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錦官城,一五七,雙更二,誰還記得阿飛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強人所難 馮珂能坐上錦衣衛(wèi)的第一把交椅,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用力把自己的手腕往回一撤,竟然沒撤動,隨即便覺得被林壇非捏住的地方如烈火灼燒般的疼痛,林壇非指尖不斷冒出的紅色的煙霧,竟然透過皮膚鉆進了自己的體內(nèi)。馮珂清楚地看見自己手腕處的皮膚開始隆起,一寸一寸地向上游走。馮珂嚇得驚聲尖叫,林壇非在那么多人的圍攻下能全身而退,想必靠的就是這詭異的妖法。馮珂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肘,妄圖阻止繼續(xù)向上隆起,又痛又急又驚嚇,滿臉是汗。 林壇非卻松開了手,輕佻地說道:“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你的命已經(jīng)攥在我的手中了?!瘪T珂驚魂未定地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绷謮巧碜油疤搅颂剑粗T珂汗?jié)竦哪?,笑著說:“就按馮指揮使說的辦,按照內(nèi)訌上報,此事與錦衣衛(wèi)沒有半點關(guān)系?!瘪T珂不敢相信林壇非就這么輕易地放過他:“條件呢?”林壇非的笑容愈加陰森:“馮指揮使不愧是錦衣衛(wèi)第一人,實在是明白事理,條件也不多,第一,我要你找出呂敬和徐三娘,交給我,注意,我要活口。第二嘛,我暫時還沒有想好,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吧?!?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馮珂想不答應(yīng)也不行,但畢竟身居高位多年,如今被一個江湖殺手拿捏,還是不甘心地爭取道:“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也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你說的那第二件事,不得傷我家人性命?!绷謮且姂T了這些人的丑態(tài),心里鄙夷的很,也不想在這里和馮珂討價還價,痛快地答應(yīng),便離開了。 林壇非又回到徐府,先去見了蘇帛玄,見是一個丫鬟守在床邊,便向她打聽徐培風去了哪里,丫鬟告訴林壇非:“剛才蘇公子醒了,少爺喂蘇公子吃了點東西,又喂他服了藥,陪了蘇公子好一會,蘇公子睡著了,少爺才去了書房?!绷謮怯智那牡耐肆顺鋈?,去書房找徐培風,徐培風正埋在一大堆的脈案里聚精會神的看著,本是想再查查醫(yī)書,找找有沒有什么記載或有用的方子,卻被從兼觀塘庫房帶回的脈案吸引了注意力,之前為了幫蘇帛玄查他父親的事情,從庫房搬出了兩大箱子的東西,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和蘇秦將軍有關(guān)的記錄上了,剩下的東西本打算帶回家慢慢看,竟一再的耽擱到了現(xiàn)在,可此時再看竟然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林壇非見徐培風看得專心,自己已經(jīng)進來半天了都沒發(fā)現(xiàn),便咳了一聲,徐培風見林壇非回來了,伸手招呼他過來:“你來得正好,你快來看看這些脈案,有什么蹊蹺。”林壇非本就只精通外傷,對把脈只有非常粗淺的認識,看不出里面的門道,不過翻看了幾頁還真看出了一個問題:“這些脈案是我們上次拿出來那些吧,上面記載的時間不同,出診的太醫(yī)不同,但奇怪的時候,筆跡與墨痕竟然完全相同?!毙炫囡L點頭稱是:“對,你也看出來,我仔細對照過了,持續(xù)的時間大概有幾個月,出診的太醫(yī)都是另有其人,但脈案的記載竟然全部都是我父親的筆跡,我懷疑這是我父親特意謄抄下來的。”林壇非雖然也覺得有些奇怪,可此時他滿心都是蘇帛玄,正要問徐培風是否找到了新的翻譯之法,就聽見書房為急匆匆的腳步聲,然后是重重的敲門聲,一想穩(wěn)重的管家徐福,不等回應(yīng)就推門進來了,激動的對徐培風說:“少爺,阿飛,阿飛回來了?!? 徐培風一聽,把手中的脈案一扔,興奮地就外跑,一推開書房的門,就見門外站著一個黝黑的男子,蓬亂的頭發(fā),長長的胡須,身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活脫脫一個野人一般?!鞍w,你總算回來了,”徐培風過去激動地抱著阿飛,不斷的拍著他的背:“真的要擔心死我了,我沒有一天不再后悔,不該派你一個人去?!卑w嘿嘿一笑:“擔心個啥,我福大命大,這不是安全地回來了么?!绷謮且性陂T邊,看著院子里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的阿飛,心里說道:怪不得好久不見這小子,以前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徐培風的身邊,原來是被徐培風給支出去了。阿飛也看見了林壇非,心里奇怪他怎么會在這里,縱然是心里不樂意,但畢竟是少主,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不能少,膝蓋敷衍的一彎又快速直起身子:“阿飛見過少主?!卑w討厭林壇非,林壇非自然也不待見阿飛,動動手指算是回禮,還不忘了諷刺道:“原來是阿飛啊,我還以為是從山里跑出的猩猩呢?!毙炫囡L見林壇非又來了,怕倆人吵起來,趕緊摟著阿飛的肩膀往外走:“你這一路辛苦了,先去洗個澡,休息一會,晚上我們吃頓好的?!? 晚上林壇非本不想?yún)⒓?,他只想好好的陪著蘇帛玄,可徐培風硬拉著他往餐廳走:“知道你不想屈尊降貴的和下人一起吃飯,可你先聽聽我的理由?!绷謮怯行┎荒蜔骸笆裁蠢碛?,你快說。”徐培風神情里有些期盼:“明錦告訴我徐三娘是雀離家的人,但我發(fā)現(xiàn)他似乎頗多顧忌,對我有所隱瞞,我便派阿飛去了西域,希望能找到雀離家的后人,一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會解噬心蠱,二是盡量查清楚徐三娘的底細。如今阿飛回來了,你真的不想聽聽他是否有收獲么?” “你不早說。”林壇非狠狠的錘了徐培風一拳,拽著他快步的往前走,到了小餐廳,酒菜已經(jīng)擺好了,阿飛正站在桌子旁邊等待,腳邊還有一個包袱,見林壇非和徐培風一起進來了,頓時臉有些垮,但還是分別向二人施了禮。林壇非心急,忙招呼阿飛坐下:“不要那些虛禮了,你快坐下,趕緊告訴我,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卑w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徐培風趕緊拉著阿飛坐下,分別倒了三杯酒,舉杯說道:“阿飛你辛苦了,這一路一定很不容易,這杯酒我敬你?!绷謮请p臂交叉,瞪著阿飛,催促他快點,阿飛扭過頭不看他,舉杯與徐培風碰杯,一飲而盡,看著徐培風殷切的眼神,知道少爺也是心里著急的緊,便也不再計較林壇非在場,放下酒杯跟少爺匯報起此行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