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要臉回來了。年前更新，至少沒有太不要臉（bushi

寒假結束前保證還有一更

廢話不多說，開始開始?。?！

??“Scout，七點鐘方向的鐘樓，把它拿下來，從東面和南面向中心提供火力壓制。Touch，跟上他，防范一下對面埋伏的術士和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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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有時會很好奇，這些聽命于自己的士兵是抱著什么心態(tài)執(zhí)行命令的。他們不但怕我，他們還敬畏我，嗯哼。這可真令人費解，一個人究竟該有多特殊、有多大的能耐，才能讓別人又怕又敬，乃至于甘愿赴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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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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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然不甘愿赴死，只是我給他們了斷，他們不反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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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皆有一死，真是殘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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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小隊，該你們上了。β，γ小隊，掩護α小隊，不要讓敵人突破包圍圈，重復，不要讓敵人突破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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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北側封鎖線瀕臨崩潰，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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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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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我們隊已經(jīng)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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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士小隊，優(yōu)先攻擊南側試圖闖入的敵軍。北線守軍，你們做得很好，全員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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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就等大魚上鉤了。博士輕輕推開地圖，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咖啡。七秒。他閉上雙眼，喃喃自語道，“五秒，四秒，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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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這里是北線守軍，我們被…該死！我們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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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器上，北線守軍僅存的十幾人被沖出的薩卡茲士兵團團圍住，為首的軍官一襲過膝黑袍，熾金面具和雪白的翩翩長發(fā)揭示著來著不一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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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動部隊，立即前往北十一區(qū)殲滅敵人，摘得黃金面具者可晉升為上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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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發(fā)現(xiàn)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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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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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松松。

掛斷通訊，博士輕松完成了一場勝利最后的步驟。餓了，去食堂轉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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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指揮，博士都在嘗試著說服自己去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而不是為了什么長著角的皇女和亂七八糟的巴別塔。他從來沒有刻意去記過時間，去記下日復一日的戰(zhàn)斗和戰(zhàn)前焦灼的準備工作。在漫長而混沌的時間里，他甚至覺得，自己身上貴為人類的那部分已經(jīng)被遺落在了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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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一次感到絕望，是一次御前會議上。凱爾希醫(yī)生向別人宣布他的戰(zhàn)果。他還清楚地記得，皇女凝視著他時嘴角揚起的淺淺笑容。在那雙亮麗的粉色眼瞳里，細白菱形一閃而過，融化在她的美麗和溫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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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抬起手腕，指針準確地指向三點五十分。沒想到已經(jīng)是凌晨了啊，算了，別去打擾廚師了，隨便找點東西充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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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款機械表，看起來很老了欸，博士不打算換一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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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西婭殿下。屬下方才未注意到您，請降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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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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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出現(xiàn)的皇女，身穿白色長裙的薩卡茲掩嘴輕笑。披散的白色長發(fā)上并沒有帶著黑鐵王冠，鬼鬼祟祟的動作和詭異的出現(xiàn)時間和地點?！澳彩莵怼诓徽敃r間段補給額外能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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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說直白一點就是來偷吃的嘛，博士要跟上我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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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心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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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偷偷摸摸地在沒開燈的食堂里慢慢挪動著，特雷西婭的白色長裙在一片黑暗中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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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開燈呢，博士？”特雷西婭小步趕到博士身旁，悄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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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開燈很容易把阿米婭和凱爾希醫(yī)生引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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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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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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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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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停下腳步，猶豫了一陣，便摘下收手套，撥開特雷西婭額前的劉海將手掌貼在她潔白的肌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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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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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發(fā)燒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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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大部分時間都沒有這么傻，不然我還不如早日跳槽她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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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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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罷了，先找點吃的再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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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似乎只有這些速食食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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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合著吃吧，總比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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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接過特蕾西亞手中的一桶速食面，熟練地撕開封口?！盁崴畨卦凇菹?，是那碗面不和您的口味嗎？不介意的話，可以和屬下?lián)Q一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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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亞只是抱著屬于她的那桶速食面站在桌子邊，翻來覆去地搜羅著包裝袋上寥寥可數(shù)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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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沉默了，注入紙筒的開水滿得差點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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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輕輕嗓子，“殿下，讓屬下幫您泡吧，請不要燙傷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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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謝謝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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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通紅的特蕾西亞還是蠻可愛的，尤其是當她有求于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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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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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算完全好，再等五分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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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找來兩支叉子，把兩桶速食面的壓實之后，才看到兩桶面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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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蘿卜芥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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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人吃的嗎？巴別塔的惡靈對食品向來是來者不拒，唯有這次…“陛下，您知道您拿的是什么口味的速食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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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哦，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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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建議您親自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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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樂趣就是在隨機挑選中產生的嘛。還好啦，似乎不算太糟糕，我記得還買過更奇怪的口味呢。好了嗎？那我先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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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一樣的，還用得著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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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桌旁抽出一雙筷子，博士掀開胡蘿卜芥末味的速食面，蒸騰的水汽呼地一下竄出來，帶著濃郁的辛辣和一絲絲別樣的清甜。好像也不是太糟糕。面條的口感還不錯，芥末的刺鼻得到了胡蘿卜的緩沖，胡蘿卜的香甜也被芥末完全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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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你用的那個，是什么啊。之前在食堂就看有人用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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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筷子，應該是炎國那邊的餐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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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兩根木棍夾面條不會很變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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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很變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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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博士，被布滿倒鉤尖刺的王座和荊棘的黑冠夾著就會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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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博士用筷子頭挑起幾根點綴著綠斑的面條，注視著它們在自己的操縱下，蜿蜒地絞殺著自己唯一的依靠，最終跌回面筒里，將熱騰騰的湯料砸出一個短暫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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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告訴你的女王，想坐上王位究竟要付出什么，坐上王位后等著我的又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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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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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吧，以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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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博士仔細斟酌這兩個字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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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您究竟能否奪下王座，您都會損失慘重，死后同時遭受唾棄和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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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默默聽著，嘴角擰出一絲細微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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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會死，他們或為擁護您而死，或為抵抗您而亡。那些人終究只是微不足道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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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生命??！他們和我們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家人要守護，有朋友要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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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從外套里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濺上了面湯的衣袖?！暗钕?，您應該相信，只有當您成為卡茲戴爾唯一的王，才能讓更多人活下去，而不是在刀口下討生活，茍延殘喘地等待無止境的苦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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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民，我的王國上的戰(zhàn)亂，這是因為有不止一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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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該意識到這一點了吧。也罷，只要能讓她堅定弒親的決心，什么時候都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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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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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西婭輕輕撥開垂到耳畔的長發(fā)，淡粉色的眼睛閃爍著鮮有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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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結果怎么樣，你…你都會陪在我身邊嗎，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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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永遠是我們的王，殿下。我，凱爾希醫(yī)生，還有像ACE，Scout的戰(zhàn)士們，永遠都會擁戴您，”博士頓了頓，“至死方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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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博士隱隱感覺到，她聲音里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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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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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博士，感謝你們對我的支持。”她的笑容如同謝拉格不化的冰雪和維多利亞靜謐的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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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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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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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講講你那塊手表的故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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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下意識地用右手護住左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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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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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如果有冒犯的話。那真是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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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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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飽了，謝謝款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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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早點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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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站起身，長久的坐姿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疲憊和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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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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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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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走在博士前面的特雷西婭像只小貓一樣優(yōu)雅地彎下腰，把折疊好的紙筒塞進回收箱內，轉過身，將雙手輕輕背在背后?！拔铱傆蓄A感，我會死在你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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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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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如果我真的處在你的一盤必敗的棋局中央，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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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下手輕一點啦，我還是蠻怕疼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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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粉色的眼睛里，細白的菱形倒映著黑色的兜帽和黃昏色的錯愕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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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彌漫著永遠不會消融的臟雪，在大地的盡頭和地獄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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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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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的女子早已不再溫熱，淡雅的長裙也早已不再潔白。他還記得，他如何瘋一般扯自己的衣袖，如何將破碎的布條堵在特雷西婭胸口，也記得血液從他的掌心滲出，宛如血色的曼荼羅在風中搖擺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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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累了。當他看著特雷西婭將長劍插進那個叫阿米婭的孩子的胸口時，他便知道，這世間已不再有特雷西婭，也不再有他的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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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去追尋巴別塔的殘魂，去到阿米婭身邊，輔佐她，幫助她。“她是我們文明的延續(xù)，博士，哦，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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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終也沒有念出他早已失去的本名，成為他期望中的那個人，那個喜歡在溫軟的栗色長發(fā)上扎紫色蝴蝶結的女孩；那個握著他的手跟他告別，眼淚掛在上揚的嘴角旁邊，那個他一度以為早已失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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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西婭死了，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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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靜靜看著坐在沙發(fā)對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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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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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心情回答問題，孩子，光是回憶這段過去就夠我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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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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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道歉。嘿，聽著。阿米婭那個孩子，好好照顧她，還有我的老朋友凱爾希，這可能對你并不公平，但我希望你能多理解她，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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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參加過卡茲戴爾內戰(zhàn)的決戰(zhà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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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剛管它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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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銅板王之戰(zhàn)?！焙⒆有α诵?，指了指對面桌上狼吞虎咽的算命先生?！笆悄莻€叔叔給我們講的故事，不過他收了我們每個人兩枚銅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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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但我既沒有見到一位君主，也沒有收獲一個銅板，那只是場戰(zhàn)爭，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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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薩卡茲凝視著孩子如玉石般潔凈的好奇雙眼，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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