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與怒火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來飯館的客人比前段時間少了很多，飯館提前了半個小時關(guān)門，左婧媛回來的也比平常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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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來時徐楚雯剛勝了一局，摘了耳機(jī)招呼道：“左姐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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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打烊早?！弊箧烘履贸錾矸葑C遞給徐楚雯，“楚雯，幫我開一臺電腦，包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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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這些天把書看了一多半，有很多問題半解不解沒人能指教，只好自己親自在電腦上試一試驗證自己的想法，她有自己買臺電腦的打算，無奈錢不夠，還好住的地方就是網(wǎng)吧，能將就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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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姐你要用電腦盡管用，不用客氣的?！毙斐┑?，“靠墻的最后一排，那臺電腦很少有人用，左姐你以后要用電腦用那臺就行，等下我去幫你改改設(shè)置就能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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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雯，謝謝你了?！弊箧烘赂屑さ溃澳惴判?，我會按照正常價格結(jié)賬的。”她出獄后一路走來，除了碰上一個倒霉催的唐莉佳，其余遇見的人，不管是飯館老板一家還是徐楚雯徐慧玲都是熱心腸的好人，左婧媛想，遇到的都是好人，自己的霉運也許真的快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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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雯愛八卦，好奇的問左婧媛：“左姐，我看你老早之前抱了一大摞書回來，你在學(xué)什么??？”那些書本本都是又厚又大，徐楚雯從小看見書就頭疼，甚至連小說都懶得看，左婧媛抱那么多書回來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那么些書，得看一輩子才看的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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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編程的書，看著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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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姐你原來是學(xué)編程的？”徐楚雯來了勁，“那你會不會開發(fā)外掛？不如你開發(fā)我銷售？那玩意可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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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會?！弊箧烘滦Φ溃岸疫@是違法的，我勸你別有這個想法?！彼诶卫锎铝耍幌氘?dāng)個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徐楚雯可別再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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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雯也就隨口那么一說，正好這時候有人來結(jié)賬走人，她看到紅紅的票子才想起來借錢的事，暗道還好想起來了，不然又要耽誤佳姐的事了。給那人結(jié)了帳，徐楚雯問：“左姐，你上次說給閨女買生日禮物，買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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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左婧媛仍舊在猶豫到底買不買平板電腦，她本來想的是分期付款，可是她有檔案在，信用度達(dá)不到分期付款的條件，于是拖到了現(xiàn)在，眼看著后天就是元旦，禮物還沒有著落，左婧媛自己心里也是一陣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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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左姐......”徐楚雯扭扭捏捏道，“我前段時間游戲里爆了個極品裝備，昨天剛被人買走，正好手頭上有點閑錢，要不......要不我先借給你吧？等你有錢了再還我?！彼f完打了好幾遍腹稿的詞，長舒一口氣，心想這是什么世道。借錢給人家怎么跟做賊似的心虛呢。

左婧媛猶豫了，她和徐楚雯認(rèn)識的時間并不長，徐楚雯肯借錢給她想必是很信任她的，可是......“楚雯，我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一個月兩千不到的工資，你把錢借給我，恐怕我好幾個月之后才能還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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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徐楚雯擺擺手，“我最近不缺錢花，左姐你慢慢還，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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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楚雯，真是太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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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姐你把你銀行卡號給我吧，我現(xiàn)在就轉(zhuǎn)到你卡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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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左婧媛的銀行卡號，徐楚雯麻溜地轉(zhuǎn)了錢過去，知會了左婧媛一聲，又邀功似的給唐莉佳發(fā)了條短信：“搞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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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熬了半宿夜，劈里啪啦把幾個自己寫在紙上的算法敲進(jìn)電腦里驗證，空想的算法免不了有問題，她在紙上寫寫算算好幾遍，又改了幾遍代碼的函數(shù)循環(huán)，到了半夜才全部搞定，在本子上記好筆記，這才關(guān)了電腦回閣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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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閣樓里的單人床床尾正對著窗戶，平常都不拉窗簾，今晚她躺在床上老覺得有人盯著她，盯得她渾身難受，翻了好幾次身，爬起來一把拉上窗簾，這才睡了個踏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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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莉佳雙手搭在陽臺欄桿上，嘴里咀嚼一塊口香糖，眼神看向不遠(yuǎn)處網(wǎng)吧里亮著燈的某扇窗戶，直到窗簾被房間里的人拉上，直到房間里燈熄滅了，唐莉佳才吐了嘴里嚼的發(fā)苦的口香糖。她打開手機(jī)看了看，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唐莉佳慢吞吞回了自己屋，屋里空蕩蕩只有一張床，她朝左婧媛的方向側(cè)臥，“左左，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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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第二天下午下班后沒有回網(wǎng)吧，她特地坐車去了市中心，到市中心商業(yè)區(qū)的直營店給素未謀面的“閨女”買生日禮物。取錢時左婧媛被卡里的余額嚇了一跳，揉了好幾下眼睛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沒看錯，3后面跟著四位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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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徐楚雯轉(zhuǎn)錢的時候沒注意手一抖多按了一個0？左婧媛取了三千塊錢出來，想著剩下的錢晚上回去問徐楚雯要了卡號再給她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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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在直營店里試了試徐楚雯說的那個款式的平板電腦的功能，難怪叫電腦，的確就是一臺微型電腦，系統(tǒng)流暢無卡頓，各方面性能都很優(yōu)秀。她第一次用觸摸屏的設(shè)備，覺得很新奇，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沒想到科技已經(jīng)進(jìn)步到這種程度了，同時她又有一種深深的憂患感，科技進(jìn)步成這樣，自己還能追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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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左婧媛心上的一件大事終于了卻了，心情舒暢，所以她在公交車站等車的時候看到唐莉佳，竟然能心平氣和地跟她打招呼，沒有厭煩，也沒有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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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來醫(yī)院換藥，不是故意跟蹤你的。”唐莉佳指指自己的腳，又揚起手里裝藥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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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懶得問她大晚上的領(lǐng)藥處為什么沒關(guān)門，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左左，你來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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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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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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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不想跟她糾纏，走到站臺另一頭去研究站牌，唐莉佳也腆著臉跟過去，“左左，反正都得等，我們聊聊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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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不知道自己和唐莉佳有什么好聊的，想起徐楚雯說唐莉佳搬家了，于是順嘴問道：“你打算在G市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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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碧评蚣训昧俗箧烘碌闹鲃訂栐?，心里高興，笑容也燦爛不少，和著各種霓虹燈，閃的左婧媛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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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楚雯說你這些年在國外，怎么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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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回不回，我回G市才能叫回，國外再好也不是自己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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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眼珠子一轉(zhuǎn)不知想了什么，突然被唐莉佳拉進(jìn)懷里。她沒有防備，肩膀撞在唐莉佳的肩胛骨上，兩個人都撞得生疼，只聽左婧媛耳后極近的地方一輛摩托車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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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本是非機(jī)動車道，誰知一個摩托車司機(jī)不遵守交規(guī)開了進(jìn)來，車速又快，眼看著到了左婧媛身邊，還有兩厘米的距離車把手就要把左婧媛帶倒，唐莉佳心提到嗓子眼，來不及解釋，迅速把人拉到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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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欲發(fā)怒，聽到身后呼嘯而過的馬達(dá)聲，心驚膽戰(zhàn)，怒氣消下去，和唐莉佳拉開距離才道：“剛才謝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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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額前短發(fā)長長了一些，斜斜的搭在額頭上，忽明忽暗的霓虹燈里表情淡然，像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光澤內(nèi)斂又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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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璞玉，唐莉佳看著左婧媛的臉想，眼前這個人的光芒四射自己從前是見過的，她已經(jīng)是一件精工細(xì)琢的藝術(shù)品，只是自己有意掩去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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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前就這么不小心。”唐莉佳道，“每次你過馬路我都心驚肉跳的，怕你跟汽車爭時間有個好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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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學(xué)乖了，左婧媛想，看著自己等的那輛公共汽車停穩(wěn)，淡淡道：“我的車來了，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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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車沿途經(jīng)過好幾個居民區(qū)，上車的人很多，唐莉佳跟著左婧媛一起擠上車在她耳邊道：“我送你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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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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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唐莉佳已經(jīng)背擠上了車，車門緩緩關(guān)閉，擠滿人的公交汽車搖搖晃晃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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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人擠人人挨人，唐莉佳和左婧媛擠到后車門的角落里，唐莉佳用手撐著扶欄，為左婧媛騰出一塊小小的，可以活動的空間，她滿頭大汗的對左婧媛笑了笑，左婧媛不自在的別過頭，鼻腔里全是唐莉佳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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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一時有些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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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左。婧。媛。和。唐。莉。佳。也。擠。過。公。交。車，人。多。的。時。候。唐。莉。佳?？偂?。這。樣。替。左。婧。媛。隔。出。一。塊?？?。以。自。由?；?。動。的。小。區(qū)。域，就。算。自。己。滿。頭。大。汗，左。婧。媛。會。四。下?？??？?，如。果。無。人。注。意，她。會。故。意。貼。著。唐。莉。佳。的。胸。脯。探。到。她。耳。邊，伸。出。舌。頭。輕。輕。舔。一。下。唐。莉。佳。耳。朵。上。素。色。的。耳。釘，更。過。分。的。時。候。還。會。把。那。枚。耳。釘。連。同。整。個。耳。垂。含。進(jìn)。嘴。里。逗。弄，直。到。唐。莉。佳。全。身。僵。硬，心。跳。如。雷，咬。牙。切。齒。的。在。左。婧。媛。耳。邊。警。告，“左。左，你。給。我。等。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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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會。放。開。她。的。耳。垂，看。著。她。的。汗。水。順。著。修。長。的。脖。子。流。進(jìn)。衣。服。里，臉。被。自。己。的。眼。睛。里。都。含。著。春。色，“l(fā)iga，你?？?。起。來。真。好。吃?！弊蟆ｆ?。媛。眨。眨。眼，一。臉。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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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莉佳臉紅的哼道：“色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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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從前在唐莉佳面前總顯得急色，現(xiàn)在想想，莫怪唐莉佳要罵，的確是色胚，這么出格的事，她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丟臉，甚至懷疑記憶里的那個膽大妄為的人是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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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自己出著神，忽然聽唐莉佳求救般的在自己耳邊小聲道：“左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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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定睛與她對視，只見她眼里驚慌又尷尬，“有人......有人摸我......”左婧媛側(cè)頭看她身后，果然見一個粗糙的手掌從唐莉佳穿著西裝褲的大腿上摸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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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氣不打一處來，手?jǐn)堅谔评蚣蜒g，一個轉(zhuǎn)身和唐莉佳換了個方向，那個猥瑣的男人個子比左婧媛要矮，被左婧媛抓了個現(xiàn)行，氣勢已經(jīng)弱了幾分，左婧媛眼里冒火，毫不留情的屈起膝蓋，對著男人的胯間一個重?fù)?，男人捂著襠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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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nèi)一陣騷動，剛好到了一戰(zhàn)，左婧媛一腳把男人踢下車，自己也拽著唐莉佳下了車，下車之后不由分說對著男人就是一頓踹，直到他慘叫求饒：“姑奶奶饒命?。∥以僖膊桓伊?！再也不敢了！”求饒時一手護(hù)襠一手護(hù)頭，甚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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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失了理智，好像要把自己積攢的憤怒全發(fā)泄在這個倒霉的猥瑣男身上，腳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唐莉佳看出她的不對勁，攥著她的手腕抱住她，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左左......沒事了左左......我好好的，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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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婧媛喘氣連連，動作慢慢停了，惡狠狠對男人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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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屁滾尿流逃走。

左婧媛推開唐莉佳，語氣同樣兇狠：“你也給我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