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福花了些時間思考最近發(fā)生的事，把懺悔之士號的指揮權交給貝利亞——他把安維爾關在打擊巡洋艦的一個牢房里。在指揮艦橋處，正在進行的戰(zhàn)斗會分散他的注意力，使他無法思考。所以牧師回到了沉思室整理自己的想法。

沉思室是位于甲板的一個高拱形頂房間，其位于戰(zhàn)斗兄弟的宿舍上方，靠近貯藏正在運輸中的無畏機甲裝備的軍械庫。想到這個密室與離這更遠的那個的相似之處，薩福不禁笑了起來。在那個軍械庫里，技術兵們?yōu)榈谝贿B們武裝上精金, 塑鋼與陶瓷。他們裝填好武器并涂上保養(yǎng)用劑，向秘法祝福以讓終結者裝甲的機魂可以為戰(zhàn)團所用。

在沉思室這里，牧師們用甘愿于帝皇的誓言來武裝自己的靈魂，用萊昂的勝利與最終犧牲的傳說來激發(fā)自己的決心。如同技術兵們小心維護那些保護了星際戰(zhàn)士的盔甲一樣，薩福和他的兄弟牧師們對心靈的損傷以及保護精神的信仰之盾的缺失始終保持著警惕。軍械師們在死亡之翼號原本的琺瑯上重新噴了漆，在上面設置了戰(zhàn)團、連隊、小隊和個人戰(zhàn)士的符號和標記。他們掩蓋了燒傷、劃痕以及其他戰(zhàn)爭所帶來的痕跡，撫平了歷史的傷痕。牧師們也做著類似的工作，他們將那些無法回答的問題悄悄掩藏，重新解釋那些與傳說不一樣的歷史，用忠誠與責任感來掩蓋那些異議和擔憂。而最重要的是，沉思室是內環(huán)的愿望得以實現(xiàn)的地方。正是在這里，他們根據(jù)兄弟們的需求、等級和經(jīng)驗，講述了戰(zhàn)團的各種版本的歷史。從懸掛在天花板上的爐子里飄出來的對精神蒸汽催眠了暗黑天使的大腦，使得薩福能將他的信仰的教義灌進他們的腦子里，帶走一切不必要的疑慮和麻煩的記憶。

即使是第一連，即死亡之翼，這里的戰(zhàn)斗兄弟們已經(jīng)贏得了巨大的聲譽和信任，但也仍受到了這種操縱。盡管他們已經(jīng)了解了墮天使最根本的秘密——暗黑天使叛徒和他們的創(chuàng)造者盧瑟的背叛——但僅有貝利亞和連里少數(shù)幾個老軍士知道使他們墮落的混沌力量，以及大叛徒們的身份、盧瑟的副手，例如梅里爾阿斯特蘭, 扎哈瑞爾和僅知道稱號為賽弗領主的首領。現(xiàn)在那個賽弗出現(xiàn)了，坦然接受自己被抓，這讓薩福感到非常不安。

賽弗選擇這樣被俘的原因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在長長的教堂長椅間的過道上踱步，連隊正坐在椅子上進行祝禱和戰(zhàn)前彌撒。腳下的紅地毯掩蓋了他的腳步聲，只有電燈的滋滋聲和無處不在的引擎轟隆聲攪亂會議室的寧靜。頭頂懸掛著由智庫的奴隸繡制的橫幅，記錄了死亡之翼從暗黑天使戰(zhàn)團成立至今的眾多戰(zhàn)斗榮譽。二百零三條黑底白字，鑲嵌在紅色邊框中的橫幅上，列著超過九千個星球、空間站、飛船、衛(wèi)星和太空廢船的名字，這意味著第一連在這些地方取得過勝利——甚至可能不止一次。在陰暗的燈光下，這些字不甚清晰，但這沒有關系。薩?？梢郧逦卣f出這其中的每一個名字。他還知道這榮譽名冊上遺漏的兩千六百四十八份光輝事跡。這些行動都以捕獲墮天使為中心，由死亡之翼獨自完成。有三個名字被思索是否要加入進此名單中：塔爾西斯、烏索爾（Ulthor）和皮斯辛納（Piscina）。這些行動勝利了嗎？它們真的是正義的榮譽嗎？Ulthor很快就被否定了。自從連隊被傳送到惡魔世界上時，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而隨后發(fā)生的事情則更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把連隊和鴉翼一同解救出來確實可以說是一個成就，但這顯然并不值得自豪。皮斯辛納則還在考慮之中。薩福并不知道在他們不在的時候，如果有的話，戰(zhàn)役是如何進行的。貝利亞大導師曾向阿茲瑞爾申請宣布此星球毀滅，并用滅絕令摧毀地表上的一切，但至高大導師最終并沒有做出裁決。對烏索爾的遠征使得貝利亞和他的連隊離開了戰(zhàn)爭中心。而塔爾塔斯肯定是值得加入的。叛徒們的一只規(guī)?？捎^的艦隊及軍隊已經(jīng)被鏟除，即使是漏網(wǎng)之魚也就一個小時的功夫了。盡管這些叛徒們在薩福的陰謀下都被引誘去攻擊塔爾塔斯星，但這并不印象突擊隊戰(zhàn)士們的功績。同樣，對圣潔導師而言，阿斯特蘭的逃脫也無關緊要。即使有整個世界供他東躲西藏，這個家伙最終是無法擺脫被逮捕的命運的。他的命運早已注定。阿斯莫代將被命令去執(zhí)行這最后的行動。另外兩個墮天使也已經(jīng)被抓了，包括賽弗。這些事里都包括賽弗領主，跪至祭壇前時，薩?？焖俚貜陌l(fā)散中回過神來。這桌子上掛著另一面旗幟，它已經(jīng)破爛不堪，邊緣被火、激光和爆炸弄得破爛不堪。這是死亡之翼的第一個軍旗。其他戰(zhàn)團可能會將這種遺物放在一個靜置力場中，將其永久保存。但暗黑天使們不會。他們的歷史雖然因堅信和不實而模糊，但一直被他們銘記。在這件藝術品面前，第一連的戰(zhàn)士們宣誓和重溫他們的誓言，就像死亡之翼的第一批成員在一萬年之前所做的那樣。觸摸這塊布，聞一聞其纖維中的古舊氣息，他們的內心仿佛與過去一萬年來穿上死亡之翼的裝甲和戰(zhàn)袍的所有戰(zhàn)士聯(lián)系起來。故事變了，講故事的人變了，聽故事的人也變了，但內在的真理依然不變。這面旗幟提醒著第一連的每一位成員，他們堅守著自帝國誕生以來從未中斷的神圣職責。薩福伸出一只帶著鎧甲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印在軍旗上的翼劍徽記。它曾經(jīng)是印在黑底上的暗紅標志，但現(xiàn)在，黑色褪為灰色，暗紅也變成了暗淡的橙色。顏色褪去了，但編織于布料中的榮耀從未褪去。一份光榮的傳奇，以及同樣重要的，被掩藏于其下的歷史。看著這面遺物旗幟，薩福意識到必須要做些什么，但這不是他獨自能做出的決定。“艦橋，我是薩福導師。我需要一個優(yōu)先的秘密會議線程編碼。立即聯(lián)系阿斯莫代、貝利爾和薩莫爾導師?！?/span>“收到，薩福導師。正在為您生產編碼。其他導師回復后，我會立刻通知您?！?/span>薩福站了起來，走過祭壇，眼睛掃過放在旗幟旁的古董。這有一個高腳杯，傳聞是里昂在卡利班的最后一夜使用的；一塊骨頭碎片，據(jù)說來自一個被原體總管考斯韋恩所殺的野獸；一塊鑲有水晶的金屬，來自大導師哈拉丁的動力劍，他在目睹卡利班毀滅后緊接著重建（還是改革？）了死亡之翼。古老的歷史碎片提醒著世人那些遠比神圣的裝飾品更重要的遺產。薩福有時會疑惑，為什么分會要把這些來自遙遠過去的零碎物品放在這里，裝作懷念?，F(xiàn)在他明白了。這些遺物從最早的時候就一直存在，啟動了涵蓋整個帝國時期的一連串事件，恒定至那一天、那一個小時、甚至那一分鐘。在過去的一萬年里，每一個東西、每一場勝利與失敗、每一份決定，都是由戰(zhàn)團長、智庫、牧師、戰(zhàn)斗兄弟們、甚至農奴做出的。他們齊心協(xié)力，引導暗黑天使走上了一條麻煩的道路，直至今天。介于這種意識，薩福得出了結論：在過去和在未來，他的祖父們和他的同齡人們，都不能成為審判他的行為的法官。那些后來者，那些繼承他留下的戰(zhàn)團的人，將會決定他的行為的對與錯。在里昂將銀質高腳杯舉到嘴邊時，他已然知道將至的黎明將會守望他離開卡利班去參加大遠征，并且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那個時候，他也是這么想的嗎？在考斯韋恩殺死卡利班森林里那些被污染的怪物時，他是否意識到他的名字將回蕩一萬年，他的事跡還會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暗黑天使？在哈拉丁得知了墮天使的存在并促使死亡之翼和鴉翼改革的時候，他是否考慮過他們的任務在一萬年后仍會繼續(xù)下去的可能性？所有宏大的決定和行動都會對整個軍團和戰(zhàn)團產生影響，沒人能知道它們最終會造成什么后果。賽弗領主的被俘改變了一切。現(xiàn)在還是挫敗安維爾、梅瑟拉斯和阿斯特蘭的陰謀的絕佳時機?，F(xiàn)在做出的決定可能會影響為了一個世紀甚至一千年的獵殺墮天使計劃。“薩福導師，秘密會議編碼已啟動?！?/span>圣潔導師穿過祭壇后面的帷幕拱門，進入后面的小房間。那里有一張堅固的書桌，墻壁周圍的許多書架在書籍和卷軸的重壓下?lián)u搖欲墜。在這一萬年的時間里收集到的一切關于暗黑天使的知識都歸總于此——從羅伯特·基利曼的阿斯塔特圣典對阿斯塔特軍團的重組的論文開始，到至高大導師阿茲瑞爾對帝國戰(zhàn)術教典的說明與法令。當他接受打擊巡洋艦艦橋上的傳輸時，來自十個千年的智慧與戰(zhàn)斗儀式迅速擠滿了他。“導師兄弟們，感謝你們迅速的關注?！?/span>“迅速是一種美德，兄弟。”薩莫爾回應道，“我正在著手進行可能是這次戰(zhàn)役的最后一次攻勢。這個會議使我分了心?！?/span>“當我告訴你阿斯莫代導師已經(jīng)抓住了被稱為賽弗領主的可惡逃犯時，你無疑會理解我的，薩莫爾兄弟?！?/span>這個宣布引起了一串沉默。薩福想起了自己在阿斯莫代那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驚愕反應。他還回憶起了當他充分領悟這件事后馬上意識到的隨之而來的問題，并在其他人發(fā)話之前搶先說了出來。“阿斯莫代兄弟確信他的囚犯是賽弗，我也確認了，你們也應該不必擔心。他目前被靜置監(jiān)禁，在阿斯莫代的護送下被返回懺悔勇士號。當他到達時，他將被置于進一步的靜置狀態(tài)下，絕對有必要讓他與任何沒有見過他的人接觸?！?/span>“我已經(jīng)指示第二連的梅塞法爾兄弟，”阿斯莫代補充說?！澳切┌l(fā)現(xiàn)了賽弗并允許阿斯特蘭逃跑的黑騎士將被恰當?shù)貐R報，如果有必要，他們回來后將被隔離。”“那是什么意思？”薩莫爾問道，“泰巴爾林響應了你的命令。他什么都沒有做錯。”“我沒有指責他有不當行為的意思。”懺悔導師回答，“賽弗在這的消息必須被嚴格控制，正如薩福兄弟證明的那樣。為此，泰巴爾林和他的戰(zhàn)士們必須與他們的戰(zhàn)斗兄弟們隔離開。我相信梅塞法爾可以在不發(fā)生任何異議或沖突的情況下完成這個需求?！?/span>“阿斯特蘭已經(jīng)逃跑了?！必惱麪柕恼f明說得很平靜，但卻充滿了鋒芒，“這是第二連的一次嚴重失敗。”“機會主義碰上嚴密計劃后的可怕結果?！彼_?？焖俚卣f，在薩莫爾回應這句帶刺的話之前。“這是你與阿斯特蘭之間的糾葛造成的，”貝利亞繼續(xù)說，“我很不開心我需要提醒你我曾警告過你不要做這種不明智的事情?！?/span>“這件事情你可以去和至高大法師說?！彼_福回答。阿斯莫代最后進入了密室，桌上的東西就和他的思維一樣有條有理。圣潔導師心不在焉地移了幾樣東西，把自動機和成堆的數(shù)據(jù)晶體晶片重新排成扇形。貝利爾的譴責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只要阿茲瑞爾了解了這次行動的所有情況，他一定會宣布薩福沒有任何不當行為。否則這會嚴重影響薩福的地位，并且給予阿斯莫代將他的分裂政策強加于Inner Circle和分會的其他成員的自由。“或者我可以親自設法解決這個問題。”貝利爾繼續(xù)說，“在我們回到天使之塔的決斗里。”薩福停止了他的娛樂，大導師的威脅令人不安，“根據(jù)儀式，這樣的事件將在戰(zhàn)團的見證下舉行。我們要如何解釋兩位高級官員之間的裂痕？不，這是不可能的。這將損害獵殺的神圣性。我禁止在這個問題上再作任何抗議，并將譴責你們中任何想要采取這種方式的人?！?/span>“我們扯遠了?！彼_莫爾打斷了對話?！叭绻銈兿胍獪y試相互之間的權威以及劍刃，請在我不在的時候進行。我們的進攻將在27分鐘后開始，還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塔爾塔斯人正在集結并等待我的命令，還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事情嗎？”“已經(jīng)不再需要我們的參與了。”阿斯莫代說，“我們停留在塔爾塔斯的時間越長，我們對這次遠征的細節(jié)掌握就越不穩(wěn)定。我們的存在總會引發(fā)一些意外，而且我們不能忘記，一個規(guī)模相當?shù)呐淹脚炾犎栽谙到y(tǒng)中，即使他們看起來正在撤退。”“我們不能放棄塔爾塔斯?！必惱麪栔貜停拔覀儾荒??！?/span>“我們不可能保護得了每一個星球，我的兄弟?！彼_福說，“比起其他的擔憂，狩獵行動與這個囚犯必須被優(yōu)先處理?！?/span>“這個星球已經(jīng)因為你的行為而陷入危險之中了，薩福。我們把叛徒引到了這個系統(tǒng)。是我們點燃了戰(zhàn)火，而在離開之前,我們有責任去撲滅它。”“我同意薩福兄弟的意見。”阿斯莫代說，“我們在這場戰(zhàn)役中已導致了太多長災難。如今我們最穩(wěn)妥的行動方針必然是看牢我們關押的兩名墮天使，并返回天使之塔對他們進行審訊。”“他們構不成威脅?！彼_莫爾爭辯到，“我們必須在必要的時候留下，以阻止第二艦隊的叛徒軍團。一旦他們察覺到我們要離開，他們肯定會回來。”“不是我們的兩艘打擊巡洋艦阻止了他們的襲擊?！彼_福冷冷地回答，“他們來到塔爾塔斯星，渴望受到熱烈的歡迎，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的卻是一整套完整的正在運作的軌道防御系統(tǒng)。無論他們在這里是要尋求什么獎賞，他們都只希望通過安維爾和他的追隨者們的鮮血來獲得，而不是他們自己的。他們不會再回來了。”“那么阿斯特蘭呢？”貝利爾說，“你不會真的認為放任他在他曾經(jīng)用暴政把世界帶到毀滅邊緣的地方逍遙自在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吧？”“我們從他那里什么也得不到，而且追捕他還會持續(xù)暴露我們?！?/span>“我討厭我們會故意讓一個墮天使逃跑的想法，但我同意?！卑⑺鼓f，這讓薩福很驚訝，“賽弗的痛苦和懺悔，他將向我們透露的秘密，對戰(zhàn)團來說將是一個無與倫比的成就。獵殺（墮天使）未來的成功可能就取決于他的證詞上?！?/span>“賽弗說這里存在著對戰(zhàn)團的直接威脅，而我們不能忽視這種說法。我們還未完全明白如今的計劃為何失敗這將會有更深遠的影響，所以我們必須與內環(huán)的其他人協(xié)商?！彼_福重復道。“你們的聽力似乎有些問題，兄弟們。”貝利爾說，比薩福多年來聽到都的更有力。'我不會讓塔爾塔斯陷入未知的命運。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我們常常搖擺不定、妥協(xié)，讓自己對某些真相視而不見。但是，死亡之翼將結束這場戰(zhàn)斗，——如果有必要的話，將獨自完成——以確保塔爾塔斯的持續(xù)繁榮?！?/span>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薩福搖了搖頭，對貝利爾對此事的蔑視感到憤怒。死亡之翼的指揮官不愿意違背牧師們的愿望，而現(xiàn)在是最不恰當?shù)男家獮楦绺叩氖姑盏臅r候。“鴉翼也不會逃避未來的戰(zhàn)斗?！彼_莫爾說。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許多兄弟，他們的記憶與犧牲應該以勝利的桂冠來紀念，而不是被藏在內環(huán)塵封的編年史里。貝利爾導師是對的，有明確的敵人要消滅，有一場戰(zhàn)爭要贏得，這就是我們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原因?！?/span>“我注意到了你們的欲言又止，兄弟們?！卑⑺鼓f。“因為你試圖無視指揮規(guī)程，懺悔導師。”貝利爾回答說，聲音中帶著咆哮，“第一和第二連隊對我們負責，而不是沉思室。我猜想到了薩福的行為，但我對你感到失望，阿斯莫代。我以為你會渴望著擊潰敵人?！?/span>“沒有什么比獵殺更優(yōu)先的了，死亡之翼的導師?！卑⑺鼓创较嘧I，“你的失望對你來說是負擔，但對我來說，這什么也不是。”“讓我們不要以異議結束這場會議，兄弟們?！彼_麥爾說，“我們都希望迅速結束這場戰(zhàn)役，這平等的考驗著勇氣和毅力。我確信，夜晚將帶來勝利。讓我們在黎明時分看看會有什么新消息吧?！?/span>大家紛紛表示同意，但薩福很不情愿，阿斯莫代也只是咕噥著表示同意。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斷開連接，只留下薩福一個人安靜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