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云】偶然事件·一·重逢
? ? ? 寶子們好久不見,我又回來啦。趁著空閑時間開一開想寫的文,寫的速度跟不上靈感迸發(fā)的速度,我會盡量快一些。
先從之前在超話評論過的偽圭云赫三角文開始寫吧,大致劇情是圭云分手后云為了挽回執(zhí)拗的菇,聯合盒設計讓菇回到自己懷抱的故事。微微虐菇,圭云最終破鏡重圓,大家按需品嘗。
PS:這篇會寫得短一些,打算更完后開篇早就醞釀好的圭云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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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曺圭賢要瘋了。
從李赫宰搬進來,金鐘云以李赫宰男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起,他死水一般的生活就騰起沸泡,攪得他日夜不安寧。
他去找房東,房東表示那位很闊氣,一抬手就是一整年的房租,不打折扣的那種。
他到處找房源,企圖逃離是非之地,結果偌大的市區(qū)竟然沒有一處適合他容身的地盤。
他故意挑李赫宰的刺,也不知道這位是真的好脾氣還是隱忍不發(fā),每次都笑呵呵應對過去,尷尬的那個人反倒成了他。
他就像是被困在海洋館的企鵝,討厭游客嬉笑的嘴臉,又沒能力逃出去面對不適宜的氣候。只能寄居在這一畝三分地,見證自己前男友和現室友的打情罵俏。
一開始只是不合時宜的肉麻通話,他尚能主動避開。結果沒幾天金鐘云就仿佛無視了他的存在,開始頻繁上門找李赫宰。
分手僅僅一年多而已,金鐘云倒是忘得干凈。他沒心沒肺的樣子甚至讓曺圭賢開始懷疑,在一起的那三年里金鐘云到底有沒有對他動過心。
應該是動過,不然也不會想盡辦法撈到他的聯系方式,逮著一切機會向他推銷自己。
表白時候金鐘云緊張的樣子像是參加一場決定生死的面試,通過的逆天改命,淘汰的拉出去斃掉。他就是那時候以為不論經歷了什么金鐘云都不會拋棄他。
誰知道這么濃烈的愛也消散得那么快,他賣力工作計劃著他們的未來的時候,金鐘云冷著臉跟他提了分手。
那一瞬間他的內心其實天崩地裂,加班之后疲累的身體因為突然的打擊差點癱倒在地,但他不服輸,強撐著力氣表現的云淡風輕。
沒有挽回,在他看來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卑微地求一個真相,他如金鐘云所愿切掉他們間的一切聯系,用最快的時間搬離他們蝸居但溫馨的小窩。
從那之后就是無止境的流浪了,雖然他從來沒有露宿過街頭。
不得不承認,和金鐘云重逢的那一瞬間他漂泊的心生出一絲安定感。半年前金鐘云斷斷續(xù)續(xù)聯絡過他,但他執(zhí)拗地認為他們的關系就像碎了的鏡子,再怎么粘合都回不到從前。他寧愿漂著,也不愿在金鐘云面前低頭,這個混蛋,偏偏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拿“分手”這種狠話刺他。
他將自己封閉起來不聽金鐘云的任何解釋,無異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他從來沒有后悔過。除了某些醉酒的時刻,以及……最近的久別重逢。
和金鐘云對視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金鐘云的照片他能刪得干干凈凈,但他們之間的回憶依舊厚臉皮地賴在他的記憶里,忘不掉,時不時蹦出來小貓爪子一樣撓他的心。
真是……真是……行吧,他還是無法用狠毒的話踐踏曾經的愛人。
他終于還是在一段感情里栽了跟頭,雖然一開始只是被糾纏著煩了,抱著“試試得了”的想法答應的金鐘云。
他究竟是什么時候動的心?是金鐘云因為他隨口的話跑了五公里買炒年糕給他的時候?是金鐘云安靜地陪在因為課程發(fā)瘋的他的身邊的時候?是金鐘云忍耐著腸炎陪不知情的他喝酒的時候?還是金鐘云初次貼近他,把自己的氣味充分袒露在他身邊的時候?
他好像無法從繁雜的記憶中抽取出有效的證據鏈,正如他稀里糊涂做了金鐘云的男朋友,愛上金鐘云這件事,也是稀里糊涂。
他這么理智的人,卻把一件稀里糊涂的事放在了心尖上,不可自拔地陷了進去。
天道有輪回,他總覺得,金鐘云在他身上欠下的情債,總會通過另種方式補償回來。或許……大概率是通過李赫宰?
他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很清楚,李赫宰對金鐘云根本談不上上心。
金鐘云十有八九會在這段感情里栽跟頭,但他該以什么樣的身份提醒他呢?大學同學?舊友?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前任?
曺圭賢的思緒在封閉著的房間里竄來竄去,依舊想不出一個萬全的辦法,最終因為一連串擾人心緒的響動,從四面八方匯聚起來猛縮進腦袋里。
幾乎是條件反射,他從床上蹦起來拽開了門。本以為是李赫宰喝醉了酒制造噪音,他正好能借機發(fā)揮出口惡氣,開門對上的卻是金鐘云的眼睛。
渙散的,悲傷的,藏著很多心事的眼睛。
他呆愣在原地,一直到金鐘云打了個酒嗝才意識到自己出現得有些不合時宜。
金鐘云的臉上倒是沒多少詫異,晃悠著身子挪向李赫宰的房間,結果腳下一個踉蹌手里的酒瓶直接滑了出去。
混合著液體的玻璃渣在兩人中間散開來。
“李赫宰不在,”曺圭賢的語言系統(tǒng)因為這聲脆響恢復了功能,“你先別動,酒瓶碎了?!?/p>
“對不起。”
曺圭賢拿著掃帚的手一頓,他印象中的金鐘云,好像很少道歉。
“沒什么好抱歉的?!?/p>
“我弄碎的瓶子?!?/p>
“總不能讓客人在我家受傷?!?/p>
對話戛然而止,顯得碎片被灌進垃圾桶的聲音格外刺耳。
“就不能說是擔心我受傷嗎?”
金鐘云終于還是沉不住氣,邊往玄關退著邊問出了心里話。
“你醉了?!睍缳t埋頭擦著已經清理干凈的地面,每個毛孔都散發(fā)著要趕不速之客離開的信號。
“如果明天赫宰回來了,告訴他我在找他?!?/p>
“我沒義務?!?/p>
金鐘云已經扶住了門把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句“一定要這么跟我說話嗎”吞進了肚子里,默默開門離開。
曺圭賢停下故作忙碌的手,空氣里似乎還殘存著酒的味道,就像金鐘云滿是憂傷的眼神,久久停在他的腦海里。
他真是混蛋,在一點都不溫暖的凌晨把受傷的小貓趕出了門。
酒味似乎越來越濃,等他回過神,自己已經沖出門叫住了金鐘云。
過去的一切就像是走馬燈一樣浮現在眼前,曾經好像有那么幾個瞬間,他很想像這樣一樣抓住轉身走開的金鐘云。
“我沒義務傳話,你自己在這等他吧?!?/p>
錮緊把手的手終于松懈下來,他覺得自己的話應該足夠疏離,聽起來不像是“我想你留下來”。
“不麻煩你吧?!?/p>
“我無所謂?!?/p>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金鐘云的身子似乎比剛才更疲軟了一些,扶著頭緩緩走了回來。經過曺圭賢的時候他的手伸起來,似乎又覺得自己沒理由觸碰人家,懸停在了空中。
“你直接去李赫宰的房間睡,想喝水的話我倒一杯給你?!睍缳t扭過頭,假裝沒看到金鐘云畏縮不敢向前的手。
“不用了,你早些休息?!苯痃娫频氖衷诳罩刑摶瘟嘶危桓市牡貙缳t聲側的空氣都撫摸了一遍,然后強撐著力氣頭也不回地走進李赫宰的房間。
曺圭賢注意到他鎖起的眉頭和扶著腰的手,不自禁擔心起他是不是腸炎又犯了。
早些休息?金鐘云這個樣子他怎么睡得著。
他有一肚子問題想問金鐘云,所以就算鎖好門關了燈,甚至點著了很久不用的助眠香薰,他也依舊沒有絲毫睡意。
金鐘云來敲門的時候他正盯著香薰頂上那一丁點的燭火發(fā)呆,輕輕叩門的聲音捶在他的心口上,他竟然覺得這是他一直在等的信號,被揉亂的頭發(fā)都來不及整理就迫不及待打開了門。
“要喝點酒嗎?”金鐘云隱在黑暗里,只有眼睛亮晶晶的,“感覺隔壁一直有動靜,想著你應該也沒睡著。很想找人說說話,所以就……就當我們是很久沒見面的老朋友吧,圭賢。”
熟悉的聲音,這個親切的叫法,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了。曺圭賢堅硬的防線松動了一點,邊摸索著開燈邊回應他:“你的睡眠還是這么淺。”
還是那個嫌棄他睡覺動靜大,忍到后半夜就要跑去睡沙發(fā)的金鐘云。
“老毛病了,這么多年也沒治好過。倒是你,怎么也開始用香薰助眠了?這味道太熟悉了。”
“你狗鼻子?。 睙袅恋哪撬查g,金鐘云被晃得瞇住眼。曺圭賢噙住到嘴邊的話,拽著金鐘云坐下來。
香薰是金鐘云的,他整理東西的時候誤放了進去,再打開那個箱子的時候他們已經分手了有一段時間,不太好還回去,索性拿來自己用了。
好吧,其實也有一點他的私心,思念的時候點起來,仿佛金鐘云又回到他身邊了。
已經很久沒點過呢,怎么今天突然就點著了呢?
他望著金鐘云忙碌的手發(fā)呆,一個沒注意就將心里話問了出來:“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金鐘云遞來酒杯的手明顯停滯了一下,“和那時候一樣,自己費盡心力畫出來的東西被批得體無完膚,飯碗就要保不住了?!?/p>
“那時候?”
“我們就快要分手的時候。”
曺圭賢將眼珠瞪得老大,他只記得分手前他們接連吵過好幾次架,完全不曉得那時候金鐘云工作上如此不順。
“你這表情,只記得我喝酒喝到腸炎復發(fā),大半夜撒酒瘋搞得你一宿沒睡,第二天沒法集中工作被主管訓話了吧?!?/p>
杯中的酒被曺圭賢一飲而盡,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把對工作的不滿發(fā)泄到愛人身上的自己。過分,真的很過分,如果他早些知道金鐘云酗酒的原因,他們的結局是不是就能變得不一樣?
“這些事,為什么從沒跟我提起過?”
“說這些干嘛,早都過去了?!?/p>
“那時候,為什么不說呢?”
“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想的,只覺得愛我的人應該能洞察到我的一切,可惜我忘了我男朋友是個榆木腦袋。”
“我不是!”
“對對對你早都不是我男朋友了,這么激動干嘛?!?/p>
“我說我不是榆木腦袋。啊……我也不是說我是你男朋友,我知道我們已經不是那種關系了,我就是單純否定我是榆木腦袋。”
“不用解釋我也聽得懂啊,你臉紅了,圭賢?!?/p>
曺圭賢下意識以為金鐘云會伸手捏他漲紅的臉,后仰著從座位上蹦起來,結果金鐘云只是定定看著他,他站在那里尷尬極了。
“聊完了嗎?我有些困了。”
金鐘云的話其實只說了一小半,但看著對方窘迫的樣子,他不得不回了句“嗯”放曺圭賢離開。
曺圭賢幾乎是沖進房間,自始至終都沒再敢跟金鐘云對視一眼。
金鐘云看著那扇合上的房門,抿唇笑了笑,新鮮的酒味蔓延進口腔,是他戒酒之后難得能嘗到的味道。
他將剩下的酒倒進垃圾桶,拿起手機給李赫宰發(fā)了條訊息:
火候差不多了,明早的計劃按時進行。外加——能幫我買點治腸炎的藥嗎?我好像真有點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