著沈岸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
沈岸哄著女兒:“賀君白!”
賀君白睜開眼睛無辜地看向沈岸,眼神還有些迷茫,沒多大反應(yīng)。
沈岸:“阿白?”
賀君白身體僵了一瞬,嘴角動了動,眼中的迷茫恰到好處,坐起身來,看著沈岸摸摸頭:“這是哪里?”
“這是誰的小孩?”
沈岸張了張嘴,看了眼懷里睡著的年年:“這是你家……這是我的小孩。”
“哦,這是我們的孩子嗎?”
沈岸抬眼看著他,突然輕嘆了一口氣:“阿白,這是我們的女兒?!?/p>
賀君白在沈岸看不見的地方扯了扯嘴角,只覺得沈岸為了哄沈白這種話都能說出來:“……怎么我不知道我還有個女兒?!?/p>
賀君白摸了摸年年的臉,別說,一點都不像姓宋的,他姑且能接受,勉強(qiáng)還算可愛吧。
沈岸于是只好簡單地說了賀君白身體里幫著另外一個人格的事。
賀君白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隱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你放心,他不喜歡他的話,我以后會經(jīng)常出來陪你的。”
沈岸好奇問道:“那你什么時候能PanPan出來?。俊?/p>
賀君白坐在沈岸身邊,手嘗試著搭在他肩上,沒被打,于是他更進(jìn)了一步。
“你想我出來的時候我就會出來,以后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另外一個人格也是?!?/p>
沈岸把頭靠在賀君白的肩頭,有些委屈地道:“你怎么三年前不出現(xiàn),你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很難受,你對我很不好?!?/p>
賀君白有些心疼地吻了吻沈岸的額頭說:“不會了,以后都不會了,賀君白那個混蛋再也不會欺負(fù)你了,以后只有沈白對你好。”
沈岸有些猶豫地說:“可是我以前聽過這種事,最后你們只能留下一個的?!?/p>
賀君白問:“沈岸,你想要誰留下呢?”
沈岸愣住,說不知道。
賀君白也不知道自己在較什么勁:“為什么不知道,賀君白這么討厭就讓他消失就好了,以后他再也不會出現(xiàn),你會開心嗎?”
沈岸抬頭看了他一眼,賀君白抱著他,克制地道:“沈岸,我好餓,想吃你做的飯了。”
沈岸說好,把年年放在一邊睡覺, 賀君白就這么想要出門,沈岸突然噗嗤一笑拉住他,踮腳幫他取下兔子發(fā)卡。
賀君白摸了摸頭發(fā):“……我一直這樣在跟你說話?”
沈岸笑著說:“很可愛?!?/p>
賀君白:“…………”
下了樓之后,管家躲在角落欣慰地看著廚房忙活的兩個人,沈岸負(fù)責(zé)忙,賀君白負(fù)責(zé)一會抱抱他,一會親親他給他添忙,一旁的廚師疑惑問:“上午不還沒這么好的嗎?少爺怎么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管家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走了走了,少爺愛面子得很,不讓我們看見他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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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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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的時候,賀君白抱著枕頭出現(xiàn)了沈岸門口:“沈岸,我想要跟你一起睡?!?/p>
沈岸扒著門猶豫道:“可是萬一你變回去了怎么辦?”
賀君白擠了進(jìn)去:“不會,我被壓制夠久了,我和他商量好了,他再也不會在你面前出現(xiàn)了?!?/p>
沈岸神情恍惚地點點頭:“這還可以商量嗎?”
賀君白看沈岸不疑有他,心想我的傻老婆。年年早就睡著了,賀君白說:“我明天給她買個小床吧?!?/p>
沈岸:“她占不了多少地方?!?/p>
沈岸剛洗完澡,臉上微微發(fā)紅,水汽未消,淺色的睡衣有些松松垮垮掛在身上,顯得很清純。
賀君白咽了咽喉嚨,伸手摸了摸沈岸的后頸,覺得沈岸身上自己的信息素淡得幾乎完全消失了:“我?guī)湍憧纯次疑洗我У暮圹E消了沒?!?/p>
沈岸臉紅地道:“你下次不要留那么明顯的印子,今天就被人看到的?!?/p>
賀君白一想到他今天見的人,眼神暗了暗:“我這次輕輕的,好不好?!?/p>
沈岸側(cè)躺在床上,賀君白從身后摟住他,一開始還克制還只是地?fù)е侵南袤w,沈岸抓著賀君白的手臂,卻被箍得更緊。
“為什么留了這個疤?”
沈岸喘了一口氣,想著他不知道有宋彥的存在,道:“那時候手術(shù)后還沒好,我就發(fā)現(xiàn)懷了年年,信息素亂了,傷口就遲遲好不了。”
賀君白卻想的是,沈岸寧愿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把宋彥的孩子生下來。
“……你知道腺體對于一個omega意味著什么嗎?真的可以為了他不要命嗎?”
“啊,”沈岸沒聽清楚他再說什么,突然吃痛驚呼一聲,“阿白,別,年年在旁邊,標(biāo)記不了的?!?/p>
賀君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紅了眼睛,扣住沈岸的手掌:“這里原本有我的標(biāo)記的,只屬于我的,你是我的omega,我的?!?/p>
第二天,沈岸忍著不適感替年年穿衣服,賀君白醒來順手往旁邊一撈發(fā)現(xiàn)沒人,連忙起身下床,就看見正在替年年扎頭發(fā)的沈岸。
年年今天穿著一件香芋色的小外套,昨晚外面下過雨,賀君白過去摟著沈岸的腰:“怎么不多睡一會?!?/p>
誰知道賀君白話音剛落,年年就抱著賀君白的大腿:“爸爸,爸爸。”
沈岸&賀君白:“…………”
沈岸疑惑地看向賀君白,賀君白把他扛回床上,扯過被子給他蓋住,抱起年年關(guān)上門:“你補(bǔ)覺,我送她去幼兒園?!?/p>
沈岸看著扣住的門,皺了皺眉,諸多疑問在心頭堆積,躺了一會,沒抗住身體上的困倦,緩緩閉眼睡了過去。
年年捧著草莓酸奶乖乖坐在后面,賀君白從她手里拿走:“你不能再喝了,這是第二罐了?!?/p>
年年扁了扁嘴,有些生氣地看著賀君白,說:“我要?!?/p>
賀君白說:“你不要,喝多了肚子疼,沈岸不在這,就算你哭我也不會心軟的?!?/p>
年年抱著小背包挪遠(yuǎn)了一些,眼淚就在眼圈里打轉(zhuǎn),賀君白看過她那個小羊書包,里邊就是小毛巾和一套替換衣物。
賀君白覺得有趣,湊了過去,有些欠揍地道:“我這是為你好?!?/p>
年年一個巴掌就拍在他今早特意吹的頭發(fā)上,四目相對,隱隱有火藥味,司機(jī)突然瞥了一眼鏡子,開口道:“少爺,這小丫頭跟你生氣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特別是那雙眼睛,簡直跟你小時候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賀君白突然看了一眼年年,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對,看了眼年年,覺得真的有點像,他把酸奶遞給她:“好吧,還給你,不生氣了吧。”
年年眼中噙著眼淚接了過去,又坐了過來委屈地蹭了蹭賀君白。
賀君白心瞬間軟了下來,摸著年年的腦袋喃喃道:“難怪沈岸那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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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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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醒了之后覺得頭有些暈,他猜想是昨晚被折騰得太晚了,手腳也沒什么力氣,整個房間都是昏暗的,讓他有種深陷漩渦的窒息感。
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沒人問津,靠自己熬過的易感期。
突然,迷迷糊糊中,有一只手搭在他的額頭,他聽見賀君白有些著急和愧疚地道:“發(fā)燒了。”
他剛準(zhǔn)備給醫(yī)生打電話的時候,沈岸抓住了他的手:“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好不好?!?/p>
賀君白坐在床邊:“沈岸,你發(fā)燒了,都怪我,你先松開我,我讓醫(yī)生過來,好不好?”
沈岸搖搖頭,嘴里說著我好冷,帶著哭腔又說著每次我想要你的時候,你從來都不會出現(xiàn)。
賀君白愣住。沈岸頭埋在被子里聲音沙啞地道:“……其實,腺體壞了也挺好的,我也不想要過易感期了,我不想要再過一點尊嚴(yán)都沒有的易感期了。”
賀君白一愣掀開被子,把沈岸緊緊摟在懷里,拍著他的背一直說著對不起。
他還記得那時候他剛回D港,父親的突然離世讓他措手不及,本就是兄弟鬩墻,他被那幾個叔伯暗算才失憶的。
他那個時候沒把那個K區(qū)的沈岸放在心上,整天腦子里都是處理他父親留下的爛攤子,他接到了沈岸的電話,事實上前幾個電話是他自己親手掐斷的,他盯著沈岸給他買的手機(jī)響個不停。
手機(jī)被他扔過一次,后來又被他撿回來了。
沈岸痛苦又渴望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他張了張嘴,什么話也說不出,就掛斷了。
去往D港的路上,他甚至覺得是去處理一個麻煩。
其實他很慌,他什么都不記得,卻莫名其妙有了一個omega,他用自己從小到大被灌輸?shù)乃季S去揣測沈岸,只覺得那是一個不知好歹的omega,他或許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想從他身上得到好處而已,卻從來沒想過真的有人會愛他。
有人會真的會愛上一無所有的他。
他那時候把沈岸的真心踩進(jìn)泥里的時候,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自私,高傲而懺悔。
賀君白能抽出手給醫(yī)生打了電話,醫(yī)生表明沈岸的身體比健康的omega要弱一些,本來腺體就受過傷害,免疫力也有些低,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一些。
賀君白心疼地摸了摸沈岸有些發(fā)燙的臉,說他知道了,他守了沈岸一下午。
沈岸等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接近下午了,他坐著發(fā)了會呆,覺得嘴里很苦,頭還是暈暈的,他印象里好像是賀君白給他灌了很苦的藥,很溫柔很有耐心地哄他,一點都沒有發(fā)脾氣。
他下床想要去喝點水,就看見原本應(yīng)該工作的賀君白正系著圍裙站在廚房里,只有他一個人。
沈岸疑惑道:“你在做什么?”
賀君白回頭:“你怎么下床了?好些了嗎?你餓了嗎?我在給你做飯?!?/p>
沈岸警惕起來:“我下來喝水,好多了,你在做什么?”
賀君白說:“番茄雞蛋面。”
沈岸松了一口氣,他猶還記得上次賀君白給他做飯,肉都沒熟,番茄雞蛋面應(yīng)該很容易操作的。
賀君白讓他別動,然后給他倒了杯熱水,沈岸坐在餐桌上,看著賀君白的背影發(fā)呆,他覺得賀君白真的變了很多,不管是賀君白還是沈白。
面條煮好了以后,賀君白端到了沈岸面前,他坐在對面,頭發(fā)塌了下去,整個人端不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沈岸:“你快吃吧,是不是餓了?!?/p>
沈岸吃了一口,眨了眨眼睛:“……挺好吃的,就是有些咸?!?/p>
賀君白:“不好吃嗎?那你別吃了。”
沈岸:“也沒有很難吃,可是我吃不掉這么多,你還是挺有天賦的,畢竟你也沒做過幾次飯,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p>
賀君白得意道:“那你吃不掉我就幫你吃,我以后多給你做飯。”
沈岸問:“你不上班工作嗎?賀君白就很忙的?!?/p>
賀君白愣住:“上班其實很無聊,天天開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會,和出席一些無聊的應(yīng)酬,還不如跟你呆在一起有趣?!?/p>
沈岸又吃了幾口,就說吃不下了,賀君白于是很順手地就替他吃完了剩下的,然后把碗筷拿去洗,他突然轉(zhuǎn)頭對沈岸道:“我周末過生日?!?/p>
沈岸反應(yīng)過來,周末那個所謂的生日其實是他當(dāng)初救下賀君白的日子,因為當(dāng)時賀君白什么都不記得,他后來就把那天當(dāng)做是他的生日了。
“你原本的生日是哪天?”
賀君白執(zhí)著地說那天就是他的生日,沈岸不理解生日這個東西也可以隨意改的嗎?
“就是我的生日,我以前不過生日的,第一個給我過生日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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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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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見賀君白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也就沒繼續(xù)再問,反倒是賀君白自己說:“我還沒出生我爸媽就離婚了,我媽生下我很快就再婚了,我甚至從來沒見過她,我小時候甚至提起我媽就會被我爸就會特別生氣,我后來就再也沒提過了?!?/p>
沈岸看著神情暗淡的賀君白,他以為他有著這樣富裕的家世,應(yīng)該從小就活在無憂無慮的花團(tuán)錦簇之中,不想也有不可言說的心酸。沈岸以為賀君白這樣的人過生日陣仗會很大,就像當(dāng)初他初到別墅見到的場景,沈岸完全好全那天,剛好就是賀君白的生日,他好幾天沒去公司。
沈岸那天帶著年年一直呆在房間里玩,他的確很不想見到屬于賀君白那個圈子的人,就像賀君白一開始想表明他們不是一個世界那樣的一樣,可是別墅一直都很安靜。
賀君白來敲門的時候,沈岸打開門,賀君白捧著一束玫瑰,他拿來花束,露出英俊帥氣的臉:“你怎么不出來給我慶祝生日?”
沈岸抱著花:“阿白?為什么給我花?”
賀君白:“想送你,漂亮嗎?”
“……漂亮。”
年年跑出來抱住賀君白的大腿,賀君白抱起年年,說著慶祝生日把人帶去了一家餐廳,他們吃了很好吃的晚餐,年年坐在嬰兒座椅上吃著意面。
賀君白體貼地幫沈岸切好牛排,賀君白帶著沈岸和年年去海灘散步,突然煙火一下子點燃在天際,照亮了半片天,非常漂亮。
沈岸都看呆了,賀君白摟住沈岸道:“遇見你那天是我覺得最幸運(yùn)的那一天,是你給了我重生的機(jī)會,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p>
沈岸原本很感動地看著賀君白,這時候年年叫了聲爸爸,賀君白摸了摸她的頭:“我也會好好照顧她的,我絕對把年年當(dāng)成親生女兒?!?/p>
沈岸的笑容僵在原地。
“你又騙我?!?/p>
賀君白看著沈岸扔下這句話,肩膀被輕撞了一下就帶著年年離開了。
賀君白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連忙去追:“等等,沈岸,你去哪?”
他們背后是仍然在綻放的煙火,賀君白不得不聲音拔高了一些:“我不介意的,我真的不介意的,我只是想要你而已,我只是想要對你好而已?!?/p>
沈岸看著他,眼里滿是失望:“那你為什么要騙我,沈白可不知道宋彥的存在,你想要對我好,為什么要騙我?什么沈白,賀君白,都是大騙子。”
賀君白慌了:“……我沒想過要騙你,你不是喜歡我做沈白的時候?我就想把他還給你,我以為你會開心的,我知道做賀君白的時候很混蛋,可是我那時候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等我恢復(fù)記憶的時候什么都晚了,我找了你很久,找到的時候你就跟別人結(jié)婚有孩子了?!?/p>
沈岸:“……所以你是在逗我開心才順著我的話編出人格分裂這種事嗎?”
賀君白默認(rèn)了。
沈岸掙開他的手,有些崩潰地道:“你還沒明白嗎?如果我先認(rèn)識的是賀君白的你,我一定一定不會喜歡你,可是在那之前我先認(rèn)識的沈白,我先認(rèn)識的那個坦誠善良的沈白,可是喜歡都喜歡上了,就算你后來變得很壞,可是我還是喜歡你啊,因為我喜歡是你這個人而已,跟你是誰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可是你真的對我太壞了,要玩你自己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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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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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燃到了最后。
沈岸抱著年年離開,賀君白看著他的背影愣愣呆在原地。陸嶼大半夜地黑著臉坐在了賀君白身邊,他打了個哈欠:“我真是服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又發(fā)什么瘋,前幾天不還跟我炫耀人理你了嗎?這么快就被甩了。”
賀君白拿著酒杯瞪了他一眼,陸嶼讓人給了他一杯酒,來了興致:“不是吧,真的被甩了,來,什么憂愁哥今晚不回去了,給你排解排解?!?/p>
賀君白幽幽道:“難道你以為除了我,誰還會在這個點找你嗎?”
陸嶼喝了一口酒:“……是,只有你有夜生活,可是有夜生活的你怎么今天還抱著酒瓶,給我打了不下十個電話催我出來陪你喝酒?!?/p>
賀君白捋了一把頭發(fā),簡潔地描述,說自己又惹沈岸生氣了,還有沈岸對他說的話,原本還憂愁的臉上突然露出很蠢的笑容。
陸嶼:“…………”
“你能正常點嗎?”
“你懂什么,沈岸說他喜歡我,不管我什么樣都喜歡我,喜歡的是我這個人。”
陸嶼:“……那也是之前的事了?!?/p>
賀君白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能感覺到他還對我有感情的,我也好愛他。”
陸嶼:“可他不跟一個Alpha還有個孩子嗎?我當(dāng)初就讓你連同孩子一起送走,你若是想要把人抓在手里,跟一個Alpha牽扯不清,早就讓你把人處理了?!?/p>
賀君白搖頭說:“這樣做了沈岸?璍會更討厭我的,我是真的想他好的?!?/p>
陸嶼笑了笑,說:“那他跟那個Alpha生活得好好的,你還去橫刀奪愛,你這是想為他好?!?/p>
賀君白盯著酒杯,抬頭看著陸嶼:“那個A背著沈岸跟別人曖昧不清,還搞在了一起?!?/p>
陸嶼面上驚訝:“所以如果不是那個Alpha對不起沈岸,你不準(zhǔn)備把人搶回來的?!?/p>
賀君白悶悶地說嗯。
陸嶼嘖嘖稱奇:“我說呢……跟人跟了兩年才挑了個極其蹩腳的借口動手,沈岸是好,他到底有什么魔力,你還是那個賀君白嗎?還真他媽成情圣了!”
賀君白迷茫道:“不是……我就想讓他開心而已,他應(yīng)該幸福的,雖然我的確很想把那個姓宋的掐死,看到他對不起沈岸的時候,我居然一點竊喜都沒有,我只擔(dān)心沈岸知道了會傷心?!?/p>
陸嶼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真是太他媽邪門了?!?/p>
賀君白喝得很醉,管家第二天看到一前一后不說話的兩個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餐桌上宿醉一個勁揉頭的少爺。
沈岸不理他,不管說什么都不理。
賀君白沒辦法只能管家把別墅的安保加嚴(yán),萬一沈岸悄悄走了怎么辦。
沈岸冷漠地表示:“我不會賴賬的,大不了給你打一輩子的工。”
賀君白喪氣地覺得自己好像又搞砸了。
就在沈岸一個星期沒跟他說話,公司的人連續(xù)看了一周他們老板跟在秘書身后噓寒問暖,起初大家還覺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后來大家都習(xí)慣了。
年年生日那天,宋彥提出要帶年年去一次海洋館,賀君白主動提出要給年年在別墅過生日,沈岸非常絕情地表示:“不用了,我們一家人一起過?!?/p>
賀君白被拒絕了,沮喪又懨懨地提出他送沈岸和年年去海洋館,沈岸說了聲隨便。
宋彥早就等在海洋館了,年年看見宋彥就激動地跑了過去,叫了幾聲哥哥,賀君白心中不由得意,這算什么稱呼,年年叫他爸爸呢,雖然是他騙來的。
賀君白強(qiáng)顏歡笑把年年的背包遞給宋彥,故作大方:“玩得開心點?!?/p>
宋彥還是挺怕賀君白的,瞅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沈岸,連忙道:“哥,我們進(jìn)去吧?!?/p>
年年過來拉著賀君白,想要他一起,賀君白恨不得親年年兩口,果然沒白疼,他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臉上掛著勉強(qiáng)的笑:“你們?nèi)ネ姘桑以谕饷娴饶銈??!?/p>
還一步三回頭,背影看起來異常凄涼。等到賀君白再一回頭,三個人都不見了。
賀君白:“…………”
年年起初還叫著爸爸,但是看到彩色的海洋魚的時候就什么都忘了,宋彥對沈岸道:“他對年年很好吧,年年這么喜歡他?!?/p>
沈岸點頭,不可否認(rèn)賀君白是真的是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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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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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白舉依譁著一張海洋館地圖,藏在角落里,盯著不遠(yuǎn)處的三個人,不由地很想抽根煙,看了看旁邊禁煙的牌子,又忍住了。
突然就看見宋彥往后看了看,然后湊近了沈岸不知道說了聲些什么,沈岸也往后面望,賀君白連忙躲了起來。
可是等再探出頭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賀君白把手里的地圖都捏皺了,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賀君白很沒形象地蹲在一個角落憂郁地抽著煙。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他一回頭,年年頭上帶著企鵝發(fā)箍,手上拿著兩個冰激凌,賀君白還在發(fā)愣的時候,一個冰激凌已經(jīng)遞到了他手里。
沈岸站在不遠(yuǎn)處:“蠢死了,不知道躲好一點嗎?一回頭就看見了?!?/p>
賀君白:沒有那個姓宋的,很好。
剛才宋彥隨時都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對沈岸道:“哥,要不我還是先走吧,你那個賀君白擊力也太強(qiáng)了,我受不了他的信息素,而且我覺得他應(yīng)該也挺想陪年年過生日的吧?!?/p>
賀君白:“你們……”
沈岸說:“年年一直在念你,宋彥有事就先離開了?!?/p>
年年捂住鼻子說:“爸爸臭臭?!?/p>
賀君白才后知后覺地掐滅手中的香煙,投降地對年年說:“我以后不抽煙了?!?/p>
看了一眼沈岸,接過他手里的包:“我?guī)湍??!?/p>
沈岸沒有拒絕,等到賀君白身上的煙味散得差不多了,年年才讓他抱,他們?nèi)タ戳嗣廊唆~表演和海豚館。
兩個成年人這種童話故事實在沒什么興趣,但是年年十分興奮地拍著手,賀君白直接把她架到脖子上讓她可以看得更高。
沈岸看見年年興奮得扯著賀君白的頭發(fā),賀君白疼得嘴角直抽搐,還不敢說什么,沈岸偏過頭用手遮了遮臉,唇角勾了勾。
美人魚會隔著透明的玻璃罩跟人互動,賀君白仗著個子高長得帥讓年年成為第一個可以和美人魚互動的人,沈岸覺得周圍沒有比這兩個人還要激動的人,不由地捂了捂臉,他把賀君白打發(fā)去買水。
后來表演結(jié)束,人群開始逐漸往外,沈岸抱著年年原本想在原地等一等賀君白,可是在推擠之中不小心把一個人的手機(jī)碰掉了。
那個Alpha看起來挺不好惹的,撿起來的時候,檢查了一下,沈岸連忙說不好意思,沒事吧,他看見沈岸的長相,眼睛都挪不開,見他也沒有Alpha在身邊,還抱著個小孩,嘴角掛了個不太正直的笑。“這是我剛買的手機(jī),這一時還真沒法確認(rèn)沒出問題,這樣咱們找個地方好好看看。”
他說著還想要把手搭上沈岸的肩膀。
沈岸皺眉抱著年年后退,在那個Alpha觸碰到他的時候躲開:銥驊“請你放尊重一點?!?/p>
那人臉上帶著兇惡的表情:“你這是不認(rèn)賬了吧,咱們上這邊看看,我手機(jī)要是出了什么小故障怎么辦?不然就讓大家評評理好了?!?/p>
年年察覺到陌生Alpha的信息素味道,害怕地埋進(jìn)了沈岸的懷里。
也有人察覺到了這邊不對,往這邊看過來,沈岸知道這種人如果你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他就會更加得寸進(jìn)尺,你只有比他更強(qiáng)硬,才可能震懾住他,剛想說不如找警察評理的時候。
賀君白一下?lián)踉诹四莻€陌生Alpha和沈岸之間,他手里拿著兩瓶水,臉色難看地看著陌生Alpha,像是在打量著什么垃圾道:“你有事嗎?要評什么理跟我評好了?!辟R君白很少用信息素震懾人。
不過賀君白這種攻擊力特別強(qiáng)的Alpha平日里收斂還好,真的用信息素壓人,一般的Alpha都受不了,那個陌生Alpha臉色一瞬間蒼白了不少,悻悻然說:“我眼神不好,這手機(jī)好著呢。”
“滾?!?/p>
那個陌生Alpha連忙走開,賀君白護(hù)著沈岸和年年往外走,沈岸聞到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抬頭可以看見賀君白輪廓感分明的五官和繃緊的下顎,可以看出他壓著火氣,沈岸不由地眨了眨眼睛。
出了場館,年年就撲進(jìn)了賀君白的懷里,她剛才被嚇到了,抽抽噎噎的,賀君白輕拍著她的背,一直在說沒事了,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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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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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年年就是哭得停不下啦,也不肯抬頭,賀君白無措地看著沈岸,口型在說怎么辦?
沈岸沉默了一會,才對賀君白說:“你用信息素安撫一下她,她膽子比較小,容易被陌生的信息素嚇到。”
沒過一會年年果然不哭了,賀君白的外套把她裹起來,有了信息素的安撫,她看上去像個很乖的蠶寶寶。
沈岸道:“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賀君白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茫然,有掙扎,還有些后悔殪崋。
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他道:“我這次沒來晚吧?我買完就立刻往回走了,剛才那個Alpha沒欺負(fù)你吧,要不要我再找人狠狠地教訓(xùn)他一頓?!?/p>
沈岸欲言又止,看著前夫的眼神里帶了幾分不理解,最后只是摸了摸年年的頭發(fā)說:“沒有,你這次來得很及時。”
賀君白看起來挺開心的,又有些埋怨地道:“都怪那個Alpha,本來心情應(yīng)該很好的。”
“要回去嗎?”
賀君白:“啊,不玩了嗎?可是今天年年過生日?!?/p>
沈岸:“你不是想要在別墅里給她過生日嗎?她今天也累了,我們回去吧?!?/p>
回去的路上他們定了個蛋糕,沈岸時不時偏頭打量著賀君白,看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我做什么,我臉上沒東西吧,我沒做錯什么事吧?!?/p>
沈岸搖搖頭,有點想笑,又覺得賀君白怎么可以遲鈍到這個地步,分明他都已經(jīng)明示暗示到這個程度了。
賀君白難道就沒想過年年那么親近他的原因嗎?沈岸不理解。
年年身上還穿著賀君白的外套,抱著賀君白的胳膊在看動畫片,沈岸懷著疑惑沉默地回了別墅。
別墅內(nèi)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裝飾得很像模像樣,管家拿出生日帽替年年戴上,陸嶼不知道為什么也在。
年年第一次過了很多人給她慶生的生日,場面一度很熱鬧,年年有些害羞地抱著他,但沈岸有些笑不出來,還覺得眼睛還有點酸澀。
他一個人帶著年年,難免會有些地方做得不好,在醫(yī)院的生產(chǎn)的時候幾乎快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年年生下來幾乎一歲的時候,都是阿姨在帶,因為工作,他陪她的時間其實沒那么多,年年也很乖地會自己一個人玩。
更不要說很大場面地過生日,現(xiàn)在看來自己好像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家長。
他一直對賀君白遲早會發(fā)現(xiàn)年年,然后把年年奪走的事有所準(zhǔn)備。
有時候他也絕望地想過,自己可能陪不了自己女兒多久。
現(xiàn)在他才突然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沒做好準(zhǔn)備過。
他不可能會舍得的。
沈岸沒輕易表露出低落的情緒,賀君白送了一只很可愛的小鴨玩偶,他怕別的沈岸又不收,挑了很久才選上這么一個小玩意。
“可愛嗎?我一眼就看中它了?!?/p>
沈岸盯著那只斗雞眼的鴨子,頭頂還有一撮很傻的呆毛,違心地說還行,年年果然很喜歡那只小鴨子,晚上都是抱著它睡覺的,沈岸覺得這父女倆的審美一致的奇怪。
陸嶼來得匆忙所以沒帶什么禮物,賀君白說他一天扣扣搜搜,他也懶得理,他第一次見年年,就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和沈岸長得很像,見賀君白真的把人當(dāng)成親生的。
等到吃完飯后,他扣了扣桌面,看向沈岸:“出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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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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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跟賀君白這位朋友算起來也沒什么接觸,他看了一眼陪著年年看動畫片的賀君白,他們頭碰頭,沈岸有時候懷疑賀君白是不是跟年年同歲。
他還是點了點頭。
“你想說什么?”
沈岸沒和陸嶼走太遠(yuǎn),陸嶼突然開口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賀君白這幾年變化挺大的?!鄙虬饵c點頭。
“你放心我絕對不是為他說什么好話的,”
陸嶼接著道,“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這個人獨立得早,但是情商真的不算高,不算什么好人,更別說替別人著想這回事,但他好像被你徹底改變了個人格似的?!?/p>
沈岸:“……你這發(fā)言挺像替他說話的啊?!?/p>
陸嶼被戳穿的也不臉紅,反而大言不慚地道:“那都是套話,我就想告訴你幾件事,他估計開不了口的,他當(dāng)初跟李意婚約那事很早就在暗地里開始單方面結(jié)束了,他心口不一,嘴上說著什么你配不上他,私下里又給了李氏不少好處,隨時都想著跟李氏扯破臉皮,但他從來沒說過要把你踹了娶李意這回事,我不知道賀君白怎么穩(wěn)住的李意,但按照我對他的了解,無非是隨口而言的承諾,在我們眼里屁都不是,她私下帶你去做手術(shù)的事,你離開D港,那之后賀君白真不給面子,李意到今天都沒敢回D港,沈岸,我們這些人呢,真心都喂狗吃了,為什么人豁出去就真的是天方夜譚……或許和你的真心沒法比?!?/p>
“他其實前兩年都找著你了,發(fā)現(xiàn)你又結(jié)婚了,有了孩子,我陪他喝酒,親眼看見他一個人不說話抱著酒瓶留了半宿的眼淚,我人都嚇傻了,我沒什么良心,讓他把你那個前夫殺了砍了,什么都好,既然這么喜歡直接把你搶回來,可他擦著眼淚說什么你幸福就好的屁話,經(jīng)常失蹤不見,偷偷開車去看你,怕你過得不好,想的那破招讓你跟那個Alpha離婚,還是因為那個Alpha對不起你,給你戴了綠帽,沈岸,你知道看著一個混蛋突然變成今天一個人的感覺,我只能說……你真的很有本事。”
哄睡了女兒,沈岸睡不著于是到陽臺透氣,坐在藤椅上,看著不遠(yuǎn)處的草坪綠植,和已經(jīng)停止運(yùn)作的噴泉,他想起幾年前四處漂泊的他真的有想過把這里當(dāng)家,最后還是灰溜溜地離開了。
他曾經(jīng)真的怪過賀君白,可是現(xiàn)在想來失憶這種事也不是他能夠控制的,怪只怪命運(yùn)弄人。
怨恨命運(yùn)的人,終究會被命運(yùn)所累,所以沈岸不恨,他很多事都盡力了。
正在發(fā)呆的時候,賀君白突然推開玻璃門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幾個盒子。
沈岸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卻見他略微緊張地走到他面前,把那幾個盒子擺在他面前。
“這是什么?”
“咳,你的生日禮物?!?/p>
沈岸若有所思,然后伸手打開那幾個盒子,有手邊有首飾,沈岸抬頭看著賀君白:“禮物?”
賀君白坐在他對面,夜風(fēng)習(xí)習(xí),賀君白開口道:“這塊手表是我在一個拍賣會上買的,有兩塊,原本這塊打算在你生日的時候送你的,結(jié)果放了兩個月,你就走了?!?/p>
沈岸神色低垂。
賀君白看著沈岸的側(cè)臉,輕聲道:“后來每年你生日我都有備禮物,想送給你?!?/p>
沈岸眼神復(fù)雜,望向賀君白。
賀君白道:“我知道我之前讓你很傷心,可我真的后悔了,你從K區(qū)消失的那天我就恢復(fù)了記憶,我記起之前自己那樣對你,我簡直想殺了自己?!?/p>
沈岸:“……這些話為什么不早些說呢?”
賀君白:“太晚了嗎?”
沈岸扣上盒子,點點頭:“確實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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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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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賀君白沒有像往常那樣激動憤怒,而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眼中有的就是沈岸最近經(jīng)常在他眼里看到的迷茫和不知所措,沈岸反倒有些不適應(yīng)起來。
沈岸看著他那雙和年年如出一轍的眼睛,他突然對賀君白道:“你知道我女兒最討厭的蔬菜是什么嗎?”
賀君白搖頭。
“是芹菜?!?/p>
賀君白想,跟我一樣,芹菜是這世上最難吃的蔬菜。
“我女兒只有眼睛不像我,你知道像誰嗎?”賀君白突然想起了管家和司機(jī)的話,但他不敢說。
“你知道年年并不是早產(chǎn)兒,她是足月出生,你知道為什么她叫你爸爸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什么嗎?”
賀君白睜大眼睛看著他:“…………”
“我和宋彥認(rèn)識三天就結(jié)婚不是因為我們一見鐘情,頭腦發(fā)熱就決定結(jié)婚,而是因為我當(dāng)時需要一個Alpha,來當(dāng)年年名義上的父親,我的丈夫,年年出生之后不至于成為黑戶,我也不想被你發(fā)現(xiàn)年年的存在?!?/p>
沈岸說完就走,獨留下趨近石化的賀君白愣愣坐在原地發(fā)呆。
接近凌晨兩點半的時候,沈岸的房門被推開,從床下伸出一雙手拿著剪刀很小心地剪下年年的幾根頭發(fā)。
等到賀君白坐在地上小心地把它裝進(jìn)袋子里,和原本應(yīng)該躺在床上的沈岸四目相對。
“…………”
賀君白剛想說什么就被沈岸拉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沈岸盯著他手里的證據(jù),雙手抱在胸前,一臉你還有好解釋的,賀君白舉起雙手,扒拉了一下頭發(fā),有些語無倫次地道:“我睡不著覺,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你的話,我覺得像做夢一樣,又怕會錯了你的意,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不敢來問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沈岸看著賀君白,突然明白了陸嶼昨天最后意味深長的一句,他在你面前行為就像謎一般,放著腦子基本不用,也不知道用什么終端處理你的指令去了。
沈岸能說他也沒睡著,就睜眼等著賀君白嗎?不得不說,他居然在某些方面讀懂了賀君白的腦回路。
“別藏了,我都看見了,結(jié)果出來了告訴我一聲?!?/p>
賀君白抓住作勢要離開的沈岸:“我……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我會錯了意, 我不去做了。”
沈岸覺得賀君白以前在他面前就跟一只神氣的霸王龍,隨時都在噴火,現(xiàn)在就是只小心翼翼的小雞崽似的,啄粒米都要看他的臉色。
沈岸說:“你的中文老師是教體育的嗎?讓你去做就去做,太晚了,我要睡覺?!?/p>
賀君白眼睛紅紅得說:“沈岸,我覺得我會今晚一整晚都失眠的,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p>
沈岸也不知道怎么就心軟答應(yīng)了。
他坐在賀君白的床上,手里抱著枕頭,撐著下巴,看著對面的賀君白手里揪著餐巾紙,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佯裝堅強(qiáng)地偏頭:“我是真的……沒想過,我就看著年年想過……要是你不走,我們會不會也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可是我沒想過我有一天這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小孩……”
沈岸嘆了一口氣:“不用懷疑,年年就是你女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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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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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白抬頭居然有些羞澀地看了一眼沈岸。
一開始。
賀君白臉紅紅地問:“是哪一次???”
“……手術(shù)前的那一次。”
賀君白一聽手術(shù)就垮臉:“我……”
“懷孕累嗎?”
沈岸:“累?!?/p>
賀君白悵然若失地道:“都怪我,我怎么不早點恢復(fù)記憶,怎么不早點找到你,你……為了孩子付出了這么多,我真是個沒用的Alpha……”
“…………”
“那你那時候一定很恨我吧。”
沈岸:“生孩子都累死了,哪有空恨你。”
賀君白抿了抿唇:“那你還對我有那么一點點感情嗎?”沈岸沉默了。
賀君白緊張地咽了咽唾沫道:“有沒有嘛?!?/p>
沈岸:“……憑什么都是你問我問題?!?/p>
賀君白期期艾艾地道:“那你問我?!?/p>
沈岸拍了拍旁邊的床,示意賀君白坐過來:“你當(dāng)初在K區(qū)跟我結(jié)婚的時候怎么想的?”
賀君白對著沈岸澄凈的眸子,老實交代道:“我一開始的確抱著別的目的留在你身邊的,可我沒什么想害你的念頭,就是怕你不管我,那時候我失憶,我什么都不記得,可是我后來是真的喜歡你,你又漂亮,又善良還聰明,你跟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一開始我還想著要恢復(fù)記憶,可是后來我就沒想過了,我就想跟你在一起……結(jié)果沒想到那段記憶都丟了……”
說到最后,賀君白鼓起勇氣,直視著沈岸道:“我們在K區(qū)的房間,我買下來了,以后我們帶上年年一起回去看看,好嗎?”
由于只開了床頭燈,整個房間有一層淡淡的月光照進(jìn)來,沈岸突然想起他和賀君白要去結(jié)婚的前一晚。
賀君白也大半夜睡不著,將他吵醒了,帶著不安和期待地問他:“你真的要跟我結(jié)婚嗎?”
賀君白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在柜子里找了一陣,然后沈岸就看到了他當(dāng)初不要的那個小羊玩偶,賀君白把它小心珍重地當(dāng)?shù)煤芎谩?/p>
沈岸把它捏在手里,里邊的電池早就已經(jīng)耗光了。
“……你讓我想想。”
賀君白說好。
“我還是比較喜歡在你面前當(dāng)沈白的時候,我雖然什么都沒有,但是我有你,日子雖然一眼好像就望得到盡頭,可是真的很安心,可是做賀君白的時候,什么都變得不簡單,不單純,我記得我恢復(fù)記憶回來的第一天,我的心總是空落落地像丟掉了什么,后來我才知道我把我最重要的,你,弄丟了?!?/p>
賀君白好像陷入了回憶里,一時半會無法抽離:“我沒想過你會去做手術(shù),明明我們前一天還那樣好,你那時候哭得太傷心了,我在病房外甚至卻連踏進(jìn)去的勇氣都沒有,我那時候覺得你只喜歡的是那個K區(qū)的我,賀君白甚至連安慰你的勇氣都沒有,你那時候執(zhí)意要離婚,要離開,那時候我想會不會放開你,你就會開心一點。”
“……可你派人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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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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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白:“我想著……K區(qū)那么亂,所以才讓他們私底下保護(hù)你,而且我也舍不得你。”
沈岸看向面前的的賀君白。
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樣,那樣緊張的神情。
這樣的人。
沈岸其實想問過,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過去曾受過來自內(nèi)心深處不甘,后悔的煎熬。
過去哪怕圖自己一時痛快,他也想過有賀君白親口對他說,他過去錯得離譜。
沈岸怔怔出了會神,然后嘆了口氣,把耳朵貼在賀君白的胸口上。
他聽見賀君白心跳加速的聲音。
“你……做什么?”
“賀君白,我很早以前就想這么做了,我之前以為你是沒有心的,現(xiàn)在我聽見了,它跳得好快。”
沈岸抬頭,和賀君白四目相對。
賀君白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上,逐漸低頭靠近他,語氣中帶著蠱惑:“它還可以跳得更快?!?/p>
就在賀君白的鼻尖都蹭上了沈岸的鼻尖,沈岸的睫毛都近在咫尺,只要他再微微再一低頭錯開,就可以觸碰到沈岸的唇時。
沈岸的手掌擋在了中間。
賀君白有些受傷地看著他,嘴唇緊抿著,似有些委屈,更多的卻是難過。
沈岸冷淡地躺了下去,然后拍了拍旁邊的枕頭,側(cè)過身去:“今天太晚了,你不要再想什么過分的事,少動手動腳,否則我就回去了。”
賀君白關(guān)掉了燈,迅速貼了上來,抖了抖被子,蓋在了自己和沈岸身上,絮絮叨叨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睡吧,不過我一開始真的沒多想,嘿嘿,主要是不敢多想你知道嗎?年年就跟你長得太像了,就一個活脫脫縮小版的你,我有時候看著她就會想到你小時候一定也是這樣可愛?!?/p>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小時候就過得挺不好的嗎?我也是,老頭子你沒見過,見不見都無所謂,你肯定不喜歡他,他從來沒對我笑過,我也挺討厭他的,可是當(dāng)初他走了,我居然有些不舍的,想著這世上唯一的家人大概只有你了?!?/p>
沈岸沒說話,倒真的像是睡著了。
賀君白臉輕蹭了一下沈岸后頸的腺體,然后落下輕輕一吻,小聲道:“真的睡著了嗎?沈岸,我會給你幸福的,真的,還有謝謝你。”
帶著一股虔誠的起誓意味。
賀君白說完,就感覺到沈岸側(cè)了個身。
沈岸伸手捧住賀君白的臉:“算了,好像不干點什么事,你得啰啰嗦嗦一夜?!?/p>
賀君白剛想說自己真的已經(jīng)說完了,沈岸就直接坐在他身上。
有淡淡的月光透進(jìn)來,給沈岸身上披上了一層銀霜。
月下美人,不可一物。
賀君白睜大眼睛,意識到什么,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吞下自己的話。
有衣物一件件地從扔下來,交疊在地上。
沈岸伸手扯著被子想要遮住自己的臉,賀君白每動作一下都要盯著他,似乎想看清楚沈岸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
后來沈岸坦然地任由賀君白打量,眼里的失神和滿足都懶得遮掩。
賀君白輕笑一聲湊到他耳邊執(zhí)著地把我愛你說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