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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推薦bgm：周深 《月光》《與卿》

“若相忘……”

“讓路！皇子將至！”

一座轎，平淡的顏色，以至于 都被市井喧囂褪了色，是十一皇子周淺出巡常用的轎。在小城的繁華中格格不入。周淺在薄薄帳后，觀望這一切。

一個(gè)人影，一襲素衣，從人群中閃出擋在道中央。白色的蝶形面具遮了半張臉，只見薄薄的上了釉彩似的紅唇在瓷般的臉上微笑。

“蝶姬，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蝶姬”

“今年二十五”

”聽說是個(gè)男的，但能唱出女聲，神了”

“還沒有家室”

少年微微屈膝，朱唇輕啟：“在下 藝名蝶姬，請(qǐng)?jiān)试S我 為您奏一曲?！?/p>

他一招手，一名容顏姣好的女孩為他抬上琴。她戴黑蝶面具，也是白衣，但衣袖鑲了黑邊。唇紅的 好似血一般，面具下只能見她的眼，習(xí)慣性脈脈含情的。兩人身形容顏皆相仿。

《月光》。

樂音在他的手中，好像時(shí)間一樣可塑。有江南細(xì)樂的甜膩溫柔，北方牧歌的狂放鏗鏘。像一塊磨刀石緩緩磨著聽眾的耳。

“誰卻笑 癡情郎

“這紅塵的戰(zhàn)場(chǎng)

“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

“過情關(guān) 誰敢闖”

曲終人難散。只聽得 人醉斷腸。

“怎么，還想我在舞一曲嗎？”眼角含著燦爛笑意地嬌嗔。

他將琴交給后面的女孩：“星兒，我要舞劍。”那女孩便遞上一柄環(huán)眼劍。劍法如他的曲般的剛?cè)岵?jì)，快而不亂。女孩手中的樂，好似暴風(fēng)雨中的鼓點(diǎn)，帶著些許青春荒唐。

一曲舞罷，周淺不自覺的下轎。拉住那蝶姬的手：“可否與我共飲？”

“可?！笔且种撇蛔〉淖旖巧蠐P(yáng)。

“去哪？”

“樂樓，我的房間”答案好似早已備好般迅速。

身后那女孩 卻也紅了眼。

芊芊玉手，斟上一杯帶花的酒。溫?zé)崛牒怼?/p>

周淺看向那蝶姬：“可否告訴我 你的真姓大名？”

“在下姓周 單字名深?！彼堕_一把折扇，潔白的絹上書斗大一個(gè)“深”字。

“好巧，我 單字名淺。”同是潔白的絹上，斗大一個(gè)“淺”字。

周淺接過深的扇，細(xì)細(xì)端詳，甚是潦草，透出些許不羈與年少輕狂。絹看似潔白，其實(shí)已微微泛黃。好像 有點(diǎn)熟悉。

周深笑道：“這扇已有了年紀(jì)，是我初登臺(tái)時(shí)，一位貴人 為我所題寫。我年方 十三 他也年方十三。我也為他題扇。他姓周，單字名淺。不知 他今安在 可否還記得?！?/p>

“記得，我……我記得啊。"周淺回想著。那天，他也 在此城看戲，那三尺紅臺(tái)。一個(gè)青澀的小男孩，嗓音仍未脫稚嫩，唱著《月光》。

“誰卻笑 癡情郎

“這紅塵的戰(zhàn)場(chǎng)

“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

“過情關(guān) 誰敢闖”

他記得那白色的蝶面具，白衣，嬌小身影。

他下臺(tái)時(shí)周淺拉住了他：“可否認(rèn)識(shí)一下？”

“在下姓周，單字名深?！?/p>

周淺抖開折扇，在扇面潦草書下大大一個(gè)深字：“這可是你名中深字？可巧，我叫周淺?！?/p>

周深接過折扇，指尖撫摸著正干著的墨：“正是，正是……”

淺得意笑笑：“你若喜歡，便送你了。”

周深折起扇：“謝恩。在下也略識(shí)幾個(gè)字，為您題扇，如何？”

周深接過周淺手中筆，抖開自己雪白扇面，在上書大大一個(gè)“淺”字。

“您看如何？”

“很好，送我了?！敝軠\接過扇，拂袖而去。

“原來，那便是你?。　敝軠\睜大雙眼。

“便是在下?！敝苌罟雌鸨∏榧t唇。

“可否，看看你的真容？”淺的好奇心被勾起。

“可。”周深坐在床邊，摘下面具，背對(duì)著周淺脫下外衣，又轉(zhuǎn)身面對(duì)。

周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深像一個(gè)嬌貴的瓷娃娃，雪似的 白瓷色的皮膚。鎖骨間凹陷處紋了只蝶，眼尾喉結(jié)處各有顆痣，映襯著他的容顏。周淺有一種 吻上去的沖動(dòng)。周深婉然一笑 微微露齒 唇紅齒白 齒列整齊。顯得輕佻又嬌媚。有吻住 或做些更過分的事的想法。

“怎么 好看嗎 喜歡嗎 想要嗎?！敝苌畹穆曇粝翊盆F吸引著他。

“想要 這 就是你的了 還沒有人碰過?！敝苌顝堥_雙臂?！皬氖龤q的初見，我就開始念著你 戀著你 我想 這大概就是 所謂的 一見鐘情 吧 茫茫人間中的 驚鴻一瞥 心中便已烙下了 你的模樣 忘不了 放不下。”

周淺從來沒有想過 會(huì)有人等他12年 更別說 愛他12年。

“我愛著你的年少輕狂 不羈浪蕩 潦草 荒唐。感謝上天 沒有讓你隨歲月改變 仍是 少年公子 我想?我喜愛的 模樣?！?br>

周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向前走了那幾步 將衣衫不整的深壓在床上 如 所有初諳情事的少年一樣 不知節(jié)制的 索取 渴求 他略顯粗重 激動(dòng)的呼吸在深的 頸 肩 腰 腿 唇 間 都短暫停息 最后他在面色潮紅的周深唇間留下一吻。唇齒眉眼間 曖昧的氣息散開。

他起身 看著 身下滿身凌亂痕跡 因體力消耗而有些失神的周深 感受到一種 褻瀆神圣 毀壞藝術(shù)品一樣的快感。

是你讓我 輕易就 深陷。

“阿淺”周深笑得有些失神 “你何時(shí) 來娶我？”

“深，”周淺捧著周深的臉，“再等我五年 待我推翻父皇暴政 定來娶 那時(shí) 你應(yīng)是 長(zhǎng)發(fā)及腰了。我平天下前，恐有戰(zhàn)亂 將你扇給我 我扇給你 日后憑此相認(rèn) 好不好?！?br>

“好?！敝苌钇v的笑了笑 穿好了衣服在床上甜甜睡去。

（次日清晨）

“那 我走啦！等我來娶！”

“阿淺?！敝苌罱凶∷?。

“怎么了？”淺回首。

“知道嗎 今夜是 七夕夜?！鄙铌P(guān)上門 只留周淺看著門上的蝶形紋樣。

周淺 在除夕夜發(fā)動(dòng)了兵/變。

守歲的周深在枕下發(fā)現(xiàn)了淺留給他的紙條。仍是輕狂字跡。

深：若我平定中原 再為我唱一次月光。? ? ? ? 淺

周淺 銀甲 白馬。

整整五年 傳過幾次周淺死訊。但他終是未死 在七夕夜攻入了皇城。沒有反抗。人民為了暴政的推翻而歡慶。皇帝自/縊。

隔日 他便回到了 深所在的城。

“若難忘……”

“讓一讓！圣上駕到！”

一個(gè)人影 一襲白衣 從人群中閃過 擋在道中央。仍是白色蝶形面具 長(zhǎng)發(fā)已及腰 唇上唇彩紅的如滴血 面色如白瓷 未開口便先紅了眼眶。

深深呼吸，微微屈膝：“啟 皇上 在下蝶姬 請(qǐng)?jiān)试S鄙人 為您奏一曲”

仍是 月光

身后仍是那個(gè)黑蝶面具的女孩。持一柄環(huán)眼劍 好像 高了些許 卻仍與深相仿。

白蝶面具下劃過一行淚 在《月光》曲后又吟唱了一段

“已相忘

“絹已黃

“緣盡空留我相望”

周淺下轎：“你是……”

“在下姓周 單字名深?！?br>

周淺仍失語：“為什么……”

深朱唇輕啟：“圣上還可真是 貴人多忘事?！?br>

抖開折扇：上書斗大一個(gè)“深”字。

“深，你以為我敢忘了你嗎？”

“那為何 五年 悲歡 勝負(fù) 皆無音訊?！?br>

“我以為 五年間 你已有了家室 已忘了我?！?br>

“臣不敢?！?br>

周圍喝一聲子孫滿堂（？）

誰也未注意到 身后那持劍的女孩已悄然離去。

“那我的17年呢 深 我的17年呢

“跟了你17年 我把自己變成你所愛的模樣 年少癡狂

“我只是一顆無關(guān)痛癢的辰星

“他才是那盤不可割舍的皓月

“是嗎

“那如果這樣?

“不如 自己飛向 自己的自由”

高塔

河

漣漪。

一只黑蝶從水面破出

飛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duì)拜。”?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