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部室里吹白桔之棲日—改》第三卷


【第三卷——決賽篇】
前言:這個系列在原作12卷出之后的時間點,很多設定已經顯得老套了,回過頭來看,以前寫的仍有許多ooc。經過再三的思考我最終還是決定以最短的篇幅將其改完,所以節(jié)奏可能會很快,望理解。

part0.
(決賽規(guī)則整理)
◆考驗細則
所有參加者(一、二、三年級)的出發(fā)點為第二教學樓五樓,終點為一樓。每層樓有12個房間,其中每層樓的1~4號房只能進入一年級生,5~8號房只能進入二年級生,9~12號房只能進入三年級生。
?、倏简灂r間共計3個小時,每半小時開放進入下一層的通道。
②每個房間設有考驗項目;需要完成考驗才能獲得該房間的獎勵;每個房間的獎勵只能獲得一次;每個房間一次最多進入2人;進入房間的人選為系統(tǒng)隨機。每個房間的獎勵為2個隨機顏色的“玻璃球”,根據(jù)顏色可在決賽最后兌換不同的獎勵。
?、劢Y果分類:
紅玻璃球(共計5個,每層樓1個):只有1年級生上交有效。每上交1個可獲得大量個人點數(shù)。若以個人為單位上交5個,校方可在一定范圍內完成該生的要求。
藍玻璃球(共計5個,每層樓1個):只有2年級生上交有效。每上交1個可獲得大量個人點數(shù)。若以個人為單位上交5個,校方可在一定范圍內完成該生的要求。
綠玻璃球(共計5個,每層樓1個):只有3年級生上交有效。每上交1個可獲得大量個人點數(shù)。若以個人為單位上交5個,校方可在一定范圍內完成該生的要求。
其他色玻璃球:可兌換成不同數(shù)額的個人點數(shù)

part1.
?。ㄐ颍?/p>
經過上午的淘汰賽,留下來的參加者都已經到達了決賽場地——第二教學樓5樓。
其中一年級生有16人。二、三年級也是相差無幾的人數(shù)。
「這次的比賽你怎么看?」
還有幾分鐘時間開始決賽,堀北朝我搭話問道。
她的神情有些認真,大概是因為她的哥哥也參與其中的原因吧。
「規(guī)則算不上復雜,但人心難測啊」
堀北點了點頭,看來她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順利通關房間的考驗僅僅只是前提,更重要的實際上是玻璃球的交易,誰要是能拿到5個紅色的玻璃球的話……」
——或許可以指定與自己同年級的人退學。
堀北說著,嘆了口氣。
要防范的人物很明顯,堀北也有她的煩惱吧。
但是現(xiàn)在對我來說真正危險的并不是“那個人”。
「說起來,綾小路君,早上的事……」
「啊啊,堀北,時間要到了,妳也快點做準備吧」
我邊說著邊快速混入人群。
「你……」
堀北顯然沒有想到我早已在提防著她了,就算她用能夠殺人的視線盯著我逃離的背影,也拿我毫無辦法。只能在原地狠狠地跺腳來發(fā)泄她不甘的怒火……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501房間,第一組:一年D班綾小路清隆,一年D班堀北鈴音』
屏幕上的抽選結果赫然將我和堀北放在了第一位。

part2.
(路鈴篇)
501房間內。
普通的擺著幾張桌椅,墻上掛著顯示屏。
屏幕上映出了考驗的項目,但現(xiàn)在身處房間內的兩人似乎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上面。
「……哈呼……哈呼」
「……呼呼」
我,還有堀北,我們隔著2米距離,大口地喘著氣。
「綾小路君,為什么要逃跑?」
「我反過來問妳,為什么追我?。俊?/p>
「考驗項目是雙人跳繩100次,當然要站在一起才行了??爝^來吧」
堀北看似溫和地對我招了招手,但眼睛里冒出的火花簡直能把我烤熟。
「妳甚至都沒有看一眼那邊放著的跳繩,也想讓我相信你是為了完成考驗才追著我的嗎?」
沒錯,堀北一定是帶著恐怖的目的來的。
「你過不過來?」
她開始對我施壓了。
「那妳能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嗎?」
「嗯,我保證……不如說我壓根就不可能傷到你吧」
我判斷憑她此刻的體力沒法對我做什么,于是抱著遲早得和她站一塊的心態(tài)走了過去,順便把跳繩拿在了手里。
「和你這家伙一塊,真是連我也變得奇怪了。簡而言之,綾小路君,上午“那件事”我是希望你能當做無事發(fā)生的,明白嗎?」
「要我忘記掉的意思?」
「你如果覺得那是對你來說輕松的方法,當然可以。但你忘得掉嗎?」
堀北投來懷疑的眼神,也不知她到底希不希望我忘記掉。
「那個軟軟的要化掉的感覺,我會忘記掉的」
「誰讓你形容了?!」
「嘛……不要那么激動,畢竟相互都是第一次……妳是第一次吧?」
「你—覺—得—呢?」
堀北瞇起眼睛看向我,臉上的陰影別提有多暗了。
「總、總之這個事就先這樣吧,堀北。我們還得完成考驗,前面已經浪費了相當長的時間了」
我張開繩柄到兩邊,做出跳前的準備動作。
堀北冷哼一聲后還是配合了我,她自然是明白當前重要的事情。
所謂雙人跳繩就是甩一圈繩子通過兩人的腳底的跳繩玩法,這個考驗主要的難點在于堀北的起跳時間,畢竟我的身高決定了必須是甩繩子的一方。
從理論上來說應該并不算太困難的……
「呃!」
然而第一次甩繩甚至未能穿過堀北一個人的腳底,是堀北起跳慢了。
「我換下姿勢,再來」
堀北轉身背對了我,這樣她能更方便看到繩子,但我這邊則不那么好受,總覺得鼻子癢癢的。
就算我做出什么小動作,堀北也完全不知道,雖然我并不會去做。
「總覺得身后有種令人惡心的惡意,你沒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不,怎么可能」
堀北這家伙未免也太敏銳了吧,真是可怕。
我邊懶散地說著邊甩起繩子。這次也還是失敗的,不過繩子好歹過去了一半,可惜被踩住了。
「再來」
第三次堀北把握好了起跳時間,由于我是控制繩子的一方,所以只要過了堀北那邊,我這里是完全沒問題的。
顯示屏上記錄了,雙人跳繩完成次數(shù):1回,剩余99回。
「慢慢來的話,應該沒有太大問題。繼續(xù)吧」
堀北的運動神經確實很不錯,接下來連續(xù)三次都完美地跳過了。
「加快速度」
直覺告訴我,這可能會有危險,但我沒有違背堀北的意思。
萬一她確實有這個實力……
「啊——」
當我沒說吧。
只見跳上半空的的堀北被繩子絆住了腳,她整個人直接后仰了下來。
而我此時也正跳在半空中,慘劇就這樣發(fā)生了。
『咚咚……』
我和堀北隨即一起倒在了地上,我有做好緩沖措施,所以沒什么大礙,摔在我身上的堀北或許更加嚴重一些。
「堀北,妳沒事吧?」
「我還好……」
堀北單手扶著腦袋從我身上坐起,回頭略有歉意地看了看我。
「你呢?」
「還可以吧,就是感覺身上有點重……咳咳!」
堀北突然往我胸口錘了一拳,導致我不禁咳了起來。
這家伙把剛才的歉意全部丟廁所了嗎?
「妳干什么?」
「雖然我知道你是故意這么說的,但我還是很不爽。起來繼續(xù)吧,我知道你體質好的很」
「說的好像妳很明白我的身體一樣啊,像這樣再折騰幾次我也受不了」
「具體來說是幾次呢?」
「兩次左右?妳問這個該不會還想再摔吧?」
「真是弱呢,我還以為是你的話能再多幾次」
「退一百步說,就算我可以,妳也不行了吧」
「哈?不試試怎么知道?」
為什么這家伙要在這種地方那么不服輸啊?
『咳咳!請兩位參賽者專注于考驗,打情罵俏留到賽后,謝謝(房間內監(jiān)控正在向全?,F(xiàn)場直播,請注意影響【小聲】)』
廣播里傳出星之宮老師的聲音,但這說明也太晚了一點。至少那個對堀北無比關心的須藤,應該已經看見了剛才的畫面了吧……
「看來得用不會摔跤的方法了」
「你有其他方法?」
「妳要用嗎?」
「少賣關子,我可不想再像剛才那樣丟臉了」
堀北在知道這里的情況會被外面看見后,態(tài)度立馬就轉變了啊,真是不可思議。
「那么,把妳的手放在我肩上」
堀北疑惑地遞出了左手,抓住了我的右肩。
「兩只手都放上來」
堀北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照辦了。
「吶,這到底是……」
「其實思路很簡單,我接下來會換成了逆時針甩繩子,這樣繩子就可以先經過我,再經過妳。讓妳抓著我肩膀的作用就是做到幾乎同步起跳,這樣我們就成為了一個整體在運動,而不是個人。不過缺點也很明顯……」
我停下來看了看堀北,不用說她也明白這個動作十分親密,雖說是簡單易上手的方法,但如果接受不了那都是白搭。
「別廢話了,開始吧」
看樣子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之后的考驗過程雖然還算順利,但因為種種原因變成了極其消耗體力的運動,導致我們跳完這100個之后,簡直疲憊地說不出話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愿背著堀北跳這100個,但我知道她是一定不會接受,所以干脆沒提。
當我們離開房間時,已經過了足足半個小時了。
這層樓的其余十一個房間早已經通過考驗了,我和堀北是最后一個。
「堀北同學,綾小路君,你們總算出來……咦??你們的臉都好紅啊,是被要求做了什么劇烈運動嗎?」
我們剛離開房間,櫛田就跑上前來關心我們的情況。
劇烈運動……?
還留在走廊上的學生們紛紛望了過來。
「雖說確實很劇烈呢,但絕對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哦。如果堀北愿意好好配合的話倒是不會那么累」
「你這是在怪我?」
「沒有這么說」
「吶,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嘛嘛……堀北同學冷靜一點,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們又和好了。說起來你們拿到的獎勵是什么顏色的玻璃球呀?」
櫛田委婉地轉移了話題。
我和堀北對視了一眼,先一起圍成了一個圈以防其他人看見,再把玻璃球拿了出來。
是粉色和綠色的。
「哇,這顆綠色球會是三年級生想要的東西吧,可惜不是紅色球」
「櫛田同學對紅色玻璃球很在意嗎?」
呃,這里居然直接問嗎,我有點看不懂堀北的目的。
「誒?對我們來說最有價值的就是紅球了嘛~」
櫛田笑著答道,像是沒聽出堀北話里的意思似的。
「每層樓只有一個紅球,現(xiàn)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一個被某個人拿在手上了」
「會是被誰拿走了呢?」
「誰知道呢?,F(xiàn)在先往樓下走吧,下面已經開始新一輪的抽簽了哦」
看著櫛田離去的背影,堀北拉了拉我的袖子。
「剛剛她的反應你也看見了吧」
「嗯,明目張膽的想要收集紅球呢,甚至不惜自己先提起這件事。她明明應該知道我們會提防她的」
「說明她不認為我們能夠妨礙到她……對嗎?」
「大概是吧」
「唉…能稍微拜托你一件事嗎?雖然能不能完成只能靠運氣就是了」
「什么…?」
堀北離我近了一些,靠近到我的耳邊。
「如果她◎◎◎,你就……」
我聽著點了點頭,事情若是發(fā)展到那個地步,也只能這么做了吧。

part3.
?。窏?/p>
當我第二次被抽選到進入房間接受考驗時,已經是來到三樓的事了。
房間是303室,搭檔是……A班的坂柳有棲。
我和她一起走進了房間,房門便自動關上了。除非放棄或者通過考驗,房門是不會被打開的。
「下午好,綾小路同學。能和您一起被抽選到還真是“幸運”呢」
「是幸運還是必然,妳心里最清楚了吧」
「啊啦?此話怎講?」
還要特地解釋一下嗎。
「剛才還沒開始抽簽的時候,妳就已經站在303室的房間門口了,就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會在這個房間一樣。說是預言我當然是不會相信的,而當我進入這個房間之后,就完全明白了」
「誒~為什么呢?」
坂柳邊說著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因為妳很清楚“這個”上面寫的是什么,所以從進來后就沒有看一眼」
我指著顯示屏說道。
上面展現(xiàn)了我第一次知道的情報:
◎除了一樓以外的所有3號房間都是特殊房間,可以通過對顯示屏的觸屏操作改變接下來的參賽者排序。
◎每人最多修改一次,兩位參加者都修改完畢后,考驗即通過。
也就是說,所有參加者的排序其實是早就定好了的,甚至可以通過這類特殊房間選擇特定的兩人進入同一個房間參與考驗。
而坂柳,從一開始就被排在了503室,接下來她只要一直修改3號房間的參加者,就能在每一層都留下自己的腳印。
「嗯嗯,感謝您辛苦的解說。順帶一提,這個房間原本應該是您和輕井沢同學一起進來的,但我在403室時把她的名字消除掉,換成了我……您會恨我嗎?」
坂柳微笑著觀察我的反應。
「原本到底是不是輕井沢我無法確認,不過聽妳的意思是覺得她對我來說很特別?」
「難道不是嗎?」
「雖然不清楚妳是哪里得來的情報,但應該是搞錯了」
「呵呵~不用那么警惕也沒關系,我自然是有把握才會說的。不過話雖如此……輕井沢這個人我并不十分了解,所以她的問題先放一邊。您好像挺在意屏幕上的內容,不如您先修改吧」
坂柳做出了禮讓的手勢。
屏幕上列滿了從二樓到一樓每個房間接下來會抽到的雙人組人選。
我的名字有一個,是在二樓的時候會和A班的橋本一起。
想起還有堀北拜托的事,于是我開始尋找著櫛田的名字。
有兩個,一個在一樓,一個在二樓,而且是203室。
這可就麻煩了,為了那件事能順利進行,修改兩次才能做到萬無一失,但每個人只有一次修改的機會。
「那個,坂柳……」
「可以哦」
「我還沒問呢」
「我知道的哦,您是想要在這里對我做非分之事吧?」
「攝像頭下面,誰會做那種事啊」
「那么只要走到攝像頭的死角就可以了?」
「……不是那種問題吧」
「開玩笑的。然后呢,您是想讓我?guī)兔???/p>
「嗯,是關于位置的改動」
「我可以幫您,相對的,也能請您為我做一點小事嗎?」
她能夠爽快地答應已經很好了,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是什么?」
我邊走向坂柳邊問道。
「其實,我今天走的路比平常都要多,于是腿好像有點不聽使喚……」
坂柳說著緩緩地脫下了自己的鞋子,輕輕抬起自己纖細的腿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短裙并沒能完全遮蓋她的整個大腿,隱隱露出的吊帶和雪白的肌膚讓人不禁會去想象裙內的風景。
「我想請您幫我按摩一下」
「呃?」
「不行……嗎?」
「不,這有點不太好吧」
「您難道是喜歡裸腿的那類嗎?真拿您沒辦法呢。那,為了您,我再把襪子也脫了吧」
「我可沒那樣說過」
不要再給我添加什么奇怪的設定了啊。
坂柳沒有理會我的說法,她解開了大腿上的吊帶扣,然后將手指深入白色絲襪的入口兩側,像是為了讓我看到更多細節(jié)一樣,慢慢地向自己的腳尖脫下,水潤勻稱的秀腿顯露著柔美的曲線,尤其是絲襪從整條腿上脫離的瞬間,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才怪了。
「雖說是攝像頭的死角,但妳身為A班的領導人,未免也太隨意了」
「啊啦,只讓您一個人看見,難道您不滿意嗎?」
「就算不愿意也全部都看見了。妳想讓我怎么按摩,有什么講究嗎?」
也不知道坂柳究竟是什么類型的腿傷,所以不能隨便按的吧。
「沒關系,按您喜歡的來就好」
「弄壞了可別怪我」
「還請稍微溫柔一點喔,讓男性這樣玩弄,我還是第一次呢」
既然她脫都脫完了,想讓她幫忙,就只能豁出去了啊。
我蹲下身子從小腿開始,輕輕抓了上去。
「咿呀……」
首先是調經活血,通過大面積的拉伸動作促進她腿上的血液流通,這是起熱身作用的第一步。
「嗚嗚……綾小路同學,好激烈」
聽不見,聽不見,坂柳細微的嬌喘讓我有點沒法專心手上的工作。
「啊…那里……好敏感的……」
我第二步開始按摩她腿上的穴道,這部分的刺激會比剛才更強。
「總覺得,身上好熱,好像要變得奇怪了呢……」
血脈在按摩下擴張,不熱才怪了。
「妳要是再說些奇怪的臺詞,我可就隨便應付了啊」
「呵呵~感覺很舒服呢,在“那個地方”連這些都有學嗎?」
「只有妳想不到的,沒有那里學不到的」
雖然說的有些夸大,但也差不多。
「那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呢。好了,按摩差不多就這樣吧。雖然我想再繼續(xù)下去,但我也可能會因此在這里失去寶貴的第一次,所以還是到此為止吧」
「呃?!」
「是夸您的手法好啦」
坂柳咯咯地笑著,但我沒覺得哪里好笑了。
這之后,坂柳很配合地幫忙完成了櫛田的調配任務,并答應了在之后的樓層也會維持好這一次的改動。

part4.
?。啡掌?/p>
本以為在303室把自己和橋本的那一場修改后,我直到一樓和櫛田接觸之前都不會再有考驗了,可巧合還是會出現(xiàn)的。
這是204室,原本是由兩個B班學生來完成的考驗,但是她們放棄了,于是需要重新抽選新的組合來代替參加考驗。
而那個組合就是……
『204室,第二組:一年D班綾小路清隆,一年C班椎名日和』
……
204室內。
「下午好,綾小路君」
「嗯,下午好,日和」
自從有了書作為話題,我們之間早已變得相當熟絡。
「被人放棄的考驗,看起來確實很難呢」
日和看著顯示屏上的內容,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流露出太多情感。
「難怪前面的兩個B班女生會放棄,這對她們來說太苛刻了」
『負重俯臥撐:由一個人坐在另一個人身上,完成標準俯臥撐動作30個』
俯臥撐原本就是極其考驗上肢力量的運動,何況還要負重,沒有經過專門鍛煉的女生是不可能完成的。
「我大概連自己都撐不起來,真是慚愧。我記得綾小路君的運動能力應該挺好的,可要靠你了喔」
「包在我身上……雖然我想這么說,但我對運動也只停留在為了身體健康而做的基本鍛煉而已,說實話沒什么自信。不過既然是考驗,就稍微試試吧」
「我可以坐在綾小路君的身上嗎?」
「沒關系,盡管坐上來吧」
房間內已經準備好了墊子,我便在上面撐起了身子。
在我的催促下,日和小心翼翼地在我的背上側身坐了下來。
「會不會很重……抱歉,好像不能這么問呢,就算感到重了,綾小路君也不會說的吧」
不,說是負重,不如說是更為舒服的一種形式。
日和與我的后背緊貼的部分是女性身上第二柔軟的部位,再加上日和原本就是纖瘦的那類女生,可以說對我身體的壓力已經降到一個很低的值了。
「不用在意,如果感到不行的話,我會放棄的。當然,現(xiàn)在還完全有余力」
我說著,開始向下做俯臥撐。
很輕松地做了幾個后,身上忽然一輕。
我望向從我身上站起的日和。
「怎么了?」
「……計數(shù)板上的數(shù)字沒有變化」
仍然是已完成0個,剩余30個。
「這個情況……難不成,要妳完全坐上來才行嗎?」
「如果不是系統(tǒng)出了問題,就只能這么考慮了」
畢竟剛剛那個姿勢,日和接觸地面的腿完全可以分擔壓力,所以大多時候她并沒有給予我多少負重。
「總之,妳先整個人上來試試吧」
「這……」
「沒關系的,來吧,時間拖的越長成功率會越低哦」
「是呢,我……失禮了」
日和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于是輕輕爬上了我的后背,正坐了下來。
那么,接著開始吧。
「果然是這樣呢。計數(shù)動了,還剩29個」
聽到日和這么說,我保持著平衡的同時稍稍加快了速度,但沒想到日和沒有在背上穩(wěn)定住。
由于俯臥撐的動作導致身體一定會呈現(xiàn)傾斜的狀態(tài),日和向后倒了下去。
「綾、綾小路君……」
情急之下我抽出了一只手,向后一伸抓住了她的腰部。
日和的運動神經不像堀北之流,她用了好一會才重新找回了平衡點。
「……真的十分抱歉,沒有幫上忙還給你添了麻煩」
日和的自責不需要確認表情也能深刻地體會到。
「抓住我的身子吧,那樣會好一些」
「嗯……咦?綾小路君剛剛,單手就把身體撐住了嗎?還是在我失衡的情況下,穩(wěn)穩(wěn)地撐著地面」
緩過神來的日和突然驚訝地說道。
「那種情況我可撐不了幾秒」
我趕緊打消她的懷疑。
「是……這樣嗎。但那也是很厲害的事情了呢……」
就算是并不太了解運動的日和也隱約能明白這并不尋常了。

part5.
?。ㄩg章)
……
「也就是說,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哪怕1個紅球的下落?」
「嗯,是這樣呢」
跟日和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堀北在和一之瀨討論這件事,堀北緊皺著眉頭,看來是發(fā)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綾小路君,你來的正好。把你持有的玻璃球給我」
堀北像是老媽向兒子拿爺爺奶奶給的壓歲錢一般理所當然地對我伸出了手。
「這還真是突然啊」
「我是在幫你,你不喜歡做那些麻煩事的吧」
她大概是想拿玻璃球去作為交換球的籌碼,最后當然也會把我的那部分獎勵留給我。
「說的也是」
與其自己去交換,不如讓堀北去做。
于是,我拿出玻璃球放在了堀北手里。
「有4個?!我記得你被排到的只有3個房間來著」
「剛剛跟日和一起的時候,她把獎勵都推給我了」
「吼?那還真是厲害呢」
「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在里面……呃,堀北妳臉色好像不太好?」
「有嗎,是你的錯覺吧」
通往一樓的通道正好打開,堀北便大步往那邊走了。
「她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生氣了吧?」
一之瀨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誒,為什么?」
「嘛……綾小路君就不用在意了吧,我會想辦法幫忙開導她的,那我也先過去了哦」
簡單地告別之后,一之瀨跟上了堀北的腳步,雖然很想知道她們后續(xù)的談話內容,但之后還要專注櫛田的事情,所以暫時放棄吧。

part6.
?。方燮?/p>
◆櫛田桔梗視角
……
最近我總是會感到很不安。
這樣的話由自己來說可能會有點奇怪……但我好像是被人盯上了。
如果是那種被喜歡著的熱烈的視線,我應該早已經習慣了。但也不是被討厭了……該怎么說呢,自己的人生好像被掌控了,是一種讓我感到無力的視線。
真的很討厭。
像是半夜突然驚醒,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都冒著冷汗,這類恐怖片一樣的情況,這些天也在我的身上頻頻發(fā)生。
如果再不找到這個困擾我的源頭,我可能分不清自我而做出失去理智的行為。
「妳在想什么?」
「啊啊……」
對了,專注于想自己的事情差點忘了。說起來,我現(xiàn)在正和同班的綾小路君在同一個房間里。
他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了,以至于我經常會忽視他。
也可能是因為他出現(xiàn)的地方總會有堀北在吧,我的注意自然就不會放在他身上了。
「啊哈哈,沒有想什么哦」
我露出了自認為最可愛的笑容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哦,是嗎」
綾小路君淡淡地回了一句,他的表情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波動。
偶爾還是會有點受打擊呢,哪怕是幸村君那樣一心想著學習的家伙看到我的笑臉也一定會臉紅的,但綾小路君卻完全無動于衷。
我有時候會覺得綾小路君該不會是那方面出了問題吧。
「讓我看看,是什么樣的考驗……嗯嗯,原來是品茶啊」
桌上有一種未知名稱的茶葉,通過品茶,要從30多個標簽里選出唯一正確的標簽。最多只有3次機會。
茶杯有2個,還有一個電熱水壺,這些就是全部的配置了。
「綾小路君對茶道有研究嗎?」
「學過一點」
「這樣啊,我也……誒?你學過?」
完全沒看不出來這個男生居然還有這樣的特殊技能,我不由得驚訝地望向他。
「只不過是判斷茶葉的品種時,不用完全靠猜的程度而已」
「不不,已經很厲害了呀??傊?,先把茶泡起來?」
「水壺里的是涼水,看來要加熱一下」
真是麻煩呢,但這似乎是必要的流程,等就等吧。反正“那件事”已經萬事俱備了,馬上就不用再看到堀北那張惡心的臉了。
感受著被自己的體溫漸漸烘熱的幾個玻璃球,我的內心止不住地興奮起來。
「妳的心情好像很好?」
可能是我不自覺中露出的笑容讓綾小路君看見了吧,他這樣問我。
「還行吧」
若不是在攝像頭下面,我壓根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櫛田」
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但眼睛卻望著天花板,這家伙不知道自己很失禮嗎?
「怎么了?」
「至今為止的高中校園生活,妳覺得開心嗎?」
「奇怪的問題呢…不過,嘛…我每天都很開心哦~」
我裝模作樣地回答了他。
「沒有感覺到累嗎?」
我的身體不由地一顫,指甲劃過桌面,發(fā)出茲茲的聲音。
是呢,這個少年是知道我秘密的人,也應該能猜到很多關于我的事情吧。
「誒~你在說什么呀,綾小路君?」
沒記錯的話,房間里的聲音是可以被監(jiān)控錄入的,這家伙看起來笨笨的,可別把關鍵的事情暴露出去啊。
「妳可以放開說話,我進來時就已經把傳輸聲音的線截斷了」
「把線截斷了什么的,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無法判斷其真假,于是我立刻試探他的目的。
「之后妳會知道的,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咽了一下口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無法違抗這個男生,就像是我最近一直煩惱的那個……
我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誒,怎么回事,我居然從綾小路君的身上感到了無與倫比的恐懼。
他之前……是這樣一個人嗎?
「繁雜的社交網絡,每天都需要我花大量的時間去整理、記憶,就這樣日復一日,說不累那是騙人的」
我不知為何對他說起了從沒有對其他任何人說過的話。
「是嗎。我很佩服妳,但同時也覺得妳很可憐」
「哈?」
「就像現(xiàn)在,正因為妳不可能有代替保管玻璃球的人,我才能根本無需顧慮地直接來找妳呢」
他緩緩側過頭與我對視著,明明他投來的是沒有任何變化的眼神,卻仿佛貫穿我了的身體、透析了我的想法。
他可能是在試探我,還不能在此刻慌張。
「就算紅玻璃球的下落不明,你也不能直接來問我吧?」
「我可沒說是什么顏色的玻璃球」
「呃……」
電熱水壺的水正好燒開了,我立刻拿起來往茶杯里倒水。
「別說那些奇怪的話了,趕緊通過考驗要緊啦」
「櫛田,妳身上有4個……不,有5個紅色玻璃球吧?」
他突然說出的話,讓我懵了好一會,難道他是知情者?不可能的,那個人說了,這件事只告訴了我。
「綾小路君在說什么傻話呢,每層樓只有一個紅色玻璃球啦。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我們也才剛到一樓,怎么可能會有5個嘛~」
水嘩嘩地從茶杯流到外面,滴落到我的衣服上,我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
「沒事吧?」
他毫無情感地問道。
「額~衣服都濕透了,我去里面擦一下,考驗的事就拜托綾小路君了哦」
我現(xiàn)在只想避免和綾小路君的接觸,于是逃跑似的來到了房間角落的一排長柜后方,這里是攝像頭的死角,不用擔心被錄到。
脫下外套后,我用手帕擦著沾濕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綾小路君這個人,等堀北走了之后一定要想辦法把他也排除掉吧。
我這樣想著,從柜子旁探出頭,想看看他有沒有在做考驗的事,然而面對我的卻是一個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影。
等我發(fā)覺不對勁而產生警覺時,已然晚了。
手臂突然被緊緊抓住,然后從被按壓的位置反饋來一股巨大的氣力,將我按在了鐵柜門上。
「什……綾小路君你在做什么?!」
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同班同學像這樣強硬地抓著。
在他面前,自己的那點力氣顯得那么渺小,只能任由他擺布。
心臟的跳動前所未有的快。
這是在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我無疑的受到了驚嚇,因此連鼻子呼吸都暫時忘記了,只是不停地輕喘著氣。
「妳收集紅玻璃球的目的是想讓堀北退學嗎?」
身前的他釋放出與平日完全不同的氣場,冷冷地俯視著我。
「那又如何,我是想讓她退學!但我沒有紅玻璃球。你放開我!」
我邊喊著,邊揮起了自己另一只能動的手,使出全身力氣朝他胸口錘了過去。
他既沒有躲也沒有阻攔,而是正面承受了我這一擊。
我能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皮肉上。
我緩緩收回自己握拳的手,而他也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的動作。
「還說自己沒有么?」
「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有?」
「妳可能以為沒人看見,但妳和南云前幾天密會了的事我還是知道的」
「跟那個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去談論學生會的事情」
我故作鎮(zhèn)定地辯解道。
「你們達成了怎樣的協(xié)議我不管,但這畢竟是關乎堀北是否會在你們的陰謀下退學,我答應了別人要照顧好堀北的,你們的行動讓我感到為難了」
「你在……保護堀北?」
「可以這么說吧」
我感到了莫名的煩躁,綾小路果然站的是她那一邊。
「真是惡心。說了這么多,你也沒有真正的證據(jù)吧」
「一開始我也確實被難住了,很奇怪究竟怎么做才能不走漏一點風聲的情況下收集紅玻璃球,這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根本沒有人見過紅玻璃球。于是我便檢查了規(guī)則,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相當隱蔽的漏洞——沒有任何一條規(guī)則說明了紅玻璃球一定來自于考驗的獎勵,就算是隨便黏在墻上,只要每層樓有1個,也可以滿足規(guī)則上的所有條件」
「你在說什么蠢話?所以說證據(jù)呢?」
我感覺到他已經明白了全部的真相,但我還是不敢相信真的會被人破解。
「是大樓的外墻壁吧,每層樓一個玻璃球,用繩子串起來,就能做到在樓上的人回收樓下的玻璃球。還要繼續(xù)隱瞞嗎?」
「……沒有,我身上沒有紅玻璃球」
他是不敢對我搜身的,我把玻璃球放在了那個地方,只要他碰了就屬于侵犯!
「好吧,那我接下來大概會對妳做出很過分的事情。妳要掙扎也可以,但不會有什么作用」
「你,要對我做什么?!」
「自然是找妳藏起來的東西」
「滾開!」
我一咬牙,用了全身的力氣,朝他的臉打了過去。
他沒有躲開,只是臉被我打向了另一邊、與我的拳頭相接觸的地方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子。
我從來沒有像這樣發(fā)泄過自己的情緒,竟然感覺到身上輕松了許多,只有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著。
「差不多了吧」
綾小路空出來的手抓住了我的上衣。
他在解開我衣服的紐扣!
「你…你想強暴我?!」
我感到大腦一片空白,發(fā)出這么大的動靜卻沒有其他人能發(fā)現(xiàn),看來綾小路是早已經謀劃好了的。
隨著紐扣一顆一顆被面前的男人穩(wěn)穩(wěn)地解開,我感受到了絕望,就算拼命地用拳頭打他,也影響不了他分毫。
「妳自己拿出來吧,我知道妳把5個紅玻璃球都藏在這里面」
我冷靜了下來。
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即便我?guī)缀跏前肼愕臓顟B(tài),他的眼神也沒有一絲淫穢的感覺。
「你敢拿的話,就來吧」
我決定用身體交換證據(jù),然后讓綾小路退學,不……這樣還不夠,我要讓他社會性死亡。
「真是沒辦法」
綾小路的手伸進了我的衣服里,毫不猶豫地直接觸碰著內衣,胸部被人抓著的感覺……說起來上一次也是他讓我體會到的。
「感覺比之前大了不少?。俊?/p>
「哈?!」
我覺得自己是在用快要瞪出來的眼睛盯著他,但我無法反駁。這半年來我的胸部確實成長了一些,但被其他人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這家伙果然是個下賤的人渣。
「啊,原來在這里。右邊有3個玻璃球的話,還有2個應該在左邊……嗎。我最后再問一次,真的要我來拿嗎?」
「嘰嘰喳喳的吵死了,你拿好了啊!」
說的好像……他并不是很愿意碰我的胸部一樣,真是讓人煩躁。
等等,我為什么會煩躁啊,明明我才是更不想被碰的那一方。
在我郁悶著的時候,綾小路笨拙地把手探進我的內衣里,在下碗處藏著的5顆紅色玻璃球被取了出來。
期間必不可少的有皮膚間的接觸,但是總覺得有點奇怪……男生的皮膚是那種感覺的嗎。
好像并不是皮肉,而是橡膠的觸感。
難不成……!
「你手上戴著什么?」
「哦,妳是指透明手套嗎。其實最近我都有隨身帶著,以防萬一啊」
證據(jù)……沒有了。
他的視線沒有在我的肌膚上逗留,只是默默地將從我這里得來的東西確認了一眼后,裝入了口袋。
「你給我等等,說起來你憑什么拿走我的東西???」
「妳讓我拿的,不是嗎?」
「你是不是誤解了什么,你剛才失禮的行為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把東西還給我」
就是啊,為什么我非要被他拿走東西不可啊。
總覺得完全亂了。
「那還真是困擾呢——妳覺得我會這么說嗎?」
「哈?就算你現(xiàn)在拿走了,之后調查起來很快就能知道紅玻璃球是屬于我的,而你也會受到處分?,F(xiàn)在就還給我,我可以答應不舉報你」
「妳還在想著讓堀北退學?難道妳沒發(fā)現(xiàn),即將被退學的,是櫛田妳嗎?」
「你在……說什么?誒?」
「唯一能證明妳曾擁有過紅玻璃球的,是南云吧。但他如果替你證明了,那么他濫用職權,利用游戲規(guī)則漏洞的事情就會暴露,同時獎勵也會作廢。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事,他可不會做。以他的性格,在明白妳失敗之后,選擇舍棄妳再正常不過了」
正因為我了解南云的為人,所以綾小路說出來的話才會字字壓在我的心頭。
我就像散了架的模型一般,雙腿一軟,坐倒在了地上……并沒有。
我拉住了綾小路的衣領,為了支撐住自己無力的身體猛地向下拉扯。
脆弱的衣服自然是經受不起我身體的重量,襯衫上的紐扣『咔』的一聲彈飛了出去。
不知為何綾小路單手繞過我的身體,從后背扶住了我。
「還想要掙扎嗎?」
我搖了搖頭。
想起船上考試那會兒,也有這么一次與他如此相靠。
我是感到了寂寞吧。
孤立無援,所有的朋友不過都是表面朋友。
因為那些人根本不了解我。
不如說,了解我之后才更不可能跟我做朋友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
綾小路輕輕抬起了我的下巴,讓我與他對視。
我現(xiàn)在是怎樣一副表情呢。
悲傷、寂寞、恐懼……
大概是這樣吧。
我的命運已經被他引向了另一個岔路,一條通往絕望的路。
我緩緩松開了雙手,然后任由自己的身體跪坐到了地上。
「綾小路君,是我做錯了嗎?想要一個能讓自己安心生活的環(huán)境,真的…錯了嗎?」
裸露在空氣中的小腿貼在冰冷的地板上,但那卻完全不足以撼動我更加冰冷的內心,我抬起頭呆呆地望著面前的男生。
「每個人都有追求事物的權利,但可惜的是妳走錯了道路」
他平靜地回應了我。
「不要…不要——」
他的話讓我不禁回想起自己過往的人生。
漸漸的,我的眼角開始濕潤。
到底有多久沒有哭過了呢。
「……我不想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更不想退學」
「妳的能力其實十分出色,就算到了外面也能很好的適應吧」
「不……綾小路君、綾小路君……能,請你原諒我嗎?」
「抱歉,不能」
「我不會再把你當做敵人了,真的。原諒我……」
我的聲音顫抖著。
「我沒法信任妳」
「是呢…真是自作自受,到頭來我連一個能在此刻尋求幫助的對象都沒有,你…覺得我可憐嗎?」
綾小路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我。
「每天,每天都要觀察所有人,討好所有人,然后告訴自己這也算是有意義的一天。本來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我能夠在人前忍耐。但偏偏……為什么有堀北啊」
「我想,至少堀北她是真的沒有將你看作敵人過,也不會去曝光妳的事情」
這種事情我也知道啊,但……
「這樣我是不可能安心的。你不也一樣嗎?明明知道我針對的是堀北,你還是阻止了我,甚至為了保護你自己,將我逼入了絕境。說到底,也只是你的實力比我強,所以你贏了而已」
「妳的思路現(xiàn)在還能這么清晰,著實讓我有點驚訝」
「別把我當傻瓜看,我有作為弱者的覺悟,但你不覺得自己太狡猾了嗎?完全不懂人家的心情,我很早之前就已經發(fā)現(xiàn)了,你有隱藏起來的實力,為什么…為什么要一直無視我向你尋求的幫助、為什么不肯站在我這一邊。我也會…想要真正的朋友的、也想真的去相信一個人,但是我找不到任何能夠讓我安心的理由」
我不止一次想讓綾小路君加入我這一邊,他明明也明白我的意思,但是都拒絕了。
「我知道妳是在責怪我,但我只能告訴妳,是妳找錯人了。我不想摻雜到妳和堀北的斗爭中去」
「那你為什么當初要打探我的秘密?」
「感興趣,只是這樣而已」
「對我來說那么沉痛的往事,到你這里就只是一時興起嗎?!」
「沉痛?這還是第一次聽妳說起。我倒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等著妳說出『就算讓班級崩潰也在所不惜』這樣的話來威脅我改變主意,但意外的是到現(xiàn)在也沒聽到。是妳忘記了嗎?」
「雖然這么長時間相處以來,我并沒有和你有太多交流,但是我考慮過的事情比表面上的多得多。你是個根本不會在乎班級存亡的利己主義者,用這個方法對你是不會有效的」
「原因只是這樣而已嗎?」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那又怎么了?」
「只是多少會覺得有些奇怪」
安穩(wěn)的環(huán)境才是最好的,這點對我來說也一樣。
「奇怪?你難道覺得我很想要看見班級崩潰的場景嗎?」
「不去細想的話,我是這么認為的」
我輕哼了聲,搖了搖頭。
「確實在暴出他人的秘密、黑暗的心理時,我會站到瘋狂的邊緣,甚至能收獲快感。但是…那種事情經歷過一次就足夠讓自己感到懼怕了」
我抱住自己的身子,肩膀也不住地顫抖著。
那個時候的場景一股腦地從我心底深處被挖掘出來。
「你是知道的,我初中的事。班上所有人都害怕我、針對我、辱罵我。如果…如果那時候有一個人能站出來保護我,我大概也就不會去反擊了。但是,結果是很現(xiàn)實的,不可能會有人來幫助我。所以…這樣的班級就算失控又有什么所謂?就算全部破壞掉也無所謂了,反正那些人對我來說全部都是沒用的廢物而已」
「這是妳自己沒有真誠待人的結果,不是嗎?」
「是…在那件事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我吸取了教訓,所以在進入高中時我已經做出了改變,是你們不給我機會!明明我能夠用真心對待的只有知道我秘密的人,但不管是堀北還是你,不都完全拒絕了我嘛?你以為我是從一開始就敵視堀北的嗎?我也好好地想過要跟她和好,交朋友的啊!可惡、可惡、可惡啊……!」
想起這些煩人的事情,我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去死、去死……!」
我不停地用手粗暴地砸向地板,疼痛什么的在這一刻就像感覺不到一般,只是瘋狂地自損著身體。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停下吧,櫛田」
綾小路從下方接住了我的手,以意想不到的溫柔方式緊緊握住了。
「你干嘛阻止我?你是討厭我的吧,那你現(xiàn)在應該開心啊!看啊,我被你、被你們逼地那么慘!」
手上的疼痛一下子回饋過來,感覺肯定已經紅腫了。
「我知道了。那就讓堀北來決定吧,妳的命運」
「……什么意思?」
綾小路抓著我的手,將我扶起。
等我穿好衣服后,他從桌上的標簽里拿出了一張,放在了審核考驗結果的位置。
顯示屏上很快就出現(xiàn)了“考驗通過”的字樣。
話說回來……他壓根就沒泡茶葉就明白正確答案了吧。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

part.7
?。ㄎ猜暎?/p>
……
離開房間,我首先去尋找堀北。
她好像也在等我們,所以就站在不遠的地方。
「堀北,稍微過來一下」
「你們倆真是花了不少時間……呃!看起來是發(fā)生了不少事呢」
堀北的目光下移,盯在了我正握著櫛田手的位置。
「這是……有一時半會說不清的原因在里面」
「你在跟我解釋?」
堀北的聲音引起了周圍的注意,很多人都看了過來。很快,像是“戀愛糾紛”之類的言論便從那些人的嘴里說了出來。
「解釋是因為妳好像很在意的樣子」
「……才沒有。這里不方便說,我們去那邊」
堀北像是忍受不了周圍的視線,率先離開了熙攘的人群,我們便也跟了上去。
「是綾小路君強行拉著我的哦~堀北同學」
櫛田邊走邊從后方給堀北傳遞聲音。
「喂——」
「行了,你們倆如何,我沒興趣。有什么事趕緊說,我接下來還要找紅玻璃球的下落呢」
「那個啊,妳就不用找了。已經齊了」
「齊了?」
堀北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其實都是櫛田收集起來的,她的目的……堀北妳也知道的吧。只不過現(xiàn)在到了我的手上」
我從口袋里拿出了那5顆玻璃球,示意堀北伸出手,我將東西放在了她的手上。
一旁的櫛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看來是明白了我在房間里對她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真的是5顆……紅色的。櫛田同學到底是用什么方法……」
「那種事情先不用管,重要的是妳現(xiàn)在有了這5顆紅玻璃球的支配權,妳要怎么做的問題」
「讓我來決定……嗎?!?/p>
「沒錯」
堀北的目光在我和櫛田的身上來回掃視,最后還是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是你的話,你想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我并不想因此干擾堀北的判斷,所以并沒有說的很明確。
「是嗎……」
堀北低下頭,看向手里的玻璃球,輕輕嘆了口氣。
「你說的或許是正確的,但是……既然你讓我來做決定,那就表明你是相信我的吧」
「喂,堀北」
我看著堀北的動作,不禁想要提醒她。
「放心吧,我其實早已經想好了,不是一時興起才這樣做的,畢竟“那個”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局」
堀北把5顆紅色玻璃球,塞回到了櫛田的手里。
「哈?」
櫛田的心情隨著拿在手里的玻璃球的真實感,變得復雜了起來——
「堀北鈴音,妳該不會以為我想讓妳退學只是開玩笑而已吧?」
「不,我從沒這么想過,我可是一直把妳當做能夠威脅到我的人啊」
「妳就不怕被退學嗎?」
「當然害怕」
「那為什么……?!」
「因為不論是我,還是櫛田妳,都不應該在這里結束。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呢,不是嗎?」
「妳真的是……太天真了」
「偶爾的話,我想對櫛田同學妳釋放我的天真。感覺那并不是什么壞事」
這算是“朋友”宣言嗎。堀北似乎是對櫛田展現(xiàn)了真心的一面。
這就是堀北說的“方法”,而我當了見證人。
櫛田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綾小路君,我要去上交玻璃球,你可以放開我了」
櫛田平靜地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樣的語氣,既沒有她平日里那般有活力,但也并不生疏,很普通的那種,硬要形容的話……對,就像朋友一樣。
我不由地松開了手,讓櫛田就這般離開了。
「這還真是災難啊,妳害了自己也就算了,萬一櫛田她的要求是讓我退學,那可怎么辦?」
我責問著目送櫛田的堀北。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也會一起退學的」
「誒?」
我一時無法理解堀北說的。
「你還有什么不滿嗎?」
不,我還是很虧啊。但我不敢把這話說出口。
「……沒有了」
「你不去看看嗎,櫛田會提什么要求」
「不必了吧,畢竟她離開的時候是那樣的表情」
我和堀北對視了一眼,又各自撇開了頭。
看來都心知肚明了。
「呀,后輩君,稍微打擾你們一下」
這時,從我背后傳來了一個女學生的聲音。
我便轉過身去。
「她是……?」
堀北不聲不響地走到了我旁邊后問道。
「她是二年A班朝比奈學姐」
「哦,學姐有什么事?」
「嗯嗯,其實我就是來傳個話的。那個,待會活動過后,能空出一點時間嗎?雅他說有事找你們哦」
「學生會長?」
堀北看向了我,可能她以為是和我有關。
「我可不清楚是什么事」
「是嗎?!?/p>
堀北看上去并不怎么愿意和南云扯上關系。
「對了,雅好像說了是和前學生會長有關的……」
「請馬上安排見面的事宜」
朝比奈對于堀北態(tài)度的轉變,稍稍有些驚訝,但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朝比奈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堀北,上面應該是寫了見面的地點。
「那么待會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