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空 哇??！我的雞腿！ ? 空吃的正高興，還沒有咬兩口，用的不熟練的筷子沒夾穩(wěn)，雞腿落到了地方。 　　心疼的看著自己特意留在最后的雞腿，本著三秒定律，撿起來吹一下打算繼續(xù)食用。 　　鐘離放下勺子，眼疾手快趕在空喂進(jìn)嘴里前搶了雞腿。 空 你干嘛？你都不愁吃，還跟我搶吃的。 ? 空鼓起腮幫子，雙手抱胸。皺眉頭，小委屈。 　　鐘離把這落了灰的雞腿，給扔進(jìn)了旁邊的垃圾桶里。把自己碗里的那份夾到空的碗里，一邊夾了些青菜，過去，一邊說道。 ? 鐘離 掉地上的東西，就不要再吃了。不太干凈，吃我的這份吧。 末了，又補(bǔ)充了一句。 鐘離 我沒有吃過。 空 我又不嫌棄。有人教我東西掉地上三秒鐘內(nèi)撿起來還能吃的，這么大的雞腿，你說扔就扔啊？真浪費(fèi)。 ? 空吃著碗里的，又看著垃圾桶里的，心里一陣惋惜。 鐘離 魔女居然還要吃東西么。 空 我是魔女，要吃東西補(bǔ)充魔法的。誰跟你說魔女就不用吃東西的，簡直是胡編亂造。 鐘離 我以為，魔女都是傳聞中的那般可怕。 鐘離是吃飽了，擦了擦嘴，就坐旁邊看空消滅桌上的食物。 　　不知道侍從看見這么多食物被吃干凈，會不會覺得他最近胃口很好？ 　　空的事情，鐘離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每次這魔女來，都是偷偷摸摸潛入進(jìn)來的。 　　沒有人知道。 　　就連要人多準(zhǔn)備一副碗筷，都被侍從誤以為是沒有朋友孤孤單單太久，都魔怔出幻想朋友了。 　　看他目光，都讓人有點(diǎn)不適。 　　空的吃相并不好，很…豪放。跟那些吃相優(yōu)雅的人一比，天壤之別。 　　吃帶骨頭的肉就很喜歡用手抓著吃，總是會吃的滿手滿嘴醬汁。吃到好吃的了，臉上就會露出很幸福的表情。 　　鐘離都有點(diǎn)懷疑空以前是不是沒有吃過什么好吃的，要不然怎么看見吃的，都想吃。 空 我跟別的魔女可不一樣，哼，我才不是那些壞人魔女。我可從來都沒有害過誰，反倒是因?yàn)樾拇仁周洷蝗俗テ饋斫壠饋碛没馃^幾次。嘖嘖嘖，都多少年了，沒點(diǎn)新意。 ? 空說的風(fēng)輕云淡，語氣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他吃的開心極了，頭上的呆毛都左右晃動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鐘離皺起了眉。 　　也就是說，空被人綁起來施以火刑好幾次？因?yàn)槭遣凰滥浴瓱o感了？ 空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要搞得我好像很可憐啊，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們只是在害怕我而已。 ? 鐘離 很疼吧。這般的刑罰，不是人都可以忍受的。你是魔女不錯，但不至于沒有痛覺。 空咬了口青菜咀嚼幾下，看著鐘離，心里面忍不住想笑出來。 　　這個人…是在關(guān)心他嗎？ 　　擦擦手，拿起了一根筷子。他用力往自己的手心上插了進(jìn)去，鮮紅的血從傷口中涌出。 　　他的舉動，讓鐘離一驚。迅速站起來，握住魔女這只插了一根筷子的手。 ? 鐘離 你這是做什么，沒必要這樣對自己。 空 沒關(guān)系的，你看。 ? 空把筷子拔了出來，那慘不忍睹的傷口在慢慢恢復(fù)。待傷口完完全全恢復(fù)了，他就把這只手給鐘離看。 　　對方握著他的手，仔細(xì)觀察著這只與自己相比小好多的手。 空 不疼肯定是假的啦，不過很快就能恢復(fù)過來的。我可是不死魔女，治愈能力強(qiáng)的很。就算是再燒我?guī)状?，我也可以生龍活虎的啦?? 空重新將注意力落到食物上，要把手從鐘離那抽回來。動了兩下，發(fā)現(xiàn)被抓的抽不回來。 　　在扭頭的一瞬間，對方俯身到他的面前。一手抓著他的手腕，一手輕輕地觸碰他的臉頰。 　　隔著皮質(zhì)的手套的手指，溫柔的挑起空眼角的淚珠。眨眨眼睛，盯著這顆眼淚?？掌财沧欤忉尩?。 空 我、我是個比較怕痛的類型啦，呃…也是淚腺發(fā)達(dá)的人。如果突然掉眼淚，不要覺得奇怪，我只是被疼到了而已。 ? 那么，空是不是在遭受火燒時也是這樣掉眼淚？不，大概是比這掉眼淚還要的兇。 　　鐘離想。 　　一定是非常的疼吧。 　　這個人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越來越…好奇了。 鐘離 很疼吧，那種感覺… 空 哈哈，其實(shí)也就一般般啦。也不是沒有疼哭過，呃…最疼的一次，好像是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是魔女的時候。 ? 像是回想起不好的回憶，空的眼眸沉了沉，語氣都低了幾分。 　　他… 　　不會忘記那段回憶的。 呃，其實(shí)也記不清什么了。太久遠(yuǎn)了，只是忘不了那個疼痛而已。經(jīng)歷多了 也就麻木了。 空 很高興…嗯…還是第一次有人關(guān)心我疼不疼，怪、怪不好意思的。 ? 空移開視線，臉頰的兩邊通紅一片。 　　這種感覺，并不討厭。 空 例外，能不能把我手放開？我想吃飯。 ? 鐘離看了看被自己抓在手里的手，趕緊松開了。 ? 鐘離 抱歉，沒注意到。 空 沒事。 ? 話題到這里就不要再聊了，鐘離認(rèn)為空可能會用更多的理由搪塞他。 　　不過，今天還是了解到了一點(diǎn)關(guān)于空的事情。 　　他怕疼，容易哭。 　　活了這么多年，性格上倒是像個小孩子。 　　鐘離看他繼續(xù)吃東西，微微一笑。 　　空低著頭，逃避這目光，恨不得把臉埋進(jìn)碗里。 　　他他他?。?！想干嘛？？？ 　　為什么看著他笑？？？ 　　人類好奇怪！ 　　笑什么??！ 　　怎么…怎么就笑的這么好看！ 　　空覺得鐘離是他現(xiàn)在遇到的人類里長得最好看的一個，人也很好。會教他讀書寫字，還會給他好吃的！ 　　誒嘿嘿，能跟璃月未來的君主成為朋友，還挺不錯的。 空 吃得好飽啊。抱歉啊，吃得稍微有點(diǎn)多了。 ? 空拍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忍不住打了個嗝。 鐘離 無事，習(xí)慣了。也就一桌菜吧，二十幾道。 空 …… ? 空吃飽后，站起來活動活動一下身體。雙手叉腰，對著鐘離抬起頭看他。 空 我雖然吃得多，但我絕對不是飯桶。 ? 〖七〗 　　鐘離每天的要做的事情都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不是看看書，就是寫寫字，要么就是去練練武什么的。 　　壓根就沒看到他有時間去玩，如果說起玩的話，也就一個小時的庭院散散步了。 　　不是，這人安排的怎么跟提線木偶似的。 　　任人擺弄。 　　空拿著毛筆胡亂的在紙上寫寫畫畫。 　　真佩服鐘離，這都可以安安靜靜的寫字，看書，，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這要是空，絕對受不了。 　　他自娛自樂玩了一會，就感覺到?jīng)]意思了。 　　他用毛筆在自己臉上畫了個八字胡，鉆進(jìn)桌子底下，雙手搭在對方的腿上，整個人往上冒。 空 嗷嗚！別看了別看了，陪我玩嘛。再不陪我玩，我要鬧了啊。 ? 鐘離看著他這張大花臉，哭笑不得。 ? 鐘離 空究竟幾歲？ 空 問這個干嘛？ 鐘離 要不然怎么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空 什么啊，哪里像小孩子了。不要把我跟你們的人類幼崽相提并論。 ? 臉上的墨水已經(jīng)干了，擦不掉了。鐘離拉著他去洗個臉。一直都是別人伺候他，現(xiàn)在輪到他伺候人了。 　　還是一個充滿童心的魔女，傳聞中的惡鬼。 ? 鐘離 我教你寫字吧，這樣你就不無聊了。 空 你不是說我寫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寫了嗎？ 鐘離 那可不行，你這字給人看都要笑掉大牙。就當(dāng)我上次胡說的。 空 我可是很斤斤計(jì)較的。 ? 空嘴上這樣說，但還是乖乖坐到鐘離旁邊。照貓畫虎，寫下一連串的歪歪扭扭的宛如山路十八彎的字體。 　　鐘離看著就有點(diǎn)頭疼，無奈扶額。 ? 鐘離 你握筆姿勢不對，來，應(yīng)該這樣握筆?？粗遥?。 空 噢噢。 鐘離 手掌伸開，手指并攏，大拇指向上。無名指和小拇指彎曲，食指和中指的彎曲不用比這兩根手指太彎。 空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鐘離的手。為了模仿正確，特意靠近觀察。半個身體都挨在對方的身上。 　　鐘離難以忽視他身上的橙子的甜香味，視線微微往旁邊移動，落在了空的眼睛上。 　　初見時，他就覺得空的眼睛很漂亮了。 　　空的出現(xiàn)打破了他一成不變的生活，在他枯燥的世界里帶來了絢麗的色彩。 　　鐘離開始每一天都在期待偷偷溜進(jìn)來陪他玩的空，期待著他今天又會講什么故事，帶什么好玩的。 ? 鐘離 有沒有人說過，你像一個小太陽。 空 啊？沒有啊，他們知道我魔女身份恨不得拿個掃把把他打扁呢。跟過街老鼠一樣。 鐘離 那現(xiàn)在有人說過了。 ??？ 　　空呆了一下，他思考了一下。 　　他們這對話怎么有一點(diǎn)點(diǎn)奇怪？ 空 快、快教我寫字啦，不要突然說這種話。 ? 空回過頭，紅了一下臉。 　　為什么這個人會認(rèn)為他是太陽??？要是太陽，他也不至于被人追著打吧?，F(xiàn)在只要不暴露身份，就不會被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第一次和鐘離見面自曝身份啥的，完全是想告訴他。 　　他是臭名昭著的魔女，不想死，就快爬。 　　結(jié)果人家的反應(yīng)就很讓人失望。 ? 鐘離 嗯。把筆放到中指和無名指處，注意要垂直的拿筆。你的大拇指要按壓筆管。 空的握筆姿勢是錯誤的，所以鐘離教他重新握筆，從握筆姿勢上開始矯正。 　　然后，再教他一筆一劃的寫。 　　空第一次用這種握筆姿勢寫字，有一點(diǎn)點(diǎn)不習(xí)慣。 　　于是，鐘離就握著他的手，教他寫。 　　兩個人貼的很近。 　　空能感覺到自己的背部貼近了對方的胸膛上，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 　　好像… 　　更加奇怪了？ 　　對方的聲音一聲聲傳入他的耳朵里，低沉而充滿磁性。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以至于鐘離說了什么，他一句話都沒有聽進(jìn)去。 　　太、太奇怪了！ 　　空迅速從對方的懷里鉆出來，拍拍自己通紅的臉蛋。 ? 鐘離 怎么了？ 空 教、教人寫字都要靠這么近嗎？ 鐘離 你很討厭這樣？ 空 沒有，就是覺得路過大男人靠這么近有點(diǎn)奇怪的感覺。 ? 那你之前吃我東西，自己靠我這么近怎么不覺得奇怪？ 　　當(dāng)然，這些話，鐘離不可能說出來的。 　　眼前這個小魔女，臉紅的跟煮熟的蝦似的。 　　不自覺地，鐘離笑了一聲。 空 哇嗚！你不要笑了！你是不是戲弄我！ 鐘離 你放心，我只是單純教你寫字，絕對沒有什么不良想法。 空 你發(fā)誓。 鐘離 嗯，我發(fā)誓。 鐘離豎起了三根手指頭發(fā)誓，而背過去的空完全沒有看見這一幕。 　　空摸摸肚子，感覺自己又餓了。扭頭看著他，眨眨眼睛。 空 我聽見一個聲音。 鐘離 什么聲音？ 空 你肚子在叫，說你餓了。 鐘離 …… 　　鐘離扶額嘆氣，這吃過飯也沒多久吧，居然又餓了。他吩咐人去做點(diǎn)吃的送過來，估計(jì)要被管事的人誤會他最近胃口超好，吃的很多。 　　今天晚上免不了要過來告訴他合理飲食了。 空 好吃！要是可以天天吃到，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 空的胃跟無底洞似的，怎么喂都喂不飽。 　　聽他本人說，魔力消耗太大的話，饑餓感就會來的很快。平常免不了多吃補(bǔ)充能量。 空 哎呀，我可不像你，都不出門。我早上吃飽飯，用魔法快速到輕策莊那邊溜達(dá)。到中午吃飯時間，我就溜達(dá)到你這里，晚上還要騎著我的飛天掃把離開呢。 ? 一天下來，魔力給他霍霍的啊，沒話講。 ? 鐘離 我也并非完全不出門。 空 喔？那你什么時候出門？ 鐘離 盛大的節(jié)日什么的，我會出去。 空 …… 這不是等于沒出去嗎？他們當(dāng)王位繼承人的，都這么寶貝的保護(hù)著？好家伙，護(hù)著不讓外出？ 　　好吧，也不是不能外出。 　　就是會要一大幫子人跟著，也難怪鐘離不想出去。 　　要是有那么多人跟在空的身后，他肯定也不樂意。 　　去玩的，又不是黑澀會上街。 　　把桌上的食物風(fēng)卷殘?jiān)坪?，空拍拍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的準(zhǔn)備離開。 空 對了，我明天給你帶個好東西，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的。然后…嗯…明天繼續(xù)教呃寫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