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橫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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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向導孫莎x社牛犬系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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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如山，這是一個拯救向的一見鐘情怦然心動的奇遇故事，人設清奇，不是專業(yè)的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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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年中旺季來得不慌不忙，領導說得打有準備的仗。整理材料的時候發(fā)現下一批游客來得不早不晚剛好卡在圣象天門關閉的最后幾天。

“還真是幸運啊”孫穎莎背靠在椅子上，現在倒是還有功夫擱著腳喝口茶，真忙起來腳都著不到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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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幸運？誰中彩票了？”同事夢姐也剛忙完落座，小小的辦公室一半都被前來咨詢的人占滿了，自然是沒聽清孫穎莎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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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批游客”，孫穎莎邊看著記錄邊回答，“估計是最后一批去圣象天門的，等他們走了那里就會永久性關閉了”說來多少也有點令人唏噓，但畢竟于私來講，還是少點人知道比較好，她也只去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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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挺幸運的啊，能趁最后的機會再去體驗一次”夢姐隔著桌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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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跟你換換？我這個團給你帶？”孫穎莎看得出來夢姐也很想去，但是她好像也要去做別人的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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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我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到時候被領導知道搞不好連工作都得丟”夢姐頭也不抬地連忙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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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孫穎莎也不再過多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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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姐是本地人，家在拉薩市里還有幾套房子，聽她說當向導也是應為這幾年就業(yè)行情不景氣，再加上本地人還有優(yōu)惠政策，于是才跑來當個臨時工。孫穎莎剛入職第一天就已經跟夢姐熟絡了起來，跟她不一樣，孫穎莎倒是沒那么會交際，雖說也是個性使然，但讀書時的那股鬧騰勁兒早過去了，愈發(fā)長大就變得愈發(fā)沉穩(wěn)，不再那么冒冒失失。她以前奇怪為什么父親很少會笑，現在算是明了一點，想笑，可生活沒那么多值得高興的事，瑣事傍身的時候笑屬實算得上是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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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批游客本來也只有六個人，后來其中有兩位臨時有事還取消了行程，四個人不多不少還方便交流。其實私人向導才比較貼近她的工作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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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上面的領導是不是不信任我？”孫穎莎還是有點在意，自己沒有什么經驗是事實，但多點鍛煉的機會總是好的。“不過我也是個半路出家，本來就沒你們這么專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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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頭兒是太信任你了”夢姐不少向她投向羨慕的眼神，“你說你一個高校畢業(yè)的研究生，學習能力自然是不用說，你還是搞考古出身的，你說你來我們這兒當個向導實在是屈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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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厲害”孫穎莎低頭笑了笑，“我也是愛好罷了，看點不一樣的風景多見識點不一樣的人，我覺得還挺有意思”

“我以前也像你這么想”夢姐微微嘆了口氣，“后來時間一長就發(fā)現積攢了很久的耐心會慢慢被磨平，不會再像你現在這么豁達了，一點小事就能困擾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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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看一步吧”孫穎莎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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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你別說，其實我覺得頭兒對你挺好的”不知不覺間夢姐語氣間還多了份調侃的意味，“你自己有感覺的吧，東哥，還專挑輕松的活兒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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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哥？你說他啊”孫穎莎想了想，“有嗎？可能我沒怎么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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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當局者迷啊，我倒覺得他要是追求你你倆可以試試”夢姐語重心長的說，“像你們都是從外省過來的，也不會一輩子都待在這里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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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還長著呢，我也沒想好之后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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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已經有其他工作意向了，一開始來這里也純粹是因為對這里的一切著迷。只是眼下其他事情也很多，換工作的事情就擱置在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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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姐你先忙，我去交一下計劃表”孫穎莎說著離開了工位。

“這孩子，到了年紀也應該找個人安定下來了啊”夢姐望著孫穎莎的背影喃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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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門外有細微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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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里面的人朝著門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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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哥，這次計劃表做好了，您過目一下，看有沒有問題”孫穎莎小心翼翼地走到領導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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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怕我啊”東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感覺我像是會吃人一樣，每次跟我講話都那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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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領導，我多少心里還是有點發(fā)怵的嘛”孫穎莎也半開玩笑地說道，實則也是有意想跟他劃清界限。就像夢姐說的，她知道東哥平時很照顧她，但自己確實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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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說這個人吧，長得也還可以，自己眼光也不算很高，但就是不喜歡，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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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領導就一定得怕嘛？我平時有嚴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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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東哥你也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孫穎莎連忙擺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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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你玩兒呢，別當真”東哥翻了幾眼計劃書，“挺好的，那這次就按計劃帶隊吧，記得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啊，碰到危險一定要聯系我”說罷東哥把計劃書遞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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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謹記在心”孫穎莎正準備伸手去拿，東哥的手就有意無意地蹭了一下她的手背，她猛地收回手，抱有歉意地朝東哥笑了笑，“領導那我先走了，還有一堆事情要忙”說完鞠躬關門離開，動作一氣呵成。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孫穎莎長呼了一口氣，眼底是深深的厭惡?！斑@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好男人”她氣呼呼地想著，“大豬蹄子總有一天要遭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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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就開始核對名單，攏共也就四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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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是怎么了…”孫穎莎望著名單有些出神。前男友的名字和自己大學室友的名字并排出現在視線里。不是說好再也不見各自安好的嗎？她都已經躲得遠遠的了為什么偏偏還是湊上了？此刻她真的要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命運這一說了。有些傷神地按了按太陽穴，一些灰色的回憶涌上心頭，委屈得要命，也只能接受現實，既定的現實即使付出了努力也很難一改現狀，任命很簡單，改命是刻骨銘心的難。

早知道會遇上他們還不如早點辭職呢，躲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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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向下，還有兩個人，都是男性，“王楚欽…”年紀跟自己一樣，名字倒是怪好聽的?！斑@些人來西藏是為什么呢？”孫穎莎不禁開始思考，網上把這里吹得天花亂墜，說什么是一生必去的地方，可對于她來說，這里就是凈土一般的存在，盡管剛來的時候高反嚴重到進醫(yī)院待了不少天，但是待得越久越能體會到高原上才有的樂趣。夏季滿眼是滿眼璀璨的星河和堪比中歐的雪頂與山谷，冬季就是另一重人間煉獄，她在布達拉宮附近租了一間公寓，上一個冬季窩在家里就沒出去過，光是披著毛毯坐在窗前看一整天的風景就足夠讓她應接不暇了，彷佛永遠也看不膩的風景無論哪個季節(jié)她都喜歡。

她很自私，不想讓不喜歡的人踐踏這里，哪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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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過不少團，有些人說來西藏是為了欣賞一下祖國西部高原的神秘，有些人說像她一樣是因為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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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來干什么？”孫穎莎盯著那倆個名字看到眼睛發(fā)酸。想來也是可笑，又不是私人領域，別人想來干什么與她何干呢？現在只希望他們也想之前那倆人一樣，臨時有事不來了?！皠e幼稚了，孫穎莎”她吶吶地說道，“當過去不存在吧，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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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還得聯系。她打開手機，早就已經拉黑了的人現在還得重新回到自己通訊名單里，真是，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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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誒李先生您好，我是您這次西藏之行的向導小孫…”再怎么不濟也還是本職，孫穎莎打起精神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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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我們經理現在還在開會，要不您一會兒再回電？”電話那頭打斷了孫穎莎的自我介紹，是個女聲，聽說這幾年他在金融業(yè)頗有成就，估計有事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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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好的，那我一會兒把關于這趟行程的資料都發(fā)到您那邊的郵箱里，沒什么問題的話我也就不打擾了”當然是越少交流越好，她恨不得這個小助理替他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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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女士，我會轉達給李經理的”

掛了電話，準備下一套說辭。不知道這位…王楚欽，難不難溝通。干這行就是這樣，遇上一個通情達理的游客屬實難得，要是愛好相近做成朋友也不是什么難事。她微信里就有好幾位在旅行中交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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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去是漫長的等待。這個點大家都在忙嗎？孫穎莎有些無語，這批游客怎么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掛了再接著打，她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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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誰呀？”那廂的聲音聽上去不大對勁，懶洋洋的透露著一股濃濃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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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您好，我是您這次西藏旅程的向導小孫，想來跟您確認一下您的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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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等等，我先起個床”電話那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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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起床？現在是下午四點，這人睡得是哪門子的覺？孫穎莎心生疑惑，出于禮貌也沒掛斷電話。這人是真不把她當外人啊，她都聽到他打哈欠洗臉的聲音了。真是，這年頭什么樣的人都有啊。孫穎莎耐著性子開了免提看他能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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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還在嗎？”電話那頭估計收拾完了，重新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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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的，先生”孫穎莎趕緊關了免提，拿起手機，“是這樣，我一會兒會發(fā)一份具體的行程圖到您的郵箱里，您記得查收一下，有什么問題再及時和我聯系，然后…我想問一下王先生您來西藏有什么目標嗎？或者要求，我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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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電話那頭又打了一個哈欠，“不好意思啊，我昨天晚上工作熬夜，還沒緩過來。目標嘛，這個我也不能和你說，說出來就不靈了，你也知道我們攝影師有時候也很迷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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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哦對了，好像之前資料上有看過來著，不過還是第一次接觸。“那行，您不告訴我也成，那您看您這邊還有什么需要嗎？需要我?guī)湍鷾蕚渌幤费鯕庵惖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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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經常鍛煉身體抗造，你只管帶路就行兒”

這大哥…聽口音還是東北的啊，挺自信的。孫穎莎輕輕地笑了笑，“好的王先生，我了解了，那沒什么問題的話就不過多打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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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電話那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兒似的，“導…那個孫導，要不你還是幫我備點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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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身體突然又不抗造啦？”孫穎莎沒忍住調侃，本來就是，高原上又跟低海拔區(qū)不一樣，誰沒個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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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我那是怕我小助理那胖身板扛不住”他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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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會幫你備著的，那我們到時候再聯系”孫穎莎收了收笑意。嗯，這大哥聽上去很好溝通。不知道為什么，聽他一開口她就有想笑的沖動。估計，是東北人骨子里的幽默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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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回見昂”電話那頭迅速掛斷。這年頭，年輕人誰跟別人道別的時候說“回見”啊，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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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發(fā)過去的郵箱一封還顯示未讀狀態(tài)，另一封倒是收到了回信。

“孫導記得幫我的小助理帶好藥品昂！”是王楚欽，那語氣都快從字里行間透出來了。她坐在電腦屏幕前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使沒見過面從三言兩語間大概就能描繪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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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是從別的地方打過來的陌生號碼，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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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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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沒做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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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她又嘗試性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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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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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那端的人如夢初醒一般突然開口，“孫穎莎，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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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聽聲音就已經知道是誰了。來這里之前注銷了原來那支手機號碼，刪了所有聯系方式，本以為再也不會聯系的。身邊有人可以跟前任再處成朋友，可心存芥蒂的話再聯系只會更加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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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您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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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你怎么跑西藏去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不好好待在父母身邊一個人跑那么遠很危險的知不知道”對方語氣有些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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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孫穎莎忍住說這話的強烈沖動，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李先生您還有什么別的問題嗎？沒有的話我這邊還有其他事要忙…”她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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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事兒”對方輕笑了一聲，“你說咱倆是不是余情未了緣分未盡啊，我女朋友想去西藏玩，我就隨便找了家旅行社都能碰上你，話說你怎么還改行當導游了呢，不挖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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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欠揍啊，以前怎么就看上這么個人渣了呢，還挖土，挖你妹的土，老娘那叫做考古，這人嘴巴跟他腦子一樣，低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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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本著顧客是上帝的原則，依舊輕聲細語地說，“李先生，這邊建議您換一個向導吧，實在不行換一家旅行社也成，我資歷比較淺，當您的向導可能還不夠格，到時候萬一出現個意外我也不好交代，您還是找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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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對方聽起來心情很好，“別人我還信不過，畢竟熟人好辦事嘛，你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坑我對吧。就這樣啊，說定了。還有，那份行程圖我也看了，沒有問題，按計劃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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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孫穎莎還想再接著勸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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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莎莎，我先不跟你說了啊，一會兒還有一個會要開”那頭卻率先斷了線，剩下的只有嘟嘟的忙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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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皺著眉頭放下了手機，開會？鬼才會相信他真的還要開會，都被騙多少次了？光是想想他們過來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就已經夠煩人的了。要不找頭兒商量商量？可是她也不太愿意獨自面對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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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恐怕是已經沒有正常人了。剛松了口氣下一個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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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是孫穎莎嗎？”電話那頭是一個溫溫柔柔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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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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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我是顧怡”對方搶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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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登時瞳孔放大，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怎么會…你們是說好都來看我笑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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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你”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表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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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我聽我男朋友說了，你說怎么會這么巧呢，我都不知道你跑去西藏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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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可真太巧了”孫穎莎訕訕地笑著，心想還不是你和你男朋友做的好事兒啊，我愛去哪兒去哪兒，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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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你也知道我們的情況，現在我們還能換人嗎？我覺得由你來當我們的向導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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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終于有個正常人了。孫穎莎心中一喜，“可以的，你們那邊也要跟我們公司溝通一下，我這邊也去說一下，換個人我再交接一下就行了，不麻煩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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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麻煩，跟接待他倆的的事兒比起來什么都不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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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幸苦你了，莎莎”對方依舊回答得小心翼翼。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作為以前的室友，孫穎莎可太明白她的為人了，人前唯唯諾諾人后爭鋒相對，背地里小花樣層出不窮，表面接近卻處處模仿，以至于最后男朋友都一模一樣，你說可不可笑。孫穎莎從不覺得自己的優(yōu)秀會遭人嫉妒甚至憤恨，可生活就是喜歡出其不意地給你來一記重拳，打得你措手不及，只得灰溜溜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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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頭來還得再找一次領導說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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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你們認識嗎？”東哥開口就問，“人家說要換導游，可都沒接觸過怎么知道你的好壞呢？我又問了人家，他們說是個人原因”東哥頓了頓，“所以，你們在前期溝通得時候產生了什么矛盾嗎？現在是旺季，我們人手本來就不太充足，要是交流的過程中有什么小問題的話就盡量解決掉吧，實在不行那只能請他們另找其他旅行社了”東哥盯著孫穎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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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他們另找吧，我實在沒精力”孫穎莎把臉別向窗外，清澈湛藍的穹頂比上這破爛心情，更與何人說呢？這快該死的無奈。要不說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呢。光是聽這倆名字就頭疼，更別提跟他倆走一塊兒了。一想到他們也會踏上這片土地就犯惡心，誰讓他們本來就膈應人呢，又不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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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你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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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孫穎莎略顯強硬地打斷，“服務業(yè)的宗旨就是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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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哥也面露難色，“算了，我在想想辦法，看看其他人的安排吧，你先回去吧，要記清楚自己的本職工作，把剩下的人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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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圣明，東哥你好人有好報”孫穎莎快速向桌鞠了一躬，又急忙退出辦公室，深怕他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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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了了一樁心事，孫穎莎慢悠悠地背著手在走廊上閑逛著。蘇醒著的布達拉宮頭頂被幾朵云擋住了光，偶爾飛過鳥在光影間留下了痕跡，還是得接受吧，無論多殘酷。傷心也不能傷一輩子，治愈得差不多就得了，哪有那么多矯情可以發(fā)泄。她趴在欄桿上吹了一會兒風，電話就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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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王先生？”她給他的備注是“北京-王先生”，給每位旅客都這樣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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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導孫導，我已經在機場了，你能不能過來接我一下，然后我現在頭很暈，渾身都不得勁兒，你來的時候能不能把藥也帶上？”剛說話就聽出來他說話蔫兒吧唧的，估計是坐飛機過來還不太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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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夠嗎？要不我給你帶點兒氧氣？”孫穎莎忍住笑說，“王先生你不是明天的飛機嗎？改簽了嗎？那你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不要走動了，我過去還要費點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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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了天氣預報，今天天兒好，說不定可以拍到好片”王楚欽在電話那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明明已經提前吃了藥，下了飛機還是立馬感覺到了惡心，“孫導你快點兒來救我昂”掛電話前一秒他還在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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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說大哥，您還是省點力氣吧。孫穎莎覺得他這個喜劇人的形象已經改不了了，拎了兩罐氧氣就開車去機場接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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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找了半天終于在航站樓門口的石凳上看到大包小包堆滿器材的倆人，東倒西歪地靠著，一眼看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里逃難過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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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定位沒錯，孫穎莎慢慢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摁下車窗，“是王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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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蓖醭J從迷糊中驚醒，差點從石凳上掉下去，抬頭看才發(fā)現自己面前停了一輛高大的越野車，好像有個聲音在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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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孫導你嗎？”于是趕緊往上抬了抬鴨舌帽，不然壓太實根本看不清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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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是我”孫穎莎開門下去，轉了半圈走到王楚欽身前，伸出手，大方地笑道“您好，王先生，我是孫穎莎，是您這次旅途的向導，叫我小孫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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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孫導？”王楚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雙手緊緊握住孫穎莎，“你你你就是向導？”他像是發(fā)現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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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就是啊”孫穎莎更加做實了他是個喜劇人的想法。看著挺高大清爽的一個小伙子，偏偏張了張嘴，開口就是老東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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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長得跟小豆包兒似的，你不怕把我們帶溝里啊”王楚欽好奇地盯著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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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說話，還真直接啊。孫穎莎心里朝他翻了個白眼，“王先生請不要質疑我的工作能力，也不要對我發(fā)起人身攻擊，如果有什么不滿的話可以向我公司申請換導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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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沒沒沒，我挺滿意的”王楚欽慌亂地解釋道，“我這不看你長得有點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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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我平均身高還是有的”孫穎莎臉上保持著微笑，心里早就已經盤算著怎么把他帶進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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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我不是那意思，孫導莫氣。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助理小石頭”說著招呼身后的助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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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好像說要幫他的助理準備點藥來著，孫穎莎看著小石頭那身板不禁想起來一些胖助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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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好，久仰大名”趕緊上前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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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久仰？”小石頭有些摸不著腦袋，“頭哥你跟她講了我的英勇事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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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來什么事跡”王楚欽不屑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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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差點炸機，還不是多虧我高超的技術及時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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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瞎說，我飛飛機的技術可好了”要不是現在身體虛弱，放平時王楚欽早就追著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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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氧氣在車上，你們先上車，我?guī)湍銈兎判欣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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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怎么好意思讓女生抬行李呢”，王楚欽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指揮身旁的小石頭，“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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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頭哥，你聽說過什么叫做站著說話不腰疼嗎，我高反比你嚴重多了，你讓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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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吧”孫穎莎擼起袖子，“你倆趕緊給我上車吸氧，看你們都喘成什么樣兒了，吵架都吵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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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生理條件的限制，王楚欽他們真就扔下一大堆行李，管自己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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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真行。孫穎莎看著自己面前這一堆攝影器材，有些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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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孫導，我還是自己來吧”王楚欽才剛上車就又開門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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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了讓你少動動的嗎，你們這一屆游客挺難帶的昂”孫穎莎剛把小件的器材都給搬到后備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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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件器材實在太重，我自己來吧”王楚欽伸手就想扛起行李，肩上的分量卻一輕，好像被人托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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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搬吧”孫穎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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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上車后坐在副駕的王楚欽一手拿著氧氣罐子，一手盤著手里的串兒，是不是瞄向正在開車的孫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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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留縫的車窗里灌近來的風吹她頭頂的發(fā)絲兒飄啊飄的，她好像不像這里的人，白白凈凈，即使是短短的頭發(fā)也…怪可愛的。這姑娘牙齒也挺白的，王楚欽腦子里突然蹦出一點無厘頭的想法，可她確實是來救自己的啊。就剛剛，她下車打招呼的時候，那逆光，那身影，那陣風兒，他腦子里已經自動調成慢鏡頭了。多好的美救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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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導原來你沒高原紅啊”王楚欽忍不住拿下氧氣罐兒朝著旁邊問道，打破了車內的安靜。

“膚質原因，有些人確實不會有”孫穎莎扶了扶快要滑落鼻梁的墨鏡。

“那你是哪里人？看你不像本地的”要說王楚欽平時除了搗鼓相機還有什么別的愛好，他就是喜歡跟人聊天兒，不管誰都可以。甚至每輛網約車司機都可以是兄弟，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能把司機的外婆喜歡吃什么口味的粽子都摸的一清二楚。雖然情境不一樣，沒安靜做會兒還是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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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不像”前方有些堵車，孫穎莎不緊不慢地踩著油門。

“就是不像，氣質，你是平原人的氣質”王楚欽又吸了一口氧。

“平原人？是什么人？”孫穎莎感覺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詞兒都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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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就是平原人啊，我剛取的名字，怎么樣，挺新鮮的吧”

“干你們傳媒這行思維都像你這么活躍嗎？”孫穎莎第一次接觸，難免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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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偶爾也是一群死氣沉沉的打工人罷了”王楚欽看向窗外，快接近傍晚的天空逐漸漸變成金黃色，把云也染上，飄過去的每一朵都像是在追趕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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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王楚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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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河北的”孫穎莎淡淡地說道。

“喲，這么巧，我也有個朋友是河北的，你是河北哪兒的？”王楚欽立馬來了精神，坐直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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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莊”

“哦，我那朋友唐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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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離得還挺遠的”孫穎莎又扶了扶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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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問問我是哪兒的？”車內又陷入安靜，王楚欽問道。

“你是吉林的，填的資料上有寫”第一次碰上這么自來熟的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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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o”王楚欽打了個響指，“看來孫導你這個前期工作做得很到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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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本職罷了”

“那你一個河北的干嘛大老遠跑西藏來當向導呢？”

“我…”孫穎莎剛想說話

“誒你等等，讓我猜猜…嗯…”王楚欽手托下巴故作沉思狀，“你是不是失戀了？然后跑來這兒散心？散著散著就發(fā)現這里風景太美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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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孫穎莎一個失神差點撞上前方的羊群，還好剎車及時，車在羊群面前猛得停住。

“嚇死我了”孫穎莎握著方向盤得手微微顫抖，“從現在開始，你，請不要跟我講話”她轉過頭向王楚欽警告道，“真把你們帶溝里了我都沒處去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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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了?”后排酣睡的小石頭被驚醒，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前面全是正在過馬路的羊。

“不好意思啊，還有一點路程，您接著睡”孫穎莎看著后視鏡，心里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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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重新上路，罪魁禍首王楚欽還時不時地往她那邊看過去。

“剛才算是…被我猜中了？”

孫穎莎驚訝他怎么猜得那么準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憤怒。自己來這兒的原因她誰都沒告訴，卻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看得一清二楚，這算什么？算命先生？瞧他那樣子…吊兒郎當的樣子也像是會算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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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什么關系”即使被毫無預兆地看透，也要嘴硬。真是，禮貌何在？

“喲孫導，您這話就太見外兒了，我是您的游客，也是您這幾天重點服務和保護的對象，提前交流一下感情才方便之后的溝通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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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您是上帝您說了算。孫穎莎嘆了口氣，“不好意思，王先生，一時沒控制好剛剛說話的語氣有些沖，我想您道歉”雖然心里很不爽，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像上次，就因為，某個同事的態(tài)度問題，游客都投訴到領導面前去了，飯碗都差點弄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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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的錯，我說話就是這樣，沒個分寸，都不知道被幾個人罵過了，你別在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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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么突然很想哭，話雖說是冒犯了一點，但也很久沒遇到這么講話的人了，出去帶團的時候大家也不會對一個導游敞開心扉，她的工作也不像其他導游那樣要費了吧勁地一刻不停地講解，出去更多時候也是算是自己的一趟旅程，游客有問題的時候才會叫上她帶路，在公司里的時候除了一兩個熟人，其他時候更是沉默寡言，有些時候一天都懶得開口。

“誒你別哭啊，我錯了我真錯了”王楚欽偶然轉頭瞥見她臉上留下的淚痕，雖然用墨鏡遮著，但傻子也知道問題大了。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女生哭了，尤其是還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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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咱能不哭了不？”王楚欽顫巍巍地從包里拿出紙巾帶了過去，“我真沒想怎樣，我…嘶…我這張嘴怎么就不聽話呢你說”

“撲哧”孫穎莎聽到他在那邊跟表演單口相聲似的一下就把鼻涕泡都笑出來了，“誰是你姐”終于，她悶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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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你是我大哥。行了吧，這回來西藏跟著我大哥走，吃香的喝辣的，錢都算我的”王楚欽立馬改口。

“我不做大哥已經好多年了”孫穎莎自嘲地笑了笑。

“嗯?”王楚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哈哈哈，你看你不也挺幽默的嘛，所以別老這么冷著一張臉，多笑笑，女孩子笑起來多可愛，你每天看到這樣的景色難道不發(fā)自內心的覺得愉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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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挺快樂的”不然她也不會在這兒待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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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開了一多個小時才抵達布達拉宮腳下的酒店。

“入住的話你們自己辦理一下，這間酒店的窗外就是布達拉宮，你要好一點的景色的話記得跟前臺說一聲，可能還得加錢”孫穎莎邊往車下拿行李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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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王楚欽扛著器材，下意識地問道，“你去哪兒？”

“我得回去啊，你忘了？你們是提前一天到的”

“哦對哦”王楚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總有一種你也是來旅行的錯覺”

“那就明天見吧，明天來這兒接你們”孫穎莎合上后備箱，拍了拍手，準備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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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大，你喜歡攝影嗎？”王楚欽站在車門前，有點不讓人走的意思。

“我什么時候又變成你老大了啊”，孫穎莎扯了扯嘴角，“專業(yè)談不上，但也算是個愛好”。確實買了幾臺相機，畢竟癡迷于拍攝西藏的星空，不過像她這樣的半吊子選手還是別出去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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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拍延時，你要不跟一下？小石頭說他難受想早點休息”，說罷趕緊在女生看不見的地方給一旁的小石頭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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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也是聽話，立馬捂肚裝頭暈，“啊，頭暈胸悶肚痛非躺床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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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反還會肚子痛嗎？”孫穎莎畢竟是一位稱職的向導，趕緊走過去，“怎么辦，要不你先去醫(yī)院掛個點滴？不然后面幾天會越來越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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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王楚欽，那廂給他了一個看不懂的眼神，他立馬回道，“不用不用，我就是睡眠不夠，回去躺會兒就好了，莎莎姐，只能拜托你做一下我的工作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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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拒絕來著，畢竟這已經超出了她的工作范圍，可…他叫她莎莎姐欸，這…誰能拒絕一個小男生的拜托呢？還是長得虎頭虎腦可可愛愛的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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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你回房間好好休息，實在不行就吸點氧氣”孫穎莎可算是操碎了心。

“沒事兒，他一個男生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成為國家棟梁你說是吧，石頭”王楚欽笑瞇瞇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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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對”趁孫穎莎不注意又悄悄給他哥比了個手勢，“那我先帶行李上去了，莎莎姐，你好好干，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啊你就相信，你怎么知道我技術過不過關呢？孫穎莎目送著小石頭的背影苦哈哈地想著。

“大哥，那你領路吧”王楚欽拍了拍肩上的包，“我們去為這個世界拍點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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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別叫我大哥啊，又不是黑社會”孫穎莎小聲鄙夷。

“那我怎么稱呼你？孫導？多疏遠吶…你們導游不都有別名的嗎？你叫啥？”王楚欽邁著老大爺的步子跟在孫穎莎后面，嘴里還在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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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講我們都有別稱的？”孫穎莎也幫忙背了一個包，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東西，格外的沉，快把腰壓斷的沉。

“哦，既然你沒有的話，那我得幫你想一個了”王楚欽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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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好好想想”孫穎莎不冷不熱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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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找好角度架機位，專業(yè)跟業(yè)余的差距就體現出來了，零零散散各個角度都擺上了相機。王楚欽在那邊搗鼓的時候孫穎莎就站在一旁看著，逐漸對眼前的這個半陌生人產生了崇拜。

“孫導，你幫我去把左邊那臺小的相機的角度再往上調一點，參數也微調一下，增加點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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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是多少？”孫穎莎也不確定，怕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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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調就行，景物在畫面正中央就差不多亮就行”王楚欽從另一臺相機后面露出腦袋，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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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調…”孫穎莎慢慢地調整著三腳架，一邊自言自語“正中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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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調好沒？”王楚欽不知不覺已經站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腦袋，示意讓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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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孫穎莎把相機屏幕位置讓出來，看到王楚欽彎下腰去檢查后才在他身后自言自語道，“干嘛拍我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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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看來你的審美跟我很像”王楚欽檢查完參數轉過身來對著她說，“要不你也來當我助理吧，高薪，而且工作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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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孫穎莎這回是真正地翻了個白眼，“照你這么說你得收多少人到你麾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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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王楚欽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也不對，畢竟我很少向別人拋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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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孫穎莎面無表情看著眼前這座宮殿。夜晚的它擁有與頭頂昏沉的天空截然不同的明亮，甚至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它似乎毫不在乎這層異樣，繼續(xù)不動聲色地在巔峰屹立。以至于每次看到她，孫穎莎都用一種被拯救的感覺，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她總像是在發(fā)出一種特殊的信號，這種信號因人而異，對孫穎莎來說則是一種救贖。

“當然有關系啊，你現在可是我的代理助理”王楚欽看著她的側臉，這女孩，怪招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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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著風，倆人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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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時也這么不愛講話嗎？”過了一會兒，王楚欽還是忍不住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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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時也這么喜歡講話嗎？”孫穎莎反駁，她好像慢慢地就沒把他當成千里之外的旅客了，就像是學生時期身旁總有那么幾個嘴欠的男生，油腔滑調一天到晚沒個正形的，好像王楚欽就是這么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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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人際交往間交流最重要嘛，要不然怎么叫交往呢”

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用詞不太準確，“額，我說的交往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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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哪個意思？”孫穎莎臉上依舊看不出什么表情。

“反正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開心的話，就要說出來。要知道我們長嘴巴可不只是光用來呼吸的，不然我們也就跟動物沒區(qū)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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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開心的”孫穎莎撥了撥額前的碎發(fā)，“至少今天，至少到現在為止，我都很開心”是的，聽習慣了王楚欽在她耳邊講話，哪怕都是廢話，也感覺挺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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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我一個行走的快樂源泉，怎么會有人不喜歡跟我聊天兒呢，那我得多有挫敗感”王楚欽在一旁打趣道。

站在風中慢慢等天完全變黑，收拾完所有設備早就已經過晚飯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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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飯嗎？”王楚欽背上攝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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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回去吃，先把你送到酒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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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記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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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車還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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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王楚欽沒在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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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孫穎莎幫他背著較輕的包走在前面，他在后面東張西望地跟著。

“孫導”王楚欽喊了一聲，“你腿腳可真利索，我都快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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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也是個年輕人”孫穎莎被他的話逗得忍俊不禁，“你要是過五十年再來跟我講這句話那我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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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過五十年，咱倆要是還認識的話，我肯定當面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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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背上一輕，再扭頭時發(fā)現男生空了只手出來幫自己拎著背上的雙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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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輕點孫導你的負擔，本來就是幫我的忙，還讓你馱這么沉的東西，我實在過意不去，你看你，背都壓彎了，本來就不高，現在真成一顆豆包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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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對我人身攻擊？我長的高矮胖瘦都是自己的樣子，跟你有什么關系”孫穎莎覺得自己現在活像一個冤大頭，當人免費勞動力還要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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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哪是人身攻擊呢”王楚欽笑嘻嘻地說，“我這不是看你辛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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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者好像沒什么關系吧”孫穎莎沉著臉，一身不吭地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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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王楚欽跟在后面不敢出聲，“你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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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生氣，你真當我是玻璃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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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沒有，你沒生氣就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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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形評論我也會啊，王先生，我第一眼就覺得你頭挺大的，比你鴨舌帽還大”孫穎莎氣鼓鼓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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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啦，我小時候更明顯，現在已經協調很多了”王楚欽甚至笑得有些羞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所以他們都叫我頭哥，我不介意你也喊我頭哥，叫王先生多有距離感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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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了”孫穎莎猛地停住回頭，看見王楚欽還幫自己提著包，“我們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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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熟嗎？孫導”王楚欽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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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回去吧，你回去記得給你小助理帶點吃的，高反有些人吐的厲害，到最后都沒力氣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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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導其實我也挺嚴重的”王楚欽撅了撅嘴，“你都沒發(fā)現我面色蒼白嘴唇發(fā)紫步履維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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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孫穎莎再次停住，眼睛快速上下打量了一翻，“面色紅潤步伐矯健甚至還有力氣幫我提包，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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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不知道的以為我是個唱戲的呢”王楚欽不曾想有一天自己會在說話這方面給別人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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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安靜地走了一會兒，孫穎莎卸下包，“前面就是酒店，我就送到這兒，明天你們準備好了打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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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一起吃飯嗎？你難道不餓嗎？我請客”男生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笑著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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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王先生，我今天還有其他工作”孫穎莎冷冰冰地把包遞給他，“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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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等等”只剩下王楚欽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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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您還有什么問題嗎？”孫穎莎有些不耐煩了，她現在只想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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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倒是沒有，希望孫導今晚有個好夢”王楚欽伸出手，女生似乎不明白要做什么，也跟著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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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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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孫穎莎被這一出搞得一愣，立馬反應過來，“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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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晚安了，孫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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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孫穎莎有些莫名其妙地凌亂。她從來沒有跟自己帶的客人走這么近過，更別提…晚安了。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落伍了，不太熟甚至還是陌生人都可以互道晚安了？要不然不正常的就是王楚欽了，他怎么可以這么…活躍？好像不說話能要他命似的。算了，先不想了，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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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那頭。

王楚欽剛打開房門在床上打游戲的小石頭就飛奔過來逮著他問“怎么樣怎么樣？有沒有進展？”，還帶著八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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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樣？”王楚欽整理著機器，今晚還得看一下剛剛的成片效果，“拍到了啊，日轉夜的延時，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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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給我裝傻，頭哥，我放棄欣賞美景的機會待在房間打游戲還不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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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為我做啥了？”王楚欽繼續(xù)裝傻充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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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給我發(fā)微信給我使眼色讓我裝病待在房間里的嘛”小石頭急了，扯著他頭哥的衣服在那邊晃啊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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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別動，我調色呢”王楚欽拍了拍肩上的手，示意他放下，“沒啥情況，我就讓孫導幫了個忙而已，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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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啊，懂得都懂昂，頭哥，有需要您盡管開口，我照做就是了，無非就是多待在房間里打幾天游戲嘛，以后也有的是機會來，你想讓我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就直說，是不是看上人家莎莎姐了”小石頭坐在床上愜意地翹著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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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啥呢，我是那種人嗎？我是那種會對別人一見鐘情的人嗎？”王楚欽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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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小石頭從床上坐起，注視著他頭哥，臉上寫滿了真誠，“以我縱橫情場這么多年的豐富經驗來看，頭哥，你怕不是真的對我們的向導一見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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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滾，就你，你一小屁孩談過戀愛沒，還縱橫情場，你咋不說你縱橫菜市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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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能這么說，頭哥”小石頭絲毫沒有被影響到，繼續(xù)他的長篇教育，“我懂得比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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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打住”王楚欽用手鉗住小石頭的脖子,“那既然你這么懂，之后幾天就都留在酒店里吧，后期工作都交給你，我辛苦點跑前期，就當是對你的獎勵，反正你高反也特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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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把我掐得喘不過氣來了，有話好好說兒行不”小石頭廢了老大勁兒才好不容易掙脫開他哥的魔爪，“那你必須承認，你是不是一見鐘情了？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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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真沒有，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一見鐘情”王楚欽一本正經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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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沒遇到對的人”小石頭往床上一躺，“反正我權當放假了，平時被你壓榨得已經夠慘了，休息夠了我自己找地方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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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你真不去？”王楚欽停下手里的工作，回過頭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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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為愛情讓路，豈不是一件美差？”小石頭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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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自己懶，別找借口”王楚欽心滿意足地合上電腦，伸了個懶腰。

“喂，搞搞清楚

到底是誰在找借口啊”小石頭一氣之下向他扔了個枕頭過去。喜歡就說出來啊，掩飾有什么用，眼神又騙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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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翌日一大早王楚欽還在刷牙，孫穎莎就發(fā)信息過來說已經在樓下等了，嚇得他臉都沒洗，拿了行李就直奔樓下。出門前還不忘給還在呼呼大睡的小石頭留了張字條，“追愛中，有事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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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就你一個人？小石頭還沒下來嗎？我們得早點出發(fā)才能避開高峰”孫穎莎戴著墨鏡倚在車門上，王楚欽剛剛遠遠看過來還以為是個男孩，但…酷女孩誰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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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跟我分開拍攝，他就留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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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撬?/span>他就就就不去了？”孫穎莎有些驚訝，畢竟私人向導的費用是按人數算的，多一個人跟少一個人高低也得差不少錢，但是定金早就提前付好了，合同也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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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讓他在這兒，他的靈魂還與我們同在，你就當我們一起出行啦”王楚欽像是變魔法一樣從身后掏出一個皮卡丘玩偶，“喏，我把他靈魂提出來放進去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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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不幼稚啊王先生”孫穎莎沒理他，自顧自打開后備箱，“東西放上來吧，我?guī)湍銈儨蕚淞嗽绮?，在車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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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也太可惜了，小石頭沒來連孫導親自幫我們準備的早餐都吃不上了”王楚欽故作可惜，“那我只能勉為其難地吃兩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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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多吃點吧”孫穎莎啟動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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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導”王楚欽咬了一大口三明治，“我還沒問你呢，昨天就想問了”他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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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什么？”孫穎莎看他那個樣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這人…該不會昨天晚上連飯都沒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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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你一個女孩子為啥開這么大的越野車？我都要懷疑對面司機看不看得到你了，你說他們會不會以為是這輛車在自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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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有些汗顏，這種話估計也只有從王楚欽嘴里出來她才不至于氣得想打人?！耙话愠鲩T帶隊都有司機，但這次人少，大車在這里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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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剛剛新鋪裝的路面上平穩(wěn)地行駛著，“王先生你放心，我技術是很過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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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你如果開累了可以換我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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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早上喝了咖啡，不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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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第一次認識到原來不是所有女生都是印象中溫室里的花朵那樣柔弱的，原來女生的強大也可以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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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是不是沒吃晚飯？”孫穎莎看他把兩個三明治都吃下去了，有些驚訝，每一個分量都不小，她塞了很多牛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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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愿意陪我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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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陪你吃你就不吃了？”孫穎莎音量瞬間上來了，“你知不知道餓肚子在這里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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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我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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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對不起有什么用，難受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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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走了之后我也沒啥胃口了”王楚欽說得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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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之前是怎么活下來的？王先生咱倆好像也就昨天才剛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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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飯習慣有人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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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陪你就吃不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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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食之無味還不如不吃呢”男生點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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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您的要求我下次盡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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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王楚欽伸手把放在后座的皮卡丘撈了過來，“那這個皮卡丘就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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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孫穎莎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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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還以為你挺喜歡皮卡丘的呢，手機殼也是，剛剛我看車的后備箱里還有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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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孫穎莎指了指王楚欽手上的皮卡丘，“里面有你那個小助理的靈魂，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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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楚欽愣了一會兒，才發(fā)出爆笑，“這樣吧，我現在就施法把他的靈魂提取出來，丟到窗外讓它自生自滅，再送給你，孫導您看這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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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留著最好”

……