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線)點起火 light the shadow —— 個人傳記 of ”坦克獵手“ 6

瑞秋 · 戈薇爾
個人特征:血紅色眼睛,金栗色短發(fā)
身高為標準高度(177cm)
性格:不算開朗,比較內(nèi)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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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二分之一)
再裝填
“……”
燃燒了大半個夜晚的油燈在此時出現(xiàn)了衰弱的前兆,剩余的煤油已經(jīng)不能讓火焰維持可以完全遮蓋住燈芯的體積了,要是再過一些時間,看見被燒黑的燈芯向某個隨機的方向卷曲過去也未嘗不可。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房間里面唯一 一個可以注視著火焰的人,也沒有繼續(xù)打量著這個和自己一樣很快就要經(jīng)歷“生死”考驗的東西。因為生死考驗已經(jīng)是兩個人都要經(jīng)歷的了,自己身上就有,沒必要在乎其他東西身上找尋更多的了。
“……”
云圖中的記憶碎片重新將那平日里躲在最最深處的記憶重新搜羅了出來,并且分毫不差的被展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真實感如同再次親身經(jīng)歷一回。
“……”
沒有任何顧慮,如同等待收到審判的死刑犯等待著自己像是牲口一樣被牽到絞刑架下,等待著那根讓一切結(jié)束的絞繩套到自己脖子上……
而這樣的絞刑,自己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了,要是再來幾次后生成完全的免疫也不是沒可能。
只不過……當事人已經(jīng)非常麻木了,而且她也不想讓這唯有的,可以激起池塘波浪的東西,也變成掀不起波瀾的土灰。
她不想也變成那種徹底麻木的玩偶,尤其是自己已經(jīng)從這種狀態(tài)下走出來過一次。

“……”
兩個人的特訓照舊進行,雖然在默契上已經(jīng)稱得上是心照不宣,但是兩人間還是沒有正常程度的言語交流。就算要說話,也只會說客觀到不能用延伸傳遞出去的東西,就比如坐標,或者敵人狀態(tài)什么的。
“砰——”
爆破般的槍響又一次在天然的掩體之后向外涌出,震得那充當臨時掩體的石頭上堆積的沙粒也被震動彈起,跳入地面上無數(shù)同伴的擁抱中。
“sou……”
兩件趴在沙地上的披風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從地上掀起,籠罩在披風保護下的兩個人形甚至都沒有確認對方狀況的對視,直接抱著自己布置在這塊臨時陣地的物品向著背后的沙坡滑下去。
其實東西也不算多,兩人每人一桿槍,再帶一副體積寬大的潛望鏡再后就沒了。
“最后一個目標了……”
她像這樣對自己說,估計邊上的人也是這樣想的。無板滑沙的動作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這在兩人遇上險情時必要的脫身手段,在無心中的聯(lián)系里漸漸嫻熟了起來。
不到十秒鐘,她們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下一片提前被觀測好的臨時陣地上,再次做好了這輪演習最后一次的攻擊準備。
“……”
而這最后一次射擊,兩人算是做下了個約定……
那就是擊倒最后一個敵人的射擊由身為副射手的自己完成。
兩個都在披風掩護下的人已經(jīng)提前換好了位置,距離設(shè)計者最后一槍……也就只有預備著的手指按到扳機的距離為止。
“肩膀托實……”
“穩(wěn)住呼吸……”
此時邊上的臨時“副射手”也為自己做好了敵情觀測。
“一輛重型裝甲偵察車……向西南行駛,勻速?!?/p>
“除開了目標什么都不要想……”
要是她在此時沒有提到是否被發(fā)現(xiàn)就默認沒有。
“砰——!”
火光最后一次迸發(fā),在沙漠上留下了轉(zhuǎn)瞬即逝的痕跡,而那輛被充當是演練目標的偵察車因為駕駛員的脖頸和兩側(cè)的防彈裝甲被貫穿而判定為被擊毀……
“……”
“好樣的,維洛?!?/p>
這是一種奇妙的體驗,而且根據(jù)邊上這個正邊拍自己肩膀邊夸贊的人形說,像那樣的,類似于透視的視覺體驗,貌似是自己唯有的。
“你已經(jīng)快要出師了你知道嗎?”
那夸贊依舊隨著拍打肩膀的手一樣沒有停下,但是此刻的維洛有一次將感受拖入了不久的幾十秒前,自己瞄準的那輛即將報廢的裝甲車上……
眼睛中除開了藍色的映像之外,僅剩下了倒射的人像的橘色……每一個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上七分之一的位置永遠是頭部所在的位置。
“如果我和這把武器有烙印的話,開槍時就能毫無延遲的吧?!?br>就在她臉上出現(xiàn)了考慮問題時的嚴肅時,邊上的人搭上自己的左右肩膀讓四目相對。
“不行哦,不是和你說了很多次嗎?要是有烙印的話你就沒辦法像這樣看了,別再想了聽到了嗎?”
語氣有點小小無奈的責怪,不過很快就隨著進到對方心頭里面的話語一同消散了。
“哦…哦………”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么,但是聽她的話總歸沒問題。
“?”
沙坡頂上有一個被用成是敵人標記的人形滑了下來……嚴格來說是一個人形的上半身,因為它變成這樣是因為在腰腹挨了一發(fā)大槍的子彈。
那個人從沙丘頂上滑下來,面朝下背朝上。
這個姿勢讓維洛看見了一個被裝在后脖頸位置的奇怪裝置,像是一個奇怪的信號接收器,閃了兩下藍色的火花后就徹底沒動靜了。
“怎么了嘛?”
她的問話突然從邊上傳來。
“沒,沒……”
自己無意間看見的東西,自己都沒有傷心也沒必要讓別人操連自己都沒端起來的心。
“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我們要不要在這多待一會兒吧?!?/p>
“唉?”
在自己顯出疑惑的時候,邊上的人已經(jīng)席地而坐了,并且她面朝的方向……
是西方
是夕陽落下的方向……
“……”
抬起頭向那個方向看去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抬起手為眼睛爭取一點保護,但是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的太陽似乎沒有那么做的必要,因為最最刺眼的光波已經(jīng)隨著頭頂這輪紅日一同遠去了。
現(xiàn)在,就是摘下護目鏡,直視著那幾小時前向一切暴曬的“烈日”也不會覺得刺眼的不適。
“難得的休息時間,不好好享受一下怎么行呢~”
夕陽……貌似之前的所有演練結(jié)束時,都是能看見夕陽的時間,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對那些日子的落日完全沒有印象。
“沒印象是當然的咯,沒特地去注意怎么可能想得起來啊?!?/p>
她提前對自己回答了,這樣簡單的小問題沒必要煩勞邊上的她。
“落日呢”
夕照……將沙漠的向西面全部染成了橙紅色。
再然后她就看見了那夕陽落入地平線之下的最后幾秒種,
“……”
火球逐漸靠近地面,紅色像是個在追憶這一天發(fā)生了什么的胖子一樣將肥厚的臉頰攤在桌子上。
再后就是想是個找到地洞向下放氣的氣球,慢慢地將自己擠入視野之外的“地下”,同時將背后為數(shù)不多的明亮天空染紅。
天幕也如同隨著太陽的離去開始了拉上銀幕的謝幕工作,因為太陽的舞臺是光亮的,白晝的幕布自然就是漆黑的。
幕布還是自左右向中間拉上的模式,只不過這天地之間的左右寬泛到繞至了每一個向西站立人的背后。
為了讓尚未離場的觀眾還能體會到來自于戲劇的“留戀感”,黑色的夜幕被拉上的速度由疾漸緩……像是讓還沒有在一天的演出中收獲滿足的人,最后能在看看這已經(jīng)快要被清空了的舞臺,別留下只能在今天才能被彌補掉的遺憾。
太陽就像是最后一個離場的主持人,就像每天他總是第一個上臺揭幕,為大家介紹名為“白晝”的戲目一樣。
黑色拉到它的時刻降滿了速度,直到太陽做完了最后一個鞠躬才徹底拉上。
此刻之后,便是黑夜。
“太陽落下了?!?/p>
邊上的人率先發(fā)話,
“是啊……今天的太陽熄滅了……”
自己也不明不白地跟了一句。
熄滅
熄滅……
熄滅——
熄滅!

從回憶中掙扎著坐了起來,
自己還在那個簡陋的臨時藏身處中,并且?guī)е约旱乃袞|西坐在沙發(fā)上,而面前的那盞燃燒了,陪伴了自己打半個晚上的煤油燈還是沒能將燈芯上的光亮帶到第二天的天明。
要是不這個和日落一樣的像,估計自己還會在不愉快的回憶中滯留著……
不對,因該是直接進入回憶中最痛苦的階段才準確。
“以前……像這樣的情況似乎不多?!?/p>
她還記得自己的記憶是如何如何的不體貼,不管是多么樣的過去尤其是那些負面影響較深的,一旦開始想起來就要通篇知根知底的放映一邊,不結(jié)束絕不收手。
“……”
但是像今天這樣能夠被自己撿到一個脫離出來的契機實在是少之又少。
“可能純粹是運氣好?!?/p>
畢竟也只有運氣好能解釋得通了。
“……”
在這之后的話,應(yīng)該是一段時間的平和日子,再然后……就是他作為人形的最最黑暗的日子了。
這種事情……但愿自己這輩子不會再經(jīng)歷一次了。
夜晚帶來的迷糊,和對于睡眠的需求,眼瞼再次合上。那尚未播放完畢的回憶,將被再次按下中繼的播放鍵。

“……”
在自己已經(jīng)完成了成為一名單兵反坦克步槍副射手的訓練后,自己算是合那種成天不見天日只顧不間斷射擊讓聲響折磨自己精神的日子徹底訣別了。
邊上的那個,不管從那種程度上都對自己意義非凡的人,就是自己后續(xù)日子里唯有的合作對象以及生活的室友了。
在與完全大變動的間隔之間,兩人還一同出了不少任務(wù),也在此期間……自己體會到并習慣了射殺活物的感受,其中不僅僅包括大號EILD,還有不少前來找麻煩的,被稱為“敵人”的其他武裝分子……
有可能是這樣的,因為這么多次的回放,她已經(jīng)對這段本來就是非常重復的內(nèi)容徹底無感了。
甚至到了一種前秒想到后秒遺忘的程度,完全就把這段沒有實物的主觀放映當成了事不關(guān)己的小影院一樣,屏幕放屏幕的,自己睡自己的。
當然,這樣的態(tài)度也就對于這段毫無復觀意義的“日?!保酉聛硪幼约旱?,就是落錘鈍痛一樣的那一天一夜了。
在眼瞼合上之前,不自主的抱緊的雙掌,獲得了可有可無的安慰。

那一天來得非常突然,突然到?jīng)]有任何人提前預想到這種情況會發(fā)生的可能。
那座完全不被自己所了解的,像是監(jiān)獄一樣的封閉的“要塞”,會有從外部被打破的一天……
在墻壁被外來的炮火轟開的時候,那些過去想自己一樣被毫無新意的重復折磨到徹底麻木的人形們一時間都忘記了要做什么,望著墻面上從未出現(xiàn)過的破口,忽略的頭頂上震耳欲聾的警報聲,緩緩地走向了破口。
它們沒有一個成功的走出去……因為外面向內(nèi)射來的子彈不同意。
而在真正的死亡威脅面前,它們有一刻都忘記了自己手中的東西是做什么用處。就像是被它們夜以繼日射擊的標靶一樣,成為了別人的標靶。
“……”
好在自己并沒有成為那些標靶的其中之一,可是要不選擇轉(zhuǎn)移的話,接下來也一定會成為另一個被擊倒的目標。
萬幸自己的好室友拉上自己,沒有多言徑直被帶去整裝武器。在這個時候,她慶幸自己并不是過去的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麻木,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突襲讓供電系統(tǒng)變得不穩(wěn)定,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天花板上的燈始終在閃爍不斷,有些干脆的地方甚至完全喪失了照明。
而在毫無規(guī)律的明暗閃爍間,仿佛見到了瑞秋的臉上復雜的表情,是那種有些期待同時又有些擔憂的顧慮。
“……”
你知道這件事會發(fā)生?
想這么問,但沒有出口。
面對著自己已經(jīng)空蕩蕩的裝備柜不時得向邊上的她撇去兩眼,也就是這兩眼,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東西……
“?”
一只像是塞滿了什么東西的腰包,從外面來看能感覺到是個用密封工藝處理過的。
這個皮包是自己過去從未見過的……也從未聽到她對自己提起過。
此刻,自己疑惑的一瞥就沒有被解惑的回應(yīng)了。
“走吧?!?/p>
等來著只有恢復平靜后的她,冷靜地對自己說出了這句話。
是時候該走了,畢竟因為電路系統(tǒng)失效的范圍已經(jīng)擴散到兩人身處的整備室了,加上這個鬼地方日日夜夜都需要不間斷的照明設(shè)施才能維持最最基本的照明,要是不趁著現(xiàn)在還有光源的時間離開,到時候再想出去就難了。
可就是這樣……麻繩專挑細處斷,惡緣專找苦命人。
就當兩個人走出整備室并向著另外一座可以離開的大門前進的時候,電力系統(tǒng)徹底癱瘓了。
就在一盞因為電壓不穩(wěn)而閃爍的吊燈滋滋地叫了兩聲之后,拖著周圍所有正常提供照明的照明燈全部熄滅了。
“糟了……”
在燈完全熄滅的瞬間,這是兩人現(xiàn)在心里唯有的念頭。
雖說兩人不都是沒有在夜間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但是兩人現(xiàn)在的武器不都是為狹小的室內(nèi)環(huán)境設(shè)計的,至少瑞秋的反坦克步槍不合適。? ?
“這下完蛋了……”
路線怎么走倒是一直在人腦袋里,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現(xiàn)在除開了一群群迷茫的人形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在或?qū)捇蛘赝ǖ览锩嫠巡樾掖嬲?,而被搜索到的幸存者只有一種結(jié)局——
“……”
慘叫聲不絕于耳……
結(jié)局很明顯。
“!”
被拉著袖子拽到墻邊,兩人同樣注視著聲響傳來的位置,同樣默契的沒有對自己獲得的結(jié)論交頭接耳。
“砰……”
遠處又傳來了陌生的槍響,而且還是另一個方向傳來的。
“是后門的方向……”
“我們被包圍了……”
“不,還不一定。”
瑞秋把沒站穩(wěn)坐在地上的維洛拉起來,現(xiàn)在可不是放棄的時候。
“他們肯定不會有我們熟悉這個地方……跟我來,我們從他們隊伍的縫隙中穿出去?!?/p>
“……”
“我們能行的……維洛,維洛?”
“……”
望向徹底淪陷于漆黑的走廊,她沉默了……
…………
這條路一定脫不開“艱險”二字,與其最相關(guān)的兩字就是“生死”。
雖然已經(jīng)知道從此刻開始的經(jīng)過和結(jié)局會是什么,但是每一次重復這段時間的回憶時,嵌鑲在這個過去時間節(jié)點中的無力和恐懼依然會從脊梁爬上自己的大腦,然后狠狠地扎根在自己的云圖中。
“……”
燈火以熄,不見前路……
“走吧……”
弓著身子,伴隨著邊上的人一同離開已知安全區(qū)域的庇護,往前走向全然無知的另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