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薛】沙雕四篇(宋嵐x薛洋)
霸道鬼王愛上我?
1.
打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宋嵐就覺得不對勁。明明是睡在木板床上怎么一覺醒來整個人像被悶在棺材里一樣動彈不得?他試著動了動脖子,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見任何東西,瞇著眼睛適應(yīng)了好一陣眼前還是漆黑一片,那一刻宋嵐簡直要懷疑自己就是個瞎的。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摸索著,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處理著指尖接收到的訊息。
前后左右上下腳底板都有板子圍著,剛剛好容得下一個人。上面硬邦邦的敲起來有沉悶回響,周圍黑漆漆的還不透風(fēng)……等等……這種感覺為何如此熟悉???
宋嵐猛地一個打挺沒坐起來,頭磕在木板上發(fā)出咚的一聲,疼得他又躺了回去。
不是像被悶在棺材里,他現(xiàn)在就是在棺材里躺著?。。?/p>
中元節(jié),鬼門開。他這絕對是被人給算計了。
宋嵐很冷靜,如果不是現(xiàn)在動不了他簡直想掀棺而起拎著棺材板板沖出去找幕后黑手拼個你死我活。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幾個不服管教的人趁著畢業(yè)跑來惡作劇。他這個班長做了三年,因為鐵面無私得罪了不少人,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做到這一步。
唉,人生啊。
剛滿十八歲的宋嵐real想給自己掬一把辛酸淚再點上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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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等了不知道多久,等的宋嵐差點因為過于無聊再次睡著,耳邊忽然傳來陣陣嗩吶聲。按理說隔著厚厚一層木板不該聽的那么清楚,可那聲音穿透力極強(qiáng),清晰地纏繞在耳畔,抓撓著脆弱的耳膜。
嗚嗚咽咽拖拖拉拉,吹到半路還停下喘口氣,吹出來的聲音跟吞了一噸毛玻璃似得。這要讓他們音樂教師藍(lán)啟仁聽到,肯定氣的當(dāng)場吐血。宋嵐正在心里吐槽,忽然聽到一聲暴怒自頭上響起:“他媽的難聽死了?。e吹了!?。?!”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不對。那幫整他的人這是忍不住現(xiàn)身了??
宋嵐怒從心頭起,深深吸了兩口氣,預(yù)備等下先發(fā)制人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
頭上傳來一陣吱嘎吱嘎的不明響動,宋嵐期待的光明和新鮮空氣并沒有涌入。那股味道,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非常像夏天隔壁小孩花露水噴多了,隔著挺遠(yuǎn)就忍不住打噴嚏的嗆鼻,夾雜著一絲絲的血腥味和香燭冥紙燃燒過后的特殊氣味。
“呦,小娘子?”
宋嵐原本被熏得有些暈,一聽這話簡直要氣炸,一拍棺材騰地坐了起來。他這發(fā)現(xiàn)原來看不見是因為自己的頭被什么東西蒙了起來,紅彤彤的一層,扯都扯不掉。說話那人呵呵笑了兩聲,探手過來重重在頭頂拍了兩下。
“小丫頭片子,得罪了老子居然還敢這么大的脾氣?想好等下怎么死的……我艸?怎么是你??!!”
蓋頭一掀,對臉懵逼。
啊——冷靜冷靜冷靜,這一定是個幻覺。
宋嵐深吸一口氣,試圖扛起棺材板給薛洋一陣暴擊,奈何被香薰的頭昏腦漲使不上力。
薛洋這邊也被嚇得不輕,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透著不健康的青灰色。
親,冥婚碰上小學(xué)初中高中同學(xué)兼同桌是怎么個體驗?嚇得魂都快掉了好嗎?!
“艸啊,怎么會是你???我以為畢業(yè)了就能擺脫你了你怎么比我這個真鬼王還陰魂不散啊啊啊?。。。。±献痈闫戳耍。。。?!去死吧宋嵐?。。。。。 ?/p>
“???我還想問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大半夜的不睡覺把人弄出來!”宋嵐抬手接住拳頭,仍舊是擋不住攻擊。他坐在棺材里出不去,情急之下心生一計,手上一個用力將薛洋扯向自己,趁他失去平衡踉蹌之際一把抱住,攔腰給硬拖到了棺材里。
薛洋哪想到會是這個走向,腦子一懵也忘了踢打,硬生生被宋嵐拉進(jìn)去,再一晃神,天旋地轉(zhuǎn)位置調(diào)換,他被宋嵐牢牢制在了身下。
從打架結(jié)果來看,也算得上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回回都是這么個姿勢。以及第一千零一萬次,薛洋開始懷疑起自己鬼王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
沒理由啊,堂堂冥界鬼王居然打不過一個人類弱雞??雖說法力被封印了好幾百年最近才開始恢復(fù)但不應(yīng)該!??!
薛洋忿忿咬牙,憤怒地瞪著趴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
“你倒是說說為什么要這么做,大半夜搞這么一出戲來嚇我?”宋嵐心里也不爽,怕薛洋再掙扎稍微用些力氣將他的手固定在腦袋兩側(cè),低聲道。
“你問我我問誰?”薛洋翻了個白眼?!暗米镂业娜擞植皇悄?,我還想問你怎么在這呢?”
“……得罪?”
“為什么要告訴你?”
“……”
這天沒法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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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說起來這事,薛洋倒還真的要負(fù)上一丟丟的責(zé)任。
薛洋雖是鬼王,但幾百年因為鬧騰的太兇慘遭道人封印,近些年來才掙開符咒束縛重新修煉成了實體,至于為什么要混跡于人群這個問題也很好回答。他在那個陰森森的地府被關(guān)了好幾百年,換了誰都不想再回去。走,必須走,薛洋連夜打包帶上東西飄了出來,重返了人間。
他那時候變不了太高太大的形態(tài),只能變成人類的小孩子在街上晃悠,然后被當(dāng)時極其熱心的宋嵐他爸爸當(dāng)成走失兒童送去了警察局。但是沒有什么卵用,薛洋根本就不在人類戶籍的范圍之內(nèi),查也查不到。
他本鬼是無所謂的,吃不吃東西都一樣,坐在椅子上晃蕩著腳,口中還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宋爸爸在外面打完電話又等了一會兒才進(jìn)來,進(jìn)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和他這身體差不多年紀(jì)的小孩。
薛洋現(xiàn)在還會感慨宋嵐小的時候長得特別可愛,然后得到一枚白眼。的確可愛啊,人才那么一丁點大,軟嘟嘟白嫩嫩的包子臉硬是要板著,手腳僵硬地走到他面前遞過來一塊巧克力。
“爸爸要我問你,要不要做我弟弟?!?/p>
“誰是你弟弟?叫哥哥!”薛洋樂了,跳下椅子撲上去抱住那張臉用了捏了兩下,心說我這年紀(jì)做你爺爺都嫌小,居然還讓我喊你哥哥?
“疼啊,放手?。 ?/p>
“艸!你他媽咬我???!”
兩個人迅速扭打成了一團(tuán),難舍難分。
就這樣,涉世未深的小鬼王被熱心的宋爸爸提溜著領(lǐng)子一路拎回了家,不情不愿地做了宋嵐的弟弟。兼未來十多年的同學(xué)。兼同桌。兼室友。
心酸往事一言難盡。
人雖然在這里住下了,但平時薛洋還是回去供著自己的小廟溜達(dá)溜達(dá),上兩根香吸吸煙火漲漲法力。這次得罪了他的人就是因為對他的塑像不敬口出狂言。薛洋哪能忍得下這口氣?略施法術(shù)便把那家人嚇得屁滾尿流。
誰知那戶人家為了化解這段冤孽花錢請了兩個道士來做法。年紀(jì)稍長些的那個道士還挺有幾分本事,通靈問米折騰半天跟躲在暗處的薛洋聊了一會天,答應(yīng)要多給他燒點東西下去,讓他放過丁家。薛洋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怎么想的,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道:“再給我燒個小娘子下來冥婚吧?。?!”
這個就不怪他了,那階段臨近畢業(yè)人人都有情書拿,就只有他沒有。咋,還不許人自己解決自己給自己搞個女朋友了?
行吧,你是鬼王你最大。
道士沒有法子,火速聯(lián)系紙扎店老板連夜趕出一批紙扎品。紙人紙馬樂隊花轎一個都能少,老板興趣上來還給他扎了個大豪宅,一比一完美還原蘭陵金家的私人大別墅,并取名為“金麟臺”。但是老板的手藝可能都集中在了房屋上,并且審美有一丟丟的問題,要燒給薛洋的那個紙人女朋友就花花綠綠的有些慘不忍睹。道士他小徒弟拿在手里的時候簡直是一臉的嫌棄,大筆一揮刷刷刷就寫上了一個車禍而死的女孩子生辰八字,隨手就扔進(jìn)了火里。寫的時候也沒細(xì)看,等燒完了他師父一看下面墊著的紙滲透的墨汁字跡,當(dāng)場就炸了。
“艸啊?!你寫的這是個啥?那個女孩子甲巳年的!!你自己瞅瞅自己寫的都是啥?。。∫焉昴辏。。“。。。。?!”
“臥槽????!那我把誰給燒下去了????”
“我他媽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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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個很無辜被燒給薛洋的紙人,上面寫的就是宋嵐的生辰八字。
也就是說宋嵐在自己并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薛洋手底下的小鬼當(dāng)成新娘子抬上了棺材,送入了豪宅,擺進(jìn)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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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可能這就是命吧。
道士給自己點了根煙,連夜帶著自己的小徒弟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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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而被命運(yùn)捉弄的兩個人,哦不,一人一鬼,此時正躺在棺材內(nèi)大眼瞪著小眼。
薛洋思前想后尋思半天,再回憶一下那道士和他徒弟不靠譜的模樣,心里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暗自想著這事絕對沒完。
正想著,嘴唇忽然被人叼住吸了兩口。吧嗒吧嗒,舔的還很開心。
薛洋如果是個活人此時也快被嚇得心臟驟停了。
宋宋宋宋宋嵐在親他????
“你快告訴我是怎么回事?!鞭D(zhuǎn)移到耳邊的吐息曖昧不清,薛洋差點沒克制住自己一腳踹上去,膝蓋抵在身上人的命根子,被忽然硬起來的東西嚇了一大跳。這已經(jīng)是今晚不知道第幾次的驚悚事件了。薛洋也忘了踹,傻愣愣地呆在那被人掰開雙腿分向兩邊再也并不攏。直到臉上被咬了一口,薛洋才重新找回了思維能力。
說什么都是一起長大的,這沖擊力真的太大了。薛洋借著昏黃的燭光努力看向宋嵐,卻只看到他雙目通紅眼神渙散,眼瞳深處映著燭光隱約跳動著什么。薛洋大腦當(dāng)時“嗡——”的一聲炸了。
香??!那個道士身上藏著的香!!那個被他小徒弟隨手扔進(jìn)火堆又被他撿來點著的香!??!
天地良心,只是覺得好玩才點的,他怎么也沒想到那道士看著斯斯文文怎么身上還會藏著(口口)的香!
[省略一些]
行吧,新婚之夜錢都花了,不睡一下有點可惜了。
[省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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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不過后來薛洋還是知道了。
宋嵐這人本身就潔癖到不行,平常也不會和人有身體接觸。但薛洋就不一樣,人家不讓他做什么他偏要去去做什么,非得摸一把摟一下才肯罷休。一來二去,十多年過來,宋嵐的心思就漸漸偏向了奇怪的地方。
血氣方剛,也很正常,畢竟是年輕人。
過早看穿一切的宋爸宋媽淡定喝茶。
但薛洋本人不知道啊。沒事上手左右撩撥成了習(xí)慣,冬天天冷了賴在宋嵐被窩里也是常有的事。還記得那年的冬天,外面大雪紛飛,被窩滾燙火熱,熱的宋嵐不得不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才讓某個不太聽話的部位平息下去。
當(dāng)時宋嵐的心思也不好說,喜歡是喜歡,可喜歡上了一個不知道自己喜歡他的人那就很氣很可恨了。所以高中時期宋嵐都在跟薛洋對著干。
兩個人表面上針鋒相對誰都不服誰,實際上一放學(xué)就手拉著手逛街買菜,晚上還睡一個被被。
嗯,你倆不去當(dāng)演員是真的可惜了。某不愿透露姓名被閃瞎的好友默默吐槽。
總之薛洋的經(jīng)歷告訴我們:出來混是一定要還的。出來亂撩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第二天早上從棺材里爬出來的鬼王揉著酸疼的腰,看了看旁邊還睡著的人,顫巍巍地抬起手指揮著小鬼把棺材蓋上。
“來人啊,抬出去,埋了?!?/p>
“???不?。?!鬼王大人!!這是您的王妃你不能這樣睡過不認(rèn)拔X無無情啊啊啊啊?。。?!”
薛洋邪魅一笑道:“呵。老子身為鬼王還怕沒人?讓那道士再燒十個八個小娘子下來?!?/p>
“……”不不不不屬下勸你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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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后來……后來冥府都見識到了宋嵐的戰(zhàn)力有多強(qiáng)。
憑一己之力一連手撕十多個小妾,他還是頭一個。
雖然……那是十多個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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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祝你們幸福地生活在地府豪宅金麟臺,沒事就撕撕紙人玩。
呵,你們的情趣是真的很難懂。by無辜被牽連的紙人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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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總和我撞色的對家?
一個沙雕的腦洞,簡而言之就是我也不知道我要寫啥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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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與其說是對家,倒不如說是“仇家”。
宋嵐打從認(rèn)識薛洋的第一天起,就不止一次地覺著他倆是八字不合。
拿到戲服的那一刻這念頭更是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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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呦臥槽,你他媽也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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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嵐簡直想把衣服扔薛洋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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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撞色這事根本就不算個事,擱誰身上宋嵐都不在意,但偏偏就是薛洋。
啥啥都撞,從頭到腳從簪冠到靴子,連佩劍都撞了顏色。拍戲的時候站在一起他倆這片顯得格外的黑。打光都救不了的那種。
宋嵐被燈光晃得眼睛都快睜不開還得冷著臉念臺詞,不止一次地羨慕曉星塵能把眼睛蒙上。
星塵你回來,我把眼睛還你,我感覺自己很快又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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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眾所周知,黑色和白色站在一起總是格外的協(xié)調(diào)。站在自帶反光的白衣好友身邊連打光板都不需要,而黑色和黑色站在一起基本上脖子以下是看不見什么的。
所以拍戲的時候曉星塵旁邊的位置歷來是必爭之地。
“我操你他媽的別往這邊來!你他媽的好黑!”
“你還好意思說我??”
“操了,你他媽的別過來,擋光!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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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大個人為個鏡頭爭得死去活來,至于么?”阿箐嗑著瓜子閑閑吐槽道,默默站牢了得來不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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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宋嵐不止一次地詢問過薛洋,“你為什么穿黑色?”
薛洋咔吱咔吱嚼著嘴里的糖,隨手一指正在鏡頭前嘚啵嘚啵背著臺詞的偶像,振振有詞道:“老祖同款經(jīng)典黑!”
宋嵐:……
他說的好有道理,但我怎么就是那么地想打他。
薛洋眼珠一轉(zhuǎn)把問題拋了回去,“話說你一個道士特么的為什么也穿黑色”
宋嵐:…………
我今天就要為民除害誰都不要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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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為什么穿黑色,宋嵐想了半天想不出來個所以然。
薛洋那邊卻嘚啵嘚啵地說開了,“這個劇組你看看,戲服黑的有哪個是好人?魏無羨,我,聶懷桑。懂了不?黑色是反派的代表色,你一個道士不穿白的穿黑的簡直是有病。”
路過的聶懷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怎么想怎么覺得自己躺槍了。
大哥,我這衣服不是黑色?。?!再說誰是反派了啊啊????!
沒事,他色盲。被踢出反派組的金光瑤默默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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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其實黑色耐臟。”宋嵐憋了半天總算是憋出這么一句,打斷了薛洋的長篇大論。薛洋呵呵一笑,拿起手邊的尸毒粉作勢要撒。宋嵐連忙往后跳了幾步。
“你就說你為啥穿黑道袍?”
宋嵐沉默了一陣,萬般不情愿地開了口,“我穿白色道袍跟星塵站在一起,你想想那個畫面?!?/p>
薛洋也沉默了。
“好像兩個超大瓦數(shù)的電燈泡?;蛘哒l家的面袋子成了精?!?/p>
“誰說不是呢?”
他們不約而同地對不遠(yuǎn)處的藍(lán)家門生投去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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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其實這就像烏鴉落在豬身上一樣,誰都看不見自己黑。”薛洋默默總結(jié)了這次的撞色,順便又吐槽了一句“反正我是烏鴉?!?/p>
“?”你咋個意思?想打架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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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看你倆是天下烏鴉一般黑,誰都別嫌棄誰。
阿箐嫌棄至極地把手里的狗糧扔了出去。
呸,狗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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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宋嵐的睡姿很正派?
通常情況下,我們將人們對某個事物或物體形成的一種概括固定的看法稱之為刻板印象,人們通常認(rèn)為這個事物或者整體都具有該特征,從而忽視掉個體上的差異。
——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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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說的真有道理,要不是薛洋尾巴骨正隱隱作痛,他一定跳起來給他鼓掌。
誰說表面嚴(yán)肅正經(jīng)的人睡起覺來就一定是規(guī)規(guī)矩矩平躺到天亮的?不!從同居的第一天薛洋深刻認(rèn)識到這他媽都是騙人的。
睡著睡著被人從床上踢下去是一種什么體驗?睡著睡著忽然被人一拳打了臉是一種什么體驗?睡著睡著忽然被人……這類的話題薛洋捧著瓜子能嘚啵嘚啵說上一天都不帶重樣。
簡單來說,宋嵐睡覺賊他媽的不老實,睡相比他還差。
這也是為何大半夜的薛洋在地上趴著的原因。
你的戀人睡完你之后不但不好好安撫你,還特么的在睡著之后一腳把你踹了下去。薛洋覺得他和宋嵐到現(xiàn)在還沒分手,全靠宋嵐的顏值在苦苦支撐最后那點情意。不然你認(rèn)為為啥宋嵐能活到現(xiàn)在?全是靠臉啊。
薛洋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叉著腰站在床前低頭望著宋嵐。身高腿長的男人手腳伸展占了整張床,閉著眼睛睡的特別香甜。哦,也不是沒有一點優(yōu)點,薛洋把竄起的殺心摁了下去,起碼睡覺不打呼嚕不磨牙不說夢話。
但我他媽的寧愿你打呼嚕磨牙說夢話我日你大爺?shù)模。?/p>
看他睡的那么香一股無名火起,薛洋爬到床上把腳擱在宋嵐腰間,狠命一踹把男人踢了下去。宋嵐在地上滾了一圈,依舊睡的香甜無比。
“……”老子不管了。薛洋躺下翻了身,立刻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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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宋嵐從地上爬起時的心情和薛洋第一次被踹下去的心情是一毛一樣的懵逼。薛洋盤腿坐在床上冷笑地瞪著他。宋嵐在地上躺了一晚渾身上下疼的厲害,抱著薛洋的腿從地上爬回床上,又被一腳踹了下去。
“怎么了?”宋嵐略微有些不滿,“你睡覺不老實我都沒說過你,干嘛還踹我啊?”
“……”艸??你說誰睡覺不老實???薛洋整個人都不好了?!懊髅髂闼X是最不老實的!”
“不可能,我都是平躺的?!彼螎挂哺绷?。
“屁嘞,你都把我踹下去多少次了。”薛洋大聲嚷嚷著,“不信今晚我證明給你看!”
宋嵐深表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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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也知道口說無憑,等他上班之后去聶懷桑那“借來”個錄影機(jī)。等晚上宋嵐快到家時偷偷放在衣柜里。
哦豁,這下看你怎么狡辯。
薛洋得意洋洋地跑去洗澡,正洗著就聽到宋嵐進(jìn)門的聲音。薛洋匆匆沖了兩把,圍著浴巾就跑了出去。宋嵐大約是喝了酒,眼圈紅紅的,站在玄關(guān)看他這身打扮眼睛頓時直了,這下燥的不止是舌頭,身下某處也跟著一起躁動。
薛洋沒覺著有什么不對勁,同居都這么久了穿不穿衣服也沒啥可在意的,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在他臉上啃了口。宋嵐艱難地咽咽口水,一彎腰把薛洋打橫抱起,大步往臥室走去。
“等等,等等,還沒叫外賣呢!”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事吃飯?”
我日,現(xiàn)在不吃等會就沒得吃了!
但掙扎是沒有的,抗議是無效的??傊呛芗ち掖碳さ囊煌怼8籼炱鸫惭ρ筮€止不住地腰疼。但更奇怪地是他和宋嵐居然都睡在床上。
“……”都睡在床上還有個冒險的證據(jù)?。。?!薛洋伸腿踹了幾腳宋嵐,成功地把人又給踹到了地上。
拿出錄像機(jī)翻來覆去地檢查拍下來的畫面,宋嵐這一晚睡的特別安靜,安靜如雞的那種安靜。
“看吧,我就說我睡覺很老實的。你還踹我?!彼螎沟靡獾馈?/p>
“……”你讓我從何處開始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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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薛洋全程抱怨的金光瑤沉默一陣,幽幽道:“你們就沒想過換張大點的床?”
薛洋:……
薛洋:對哦!
吃瓜的魏無羨笑了一陣忽然插話道:“話說,那個錄影機(jī)里拍到的你和宋嵐的不可描述的東西你刪沒刪?”
“艸??。。∥宜麐尯孟裢耍。?!”
金光瑤和魏無羨同時在心里點了兩根小蠟燭,為薛洋,也為無辜被傷害的聶懷桑。

一男子酒后發(fā)瘋疑似失戀
“請具體描述一下,當(dāng)時情況是怎么樣的?”坐在我面前的人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紀(jì),中長發(fā),穿著再普通不過的白襯衫,袖口略微有些褶皺,大約是經(jīng)常卷起來的緣故。同每個做筆錄的人一樣,他對現(xiàn)下所處的情況感到極其不安,即便是在自己家也很拘謹(jǐn),低垂著頭望著桌面上擺著的紙筆,但其實眼珠卻在偷偷亂轉(zhuǎn),打量著四周。嘴巴里小聲念叨著什么。我知道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太嚴(yán)厲,于是順著剛才的話頭引導(dǎo)道:“那時候他們兩個真的就直接沖過去了?”
“是的?!彼偷卮蛄藗€激靈,終于開口道,“當(dāng)時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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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來這事似乎真的不怪他。薛洋最近跟他男朋友又鬧分手,一言不合玩離家出走。唉,習(xí)慣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小鬧,離家出走基本上約等于去他家蹭頓飯,吃完飯再等著人來接。只不過這次似乎真的挺嚴(yán)重的。薛洋窩在他家都快一周了。這都不是最嚴(yán)重的問題,問題是薛洋跟他阿嫂是好朋友,有事沒事一起嘮嗑。這兩個人膩在一起,他大哥心里就不是很舒服。他大哥心里不舒服就愛發(fā)脾氣。一發(fā)脾氣那聶懷桑自己的小日子就會很難過。
啊,人生艱難。被他哥硬拉出去跑一千米的聶懷桑仰天咆哮。
但人生啊,就是會用實力一次次向你證實,真的還可以更艱難。
累的一步三晃悠的聶懷桑無精打采地走在路上,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有力的暴喝:“宋嵐!??!你他媽有病嗎??你他媽找死嗎??快放手!!”
嗯?這聲音聽著好生熟悉。
聶懷桑抬頭一看,呆立當(dāng)場。
只見不遠(yuǎn)處兩個人緊緊摟抱在一起膩膩歪歪,穿白T恤那個不住蹭著懷里的人,黏黏糊糊地喊著“洋洋~小洋洋~!”
嘶——聶懷桑條件反射性地牙根一疼。
薛洋也疼,宋嵐一米九的個子百斤以上的體重全壓在他身上,肩膀還被人從后面牢牢鎖住,想給他一個過肩摔都沒有任何發(fā)揮的空間?!斑@是喝了多少???幾個菜???”薛洋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死命想往外跑。剛邁出一步身后人又緊緊貼上來,肉麻兮兮地貼著耳朵喊著“洋洋~”,喊完還上嘴啃兩口。
老子要是死了,那肯定是被惡心死的。薛洋面無表情地放棄了掙扎,伸手摟過宋嵐的腰,扶著他想回家再算賬。偏偏那人醉了酒就變話癆,動手動腳不說還一直在耳邊叨叨。
“我們走好不好?回家好不好?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們回,回家,一起睡覺?!?/p>
“洋洋~小洋洋~”
“媽的!宋嵐!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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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回倒退一點,如果能回到半個小時前,薛洋絕對會阻止那時候的自己出門。
其實這次的事說起來不算太大,當(dāng)然是以薛洋的標(biāo)準(zhǔn)來講。只要不出人命,破皮淤青躺個兩三天就行,根本就不叫事。況且對方挑釁,流氓打架,技不如人被打了也是活該。但被打的那個和宋嵐顯然是不這樣認(rèn)為的。
賠完了錢,被打的那個不鬧了,宋嵐跟他鬧上了。
總之一個字,就很煩。
薛洋摸著良心跟金光瑤講:“要不是老子怕宋嵐死了沒人給我洗衣做飯暖暖床,我他媽早就一巴掌上去先打掉他滿口牙再說!??!”
金光瑤歪頭想了想,溫柔笑著往他嘴里塞了塊月餅,很好心地沒有戳破他。
薛洋這次走的非常決絕,出門的時候除了手機(jī)什么都沒帶,連打車去找金光瑤的錢都是金光瑤下樓接他時自己給的。薛洋拍拍胸脯表示:“先欠著,等宋嵐來了他給你,咱倆誰跟誰?。∵€在乎這點錢?”
也是,平時花的都不止這么多。金光瑤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原本薛洋心里有十足的把握,按照以往的規(guī)律來看,不出三天,宋嵐一定會帶著糖果上門來求他回去。
但事情總有意外發(fā)展,連著七天宋嵐都沒出現(xiàn)。而在薛洋怒氣值蓄滿預(yù)備回去跟他拼命這種最不該他出現(xiàn)的時候,他卻忽然冒了出來。
不但冒了出來,還扯著脖子站在金光瑤家樓下大喊:“洋洋!!小洋洋?。?!我們回家好不好?。。 ?/p>
薛洋探出腦袋大吼回去:“回你奶奶個腿?。。。?!老子就住這了?。?!”
“不不不他會回去的!會回去的?。 焙巴赀@句話備受折磨的金光瑤伙同剛到家還一臉懵逼的聶明玦一人拽一人推,硬是把薛洋丟出門外。
操你的!!操你大爺?shù)模。。?/p>
薛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拍拍身上的灰,猛地就被宋嵐從后面抱住,臉貼著臉挨挨蹭蹭。
“嘿嘿嘿~找到了~”
“媽的宋嵐你離我遠(yuǎn)點?。。?!”
這就有了最開頭,晚歸的聶懷??吹降哪且荒?。
薛洋拖著個人短短幾步走的無比艱難,被人勒著又累又喘不過氣,“媽的,重死了,你能不能自己走啊?這么搞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到家……放他媽的手別亂摸!”
“走?”宋嵐歪著頭又蹭了蹭薛洋毛茸茸的腦袋,處于昏迷與清醒之間的大腦慢騰騰地處理接收到訊息,“要快點回家嗎?”
“對,媽的,勒死老子了?!?/p>
“哦……”
宋嵐忽然放了手,薛洋沒收住腳步差點被他甩出去。正想回頭揍他兩拳,胳膊忽然被人挽住。
“我們!走吧??!”
說完撒腿就跑。兩條大長腿在風(fēng)中快的都?xì)堄傲?,速度嗖嗖的?/p>
“你!他!媽!的!”薛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威脅的話說的咬牙切齒一字一顫,“老!子!跟!你!沒!完?。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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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當(dāng)時有沒有看清楚他們兩個的樣貌?”
“沒,沒敢細(xì)看,他們兩個瘋了一樣沖過來,我,我躲都來不及,哪敢細(xì)看啊?!甭檻焉9首魑?,“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比我高比我壯,還是倆人,那酒味濃的都嗆鼻離得老遠(yuǎn)都聞到了,我,我哪敢上前啊。萬一,萬一打我呢?”
“說的也是啊,自己的安全最重要?!蔽尹c點頭,這次也算是收集到了一些材料,“擾民的問題我們接到投訴就來了解情況了,看來那兩個人都不是本小區(qū)的住戶,加強(qiáng)治安管理就行。不用擔(dān)心。謝謝您的配合,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辭了?!?/p>
“不謝不謝,我送你出去吧。”聶懷桑偷偷松了口氣。拿過手機(jī)想給薛洋打個電話表表忠心,委婉暗示一下如果你倆因為擾民被抓了那一定不是我的錯。手機(jī)剛解鎖,頂部忽然蹦出的一堆推送消息差點沒要他當(dāng)場去世
《一男子酒后發(fā)瘋疑似被甩》
《不明男子酒后狂奔大喊:洋洋!我們回家?。?!》
《男子深夜買醉狂奔擾民,疑似戀情不順》
臥……槽????
另一邊的薛洋卻狂笑不止,拼命拍著旁邊的人,一定要把他搖晃起來。
“宋警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他媽上新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媽疑似被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哪個鬼才寫的文案?!”
宿醉還頭疼的宋嵐這下頭更疼了,卻還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皺著眉頭搶過手機(jī)扔到一邊:“沒指名沒道姓。不是我?!?/p>
“不是你?也不知道誰昨天晚上抱著我不放,嘖嘖嘖,宋嵐,你說是誰?。俊?/p>
“不是我。別說了。”
“我為什么不說?我偏要唔——”
嘴唇被人吻個正著,被羞恥熏染成紅色的耳朵在眼前晃了一晃,緊接著他整個人就被宋嵐壓在了身下。
“別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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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擾民事件消停了三天之后,聶懷桑再一次接到了薛洋的電話。
“艸他的??!老子要和他分手??!嘶——我的腰好痛。你快來接我去你家,我一個人起不來?!?/p>
唉……心累了。
聶懷桑深吸一口氣,極其淡定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